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上官慕容
与此同时,汝宁公主新丧了驸马……
难道,程濂跟汝宁真的是在纪家勾搭上的。所以纪琅不说?
薛锦棠脸色变了又变,一会的功夫已经大汗淋漓了。
“纪琅不敢说,他怕说了,你会怨恨纪家,与纪家撕破脸皮,不愿意嫁给他。所以,他隐瞒了。”
“至于后来,令堂被汝宁害死,纪家有没有插手,纪琅又知道几分,这就要问薛家守坟的老仆了。”
☆、72.翻脸
京城燕王府,薛家老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交代:“……纪公子跟夫人忏悔,说都是他的错。他明知道纪夫人、纪家帮着汝宁公主与我家老爷通……勾搭,却没有告诉小姐,没有让我家夫人防备,所以害死了夫人。纪公子说他会照顾小姐一辈子……”
薛锦棠的母亲死后,纪琅愧疚,跪在坟前认错,却不知自己的一番忏悔之语被看守坟墓的老仆听了个一清二楚。
老仆忠心,想告诉薛锦棠,不料薛锦棠那时候在别院,别院里有很多程濂的眼线,老仆只能藏着这个秘密,想找到合适的时机再告诉薛锦棠。
“殿下。”老仆哭着说:“既然您叫我家老太爷一声夫子,请您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小姐,让她不能认贼为亲。汝宁公主不是好东西,纪家也不是好东西。纪公子,更不是良配!”
“我知道了。”赵见深言简意赅:“你先下去吧,今天的事情要守口如瓶,不许对外人说半个字。”
薛锦棠怔怔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赵见深看着,心头发酸。
母亲被害一尸两命,凶手竟然是儒雅疼爱她的父亲的姘头。她自己被杀,尽千辛万苦回到京城,昔日青梅竹马的恋人也并不清白。
她承受的太多了。他倒宁愿她哭出来。
薛锦棠并没有哭,她眼中没有一点眼泪,她神色也异常的平静。
“殿下。”薛锦棠恭恭敬敬地福身:“谢谢你今天相助。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民女先告退了。”
她看着跟平时一样,微微发抖的手指却泄露了她的心情。
“好,我让人送你回去。”
赵见深拿了一个披风递过来,要是从前,他一定会亲手给她披上。自打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之后,他变得异常守礼。
夜已经黑透了,天上没有月亮,只有零星的几颗星子。府中的石砖路两旁挂着灯笼,照在她脸上是那么清晰,她肤光胜雪,五官惊艳,让赵见深痴迷。
十几岁的小姑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几个月来,她又长高了,也越发的明艳美丽。像是经历风霜之后的寒梅,绽放的更加彻底了。
赵见深声音低沉嘶哑,带了几分歉意:“今天纪琅没来,是我动了一点手脚……”
薛锦棠脚步一顿,立刻抬了眼去看赵见深,双眸黑白分明,好像直接望到他心里来了。
他三分的歉意就变成了十分,这一刻竟然觉得自己太过卑鄙:“对不住……”
“谢谢。”薛锦棠看着他,微微一笑:“谢谢殿下今日为我做的一切。”
赵见深愣了一下:“你不怪我吗?”
薛锦棠摇头。赵见深给她提供了这么关键的消息,她谢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他。
怪不得姨母说先要试探一下纪琅。幸好她今天没有傻傻地跟纪琅相认。
她总要先证实一下,今天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么,她绝不会原谅纪琅。
……
白怜儿的内心十分煎熬。不能去威武将军府了,不能考女官了,纪夫人绝不会同意她嫁给纪琅的。但是她不甘心,她总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试一试。
因为纪琅母亲一直睡眠不好,她就亲手采摘上百种花朵之蕊做成枕头送给纪夫人。
“百蕊枕有助眠的功效,夫人试试吧。”
纪夫人淡淡道:“你不是忙着考女官吗?怎么还有功夫弄这些东西?”
