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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攻略之红篆春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朱颜1999
卢勇道:您不知道,昨日来的时候,下官不知他是傅恒大人,还对他动手,必须致歉,否则下官就是回去了,也于心难安。昨儿晚上,大人和皇上一直在议事,下官实在熬不住,睡下了。难道皇上都是睡得这么晚,起得这么早吗?李玉道:差不多吧,皇上和军机处有时候还通宵,不过冬天天冷儿,松泛了些,眼看着就开春了……
正说着,容妃和璎珞从门内出来了,两人都穿着毛斗篷,戴着帽子。卢勇见两人衣饰华丽,知道这是皇帝的妃嫔,立刻跪下道:下官卢勇给两位娘娘请安!此言一出,容妃璎珞和李玉三人都是一愣。卢勇不明所以,但没人叫起,也只好跪着。李玉斥责道:胡说八道些什么!这位是傅恒大人的夫人。说着一指穿着白斗篷的璎珞。
卢勇又惊又喜,没想到这位年轻漂亮的夫人,竟然就是为皇上抓捕小和卓而名满天下的纳兰夫人,立刻又对璎珞拜道:夫人好!下官得见夫人风采,三生有幸,请恕下官方才无礼!因下官昨日冲撞了傅恒大人,大人却宽宏大量,在皇上面前为下官说话,下官得以从守备升为参将,下官十分感激,本想亲自致谢,既然大人不得空儿,便劳烦夫人为下官传个话儿,大人深恩,永记于心,若大人日后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请大人一定告知。
璎珞并不知道昨晚的事,她和容妃一起晚饭,傅恒和皇帝待在一起许久,回来的时候她已睡着了。但见这个兵勇十分诚恳,便伸出双手去扶起他来,见他二十多岁年纪,生得浓眉大眼,虎虎生威,心下有了好感。
卢勇没想到她会亲自扶自己,受宠若惊,愣在当地。李玉在一旁说了卢勇的来历身份,并说他路上不眠不休,三四日内跑毙了好多匹马。璎珞便微笑道:卢大人,你辛苦了,傅恒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你不必挂怀。卢勇没想到纳兰夫人也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好人,感动的热泪盈眶。
璎珞又看了看那边和皇帝说话的傅恒,对他笑道:大人应该是知道你想致歉道谢,所以就不受了,你放心,我告诉他。卢勇又跪拜,因为他和璎珞离得近,这才看见璎珞身怀有孕,于是叩头说道:谢谢夫人,谢谢大人,并祝小公子福泰安康!璎珞笑着点点头。容妃走上前来挽住璎珞,微笑道:我们走吧。卢勇这才看见她的容貌,闻见独特的幽香,知道她便是皇帝如今最宠爱的回族艳妃。璎珞和容妃已经走过去了。
等到傅恒扶着璎珞上了车,对卢勇遥遥微笑了一下,才上车去,卢勇心中一热,心想:看来李玉和夫人说的没错。天色已明,北风吹起,春寒料峭,一行车马浩浩荡荡地走远了。卢勇兀自还在遥望,驿官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兄,你真是个有造化的!这多早晚能见到皇上和傅恒大人,还有容妃娘娘,纳兰夫人,李公公,你啊,回家去烧高香吧!说着走回驿站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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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渊源】白莲教信徒众多,主要来自下层社会,是一种半僧半俗的秘密团体。各派内部实行家长制统治,尊卑有序,等级森严。首领的成分十分复杂,对朝廷的态度也很不一致。有的借兴教欺骗信徒,聚敛钱财;有的凭撰写经卷攀附上层,取悦朝廷;有的在宫廷太监、官僚豪门中发展信徒;有的则与下层群众反对官府的斗争相结合,发动武装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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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教,起源于波斯,实质是摩尼教,属于东正教(基督教)的分支。传到中国后发展混合有道教、佛教、白莲教等成分。五代、宋、元,农民起义常利用为组织的工具。到宋代时,因为教义崇拜日月光明,则被意为“明教”。