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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邪王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chenye1986
戚长征和范良极一齐笑起来,不过两人的笑声一干一涩,都是在掩饰心中的惶恐。
范良极怕他再说下去,道:“原来陈老曾到敝国。那就更好了:更好了:不若我们先上船去,好好畅叙一番。”
这时兰致远走了回来,再一番客气话后,和众官簇拥着戚长征、范良极二人登上官船。
戚长征范良极两人在那众人的引路下,进入正厅。两人一瞧下,都大感错愕。家丁没有进来,顺手掩上厅门。
令他们吃惊的不是陈令方。而是陪着陈令方坐在台旁等待他们的高大男子。
此人的打扮怪无伦,戴上了绝不适合在这种场合的竹笠,还垂下了厚布,遮掩了容貌,但自有一股悠然沉重的迫人气势。
戚范两人脸脸相觑,大感不安。
陈令方起身相迎。笑道:“专使大人和侍卫长请入座。让老夫给你们引见一位朋友。”
“不必了。”那人除下竹笠,露出庐山真脸目,笑道:“长征,别来无恙?独行盗范良极,浪某久仰大名了。”
戚长征登时认了他出来,狂喜下站起身来,颤声道:“浪首座,竟然是你。”
范良极精光闪闪的只眼直瞪着他,冷冷道:“我早该知道是你,像你这种人怎会横冲乱撞也可以撞死几个那么多。”
陈令方放下了紧张扰处,虽仍不明白三人的关系,但总是是友非敌,轻松起来笑道:“原来都是自家人,那就好说话了。”
浪翻云微笑看若范戚两人,见各人坐好.举杯道:“浪某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但愿高句丽使节团,能为两国邦交展开新的一页。”
戚长征吓了一跳,愕然道:“怎么仍要扮下去?”
范良极又在台了他一脚.举杯道:“干杯!”四人仰首一干而尽,事情发展至此,众人都觉得人生有若一场荒谬的游戏。
浪翻云放下酒杯,正容道:“范兄可是受了伤?”
范良极呼出一口气道:“不错,那方夜羽招集的一批黑道高手中,赫然竟有当年汉军陈友谅座下的两大护法高手七节软枪公良术,他即使投靠方夜羽,那其老相好勾魂妖娘甘玉意想必亦是如此,其中还有一持剑绝顶高手,实力当真强横无比。另外近闻人妖里赤媚那魔头也来了武昌,唉……”
浪翻云皱眉道:“人妖里赤媚?看来他的天魅凝阴终于给练成,若不能将他除去。中原将重遭当年被庞斑蹂躏的惨祸。”
众人一齐色变.浪翻云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里赤媚比预估的他更为厉害。
范良极顿感意兴索然,匆匆交待了其后的发展。道:“我们这个使节可要解散了,只要朝廷再有半个像陈公这样对高句丽有认识的人,我们便要背起包袱走人。”
浪翻云笑道:“范兄错了,今日之前,范兄和长征是失于没有专人指点,但现在既有陈兄在,他怎会让你们在朱元璋前出丑。”
陈令方愕然道:“但时间上……”
浪翻云笑道:“范兄和长征都是非常人,只要到京后我借口拖上十多天才见朱元璋,学几句高句丽口音来应付场面,应没有大问题。”
戚长征疑惑道:“那怒蛟帮……”
浪翻云正容道:“我这次上京,其实是想给小鹰雨时他们一个独力应付艰险的机会,就像让长征去找马峻声算账那样。”
范良极叹息一声,戚长征默然不语,他们知道浪翻云怕自己拦江一战会输。假若怒蛟帮全仗浪翻云一人之力支撑才行,浪翻云一旦战败身死,怒蛟帮便完蛋了。反之若怒蛟帮在没有浪翻云的情况下仍能挑起大梁,应付艰难,那浪翻云之死影响虽大,却仍非致命。亦只有浪翻云的胸襟和眼光,才敢这样做,此正是置于死地而后生。
浪翻云观察了二人神色,又道:“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对付楞严。此人势高权重,又与胡惟庸结成一党,把持朝政,蒙蔽朱元璋,实中原武林心腹之患。我本来还有点怕一人之力有限,不能照顾各方面的事,现在有了范兄和长征,实力倍增,很多先前没有把握的事,现在都变得有成功的可能,范兄意下如何?”
