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上官慕容
薛锦棠一看,不由乐了。
第一名是一对交颈而眠的水晶雁,十分漂亮,一看就知道很昂贵;第二名是蝴蝶玉簪;第三名是羊皮兔子灯;第四名是双面绣纨扇;第五名是花好月圆丝帕。
“只要每人交五两银子报名,就能参加比赛,赢了就可以把头赢走。输了也不要紧,人人送一盏花灯。”
感情燕京的生意人跟京城的生意人没什么区别,连摆花灯都一模一样。燕京那边也是这样,用价值昂贵的头吸引诸人付钱报名。
五两银子虽然很贵,但是那对水晶雁价值数十两不仅价值昂贵,致漂亮,大雁又是专情的鸟,寓意很好。所以很多人都拿了钱报名。
带妹妹来的,想给妹妹赢一个;带心上人来的,更想在心上人面前好好表现。
郑执也去报了名。薛锦棠鼓励他:“那五样东西,郑表哥一定要赢一个回来。”
拿回去给舅母,她一定高兴,毕竟是儿子亲手赢来的。其实她也想报名,她喜欢那个兔子灯,想赢了兔子灯带回家。只不过像这样的比赛,都会很难,绝不是简单猜灯谜就可以的。
郑执侧头去看薛锦棠,见她眼睛亮晶晶的,津津有味地看着那些头,就笑了笑。
他要赢那对水晶雁。
薛锦棠突然感觉到锐利的视线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她回过头,身后是茶楼的二楼雅座,大部分窗户都开着,很多娇俏的小娘子倚窗看灯,并没有什么异样。
估计是自己感觉错了。
薛锦棠转回身来继续看那盏羊皮兔子灯,越来越喜欢。燕京这边的灯笼又大又圆,兔子做的胖胖的蠢蠢的,没有南方的兔子灯小巧致,反而有一种笨拙的可爱。
赵见深站在二楼,先是看了看薛锦棠,然后顺着她的视线把目光定格在兔子灯上。
他招招手,过来一名穿便衣的侍卫,低声对侍卫说了几句话,侍卫拱手领命而去。
猜谜赢花灯比赛开始了,第一局是蹴鞠,一边蹴鞠一边对对子。
薛锦棠顿时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报名,她对对子可以,但是蹴鞠就不行了。
蹴鞠需要体力,体力好的人不见得对对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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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子厉害的人不见得体力好。两者兼顾的人又要分心,所以第一局就淘汰了大部分的人,只留了前面三十个人。
被淘汰的很不甘心,拿了纸花灯退到一旁观赛,有些人甚至还说要等这一轮结束继续参加比赛。
郑执对对子一般,得了第二十六名。
第二局就更难了,要一边从长凳上跳过去,一边背古诗。这一局只取十名。背古诗不是郑执强项,险险得了第十名。
第三局射花灯猜灯谜,要先用没有箭簇的箭射中花灯,然后去猜那个花灯里的灯谜。
郑执眼睛一亮,冲薛锦棠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然后转头对旁边一个男子道:“李兄,小弟要赢那盏水晶雁,请李兄让一让小弟。”
“哈哈哈哈。”那名被郑执称呼为“李兄”的男子笑着说:“郑兄弟请放心,我只要赢那盏羊皮兔子灯,水晶雁你只管拿去就是。”
他二人一问一答,显然没将别人放在眼中。
薛锦棠知道郑执骑射功夫很厉害,心里也很期待,要是真赢了水晶雁给舅母,舅母一定很高兴。
“哼。”
薛锦棠听到身边有人冷哼,转头就看到一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一脸冷笑。
“真真是大言不惭,不自量力!”