在元末,明教与白莲教合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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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时代有数以百计的白莲教支派。白莲教的组织到了清代分布很广,黄河上下,大江南北到处都有,尤其是直隶、山东、山西、湖北、四川、陕西、甘肃、安徽等最为活跃。其教义和口号自然是反清复明。清乾隆年间,教主安徽刘松,被捕充军甘肃,又谋反,事败被杀。其后刘之协、宋之清、王三槐、冷添禄等人再起,号召教众,谋起兵覆清,事发,先后被杀。而官吏大肆搜索,株连甚多无辜。于是荆州、襄阳、四川、陕西、甘肃等处之余众,以官逼民反为词,纷纷揭竿而起,蔓延达五行省,时称【川楚教乱】。【川楚教乱】的背景将在小说后面涉及。





延禧攻略之红篆春星 第十章 香山(六)
皇帝出去的这两日,军机处照样办公,唯有弘昼晚来早退。位于东城区铁狮子胡同的和亲王府里,觥筹交错,夜夜笙歌,满八旗坐无虚席。和亲王嫡福晋吴扎库氏没出来,一直就是他的两个侧福晋轮流出来陪侍,但一般也早早就回房睡了,男人们谈论的话题她们都不感兴趣。
这个傍晚,晚宴又上了歌舞,在唱唐代王国维的红豆曲,听那歌词唱到: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弘昼拿着酒杯放在嘴边,看一排排窈窕的舞娘穿着红衣,下腰展臂,竟然呆了,忘了喝酒。他的侧福晋章佳氏抿嘴一笑,伸出手去,托着那酒杯,送到他嘴里喝下,章佳氏道:王爷,您到底怎么了?他才一笑,温言道:没什么。
忽听下面有一人大声说道:听说皇上的容妃来了以后,这后宫就再没第二个人了!真不知怎么个美法!除了掉了脑袋的雅尔哈善,你们谁见过?诸多人哄笑起来,纷纷附和议论。弘昼听了此话,哼了一声,但又不好发作。只听一人说道:也不尽然吧,皇后不又有了皇嗣,都昭告天下了,什么容妃独宠后宫,以讹传讹吧!弘昼听了此话,心中稍慰,但又泛起了另一种难言的滋味,只闷头喝酒。
又有人小声说道:她那前夫已成了皇上的刀下鬼,皇上和她恐怕难好了吧。另一人道:还有傅恒,他送人千里,难保和她没有点什么,不是有个戏叫…..对对对,叫《千里送京娘》!又是满座哄笑。一人道:傅恒不是正人君子,又才娶了一个?先前那人道:那还能怎样?隔着一道宫墙了…….越是正人君子,心里才不知想些什么,偷偷摸摸,那才叫有滋味。另一人凑上来笑道:再说了,娶谁能比过容妃?又一人低声道:傅恒家的和……不也不清不楚?还不知道谁给谁戴…..这人不敢直说,很多避讳和省略。
众人又是一阵讪笑议论唏嘘。章佳氏听得津津有味,知道这些大老爷们儿也爱嚼舌根子,但见弘昼郁郁不乐,只好安静地替他斟酒。歌舞换了好几场,弘昼似乎充耳不闻。忽然管家匆匆进来急报,说是皇帝回銮了,已快入皇城。众人吃惊,怎么回的这样快!纷纷起身告辞,霎时间人去杯空,诺大的堂上,只剩一片狼藉。
弘昼有点喝多了,醉眼朦胧看去,只见无数支臂粗的红烛纷纷垂泪。章佳氏还想劝他饮酒,吴扎库氏走了出来,伸手拿过了酒杯,对章佳氏道:你下去吧。然后自己坐在弘昼身边,温言道:王爷,玩几天也够了,皇上回来了,您今晚早点儿睡,明儿早朝可不能起晚了。弘昼拿手点着她,吃吃笑道:皇上,皇上,他说的话是圣旨,不,要,结,党,呵呵,他人还没到,所有人都吓跑了,连你也听他的话,而我弘昼,想做什么都不行!都不行!嘿嘿。
吴扎库氏吃了一惊,看小厮们在收拾桌椅杯盘,弘昼声音也小,便劝道:王爷喝醉了,我扶您回屋去醒醒酒。说着便想扶弘昼起来。弘昼一把甩开她,大声道:谁说我喝醉了!谁说我喝醉了!然后又开始自斟自饮。吴扎库氏忙按住酒壶,两人折腾了一阵,酒壶掉在地上,里面只剩下几滴残酒,一滴一滴,滴落在红毯上,不一会儿,就濡湿了一小块。
弘昼将手中的酒杯使劲儿一摔,怒道:你干什么!竟敢管我的事!吴扎库氏知他心情不好,也不与他计较,叹了口气。弘昼又道:你叹什么气?是觉得我弘昼比不上他弘历对吗?他是皇上,我是谁?我是谁?说着仰头大笑起来。吴扎库氏见他胡言乱语,心中惊怕,立刻将还在收拾的一众小厮遣散了。弘昼已经伏在桌上呜呜地哭起来,边哭边道:额娘!额娘!弘昼想您了!您听见了吗?额娘!额娘!
吴扎库氏见他十分悲切,心里也自难过,哄他道:王爷,永瑛马上就十岁了,看阿玛这个样子,要笑话了!弘昼恍若不闻,只是低声哭泣。吴扎库氏于是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皇后娘娘要是看见王爷这个样子,心里也会难过的。弘昼停了哭泣,抬起头来,自嘲地一笑,道:她?她才不会难过,她和弘历马上又要生一个儿子!她已是这大清的皇后,将来还会是这大清的皇太后,她怎么会难过!