范良极吸了一口烟,徐徐吐出道.:“浪兄这个提议有着不可抗拒的诱惑力,试问有什么比这更有趣。”
陈令方知道浪翻云有这两大高手相助,如虎添翼,大减先前的惶惑,心情更佳,大笑道:“范兄戚兄,让我们先上第一课。”一副好为人师的兴奋嘴脸。
范戚两人脸脸相觑,巽日若弄走了朝霞,岂非等若偷了“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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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邪王传 正文 第184章 雾江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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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锁长江。
朱肅控着风帆,顺着水流,往东而去,深秋时分,仍会有这样的浓雾。风一阵一阵吹来,却吹不散谜般的雾,只是使人更感苍凉,不过对他而言却是心中暗喜,这般浓雾简直就是为其今日的计划造势。
小艇不住加速,逐渐靠近岸边。
朱肅一跃而上,忽地双眉一扬,露出全柙静听的神情。
倏地一道身影闪出,朱肅功手聚双目瞧清来人,喜道:“老三。”
徐增寿掠近近处,向其低声道:“随我来!”说罢腾空而起,先落在一棵树的横干处观望一番,迅疾闪入再掠往近处一所民房之上。朱肅同样飘身而起,紧追在后面。
两人展开身法,迅若飞鸟,跃落一条窄巷去,奔了十多步,切入另一道较宽的街道,躲在暗处,往外观看。
码头处灯火通明,除刁项等一众魅影剑派高手外.还有十多名陌生男子其中一个赫然是脸色苍白,包扎着伤口的白发柳摇技。另暗沉沉的江上又有数十点灯火在远方移动着,却分辨不出是多少艘船,正朝着码头驶来。
朱肅目光锁定在刁项旁的青脸男子,火光里其脸色阴沉之极,两眼凶光闪闪,疑惑问道:“刁辟情刁小狗不是在迷离水谷时就被老大给宰了吗?这又是谁?”
徐增寿目光扫过那男子一眼,轻声道:“据我这两日所知,这青年男子就是那辟情小狗的大哥刁辟恨。”
朱肅‘哦’了一声,喃喃道:“魅影剑派的刁小狗可真多。”徐增寿颔首,没有再说话。
在熹微的晨光里,五艘大船陆续移靠江边,风帆都没有落下,看情形是准备可随时起航。“隆隆”声中,带头的三桅大船首先泊在岸旁,伸下了一道长长的踏板,十多名高矮不一的汉子,从船上走下来。早候在一旁的刁项和柳摇枝等人,迎了上去。
朱肅凝神往落船的人望去,忽地眼神寒芒一闪而逝,牢牢锁定在一人身上,此人正是藉方夜羽之力登上尊信门门主之位的人狼卜敌,其它落船的人大都是脸目狰狞之辈,一看便知非是善类,被他直接给忽略了。
正凝神间肩头忽地徐增寿拍了一下,只听其沉声道:“此战怕是不易,对方人手如此充足,就算我们能杀掉卜敌,但立时会陷入敌众的包围,更何况只要他们扬帆开航,届时身处茫茫大江之上,逃走更是困难了。”
朱肅闻言嘿然道:“不急,在九江府分开时老大增予我锦囊妙计。”说罢在其疑惑的神色中,从怀中取出锦囊打开,只见其上写着‘欲破敌首,须待火攻,万事俱备,只欠奇兵’十六个小字。
徐增寿沉思道:“这是何意?难道要我俩火攻焚烧战船?但这奇兵又是何人?老大那时还说了什么?”
