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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邪王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chenye1986
杨奉果然大喝一声,一连几拐迫开了马任名,往林内扑来。外边的马任名向着相反的方向逃去,刹那间消失在雨里。
杨奉跃进林内立时大惊,前方只见一华服男子正背对自己半蹲着身躯,将马心莹横躺腿上,单手正源源不断地输入真气,瓢泼大雨到他头上五尺处,便向四周激溅,一滴水也不能沾到他的身上。
“啊”远处林内一声惨叫传来惊醒了正愣神的杨奉,沉声道:“敢问尊驾是……”
还未说完其身后又闪出了两人,其中一人手上拿着一个用灰布裹着的东西递给华服男子道:“尊主,东西已经取到了!”
杨奉闻言便知他手上的便是‘鹰刀’了。
华服男子撤功后,马心莹两眼无力地睁开,闻言便知其父马任名已经丧命,脸色无比的黯然,颓唐靠在华服男子怀里,眼角缓缓溢出了泪珠。
华服男子淡然道:“不必再为你那个不如的父亲难过,所谓‘虎毒不食子’,而他却这般陷害于你。”
顿了顿抱起马心莹却没有转身,继续道:“你就是赤脚仙杨奉?不好意思,看来你要永远留在这儿了。”
杨奉闻言大骇,他原本修为高强,连许多种子高手比他都是不如,但此刻别说动手,在华服男子庞大恐怖的气机锁定下,犹如身处鬼哭神嚎幻象丛生中,连逃跑的力气仿佛也殆尽了,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哀求道:“求尊主饶我一命,小人从今愿以尊主之命是从。”
“哦?”
华服男子微微一笑,单手一挥一物便飞入杨奉口中,入口即化,前者笑道:“这药毒发时便痛苦无比,而且只有我能解!只要你乖乖地当好看门狗,我会定期给你解药的。”
刚说罢抱着马心莹身影一闪,已消失在原地。
华服男子才走片刻,在另两人的尖声阴笑中,药力发作的杨奉便惨呼起来,然后在雨水里不断的打着滚,抽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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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邪王传 正文 第174章 矛铲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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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原著里浪翻云离开怒蛟帮是为了左诗,这里左诗与楚素秋都被主角给绑了,没办法,只好让展羽他们绑架凌战天的儿子凌令从而引浪翻云离开怒蛟岛了。
浪翻云内劲源源不绝,通过双脚,注入滑水破浪而行,由小艇裂开来的长板上,速度随着每一个浪头,不断增加。这并非内力高的人便可做到,还须对水性熟悉无比。浪翻云可说是在洞庭湖泡大的,少年时便时常和凌战天以此为乐。只有以这个办法,才有希望在短时间内追上敌船。
三桅大船逐渐在眼前扩大。船上灯火通明。
浪翻云心中一笑,敌人显是摆开了公然迎战的格局,如此有恃无恐,希望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浪翻云,否则定是他早先想到的卑鄙手段。
他脚下再用力,木板斜斜冲上一个浪头,在浪锋的尖脊‘沙沙’飙行,速度提升至极限。浪翻云一声长啸,大鸟般腾空而起,飞临大船之上。
‘噗!’稳踏甲板之上。
一声长笑响起道:“好一个浪翻云,京城白望枫恭候多时了。”
只见甲板近舱处一列排开了七张太师椅,坐了五男两女,七人背后挺立了高矮不一的三十名武服大汉,都是神态彪悍的勇士。
居中而坐就是那自称白望枫的华服中年汉子,头顶高冠,身穿官服,气态不凡,只是眼睛生得长而细,给人奸猾多智的感觉。
浪翻云淡淡一笑,却没有答话,他实在懒得说话。
白望枫等见浪翻云连客气的场面话也不说上两句,齐齐露出不悦之色,尤其那无心道人,更是两眼凶光闪闪。
坐在白望枫右边最远那张椅子,一位皮肤黝黑、略呈肥胖的中年男子闷哼一声道:“见面不如闻名,我还道覆雨剑浪翻云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大魔头,想不到只是个一身酒味的丑汉,还装出个不可一世的样子。”
一阵娇笑响起,坐在他身旁那入骨,若非左眼下有粒恶黑大痣,也算得上是个美女的艳妇花枝乱颤般笑道:“三哥你真是胆大包天,惹得我们黑榜第一高手王高兴,小心你的脑袋。”
黑汉大笑道:“若我黑三有什么三长两短,美痣娘你岂非要守活寡。”
美痣娘一阵笑骂。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竟毫不将浪翻云看在眼。
浪翻霎毫不动气,这些人均长居京城,自然习染了京师人那高人一等的心态,就些京官看不起地方官;京师的武林人,亦看不起地方上的武林人。若非如此,他们还怎敢大模大样地‘坐’在他面前。
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坐着应战。即使庞斑也不例外。
白望枫心中大奇,暗忖你浪翻云威名虽盛,可是断肠刀黑三、美痣娘程艳俏这两人人,无一不是横行一时的高手,这下亮出名堂,对方还是冷冷淡淡,全无反应,难道真是不把我们摆在心上,不禁心中大怒。
坐在左旁是位年约二十五、六岁的男子,生得风流浚俏,可惜态度轻佻,好好一对脚,却有一只屈起搭上扶手处,另一只摇摇晃晃,故在膝上的手把玩着一把锋光闪闪的护腕短刃,口内阻嚼着不知什么东西,斜着眼兜着浪翻云来看,似笑非笑道:“好!好!好!”
