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之路[花滑]
作者:桥凝宁
金牌之路[花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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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电视上放着欧洲锦标赛冰舞自由舞。
房间里没有开灯,全凭电视机的那一点光映在墙上,明明暗暗。
意大利的一对选手正在等分,女选手兴奋地在和粉丝挥手,可见两人节目完成得很不错
清流直播没有解说,只能听到场馆里播报比分的声音。
“the scores please, ”
“the total score for adriana costa and lucilio colombo is 199.18, bringing them currently in first place.”
男伴听完比分后激动地亲了一下女选手的额头,两人又转而去拥抱他们的编舞和教练。
“唉……”,电视机前的人叹了一口气,新上任的双人兼冰舞总教练位置的许明家有一点焦虑,夹在指尖的烟头一亮,“看看人家现在。”
执教二十多年的肖宏辉拍了拍许明家的肩,也点上一根烟:“这事急不来的。”
“没有一点艺术表现力!”,许明家掐了烟头,“怎么就给他们难成这样呢?”
“现在这批孩子确实差口气,那个感觉还不如当年你和黎楷”,肖宏辉点了点头,“小的一批要抓紧培养起来了,好赶后一个奥运周期。”
许明家顿了一顿:“都不是一个项目的,怎么好拉我出来比”,又看见电视上法国选手的捻转步,生硬地转了话题,“这个也是弱项。”
“怎么不行?当时网友叫你们两个什么来着?‘艺术水货’是不是?”,肖宏辉拍着大腿笑了起来,“你退役前那时候,两个人技术一塌糊涂,结果节目内容分就跟裁判瞎了一样,高的吓人。”
“都是以前的事了”,许明家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一转眼都这么久了。”,肖宏辉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六年?还是七年?”
“七年了。”,许明家答道。
这么想想时间过得真快,如今连门口柏油路都翻了新,那原本怎么也去不掉的血迹也好几年没见过了。
好像黎楷所有存在过的痕迹,都从北城体育馆里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当年与她熟识的人有的一份份回忆。
七年前,黎楷就是从这栋楼的楼顶义无反顾地跳了下来。
许明家就着滤嘴猛吸了一口,他这十几年的老烟民也差点被自己呛得咳嗽:“嗯,那会儿她一米六几的个子,人只有七十斤出个头。瘦的可怕。”
“小黎性格从来都好得很,有她的地方笑声决不会断了。”,肖宏辉如今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可置信,“队医也来提醒过我和老叶,我俩还没当回事,想着运动员有点抑郁情绪是正常的。唉。”
“抑郁症,”,许明家当时料到了,男伴和女伴之间总是最相互了解的。但那时许明家不过是一个快退役的运动员,几番对队医旁敲侧击,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可惜我百密一疏。”
“那时候哪能怪你?你自己婚礼的事情都忙得焦头烂额。”
而此时的黎楷却没有时间和大家一起伤春悲秋,她抓着脑袋,瞪着桌上剑桥通用英语fce的卷子。
今年黎楷7岁了。
老天都没给她一口喘气的机会,就让她穿越到了一个也叫黎楷的小婴儿身上。
黎楷怀疑阎王根本不是在写生死簿,而是在玩消消乐。
黎楷这辈子的母亲文女士是一位高级知识分子,les金融硕士毕业生,在生黎楷之前一直在投行工作。
但黎楷觉得文女士一定是选错专业了,她没有进入教育行业简直可以被评为二十一世纪教育界十大遗憾之一。
文女士把一腔本该挥洒向教育业的热血,集中火力浇灌在了黎楷身上,从一怀孕开始就当机立断的辞职,在家里安排上了996式的全方位胎教。唯一没安排上的一天还是因为要上黎爸那小公司里查账。
按照文女士的话说,这叫“从一出生就要准备好打幼升小这场硬仗”。
文女士全名叫文笛,作为南城排名第一985出身的新时代独立女性,毅然放弃自己的工作跑回来全权负责女儿的教育工作。
主要原因是她那几个英年早婚的姐妹为她传输的精英教育概念。
其中好几个姐妹都非常后悔因为一点点的差距,被民办小学拒之门外,只能进之前准备好的学区方所分配的公办小学。
“那几个民办小学总归感觉比公办好一点!”其中一个姐妹,“你看这个公办买个学区房都能进,生源肯定不如民办的!”