朱肅眼珠流转,又道:“老大还说若是锦囊无效,便让我们放弃这次行动。”
徐增寿决定道:“不如我们先悄悄从水底潜上战舰观望片刻,若锦囊无效,再水遁潜回岸边。”朱肅颔首赞同。
二人一沉气,没入江水里。当再冒起头来时。已潜过了船底,升上了另一头的甲板。甲板这边是背对着岸的那边,现正空无一人。
刁项等正跟刚下舶来的卜敌等人寒喧,接着又和几个官差交涉着,双方神情看来都不大愉快。
要知像尊信门、怒蛟帮这类大帮会,虽是官府眼中的非法组织,但除非这些帮会公然作反.攻掠地方,否则地方官府都采取放任政策,只求相安无事。而帮会组织亦会一方面自我约束,另一方面对官府上下疏通,与官府建立一种非正式的互利关系。其实官府里亦不乏帮会中人,否则也很难吃得开。故很多问题在一般情况下几句话就可以解决。而每个帮会都有其生财之道,像怒蛟帮便以贩卖私盐为主要收入来源,各有各的生财手法。帮会的活动都以低调为主,像卜敌今次公然调动大批人手。浩浩荡荡在大清早泊船登岸,乃是最犯忌的事,难怪受到官差盘问。
若论武功,卜敌方面随便走个人出来。料可将区区几名官差打个落花流水,但如此一来,官府将不得不被迫全力对付尊信门,就算一时奈何他们不得。尊信门亦不会有好日子过。
等了片刻,瞧见刁项,刁小狗以及柳摇枝等人全往卜敌的船走去,另有十多个不知名的小脚色往魅影剑派的船而去,二人均是叹息一声,正准备放弃这次刺杀行动。
忽地异变突起!
“飕!”“飕!”“飕!”地几声想起,几支火箭飞速画过江上,分别插在那几艘船最大的主帆上。
朱肅二人俱是一惊,凝神寻着声音与箭射出的方向望去,徐增寿急道:“是风行烈!”他说话时精气内收.避免对方中有天生特别敏锐触觉者,警觉到他们的存在。
五艘大船上的帆都着了火,上面的人立时混乱起来,有的喝骂叫嚷,一时间仍未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岸上喝叫震天,十多个不知名的小脚色狂奔而去。
五艘敌船无一幸免,全中了风行烈射出的火箭,这时吃着江上吹来的长风,火势一发不可收洽,顺着风向蔓延,要救火也无从入手。
朱肅二人大喜,对望一眼点了点头。
卜敌浓眉紧锁,正要呵斥手下,忽地一道强至无可抵御的刀气,由身后的船上射来,接着刀光闪处,一道人影闪现人刀合一,往他杀至。卜敌的武功虽比不上师兄赤尊信,但亦是个绝不是好惹的高手,且曾得方夜羽亲自指点,否则也坐不上尊信门主之位,立往后仰,双掌卷起劲风迎上刀芒。
朱肅这一刀挟着自已师尊为其间接所害的愤怒之气而来,将刀法潜能发挥极致。而卜敌则是惊怒下仓惶应战,此消彼长高下立见。
卜敌瞧清来人震骇莫名,原来朱肅虽只是一刀之势,竟如千军万马、泰山压顶般劈下,使他整个人呼吸困难,心中闪电掠过一个念头:野小子这一刀比名动武林的左手刀封寒更为可怕,他如若触电,虎口爆裂,仓忙退后,连理应紧接而发那排山倒海的攻势.半着也使不出来。
柳摇枝大喝道:“臭小子,竟然是你!”手持迎风箫,突然在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闪电刺来,朱肅不及回刀反击,一抄握高箫头,柳摇枝大惊,全力运劲回拉。
朱肅笑道:“白毛,别来无恙?怎么今天这么差劲?”反手运刀,一个急旋,往后劈落。
