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诡案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两
王山把像素放到最大,摄像头当时是从斜上方拍摄到的,所以很清晰的拍下了这个人脚下的鞋子,是一双耐克球鞋,大概37码。
“这人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体重在110之间。应该是个女的吧!”白夜看着镜头里的人,发现她的棒球帽下面露出一小缕发丝,右耳上打着个水蓝色耳钉。
“打电话给邱雪,让她确定当天与会的记者名单,看看有没有这个人。”姜沪生拿起夹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白夜连忙给邱雪打了电话,等追着姜沪生出了新丽都酒店的时候,他已经斜着身子靠在车头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烟。
看白夜出来,姜沪生连忙掐了烟,将烟屁股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上车。”
白夜狐疑上上了车,车子咻的一声冲进车潮之中。
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姜沪生是从来不用车载香水的,用他的话说,“娘!”
白夜偷偷侧头看他,发现他最近貌似瘦了,露出胡子外的脸部线条越发的硬朗了,显得那双锐利的眼睛更加如鹰隼般摄人了。
她缩了缩肩,侧头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车辆。
车子在过一个交通岗的时候,姜沪生突然伸手逃出手机递给她,“电话。”
白夜愣了愣,好半天没回过神儿,“啊?”
姜沪生挑了挑眉,“你上次电话不是坏了么?换了么?”
白夜点了点头,麻溜的套出一只老板诺基亚,笑得老脸通红,“换了。”
“把电话号码存进去。”姜沪生看着那只诺基亚,眼角抽了抽,把手机塞进她手里,“存号码,别出任务的时候找不到人。”
白夜翻了翻眼皮,乖乖接过手机一看,还真有点诧异。
按说姜沪生这人吧,看起来凶神恶煞似的,没想到还这么有少女心,屏幕保护竟然是一只憨态可掬的纯白色英国斗牛犬。
白夜看着屏幕上的狗狗,瞬间萌化了,看着姜沪生的眼神都放着无限的春光。“老大,你家狗?”
姜沪生隐在胡子后的嘴唇抽了抽,瞄了一眼屏幕保护,好半天才“嗯”了一声,
“真可爱,叫什么啊?”白夜爱不释手的看着屏幕里蠢萌蠢萌的小家伙。
“小白!”
“啊?”白夜抬头看了姜沪生一眼,“怎么了?”
“噗!”姜沪生猛地笑出来,白夜才反映过来,他叫的是手机里的这条狗。
马丹,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怎么了?它真叫小白,叫好几年了。”姜沪生见她一脸憋屈的模样,忍着笑意,抽回手机,“要不,我给它改个命?”
白夜扭头剜了他一眼,“别介啊!我还能抢了它的名。”心里把姜沪生插了三百八十刀。
姜沪生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号码,又侧头看她。
“你别是怀疑我给你假号码吧!”白夜醉了,心说,她得是有多自虐才来了刑侦科啊!
姜沪生摇了摇头,在号码上存了名字。#####
白夜诡案录 第四章访周燕
周氏集团总部位于商业街最北端的黄金地段,从警察局开车要三十分钟。
当姜沪生和白夜来到周氏集团的时候,已经近中午。
周燕正好结束了一个闷长的会议,秘书安排两人在总裁办公室见周燕。
跟所有的女企业家一样,周燕穿着一身黑色的高级订制套装,头发高高的盘在脑后,整个人显得格外的严肃。
“周女士,你好,我是负责这次爆炸案的刑侦大队队长,姜沪生。”姜沪生从沙发上站起来,朝周燕伸出手。
“你好。”周燕握了握他的手,踩着高跟鞋走到巨大的办公桌后面。
白夜隔着办公桌看着周燕,感觉对面的女人完全不像一个已经47岁的中年女人。她举止优雅,浑身气度,时间仿佛从来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什么,她永远都是这么姿态优雅的活着。
“不知道两位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儿?”周燕含着笑,一边整理桌面上的文件,一边看着姜沪生。
“令郎婚礼的时候,婚礼现场的安保工作已经由警方介入了,相信这个您已经知道了吧!”姜沪生开门见山的说道。
周燕点了点头,伸手打开桌下的抽屉,出去一盒薄荷型香烟,扭头看了白夜一眼,“介意吗?”
