许你半生孽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韶西岳
似乎怕自己会反悔一样,她低下头,盯着某处的一个虚无的地方,迅速地说:“你看你都和江南结婚了,我们两个这样下去也是不合伦常,我知道你爱的人是江南,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情我也不计较了,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就当我们两个人从来都不认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就此别过,行吗?”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她仿佛也听见了自己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的声音,唯独脖子脑袋都沉重的厉害,抬都抬不起来,更别说直视面前的人了。
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空气被人按下来来暂停键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听不见了,一根头发丝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江北屏住呼吸,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为什么,不说话?
她紧紧地闭着眼,像只鸵鸟一样,好像这样就可以隔绝掉外界的一切。
空气里突然就传来一声嘲讽一样的嗤笑。
瓷器与瓷器碰撞发出来的声音,让江北的心中一惊,而后心猛的一跳,就听见顾珩弈开口,有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趋势。
但实际上,他的声音很是沉稳,平淡的就像风,根本听不出一丝波折,好像在叙述着今天的天气如何如何一样。
“你说什么?”他歪了头,放下手中的勺子,将目光盯住她,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江北没说话。
“嗯?我们两个之间的什么事?你和我又怎么样?我喜欢谁爱哪个要和谁谁在一起也不用你来替我说吧,江北,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好说话了,所以你还能爬上我脖子上来撒野吗?”
江北一愣,随即在心里苦笑,说我怎么散在你头上撒野,我躲你都躲不及呢。
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也不敢说,看着自己的手指,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
顾珩弈看着她,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
这是他第二次见她这么卑微的模样。
每一次见到她这个样子,都是哀求他,哀求他放过她,哀求他让两个人之间再没有任何关系。
她怎么就可以那么笃定,觉得她什么都不欠他的?
他盯着她,只是平平淡淡地看着她,其实没有人知道,这个时候他的情绪已经即将失控,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跳起来,去质问她的话。
江北,他在心底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人的名字。
“呵。”突然冷笑一声,而后看着她,手心一动,那碗粥就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里面的白粥溅了出来,有的溅到了他的裤腿上,有的粘在地上,似乎在嘲讽着什么。
一股无名火气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始终不得发泄出去,他想控制住它,却没想到这样反而增长了它的增大,手都变白了,都还没有压下那团火气。
江北一咬牙,干脆抬起头,直视着顾珩弈已经通红的眼睛,猛的就被吓了一大跳,忍住心里的战栗感,重复:“我说,放我走,我们两个以后就两……”
“砰!”
一声巨响,猛的砸落下来。
“江北!”顾珩弈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她,“你还有没有心?”
那火气终于在达到顶端的时候,爆发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气,就是在听见她说两个人从此之后再没有任何关系之后,那股无名火气就上来了。
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更何况,和他说这话的人,还是江北!
许你半生孽缘 第一百零四章 回应
江北被吓了一大跳,浑身瑟缩着,目带恐惧去看顾珩弈,正好看见他通红的双目,带着恨意去看她。
她一下子恍然大悟,她根本就错了,一只狼再温顺,终究也是一只狼,也会露出爪子来抓伤人,更何况她面对的人还是顾珩弈,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她怎么敢就这样以为,他和白夏是一样的呢?
错的彻底。
怎么就有勇气,来对他说那些话?
可是说都说了,她在心底慢慢想着,脑子也迟钝地厉害,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本能地去看那双通红的眼睛,也来不及后悔了。
“我不想留在顾家了,所以你放我走,我们两个两不相欠。”她慢慢说着,就像是提醒着自己什么似的,一字一句都笃定地厉害,“我想走,顾珩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顾珩弈原本通红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哀伤,而后闭紧了眼。
她以为他会打他,或者又会对她做那些事。
从说出那句话开始,她就做好了这些准备,不然怎么说呢,他又不是没有做过,又不是没有对她做过那些事情,不管每次她是反抗他,还有怎么违背他,等待着自己的,也只有那些疯一般的事情以及一个狠狠的大巴掌。
说出那句话之后,她就知道了,自己内心深处一直藏匿着的想法。
她要走,一定要走,离开这里,离开顾家,离开江南。
不管说出这句话的后果是要了她的命也好,是要给她多大折磨也罢,这次离开,也是下定决心的事情。
顾珩弈已经走了,她伸手捂住心脏处的位置,感受到那里强劲有力的声音
文姨察觉到这边的动静,躲在厨房里,暗暗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顾珩弈用力地闭着眼。
一股酸涩的感情涌上心头,灼热地他眼眶都发热了,拳头握紧,他睁开眼,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响起,不大,却很坚定。
“江北,”他深呼吸一口气,笑了一下,凑近她,感受到江北一瞬间僵硬的动作,嗤笑,“你这辈子都别想。”
而后抽离开来,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头上的发也有些凌乱地耷拉下来,垂在他的耳际。
阳光慢慢消退下去。
江北看着他,目带惊疑与恐惧,而后看着他,她想象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唯一发生的了,就是看着他慢慢放下手中的勺子,转身离开。
在他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的那一刻,好像一块大石头猛然落下,江北大口地喘着气,心跳的飞快。
疯子,这个疯子。
她止不住地想着这个事,脑子混沌一片,就像浆糊一样,将所有的想法都禁锢住。
她要离开。
如果她不离开,迟早要被这个男人逼疯。
文姨走上来,带着惊恐,而后她就听见她的声音响起:“江小姐,你怎么了?”