她是在说郑执与那名“李兄”。
薛锦棠看了她一眼,就回了目光。
那女孩子身边的丫鬟就笑着说:“小姐别生气,且让他们说会子大话。你就放心吧,年年您都是第一,今年的水晶雁也一定是您的。”
只可惜,这一次她希望落空了。
郑执不停把箭射出去,不停猜对灯谜,过五关、斩六将,拔得头筹,赢了那对水晶雁。
他满脸笑容,小心翼翼捧了那对水晶雁送给薛锦棠。
他只是笑着看薛锦棠,并不说话。
薛锦棠接过水晶雁,赞不绝口:“表哥真厉害。”等会回去好好说一说郑执为了给舅母赢水晶雁多努力,舅母一定喜欢。
那女孩子冷冷一笑:“有什么了不起了。”说完就走了。
薛锦棠皱眉摇了摇头,这是哪家的小姐,真是太骄纵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想看看兔子灯,李兄跟兔子灯都不见了。
花灯看了,头也赢到了,两个人沿着来时的路朝回走。
路上人来人往,郑执把薛锦棠护在身边,不让人碰到她。穿过几条街道突然有嘹亮的口哨声传来,郑执眉头一皱,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这是王府的暗号,要所有听到暗号的侍卫立刻去城东集合。”郑执愧疚道:“那边有个茶馆,你先到茶馆里等我,半个时辰后我要是不回来,你就叫辆马车自己回去。”
好在今晚是元宵,街上的铺子会一整夜都不歇,路边会有官兵值守,她一个人回去也没什么危险。
薛锦棠点点头,等郑执走后,就朝不远处的茶馆走去。
“薛小姐。”范全从茶馆里走出来,笑着说:“我家殿下有请,请到楼上雅间。”
不知赵见深叫自己有什么事,薛锦棠上了楼,见赵见深坐在桌边,桌上放着的竟然是那盏羊皮兔子灯。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娃坐在赵见深对面,两条腿晃来晃去,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
见薛锦棠来了,她立刻抓了那兔子灯,献宝一样举给她看:“姐姐你看,这是我爹爹给我赢的兔子灯,漂不漂亮?”
原来她是李兄的女儿。
“很漂亮。”薛锦棠笑着摸了摸那小女娃的头。
赵见深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水晶雁,语气冷冷的:“坐吧。”
薛锦棠道了谢,在另外一张桌子边坐下了,小女娃就蹬蹬几步跑过来,偎在薛锦棠身边。
薛锦棠大概明白赵见深的意思了,必是那位李兄临时去办差,留了这小女娃在这里。赵见深板着一张脸,不是会照顾孩子的,碰巧遇到了她,就让她来陪伴这小女娃。
薛锦棠怕她站累了,就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搂着。
“姐姐。”小女娃伸出小手摸了摸那水晶雁,十分羡慕:“这大鹅真好看,姐姐是从哪里买的呀?”
“不是买的。”薛锦棠声音很温柔:“是我家表哥猜灯谜赢回来的。”
如果母亲没有被害死,她的弟弟或者妹妹现在也快两岁了。薛锦棠憧憬过家里多了小娃娃是什么情况,所以她对这小女娃很有耐心。
“哇,原来这大鹅也是赢回来的。”小女娃爱不释手,很喜欢,就抬了头,眨巴着大眼睛望着薛锦棠:“你能把这大鹅送给我吗?”
薛锦棠摇了摇头:“这是别人赢回来的,姐姐不能做主。”
郑执了那么大的功夫,就指望着这水晶雁哄舅母开心呢,她要是空着手回去了,郑执一定会怨她。
小女娃很失望,一下又一下地摸着水晶雁,过一会她又问:“姐姐,我拿灯笼跟你换可以吗?你看,这灯笼也很漂亮的。”
薛锦棠哭笑不得。
如果这水晶雁是她自己的,她一定就换了。
“对不起。”薛锦棠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姐姐不能答应。”
小姑娘瘪了嘴,委委屈屈的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赵见深突然冷冷的、意味深长的说问了一句:“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喜欢这对水晶雁。”
这是责怪她没有哄好小姑娘,反而把人弄得快哭了吧。
“请殿下恕罪,这水晶雁是郑表哥赢了准备送给民女舅母的,民女出门之前答应了舅母,一定要把郑表哥赢的东西拿回来,绝不给别人。”
薛锦棠无奈又抱歉,她也没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
“要么民女这就到街上买一对差不多的回来。”
这水晶雁大概三十两银子左右,贵是贵了点,先把这小姑娘哄好了再说吧,要不然连赵见深也怒了。
赵见深脸色突然和缓了许多:“你不用去了,我安排人去就是。”
“多谢殿下。”薛锦棠松了一口气,抱歉地冲赵见深笑了笑,嘴角两个浅浅的酒窝荡漾,赵见深微微撇过脸去。
“姐姐,姐姐。”小女娃两眼亮晶晶盯着她头上:“你头上的玉蜻蜓好漂亮啊。”
薛锦棠灵机一动:“那姐姐把玉蜻蜓送给你,你不哭了,好不好?”
