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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界不普通毕业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山月下
“白辞同学,你说过人类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会成为诅咒,而咒术高专培养的咒术师,与诅咒为敌。以前,我真的觉得很厉害,也很憧憬成为这样的人。
“直到我自己被父母强逼着送到精神病院,日日与绝望为舞,终于明白,人类的贪念所产生的诅咒,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是一年前吉冈优子写给白辞的,一封信。到了最后,她也没有邮寄回去。直至现在,护工收拾她病房时偶然找到。
这封没有寄出去的信,迟了一年,终于经由护工送到收信人的手中。
“那时候,我才知道,白辞你是有多了不起。面对污秽的、恶心的、贪婪的人心里生出来的鬼怪,只有像你一般坚强厉害的人,才能成为咒术师。
“而我,却不能。光是父母亲自送我来精神病院这件事,就让我害怕。
“我时常听见一个女孩在不停地尖声大笑,笑声零碎,像是一把散了的珠子。我很害怕,我不知道她谁。后来,我知道。
“她……是我。我在笑,我在尖叫……我听说世上有一片海,叫亡灵之海,去往哪里,就没有痛苦了……
“亡灵之海……我……到了……”
信的最后,笔迹凌乱不堪,鬼画符一般。那时候的吉冈优子,想必已经彻底疯了。
此时此刻,无数泡沫漂浮,晃晃悠悠地。然后,轻微的一声“噗“,泡沫破了。接连不断的“噗噗”,所有的泡沫,宛如小美人鱼最后化身的泡沫,在升起的日出照耀下,彻底破灭。
白辞仰头看着,没有动。
赶来的五条悟穿过走廊,恰好看到这一幕。白辞仰头望天,晶莹的泡沫碎裂,几滴水渍落在他白皙的脸上,宛如人鱼的泪珠。
他缓下脚步,身体倚在走廊尽头,静静看着。
察觉到五条悟的到来,白辞朝他那望过去,二人眼神对接。白辞的眼神很空,空得装下这世界所有的一切,又空得容不下他一个人的身影。
五条悟抬脚走过来,他坐在白辞旁边。
“我来接你。”甫一坐下,五条悟道。
闻言,白辞眼睛微微一转,活转了过来。
养父夜蛾正道的生日就在明天。而办好生日礼物的白辞,接到五条悟的电话,透露了自己的所在地址。
他翕动嘴唇,轻声道:“等十分钟。”
·
三分钟以后。
白辞板着脸,木然道:“五条哥,请给我清净的十分钟。”
至少,让他跟吉冈优子告别。
五条悟很是自然:“已经过去两三分钟了。”
他胳膊交叠放在桌上,下巴搁在胳膊上,脸对着白辞,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若不是戴着个黑色眼罩,可能更变态。不或者说,这样更变态。
“五条哥,不要一直盯着我。”
“哎呀,我又有大半个月没看到你,很想你嘛白辞。”五条悟说着话,嘴唇微微撅起,离得近了,白辞闻到他唇上涂抹的蜜桃味唇膏香味。
“……”
此刻,白辞眼神凶恶得像要将人千刀万剐,凌迟至死。而接收他千万把眼刀的五条悟,下巴搁在胳膊上,优哉游哉地摇晃脑袋。
然后,他伸出了手,触碰少年的脸颊。
少年如玉般白皙的脸颊,留有几滴泡沫水渍,仿佛几道污痕。美玉蒙尘。
白辞下意识躲开,五条悟沉声道:“别动。”
然后,他用手擦去少年脸上的水渍,四根手指轻轻贴着那柔软的脸颊,大拇指摩挲着脸,一点点揩去那污渍。
整个过程,白辞都想躲,但五条悟唇抿成一条线,神色认真。不同于平日那种轻浮,他现在是认真的。
白辞眼睛眨巴了几下,浓长睫毛如蝴蝶扑扇般,在空气里划出优美的弧度。五条悟打小树立的余威犹在,他只好任由其揩拭干净。
等收回手,白辞低唤了一声。
“悟。”
这一个字,是他们之间默契的语言。五条悟站起身,道:“十分钟。”
等他走开,白辞才时间回味方才的举动,内心总感觉怪怪的。
目光追随五条悟的背影而去,白辞没有回头。他兀自理着杂乱的思绪,却听见身后有女声叫他。
“白辞同学。”
是吉冈优子的声音。
