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上官慕容
☆、39.等候
次日考试,薛锦棠跟杜令宁约好一起去女学考院。
由于选择的科目不同,两人考试不在同一个院子。她们约定考完试之后在门口汇合,就去了自己的考场。
十天前报名的时候,薛锦棠选择了术数计量与吟诗作对。
薛锦棠会心算,术数计量是她的强项,因此她先去考术数计量。一共十道题,对于薛锦棠来说很简答,她不一会就算出了答案。不过她并没有急着交卷,而是装模作样像其他考生那样拨弄算盘。
直到有几个考生陆陆续续交卷之后,薛锦棠才站起来交了卷子。
术数计量的试卷要批阅,一个时辰之后结果会在张贴出来,薛锦棠没有干等着,而是去了吟诗作对的考场,准备考试。
术数计量是群考,同样的试题一群人一起考,按名次排出高低。
吟诗作对是独考,考生一个一个进去,主、副三位考官轮流出题打分,当场给出成绩。
薛锦棠走进考场,主考官坐在中间,是一位四十多岁的清瘦男子,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他的名牌,上写伏丁修。左右两位副考官都是女子,年纪也在四十多岁左右,一个名叫徐娟、一个名叫范樱。
薛锦棠先上前拜见了三位考官,等了一会,不见主考官说话,徐考官就说:“去位置上坐吧。”
薛锦棠坐下来,感觉那位伏考官眼神很不善。她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感觉错了,毕竟她跟伏考官从未见过面,也没有得罪过他。或许他生来就脾气古怪,不好相处也不一定。
先是两位副考官,一人出了一个对子,薛锦棠想了一会,就在纸上写下自己对的下联,起身交给两位副考官。
薛锦棠对对子一般,并没有很惊艳,但是也中规中矩比一般女孩子好很多,毕竟她的外祖父是两榜进士出身,堂堂户部尚书,薛锦棠在外祖父的耳濡目染之下,琴棋书画不说样样通,至少也不会比别人差。
接着就是伏姓主考出题,他从卷轴从抽出一副画打开:“对画吟诗。”
那是一幅月夜风荷图,皓月当空,皎洁明亮,月下湖中大片大片的荷花正随风起舞。画画之人技艺高超,让人隔着画好像都闻到清风送爽、荷香扑鼻。
薛锦棠心头一喜。
前年夏天她跟纪琅、沈鹤龄在别院消暑的时候,夜里睡不着去抓萤火虫,当时他们就在别院的荷花池边,她见月夜荷风景色怡人,一时技痒回房就画了一幅画。
那幅画跟眼前这一幅并不十分一样,她画景不行,比眼前这一副要略色一筹。不过纪琅跟沈鹤龄很喜欢,将她夸了又夸,两人分别在上面提诗。
纪琅作的诗是:荷花宫样美人妆,荷叶临风翠作裳。昨夜夜凉凉似水,羡渠宛在水中央。1
沈鹤龄作的是:十里荷花带月看,花和月色一般般。只应舞霓裳曲,宫女三千下广寒。2
当时那两首诗都很符合现在这幅画的意境,她想了想最终把沈鹤龄作的诗写在了卷子上。
作诗她不擅长,短时间就算做出来肯定不如纪琅、沈鹤龄作的。这位伏主考官恐怕比较挑剔,既然如此,她就偷懒一回,拿了沈鹤龄的诗出来,保管这位考官挑不出错来。
薛锦棠觉得这次女学考试没有十分准,也有七八分了。她将作好的诗交给主考官,回到位置上等待几位考官点评。
两位副考官都挺好说话,她们一致认为薛锦棠对的对子没问题,可以通过。
伏主考的脸色一直阴沉着,等两位副考官说完之后,他才说:“这位考生所做的诗不合格,不能通过。”
薛锦棠立刻站起身来,恭敬道:“敢问考官,这首诗哪里不合格?”
伏主考一声冷笑:“本考官说了,不合格就是不合格,哪里都不合格。”
“这画上是夜风送荷,月荷两动人,学生作的诗或许立意没有多高,但描绘的的的确确是风荷夜景。”
薛锦棠态度谦恭,语气真诚:“请考官再看一下,学生自觉诗中之景与画中之景是符合的。”
“你说符合就符合?”伏主考冷着脸:“你是考官还是我是考官?”
