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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诡案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两
车子停在不远处,车身裹了一层银白,看起来有些笨重又可爱。
白夜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耳边是他清浅的呼吸声,天地间一片银白,倒是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和邵毅,感觉怪怪的。”她突然停下脚步,侧身,抬头看他。
唐泽低头看着她,调皮的雪花被风吹来,挂在她的眉角,有点摇摇欲坠,又好似缠缠绵绵般不肯落下。
他笑着伸手轻轻抹了一下她的眉角,“她很爱邵毅。”
“可是。”
“邵毅不爱她。他们之间,很复杂的。”唐泽微微叹了口气儿,有些人有些事,其实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尽的,尤其是那些有故事的人。
拉开车门,唐泽把白夜推了进去。
车子里的暖气驱走了身上的冷意,哈气儿上了玻璃,随着马达的启动声,世界仿佛又变得嘈杂起来。
“温琦二十四岁跟了邵毅,外界传闻是邵毅老牛吃嫩草,其实一直到邵毅死,他都从来没碰过温琦。”唐泽的声音很好听,在暖气中婉转了几圈,听进耳中便有了一种厚重的感觉。
性能良好的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车潮中,白夜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他说。
“温琦会玩,也多半是对邵毅的一种报复,心理上的,身体上的。”唐泽说的云淡风轻,其实心里也是不太赞同温琦的。只是这世间爱与被爱有很多种,谁又能说谁就是对,谁就是错呢?
即便是他对白夜,其中也未必不掺杂一丝一毫的利用和目的性。
思及此,他又有些懊恼,懊恼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表达自己的感情。也幸而她是拒绝的。
他在心里暗自矛盾着,白夜并不知道,也无从得知。她想到温琦,想到她口中的那些个情人,心里有些不舒服。
车里的暖气很暖,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车子在街角的一家面馆停下来。
唐泽解开安全带,回头看了眼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的白夜,心里莫名的划过一丝暖意。
车里的暖气微微的嗡鸣着,彼此之间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隔了些什么,他静静的望着她,心中翻涌的情绪一下子就沉静下来,然后慢慢的,那种不安感在一点点的消退。
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总是紧紧皱在一起,他伸出手,想要为她抚平,身后的车子响了一阵喇叭,把人生生惊醒了。
白夜揉了揉眉心,睁开眼,唐泽的脸在眼前放大,“你?”
“到了,先吃饭。”他笑着收回手,下车替她拉开车门,“走吧!带你吃点好吃的。”
白夜囧囧的看着他,不知道是拒绝呢还是拒绝呢?
许是刚刚过了饭口的时间,店里的人不多,老板正在柜台后面打瞌睡,见到有人进来,连忙抬起头,笑着拿着菜单迎出来。#####





白夜诡案录 第七章老板,来一碗红烧牛肉面
白夜没来过,唐泽倒是熟门熟路,与老板寒暄了几句,点了几个热锅和面,便寻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从早上开始,白夜就没怎么吃,一来是着实有点担心姜沪生的安慰,二来是忙得团团转没时间吃。现在人闲下来,便觉得饥肠辘辘的,等老板上了菜,也顾不得其他,掰开一次性筷子,囫囵吃了起来。
唐泽还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好像来吃饭,就只是带着她来吃,自己吃得反而很少。
厨师的手艺不错,白夜吃了一大海碗的牛肉面,两碟小菜吃了七七八八,等回过神儿看唐泽的时候,他已经扯了碗,眯着眼睛看着他。
“你看我干什么?”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心里把自己呕了个半死。
叫你吃,叫你吃,你怎么不上天呢?
唐泽笑眯了眼睛,突然伸出手。
白夜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薄凉的指尖已经轻轻碰了碰她的唇角,笑容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干,干什么?”
“有东西。”
轰!
白夜感觉脑袋里炸开了无数的小星星,一闪一闪的在眼前晃来晃去。
“什?什么?”
唐泽低下头,垂落的刘侃遮住了眼帘,白夜愣愣的看着他耸动的肩膀,一时间还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儿,直到他低低的笑声传来,才想到,自己这是又被他给骗了。
“唐泽,你这人真是……”话音未落,唐泽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倾身探过头,紧抿的薄唇触不及防的在她微微张开的樱唇上点了一下。
轰!