白辞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猛然转头,看见吉冈优子,她雾沉沉的眼睛,透露一点点光,仿佛恢复了神智。
“优子……”白辞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开口。
“你父母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了。跟我去咒术高专吧,我会让老头子利用校长的权利,也会用上自己所有的人脉,照顾你日后的生活。
“至于你弟弟的事……我很抱歉……但已经安排好后续了,不会让他跟父母一起吃苦受罪下去。”
吉冈优子笑了。她不算好看,但笑起来又温柔又天真。
“没关系。错的是我父母,不是白辞同学。
“白辞同学被人所爱着,大概是不能理解世上有像我父母这样……自私到极点的人。”
说着话,她的声音低下去。
白辞难过地蹙了眉,道:“跟我回咒术高专,到时候我会安排好一切。”
这是吉冈优子最大的愿望,曾经。而现在,她很慢地,很慢地,摇了摇头。
白辞骤然攥紧手中的信,攥得紧紧的。
“亡……亡灵之海……很,很好……”
说着,她用手指点了点白辞的拳头,白辞松开拳头。优子缓缓地抽出那封皱巴巴的信,然后一点点展品,用它折起千纸鹤来。
折好之后,她点了点千纸鹤的头,它飞了起来。
“现实……太痛苦了……我无法支撑下去了……”优子喃喃道。
重重咬了下牙,白辞坚持,重复:“跟我回咒术高专,优子。”
优子还是摇了摇头。
然后,朝白辞一笑。
“白辞同学,我曾经希望自己跟你一样,成为一个厉害的咒术师,然后帮助跟我一样不被人理解的人们…”
“我做不到了……但是,白辞回咒术高专吧,你会成为更加厉害的咒术师,然后,不要像我那样……
“你要幸福……回去吧,回咒术高专,那里是你的家呀……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她眼中的光盛放开来,如一朵转瞬即凋零的花。
花开了。少女瞳仁里的光,天涯此时,是唯一的花。
白辞深深吸了口气,郑重点头道:“我答应你,我会成为一个厉害的咒术师。”
“……谢谢你。”
最后,她眼中的光消逝了,又恢复成那个痴呆的不问世事的病人。
白辞坐着,成了一座静默的玉雕,失去了任何的语言。
五条悟始终看着,直觉不对,上前的脚步比平时快了几分。
听到脚步声的白辞偏头往这边看,眼睛闭着。
他冷静地开了口。
“悟,我眼睛又看不见了。”
·
人类的负面情绪会滋生诅咒,咒术师则与诅咒为敌。
诅咒附骨之疽,如影随形。而白辞的眼睛从小受到诅咒,时常短暂失明,理应远离诅咒。可他出生在咒术界,成长为咒术师,终日与诅咒为伍,无法分割。
“咒术师会有咒力,你自身的咒力似乎在保护你,避免眼睛陷入更深的危机。”五条悟道。
然后,是刀叉碰撞瓷器的声音。
“啊,张嘴。”
白辞配合地微张嘴,一口甜点塞进嘴里。他嚼了嚼,奶油口感细腻,夹层的蓝莓酱透着酸甜,底层的面包柔软,三种层次的味道极佳地融和,汇成舌尖上一首美妙的交响曲。
吞咽完,白辞评价道:“没有上次好吃。”
冰凉的叉子轻戳了下他的脸颊,五条悟道:“谨慎说话哦,琉璃。”
然后,他选了另一块草莓慕斯喂给白辞。
戚风蛋糕绵柔嫩爽,慕斯细腻润滑,两者合一,便是最佳搭档。二者不像冰淇淋般入口即化,而是如一个温柔的陷阱,慢慢地融化,将味觉裹挟其中。
直至最后,草莓的一点酸甜,都营造了一种清爽的余味。
然后,五条悟话题一转,继续说道:“虽然自身咒力会保护你,但是一而再三地去做这种事,眼睛的失明会更加频繁。”
这种事,指的是为吉冈优子复仇的整件事。凭借一己之力,白辞让吉冈夫妇在电视节目上身败名裂,其中滋生的绝望、恐惧等负面情绪,产生了莫大的诅咒。
诅咒对白辞的眼睛,伤害很大。
所以在当时,五条悟才会现身。
“可是悟你被我说服了,不是吗。”那次他们去看了电影,而白辞明白了五条悟不是真的想要插手此事,只是想要确认自己的眼睛是否能承受诅咒。
现在,他眼前灰蒙蒙一片,看不太清楚。
五条悟叉了快乳酪蛋糕,喂给白辞。
“嘛只有这一次而已。”
白辞张嘴,听了这话,抿了抿唇,断然拒绝道:“不要……唔!”
