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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上官慕容

    “你住口”郑太太咬牙切齿道:“收起你那副小f养的模样,楚楚可怜给谁看”

    薛锦莹脸se惨白,不堪承受地发抖,强忍眸中的眼泪:“舅母,您真的错怪我了。”

    她走到郑太太身边,难过道:“我没有照顾好四mm,您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只要您能解气,要打要骂锦莹绝无怨言。”

    郑太太没想到薛锦莹会来这一出,她气得浑身发抖,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反复说:“休要装模作样,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舅太太”薛老太太声音不大,绵里藏针般地问:“证据就在眼前,你还有何话说”

    郑太太气咻咻地抬头,声音拔高了很多:“这j婢分明受薛锦莹指使,根本算不得证据。”

    薛老太太却不急了,她淡定地笑了:“那舅太太觉得什么样的证据才算是证据呢”

    “这”郑太太一阵语塞:“我暂时还没有想好,但锦棠一定是被陷害的。”她再次狠狠瞥了薛锦莹一眼。

    此言一出,薛老太太笑意微敛,只看着郑太太不说话。

    薛锦棠看出来了,舅母为人单纯冲动,根本不是薛锦莹与祖母的对手。

    看来,还是要她自己出手。

    薛锦棠忍着痛楚,质问杏娇:“你亲眼看到我推薛锦莹落水,为什么不阻止我”

    “因为当时奴婢离得远,根本阻止不了。”杏娇毫不犹豫道:“当时小姐饿了,要吃东西,奴婢回去给您拿点心,离得老远,就看到您推三小姐落水。奴婢一边喊人一边跑过来救三小姐。”

    口齿伶俐,条理清晰。看来薛锦莹的确下了功夫。

    薛锦棠微微闭了双眼,回忆当时自己在树上看到的景象,过一会才继续问道:“既然离得远,你又是怎么救了薛锦莹的呢”

    “因为三小姐抓住了湖边的树枝,才让奴婢有了营救三小姐的机会。”

    “小姐,您不要怪奴婢不帮您。”杏娇难过道:“您做了错事,奴婢若是替您隐瞒,才是害了您。”

    “原来你是为了我好。”薛锦棠道:“真是忠心耿耿的好奴婢。”

    她声音里凛冽,让杏娇听了心里一阵发寒。

    薛锦棠不再理她,指着薛锦莹问:“你既然落水了,为什么头发却格外g燥,一点没s呢”

    薛锦莹看着薛锦棠s漉漉的头发,心头一个咯噔,不过她反应极快,j乎没有停顿就解释道:“当时我拼命挣扎,落在了浅水区,水不足以没过我的头。”

    “锦棠是遗憾水没有淹过我的头吗”她勉强忍住眼泪,露出一个难过的笑容:“我们是嫡亲姐m,何至于此”

    这话一出薛锦棠就笑了,因为她看到了薛锦莹解释时候的慌乱,虽然只有短短一瞬,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薛锦莹还没有弄明白她的笑容是什么意思,就被薛锦棠接下来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

    “头发没s你解释的还算过得去,那鞋子呢”薛锦棠气定神闲、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你脚上的鞋子是g的,你没有掉湖里,你只是拿了水泼在身上,造成你落水的假象而已。”

    薛锦莹大惊,本能地把脚收到裙子底下,她有些慌乱,却不至于乱了阵脚:“我浑身s透,既然换了衣f,鞋子自然也是换过的。”

    薛锦棠眸中更添j分嘲讽:“既然如此,就让人去你房间搜一搜吧,看能不能找到s透的鞋子。三姐姐向来大度,又自认为自己清白,想来是不会介意的。别人我也不放心,就让舅母、王妈妈、二婶婶一起走一趟吧。”

    事情到了这一步,郑太太哪里还不明白她们马上就要翻身了,她欣喜地站起来道:“亲家二太太,劳烦你了。”

    王石斛家的是奴婢,不必她亲自开口相请。

    坐在一旁的二太太这才有了说话的机会,她站起来道:“舅太太客气了,我身为锦棠、锦莹的二婶婶,自然也希望能解开误会,还两个孩子一个公道。我相信,老太太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薛锦莹自然不会任人宰割。

    她面se通红,分明是羞愤到了极致:“祖母,我虽然是庶出,但也是正正经经的薛家小姐,岂能让外人去搜检我的屋子这要是传了出去,且不说我如何自处,别人听了,也只会说咱们薛家无人了,任由旁人”

    她落了难堪的泪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望着薛老太太的眼神却带了愤怒与乞求。

    薛老太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清者自清,你放心,祖母绝不会让任何人冤枉了你。”