薛锦棠听他语气带怒,就道:“自然您是考官。”
“既然我是考官,那就我说了算,我说你不合格,你就是不合格。”伏主考冷哼:“你退下吧,芳华女学不你这样的学生。”
薛锦棠一忍再忍,到了此刻她不想忍了。
“芳华女学考试公平公正公开,不应该为某个人所把持。伏主考,您说我不合格,请指出我这首诗哪里不合格?”
伏主考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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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在薛锦棠身上一转,这刁蛮歹毒的娇小姐果然露出真面目了,不管她刚才装的多么谦逊,现在还不是一样无礼?
“你这般顶撞师长考官,就是不合格。”
他眼里的厌恶鄙夷令薛锦棠心头怒火蹭蹭蹭朝上冒,她自问自己并未得罪过这位考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束手就擒。
“没错,身为学生的确不该顶撞师长。但你并不是我的老师长辈。”薛锦棠声音一提,朗声道:“你若公正无私,我自然视你为师。可若是某人无故刁难,为师不尊,为考官不公,试问,他有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的尊敬?”
伏考官本就看薛锦棠极度不顺眼,听了这话更是怒火中烧:“好,那本考官不妨告诉你,今天这幅月夜风荷图,有不少人作了诗,个个都比你强。所以你被淘汰了。”
薛锦棠眉头一挑,声音嘲讽道:“是吗?既然如此那请伏主考将其他人作的诗拿出来,把那些诗跟我的诗一起糊了名字张贴出去,看看其他人是如何评判的?若旁人说我薛锦棠诗不如人,我立刻退出。若我得到更多的支持,那伏主考就该让我通过考试。”
“我才是主考。”伏主考寒着一张脸:“评判的标准是本考官的喜好,而不是外面那些人。你质疑本主考的评判,而我也看不上你的诗作,这就证明你并不适合进芳华女学。”
薛锦棠气得脑仁疼。
如果不能通过考试,她之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了?
薛锦棠越想越急,忍不住对着伏主考冷嘲热讽:“伏主考你这般针对我,难道我薛锦棠挖你伏家祖坟了吗?”
她这句话说出来,伏主考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另外两位副考也跟着起身。
“薛小姐,不得对主考无礼,快快道歉!”
“是啊,今年不成,还有三年后,不必如此较真。”
两位副考你一言,我一语劝说薛锦棠。
薛锦棠却冷眉冷眼跟那伏主考对峙,丝毫不愿意后退半步:“伏主考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学生不服。伏主考是厉害,可并不能只手遮天,女督学还在燕京没走,大不了我告到女督学面前,请她来评评这个理。”
“你……”伏主考被薛锦棠气得睚眦欲裂,他做老师这些年,别说是学生了,就连山长、理事,对他都恭敬有加。像今天这样被学生顶撞,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偏偏薛锦棠牙尖嘴利,将他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找谁都没用,只要我在这里,你这辈子都休想进女学。”
薛锦棠怒目圆睁,也拿这位伏主考没辙了,难道她真的挖了他家的祖坟了吗?否则他何至于这般针对她?
薛锦棠很想一走了之,却实在不甘心。突然她在伏主考腰间看到了一个小叶紫檀佩,薛锦棠立刻走近两步,想看清楚上面的纹样。
两位副考以为薛锦棠恼羞成怒要打人,忙上前来阻拦。不料薛锦棠在离伏主考两步远的地方停下了。
她脸上的愤怒不甘悉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松:“伏主考,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进女学,但恐怕你今天的打算要落空了,这女学啊,你不得不让我进。”
“哦?”伏主考嗤笑道:“这样说大话,真不知你凭的是什么?”
“就凭我手里这块九福捧寿小叶紫檀佩!”
薛锦棠微微一笑,从袖笼中掏出紫檀佩,丢在了伏主考的桌子上。
伏主考如遭雷击,不敢置信拿起那紫檀佩,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了好一会,整个人脸青得如见了鬼一般。
伏家有家规,要知恩图报,滴水涌泉。如伏家人受了别人恩惠,可根据情况决定是否要将紫檀佩送出,一旦紫檀佩送出,恩人可以手持紫檀佩要求伏家人做事。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危害他人的事情,都可以。
伏主考身上佩戴的是五福捧寿,如果对方的紫檀佩等级低于自己,他可以拒绝。可是薛锦棠这个紫檀佩是九福捧寿,他根本就不能拒绝。
伏主考气得发抖,再心不甘情不愿也不能违背祖训,只能判薛锦棠通过。
薛锦棠拱了拱手,态度还算恭敬:“多谢。”
了结了这边的事情,薛锦棠去看术数计量的结果,她的名字高高挂在榜首。杜令宁跟她一样也通过了考试,两人高高兴兴出了考院,决定暂时不回家,先去酒馆里包个雅间庆祝一下。
考院外,等候了半天的范全为难地走到一辆毫不起眼地马车旁:“主子,薛小姐身边有人,您看,还要请她过来吗?”