文女士深以为然,从黎楷9个月大开始就制定了极其严苛的教育标准。
每天都请英语为母语的留学生到家里和黎楷“聊天”,与之相辅相成的还有各种婴幼儿逻辑教育以及丰富的文化类活动。黎楷刚能把话讲清楚就被塞进了幼儿奥数班,指尖刚能立起来就被送去学了钢琴,个子刚够到把杆就被报上了舞蹈学校。
这还不止,在黎楷三岁半的时候,文女士觉得黎楷英文算是说得还可以了,于是抓紧语言关键期的最后一段时间,把每日例行的英语国家留学生外教改成了西班牙语留学生外教。
“大学生这种廉价劳动力不用白不用。”文女士暴露出商科出身的本性。
所以说黎妈这是彻底贯彻落实文体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的方针政策。
说实话黎楷也觉得辛苦,但这样的教育资源却是她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国家队即便有强制运动员们上的文化课,也只是一些粗浅的知识,而且大多数运动员都没什么好好上课的打算。换而言之,不仅教学质量不怎么样,学习氛围也是一塌糊涂。
“能过不就行了吗,反正将来也不靠这个吃饭。”,小师弟苏项文最为嚣张。
真是年纪越大才越明白读书的重要性,连退役以后体制内的冰雪项工作,都要求要把滑冰相关的英文背得烂熟。也不知道小师弟现在会不会后悔。
黎楷出国比赛的时候,每每见别的选手抱着笔记本,抓紧时间写论文就不由得有些羡慕,可是在华国作为专业运动员的她大概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妹妹,你卷子做完了没有啊?要是还没做完的话也伐要做啦,都八点半了,赶紧洗澡睡觉了!”,文女士讲着一口南城普通话,把一杯热牛奶放在黎楷的桌子上,“你慧慧阿姨的女儿学了好久的滑冰了,明天我们要不要一起和他们去冰场看一看呀?”
黎楷正做题做得发困,听得糊里糊涂的,但总归好像是文女士又想要赶潮流让她学新东西了。她啪得一下瘫倒在桌子上,奶声奶气的抱怨道:“妈妈我每天都很忙的!”
“就去放松一下玩一玩嘛,妹妹不想去的话就算啦”,文女士笑着揉了一把黎楷的头。
黎楷突然警觉:“玩什么?去哪里玩?”,她刚刚好像听到妈妈和她说要去冰场玩?
万千思绪一时间涌上黎楷心头,但比起前世的恩与怨,更多的却是技痒难耐。
文女士看到自己女儿一下子亮起来的大眼睛,笑得更开心了,:“去溜冰,到真的冰上面去玩。”
“楷楷要去的!”黎楷把头从桌子上抬起来,毫无负担的买了个萌。做人就是要能屈能伸!大龄女青年黎楷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可耻。
“好呀,那明天妈妈早上叫楷楷的时候,楷楷要马上爬起来哦。”
第二天,黎楷发现自己失策了。今天早上被文女士从床上薅起来的时候她都快哭了,这完全无法抵挡一个七岁小朋友的生理规律啊。
她忘记了南城统共也就不到十个冰场,还个个离她家至少四十分钟车程的距离。文女士倒是心情很好,甚至还多留了半个小时是用来给黎楷编头发。黎楷看了看镜子里的头发满意极了,自己上辈子跟大鹅国的几个娃学了好多次,怎么都学不会这种精致又漂亮的盘发技术。
于是她决定给文女士奖赏一个大大的吻。
文女士也在黎楷的嫩嫩的小圆脸蛋的亲了一口,赶紧推着黎楷往门口走:“快点快点,慧慧阿姨说她们已经出门了,我们也马上。”
一路上黎楷都有一点激动,明明困得头痛但却清醒的很,满脑子想着的都是上辈子滑冰的场景。
第一次踏上冰面,第一次学会转三,跳跃第一次落冰,还有第一次牵起自己喜欢的小哥哥的手,成为他的女伴。还有后来的队友们,徐舒阳、许明家、肖教练……
黎楷的思绪直到她听到一声“楷楷妹妹!”才被打断,慧慧阿姨的女儿陶予思向她跑了过来,一把抱住黎楷并毫不客气的掐了一把她的小脸蛋,“文阿姨!楷楷也太可爱了叭!”
