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齐木2异域杀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早安夏天
“我对你的到来十分欢迎。来来来,请入席。”沙鲁克汗牵着莱加里的手,一同步入宴会现场。席上宾客纷纷站起来,默默看着他们。每个人脸上的神情各异,泄露了心中复杂的想法。
沙鲁克邀请特使坐在他的身边:“特使先生今天是我国的贵宾!”
这个宣告铿锵有力,现场安静一片。没有人出声反对,即便心里多么不乐意,他们还是强作笑容,乖乖就座。“谢谢您。总理阁下。”莱加里受到如此待遇,自然喜上眉梢。
他刚入座,沙鲁克便问:“咦……这位是?”
右后方,齐木始终无声地紧贴着莱加里。沙鲁克对他十分好奇。
“请总理阁下不要见怪。”莱加里礼貌地笑笑,“这是我的私人保镖。”
宴会随之开始了。
和酒店外的紧张气氛不同,一楼大厅的席间觥筹交错,人们交谈甚欢,不时传出欢声笑语,一片和谐的景象。但,越是这样的场面,越危险。齐木冷冷环视四周,宾客,侍应,保安,每个试图靠近特使的人都纳入他的重点考察对象。
那个许鑫,一定会选择在今晚动手。
可他藏在什么地方呢?
“你的保镖,好像很紧张呢。”沙鲁克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齐木。
莱加里也笑了。“阁下别在意,他这是职业病,也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啊。”
“应该的。应该的。来,我们干杯。”沙鲁克与莱加里举杯同庆。
这时一个送酒的侍应走过来了。齐木顿时绷紧了神经。
“我要检查一下你的证件。”
被对方这么要求,侍应有点不乐意。但碍于情面,也不好发作,只得顺从地拿出自个的警察证。证件上的照片与本人一致。看来今晚的安保措施十分周全,警方的人员把在场的闲杂人等全部撤换了。
“我还要检查一下这酒。”齐木冷冰漠然的脸令人更加不爽。
但没办法,侍应生只得任他拿出一枚银针,倒出一点酒试验。
银针没变色,酒没毒。
“你先喝一口。”齐木依然十分谨慎小心,将斟好的酒递到侍应生面前。这可怜的便衣警察快被逼疯了,心里一定在骂齐木的祖宗十八代。但他无所谓,反正他听不懂印度话。
在他的眼神威逼下,侍应生不得不拿起了酒杯,眼看要喝下去之际——
突然,全场灯光一暗,四周陷入漆黑一片。人群顿时哑声了。
直到,“哇啊!”的一声惨叫,刺耳响亮,在黑暗中短促爆炸,震动着每个人的耳膜。
不好!齐木心下一沉。随之,大厅里的灯光啪的重新亮起来了。
重新适应了光明,人们的眼瞳几秒钟后全部集中到同一个方向。那位侍应生拿着酒杯,动也不动,怔怔地盯着齐木的身后。齐木慢慢转过身,大脑一霎间全空白了,全身的感官系统也跟着冻结。
只见莱加里趴在桌上,背部插着一把刀。冰凉的血腥味在四周漂浮。
齐木走过去伸手摸摸他的脉搏。
停止了。他咽气了。
“天啊……特……特使先生!”沙鲁克惊得脸如死灰,助手赶紧来搀扶他。“谁……谁干的?!”他拿出手帕,额头上全是汗珠。
凶手竟能在他身边动手杀人,如果它的目标是他,那还得了?
“赶紧封锁现场,所有人不得离开!”齐木怒吼道。那些便衣警察假扮的侍应生全都看着他,面面相觑。他们怎么可能听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指挥?但沙鲁克帮了他的忙,“就按这个少年说的办。”
“遵命!”