“不好!”小女娃把嘴一撅:“我不白要姐姐的东西,我要拿灯笼跟姐姐换。”
薛锦棠见她不哭了,就去摘玉蜻蜓,这玉蜻蜓比一般的珠花更重一些,所以不是插在发髻里,而是有卡口扣在头发上的。她没有镜子,摘了几下没摘下来不说,袖口的扣子还挂住了头发,解不开了。
“站着别动。”赵见深站起身来,走到薛锦棠身边,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固定住,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替她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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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
☆、35.女学
她的头发又黑又亮又顺又滑,她的味道又甜又香,被他捏住的手腕十分的纤细,莹白如玉手指细嫩致,跟他粗糙有薄茧的大手对比鲜明。
赵见深第一次感觉到她竟然这么弱,弱到他手指稍稍用力就能捏碎了她的骨头。
他只能轻轻地给她拨开头发,又怕扯着她,拿捏着力度将玉蜻蜓取下来。
“谢谢殿下。”
薛锦棠接过玉蜻蜓,不动声色后退一步。
赵见深比她高出一个头,她只能看到他的肩膀与下巴,那种被人居高临下盯着的感觉让她觉得很危险。
好在危险的感觉没持续太久,赵见深又回到自己位置上坐着了。
薛锦棠将玉蜻蜓给小女娃带上:“真漂亮。”
小女娃美滋滋地咧嘴一笑,把兔子灯高高举起来:“送给姐姐。”
“谢谢你。”薛锦棠得了兔子灯,眼中笑意点点。
这么容易就满足,真是孩子气。
赵见深让人送薛锦棠跟那小女娃回去。
薛锦棠才下楼,郑执就回来了,见她手里拎的兔子灯有些眼熟,郑执就问:“这是哪里买的?”
“不是买的。”薛锦棠心情不错,笑着将兔子灯给郑执看:“是那位“李兄”的女儿送的。”她将事情的经过说给郑执听。
郑执愣了一下。
李兄根本没有成亲,哪里来的女儿。
他跟薛锦棠本来已经离开那茶铺了,他忍不住回头朝茶铺望去,见燕王世子正站在二楼窗口,看着他们。虽然离得远,他能感受到燕王世子目光的深沉。
郑执立刻转回头来,脸色有些泛白。
回到家里,薛锦棠笑盈盈将水晶雁捧给郑太太,说是郑执赢回来的,郑太太又问她薛锦莹去没去,得知郑执的确没见薛锦莹,郑太太这才满意了。
女学报名在二月二十,薛锦棠每天都去内学堂跟着女先生了解报名以及考试的注意事项。
薛锦莹也从老太爷那里得知今年的机会要给薛锦棠了,她脸寒的能刮下一层冰来,每每见到薛锦棠,两只眼睛都跟刀子一样冷飕飕的。
薛锦棠根本不在乎薛锦莹在想什么,她只关心女学考试。
这一天薛锦莹脸上的阴寒突然没有,反而还多了几分得意,到了放学的时候,她跟薛锦棠说:“咱们俩的事情没完,你别高兴太早。”
薛锦棠摇了摇头,笑道:“你又想使什么坏点子呢,只管使出来就是,反正最后被打脸的你。”
她望着薛锦莹,放佛在看跳梁小丑:“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不长记性,回回被打,回回蹦。”
薛锦莹冷哼一声:“你这回不会有之前的好运气了。”
薛锦棠撇撇嘴:“行行行,我等着。”
第二天内学堂放假,薛锦棠陪郑太太去潭拓寺上香,不料在潭拓寺山门前,竟然遇到了北平府知府晋大人。
半个月前薛锦棠陪郑太太上街,刚好碰上城内百姓给晋大人送行。
这个晋大人是正昌皇帝心腹,锦衣卫出身。其实大家都知道他是正昌帝放在北平府监视燕王的眼线。
他是六年前来的,先任了三年知府,任期满了之后又连任三年。他跟燕王不合,这六年来没少弹劾燕王。
他不是半个月前就任满回京城了,怎么今天会出现在这里?虽然他乔装打扮,鬼鬼祟祟的,但是薛锦棠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重生之后,她就拥有了过目不忘的本领了。
薛锦棠陪郑太太去大雄宝殿,见圆达主持笑呵呵陪着一个人从大雄宝殿出去,那个人正是燕王世子赵见深。
薛锦棠正想上前去请安,却到了赵见深阻止的目光。
薛锦棠明白,他微服出来,不想让人认出来。
圆达主持对他毕恭毕敬,陪着他走远了。薛锦棠暗暗叹息,真不愧是赵见深,看看圆达主持吧,之前也圆滑自恃身份,现在说是点头哈腰也不为过了。
咦?薛锦棠眉头突然皱了一下,监视燕王府的晋大人,与燕王府世子赵见深,同时出现在同一地点。
难道说晋大人已经被赵见深拢了?