文女士露出了一副骄傲的小表情,但嘴上还是知道谦虚的:“予思你像楷楷一样大的时候,也是这么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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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家从回忆里抽身出来,又和肖宏辉谈起了公事,“集训倒是小孩多的很,但十多岁能看出个什么来?都还是孩子呢。”
“我倒觉得有一对感觉挺好,就是技术差点,明天去看看?”,肖宏辉提议。
“行。”
十一岁的司安恪今年和女伴一起被挑中来参加国家队的暑期集训。
其实也没什么难的,他们整个俱乐部就他和邱可可这一对是练冰舞的。俱乐部向上一提交,国家队那边冰舞名额又年年不满,马上就把暑训的名单送下来了。
小朋友们听说暑期集训的成绩和今后进国家队的关系很大,所以一个个都铆足了劲头想要在暑训里好好表现一下。
隔壁练男单的小男孩好几个今天上午都跳出了三三连跳,甚至还有一个做成了高级三三。
和他们一起集训的只有另外一对冰舞,看起来比司安恪他们还要差劲。托举吃力,捻转步日常扑冰,技术上就不如司安恪和邱可可。
“可可,我们再练一遍节目吧?”,司安恪向邱可可伸出手,打算再和她熟悉一下结营的时候要比的节目。
邱可可却揣着手,用下巴指了指另外一对冰舞:“有必要吗?你瞧瞧他们那样,左右我们比过他们就好了。”
司安恪也没有办法,只能混到男单的队伍里和他们一起练滑行。不过邱可可也没在那儿傻站着,她跑到那对冰舞面前炫耀似的做了一串三段捻转步。
“我看那个小姑娘滑行不错,捻转步你看到没?做得多好!”,肖宏辉和许明家在冰场边上凑在一起指指点点,“是个小女单吧?小许你这两天看过她的跳跃怎么样了吗?”
“小姑娘练冰舞的。”,许明家无话可说,“性格跳脱得很,技术上在这个年纪确实不错,问题是老不愿意和男伴一起好好练。肖教练之前看中的是哪对?”
“冰舞?那就有点可惜了。哎!就是旁边那对小情侣”,肖宏辉的目光一直跟着那两个小孩看过去,“你看他们俩那个眼神,那个动作,是不是有点意思?”
许明家失笑:“这俩小孩才几岁啊,哪就成了小情侣。”,但仔细一看好像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这冰舞裁判啊,才不管你是不是两口子,但你比赛的时候就得滑出点这个意思来人家才认。”,肖宏辉语重心长,“技术上差一点我们可以帮忙,再不行还能送出国练,但情感上不到位基本上就得放弃了。”
许明家就算想强调一下技术动作的重要性,也不得不承认冰舞确实是这个套路,“技术决定下限,艺术决定上限,这话说得对。”
邱可可突然滑到司安恪身边,拉上他开始做后压步,“你看到那两个人没,被总教练叫走了。”
“嗯。”,司安恪带着邱可可开始过节目里的步法动作,“刚才许教练让我喊的他们。”
“所以我才跑过来问你呀,”,邱可可一边练动作,嘴上也不闲着,“教练叫他们过去做什么?”
“大概是说他们不错,”,司安恪见邱可可突然变了脸色,活生生把一句“重点培养”给咽了下去,“我也就在去叫他们的时候听教练提了一句。”
邱可可一个急刹停了下来,司安恪没止住差点摔倒:“就他们俩?”,邱可可咬牙切齿。
“他们舞蹈姿态挺好看的。”,司安恪以五年的舞蹈经验客观的评价。
“哼”,邱可可气鼓鼓地向司安恪伸出手,“趁教练在我们再练一遍,肯定比他们俩要好!”
不管这其中的过程有多曲折,司安恪总算是如愿以偿地开始训练了。他满意地牵起邱可可的手,开始熟悉结营比赛要用的节目。
许明家和肖宏辉刚给那对小冰舞交代完,就看见邱可可和司安恪从他们俩面前滑过去。
“这个滑行速度很好!”,肖宏辉忍不住对许明家夸了起来。
许明家点头:“这一对确实不错,除了男生在力量上暂时还差一点以外,各方面在这个年龄段都很优秀。”
肖宏辉突然摇起头来:“但你看这俩,滑起来一点情感都没有。可惜啊!”