连说三声‘好’,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好’指的是什么。
坐在他左旁,六人中另一位女性,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眉眼轮廓本来也属不错,但却长错了在一张马脸上,兼且黑衣黑裤,榇托起发髻上插的大红花,使人感觉很不调和,很不舒服。这时她咧嘴一笑,故作嗲声道:“小侯爷你连连说好,究竟人家好在什么地方?”
那小侯爷眉头大皱,显然对身旁这马脸女人语带双关的献媚并不受落,眼光仍留在浪翻云身上道:“我第一声‘好’,指的是对方比我估计的还要早了半灶香时间赶上了我们;第二声‘好’,赞的是他在群敌环伺下,仍能如此从容无惧,的确是大家风;第三声‘好’,却是对我自己说的,若我能干掉浪翻云,什么黑榜十大高手,便可全部变成垃圾。”
众人一听这三声‘好’的最后一‘好’,竟是如此,不禁齐声大笑起来。
只有坐在白望枫右旁一直默然不语,怛眼睛却没有片刻离开过浪翻云的枯瘦汉子,皮肉不动,半点笑意也没有。
浪翻云仰首望天。
快天亮了。
本来他有着一上船便立即动手的打算,若楞严在,他将是第一个饮恨他覆雨剑下的人。但楞严却不在。他虽站在甲板上,面对着这群来自京城的狂妄自大的人,但他的注意力却全放在舱。他只听到一个人的呼吸声。那是一个不懂武功的人的呼吸声,而且吸气流量较少,不是小孩,便是女子。也‘感觉’到舱内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这人才是浪翻云顾忌的人。因为只有这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高手。难道是鬼王虚若无?只有这级数的高手,才可躲在暗处也使他感到对方的压力和威胁。
但那小孩或女子又是谁?想到这答案早呼之欲出,亦只有鬼王虚若无那种高手中的高手,才可轻易潜入怒蛟帮,掳人杀人留信而去。
白望枫见浪翻云一声不作,以为对方给吓破了胆,得意地望向其它人,发觉枯瘦汉子脸色阴沉之极,奇道:“高副教军有何心事,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那高副教军脸色条地变得苍白,忽地张口,‘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众人骇然大震。
明明还未交手,这武技在众人可入三甲,身为大内禁军次席教军的锁喉枪高翰风,便已吐血受伤。
只有浪翻云知道对方由他飞临甲板上时,便全力聚功想找出手机会,但直至此刻仍出不了手,给欲去不去的内劲逆回经脉,故不得不喷出鲜血,以减轻血脉内的压力,否则将落得血脉破裂之果,那才真的糟糕。
浪翻云微微一笑道:“白兄在京城内应是无人不识,只不知身居何职?”
言下之意,自是京城之外无人识荆。
白望枫虽自尊自大,但他既能成为这批京域高手的头头,终是一个人物,这时将高翰风未战先伤的怪事撇在一旁,沉声道:“本人白望枫,这次承天之命,特来洞庭将你擒拿,违者斩首当场。”
他这几句话实是不假,只不过说漏了前因。原来京城派系林立,最红的当然是阴风楞严的锦衣卫、西宁灭情手叶素冬的御林军系和鬼王虚若无的开国元老系统;其它京官、皇室成员又各自另有派系。他们间的界限并非泾渭分明,例如叶素冬的师弟游子伞简正明,便是楞严手下四将之一,而每一个山头,又都尽力去争取皇帝的宠信和重用,以扩大己方的势力和影响。
楞严新近成立的屠蛟小组,专责对付怒蛟帮,便惹来其它派系的不满,尤其对付怒蛟帮一向是湖南帮的专责,更视这为楞严插手他们辖下地区事务的第一步,故此大为忿懑,加上又被楞严蓄意挑引,竟在皇帝御前夸下海口,表示若楞严能将浪翻云引出来,他们定能擒人回京,以振天威,故有今夜之事。
这白望枫官居湖南八府巡察使,乃武当俗家高手,他不是不知道浪翻云的厉害,而是这次和他同来这六人,除了‘断肠刀’黑三是本系之人外,其它五人均为与楞严有嫌隙的其它系统借过来的特级高手,可说是楞严、叶素冬和虚若无三系以外所有派系精选出来的联军,尤其是那小侯爷朱七公子,乃京城年轻一辈数一数二的人物,心想以这等阵容,加上三十名死士,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人吗?这才如此骄狂。
浪翻云仰天长笑道:“既是如此,明刀明枪找上我浪翻云便可,为何还要干掳人威胁这种卑鄙行为,难道这是朱元璋教下的吗?”