白夜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
周燕点燃了香烟,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烟草混合着薄荷燃烧过后发出的淡淡香气。“是我像警局申请人身保护的。后天是我儿子雅文结婚的大日子,倒是会有很多商业上的伙伴来参加婚礼,我不希望婚礼上有任何的闪失,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而是关乎到整个周氏集团。”她皱着眉,眼角也露出微微的细纹,当仍是不影响她身上那种高位者的气势。
真是个女强人。
白夜心里感叹了一般,目光不经意扫过周燕的办公桌,发现电脑旁边摆了一只相框,相框里是一家四口的照片。
照片中,陈文礼手挽着周燕的手站在后面,前面是一个眉清目秀,张得颇有几分像陈文礼的年轻人。年轻人身边站着个小女孩,八九岁的模样,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两边的两只小酒窝特别的可爱。
“这是你得家人么?”白夜指着相册道。
周燕微微一愣,好一会儿才笑道,“是啊,是啊!你看,照片里的男孩子就是我儿子。”她指着照片,眼中带着笑意,好似极其为这个儿子感到自豪。
“听说,他不是您的亲生儿子。”白夜问道。
周燕点了点头,“他是我丈夫和前妻的儿子。”
“他看起来,年纪也不是很大。”陈文礼如果现在还活着的话,应该也块六十了,照片里的年轻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
周燕笑着拿起照片,“我先生和前妻多年未孕,雅文是我先生35岁那年才有的孩子,现在才二十五,刚从国外读书回来,马上就会接手家业了。”
“你们关系很好么?”白夜问道,周燕的脸上遽然冷了下来,挑眉看着白夜,“白警官是什么意思?因为我们不是亲生母子,关系就应该恶化么?”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是因为我把集团改成了周氏集团,所以你们就认为我和我先生,我儿子的关系不好是么?觉得我窃取了陈家的财产,对么?”她忽而一笑,转身坐回椅子上,“也许你们不相信,但事实上,我之所以把公司改成周氏集团,这完全是我先生的授意,我先生临死前曾经跟我说过,希望我把集团做下去。”
白夜看了眼姜沪生。
姜沪生凝眉看着周燕,“周女士的意思是,你先生并没有想把公司留给他的亲生儿子,而是留给了你?”
周燕抿唇苦笑,道,“我回答说是,你们会不会觉得很可笑?”
姜沪生点了点头,周燕再一次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小铁盒子,打开锁头,从里面取出一封遗书。“这是我丈夫生前留下的遗书,你们可以看一看。”
白夜看了眼姜沪生,接过遗书,展开一看。写这封遗书的人显然已经处于病重之中了,笔锋每到转折之处都会有或多或少的抖动,以至于字体显得有些凌乱。但幸而措词还算清晰明了,大抵的意思是,希望自己在离世之后,公司由妻子继承,并希望妻子将其改成周氏集团,而陈文礼自己手中的,该集团的百分之六十八的股份,其中百分之十是留给妻子周燕的,另外百分之五十八的股份,其中百分之五十是留给女儿陈敏的,剩下的百分之八留给了陈雅文。
白夜看完这份遗嘱,心中唯一的疑问就是,陈雅文真的是陈文礼的儿子么?
周燕再次点燃一根烟,清凉的薄荷味在空气中弥漫。
她的姿态优雅,眉宇间有着女人的坚毅,却在提到丈夫陈文礼的时候,有片刻的柔软,她说,“雅文一直以来都不喜欢从商,他是一个画家。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她轻声说道,整个人极其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呈现一种慵懒的姿态,“我丈夫的家族很单薄,到了雅文这一代,只有一个表兄和一个表妹。我丈夫生前有一个大哥,但早年过世,留下一个儿子和妻子。雅文的表哥叫陈雅太,现在任职在周氏集团的业务部。雅文的表妹是文礼妹妹的女儿,叫钟琦,大学还没毕业。”她如数家珍的说道,却又不带丝毫的感情,“当然,她们是反对我把公司更名为周氏企业的,也更反对我丈夫将如此巨大的财产留给我们母女。”
“你的意思是,这次爆炸案,很有可能是他们做的?”姜沪生问道。
周燕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威胁信,您认为是谁写给你的?谁要杀你?”白夜有点不太喜欢周燕,总觉得她给人的感觉不止是强势那么简单。
她在这个时候把所有陈家人都抛出来,俨然是想让我们警方把目标都放在几个陈家人身上,这样,即便最后不是陈家人做的,但陈家人肯定会受到舆论的影响。#####
白夜诡案录 第五章知己?