话没说完,被强行喂了蛋糕。
乳酪蛋糕整块绵软,乳酪渗透在蛋糕每一寸里,丝丝的甜意荡漾开来,在舌尖久久萦绕,牵引着味觉,使人唾液生津,毫不腻人。
“一天两次失明。”五条悟语气里少了平日的轻浮,“你知道这让人多担心?”
青森精神病院的走廊,短暂失明了一次,恢复了。然后不到一小时,又是一次。重复间歇性失明,问题越发严重。
“好担心以后琉璃你看不到我帅气的容貌,”话锋一转,他瞬间恢复夸张的语调,“我会寂寞得哭哦。”
默不出声地嚼着蛋糕,吃完以后,白辞吐出一句。
“悟你的手艺变差了。”
被挑剔的大人明白这是白辞故意的叛逆举动,毫不在意。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这里还有外面买回来的慕斯蛋糕,尝尝看吗?”
白辞想也不想,拒绝:“不要。”
五条悟叉了最后一块蛋糕到自己嘴里,洁白的牙齿咬着银叉子,说了话。
“别挑三拣四了。毕竟,蛋糕我只做给你一个人吃过。”
※※※※※※※※※※※※※※※※※※※※
糟糕,今天的存稿箱时间弄错了……
【小剧场】
关于猜谜。
第一题:本文长得最漂亮精灵一般的美少年。
伏黑惠:白辞前辈。
五条悟:我家小孩白辞。
白辞:我自己。
【回答正确!】
第二题:关于除了性格以外都是完美的人。
伏黑惠:五条老师。
白辞:悟。
五条悟:这不就是我。
【回答正确!】
第三题:一个发质看似坚硬实则如本人一般柔软的角色。
伏黑惠:?
提示:他的头发像某种动物。
白辞:哦,是伏黑。
五条悟:惠啊。
伏黑惠:猜不中,像什么动物?
最终提示:头发像刺猬头。
伏黑惠:……





咒术界不普通毕业生 回咒术高专
五月四日。
“天气晴。白辞前辈回到咒术高专。
“而五条老师跟我,要去仙台出公差。”
短短的两行字,而日记的主人伏黑惠已经远在仙台。
窗边桌上的日记被风吹动哗哗翻动,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对外,是一所宗教学院。地处东京偏僻的郊区,占地面积极大,日式神社建筑几处,书院式住宅几处,园林之中,更是典型的枯山水景观,尽显禅意。
走在中庭,树影斑驳,白辞闻见夏蝉鸣叫。
夏天到了。
很快,他走到了校长夜蛾正道的所在地。某处神宫门口,白辞打开了大门,走了进去,光影幢幢,廊柱极高。
夜蛾正道便在神宫尽头,席地而坐,身边堆着他那恶心萌的玩偶。
“老头子,找我什么事?”白辞道。
手背到身后,夜蛾正道从玩偶堆里抽出份文件,扔给白辞。文件袋直直飞过去,在半空中划出凌厉的弧度。
轻抬起手,白辞轻松接过。
“这里面有关于你眼睛的资料,是上次悟去意大利找来的。”夜蛾正道看着白辞,白辞微微抿住唇,然后打开。
资料不多,但都很关键。有些,是白辞在从意大利的“热情”组织里早已经打探到的,有些,则是他知道却无法深入了解的。
“我以为关键是乔鲁诺收藏的珍宝黄金箭头,原来不是。”靠着一根廊柱,白辞翻完了资料,整理好放进文件袋里。
是亡灵之海。
吉冈优子也提过这个名词。
“‘亡灵之海’,到底是什么?”白辞问。
资料各种线索直指这个名词,可却没有解释。
“古籍里,众多作者将它与三途川、忘川混淆,少有文献说得清楚。”夜蛾正道回答道。
三途川,是地狱。
忘川,亦是冥河。
亡灵之海,极大可能与生死轮回有关。
思考着,只听极细微“嗖”的一声,凝神思考的白辞头也不抬,抬手接住夜蛾正道飞过来的东西。两根手指夹住,薄薄的一片。
定睛一看,原来是银行黑卡。
在两指间转了转这张黑卡,白辞问:“怎么老头子,对我送的生日礼物不满意吗?”
