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上官慕容
听说是脏物,当铺老板吓坏了,连连承诺绝不敢卖。
薛锦棠放了心,让车夫赶路回薛家。
没走多远马车就停了,侍卫说后面有人尾随。
薛锦棠还以为是薛锦莹安排的人,就冷着脸说:“把那个人捉过来。”
燕王府的马车也敢尾随,薛锦莹的胆子实在是太大。
“四小姐,您是四小姐吗?”车外被捉住的那个人声音着急:“我,我是杏儿,不是歹人。”
杏儿?
不就是傻大姐的妹妹吗?
薛锦棠撩了帘子,杏儿正焦急万分地看着她。
先是王福,接着是杏儿,她立马就推断出别院出事了。
“你先上来。”
杏儿上了马车,立刻就跪下了,她哽咽道:“四小姐,我姐姐死了。”
“啊?”
薛锦棠大惊失色:“傻大姐她去世了,是怎么回事?”
若是平常故去,杏儿绝不会从别院偷着跑出来,这里面必然有缘故。
“我姐姐跟别的丫鬟一起出去挖冬笋走丢了,大家找了两天两夜,等找到的时候她身子都被野兽咬烂了。”
杏儿眼圈红肿,身子发抖:“我姐姐虽然调皮,但胆子特别小,从不敢到外面去,那天却背着我跑出去,这里面分明有问题。我偷偷调查,让人给我姐姐验尸,副管事王福却诬赖我偷东西,将我关了起来。”
“我是夜里偷偷跑出来的。”杏儿咬牙切齿:“四小姐,你要当心三小姐,副管事王福是她的人,我怀疑我姐姐的死跟王福脱不了干系。”
薛锦棠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薛锦莹之前推她落水,即胆大包天又心狠手辣,但薛锦莹杀她是为了取而代之,傻大姐对薛锦莹并无妨害,按说薛锦莹根本没有对傻大姐下手的必要。
还有一个可能,因为傻大姐之前救了她一命,薛锦莹迁怒傻大姐,所以取她性命。若真是这样,那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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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莹的心肠未太狠毒了些。
杏儿道:“我跟姐姐相依为命,姐姐不在了,王福又处处针对我,我只能离开薛家。好歹我身上有些拳脚功夫,出去也饿不死。我这就走了。”
薛锦棠能听出来她并不是想走,而是被逼无奈不得不走。傻大姐之前救过她一命,于情于理这件事情他都不能袖手旁观。
薛锦棠说:“现在情况未明,你这样一走了之也不是办法。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杏儿猛然抬头,又缓缓低下头,沮丧道:“我自然想留在四小姐身边,只是王福陷害我偷东西,我若是到您身边,一定会给您带来麻烦。”
“不用担心,我既然留你,必然会有万全之策。”薛锦棠缓缓道:“若王福真是受了薛锦莹的指使谋害傻大姐,谁找谁的麻烦还不一定呢。”
她目光在杏儿身上一转:“我带你去成衣铺子,你先换一身衣裳。”
……
薛锦莹正在看账本,看的烦躁不安。她是庶女,之前一直没有启蒙,还是两年前薛锦棠不顶用了薛老太爷才开始重视她,让她学东西。
临摹薛锦棠的字还行,可是让她算账简直难上加难。她根本不喜欢算账,十回里头有九回是让东府的薛锦瑶帮她算的。这几天薛锦瑶忙了,没办法帮她,她自己算账,算得头都大了。
偏偏别院的王福还跑来了,让她更加烦躁。
薛锦莹没去见王福,让丫鬟荷叶出去应付他。
过了好一会,荷叶才回来。
薛锦莹气急败坏问:“怎么样?人打发走了吗?”