她一愣,伸手一抹,泪水早已爬满了她的脸庞……
江南颓然地坐在地上,房间里一片黑暗,除了透过厚重窗帘打进来的一抹光亮,除此之外,再没有可以让她抬眉的东西。
外面门锁声响起。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听见自己心里传来的拗哭声,猛的回过头,那个人背着光,死死地盯住她。
委屈一下子就涌上心头,刺激到泪腺一样,眼泪迅速就落了下来。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哪怕这个时候她心底埋藏着恨意。
“珩弈,”只是一句出口,抽噎一般,受尽了天大的委屈,她爬过去,抓住他的裤脚,“我,我……”
话还没有说完,那个人就像猛兽一样扑上来,吓了她一大跳,却还是伸手抱住他的头,眼泪打在他的发上,颈间一阵湿润。
他在吻她。
那么灼热,那么强烈,她却觉得这不是单纯的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感情,倒像是失败的兽王,迫切地想找到一个可以让他有胜利感的地方。
恢复掉自己失控的强烈自信。
“珩弈,珩弈,”她喃喃着,用力回吻住他,微微喘息着,抓住这个机会,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珩弈啊……”
这个人猛的抽离开来,头发凌乱,目光通红,因为背着光,倒叫她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有些疑惑的开口:“珩弈?”
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顾珩弈微微喘着粗气。
这不是她。
她从来不会再干这种事的时候,这么温柔眷恋地说出他的名字也不会用手环抱住他,热烈地回应他。
他盯着面前人熟悉的脸庞,那么熟悉,和她生的一模一样的面孔,却让他提不起丝毫兴趣。
“抱歉,”他咽了一口口水,有些懊恼的样子,重新变成那个温柔的顾珩弈,目光看向江南有些困惑的表情,他一怔,而后闭上眼头转向一旁,“出来吧,南南。”
江南的眼泪决堤而下。
他最终还是唤了那个名字。
哽咽的呜了一声,她站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膝盖,而后委屈地看向他,柔了声音:“珩弈,我怕。”说着想靠近他,顾珩弈侧身一躲,不留痕迹地关上门,开口,“走吧。”
“姐姐呢,”她有些怯怯地问道。
顾珩弈没有回答,而是领着她去了一间房内,递给她一件衣服,点头,有些疲倦地开口:“闹了一天,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江南点点头,接过那件衣服,转身就朝浴室的方向走去,手刚握住门把都时候,身后就传来门关上的声音。
她手一顿,停在门把上,低下头。
谁也没有主动提起昨天晚上的那件事,仿佛就没有发生过一样,亦或者是就是一场闹剧,她们都是旁观者。
可是她明明昨天的时候,还是顾家最耀眼的人。
恨意涌上心头,她转过身,走到一旁拿出手机,按下一连串熟悉的号码。
那边很快就被接通。
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带着欢愉:“江小姐?”
她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的时候,目光一片清明,嗓音清脆:“我考虑好了。”
许你半生孽缘 第一百零五章 较量
“顾先生,有人来拜访。”来人不卑不亢地告诉他。
顾珩弈皱了皱眉,按压了一下眉心,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
自从昨天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他就推了公司的全部事务,在在安心待着。比如现在他面前堆了七八个酒瓶子,全部都是从昨天晚上开始他的杰作。
期间文姨来了一趟,给他送了醒酒汤,他脑子不清醒,酒劲上头,直接一挥就打开了来,好像还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迷迷糊糊的,记不清了。
他捏住眉心,烦躁不已。
他都在顾家好好待着了,谁还会这个时候跑过来打扰?
“让他等着。”丢下这句话,他站起身,径直进了卫生间,盯着镜子里那个颓废的男人,嗤笑一声。
手指刁起衣服放在鼻下一闻,一股酒味涌了上来,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嗝,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捧水打在脸上,顿时清醒。
脑子不混沌了,他就异常厌恶起自己身上浓厚的酒味。
脱下衣服,抬脚进去,滚烫的水打在身上,让他有一种还活着的错觉。
本来就没死的人,他忍不住想。
来人是一个挺出乎意料的人,萧家的长子,萧乾。
他洗漱完毕,穿好了衣服,又是一副西装革履的模样,而后伸手,疏离而又客气地说道:“萧公子突然大驾光临,有什么要事吗?”