众人见他如此大逆不道,直呼天子之讳,脸色齐变,兵刃纷纷离鞘。
那黑三最是莽撞,一愕道:“你怎知我们掳了……”
浪翻云眼中精光暴闪,脸容转冷。
小侯爷朱七公子哈哈一笑道:“那是引你出来的手段,凌小公子如此娃儿,本公子怎会伤害她?”
浪翻云淡淡道:“这就最好!”
“锵!”
众人眼前一亮,覆雨剑已落到浪翻云手,待他们想看清楚一点时,点点剑芒,已闪烁在甲板的每一空间内。没有人可以想象得到覆雨剑出鞘后的真实情况;竟是如此扣人心弦得美艳不可方物,前一刹那,还是平凡的现世,但这一刹那,整个天地已被提升至幻梦的境界。细碎若雨点的气旋,随着点点似若有生命般精灵灵的剑雨,鲜花般蓦地盛放。
这七人外表虽是大模大样地坐着,其实倒有一半是装出来给身边人看的,要知浪翻云已稳为天下第一名剑,即使在京师内,这亦是深入人心,故由浪翻云出现的那刻开始,无人不是蓄势待发,但仍估不到覆雨剑出动得如此全无先兆,剑势扩展得这么快速。也想不到浪翻云招呼也不打一个便动手。
原本各人早拟下策略,以高翰风伺隙出手,黑三和无心道土抢其左右后侧,美痣娘和那马脸女人封其上空,白望枫和朱七公子作正面攻击,务求一举毙敌,岂知浪翻云剑一出手,不要说联攻,每一个人连自顾也不暇,至此以多欺少的优势尽丧。
首当其冲的是白望枫。
剑一出,强劲至使人呼吸立止、皮肤割痛的千百个小气旋,迎头扑至,使两人感到唯一之法,便是向后倒退,可是剑来得实在太快了,连从椅上弹起的时间也没有,唯有向后一仰,连人带椅往后倒,再翻向后舱。
后面三十名从京中侍卫挑出来的好手,被两人这样滚到面前,本来稳若铁桶的阵形立乱。
反应最快的是那朱七公子,浪翻云剑势方展,他手上的飞刀便全力掷出,取得是浪翻云的,同时刀离背鞘,来到左手,弹起侧劈浪翻云的剑网。狠、辣、准、快。已可跻入江湖高手之列,难怪敢口出狂言。
断肠刀黑三是第二个反应最快的人,朱七公子才动,他即俯身扑前,希望由最右端抢入中位,以解白望枫首当覆雨剑锋之危。
其它人亦纷纷跃起,美痣娘的剑,马脸女的双短叉,由上往下,强要攻入覆雨剑造成的光雨。
只有高翰风因刚受了伤最是不济,俯前倒滚地上,翻往一旁,以免阻了战友们攻势的施展。
这六人来时早有共识,知道难凭一己之力战胜浪翻云,唯一方法,就是同心合力,不能有半点保留,否则若给对方逐个击破,便没有人可生离怒蛟帮势力笼罩的洞庭湖。
浪翻云在这等时刻,仍从容不迫,微微一笑,覆雨剑势一再扩展。
没有人可以形容那种超越了凡世的美丽原来嗤嗤作响的气旋,蓦地转静,但细碎的气劲却有增无减,扩而不收。千万光点,喷泉般由浪翻云身前爆开,两团特别浓密的剑雨,不分先后分别迎上朱七公子和黑三。同时一脚踢起,正中朱七掷来的飞刀刀身上。
“叮叮当当!”
一连串密集的刀刃交击声连珠响起。
“蓬!”