    薛锦莹心头一个咯噔。

    薛老太太目光清冷地撇了郑太太一眼,然后用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吩咐:“王石斛家的,你跟着舅太太、二太太去吧。”

    这里是薛家,郑太太却这般嚣张狂妄,她倒,若是没有证据,郑太太该如何给她一个j代

    薛锦莹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她脸se一变,眸中终于露出了惊惶之se。




第四章 认错
    第四章 认错

    郑太太、二太太、王石斛家的一起去搜了薛锦莹的院子,果然没有找到s鞋。

    对于这个结果,薛老太太并没有太过震惊。

    早在薛锦棠提出去搜薛锦莹院子的时候,众人心里其实都有底了。

    “莹姐儿。”薛老太太脸se铁青,声音里的愤怒令人听着发寒:“我对你很失望。”

    薛锦莹面白如纸,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薛老太太面前:“祖母,我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没做过”

    从家里带来多少衣f、多少鞋子都是登记在册的,该怎么办怎么解释

    薛锦莹一面组织词汇,一面飞快地想着对策。

    “够了事到如今,你还当我是傻子不成”

    薛老太太愤怒地打断她的话,冷冷道:“这般诬陷姐m、蒙蔽长辈,不罚你不足以正家规。”

    薛锦莹震惊,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j下。

    此刻她也明白过来了,老太太最看重规矩礼法,这一顿家法她逃不过去。

    正因为她明白,她更觉手软脚软,浑身无力。

    薛老太太却不管她这些,直接让人将她压在长凳上:“打,家法三十。”

    竹条chou下来,薛锦莹疼得发抖,不过十j下就昏死过去。

    仆f停了下来,不知该不该继续。

    薛老太太声音严厉冷峻:“不许停,拿水泼醒她,结结实实打完三十下。”

    郑太太这才满意了,她冷哼了一声,毫不掩饰对薛锦莹的厌恶:“打,狠狠打”

    薛锦莹终于t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除了身t上的疼痛,还有来自众人异样眼神的羞辱。

    薛锦棠痴傻的这两年,她备受薛老太太疼ai器重,下人对她奉承不已,恭敬有加。此刻她颜面扫地,哪里还有昔日的风光

    受罚结束,她被仆f们拖着回房,经过薛锦棠时,她恨得眼睛都红了。

    薛锦棠,我不会放过你,今日之辱,他日必加倍奉还。

    薛锦棠毫无畏惧地与她对视,你只管放马过来,我薛锦棠随时奉陪。

    事情告一段落,薛锦棠在郑太太的搀扶下离开。

    外面早已是漆黑一p,迎着清冷的夜风,薛锦棠止不住地打起哆嗦来。

    郑太太一把抱住她:“锦棠,你怎么了”

    碰触到薛锦棠的身t,她更是大吃一惊:“你怎么这么烫”

    薛锦棠头疼yu裂,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她双目紧闭,迷迷糊糊地呢喃:“舅母,我难受”

    郑太太没有nv儿,将薛锦棠当成亲生nv儿看待,听她这样说,只觉得心如刀割,忍不住唤起她的ru名来:“棠棠乖,让你表哥背你回去,回去吃了y就不难受了。”

    “不要,不要表哥,他不是我表哥。”

    郑太太只当她是发烧糊涂了,郑执听了脚步猛然一沉。

    他一语不发,上前紧紧握住薛锦棠的手,然后蹲下来,小心翼翼地背起薛锦棠。虽然他动作已经尽可能的轻柔,还是不可避免碰到了她的伤口,薛锦棠闷哼了一声。

    她声音细小压抑,如惶惶不安的y兽,因为离开了母亲的庇护,连受了委屈伤害都不敢发出声来。

    郑执抿了抿唇,胳膊绷直用力托着她,脚步越发沉稳,不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晃动。

    回到住处,郑太太给薛锦棠清理伤口,这才发现除了竹条鞭打的伤之外,她脚上没穿鞋子,白皙的脚上都是伤口,左脚大脚趾不知踢到什么地方,整个脚趾盖都紫了。

    郑太太泪盈于睫,嘴里不停咒骂薛锦莹不得好死。

    郑执请了大夫过来,老大夫号了好一会脉,又开了薛锦棠的脸se、眼p,才拉了脸se不悦道:“小姐落了水,没能及时保暖除s,所以s寒内侵。nv孩子的身子最怕寒,不消我说你们也该懂,怎么能如此大意”

    郑太太与郑执顿然愣住,说不出话来。

    老大夫以为自己说中了,冷哼一声:“我开个方子,按时f用,注意保暖,让小姐多休息。现在已经入秋,万不可再劳累受寒,否则坐下病根,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郑太太连连答应,吩咐郑执亲自送老大夫离开,又道:“你去y房把方子上的y抓了,取止血的外伤y来,还有治疗脚伤化瘀止痛的y膏,也一并取了来。”