萧乾也伸手回握住他,一握住,就不由得在心里叹道,好大的力气。
他不动声色的,露出一个笑:“自然是有事才来找顾公子。”
随即松开,顾珩弈一笑,眉目间透着冷冽,眼神犀利地看了他一眼,颇有意气风发的感觉,点头示意:“坐。”
一旁的人斟了热茶,他点头:“尝尝。”
“茶不错,”萧乾点点头,“顾公子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顾珩弈笑着应下。
“萧公子今天来,也绝对不是单纯地来喝茶的吧,说吧,到底有什么事,顾某洗耳恭听。”
萧乾早就有了防备,就是随时随地的等着他这句话,话音刚落,他就收敛了笑容,看向他,带了一丝压迫:“我要见江北。”
他说的是要,而不是想。
自从上次分别之后,又撤出了自己的援助,内心一直不安,一边是深交多年的好友,一边是藏在心底多年爱人,不管是辜负那一边,内疚都是有的。
特别是江北一连失去消息好几天,又得到了顾珩弈知道了公司内部泄露的人,心里的不安到达鼎盛,最后拨打电话,通是通了,却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打到最后,又是关机。
事情变成这样,他就是再怎么心大,再怎么不帮江北,也不能坐视不理了。
顾珩弈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心里都有数,也知道江北真的落在他手里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不去半条命都不是他的作风,因此今天一得空,就急急忙忙的来了。
希望不会太迟,他在心里担忧地想着。
楚柳煜也知道他今天来了,虽然嘴上劝阻着,可心里的担忧也是不少于他的,怎么说,江北也是她曾经最重要的朋友,两个人同过被窝同过床,那份感情,不管事后发生了什么,都不会被轻易磨灭。
顾珩弈的笑容已经冷了。
他何尝不知,今天萧乾来的目的是什么。
只不过最开始他不说,他也不提,如今说了这么久,也终于憋不住了吧。
“哦?”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来,“萧公子记错了吧,你会不会找的人是江南,江北可是早几个月前就死了的。”
话音刚落,萧乾的手暗自握紧了。
他怎么不知道江北已经是一个“死”了的人,顾珩弈如此否认,也是在自己的预料之中的。
他看着他,他也看着他。
一时气氛沉闷,只有两个人之间才知道,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
顾珩弈在心底冷笑一声,江北,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能让一个又一个的男人甘心为你付出,顾子良也是,如今萧乾也是如此。
萧乾自然是知道江北还活着的消息,只不过他不说,看他能有什么办法。
毕竟就是他出去闹,所有人也不过以为,萧家的人疯了而已。
谁不知道,江北已经“死”了多久了。
萧乾脸色一变,一时像被春风拂过,看着顾珩弈,带着嘲讽,往身后一靠:“顾公子都明白的事情,大家也不必戳破了吧?”
顾珩弈没说话,好笑的,盯着他。
“江北到底在哪里,她还活着没有,她又经历了什么,顾公子,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在意,”萧乾坐直了身体,收敛住笑,看着他三分认真三分调戏地看着他,“我在意的不过就是,我要见到江北这个人而已,我这次来的目的也是这个,除此之外,我也希望顾先生不要和我扯其他的事情,我们就围绕着这个话题来讨论,就行了。”
“顾先生是个明白人。”他看向他,带着势得必行的笑。
他没有如他一样叫他“顾公子,”而是叫了“顾先生,”那就代表了,两个人现在的立场,绝对不是一个同龄人来拜访同龄人单纯的谈话,而是站在家族事业立场上,用各自肩膀上担着的身份来谈话了。
“顾先生,”他转了转茶杯,重新将目光投向他,微微一笑,“我不过就是想见一下江北这个人而已。”
顾珩弈笑了笑。
他背后的话语,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两个人之间一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也是知道的。
“萧公子真的要见?”他轻轻一笑。
“见。”萧乾毫不示弱地回望他。
“萧公子就这么笃定我一定会让你见一个“死人?”在死人两个字上,他特意加重了语气。
“是。”萧乾再次点头。
顾珩弈点点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死死地盯住他。
正准备开口,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而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萧乾?”