周燕吸了一口烟,微微眯着眼睛,也许是厌恶迷蒙了双眼,面前的女人再不像是一个冷硬的女强人,反而多了一丝妖娆和抚媚,“我不知道,查案这种事是警方的工作。我只是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而已。”她微微抬了抬下巴,吐了一个烟圈,“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下午还有一个会议,就不留二位了。”说着,案了桌上的电话,“梁秘书,送客。”
出了周氏的大楼,天色有些阴沉沉的,云团在半空中挤压,眼看就要下起雨来。
华阳市的秋天来得向来早一些,秋雨一场叠着一场,眼看就要入冬。
白夜拢了拢衣领,仰头看着面前巍峨高耸的周氏集团办公大楼,心里阴沉沉的。
“上车吧,要下雨了。”姜沪生催促道,刚一说完,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噼里啪啦跟倒豆子似的。
白夜捂着头,拉开车门窜进去。
也不过是顷刻间的功夫,肩头就湿了一片,白夜瘪了瘪嘴,眉心有些隐隐发疼。
“怎么了?”姜沪生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担心的问道。
白夜愣了一下,脸“腾”的红了,连忙摇了摇头,“没事。”女生生理期来了,身上总是不舒服,恨不能捧个暖水袋就窝在被窝里一整天,谁也别理。
姜沪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值得挑了挑眉,发动车子。
车厢里一片安静,谁也没有说话,白夜有些昏昏欲睡的倒在车座上,听着暖风发出嗡嗡的嗡鸣声。
车子缓慢而平稳的行驶在街道上,姜沪生时不时侧头看看她,心里莫名一片柔软。
有时候人的感情总是来得很奇怪,又很突然,在不经意间,有个人就像破土而出的嫩芽一样,在你心底的那片荒芜中发芽,并茁壮成长为参天大树。
他微微叹了口气儿,在路边停下车,脱下身上的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
睡梦中的人儿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偏过头,继续睡。
雨水冲刷着路面,敲击着车窗,他就那么微微的侧着头,有些迷茫的看着白夜。
白夜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沉了下来,车子就停在她宿舍楼下,姜沪生并不在车里。
低头看了眼手表,好家伙,她竟然迷迷糊糊睡了三四个小时。
白夜深深吸了一口气儿,感觉下腹部还是涨涨的,整个人跟脱离的鲶鱼似的,真想赖在车里不动弹。
车窗外的雨势没有停息的势头,昨天天气预报说,这场来势汹汹的大雨至少要下两天两夜。
她叹了一口气,准备下车,结果手还没碰到车门,便见姜沪生举着把黑色的大伞从远处跑过来。
他身上穿着白色的t恤,风雨打湿了衣襟,薄薄的布料贴在身上,勾勒出唯美的肌肉线条。
“碰!”车门被拉开,姜沪生收了伞,一屁股做了进来,见她醒了,微微愣了愣,红了耳根子,把手里的东西重重往她手里一塞。
白夜愣了半天,低头一看,本来有些苍白的脸色一下子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
红糖,姜枣茶,还有暖水袋。
空气好像一下子稀薄了,白夜看着姜沪生,觉得面前的人好像换了个芯子似的,再也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凶神恶煞的大胡子了。
“咳咳!”似乎感觉到气氛的尴尬,姜沪生轻轻咳了两声,扭过头,瓮声瓮气的说道,“醒了就赶紧上楼。”说着,颇为不耐烦的朝她摆了摆手。
白夜刚刚升起的那点子温情,一下子被他挥挥大手扑灭了。
“嗯。”白夜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伸手去拉车门。
“等等。”姜沪生叫住她。
“怎么了?”