轰!
轰!
刚刚发生了什么?
白夜不敢置信的看着罪魁祸首仿佛无事人一样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那张殷红饱满的薄唇不经意的勾出一丝浅浅的弧度,笑得有些过分的妖娆了。
窗外的雪花轻轻敲打着透明的玻璃窗,行人匆匆而过,再过一串又一串的脚印。
突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彼此的沉默,唐泽接起电话。
白夜静静的听着他将电话,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发白,直到挂了电话之后,她都能感觉得到他情绪的起伏,那只拿着电话的手微微的发抖,按了两次锁屏的键子,屏幕才最终黯淡下来。
“怎么了?”她担心的问,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
唐泽摇了摇头,他想他应该走的,可是看着对面的姑娘,自己心里惦念的姑娘,一股冲动就那么涌上心头,让他突然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气。虽然这股勇气还不足以让他孤注一掷的去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但已经足矣让他不能拒绝,一再靠近。
“我的一位亲近的长辈出了点事儿。”他哑着嗓子说道,白夜想,这个长辈对他而言一定很重要,她很少看到他露出这种悲伤而无奈的表情。
很真实,真实得让人忍不住为他心疼。
她微微叹了口气儿,“我们要去看看他么?”
唐泽微微敛着眉,缩紧的心微微松了一下,这一刻,他其实是无比庆幸的,庆幸她用了“我们”二字,让他如此狼狈的境地里有了一种倚靠。
他打起精神,微微笑了笑,“好。”
————
唐泽开车到市医院的时候,杜丽德已经进了手术室,杜夫人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本来挺富态的一个老太太好似一下子老了好几岁,整个人呆呆的坐在哪儿,缩着身子,对着手术室的门不停的抹眼泪。
杜丽德和夫人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当年唐泽还见过那个很有天分的大哥哥,可惜后来因着种种原因离开祖国,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唐泽匆匆跑到杜夫人身边,弯下身子轻轻抱了抱她,“对不起,我来晚了。”
杜夫人抬眼看了看他,摸了摸眼泪,“老杜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小唐啊,我这心里怎么就一点也不踏实呢?”杜夫人和杜丽德少年夫妻,一同风风雨雨了这么多年,越是老了,感情越好,若是杜丽德真有个好歹,杜夫人怕也是要……
唐泽不敢想下去,他轻轻拍了拍杜夫人的手,回头看着白夜,“我去医生那里看看。你帮我看着阿姨一会儿。”
白夜看他眼眶也有些发红,便知道这位杜先生对他而言应该是位很重要的长辈,心中不免也敬重了几分。她朝唐泽点了点头,走过去坐在杜夫人旁边,轻轻按了按她有些发凉的手,“阿姨,叔叔会没事儿的,您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她轻轻的说,杜夫人抬头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问,“你就是白夜吧,好孩子,我没事。”
白夜有些愣,没想到对方会认得她。
“小唐常常跟我们说起你,说你脑子好使,是个好警察。”杜夫人说道。
白夜脸一红,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杜夫人。一来她是不知道唐泽是怎么说她的,二来她是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若说两个人啥关系都没有,刚刚那个吻还烙印在心里,若说有什么,又谁都没有挑明,即便他跟她表白过,可自己到底是没有勇气去接受这段感情的。
“杜叔叔他?”白夜赶紧把话题拉回来,看着手术室亮着的灯,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杜夫人眼神暗了暗,“胃癌,不好治了。”
白夜愣了愣,觉得身体一阵阵发凉,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只能伸手搂住杜夫人的肩,“没事儿的,杜叔叔会没事儿的。”
杜夫人摇了摇头,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哎,人还不是都有这一天,老杜干了一辈子刑侦,抓了那么多坏人,现在也够本了。前几年这病发了,还是小唐给安排去美国做的手术,现在复发了,估计也没几年活头了。”老人家眼眶发红,却还是笑着,白夜看着心里发酸,眼眶有些发热。
她吸了吸鼻子,别过头,偷偷抹了下酸涩的眼眶。
————
手术结束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幸好手术及时,人是保住了。
白夜站在手术室外看着杜丽德被从手术室推出来,杜夫人和唐泽都围了过去,心里长长出了一口气儿,一下子瘫坐的走廊的长椅上,觉得短短一天好像经历了好多好多。
医生护士带着家属匆匆回了病房,走廊里一下子空了下来,没有杜夫人,没有唐泽,她就那么安静的坐在长椅上,突然觉得很疲惫,很想就这么躺在这静默的地方好好的睡一觉。
“累了么?”一瓶矿泉水递过来,唐泽不知何时来到身前,眉眼含笑,目若春光。
她笑了笑,接过水,“你怎么没陪着?”