许你半生孽缘 第一百零六章 争议
顾珩弈心中一惊,回过头,江北穿着一身白裙子,站在那里,一脸诧异。
“你怎么下来了?”顾珩弈反过头,盯着江北,目光阴郁。
江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如果她没有出现,他说不定还可以一口咬定她没有,至少不行的话,还可以拉着江南出来挡着。
可是她现在出来了,并且站在了萧乾的前面。
所以根本,他想的那些所有,都不可能实现了。
他目光阴郁,飞快的在脑子里面想着应急的方法。
就算萧乾知道她没死,还和他见过面,但是人在他家,他咬死了,萧乾也没有办法。
“阿北。”萧乾欣喜地站起身,目光紧紧地盯着江北,不由自主就喊出了她的名字。
顾珩弈脸色瞬间黑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竟然是这么好的吗?
萧乾几乎欣喜地要落泪了。
他和江北认识了十多年,只要对方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虽然现在他欣喜无比,但是还知道一旁还有一个顾珩弈,只能强压住心中的感情,冷着脸,转过头,对他说:“顾先生,我能和江小姐说说话吗?”
他没有说和江北说话还是和江南说话,只是暗指着他要和江小姐见面。
顾珩弈只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喝过的酒,那些没有上来的酒劲,都在此时涌了上来。
像是一把灼热的火,要将他燃烧殆尽。
他僵了脸,火气就郁结在胸口,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就那样想到江北哀求他的样子,只能压住火气,维持着虚伪的笑,而后点了点头。
“当然。”他说。
萧乾点点头,走过去,牵起还在呆愣着的江北,无视掉顾珩弈,直接就拉上了楼。
江北虽然心存疑惑,但还是没有异议地跟着他上了楼。
顾珩弈在身后,看着两个人紧紧牵着的手,目光深沉,面色阴郁地像是要滴下水来一样。
一路进了房间。
江北甩开他的手,有些不自在的样子,虽然感激他这个时候出现,但也知道,他此时来也是为了自己。
心里别别扭扭的,还是在想着上次他说的那句对不起。
他今天来,楚柳煜知道吗?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将自己暴露在顾珩弈的眼皮下。
太危险来。
顾珩弈性子和狼一样呲牙必报,他家大势大,也有不少的手段,如果惹怒了他,虽然萧家在a城也是一个不小的家族,但是如果被顾珩弈盯上,那也会受到很大的打击。
一堆想法在此时涌上来,她看着萧乾,却不知道应该问些什么,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话,别别扭扭地开口:“怎么了?”
萧乾何尝不知道她心里的别扭,叹了口气,伸手摸上她的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还在生气呢?”
“我没有。”江北扭过头,躲过他的手,不巧就是因为这一扭头,脖子上的吻痕也露了出来。
顾家的人都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越掩饰到会让人觉得心虚,索性也大大方方的露出来给别人看。
因此萧乾脸色一变的时候,用力抓住她的手,指着她脖子处,呵斥着问:“这是什么?”的时候,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后知后觉一般,才想到自己脖子上的吻痕。
心一慌,她赶忙伸手遮住它,目光犹疑:“没有……”
“他对你……”萧乾怒道,接下来的话却堵在喉咙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江北脸色通红,知道此时说出来,到会还她没有脸面。
他知道顾珩弈有多恨她,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劝阻她,所有坏的想法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想过,顾珩弈会这样对她。
情谊十多年,与其说江北于他是朋友,不如说她倒像是自己的亲妹妹一般。
看着自己妹妹经历了这种事情,心中如何不怒,如何不气。
“没什么,习惯了,”江北知道他此时心里也不好受,安慰他一般笑了笑,状似无意一般,将头发放下来,正好遮住那吻痕,才抬起头,看着萧乾,笑笑:“怎么了,你今天来找我,楚柳煜不知道吗?”
萧乾还没有说话,就听见江北又开口说:“阿乾,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你这样贸贸然就来找我,对你不好,况且被阿煜知道了,也不好。”
这番话说出来,像是在维护着他一样,但其实是疏离至极,萧乾觉得一股火气冒了出来,死死地盯着她,突然嗤笑一声:“所以你变成了这个样子,也无所谓吗?”
胸腔处突然一股酸涩涌了上来。
这一句话就像开关一样,一下子让她所有的委屈都涌了出来。
委屈,怎么能不委屈。
可是如果萧乾来救她,出了事,她这辈子又如何能安心。
萧乾的心里也不好受,看着江北含泪却偏偏要故作坚强的样子,觉得整颗心都被人揪住了一样,他摸了摸她的发,触手很温暖,安慰他:“没事的,一切有我,你不用担心。”
江北抽噎着,没说话,又听见他爽朗的声音响起:“阿煜那里你不用担心,这次我来她也知道,她心里很担心你,而且还让我告诉你,你依旧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朋友。”
江北一下子就愣住了,欣喜涌上心头,睁大了眼,看着他:“真的吗?她真的是这……”
“你们说完了没有?”一道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她要说的话,两个人都是同一频率的扭过头,正好看见顾珩弈环抱着双手,靠在那里,正冷眼看着他们。
以及萧乾放在她手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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