白怜儿脸色一僵,跪了下来:“夫人是盈盈长辈,夫人的身体比一切都重要。”
纪夫人摆了摆手,让屋中下人都出去:“这么说,你是不打算考女官了?当初你不是信誓旦旦说一定能考上的吗?你除了长了一张可人意的脸之外,并无可拿得出手的东西,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嫁到我纪家来。”
“夫人,您再给怜儿一次机会吧。怜儿是真心喜欢纪公子的,我只想跟纪公子在一起,求夫人大发慈悲成全怜儿。怜儿愿意为您做牛做马。”
屋中没有旁人,白怜儿也不敢自称盈盈了。她的态度非常诚恳低微,因为纪夫人不点头,她休想嫁给纪琅。
她也不想来求纪夫人,可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纪夫人厌恶白怜儿,什么本事都没有,就会哭哭啼啼。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想嫁给她的儿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若是从前,她早就让人来把白怜儿叉出去了。但是她想着纪琅紧锁的眉头,冷淡的样子,就忍住了心里的厌恶。
纪夫人笑了笑:“只要能跟纪琅在一起,你就什么都不求?”
白怜儿听她语气中有松动的意思,立刻抬起头来,急切道:“是的,夫人,怜儿不敢求其他,只求能跟纪公子在一起长相厮守。怜儿会孝顺您的。”
她是那么急切,生怕自己说慢了,纪夫人就改变主意了一样。
纪夫人点了点头:“以你的出身,也只配做个通房丫头而已。既然你这么诚心,那我就网开一面,允许你做妾。”
白怜儿愕然,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纪夫人,在与其对视的一瞬间又赶紧低下头:“夫人,怜儿自知出身低微配不上纪公子,做妾,怜儿也愿意。”
“只是,纪公子恐怕不会答应。毕竟盈盈小姐是纪公子的心头肉。他舍不得让盈盈小姐受委屈的。”
纪夫人再次微微一笑,轻飘飘道:“那就是你的事了。你有本事就让纪琅了你做妾,我自然不阻拦。若是你没有这份本事,我也没办法。”
什么东西,也配在她面前使心眼子!
纪夫人冷笑:“要么做妾,要么在别院吃长斋,你自己选就是。”
白怜儿暗暗叫苦。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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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没错,薛夫人不许她登门,汝宁公主觉得她没用了,以后就不会让她出来见人了。只会将她关在别院,对外说她得了重病。
以后她大部分时间要在别院,只在汝宁公主需要的时候才能露一面,对外证明汝宁公主对继女有慈母心肠。
到时候即便纪琅想见她,汝宁公主只需一句诸如“她身子不好,需要静养”这般轻飘飘的话,就能将纪琅挡在门外,那时她又该怎么办?
白怜儿咽下心底的苦涩:“请夫人放心,怜儿一定把握这次机会。”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
纪琅是个谦谦如玉的公子,没名没分的,他根本不愿意碰她。要不然,她目的早达成了,哪能等到现在呢?
还有那个薛锦棠,也是她的心腹大患。
自打薛锦棠出现了,她的事情就没有顺过。薛锦棠已经抢走了姨母的疼爱,或许下一本会把纪琅抢走也未可知。那个贱人,明知道纪琅心有所属,竟然还勾搭纪琅想与其私会。
她不想再忍了,是薛锦棠挑衅在先,怪不得她了。
白怜儿回到家里,就问小翠:“我让你打探的消息怎么样了?”
“小姐,初一十五薛锦棠都会去鸡鸣寺求大悲圣水,明天正好又是初一了。”
白怜儿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抹阴狠,那就定在明天吧。
要么不做,要做就一箭双雕,既能让纪琅纳她,又能让纪琅彻底厌恶了这个薛锦棠。
……
大悲圣水是受过供奉与菩萨佛气的,喝大悲圣水能消灾除厄,保人平安。
初一清晨,鸡鸣寺山门前排了长长的队伍,大家都是来求大悲圣水的。
薛锦棠跟杜令宁一起,刚刚下马车就遇到白怜儿了。
“薛小姐也来求大悲圣水?”白怜儿说:“某些人心长歪了,惯会汲汲营营,喝再多的圣水怕也无用吧。”
薛锦棠笑道:“说的没错,某人为讨好继母,忘恩负义做出偷鸡摸狗的事情,这种人的心的确很歪,喝再多的圣水也无用。”
白怜儿落了脸色,喝道:“给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是不是?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着我冷嘲热讽?”
“我乃汝宁公主之女,威武将军夫人外甥女,你一乡下来的贱婢,竟如此冒犯我。小翠,给我掌嘴!”