柳摇枝事前为风行烈所伤不轻(这家伙想搞谷倩莲,大意下被风行烈偷袭了。),此时见他如此强横不敢硬接,松开迎风箫蹬蹬的向後直退,但还是为破空刀劲所伤,把後面冲上的红巾盗撞得东倒西歪,一口鲜血喷了开来,坐倒在地。
朱肅一声长啸,人随刀走,再往卜敌扑去,展开刀法,杀得他全无还手之力。
刁项持剑纵身跃入,想解卜敌危势,忽闻‘锵’地一声剑出鞘声,一股强大的杀气,随着汹涌而至的气流冲奔而来,当中另有一点尖锐的寒气,破空疾至。他连忙提起全身功力,将身体迅速由左向右移上六寸,横剑侧劈,位置刚变,一柄精钢打制的利剑贴身擦过,给刁项长剑劈中,震荡开去。
刁项同时右肩一凉,鲜血四溅。
徐增寿低叱一声,怀古又幻化出满天剑影,刁项眼前尽是银芒,一束束劲锐的气流,在空中互相激撞,带起一阵阵的狂台,吹得他全身衣衫向後飘飞,猎猎作响。满天剑影,倏地化作一点,当空刺来,剑未至,一股惊人的压力当胸袭来,刁项若只谋求躲避,必然先势尽失,而怀古受气机所牵引,追击而来,岂能侥幸。
刁项别无选择,停了下来,面前惊天动地的一击,像恶龙一般袭来,又在空中画出一道超乎了任何世俗之美的弧线,刁项退无可退唯有硬着头皮长啸一声,四尺青锋,闪电击出。
两柄剑击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噪音。
刁项身如触电,长剑寸寸断碎,喷出一口鲜血,侧身横冲出人群,逃逸而去,连一旁的宝贝儿子也管不着了。
徐增寿在双剑交击后,向后退了几步,没有追去。
而另一处,风行烈使出燎原枪法迫退十多个不知名的小脚色,成功扬帆而去。那十多个不知名的小脚色无奈下放弃追击,又瞧见卜敌刁项的险境立马回身杀来,同时一群群红巾盗越聚越多,大有将朱肅二人围困之势。
朱肅见势不对,低喝一声,破空带起一片寒芒,那一刀在空中依循一条奇怪的曲线轨迹画来,虽是瞬眼之间,刀势每次转换方向时,刀势都突然加速,而所带动的气流更趋强劲,但在外人眼中,不过是刀光一闪而已。
卜敌发觉自己完全被刀势所笼罩,即要退避也属绝不可能,天地忽尔停顿,卜敌前後脚弓字步蹲低,双掌气劲架起朱肅的破空,两人四目凝视,如雷火相击,逐渐卜敌眼神转暗,额上由发际直至下巴之处现出一条血痕,向後倒跌。
朱肅破空的杀气,深深劈入了他的头内,呈现在他那痛苦的眼神中。看也不看抡起一脚一脚将他尸体踢飞,纵身向前,呼道:“快走!”。朱肅和徐增寿,一刀一剑,纵横驰骋,刀剑刺劈间,生起一股股强烈的真气狂台,若如无形的利器,锋芒到处,敌人纷纷倒下,留下一路的尸体,最终成功向着南康府远遁而去。
至此战后,卜敌当场生死,刁项负伤逃走,柳摇枝伤上加上,五艘敌船无一幸免,全中了风行烈射出的火箭,使得方夜羽损失颇为惨重,针对双修府的大规模进攻计划不得不暂时搁浅下来,只有等得人妖里赤媚率领的高手到时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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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邪王传 正文 第185章 俺要喝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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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的鄱阳湖,蒙在一层浓浓的雾气里,数丈外就已看不清人影。