雅室内,晋大人正在向赵见深汇报事情。
“经过这几年的努力,圣上对王爷十分放心。特别是这次与鞑靼交战,王爷没用朝廷一粒军粮,却旗开得胜,将鞑靼打得跪地求饶,圣上更是龙颜大悦,所以才召了微臣回京。”
“只是……”晋大人略沉吟了一下,道:“皇长孙与吴王沆瀣一气,对燕王殿下十分忌惮防备。新任知府是太子门人,想来皇长孙应该是嫉妒王爷此次得胜,所以安插人来刺探。”
赵见深神色冷冷淡淡,声音低沉沙哑:“陈广志是什么样的人?”
“此人家境贫寒,科举不顺,因被太子赏识,才能步步高升。太子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他对太子忠心耿耿。陈广志尖酸刻薄,十分难缠,软硬不吃,极难对付。此人有一弱点,便是耙耳朵。他续娶的夫人比他小了十岁,因此格外惧内。”
“呵。”赵见深一声冷笑:“如果陈广志不好对付,那就从他夫人这边下手。”
“殿下果然一针见血。”晋大人不掩钦佩道:“姚夫人骄纵贪财,若是重金贿赂,一定能为我所用。”
赵见深微微颔首。
不过是个内宅妇人,使个计谋就行了,没必要拉拢。这样的人,他根本就看不上。
晋大人没等到赵见深的赞同,又说了其他的事情,最后说:“下次见面,就是在京城了,殿下珍重。”
“嗯。”赵见深扬了扬手:“你路上小心,不要露了痕迹。”
……
从潭拓寺回去,薛锦棠见家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门房的人说家里有贵客来了,是新任知府家来的。
薛锦棠很诧异,她没听说薛家有个做知府的亲戚啊。
正好王石斛家的在门口等她,薛锦棠就问她怎么回事。
“是姚姨娘的娘家嫂子来了。”王石斛家的受薛老太太影响,也不太喜欢薛锦莹,就好心提醒薛锦棠:“姚姨娘的哥哥是新任陈知府的幕僚,听说很得陈知府的欢心。”
薛锦棠了然,怪不得薛锦莹上午会说那些话,原来是找了个靠山啊。
知府家的幕僚又如何。
王石斛家的见薛锦棠不以为然,忙压低了声音:“四小姐,这位姚太太点了名要见您,恐怕来者不善。”
“是吗?”薛锦棠笑了笑:“走,去会会她。”
既然姚太太来者不善,那她就先发制人,让她无的放矢好了。
薛锦棠到的时候,姚太太正跟薛老太太说话。姚太太三十多岁,容长脸,高颧骨,一双眼睛明外露。
见薛锦棠来了,姚太太先是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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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在薛锦棠身上扫了一圈,然后似笑非笑,用长辈跟晚辈说话的语气道:“这位就是棠姐儿?”
薛锦棠笑着望向薛老太太:“祖母,不知这位贵客是?”
薛老夫人介绍道:“这位姚太太。”
“原来是姚太太。”薛锦棠微微一笑:“姚姨娘也姓姚,莫不是姚姨娘的亲戚?”
姚太太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妾室姨娘的亲戚算不得正经亲戚的。
薛老太太回答:“是姚姨娘的娘家嫂嫂。”
薛锦棠这才看向姚太太:“按说您也算长辈,我应该称呼您一声,只是姨娘的身份摆在这里,我实在不好逾越,只能叫您一声姚太太了。”
她说着,又去看薛锦莹,笑着说:“我们家一向看重规矩,三姐姐又是最懂礼的,想来是不会怪我的吧?”