“谁敢!”杜令宁挡在薛锦棠面前,架住小翠的胳膊用力一推,白怜儿主仆二人都被她推倒了。
杜令宁哈哈大笑:“没有打人的本事就不要来自取其辱了。我跟锦棠打别人耳光的时候,你们不知道在哪里玩呢。”
“你们太过分了。”白怜儿伏在地上,搂着小翠哭了起来。
薛锦棠微微挑了挑眉:“阿宁,恐怕有诈,咱们上当了。”
话音刚落,纪琅就来了,他急匆匆走过来,扶了白怜儿起来,很不客气对薛锦棠说:“薛小姐在佛门清净之地,做出这种失礼的行为,便是求了圣水怕也无用。”
薛锦棠双目凌厉地看了纪琅一眼,又很快把眼神错开。
“或许吧。”薛锦棠面对纪琅,心里是有怨的:“纪公子求圣水应该有用,至少该拿圣水洗洗眼睛。”
纪琅本来正替白怜儿拂着衣襟上的灰尘,听了这话就停下来,拿眼睛看着薛锦棠,语气生硬:“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令宁冷笑道:“意思是说你有眼无珠,看不清事实,该洗洗眼珠子了。”
纪琅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因为几人打岔,去排队的时候,被鸡鸣寺的和尚告知,已经没有位置了。
薛锦棠还好,想着没有便没有了吧,白怜儿却紧张兮兮,抓了纪琅的袖子,焦急道:“我答应了公主,一定会替她求到大悲圣水的,这该怎么办?早知道我就不跟薛小姐她们打招呼了,谁想到她们会出手打人呢。”
纪琅轻轻拍了拍她以示安慰,然后问那和尚:“这位法师,如果今天有多余的圣水请留给我们。我们一早就来了,是刚才遇到事情耽误了。”
纪琅温润和煦,说话彬彬有礼,和尚还以礼节,说:“如果尚有剩余,便给施主。”
纪琅点了点头回到白怜儿身边,白怜儿这才破涕为笑。
拿到圣水的人陆陆续续散去,今天并无多余的圣水,白怜儿一脸沮丧,站在门口拧着眉咬着唇不愿意走。
“走吧。”纪琅说:“公主那边有我呢。”
白怜儿点了点头,冲薛锦棠抛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这时候,寺里出来一个和尚,捧了一瓮水:“敢问哪一位是薛锦棠檀越?”
“我是。”
薛锦棠站出来,上前去接水:“多谢法师。”
“等一下。”纪琅阻拦道:“法师,我身边这位小姐也叫薛锦棠。这瓮水应该是我们的。”
白怜儿毕竟是假的,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听了纪琅这么说,她立刻朝前走了两步,轻声道:“我乃前户部尚书薛家的小姐,现汝宁公主的长女薛锦棠。法师,这瓮水是给我的吗?”
“你想多了。”薛锦棠道:“这瓮水跟汝宁公主没关系,是我的丫鬟在前头替我排队得来的。”
“正是。”和尚说:“薛檀越的婢女这几日在我寺做水陆道场,今天她一早就来排队,得到圣水之后又回去念经了。托我将水送来。”
薛锦棠双手捧了水,谢过那和尚,转身就走。
“薛小姐,请等一下。”白怜儿拦在薛锦棠面前,带了哀求:“这圣水能分我一些吗?”
薛锦棠笑着摇了摇头:“抱歉,不能。”
白怜儿眼巴巴地看着,实在好生可怜。
纪琅叹了口气,从前的盈盈是何等明媚飞扬,如今失去记忆,失去母亲,在汝宁公主手底下讨生活就变得这么脆弱无助。
再等等,再等几个月,等盈盈过了孝期,他就娶她进门。
纪琅快走几步,对薛锦棠道:“薛小姐,琅有话说。”
“请把这瓮水让给盈盈吧。”
薛锦棠挑了挑眉,眸中有几许嘲讽:“我以为纪公子拦住我是想为刚才的事情道歉。”
她眼眸湛然清朗,纪琅看着,竟生出几分惭愧。
“刚才的事情是琅做错了,请薛小姐不要跟我一般见识。这水……”
“行了,你的歉意我到了,还有那天你无故爽约,我也一并原谅。”薛锦棠不耐烦地说了这句话,抱着水就要走。
“薛小姐。”纪琅拦不住她,温润的脸上带了几分焦急:“我们可以出钱买,只要你愿意让出这瓮水,多少钱都可以。”
杜令宁嘻嘻笑:“对不起,不卖!没有为什么,我们就是高兴,看到你们吃瘪就高兴。”
纪琅没理会杜令宁,正色看着薛锦棠:“薛小姐,我以为你不是这种无聊之人。”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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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错了,我就是这么无聊。”
从前薛锦棠跟纪琅俩人感情多好,现在她就有多气纪琅。他的隐瞒,便是间接害死母亲的凶手。
她没有办法心情气和地面对他:“我不仅无聊,还很记仇,刚才的事,我都记着呢。你们想要这水,门都没有。好狗不挡道,请让开吧。”
懒得跟他们纠缠,她也懒得看白怜儿那张假惺惺的脸。
“薛小姐,你之前受过薛夫人的恩惠,薛夫人在天之灵若看到你这么对待她的女儿,她必然会后悔当初帮助于你……”
“住口!”薛锦棠大怒:“你有什么资格替薛夫人做决定?你是薛夫人吗?你了解她几分?你焉知她现在是会怨我还是会恨你!”