前几日是养父夜蛾正道的生日。白辞五条悟二人礼物皆是别致。
一个拉横幅挂在校园最高的建筑上,直书“师恩似海,夜蛾校长四十九岁生日快乐”;另一个则利用自己银行高用户的名义,委托银行经理,一小时汇一千万给他,从凌晨开始,夜蛾正道的手机短信音便响起,提示他钱到账。
那天,二十四个小时,二十四声短信提示音,最后在夜蛾正道的脑子响成了一只杂乱难听的曲,令他久久不能入眠。
最终汇款,是两亿四千万。
此时此刻,白辞把玩着被退回的银行卡,里面是两亿四千万。比之前打算送的六千万更大手笔,可养父还是还给他。
“留着自己花吧。”夜蛾正道说。
“我有钱。”白辞又把卡飞过去,“这笔钱,就当我回咒术界你替我打点上下的费用吧。得罪了上层,总得出点血不是。”
“你也知道。”夜蛾正道长叹一声,还是接过。
良久,他嘀咕了一句:“我有时候会想,如果你就此回归普通人的生活,那也很好。”
白辞不以为意,只耸了耸肩。
“我答应过优子了,她没有实现的遗憾,我会替她实现。”
他转身,往大门走。
“所以,我还是回咒术界了。”
·
接下来的几日。
因为没有接到学校正式的通知,白辞选择住在自己东京都市内的高级公寓里。
每天从三米的雕花大床醒来,偶尔打包点行李回去。
五条悟已经公差回来,但忙于他事,顾不得白辞,他便舒舒服服地躺在公寓里,每日不过是在投影屏幕上看电影,听珍藏唱片,通关ps4上的3a游戏大作,三餐去附近米其林餐厅解决,睡前听原声莎士比亚朗读剧,喝少许百年葡萄酒入眠。
日子过得简简单单。
直到某一天。
白辞被一个电话吵醒。
他睡眼惺忪,来电人看也不看,便接起来。
“赶紧回来了。”一道熟悉的女声。
正要回味这声音是谁,女声说道:“五条悟对某个新来的男生关爱有加,你失宠了。”
“嗯?”
……这是什么剧情发展?
等出现在咒术高专门口,与来人大眼瞪小眼,白辞早起空腹引发的低血糖才堪堪恢复过来。
他推了推墨镜,喊道:“硝子姐姐。”
等在门口的,正是家入硝子。五条悟的同期生,唯一会反转术式治疗他人的女人,传说中最为珍贵的奶妈。
家入硝子浓郁的紫色眼影,与之对比的,是憔悴的脸色。她一身白大褂,从大褂外兜里掏出一盒纸盒牛奶,丢给白辞。
白辞很懂地帮她拆开塑料管包装,然后,插上吸管,递还给她。
家入硝子不客气地接过,吮了一口牛奶,然后告诉他:“五条悟新收了个学生,很特别。
“被上层判了死刑,五条悟又给保下来。”
白辞不以为然,“这种事,五条哥又不是第一次做。”
去年,已有先例。
硝子淡淡扫了他一眼,然后道:“如果我不把事情说严重点,且这件事是关于五条悟的,你大概不会提早赶来。”
原来如此。电话里那番说辞是假的。白辞会意,“我回校的批准,上层那边通过了?”