唐泽笑了笑,“我被阿姨赶出来了。”他弯下身子,寻了她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身上带着病房里的消毒水味,并不难闻,反而让人有种特别踏实的感觉。
他就坐在她旁边,头顶的白炽灯发出柔和的光泽,打在他脸上,留下一层淡淡的光影。
“那个,我先回去了。”她拢了拢毛呢大衣的领子,站起来,唐泽伸手抓住她的挎包,姿态竟然有了几分幼稚。“陪我。”
陪我!
他说得很轻很淡,好像从来都是那么坚强的人一下子垮了下来,连语气都显得多了几分柔弱。心底的某一块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她竟然愣在当场,一时间不知道作何答复。
“陪我。”他再次说道,低敛着眉,仰面看着头顶的白炽灯,本就白皙的面颊被灯光照得越发的白皙了,仿佛是一场透明的梦境。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去碰了碰他的眉心,温温的,没有一碰就碎。
她笑了笑,终是伸手拉开他的手,抽出包包,“我去买点吃的,你去陪陪阿姨。”
唐泽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不会偷偷跑掉?”
“不会!”#####




白夜诡案录 第八章基督山伯爵
从医院出来,雪已经下得特别的大了,路上行人渐渐稀少,皮鞋踩过厚厚的积雪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华阳市的城市规划近几年做得很不错,市院位于市中心,四周交通发达,两旁商业网点很多。白夜沿着马路朝东走了一百米,一块巨大的红底黑字大牌匾映入眼帘,是一家新开的粥铺。
她哈了一口热气儿,一边搓着双手一边下了马路牙子。人才走出几步远的距离,一辆黑色的切诺基从旁边呼啸而过,差点撞上她。
“啊!”白夜吓得惊呼一声,连忙退出两步,车子呼啸而过,一只黑色的朔料袋从车窗甩了出来,“碰”的一生落在白夜脚边。
白夜微微一愣,捡起塑料袋,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本有些破旧的书,封皮已经掉了,目录还算完好。
白夜狐疑的翻了翻,是九一年华阳出版社出版的大仲马(基督山伯爵)的译本。
大仲马,基督山伯爵?
白夜拿着书,黑色切诺基已经消失在长街尽头。
“玲玲玲玲!”挎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白夜愣了愣,把书塞进包里,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喂?”
话筒里传来一阵忙音,紧接着便是一阵阵急促的呼吸声,很重很重,就好像刚刚跑完了一万九千里,累的恨不能把肺都喘出来一样。
白夜静静的听着,大团大团的雪落在肩头、发顶,远远看去,便像裹了一层银装。
“你是谁?书是你扔的么?”她试探着问,彼端并不回答,只是不断的重重的喘息着。
“你是谁?从哪里找到我的电话号码的?姜沪生?”她又一次发问,把手机更往耳边贴近了几分,并悄悄按了录音键子。
呼呼呼呼!
浓重的喘息声越来越重,然后“啪”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打碎了,但声音并不是很清晰,应该是落在地毯上。
浓重的喘息声戛然而止,大概有不到十秒钟的空白时间,然后一声猫叫打断了沉静。
“碰!”