所有警察立即前封锁大厅,不准任何人出入。酒店外的警察更是提高了200%的警惕性,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身影。很快,齐木得到了汇报。刚才熄灯期间,没有人离开酒店大厅。
也就是说,凶手仍在酒席中。
齐木伤感地看了看已然失去生命气息的莱加里,心里悲痛地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然后他开始环视起席间的每一个人。他们大部分都是在印度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但在齐木眼里,这些人都是嫌疑犯,没有例外。
许鑫,就在这里面。
齐木一边认真地扫过每一张脸,一边冷静地分析起来——凶手是利用熄灯的机会,实施了杀人。从手法来看,一刀致命,正中心脏,显然是职业杀手所为。所以,这个凶手极有可能就是许鑫。而刚才灭灯的时间只有大约两分钟,凶手要摸黑找到莱加里的座位并施于毒手,然后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不引起怀疑,那么它离莱加里的座位必定不能隔得太远。
想到这儿,齐木将范围锁定在附近几围餐桌。他认真观察那些最有嫌疑的宾客。忽然,他眉头轻轻一皱。其中一个宾客竟然朝他望过来,并轻轻地举起了酒杯,露出诡异的微笑。
是米尔汗。没想到他也被邀请来了。齐木和之对视数秒,才移开目光。米尔汗嚣张地喝下了杯中的香槟,显得十分得意。不出意外的话,米尔汗在这里安排了内应,拉下电闸,才给许鑫制造了杀人的良机。
这个王八蛋!
齐木既愤怒又内疚。如果他再谨慎一些的话,或许就能识穿米尔汗的计划了。莱加里先生也不会丢了性命。现在,他能做的就是找到凶手,替莱加里先生报仇。齐木把这几张餐桌的宾客仔细审查了一遍,然后是刚才送酒来的侍应生。
“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刚才就在你面前,怎么杀人!”
遇到齐木这种喜欢刁难人的主儿,侍应生苦不堪言,“我是警察哦。警察!”他拿出警员证使劲扬了扬,生怕别人不认识这个光荣而伟大的职业。
“警察也会被人收买的。”
齐木一句话驳得侍应生无话可说。“而且,你也有可能是易容的。让我看看你的脸。”
“等……等一下!”
侍应生抗议无效,齐木走过去直接把他那张标准印度阿三的黝黑又油腻的脸左扯右拉,鼻孔都被扯宽了,才洗清嫌疑。“嗯。没易容。”齐木拿过桌上的餐巾抹一下满是面油的双手。可怜侍应生只想回家抱妈妈大哭一场。
这中国小哥太欺负人了!
“咦?人呢?”
齐木顾不上安慰侍应生受伤的弱小心灵,转过身发现身边的一个座位空了。
旁人告诉他:“总理阁下受惊过度,已经由助手搀扶上楼休息了。”
“哦。”齐木朝出口处望去,果然看见沙鲁克在助手的搀扶下,正站在电梯里。电梯门缓缓关上,这时,齐木毛孔猛地一缩。他赫然看到,沙鲁克嘴角挂着一缕怪笑。
不好!他心中大叫。他犯了一个低级失误——最有可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坐在死者旁边的沙鲁克。这就能证明为何凶手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杀了莱加里。齐木刚要拔腿追了过去,从楼梯间突然闯进几个安保人员,并扶着一个人。
“我们在供电房发现了这个……”
众宾客看清楚那人的脸庞时,顿时骇然失色。此人竟和他们的总理长得一模一样!
不!这才是真正的沙鲁克。只听他有气无力地抬起头,对现场的人说:“有人打晕了,冒充了我的身份……”他说话的时候,一个身影已经飞奔了出去。楼梯间传来急促的上楼脚步声。
很快,齐木在十楼的电梯里发现被打晕的助手。
但假扮沙鲁克的许鑫早已不见踪影。他到哪里去了呢?打算用什么样的方法离开这里呢?齐木正踌躇之际,无意中瞥到另一部电梯停在顶楼的数字。
是楼顶!
那家伙打算从空中逃跑!
如果盘旋在楼顶的其中一架直升机是他的同伙,那么他要逃跑就易如反掌了。
可是,还来得及吗?
出乎齐木意外的是,他到达楼顶的时候,竟看见许鑫就在那儿仰天东张四望。“说好的直升机呢?!怎么还不来接我!”
夜空中盘旋着几架警用直升机,但没有一架有靠近的意图。警方仍未意识到凶手已经逃到了楼顶,搜索警戒的重点依然放在地面。直升机的探照灯来回扫过附近的街道。可笑的是,它们要找的人就近在咫尺。机翼刮起来的风吹乱了许鑫的头发,他拿起手机,打给他的客户。
手机通了他就破口大骂:“王八蛋,怎么还不派直升机来接我?!你想我落到警方手里吗!我要是栽了,你也不会好过!你最好清楚这一点。”
对方没有出声。手机里静默如死海,但他知道它在。有一丝淡淡的呼吸声。来自话筒里,更来自身后。
糟糕。许鑫意识不妙时身体已僵硬得不敢动弹,一支毒针顶着他的脖子。清晰的刺感。
“说,谁派你来的?”