光雨再爆。没有一个人除了点点光雨,还可看到其它东西;没有一个人除了那割体生寒的气劲外,还能有其它感觉。
第一个撞入覆雨剑的光点的是朱七公子,他的刀在京诚一向以快着名,暗想纵使你浪翻云比我更快,但人力总有极限,且又受到其它人的牵制,自己更是年轻力壮,若能一战功成,那分光荣真是说也不用说,收摄心神,长刀全力劈出。
“叮!”
无数光点,跳了一粒出来,看似毫不迅疾,但偏偏恰好赶上自己的刀锋。
一股不刚不柔,但却无可抗御的力道,由刀锋直贯入手臂的经脉,再往全身经脉扩散,那种感觉便像一个在海无处着力的人,被一个滔天巨浪迎头盖过来。
朱七公子魂飞魄散,全力守着心脉,往后飞退,同时腿上一凉,已挂了彩,恰好是自己飞刀所取对方的位置,不多一寸,不少分毫。
这时黑三的断魂刀侧攻至浪翻云的右翼,岂知朱七掷向浪翻云的小刀,经浪翻云一踢下往他迎面飞来,所取时间和角度的微妙,加上事先没有半点征兆,吓得他急忙收刀横挡。
‘当!’一声清响,精铁打造的成名兵器,竟中分折断,黑三张口喷出鲜血,断线风筝般倒飞而退,撞断船缘围栏,掉往海。
覆雨剑芒于盛极之下再作暴涨,惊叫惨嚎声中各京师高手跟飞跌,不是兵刃离手,便是血肉飞溅,竟无一人得以身免。
刹那间浪翻云已飞临至滚倒地上,正欲跃起的的白望枫之上。那些精选侍卫更是不济,光点尖啸不但蒙了他们耳目,狂劲的气旋,更硬生生将他们迫得东倒西歪,倒地葫芦般滚跌两旁,不要说还手出招,连浪翻云在干什么也不知道。
‘篷!’关上的船门在剑雨;爆成碎粉,就若在中打开窗口,剑芒投进舱内。
白望枫这才跃起,还未站定,脸色大变。白望枫手摸头上,顶在头顶的高冠只剩下了半截。
这时一声闷雷般的巨响在舱内矗然响起。
‘砰!’在船尾的舱璧木屑弹飞,一条黑影持着长达一丈的奇形兵器破壁而出,飞往洞庭湖面上的高空,长笑道:“覆雨剑果是名不虚传,京师再见。”
这时船已驶至离岸七、八丈许处,那人再一声长啸,在空中换一口气后,略一下坠,飞往岸上,转瞬不见。
浪翻云搂着凌令,来到船尾,将声音还远送去道:“矛铲展羽,胜负未分,便如此离去吗?”
展羽人已不见,但仍回应道;“凌小公子已服下鬼王丹,想要解药便上京来取吧!”
浪翻云怒哼一声,挟着凌令,追上岸去。剩下一船惊魂未定的败兵伤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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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邪王传 正文 第175章 双面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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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阳湖。
夜空幽远而深邃,星辰散落在空中,映水里,竟仿佛星空倒垂,落在了水中。一弯月半弯悬在空中,洒出淡淡的荧辉,照在鄱阳湖面上,便如同一条闪闪的银河,惹人遐思无限。雨丝星星点点,洒在湖面上,便仿如柔弱少女的手,缓缓拂过面颊,温柔之极。
布置高雅的卧房内,纪惜惜凭窗而坐,纤长优美的玉手按在琴弦上,凄迷的目光投往窗外微兴波澜的湖面,琴音就在一种深具穿透力清虚致远的气氛中情深款款又似嗔似怨地漫游着,她开展玉喉,唱出荡气回肠的曲调:“笙歌散尽游人去,始觉春空,垂下栊,双燕归来细雨中……”
纪惜惜完全心神投入,琴音歌声仿佛已进驻玉人自己的心田,思潮起伏,情难自已。而使她神伤魂断的是,今生今世恐怕再也无法回到浪翻云身边。刹那间,旧怨新愁,拥塞胸臆,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是怎么的一番滋味,“如今憔悴,风鬟雾鬓,惟见夜间出去。不如向儿底下,听人笑语。”
一名清秀的女婢立于身后,欣赏到这曾经天下名妓的琴艺,一时心神俱醉,忘了身处何方,迷失在魔幻般的音乐迷离里。
琴音倏止,意却未尽。
女婢回过神来立马使劲地鼓掌赞叹道:“小姐琴技实是天下无双,令小婢每次听来都像第一次听到那样心神俱醉。只可惜尊主久未归来,否则小姐定会感到他会是小姐盼望已久的‘知音人’!”