“奴婢已经把王福打发走了,也告诫他以后不要再来了。”荷叶了王福的钱,就替他说好话:“其实王福也是太想向您表忠心了,说起来他也算是我们的人,若是王福做上别院的大管家,以后为小姐办事也方便些。”
“哼。”薛锦莹怒道:“这种蠢货,只会给我添麻烦。”
别院现如今的大管家薛富贵是薛老太爷的奶哥哥,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就想要退下来养老。副管事王福与孙喜两人为了别院大管家的位置整的头破血流。
之前王福在别院替薛锦莹办了不少事,自诩为薛锦莹的人,薛锦莹之前跟他承诺过会替他争取大管家之职。
后来薛锦棠跟薛锦莹都回了城里,薛锦棠的身份大白,以后也不会再去别院了,薛锦莹想着王福没用了,就不再替他谋划。
王福心里着急,跑过来求薛锦莹,薛锦莹一直被打压心情很不爽,当时就随口说:“别院的傻大姐对我很不恭敬,你替我好好教训她。”
王福如得了圣旨一般回去就把傻大姐给弄死了。
薛锦莹不过是想要傻大姐吃苦头,没想到王福这么狠,出手就要了傻大姐的命。
“小姐,王福说他没想要杀人,他之前也没杀过人,他就是把傻大姐骗进山里,想吓唬吓唬她,谁知道跟着跟着人就丢了。”
“行了,行了。”薛锦莹没好气道:“以后不许王福再来,我也不会再见他。”
为了替他遮掩,她废了好大的力气。虽然现在证据都被抹平了,任谁也查不出什么,但是她到底烦透了王福,打定主意以后不会再跟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来往。
“是。”荷叶心里暗暗叹气,想着以后有机会再替王福说情,她把人都支开,低声道:“我刚才在门房看到四小姐回来,她还带了一个丫鬟。”
薛锦莹脸色一落,“啪”地一下把账册摔在桌子上:“是什么丫鬟,燕王府赏给她使唤的丫鬟吗?”
“不是,穿的是衣裳跟我们家三等丫鬟的衣裳是一样,只不过颜色不一样,是别院那边的丫鬟。”
荷叶踟蹰道:“看样子,好像是傻大姐的妹妹叫什么杏儿的。”
“你怎么不早说?”薛锦莹脸色一变,伸手给了荷叶一个耳光。
荷叶被打懵了:“小姐,傻大姐死了,跟咱们没关系,都是王福干的。再说了,现在证据都没有了,傻大姐的姐姐找了四小姐也没用啊。”
薛锦莹气得眼冒金星,她说跟她没关系,薛锦棠会信吗?薛锦棠那个人,没证据也会想办法让那个杏儿变成证据。
她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你去,叫几个婆子来,跟我一起去捉人。”
☆、28.中计
薛锦莹叫了几个婆子,怒气腾腾来到薛锦棠的院门口。
本想冲进去,她想了想突然道:“罢了,先回去吧。”
薛锦棠一向狡诈,谁知道这是不是她给自己挖了个坑?
薛锦莹回到自己房中,拿了几盒糕点,再次去见薛锦棠。这一次她没有叫婆子,也没有满脸杀气,而是笑容满面,温柔小心。
“看来四妹妹身子都大好了,这我就放心了。”薛锦莹道:“昨天东府锦瑶妹妹给我送了几盒时新点心,我想着你最爱吃这些东西,就特意送过来给你尝尝。”
薛锦棠冷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起你那虚伪的面皮吧,这里没有人看你的表演。”
薛锦棠明显不高兴。
薛锦莹眼睛一转,笑得温婉无害:“我们是亲姐妹,就算偶尔有误会有争执,也不能有隔夜仇啊。锦棠,你别耍小孩子脾气了。”
薛锦棠撇了撇嘴,不齿道:“我母亲是薛家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嫡妻,你的生母姚姨娘不过是个未婚先孕的妾室,谁跟你是亲姐妹?”
“你……”薛锦莹目切齿,突然又笑了:“我没上当,你很不高兴对不对?”
薛锦棠脸色一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了,你分明找人穿了别院丫鬟的衣裳伪装成杏儿,然后设了个陷阱等我跳。只是没想到我没上当。薛锦棠,你这鬼点子用太多次了,不管用了。”
薛锦棠脸色越发难看,一语不发。
薛锦莹哈哈一笑,心满意足而去。
“小姐。”杏叶穿着别院丫鬟的衣服,一脸的忐忑:“小姐,三小姐没上当,怎么办?”
她忐忑又松了一口气。
她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她只想安安稳稳待到半年后出嫁,不想牵扯到小姐之间的纷争里去。
薛锦棠声音平和愉悦:“没上当就算了,你把衣服脱下来就是。”
她本来就没指望薛锦莹能上当,今天不过是虚晃一招而已,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呢。
薛锦莹扳回了一局,心情十分愉快。荷叶见她一脸得意,就上前拍马,说了很多奉承话。
“刚才我打了你,疼不疼?”