马车内传来男子低沉沙哑的声音:“再等等,等她落单之后再说。”
范全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要等人家姑娘落单了,然后把人掳走吗?
主子这追姑娘的路子未太野了吧。
☆、40.又见
薛锦棠与杜令宁在酒馆用了午饭,两人在门口分手,分别登上自家的马车。
功夫不负有心人,赵见深终于等到了薛锦棠落单。
范全一直等待着自家主子出声,只要主子一声令下,他就要去请薛小姐过来。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赵见深说话。
他只是让马车一路跟着薛锦棠的马车而已,等薛家的马车到了胡同口,赵见深就让人转回头,回燕王府去了。
范全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心里想着这叫什么事呀,敢情这趟出来是做护卫来了吗?
接下来几天,薛锦棠一直在薛家,陪着郑太太说话、或者跟杏枝一起做药。
范全守了五天,没有守到人出来,心里想着这样守下去不是个事啊。
他想了想,最终跟赵见深说:“主子,薛小姐已经通过女学考试了。按照惯例是要参加三天后的闻吉宴的,或许这几天她不会出来了,不如等三天之后咱们再来?”
赵见深“嗯”了一声:“你去安排一下,三日后与我一起出席闻吉宴。”
虽然不能像那次那样抱了她闻个够,但是靠近一些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总是好的。
闻吉宴三年一度,是当地知府为当年考入芳华女学的学子们庆祝之宴。在这一天,知府会给女学生们送上笔墨纸砚作为庆贺之礼。
同时来参加的闻吉宴的,还有当地小有名气的夫人、太太,以及往届芳华女学才华出众的小姐。
杜令宁身体不适,没能出席,薛锦棠不仅要领取自己的笔墨纸砚,还要替杜令宁领取。
知府家的小姐站在后园二门处迎接诸位小姐。
薛锦棠这才发现,这位小姐竟然就是那位在观音殿跪拜、后来丢失药包不承认的陈牡丹。
她认出了陈牡丹还有她的丫鬟若蝶,这主仆两人却没有认出她。
那天陈牡丹与若蝶惊慌失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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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低着头不敢与她们对视,所以认不出来也很正常。
陈牡丹面带微笑迎了薛锦棠进去,薛锦棠见她身量消瘦,脸上敷了厚厚的一层粉却依然掩不住那疲惫之色,就道:“陈小姐请留步,我自己过去就行了,陈小姐在这里等候其他人吧。”
陈牡丹笑了笑,招了一个丫鬟带薛锦棠去花厅。
花厅里已经来了很多小姐了,沈芳龄也在,她坐在主座上,其他小姐如众星捧月一般围在她的身边,正夸赞沈芳龄手上的镯子好看。
薛锦棠看了看,那镯子翠绿如水,非常漂亮,不是普通的玉石,应该是很名贵的赤光石。
赤光石跟翡翠很像,一般人分辨不出来。不过它有个一个与翡翠截然不同的属性,赤光石是翠绿色的,但是遇热就会变成火红色,因此叫赤光石。因为这一点,赤光石之前在京城很是流行了一段时间。
沈芳龄矜持道:“这不是翡翠,是赤光石,是上个月我过生辰,我七哥托人给我带回来的。”
这时候就有很多小姐接腔,纷纷表示羡慕,既羡慕沈芳龄能得到赤光石,又羡慕她有沈七公子这样的皎如天上月的好哥哥。
薛锦棠也被她们的一席话触动了心事,从前在京城的时候,她也有两个好哥哥,一个是纪琅,一个是沈鹤龄。他们护着她,陪着她,对她有求必应,虽然不是亲生的哥哥,但是也差不多了。
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怎么样了?