“薛夫人最是温柔和善,绝不会像你们这样咄咄逼人,更不会挟恩求报。我就算要报答,也该报答薛夫人,跟你们没有一丁点关系。”
盛怒之下,她雪白的脸孔微微发红,秀美的眉高高扬起,一双杏眼都是怒火,嫣红的唇紧紧抿着,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美丽。
纪琅看着,竟不敢再阻拦。
他惊骇莫名,因为盈盈大怒的时候,也是这般骇人,明明是个小姑娘,却偏偏如雷霆一般骇的人不敢反驳。
他是被镇住了。
薛锦棠怒气冲冲走了,坐到车上却是一脸的冷笑。
纪琅啊纪琅,既然你隐瞒了我,又何必做出这惺惺的样子来。
之前纪琅疼她护她,却也会教她明辨道理,她做错了,纪琅也会指出来让她改正。现在纪琅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着白怜儿,究竟是真心爱慕,还是出于理亏愧疚,怕只有纪琅自己心知肚明了!
……
薛锦棠走了没多久,纪琅也回去了。
本来他想等白怜儿一起的,白怜儿却说不敢耽误他去上学,请半天假已经很不好了,若是下午再旷课,总归不好。
纪琅说:“你好好在这里捡佛豆,没有圣水拿了佛豆给汝宁公主,想来她也不会怪罪你的。我下午放了学,就来接你。”
白怜儿应了,让他路上小心。
下午纪琅放了学,去接白怜儿,才走到半路上,就遇到了惊慌失措的小翠:“纪公子,我家小姐被人掳走了。”
纪琅大惊,厉声问道:“你再说一遍,人怎么会被掳走的?”
小翠哭着,说白怜儿捡完了佛豆,想提前回去,不料路上被几个人穷凶恶极的人拦住,他们上来抓了白怜儿上了另外一辆马车就走了。
“是朝哪个方向走的?”
小翠忙指了一个岔路的方向,纪琅二话不说,朝岔路那边跑去。
鸡鸣寺五里之外的小山坳里,白怜儿正将银票分给几个大汉:“这事情还没算完,你们记得要把人引到威武将军府后面的巷子里,剩下的钱,那边留着的人会给你。”
一个额角有疤的彪形大汉接了钱说:“放心吧,我们在道上混,这点子诚信还是有的。”
等那些人走了,白怜儿就撕破自己的衣裳,绑住自己手脚,倒在地上静静等候纪琅的到来。
这一路上有她丢的项链珠子,纪琅应该很快就能来了。
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白怜儿双眼一闭,晕倒在一旁。
纪琅踢开门,见白怜儿衣衫不整,心惊肉跳地跑到她身边,试探过呼吸之后,就替她解开绳子,脱了衣裳将白怜儿罩住,将她抱了起来。
纪琅脸孔沉得吓人,他厉声吩咐跟来的人:“这件事,谁都不许说!若是走漏风声,休要怪我不客气。”
他是温润的公子,但也是首辅家的小爷,这样严厉的吩咐,那些人自然不敢违拗,纷纷答应。
纪琅不敢送白怜儿回去,带着她到了别院,白怜儿醒了之后就一直哭。
纪琅搂着她,心痛道:“不哭了,没事了。刚才女医已经替你检查过了,你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白怜儿死死抓着纪琅的衣袖,泪眼朦胧问他:“真的吗?他们没有伤害我?”