清新的水汽扑在脸上,冰凉透骨的感觉。湖上寒露普降,近岸边枯黄的芦苇杆上洒满晶莹的露珠,在微风中晃动,摇曳,洒落。
这两日石妍,言静庵从九江回返鄱阳,二人新婚燕尔,如胶似漆,道不尽的温柔甜蜜,倒似忘了人间仙境,令石妍享不尽的温柔艳福。二人驾船已到了鄱阳湖面上,早间行船稀少,又浓雾弥漫下远近不见其它帆影,便放下桨来,任船儿自己漂流。晨风吹拂下,远处飘来层层的波纹,到了小船脚下,便散了开来。湖水轻轻拍打着船体,发出阵阵哗哗的轻响,小船儿在微波中轻轻晃动,便像是一个恬静的摇篮。
言静庵罗带轻解,霓裳褪却,衣裙半掩着,显出洁白的绝美玉-体来。船儿轻轻的摇晃着顺流漂荡,秋日的晨风夹着微许清新抚过两人交叠的身躯。几番抵死缠绵,均数次攀上那激情的颠峰。言静庵将脸贴在石妍胸膛上,后者一手向后枕在头下,一手环过她的粉背,抚弄着她的双-峰,感受着那份温润娇-腻。
温馨地沉默了片刻,石妍色手在她的红豆上轻抚一把,使佳人又如触电般抖了抖,然后紧紧抱住她,用结实的胸膛摩挲着她的娇躯,嘴也凑到她的脸颊处,放肆地舔拭她娇嫩的耳珠,柔声道:“静庵,你在想什么?”
成亲以来的两三天,魔门坐邪王与静斋斋主可谓日日荒唐,对于言静庵而言,此前几十年清心修道,从遇上魔师庞斑,毒医烈震北直至邪王石妍一路所欠下的情-欲-债,差不多就在这两日一举还清了,此刻玉人眉心蹙起,的酥-胸在一起一伏,愁苦道:“你……你和小冰云是否也有了关系?”
呃……石妍一愣,知道这是一道不得不迈过的坎儿,深吸一口气,道:“不错。”
两字一出,言静庵浑身颤抖,眼中噙出晶莹的泪花,咬着嘴唇,生生看着他,凄苦道:“如不是今日我与你提起,你还要隐瞒到几时?”
石妍苦叹一声,凑在她耳边道:“我也非是有心瞒你,本想着一同到了双修府见着冰云,便对你坦白有关冰云的事,谁知你却此时问起,唉……你生气了?”
言静庵羞恼交加,狠狠拧住他胳膊肉,哭泣道:“我们师徒两个都被你祸害了,我却连气都生不得吗,这是何道理?!今不开口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么?其实我早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被我祸害总比被庞斑祸害的好,不然还要白白便宜风行烈那小闷。至于究竟祸害的是师徒两人还是三人,石妍此刻也不好意思再开口。
言静庵白了他一眼,接着道:“慈航静斋传授武功的方法非常特别,讲求“心有灵犀一点通”,所以师傅选徒最是严格,当年我费了三年功夫,遍游十八省,才能找到小冰云收其为徒,故小冰云自少和我便有着微妙的心灵感应,加上那日撒手法又不得而去,等到的不是小冰云而是你,心中便有了臆断,想来小冰云定是在你身上出了岔子,你这魔君究竟是如何遇上小冰云的?”