薛锦莹好不容易来了个靠山,本打算在薛锦棠面前耀武扬威一番,没想到才见面就被薛锦棠用话语给压制住了,偏偏她还什么都不能说。
“自然不会。”薛锦莹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不会就好。”薛锦棠笑眯眯:“我刚才还怕三姐姐不懂规矩,叫姚太太为舅母呢,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薛锦莹气得脸都白了,姚太太脸色就更难看了。没错,刚才薛锦莹的确叫她舅母了,她一声接一声地应了。
本以为是来羞辱薛锦棠的,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成,反而被薛锦棠给羞辱了。
姚太太气得不行,却只能忍着。要不是丈夫让她来接薛锦莹,她又怎么会受这种侮辱,真是太气人了。
姚太太压下心里的怒火,笑着从手上撸下一个玉镯子给薛锦棠:“头一回见面,这玉镯给四小姐玩吧。”
被薛锦棠这样羞辱,她也不敢以长辈自居了,称呼也从棠姐儿变成了四小姐。
薛锦棠接了手镯道谢。
此时荷花来了,她拎着一个包袱,美滋滋道:“舅太太,小姐,东西都拾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出门了。”
荷叶被卖出去之后,荷花就升上来成为薛锦莹身边的大丫鬟了。
她的话一出口,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不一样了,薛锦莹冷着脸瞪她。
荷花根本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薛锦棠笑了:“荷花,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她声音倒不是很大,语速也慢悠悠的,荷花听了却觉得不对,她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又昂首挺胸道:“舅太太要接三小姐去知府家里住一段时间,奴婢给三小姐拾了东西。”
舅太太可是知府夫人面前的红人,有舅太太给三小姐撑腰,她有什么好怕的。
“呵!”薛锦棠意味深长地看着薛锦莹:“祖母之前说过,三姐姐管教无方,所以才卖了荷叶。没想到三姐姐没吸取教训啊。”
“祖母。”薛锦棠对薛老太太说:“三姐姐这样……失礼,连身边的丫鬟都教不好,她去知府大人府上,会不会不太妥当?”
薛锦莹气得浑身发抖,站起来给了荷花一巴掌:“没有规矩的东西!郑家舅母才是舅太太,你胡乱叫什么?”
只有正妻的娘家嫂子才能叫舅太太,姨娘的娘家嫂子是没资格被称呼为舅太太的,除非姨娘被扶正了。
荷花挨了这一巴掌,泪眼汪汪跪在地上求饶:“是奴婢满口胡沁不懂规矩乱说话,求小姐责罚。”
薛锦莹满脸羞愧:“祖母,都怪我不好,没有管好这丫鬟,在客人面前失礼了。”
薛老太太一直不太喜欢薛锦莹,但是她也知道今天的事情只能点到为止,毕竟老太爷还指望姚家人在新任陈知府面前引荐了。
“既然丫鬟失礼,那就不让丫鬟去了。”薛老太太道:“你跟着姚太太去了知府府上,要听姚太太的话,不要闯祸,否则,我是不依的。”
薛锦莹本以为今天不能出门的,听薛老太太这么说,心头一松,连连跟薛老太太保证,说一定会守规矩,不丢薛家的脸面。
……
三年一度的女学报名初选终于来了。
初选的条件很宽松,整个北平府,十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的未婚女孩儿、只要品行端庄、粗通文墨都可以参加初选。
初选仅仅是报名,初选通过还要参加女学的入学考试,只要通过考试就能成为芳华女学的学生,结识名门贵女。若能博一个才女的名声,高门婚事唾手可得。
所以,每届女学报名人都很多,竞争都很大,说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
郑执特意请了假,陪着薛锦棠来报名。
他们来的不算晚,可抵达的时候,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
女孩子聚到一起,难攀比一番,今天又都是竞争对手,谁看谁都不顺眼。当薛锦棠出现的时候,立刻有很多人把羡慕嫉妒恨的视线投到她身上,将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然后跟同伴交头接耳,评高论低。
薛锦棠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排队的时候也在打量别人,之前她从未参加过女学,对这种场面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虽然她站在队伍后面,但是她个子不算矮,所以能看到前面的人。
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薛锦棠一回头,见杜令宁在她身后站着,许是春寒料峭的缘故,她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红。
薛锦棠看她神色还算和气,就跟她打招呼:“杜小姐,真是巧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是啊。”杜令宁清冷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淡淡的笑:“的确很巧,我从侧面看着像你,却不敢认,你瘦了好多,没想到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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