“不疼,不疼。”荷叶摸着火辣辣的脸庞,呵呵笑:“不过跟挠痒痒一般。荷叶做错了事,挨打也是应该的。小姐放心,荷叶以后会盯紧四小姐,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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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汇报。”
“嗯。”薛锦莹神色慢慢又变得郑重:“这几天要盯紧了。”
薛锦棠必然是发现了什么,要不然好端端怎么会挖坑给她跳?说不定就是要麻痹她呢,她不能掉以轻心。
接下来几天,薛锦棠除了每三天去一次燕王府之外,再也没有去其他地方。就在荷叶以为薛锦莹草木皆兵的时候,突然有了新发现。
这一天薛锦棠从燕王府回来竟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离府衙不远的一条街,薛锦棠进了第三间院子。荷叶让人去打听,她得知那院子里的家主是一个老仵作。
然后薛锦棠去了郑太太跟郑执买的小院子,没多久她就看到一个行动鬼祟的人进了院子,那个人十分眼熟,她想了想,赫然想起那个人就是乔装打扮过的杏儿。
有了上次被打的经验,这一回荷叶不敢耽误,她立刻回去把打听到的情况告诉薛锦莹。
薛锦莹惊得魂飞天外。
杏儿手里一定握有证据,所以薛锦棠才去找仵作核实,说不定他们还想把傻大姐挖出来验尸。到时候王福一定逃不掉,那个蠢货一定会把她攀咬出来。
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没做,都是王福这个蠢货自作主张,可别人会信吗?
不行,她要阻止薛锦棠。
薛锦莹急急忙忙去了正院,跟薛老太太禀告:“傻大姐的妹妹杏儿偷了东西跑了,王管事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没想到杏儿竟然被锦棠藏在郑家。王福说,那杏儿不相信她姐姐是自己跑丢被野兽啃了,非说是有人害了她姐姐,还说要去告官。”
“祖母,我们自然问心无愧,可若真由着杏儿去告,岂不是会坏了我们家的名声?不知锦棠是怎么想的,找到了人不告诉祖母知道,竟然还偷着藏起来。上次祖父打她打的太狠了,会不会她心里恨上我们,所以要存心报复?”
薛老太太听着听着脸色就不好看了。
区区一个杏儿不可怕,可再加上一个薛锦棠就不好说了。
“王石斛家的,你立刻去郑家,把薛锦棠连带那个杏儿一起捉回来。”
杏叶卸了妆,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心里慌极了。
四小姐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上次让她装扮成杏儿,没骗过三小姐。她以为事情结束了,没想到这次又让她装扮成杏儿。
她很害怕,怕四小姐闯祸,她受到牵连。
她最羡慕东府锦瑶小姐身边的丫鬟,虽然锦瑶小姐脾气不好,但是很得宠,身边的人也得脸。她跟着四小姐,整日里惶惶然,真害怕哪一天就大祸临头了。
薛锦棠见她哭丧着脸,就道:“你放心吧,一定没事。明天我会跟老太太说,你这些年跟着我辛苦了,让你明天就出去跟你老子娘团聚,趁着没嫁人好好享受在你老子娘膝下承欢。”
杏叶一惊,忙道:“奴婢并不是不想做,能为四小姐做事,奴婢很高兴……”
“好了,我知道了。”薛锦棠摆了摆手:“你不用害怕,人各有志,你不想在我身边我不会怪你。”
杏叶呐呐无声,把自己缩在墙角。
门外很快就响起了敲门声,王石斛家的带了七八个仆妇来了。
她沉着脸,凶神恶煞一般,吓得郑家守门的老两口惊慌失措。
“王妈妈,你这是做什么呢?”薛锦棠面容严肃从屋内走了出来:“这里是郑家,不是薛家,你想耍管家娘子的威风,怕是走错地方了!”
王石斛家的一个瑟缩。
不是她胆子小,也不是薛锦棠多么凶,而是上次薛锦棠说她有仇必报给她留下了阴影。被打了板子,颜面尽失不说,只要薛锦棠板着脸跟她说话,她就下意识觉得屁股疼。
“四小姐说哪里话?薛家跟郑家是亲戚,奴婢怎么敢到薛家来耍威风。”王石斛家的挤出一个笑脸:“是老太太让奴婢请四小姐回去,奴婢一时着急动作就失了分寸,四小姐大人大量,千万莫跟奴婢一般见识。”
“嗯。”薛锦棠点点头:“你这还算是句人话!”