身后的人箍住他的脖子,并发现了他的意图,抢先一步把他腰间的刀拔在了手里。
这是位高手。
许鑫放弃了抵抗。
“说。”身后重复一个字。
许鑫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是荒狼。”他猜想这个人就是那天来他住所抓他的少年。
他的耳边传来少年冷冷的声音,如同一口冷气吹在颈部。
“荒狼是谁?”
他不敢说了。荒狼始终是个不能惹的人物。
“我的原则是不能泄露客户的任何信息。”
“真是个好原则。”齐木笑了,笑得很冷,“我也有个原则。凡是不肯老实交代的人,我都不会让他活下去。知道我是谁吗?”
“谁……谁?”
“红色犯罪师。”
许鑫双腿像被突然卸去了胫骨,有些支撑不住,软了下去。他嘴唇哆嗦着,“你就是红色犯罪师……大人?”
听说过的,这个年少成名的犯罪师以冷血无情著称,据说对坏人从不手下留情。
“要招吗?”齐木问。
“招招招!”许鑫点头如鸡啄米。“荒狼就是……”
紧张时刻到了,重要人物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齐木心里小小的激动。只听许鑫顿了顿,下文竟是:“其实我也不知道。”
“你敢耍我?”齐木换了一支毒针。“刚才的只是麻醉针,现在这支是天山雪莲灵芝断魂针。中了它的人会全身腐烂,七孔流血而死。”
听着是挺吓人,可是为啥取一个十足灵丹妙药的名字呢?!
总之,许鑫腿又软了。
“我没撒谎呀。荒狼没有和我见面,只是通过电话联系的。我根本不知道它是谁。对了,对了!它就在电话里,大人您可以亲自跟它说!”
仿佛故意似的,手机里突然传出诡异又噬人的阴笑,齐木觉得声音穿透了他整个身体。月光下,四周多了一层寒恻恻的苍白之气。
“你是荒狼?”
齐木的问话旋即被手机里的阴笑吞噬掉。它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笑。笑声像毒蛇一样缠住楼顶的两个人。那是一种无以言喻的不安。然后,毫无预兆地,笑声停止了。手机里以三个字为结尾,中断了通话。
“去死吧。”
如同进入冰河期一般的死寂。齐木松开了许鑫的脖子。有些不妙啊。两个人怀着同样的想法,看着对方。直到一束白光打来,笼罩着他们。一架直升机已经飞临头顶,机翼旋转极快,呼啸声中掀起的气流几乎把他们吹倒。
“喂,我在这儿!”
许鑫兴奋地挥舞着双手。这是终于来接他了啊。
但,机舱里出现的人,手里持着一支狙击长枪。瞄准镜里的十字,中心对准许鑫。
“白痴!快跑啊!”
齐木大声喊着,拼命跳出直升机探照灯的光圈范围。随即,突突突的枪声响起。站在白光中的许鑫身体颤抖了几下,光线中泛起一阵血雾。他口吐鲜血,不可置信地看着上方。“荒狼,你好狠啊。”接着,又是一枪,直接射穿了他的喉咙。他一句话也说不出,直直倒了下去。
齐木看到倒在血泊的许鑫,睁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久久没有合上。而探照灯的光圈很快从尸体上移开,朝他飞速靠近。齐木不敢多做停留,用尽全力朝楼梯口跑去,他身后不断是子弹击打地面激起的尘埃。
他没有被击中。直升机上的人眼看他跑进了楼梯间,也不敢恋战,很快驾机离开了。
嗡嗡嗡的机翼声一直飞向月光的尽头。
特使莱加里的遗体,由专机运送回了巴基斯坦。成千上万的民众涌进了伊斯兰堡机场,人们含着热泪,肃穆地注视着覆盖国旗的灵柩由军人抬棺,缓缓走过。那天的天空是阴沉的,仿佛老天爷也在为此刻而悲伤。
人群再也无法压抑住心中的愤怒,振臂高呼:“血债血还!血债血还!”