声音不大,闷闷的,白夜下意识的缩了下身子,几乎可以想象出猫儿被甩出很远的景象。
“喵……”
对方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话筒里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猫叫声越发的尖锐了。
“嘟嘟嘟!”一阵忙音从话筒里传过来,对方终于切断了电话。
白夜愣愣的看着黯淡下来的手机屏幕,伸手摸了摸额头,大冷的天儿,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买过晚餐回医院的时候,医院门前的灯把偌大的小广场照得格外的透亮,唐泽从灯柱下转过身,目光幽幽的看过来,手里的手机屏幕还在亮着,她低了头,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
心里有些微微的发热,站在与他相距百米的距离,突然就不知道是不是要走下去了。
彼此搁着一隅白雪,一隅天地,就这么静静的凝望着,最后还是他迈着有些急切的步子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便当时,指尖轻轻碰了下她的掌心,然后伸出另一只手,紧紧的裹着她的小手,“怎么去了这么久?”
白夜低垂这头,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相互交叠的脚尖和来时路上错乱的脚印。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沉默,唐泽突然停下步子,微微侧过身子,拂去她肩头堆积的一层薄雪。
白夜抬头,忽而笑了,“唐泽。”
“嗯?”他漫不经心的应着,目光落在她略微有些鼓胀的挎包上。
“我不会走的。”她轻轻的吸了吸鼻子,拉开挎包的链子,那本用黑色塑料袋装着的基督山伯爵。
唐泽面色微微发红,底笑出声,“你又知道?”
白夜笑而不语,目光落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灯柱下脚步凌乱,几只烟头被丢在雪坑里,烫出一点点小小的坑洼。
许久,该是等了许久吧!
————
杜丽德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唐泽请了医院的护工帮忙照顾,杜夫人吃过晚饭便把两人赶了出来。
下了几乎一整夜的雪,医院门前堆积了厚厚的一层,放眼看去,仿佛真的身处一场风花雪月之中。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街道上没什么行人,积雪又厚,车子行驶得很慢,几乎是被雪擦着底盘而过。
“我送你回去?”唐泽微微侧头,发现白夜坐在副驾驶睡着了。
“看来是不用了。”笑了笑,把车子挪到路边停下来,解了身上的外套轻轻覆在她的身上。
“嗯!”嘤咛一声,白夜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整个人团成一团缩在他的大衣里,睡得越发的沉稳了。
低头看了她一会儿,唐泽伸手拉过她身侧的包包,拉开拉链,拿出手机。
黑蓝色的老式诺基亚屏幕在昏暗中闪着幽蓝的光,他轻轻拨动按键,找到了一个陌生的手机号,通话时间五分钟,正是她外出买晚餐的那段时间。
斜飞入鬓的剑眉挑了挑,侧头看了眼睡梦中的姑娘,替她把衣服往上拉了拉,然后推开车门下了车。
冷气一下子冲进来,白夜缩了缩眉,不安的往衣服里缩了缩。
风雪已经渐息,气温一下子降了许多,他斜倚着车门,目光幽幽的把玩着手里的诺基亚,直到在录音区找到了一段小小的音频。
树枝上的积血被风吹落,打在手机屏幕上,蓝光透过薄雪,片刻就化了。
唐泽叹了口气儿,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大约十分钟后,长街尽头缓慢的驶来一辆火红色的拉法利。
大雪天的开着法拉利!
唐泽忍不住笑了笑,跺了跺脚,把手放在唇边哈了一口热气儿。
法拉利龟速驶来,火红色车身几乎快要被白雪融了,行动得相当的迟缓,然而对何艳梅这种有奇特癖好和坚持的人,这样实在是不算什么。
“唐泽,你这人有毛病。”法拉利终于来到他面前,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刚毅的面孔,带着一丝睡意和被打扰好事的不满。
“我以为是何艳梅。”唐泽笑着爬在车窗前,与车里的裴容倾四目交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裴容倾刚毅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潮红,憋了好一会儿才笑道,“她怀孕了。”
“所以呢?”唐泽回过神儿来,微微皱了皱眉,“你回来是什么意思?”