说起来沈鹤龄也姓沈,也是燕京人。沈乃燕京大姓,不知沈鹤龄是不是沈家嫡枝,她从未听沈鹤龄说起他家里的事,想来不会是嫡枝。如果是嫡枝,那岂不是跟礼部尚书沈铨有亲戚,又何必舍近求远拜外祖父为师呢。
她正想着呢,小姐们就都到期了,陈牡丹招呼诸位小姐入席。上菜的时候,有个丫鬟不小心将一盅汤洒在了沈芳龄身上。
沈芳龄脸色有些不好看,陈牡丹身为东道主立刻站起来赔礼道歉,亲自带了沈芳龄下去换衣服。
大家小姐出门,都会带贴身服侍的丫鬟,更换的衣服至少会备一套。沈芳龄换了一套更华美的衣裙,不单单是衣裙,身上的首饰也换了一套跟衣裙相配的,得到了一众小姐的赞叹。
薛锦棠跟沈芳龄坐在不同的桌子上,除了诸位小姐对沈芳龄极力巴结之外,这一顿饭吃的还算平静。
就在众人起身离席的时候,有个丫鬟撞了薛锦棠一下,薛锦棠身子一歪,去扶桌子,她站稳了,却将站在她身后的陈牡丹给撞倒了。
薛锦棠回头看陈牡丹摔倒在地上,陈牡丹脸色苍白,看上去十分虚弱。她这一下跌得很重,发髻散开了,头上的碧玉簪也掉在了地上。
薛锦棠吓了一跳。
别人不知道,薛锦棠却知道,陈牡丹刚刚小产过,本该好好休息,今天却出来招呼客人,自己又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的身体能支撑得住吗?
“对不住。”薛锦棠心里自责,赶紧上前扶了她起来:“你还好吧?”
“我没事。”陈牡丹虚弱地摇了摇头:“我回去休息下就好。”
她冲其他小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发髻乱了,重新更衣梳了头发就来。”
她笑容很勉强,感觉随时要昏过去一般。薛锦棠捡起她落在地上的碧玉簪,陪着她回去。
毕竟是自己撞了陈牡丹,薛锦棠也怕她有个好歹。
陈牡丹回了房间,跟薛锦棠道谢,就到屏风那边换衣裳。薛锦棠看到沈芳龄的衣服也搭在屏风上,梳妆台上放着沈芳龄的首饰,那个赤光石手镯也在。
不一会,陈牡丹换好了衣裳开始梳头,薛锦棠这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握着陈牡丹的翡翠发簪呢。她将发簪还给陈牡丹,暗暗咦了一声,陈牡丹的发簪也是赤光石的。
陈牡丹与沈芳龄的首饰都是赤光石,两人都回来换衣服,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吗?
薛锦棠又摇了摇头,一定是她想多了。陈牡丹也是从京城来的,她手里有赤光石不是很正常的吗?
陈牡丹梳了头,为了怕宾客们等久了,她只是稍作休息就去了花厅。
“请诸位移步,随我我前院。”陈牡丹笑着说:“今天给诸位颁发笔墨纸砚的是燕王世子殿下。”
小姐们都没有想到,先是惊了一下,接着一个个眼中都迸发出不敢置信的欣喜。
燕王世子殿下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像女学这种事情他很少露面,倒是安穆郡王时常出现。安穆郡王固然英俊,可性子也太风流了,时常流连青楼楚馆,勾搭千金小姐的事也没少干。
一开始还有很多小姐见他长相潇洒,身份尊贵不顾矜持地扑上去,在经历过几次事后不认账后,那些小姐只能自认丢脸,也没有人敢扑了。
燕王世子就不一样了,他是世子,身份比安穆郡王更尊贵。若论容貌,也比安穆郡王更出色。最关键的是,世子殿下洁身自好,身边从来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简直就是乘龙快婿的不二人选。
这些小姐辛辛苦苦的去女学图的是什么,还就是想博一个好名声,得一门好亲事吗?这满燕京城,还有比燕王世子殿下更优秀的男儿吗?