王石斛家的不敢反驳,反而把腰压得低了些:“老太太还吩咐奴婢来看看您是不是见了不该见的人。不是老太太要做什么,是三小姐,她在老太太面前告黑状,说您藏了别院的逃奴,奴婢没办法,才不得不来这一趟。”
都是薛锦莹不安好心,你要怪就怪薛锦莹,千万别怪我,也别找我报仇,我年纪大了,再打几次板子命就丢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搜检郑家。”薛锦棠似笑非笑:“我要是不让你搜呢?”
“四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奴婢怎么敢不听。”王石斛家的心里直抽抽,笑得比哭都难看:“只是老太太也吩咐了,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奴婢也不能不办事啊。四小姐您看,奴婢该怎么办呢?”
“既然王妈妈都这么说了,我若是不让你检查未也太不近人情了些。”薛锦棠道:“你要查就查吧。只是有一点,手脚给我放轻一点,要是弄坏了东西、或者丢了东西,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是,是,您放心,奴婢们一定小心,绝不敢弄坏东西。”
王石斛家的如蒙大赦,叫了那几个婆子一起在各个房间检查。
郑太太买了这屋子并不来住,只有一对老夫妇看门。王石斛家的找了一圈,见除了薛锦棠主仆二人与那一对老夫妇之外,的确没有别人。
她满脸堆笑跟薛锦棠赔礼告饶,恭恭敬敬地接了薛锦棠回薛家。
薛锦莹满脸期待等着薛锦棠,可等了半天,只来了王石斛家的跟薛锦棠两个人,薛锦莹不敢相信:“王妈妈,是不是还漏了什么人?”
“三小姐真会说笑,奴婢去了郑家,郑家只有四小姐跟杏叶,根本没有什么杏儿。”
“这不可能!”薛锦莹道:“你真的认真搜了吗?”
“三小姐请慎言。”王石斛家的义正言辞、大义凛然:“老太太让我去找人,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变成去搜检?奴婢不过是薛家的下人,又不是官府办事的官差有什么资格去搜检郑家?”
“四小姐大人大量,体谅奴婢的难处,二话不说就让奴婢找人。事实证明四小姐是清白的,根本没有什么杏儿。除了奴婢,还有其他几个婆子跟着奴婢一起,三小姐若是不信,可以把其他人叫过来问问。”
薛锦莹气得怒火攻心。
她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王石斛家的竟然怼了她这么多句。这该死的老货,分明是被薛锦棠买了。
“王妈妈严重了。”薛锦莹忍着怒道:“我怎么会怀疑王妈妈。”
“祖母,我好端端的去郑家,三姐姐竟然泼了这样一盆脏水在我头上,孙女实在难以忍受。”薛锦棠一副不甘承受委屈的样子:“求祖母为我主持公道。”
薛锦莹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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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中了薛锦棠的诡计,薛锦棠有燕王府撑腰,祖父避其锋芒躲到中府,没有人帮她,祖母一定会罚她的。
“莹姐儿,你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捕风捉影,没有根据的事情也敢胡说。”薛老太太没好气道:“还不快给棠姐儿赔不是。”
事到如今,她不赔礼道歉都不行,薛锦莹气得脸通红,薛锦棠必然又要让她跪下磕头了。
“四妹妹,都是我的错,我听了荷叶的胡说八道,就误会了你。你宽宏大量,就原谅了三姐姐这一回吧。”
“唉。”薛锦棠叹息:“三姐姐,你回回道歉都说这几句,下回能不能换个花样。这一次我就原谅你了。”
薛锦莹松了一口气:“祖母,四妹妹原谅我了,孙女心里有愧,这就回去思过。”
“等一下。”薛锦棠道:“这次我不计较,以后你要再这样,我就要罚你……”
“嗯……”薛锦棠想了一会:“罚你从祖母的院子爬到我的院子给我赔礼。”
薛锦莹咬碎一口银牙,低着头道:“不会有下次的。”
我不会给你算计我的机会了。
薛锦莹抬头恨恨地看着薛锦棠,薛锦棠却对她挑了挑眉,玩味一笑。
这个笑……太熟悉了,每当薛锦棠要算计她,每当她要倒霉的时候薛锦棠都会这样笑。
她有些心慌,急急忙忙就要走,门口突然有人进来禀报:“老太太,别院的薛大管家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薛锦棠走到薛锦莹身边低语:“别急着走呀,好戏这才开始呐。”
☆、29.受辱
别院大管家薛富贵不是一个人来的,一起来的还有管事王福、孙寿、杏儿。
王福还被两个年轻的下人押着,嘴也被堵起来了。
薛锦莹心里暗叫不好,却不敢露出声色,只希望不要是东窗事发。
“这是怎么回事?”薛老太太问薛富贵。
“回老太太的话,王福偷东西,还陷害给杏儿。他把杏儿推到枯井里面,对外说是杏儿畏罪潜逃了。”薛富贵道:“要不是我无意中路过后院听到枯井里有人呼救,这黑心肝的奸计就要得逞了。”
薛老太太把脸一沉:“还有这种事?”