石妍明白言静庵的意思,靳冰云因自少和言静庵有着微妙的心灵感应,所以气质神态会逐渐转化,变得患来愈肖似言静庵,所以若庞斑向言静庵索取靳冰云,在某一个程度上等若得到了言静庵,而言静庵亦有若将部分的自己献上给庞斑,其中确是非常微妙。
石妍淡淡道:“当年连静庵你都受不住庞斑的魔力,更何况冰云这入世未深的小丫头,庞斑得到了冰云后,故意收她为徒,再蓄意钟情于她,造成一段充满乖逆伦常的畸恋。使那爱更刺激更深刻,然后利用冰云来作魔媒和桥梁,又利用他作播种的炉鼎。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到道心种魔,静庵应是明白,天地之理,凡物分阴阳,故有生必有死,有正必有反,有男必有女,有道胎亦有魔种,谁也不能改变这情况分毫。种魔大法亦不能例外,有生亦有死,而它正是针对此点而引发,不论道胎魔种,都来自人类最本源的生命力,这生命力不是普通的生命力,而是先天的生命力,道家的返本归原,‘本原’指的就是这先天的生气。而两者的分别在于道胎是由人身体内的阴阳而来,魔种则是由男女交-合而来。二十年前我的成就,早已旷古烁今,独步魔门,丝毫不在庞斑之下,不过人力有时而穷,自觉前路已尽,便抛开一切,晋修魔门数百年来无人敢试的种魔大法,诸死地而后生。可是就在我修练道心种魔时,不想竟是出了意想不到至今也弄不明白的岔子,若非仗着体内某种神奇的力量,早已因此走火入魔,身殒人灭,但却仍是留下的异症,心中充满着负面情绪和对肉-欲的追求与嫉恨,故此希望藉男女交-合的刺激,忘却那重重的锁困与不满,但修为却是一直驻足不进,直到庞斑为修道心种魔时,我便取代风行烈成为他播种的炉鼎,当冰云这魔媒以处子之身和我结合时,在精气交融里,一点先天生气便会成形,庞斑通过魔门诡异莫测的秘术,就在那关键性的一刻,利用那点生气撒下魔种,并潜进我与冰云的心灵里培养种子,然后在成熟时刻与魔种结合,我与庞斑把种子生气的精华摄为已有,有生必有死,又得知风行烈因鹰缘之故体内有一道奇异的生气,故将死气转嫁于他,而他果然逃过种生鼎灭的大祸,使得庞斑因一着之差,大法难竟全功,而我却无心灵没能躲开庞斑的精神力,不得尽数吸收种子的精华,故如今依旧无法脱离种魔大法黑暗邪恶的一面。”说罢叹息一声。
言静庵虽间接参与了此事,送出靳冰云助庞斑闯情关,但后者修练道心种魔之事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也非再是她所能控制,如今闻听此事不由震惊呆了,不想其中如此的曲折纠结,好一会儿才吐一口凉气,道:“那你如今比之庞斑如何?”
石妍紧搂着言静庵,嗅着她的幽香,心底生出一种安乐情绪,微微一笑道:“庞斑经与厉若海一战后,又以浪翻云为鉴放下了对冰云的羁绊确实又使得他更精进了一步,而我虽然无法由魔界真正踏进道境以达至大法的至境,但若要全力出手之下,还是我胜的把握大一些。庞斑若离天道还差半步,那我就差不多到达了那一步,但却此生休想再像传鹰,令东来那般仙去,修为比起他们自是不如。”
言静庵平复震动的心神,抬起头柔声道:“那我问你,你几时去双修府见冰云?”
石妍斟酌了一小会,轻声道:“静庵,你说呢?”
言静庵在眼角逸出一滴热泪,凄然道:“石妍,你是否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将这样一个问题塞回给我。”
石妍在她发边轻吻了一下,微笑道:“瞧你,怎地又哭了?我是与你开玩笑的。不日我们便一齐去双修府。冰云在其中是最无辜的,只因她要遵从师门的命令,也可能是抵受不了庞斑的魔力,无论如何也要使她摆脱痛苦,从此快快乐乐同我们生活在一起,而静庵你就是其中或不可缺的关键。”
言静庵脸上现出一抹苦涩,依偎在他怀里,柔声道:“我是冰云的师傅,可世人会如何看?”
“世人?”石妍哈哈一笑道:“静庵啊,枉你是天仙般地人物,怎还不如一般凡夫俗子看地开?不错,在慈航静斋,你是冰云的师傅,冰云是你的徒弟。可你别忘了,如今静庵你早已不是静斋斋主,和冰云一般,都是石某人的女人而已。一个凡尘女子若连自己的幸福都不能争取,那活着还有何意义可言?而对于我这个魔门中人而言,那些个世俗礼法,道德规范更是不值一提,我们既无血亲,又何惧人言。为了自己的女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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