“把伞带着。”说着,把那只黑色的大伞递给她。
“那你呢?”白夜拿着伞,傻乎乎的问。
姜沪生抿唇一笑,“后备箱里还有一把。”
听他这么说,白夜才笑了笑,撑开大伞冲入雨阵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白夜就感冒了,鼻涕眼泪一水儿的流,整个人猫在被窝里恨不能睡死过去算了。
接到姜沪生电话的时候,听着姜沪生在电话里闷闷的声音,说没几句话就打了好几个喷嚏,搁着电话线,她都能想像得到他坐在汽车里撸鼻涕的样子。
“感冒了?”姜沪生捏着电话,摇下车窗,从车窗往楼上看。
白夜住在三楼,窗前有一个小阳台,上面支着一根杆子,上面挂着一床被单迎风飞舞。
他抿唇看着窗口里晃动的人影,心里莫名的有些暖暖的。
“我给你带了早餐,今天要去见一见周雅文,顺便考察一下婚礼会场。如果十一月三日之前不能破案,婚礼时我们就要担负安保工作。”
白夜听着电话里姜沪生瓮声瓮气的声音,心里有点莫名的愧疚,低头看了眼门口挂着的黑色雨伞,好一会儿没说话。
“怎么么?”
“啊!没事,我这就下去。”说着,慌乱的挂了电话。
姜沪生愣愣的看着电话屏幕,又看了看三楼的小阳台,终是忍不住笑了笑,摇上了车窗。
十分钟后,白夜背着帆布包从楼梯口跑出来,手里还拿着昨天那把黑伞。
拉开车门,姜沪生笑着指了指后座的早餐,“拿着,自己吃。”
白夜眨了眨眼,实在是对姜沪生这突然转变的画风接受无能,好一会儿才措手搓脚的拿过早餐,打开一看,煎饼果子和豆浆,还有四个大肉包。
这是喂狗呢?还是喂猪呢?
白夜哀怨的看了眼姜沪生,也没狗胆嫌弃,抓起一只肉包塞进嘴里。
不说话,把嘴堵住不说话。
车子平稳驶进车潮,路上无话,到了陈雅文在崇安路开的画廊时,画廊里的服务生才刚刚开门。
姜沪生下车打了个电话,不多时,画廊里便走出一个年轻人,穿着咖啡色的休闲服,鼻梁上挎着一副金丝边的近视镜,年纪看着不大,倒也是浑身充满着一种艺术家的气息。
白夜看着他,为自己的想法发笑。所谓的艺术家,其实也不过是自己被周燕的描述引导,做了先入为主的观念罢了。
陈雅文是个和善的人,言谈举止无不妥之处,谈及他和后母周燕的关系时,他用了一个很微妙的词。
“她懂我,我很感谢父亲遇到她。我自己不能肩负起公司的未来,有一个人能代替我肩负,并把它发扬光大,这本无可厚非。”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是向上看得,好似看着某一个不知名的方向,满眼梦想,满眼希望,仿佛这世间污浊之事都不该污了他的眼。#####
白夜诡案录 第六章娥皇女英
“你觉得,是什么人想要杀周女士?周女士接到的威胁信,你看了么?”姜沪生开门见山的问。
陈雅文“噗哧”一声乐了,“我不知道,我无凭无据没理由去猜测任何人的。”他笑着说,指使服务人员把角落里摆放着的一副油画挂起来。
“那么,你就不担心你的婚礼?”白夜觉得陈雅文这人脑子可能有问题,既然声称自己与周燕的关系很融洽,但又对她的人身安全展现出一种漠不关心的漠视,这很让人怀疑他所说的话是否属实。
陈雅文忽而一笑,伸手把墙上一幅歪了的画扶正,“你们是觉得我应该担心周姨?”
白夜侧头看了眼姜沪生,点了点头。
“不应该么?”
“当然不应该。”陈雅文把二人让到画室,径自坐到画布前,拿起一旁的画板,很认真的在调色。
画布上是一幅已经画了一半的人物肖像,画中是个年轻的女子,瓜子脸,微卷的短发,笑的时候脸上会有两个酒窝。
陈雅文很认真的调色,上色。
姜沪生黑沉着脸站到陈雅文面前,突然问道,“如果周燕死了,你觉得最大的受益人是谁?”这完全符合姜沪生的个性,问问题永远是凌驾于感情之上,直来直往,一刀见血,刀刀透骨。
陈雅文猛地从画布前抬起头,目光隔着茶色的镜片直直的看着姜沪生,“是我。”
是我!