薛富贵是薛老太爷的奶兄,马上就要退下来养老了,他一向忠心更没有冤枉王福的必要,薛老太太对薛富贵的话深信不疑。
“杏儿,你说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奴婢怀疑王管事杀死了我姐姐。”杏儿哭着说:“我姐姐胆子小,从来不敢到院子外面,她死在外面奴婢怀疑是有人故意引诱她出去加以谋害。于是奴婢就偷偷调查,不料被王管事知道,他就把奴婢打晕,推下枯井。要不是薛大管家发现奴婢,奴婢必然跟姐姐一样一命归西了。求老太太为奴婢与死去的姐姐做主。”
家中竟然出了人命案,杀人凶手还是管事,薛老太太不敢掉以轻心,她神色郑重:“让王福说,他为什么要杀人?”
薛大管家把王福嘴里堵着的东西拽出来,王福大喊冤枉:“老太太,小人没做过,小人跟杏儿无冤无仇怎么会害她。老太太给小人做主啊,小人是冤枉的。”
薛大管家一脚踢在王福后腰上:“你是说我诬陷你?便是我诬陷你,你床下罐子里的银子又该怎么解释?”
“我……我……”王福后悔死了,早知道他就该把那些东西全都给荷叶,而不是留下大部分了。
“那些钱是我捡来的。”
“你休要狡辩!还以为我没有证据吗?”薛大管家对老太太说:“王福这厮前几日进城来说是给老太太请安,其实是偷了东西来当。明明是他自己偷了东西,却诬赖是杏儿偷东西跑了。现在当铺的伙计就在外面,还有王福当的东西也一并都带来了。”
薛老太太已经确定王福在撒谎了,她忍着怒道:“把人请进来。”
当铺的伙计进来,先把一包东西放在地上打开,众人一看,可不就是别院丢失的瓷器吗。
“小伙计,你看看那天当东西的人是不是在这个屋里?”
小伙计一进门就看到王福了。
王福面色如土,瑟瑟发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起来。
小伙计把手一指:“就是这位客人来当的东西,这还有他东西的条子,上面有他的手印。”
“好,辛苦你跑一趟。”薛老太太让王石斛家的送小伙计回去,除了当东西的钱之外,又令加了五十两酬谢。
“王福,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抵赖吗?”薛老太太疾言怒色呵斥:“说,你为什么要杀害傻大姐?”
王福哆哆嗦嗦地朝薛锦莹看去。
薛老太太明显猜到了什么,她脸色一寒。
薛锦莹惊得魂飞天外,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主仆情分了,她抓了荷叶的胳膊用力一推,将荷叶推了出去。
王福立刻指着荷叶:“老太太,是荷叶,是荷叶说只要小人能拾傻大姐,让傻大姐吃苦头,她就帮小人争取大管家的位置。”
“你胡说。”薛锦莹脸色发白,不敢置信:“荷叶的确跟傻大姐有过节、发生过几句口角,但也绝不至于要杀人。祖母,王福胡说八道,您千万不要相信。”
“老太太,小人没有胡说,就是荷叶。荷叶没有指使我杀人,他让小人拾傻大姐给她出气,小人只是想带傻大姐到外面吓唬吓唬她,谁知道一眨眼她就跑丢了。”
王福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砰砰砰给薛老太太磕头:“老太太,小人是混蛋糊涂蛋,可小人绝不敢杀人啊,求老太太明鉴啊。”
荷叶面无人色,她知道自己要是不给薛锦莹扛这件事,薛锦莹一定不会放过她,她只能哭着说:“老太太,王管家说的是实话,是奴婢使唤不动傻大姐,就跟她吵起来,奴婢气不过才让王管家拾她出气的。奴婢没有让王管家杀人啊,奴婢只是想出口气而已,没想到会闹成这个样子。老太太,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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