“孩子们都还小呢。”,许明家依旧对司安恪和邱可可寄予厚望。
肖宏辉不是十分赞成:“那至少两个人关系要好,说不定往后也能培养出点感觉来。你看他们两个刚才,眼见着是要吵起来了。亏得这男生脾气好。不拆对的话,国际上怕是出不了成绩。”
“算了,”,肖宏辉长叹一口气,“过两年我也要退休了,队里的事就都归小许你管了。冰舞这一块你就看着办吧,左右是管不坏的。”,语气里充满地无力回天之感。
肖宏辉一辈子都扑在花样滑冰这个华国弱项上,其中男单、女单和双人这三个项目多多少少都被他管得有些起色。
偏偏就是这冰舞,肖宏辉绞尽脑汁,方针策略换了又换,也拿它没有一点儿办法。二十多年了,国际比赛上始终还是在三线开外的水平。
肖宏辉始终都觉得,冰舞上没有树建的原因和中国选手的艺术表现力很有关系。
尤其是欧美国家把持世界审美风向的当下,在冰舞的赛场上只有裁判接受的风格才会大受好评,而有中国特色的艺术风格则是不被世界各地的裁判所认可的。
只有热情洒脱的诸如探戈和弗拉明戈,又或者是高贵典雅的华尔兹等欧美主流舞蹈风格才是裁判们的首选。
加上中国选手的性格使然,大多数选手的都沉静内敛,在节目里也不善于表达自己内心的热情。自然在国际上举步维艰。
他知道许明家不这么想,小许总是明里暗里在提醒他要看重技术。
只是但凡滑行技术好的都会选择练华国的强势项目双人,哪里又有冰舞的好苗子呢?
司安恪其实不想继续滑冰了,他暑训前就像和妈妈说这件事。司安恪做下这个决定的主要原因是,他不想做冰舞运动员。
一方面是他和邱可可的性格差距太大,没有一句话能说到一起去,一起滑冰也怪没意思的,另一方面则是感觉没什么能在国际比赛上出头的希望。
没有运动员会不想摘下奥运金牌,但在司安恪看来希望实在渺茫,特别是在他对比了自己和鹅国那几个同龄选手之后。
司安恪觉得做一个舞蹈演员或者和父母一样做歌舞剧演员都比做冰舞运动员有前途。现在做决定说不定还能走个关系进艺校,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嘿!司安恪你想什么呢?”,邱可可从司安恪的背后突然出现,吓了他一跳,“上午训练结束了!赶紧溜啊。”
果然和自己和邱可可一点都合不来,“嗯,来了”,司安恪应了一声。突然又头疼了起来,到时候邱可可要是因为他要跑路而闹起来可怎么办啊?
真是伤脑筋。
“舒阳,你长假放得怎么样了?”,许明家左手拿着手机,右手还在暑期集训的反馈表上签字。
电话那头的徐舒阳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压着嗓子回答:“队里还不给我办退役啊?苏师弟这两年国际比赛不是挺好的吗?吊着我这个伤残干嘛?”
“哟?还伤残?我看你回来比个全国第一都没问题,苏项文这小子就是个不着调的,崩起来也是吓人。”,许明家戏谑地调侃起徐舒阳。
“师兄你不会是真是要叫我回去的吧?我现在实在脱不开身啊。”,徐舒阳有一点急了,声音也变响了,但转瞬又意识到不对,赶紧压低了声音,“我这边带了好几个学生呢。”
“你这算什么理由?”,许明家被他话噎了一下,“行了,怎么把你急成这样,不是叫你回来的。”
“今年暑训挑上来的冰舞我和肖教练又不满意,”,许明家继续说了下去,“我想你不是在那边带学生吗?想麻烦你帮我看看。”
“老肖也是够挑的,我听说我们南城这次有一对很不错的去北城暑训了呀?你们俩也不满意?”