电视新闻播报出来的一刹那,巴基斯坦全国人民都被愤怒的情绪感染了,人们纷纷走上街头,大学生,商贩,路人自发组织示威游行。政客以及军方人士陆陆续续发表措辞激烈的言论,要求立即对印度采取报复性手段。
另一方面,印度一方也不甘示弱。他们坚称巴方是贼喊捉贼,恶人先告状。反对派人士立即召开特别会议,一致通过要求政府出兵,严惩恶徒。
这件事,使得代总理沙鲁克焦头烂额。
电视上,他站在人头攘攘的街头,对群情激奋的人群呼吁双方要冷静,不能意气用事。但这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他额头上的汗。
所有的一切已然无可挽回。双方陆陆续续向边境聚集军队。联合国调停监察团被迫撤离危险地带。各国媒体几乎拍砖定论:印巴即将发生战争。这样的报道旋即传遍全球。
唉。齐木重重叹了一口气,折好手中的报纸,扔到车后座。他和宋屹洋以及阿布正在回酒吧的小货车上。今天他们被老板娘苏梦珂派去市场采购食材了。在市场的报纸摊,他买了这份报纸。
齐木坐在副驾驶座,眉头紧锁:“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战争即将爆发。我们必须尽快找出真相,解开这个困局。”他冷着脸说。
“只是……”开车的宋屹洋情绪显得低落。“这些谜团我们一个都没解开呢。”
总理消失,大厦顶层消失,这两个至关重要的谜团关系着破解整个阴谋的关键。
更重要的是,他们连荒狼是谁都不知道。
坐在车里的大家,沉浸在一片郁郁寡欢中。
小货车驶入了贫民区的街道,再过一个街区就是china rose酒吧了。在他们回来之前,有人从停在路边的黑色大众汽车里走了下来,快步走向酒吧门口。他换上了快递员的工作制服,抱着纸箱。
“诶!老板娘,你的快递!”他按响了门铃。
“来了。”正在吧台后调制鸡尾酒的苏梦珂答应一声,如往常一般走向门口。
包裹的寄件人是一个陌生的名字,苏梦珂签收后一阵疑惑,拿着包裹走回屋里。
门外,离开的快递员脱下制服,回到大众汽车里。
他打通了荒狼的电话。
“按你的吩咐,东西已经送过去了。”
“好的。你的酬劳我会汇到你的账户上。”
“谢了。”
男人挂掉手机,轻笑。这只是他的工作之一。荒狼是谁,他早有耳闻。但这妨碍他接受它的任务。他的工作,无非是赚钱而已。
稍后,这辆黑色大众驶离了街道。
苏梦珂在窗口盯着它离开的身影,视线又转回吧台上的包裹。这时,她口袋的手机响了。
“喂?”她接起来,听到了一阵邪恶的笑声:
“嘿嘿嘿……”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最恐怖的声音。连酒吧里的气温也仿佛霎时下降十几度。冰冷的寒意,包围过来。待苏梦珂领悟过来,却为时已晚。
小货车行驶到离酒吧门口只有十几米,突然——轰隆!
大地仿佛要被震裂一般,地面发生剧烈的晃动。一股灼热的气流铺天盖地地涌来,街道上的杂物全部被掀翻,窗户玻璃震碎如下雨,小货车被推后了好几米,车里的人一时间充斥着难受的耳鸣,仿佛失去了听觉。
世界一片灰蒙蒙,直冲上天的尘埃久久不肯落定。四周陷入了一片火光中,街道上人们的惊叫此起彼伏,像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永不平息。
“老板娘!”宋屹洋跌跌撞撞地从驾驶座上爬出去,整个人像站在颠簸的小船,脚步站也站不稳。齐木和阿布也不好受。他们下车后得扶着车门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老板娘!”