纪惜惜一曲唱罢仍静坐窗边,纤长优美的玉手仍按在琴弦上,闻言那对能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眸瞬间一亮,奇道:“哦?你家尊主在曲艺上的造诣真的如此之高吗?”
提及尊主,那清秀小婢挺起腰板,傲然道:“那是自然,听闻前些日子尊主在‘小花溪’连唱两曲,每一曲皆是流传百世的经典之作,连如今的天下第一名妓大家怜秀秀大家都为之赞叹钦慕。“那个儒雅风流风华绝世的男子募地涌入脑海,纪惜惜露出一丝向往的神色,接着则脸色一黯,双目射出复杂难明的神色,目光投往窗外,淡淡道:“他是世间如此奇特的男子,却为何心障缠身,不择善而从呢?”
清秀女婢微一楞,急道:“小姐何出此言。”
纪惜惜像在说及与己无关的事,漫不经心又微带点讽刺道:“似这等人物,本该超凡脱俗,淡薄名利,而他却处处置身江湖纷争,热衷争权夺利,为了自己的目的与私愿屡施狡诈诡计更不惜将我这等弱女子掳来,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不!”
清秀女婢疾呼道:“尊主不是小姐想象的这般。或许小姐不信,尊主陷于江湖纷争并非是为了一己之私,若说是受师门影响也罢,但却是背负在他身上的重担子去重振师门,而说尊主争权夺利更是笑话,若真如此凭借尊主的才识本领,如今又哪里轮得到胡惟庸,楞严之辈权倾朝野?小姐所言在小婢看来那些个小姐认为的那般‘人物’为了些陈年旧怨,便任自己才华闲置,而罔顾国家,偏还振振有词,说到底他们才更是自私之极。”
顿了顿又道:“想当年立国之初,自然天灾不断使得国库支付不足,大明依旧是困难种种,而尊主在新婚燕尔之际便上书奏请天子并受封为官,临危受命,当日便不辞辛劳单人单骑携印前往灾地,身临前线指挥救灾,与数十万军民一齐同心协力,众志成城渡过难关,使得千万户家庭免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否则将有更多父母要失去他们的子女,有更多孩子要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尊主辞官归隐时还不忘收容灾后遗下的孤儿孤老,教孤儿习武识字,奉孤老安享晚年,使得少有所养,老有所终,诸多这般又何谈尊主不择善而从?”
纪惜惜娇躯一颤,惊道:“你家尊主是?”
清秀小婢答道:“我家尊主就是大明首位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曾任大明都察院左都御史的裴距。”
纪惜惜的娇躯微颤一下,喃喃自语道:“裴距,裴距,原来他就是裴距。”
清秀小婢微带怯怯的道:“小姐请恕小婢直言。尊主对小姐真的很好,尤其是小姐初到鄱阳昏迷不醒的时日,尊主几乎每天都来看望小姐,有时一天会来二、三次,有几次还在床边坐了超过一个时辰,只是呆看着小姐。”
纪惜惜心中涌起难言的滋味,她究竟该痛恨他,还是应感激他呢?心头一阵感触,凭借女人的直,她感到石妍此人绝不似表面上又或是言语间那般冷酷无情,事实上他却是感情极为丰富的人,有着深情的一面,只不过他的敌人永远接触不到罢了。
清秀小婢接着道:“哦对了,尊主虽未归却传来消息,过几日会请小姐在鄱阳湖上看一出好戏,主角便是那个覆雨剑浪翻云。”
纪惜惜身躯一颤,心中填满浪翻云的影子,她虽不知道窗外的黑暗世界发生了何大事,但却明白石妍定时有把握并布下了天罗地网对付浪翻云,芳心涌起强烈不祥的感觉,永远不愿面对的事情,有可能会成残酷无情的现实,禁不住悲呼一声向古琴扑伏而下,其中一条弦丝立即崩断,发出”铮”的一声脆响。
浪翻云神情落漠,低头看了看熟睡的凌令,眼光溜过他幼稚的脸庞,叹了一口气,转进右方一条横巷去,速度丝毫没有改变。
此时马蹄声和车轮磨擦地面的响声从漆黑街道的至深处传来。
这时浪翻云抱着凌令,神态依然,缓缓而行,深进巷内足有百步之遥。
驾车的两人人生出警觉,往巷内望进去。
两人猛然大震时,马车的移动,已把他们带到了不能直看进巷内的位置。
“嘶……”
马车戛然刹止,就像有只无形的巨手,从后拖拉着马车,无论如何奋力前冲,狂嘶猛叫,仍不能拉得马车再前进分毫,情景怪异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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