“结婚。”
“你确定她会跟你结婚?而不是带着孩子逃到天涯海角?”唐泽笑道。
裴容倾脸色一暗,倒是跟吃了半只苍蝇似的难看,“她就是跑到外太空,我也会把她抓回来。”
唐泽耸耸肩,不置可否,他向来对别人的感情不太感兴趣,会多嘴一问,实在是好奇何艳梅被裴容倾绑着去结婚时的表情。
“好吧,说说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冰天雪地的找我来有什么事?”裴容倾自然是不想承认唐泽和何艳梅之间的关系,即便是没有任何儿女情长,这种一个电话都能天涯海角随你去的友情着实让人羡慕嫉妒恨。
所以趁着何艳梅换衣服的时候,他已经开着车子上了路,绝不给这对奸夫淫妇任何见面的机会。
唐泽不是不明白裴容倾这点子小心思,不觉莞尔的笑笑,扬了扬白夜的手机,“这里有一段音频,你用手机录一下,回头让何艳梅给我分析分析。”
裴容倾不敢置信的看着唐泽掌心的诺基亚,心说,你是猴子派来的逗逼么?“你不会自己录一下,然后直接发她手机上?”
唐泽咧嘴一笑,“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你早知道我回来了?”裴容倾暗骂了一声败家娘们,感情这着两个人就是故意耍着他玩儿是不是?#####




白夜诡案录 第九章复仇之子
白夜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的,睁开眼,唐泽正笑着低头看着她。车窗外的白夜映着朝阳,仿佛把世界都照亮了。
铲车锄雪的嗡鸣声在空荡荡的街道回荡,躁动而又显得格外的肃静。
她尴尬的笑了笑,身上的大衣滑落,一股子淡淡的冷气袭来,下意识的缩了缩肩。
“要吃早餐么?”唐泽笑着问。
“我要回去了,这个东西,恐怕是要给韩队长交代一下的。”她指了指放在驾驶台上的书。
“担心姜沪生?”他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书,发动车子。
“嗯。”白夜点了点头,心里总有些怪怪的,“你不用送我,把我放到路边,我坐公车回去。”
唐泽侧头看她,因着昨晚睡得不好,头枕着肩膀,右面脸压出了几道红红的印子,趁着她白皙的脸,瞧着有几分可爱。
“你看我干什么?”白夜脸上有点热,侧头搬过后视镜,抻着脖子一看,脸腾的一下红了。
唐泽微微笑着,把车驶进车道,“我送你会宿舍,晚一点我去医院一趟,回来会去警局,你和韩亮说一声。”
白夜应了一声,拉过围脖在脖子上缠了三圈,把脸深深埋进去。
车子在宿舍楼下停了下来,几个同住宿舍的同事正拿着铁锹和工具在楼前扫雪,见白夜从车里下来,有好事儿的,忍不住偷偷朝车里看了看,白夜囧的恨不能找个地缝转进去。
“白夜!”好像似故意的一样,唐泽笑眯眯的拉下车窗,探出一只手,手里拿着一份兰芷坊的早餐。
白夜看着那精美的盒子,一时间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像个木头似的愣愣的戳在原地。
唐泽笑了笑,“你要不接着,我就下车送你上楼了。”
送你妹啊!
白夜举头望了眼天,一个箭步冲上去,抓起餐盒转身就跑。
————
上帝给了人类有限的力量,但是确给了他们无限的欲望.
恶人是不会简单的死的,因为上帝似乎还要关照他们,他要用他们来作他报复的工具。
一切罪恶只有两帖药-----时间和沉默
人的天性生来不适宜欢乐,只会紧紧地抱住痛苦
快乐或不快乐是一个秘密,只有自己和四面的墙壁才知道
____摘录基督山伯爵。
从上午白夜把这本书交给韩亮之后,他已经无数次的翻阅了这本书,不大的办公室里,书页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红色的记号笔在书页上圈出来几处句子,其中的含义多半是饱含仇恨和压抑的负面情绪,这与当时的社会情况有关,也更符合作者对当时社会的态度。
厌弃,或是仇视。
那么,留下这本书的人,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情绪呢?
“你怎么看?”韩亮侧头问她的时候,白夜正心不在焉的看着韩亮身后窗台上的一株多肉发呆,心里对早晨那个便当耿耿于怀。“啊?什么?”
韩亮脸一黑,“想什么呢?”
白夜脸一红,欲盖弥彰的轻咳了一声,偷瞄了一眼韩亮手里的书,说道,“呃,我在想,当时那辆车应该是特意从我身边路过,并故意扔下这本是给我的,至于目的,我觉得应该是和这次的案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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