宋屹洋喊着,踉踉跄跄跑去酒吧。可惊慌的人群像野牛队一样乱冲乱撞着,把他撞倒在地。他从地上爬起来,浑身是土,却被无情的大火阻挡住了脚步。他怔怔地站在那儿,看着熊熊火光,一团绝望在他的心头蔓延开来……
酒吧已成废墟。炸弹的威力很大,连旁边的房子都波及。
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china rose酒吧。它被荒狼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掉了。
“都是我害的……”
废墟前,宋屹洋双膝跪地,泪水从他眼眶涌出,洗净了脸上的尘土。却洗不净,那心中无尽的悲伤。
齐木和阿布走过去,沉重地拍拍他的肩膀。
无须一字一语。他们静静相偕,看着眼前的大火,似要摧毁整个世界般,不肯熄灭。
一直到赶来的消防队扑灭了大火,宋屹洋也没有找到苏梦珂,他呆滞地蹲在焦黑的火灾现场。身边,不断地有消防队拖出被烧焦的尸体。
无辜的人死去了。
萧条的黄昏后,china rose永远失去了它的神采。
给它殉葬的人们,一排排地被白布覆盖,被大火摧毁了面貌,无法分辨。
其中的一具,戴着一只小巧的耳环。
那是苏梦珂最爱的耳环,在大火之中得以留存下来。宋屹洋认得它们。
“老板娘……”宋屹洋痛不欲生地朝着天空大喊。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心中的悲伤全部释放出来。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齐木在身边说。
宋屹洋抬头看了一眼,继续埋头痛哭。他早已把china rose当成了他的家。把老板娘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他怎么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呜呜呜!”堂堂隐之犯罪师,竟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齐木叹了口气,把他硬扯起来。
“听着,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他冷静地告诉宋屹洋,“只有查出一切,才能够阻止更多的人惨死。”
听到这番话,宋屹洋毫无反应,红着眼睛,沉默不语。看到他这副样子,齐木强行扯着他,向远处走去。阿布赶紧跟了上去。
夕阳下,三人的背影被拉得很长很长,飞灰伴着零落的火星在风中飘散。
这一天,印度犯罪师分部里又来了客人。除了再熟悉不过的齐木,还有阿布以及宋屹洋。见到阿布,高矮肥瘦四个印度阿三顿时双眼发光,争先恐后替他搬椅子,端水果,捶背。
“阿布少爷,您觉得舒服不?”
“阿布少爷,有啥需要尽管吩咐我们去做!”
想不到印度人也拜金,知道阿布的身世显赫,一个个抢着拍马屁了,连首领何远欣和齐木也被晾在一边。何远欣真想把他们一个个从楼上摔下去。但她顾忌自己的淑女身份,不得不忍住毒手。她瞄了一眼最后走进来的宋屹洋,挑挑眼眉。
“这位又是谁?”
宋屹洋意志依然消沉,不言不语,径直走到一张椅子坐下。这么拽的态度令印度阿三们十分不爽,但听齐木道出这人原来就是鼎鼎大名的隐之犯罪师后,四人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哇!隐之犯罪师大人,我从小就崇拜你了!”
“你是我的偶像!噢!你像我人生中的厕纸,总在彷徨无助的时候,施予援手!噢!你就是天边那一朵云彩,像一坨牛粪,多么肥沃。”
靠!这些家伙竟然还能文艺范儿!仔细品赏,还挺泰戈尔!
地位直线下降的何远欣和齐木只能默默对视一眼,默默打开电视机。
电视正在播放有关酒吧爆炸案的新闻。许多媒体记者蜂拥而至,因为他们在爆炸发生后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
“据可靠情报,隐之犯罪师已经在这次爆炸中死亡。”一个年轻女记者出现在镜头里。
这就是她们聚集于此的理由。隐之犯罪师的死讯,这将是多么振奋人心的消息啊。随后的采访,逐渐印证了她们的推测。据现场负责人介绍,从废墟里清理出一张烧焦的白面具,以及一套风衣。那套风衣和隐之犯罪师在案发现场所穿之物十分相似。
人们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它已经在这次爆炸中身亡。
尽管不知道这次爆炸的起因,亦找不到它属于哪具尸体,但记者们早就迫不及待宣布:隐之犯罪师已死。
因为她们知道,这个消息对处在恐慌中的国民,犹如一针强心剂。
这时,街上传来了欢呼声。
贫民区的人们跑出各自的房屋,在街上欢呼雀跃。只要走出阳台便可以看到,街道汇流成一片欢乐的海洋。孩子们光着脚丫一路奔跑过去,高高挥舞着印度国旗,大喊:“india!india!”
像压迫许久的情绪,在这个节点,得到彻底的释放。
与周围的喧闹不同,挤在建筑群中的一栋二层小楼,却安静得出奇。就像处在一个密封的罐子里,那些喧哗声对屋子里的人来说,显得很遥远。他们没有说话,静静注视着新闻。
新闻结束后,他们的视线,又不约而同地转向同一个人。
隐之犯罪师就在这儿。替他死去的,只是一个酒吧老板娘。
一个生意至上,喜欢坑钱的女人。
“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有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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