白夜觉得陈雅文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唇角是带着笑意的。
是的,如果周燕死了,周燕的所有财产将全部由周燕的女儿陈敏继承,而陈敏还未满十六周岁,陈雅文必然是她的第一顺位监护人。
监护人意味着什么?其实在场的三人都再清楚不过了,只是陈雅文的态度着实让人琢磨不透。
“那么,你觉得,陈雅太和钟琦有没有嫌疑?”姜沪生问道。
陈雅文发出一阵笑声,十分诧异的看着姜沪生,“警察同志,你这算不算是诱供啊!”
“陈先生,请你注意言辞。”白夜不悦的皱了皱眉,扭头看姜沪生,果真见他拧紧了眉头,两道眸光跟刀子似的朝陈雅文甩了过去。
陈雅文自讨没趣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好一会儿才道,“说实在的,你们现在跟我谈这些根本没有用的,我不在公司工作,我也对陈家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感兴趣。”
白夜瞧了瞧陈雅文,把他刚刚的话在脑袋里过一遍,总觉得有些不得劲。
“好,那今天就到这里了。有事我会再联系你。”姜沪生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白夜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跟着姜沪生出了画室。
回到车上,姜沪生静静的握着方向盘好一会儿,马自达才缓缓启动。
下午回到办公室,吴悠正好和小麦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把噼里啪啦一阵抱怨,把这两天的调查结果做了个怨妇版的抱怨。
原来,陈家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人丁稀薄,本该不存在什么挣产的事端,可事实上,陈家背地里的事儿还真是有够脏的。
这事要从陈文礼和他的前妻说起。
陈文礼和他的前妻周阳是在陈家发家之前经媒人介绍结合的,两个人感情不错,婚后一直在打拼事业,也没心思要孩子,知道陈文礼事业有了起色之后,夫妻两个便决定要一个孩子。
可是当时周阳的年纪也不较大了,怀孕的几率很低,做了几次试管婴儿,孩子也没生出来。这时候,陈文礼已经三十五岁了,男人过了而立之年,又事业有成了,便一心想要个孩子。
为此两口子之间也开始有了间隙,陈文礼在外面也有了别的女人。
周阳闹了一段时间后,陈文礼断了外面的女人。两口子继续造人,直到第二年,周阳果然怀孕,并于冬天生下了陈雅文。
陈雅文出生后,陈文礼与周阳之间的关系也越发的紧张了,到了陈雅文六岁的时候,周阳在一起车祸中去世。
说到这里,小麦脸上露出一个很微妙的表情,用白夜的话讲,就是贱兮兮的。
“你们绝对想不到,这个周燕和周阳之间的关系。”
“小麦。”姜沪生脸一横,小麦立马闭嘴,弯着眼睛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调查资料,“周阳和周燕是表姐妹。”
周阳临死前,大学毕业的周燕来到华阳市找周阳,周阳把周燕安排在了陈文礼的机械厂当了一名会计。
周阳车祸后,周燕经常以探望陈雅文为借口,造访陈雅文家,一来二去,两个人之间就产生了感情。
“还有一个事儿,我想你们肯定没想到。”小麦继续说道,“我在调查周阳和周燕的时候,偶然间发现,陈雅文在周阳去世之后,有三年时间是在国外呆着的,在国外的三年,陈雅文没有一丁点的消息。等陈雅文回国后,陈文礼已经与周燕结婚,此后,陈文礼便和周燕,陈雅文一起生活。”
“这和爆炸案有什么关系?”白夜狐疑的问,事实上,她觉得这起爆炸案已经完全朝着另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了。而她完全不知道这个方向到底导向哪里?经济论坛的单纯爆炸案,还是威胁信中的威胁,如果婚礼当天周燕真的受到袭击,这案子就肯定要定性为了谋杀了。
而且,从爆炸案最初,这案子就已经给社会带来了严重的影响,媒体的关注度很高。
警局领导对这个案子很看重,短短不到三天的时间,姜沪生已经被叫去做了两次案情汇报。
“不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姜沪生说道,“陈家虽然人口单薄,但关系复杂,陈文礼在死后把绝大部分的财产都留给了周燕,这本是就不合理,其他陈姓分支的人必然不服,当年周燕坐镇公司,改名周氏集团的时候,陈雅太的爸爸还没有死,他就曾扬言要杀了周燕,并后来在周燕接任总裁的就职殿里上持刀闯入,后被保安带走。
根据周氏公开的信息,陈雅文的婚礼顶在十一月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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