“上层那边,同意你先回来当教职文员。至于当回咒术师,尚需各种手续批准。”硝子啜口牛奶,如实道。
当年白辞号称天才咒术师,上层明白他的强劲实力,在整个咒术界都人才短缺的情况下,却还是狠下心打压他。摆明了上层那边要恶心他,挫挫他的锐气。
“成。”白辞答得痛快。
他素来务实,很多事上目的先行。回咒术高专当老师,只是第一步。
家入硝子认识他时间不短,看着他充满野心的表情,宛如看一场燎原火,即将蔓延。
“有时候,你跟五条悟真像。”
白辞不置可否,只是说:“我回来了,请说一句‘欢迎回来’吧,硝子姐姐。”
硝子一口拒绝:“这句话不该我来说。”说着,她转身走回学校。
“很开心你成为我的同事。”丢下这句,硝子没有再回头。
微风起,吹拂少年的发梢。晚樱飞舞,落在他柔顺的黑发里,然后乘风而去。漫天的晚樱,飞绵似雪,落红成霰。晚樱即将与晚春告别之时,白辞搬回了咒术高专。
目前,他以教职文员的身份,留在学校任职。
第二天,他见到了一年级新生,对那个粉色头发的男生一笑:“原来,你就是五条哥的‘新欢’啊。”
粉发男生目瞪口呆。
不知是因为这说法,或是白辞的真容。
·
翌日。
阳光灿烂,仿佛掀开了初夏的序幕。
仅搬回来一天,白辞按时起床,去教务处报道。大清早起床,他眼睛不很舒服,一时忘拿墨镜,走了不远,又折了回去。
在回宿舍的路上,他遇到了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年。一看到他头发,白辞便知道他是谁。
少年身穿黑色校服,额头满是汗水,正在晨练。他粉色头发,红色连衣兜帽,外加一双红色运动鞋,看起来是个外向开朗的人。
他小步跑着,与白辞擦肩而过时,说了声“借过”。
很懂礼貌。
白辞一开始没想打招呼,只慢慢往前走。可很快,粉发少年又越过他往前跑。要知道,绕咒术高专一圈,可是近二十公里,普通人步行十几小时的路程。
咒术师,虽说多怪人,但今年的这个新生,也很有趣。
想到他是五条悟保下的人,白辞决定了解一下。在少年第三次越过他时,白辞停下脚步,出声道:“你是一年级的虎杖悠仁吗?”
“原来,你就是五条哥的‘新欢’啊。真可爱。”他笑着说道。
少年应声,原地踏步,回过头来:“啊?不,不是的。请问你是……”
然后,他看到了白辞。
两旁树影斑驳,白辞站在道路中央,一线光劈在他脸上,他一半脸隐在阴影里,另一半脸,在斑驳的树影中白得透明,恍若精灵般。
白辞往虎杖悠仁走近了几步,少年彻底看清了他的脸。
他的脸并不能用白皙来形容。不,应该说不是张无故事的白纸,反而呈现出一种浓墨重彩的艳。眉骨略凸,造就深邃忧郁的眉眼,秀挺的鼻梁微翘,嘴唇有清晨玫瑰的光泽。
之所以说其艳,是因为他的眼睛,双眼皮深深地折进去,做了一对最好的画框,只为衬托出那双墨蓝的眼睛。
墨蓝的眼睛随光线而变,此刻显出一种勾魂夺魄的幽蓝。那蓝,是流动不息的,仿佛一落泪,泪珠亦是蓝色。
虎杖悠仁张大了嘴。
半晌,他才找回思绪,逼出自己的声音:“请问你是?”
白辞笑着回答:“刚才是开玩笑的,见谅。至于我么,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虎杖悠仁寻思着他的年纪与自己相仿,又提起五条老师,应该是同校学生。
寒暄几句,白辞告别,去教务处报了道。而虎杖悠仁一溜烟跑回学生宿舍,迫不及待地敲开隔壁伏黑惠的门,对着开门的伏黑惠激动不已。
“伏黑,我刚才,遇到了一个超好看的人!”
“好看的人,哪位?”伏黑惠皱眉。
“不是哪位,是唯独那一位,最好看!”虎杖悠仁激动道。
“那一位,最好看?”伏黑惠烦躁地皱起眉。
“对呀,最好看!电影有没有看,就是那种一出场碾压众生的颜值,那种一看脸就是绝色,明白吗?”
“嗯明白,你继续说。”伏黑惠没睡醒,有点敷衍。
“他,他就跟我打招呼,说我可爱,可爱诶!然后跟我说话,就在学校林荫道那个地方!然后,他还对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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