“总是有一点不称心的地方,”,许明家签完最后一张名,专心给徐舒阳提要求,“你就给我挑那种滑行特别突出而且表现力好的,不一定要挑一对,单个也行,年龄不能太大,明年暑训送过来我们看着组一下”
“要有这种运动员能给冰舞留着?我帮你们看着,但我估摸着你们还得想别的办法。”,徐舒阳觉得这个提议不够可靠。
有这样的本事,除非跳跃天生残疾,否则早就一门心思练单人滑了,迟早是可以在比赛上出头的。而且单个的运动员选过去,组合也是一个大问题。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男女比该第一个出问题。
“对了,等九月份开学了你再去艺校跑一趟,从那里挑一点出来。”,许明家揉了揉眉心,“我回头把我联系好的那几个学校发给你。”
徐舒阳楞了一下,觉得这个想法更不靠谱,但还是应了。
艺校里最小的孩子都十岁出头了吧?这么晚开始练能练出些什么来呢?既浪费孩子的时间,也浪费教练的精力。
徐舒阳放下电话,摇了摇头甩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又跑回去看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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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回这辈子还没上成冰的黎楷这边。
王慧阿姨的女儿陶予思今年12岁,足足比黎楷大了五周岁,在南城大学附属小学念五年级。
文女士大学室友王慧,为女儿当年没能上成心仪的小学耿耿于怀,下定了决心要把女儿送进全南城最好的初中。
因此,王慧永远走在教育资讯的最前沿。
前两年招生季的是时候,听说艺术类比赛的占比增大了,又恰逢新开了花样滑冰的艺术单项门类,她二话不说就给女儿陶予思报上了名。
南城地处亚热带,一年四季没有天然冰面。室内冰场和培训费的价格也不是一般家庭愿意去承受的,这倒让陶予思占了不少便宜。
学花样滑冰的人少,去比赛的人也就更少,而且艺术单项还分低年级和高年级。
陶予思尽管每周周末都要来泡一天,但怎么说也才学了小两年,居然也已经能站市级的领奖台了。
听完王慧和自己妈妈的闲聊,黎楷只能感叹这个慧慧阿姨在挑项目上面实在是有眼光。
像这种体育和艺术双杀的项目,也就慧慧阿姨这种精明劲才能一下就想到。
光按陶予思在花滑一个项目上的成绩,估计就有华教初中的特招资格了。
更不用说陶予思的文化课,只会比文体活动被盯更紧吧......黎楷又想起了自己昨天没做完的fce卷子。要完。
黎楷在看着冰场的大门,反倒是有些近乡情怯的味道,踟蹰着不敢往前迈腿。
但作为一位7岁的小朋友,黎楷是没有自主权利的。
她被一蹦一跳的陶予思拖着进了冰场,“楷楷妹妹快点啦,我要迟到了!”
进了冰场,这扑面而来的熟悉感就让黎楷打了个寒颤。
这才刚刚三月,但场馆里已经关掉了热空调。
那一大块冰面上渗出来的寒气,像是看不见的雾,把人包裹在里面。
跟着妈妈把自己的小兔子包包寄存掉,黎楷就迫不及待的在予思姐姐的“帮助”下,穿上了小冰鞋。
倒不是黎楷越活越回去,现在连冰鞋都不会穿了。实在是穿这个冰鞋很要用一点力气。
黎楷看了看自己租来的小破鞋,又看看陶予思那双又白又亮的冰鞋,现在还包上了了一个粉粉的冰鞋套。
酸了。
黎楷上次穿这么破的冰鞋,大概还是上辈子刚学滑冰的时候吧。
这太委屈了,以前虽然穷,但好歹是有双edea的冰鞋也不是问题。
黎楷气鼓鼓的踩着租来的小破刀和小破鞋跟着陶予思走上了冰面,在陶予思的指导下,乖乖地双手侧平举,假装学习“向前蹬冰滑行”。
“楷楷,你知道吗!我的教练哥哥超级帅的。”,陶予思一边教滑冰,一边也不忘和黎楷讲八卦,“你一会儿就能看到他啦!”
黎楷点头应着,心里却在默默吐槽,陶予思这才多大啊,居然也知道要喜欢帅气的男生了。
“他真的和电视上的明星一样帅。”,陶予思左脚踩上前内刃,带着漂亮的转体,把右脚换成了后外刃,炫耀地向黎楷耸了耸肩。
不过是一个乔克塔步而已!哼,黎楷吸了吸小鼻子,谁还不会做呢。
黎楷也悄悄的把左脚下的平刃换成了前外刃,右脚蹬冰后摆到身体前侧又收了回来,将重心换到右脚后外刃上,把身体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