“没有,没有。”纪琅连忙给她擦眼泪:“他们没有动你,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白怜儿又哭了:“纪琅,幸好你来了,要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那些人,你抓住了吗?你知道害我的人是谁吗?”
“还没抓住,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
白怜儿点点头,依偎在纪琅怀里。她睡着了,纪琅慢慢起身,想走出去,不料白怜儿突然惊醒,一声尖叫,凄厉地哭出来。
“纪琅,纪琅,你别走。”
她猛然起身,从床上跌下来,跪在地上抱住纪琅的腿:“你别走,别抛弃盈盈,我怕,我害怕。”
“好好好。”纪琅抱着她放到床上,握着她的手说:“我不走,你睡吧,我就在这里看着你。”
白怜儿睡了,没过多久,又再次惊醒。竟然无法安然入睡。
纪琅看着,心头沉甸甸的,他叫了大夫过来,诊治之后,大夫暗暗叹息:“受到了惊吓,怕是一时半会难好。公子一定要陪在小姐身边,否则小姐极有可能失去理智,患上失心疯。”
“大夫,这种情况该如何治?”
“心病还需心药医。”大夫道:“这种情况之前也不是没有,有一个年轻的母亲,失了孩子,伤心之下迷失心智,他丈夫从别处抱养了一个孩子给她,她就好了。还有一个女子,思念成疾,等她相思的人回来陪着她,她也不药而愈。”
“这位小姐的心病在公子身上,不知公子跟她是什么关系?若能日日陪伴或者允诺她永不分离,应该可以治愈。”
“我先开点凝神的药给这位小姐服用,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公子多想想小姐需要什么,最害怕什么才是。”
纪琅看着白怜儿哪怕睡着了还紧紧抓着他的手,忍不住低下头来,把脸埋在被子里。过了好一会,他抬起头来,眼圈泛红,被子已经被他的眼泪濡湿了。
“盈盈,对不起。”
要不是他隐瞒了程濂与汝宁公主的苟且,薛夫人就不会死,盈盈也不会伤心之下失去记忆。
盈盈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她变得格外脆弱,威武将军府不能去了,汝宁公主对她又十分冷淡,这一切让她变得特别没有安全感,她唯一能依赖的,只有他。可是,他没有保护好她,连亲事也没保住。
“盈盈,不怕,我这就回去跟家里商量婚期,我们成亲之后,永远都不分开。”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纪夫人的声音:“我们纪家,决不能娶这样失去贞洁的女子。纪琅,你别说傻话了。”
纪家别院里,全都是纪府的下人,纪夫人不许她们通报,没有一个人敢吱声。一直到纪夫人来到屋里,纪琅都不知道。
“娘!盈盈是清白的。”
“你说她是清白的,可你祖父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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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会信吗?这门亲事,我绝不同意。”
纪琅站起来,与纪夫人对视:“你非要逼得儿子与纪家断绝关系吗?”
纪夫人眼圈红了:“我同意有什么用,你爹不同意,你有办法吗?行,你为了她,跟纪家断绝关系,可程濂会同意你带走他的女儿吗?汝宁公主会放过你们吗?”
纪琅脸色雪白,眸中痛苦有惶然,他扯了扯头发,手足无措。
“我的儿,你以为娘过来是要棒打鸳鸯的吗?”纪夫人劝道:“娘知道错了,这次是来帮你的。我求了你祖父,说让盈盈做妾……”
“不行,我不答应。”纪琅一口拒绝:“我绝不让盈盈受这份委屈。”
“先以妾的身份嫁进来,等你高中有了官身,在家里能说上话了,再扶正盈盈有何不可?”
纪夫人擦着眼泪道:“娘在家里也说不上话,只能为你做到这一步了。你要是跟你大哥一样本事,娘也不会为你操这么多心。”
纪琅低下头,没有说话。纪家不养闲人,谁有本事谁当家。他后悔昔日没好好在科举上下功夫,大哥二哥都在朝中有一席之位,在家里也说得上话。他是闲人一个,所以没有话语权。
“我以后会用功的,明年科举,我会高中的。到那时,我再娶盈盈。”
“你能等得,可盈盈等得了吗?汝宁公主会留一个得了失心疯的人在家里吗?”纪夫人幽幽叹息:“你先让盈盈进门,有我护着,谁能欺负她?做妾又怎么了,妾上无妻,妾就是妻啊。”
纪琅摇摇头:“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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