若今天能侥幸入了燕王世子殿下的青眼,以后荣华富贵就再也不用愁了。
燕王世子以前从不管这些事的,今天怎么会出席?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年岁到了,被王妃催婚,所以想……
小姐们心中浮想联翩,面上却很矜持,看向彼此的时候眼中也都是心照不宣的笑容。
沈芳龄只是冷笑,放眼整个燕京城,身份最尊贵的只有她这颗沈家明珠。若燕王世子真要选世子妃,也该是她才对。
这些肤浅轻薄的小姐们,不过是笑料罢了。
沈芳龄整了整衣衫,扶了扶发簪,走在最前头。
后花园内燕王世子仪仗大开,赵见深坐在凉亭里一个一个为小姐们颁发笔墨纸砚。
他个子很高,就算是坐在那里身姿也如青松一般挺拔。乌黑的发,浓密的眉,深邃的轮廓,俊朗的面容,与那些瘦弱苍白的书生很不一样,却充满男性的力量,吸引着女孩子的目光。
沈芳龄当仁不让第一个走进去,她只看了赵见深一眼脸就红了,原本大方的举止也有些扭捏起来:“见过世子殿下。”
赵见深眉头一挑:“你的名字?”
“臣女沈芳龄。”
“出去!”
“啊?”沈芳龄不明所以,抬起头去看赵见深。赵见深却没看她,只是抬头看着亭外少女们排起的长队,眸色深深,有几分不耐烦。
“殿下……”
“沈小姐请出去吧。”范全上前一步,做出请的姿势:“殿下是为今科女学新进学的学生们颁发笔墨纸砚,你并不是今科新生,请不要干扰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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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芳龄脸涨得通红,瞥了赵见深一眼,见赵见深看也不看她,她心里难受,咬着唇羞愧不已地离开凉亭。
排队的小姐们一个一个进入凉亭,领了文房四宝,在领取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虽然有心想多留一会,但世子殿下心无旁骛,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并没有给她们过多的关注,令一众小姐只能失望离去。
薛锦棠在太阳底下站了半天,已经有些热。等了半天,终于等到她了。
凉亭里通风又阴凉,一进凉亭就觉得一阵舒适,薛锦棠上前给赵见深行礼:“见过世子殿下。”
“嗯。”赵见深饱满地吸了一口气,脸上有几分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民女也是芳华女学今科新晋的学生。”她回答之后,去拿文房四宝,拿了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薛锦棠出汗了,香味更浓,赵见深舍不得放她走,正怅然,突然听薛锦棠说:“民女还要替杜令宁领取,不知是否符合规矩?”
她就站在他桌子面前,与他距离很近,那甜美的香味,不停撩拨着他的心房。
赵见深陶醉地闭上了眼睛,半天没说话。
范全有些懵,主子,您……您悠着点啊,差不多就行了,不能太过分了。
☆、41.做主
赵见深低头沉思,可思考的有些太久了。
范全看不过去了:“薛小姐,事关重大,请容殿下思考一下。”
范全说完,都想抽自己嘴巴子,这算哪门子的事关重大!
薛锦棠挺诧异的,这么小的事情,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有必要思考这么久吗?
不过人家是燕王世子殿下,自然人家说了算。薛锦棠站在那,等着赵见深发话。
赵见深睁开眼睛,微微颔首:“可以。”
“多谢殿下。”薛锦棠微微一笑,露出细细白白的牙齿与可爱的小酒窝,低下头在那纸上签自己的名字,还要写上自己是替杜令宁领的。
就在她准备写的瞬间,桌子突然晃了一下,墨汁滴在名册上,污了一大片。
“殿下恕罪。”
薛锦棠放下笔,膝盖已经在她有所思考之前就跪了下来。
她怕赵见深,怕他燕王世子的身份,怕他桀骜的性格,如刀子般凌厉的双眸,还有他生杀夺予弹指间取人性命的特权。
她跪着,很紧张。
赵见深眼眸沉沉的:“无妨,你起来重新写过就是。”
并没有发火生气,薛锦棠心头微微松了松,爬了起来拿了笔重新写。她写得很小心,很仔细。
因为紧张害怕,她出了更多的汗,香味更浓,赵见深却并没有更愉悦。她紧张的样子,让他很不舒服。
原本的心满意足只剩下意兴阑珊,仿佛还有淡淡的不高兴。
他晃桌子是想逗她,并不是想吓她。
赵见深挥了挥手:“下去吧。”
薛锦棠拿了东西,快步走出去。
今天的目的达成,她也该回去了。虽然今天薛锦莹也来了,但是她们两人互相看不顺眼,来的时候就是一人一辆马车,回去自然也不必等薛锦莹。
走到门口,薛锦棠被人拦住了。
“薛小姐,请留步。”知府家的丫鬟道:“我家夫人有事请小姐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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