    郑执不敢耽误,立刻取了y回来。

    他以为郑太太不停寻找薛锦棠伤了脚,关切道:“母亲既然脚伤,也该让大夫替您看看才是。”

    “我倒情愿是自己伤了脚”

    听了这话,郑执不解地拧眉:“那是谁的脚受伤了”

    “你不知道锦棠脚受伤了吗”郑太太气得拿手去戳郑执的额头:“不是你拖着锦棠去受家法的吗”

    郑执抿了抿唇:“的确是我找到的锦棠,也是我带她去薛老太太的院子,可我并不知道她脚上有伤。”

    “你当然不知道,你听信薛锦莹的p面之词,跟着外人冤枉你嫡亲的表m,急不可耐地想给她定罪,恨不能一棍子打死了她了事,哪里能注意到她没有穿鞋。”

    郑执脑中一懵。

    原来薛锦棠一直赤着脚走路。

    他是真的不知道。

    郑太太小声哭了起来:“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恨,为了帮我照顾锦棠,燕王府有好的职位你不敢去争取,j次升职的机会你都推脱了。为了能有更多的休沐时间,你不得不在最低等侍卫的位置上屈就。所以你怨恨迁怒锦棠。”

    郑执没有说话,呼吸加重了j分。

    郑太太说的没错,若不是薛锦棠拖累,他的确已经步步高升。就因为一个薛锦棠,他不得不放弃大好的机会,他如何能不怨恨呢

    “可这跟锦棠有什么关系”郑太太痛心疾首,哭着数落他:“当初你父亲战死沙场,是你姑姑接济我们,若不是她,你我母子二人如何能抵得过族中那些吃人不见骨头的豺狼”

    “我视锦棠为亲生nv儿,是我心甘情愿地照顾她。她不过是个痴傻的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从不曾要求什么,是我主动来照顾她的。你凭什么怨恨她呢”

    “你该怨恨的,是我这个母亲。”郑太太拿帕子擦着眼泪,哽咽道:“是我没有问你意愿,带了你到薛家来,是我拖累了你。”

    郑执浑身僵y,直直地跪了下去。

    父亲过世的时候他才j岁,母亲带着他投靠舅舅,舅舅却b母亲改嫁。母亲宁死不从,带着他从舅舅家逃了出来,然后投奔姑姑。

    若非母亲带着他来薛家,他们早就流落街头了。他再是非不分,也知道母亲不是拖累他,而是一直护着他。

    “母亲,儿子知错。”

    郑太太噙着泪摇头:“你没错,错的是我。从今以后,你自去追求你的富贵荣华,我不敢再拖累你了。”

    说着,她把身子转过去,不接受郑执的跪拜。

    郑执心头涌起无限愧疚自责,他跪着朝前走了j步,给郑太太磕头认错:“今日之事,的确是我错了,我会好好跟锦棠道歉。”

    郑太太这才把脸转过来,泪流满面:“希望你说到做到,与锦棠和睦相处。”

    郑执不知想到了什么,脸se晦暗地点了点头。

    荣姑进来说:“太太,王妈妈来了。”

    能被叫一声王妈妈的,自然是薛老太太身边最得力的仆f王石斛家的,郑太太不敢怠慢,忙擦g眼泪,打迭起精神去见王妈妈。

    王石斛家的奉命看望两位小姐,分别送了y,说了j句宽怀的话,便回去跟薛老太太复命。

    “两位小姐都伤得不轻。”王石斛家的面带忧se:“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三小姐这个样子,怕是不能启程,该怎么跟老太爷j代呢”

    老太爷才是一家之主,西府内宅,明面上是老太太说了算,其实还是老太爷的眼se行事。

    老太太捧着薛锦莹,那是因为老太爷看重薛锦莹,老太太今天打了薛锦莹,怕是不好收场。

    “老太爷捧着薛锦莹,那是因为薛锦棠痴傻了,他想李代桃僵。”

    薛老太太捻着佛珠的手不停,淡定从容地说:“如今正主醒了,薛锦莹这个替代品”

    也就没什么价值了

    王石斛家的这才喜上眉梢:“还是老太太想的周全,奴婢这就给您铺床,我们明天一早回去。”

    这样的好消息,该早点让老太爷知道。

    薛锦棠又冷又热。

    有人给她擦汗、喂水、喂y,轻声地哄着她,叫她棠棠。

    声音与母亲非常像,她哭了,抱着那人大哭了一场,哭过之后,她感觉舒f了很多,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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