吴扎库氏叹息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好,自从弘昼的额娘裕太妃耿氏走了以后,她便看出来了,弘昼对当时还是娴妃的那拉氏淑慎就存了一段心思,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弘昼会突然变成那样,而她本来和弘昼夫妻和睦,心里自然不快,但日子久了,她也就不介怀了,因为弘昼和那拉氏是绝不可能的,而且那拉氏后来还成了中宫皇后,只是她不说破,不想让弘昼知道自己明白他的心思,而且除了朝廷要命妇出席的大典,她几乎见不到那拉氏。从正月里十三阿哥没了,皇上特旨叫她进宫陪伴那拉氏开始,她才真地和那拉氏见面多起来。是奉旨,但她自己也想去看看,那拉氏对弘昼到底是什么态度。
她看出来,除了办事儿,那拉氏对弘昼根本就无心,她更放下心来。那拉氏和弘昼通过她交换的信,她自是不看,弘昼也不让她看。所以她今天才如此安慰弘昼,而且弘昼醉成这样,明早就不记得他和她说过的话了。原本她很介意弘昼的两个侧福晋,但因为知道了弘昼的秘密,她早就不把那两个女人放在心上了,而且她有四个孩子,三子一女,女儿是前年才生的,弘昼在她房里的时间最多,那两个女人均无所出。
弘昼看起来荒唐,但她明白他心里的压抑和痛苦,九五之尊早已是昨日泡影,而自己喜欢的女人竟然又是弘历的女人。这些年,弘昼已收敛了很多,特别是入了军机之后,真正的吃喝玩乐,少之又少。皇帝出城的这两日,她觉得他是因为那拉氏怀孕并和皇帝一同去关外祭祖的事,心里不痛快才喝上酒的,所以不出来劝阻。但没想到,皇帝这么快就回宫了,她十分担忧弘昼的酒疯还没过去。
正胡思乱想,忽然弘昼倒在了她身上,她忙扶着他。只听弘昼说道:得雅,我都明白,只有你对我好!只有你明白我的苦。她从来都看不见我,看不见!她就只能看见弘历,弘历……弘历……他永远都比我好,连额娘都不让我争……她怎么能看见我……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竟睡着了。
吴扎库氏轻轻拍着丈夫,一笑,道:她有什么好的,我是看不出来,不过就是端个假架子,连皇上都不喜欢她,就我们这个傻王爷一片痴心。弘昼喝多了,靠在她身上,睡的也不安稳,吴扎库氏便叫上自己的大丫头海安来,一起把他扶入了自己房里。她刚要睡下,突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她便叫海安出去问是什么事。
原来是宫里来人报讯,说是皇后见红,珍儿姑娘十分害怕,想请福晋今夜进宫去陪伴皇后。她一皱眉,对海安道:皇上不是回宫了吗?怎么叫我进宫?这个时候宫门早下钥了吧?海安道:嗯,但皇上没回宫,他和容妃直接去了宝月搂,娘娘不想惊动皇上。吴扎库氏心想:那定是不严重,她还不想让皇上知道。但也不好不去,便道:你去说一声,我穿好衣服就去,你……就留在这里照顾王爷,可仔细着,别让王爷敞了风受了寒,别人我不放心。海安答应了。吴扎库氏便和来人一起坐车进宫去了。
吴扎库氏走了不久,弘昼便开始大呕,海安和几个小丫头收拾服侍,薰香更衣,折腾良久,弘昼才沉沉睡去。海安便坐在床前,守着打盹儿。弘昼一觉醒来,酒意还未散去,只见一个白衣长辫子的少女坐在床蹬上,靠着床沿在熟睡,恍惚间想起那年,那拉氏便是一身白衣,梳着长辫,开门给流落在外满面尘垢的自己,送了吃食。于是便下床来瞧这少女,越瞧越觉得宛然便是那年的淑慎,一把把她揽入自己怀里。
吴扎库氏到了承乾宫,见那拉氏气色苍白,珍儿说皇后坚决不请太医。吴扎库氏忙劝她。那拉氏只一笑,道:珍儿就是大惊小怪,再看看,明早再请不迟。待皇后睡下,吴扎库氏把珍儿叫到外屋,问这是怎么回事。珍儿低声道:那日养心殿打死了两个太监,娘娘回来后便身子惫懒,精神不济,昨日便开始少量见红,倒是褐色,但她一直不让奴才去找太医,今儿晚上听说皇上回来直接去了宝月楼,这就变成红色了,可她还是拦着奴才,不让声张。
吴扎库氏心里吃了一惊,心想:这事关皇嗣,自己若知情不报,到时候皇帝问起来,自己和弘昼会有大麻烦。正思量间,又听珍儿说道:去了外面两日,怎么回来还回宝月楼?难道在外面一起还没够吗?
吴扎库氏笑道:瞧你说的,你倒是忠心为主,皇后娘娘如今横竖也伺候不了皇上,他不去容妃那里,便是去别人那里。珍儿撇撇嘴,道:那位若真能让皇上去别人那里倒也罢了,她呀,天天霸着皇上不松手,不然皇上能为她打死两个太监?!吴扎库氏道:娘娘定是那日受了惊动了气,早就应该叫太医来请脉调理。珍儿道:怎么没请?但太医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症候,所以药也不敢乱吃,补膳那是没断过。
吴扎库氏心想:这定是年纪大了,怀不住。皇后比她大十岁,已经快三十八了。口中问道:那之前皇上知道吗?珍儿道:娘娘不让太医院告诉皇上,而且也没见红。吴扎库氏道:这是大事儿,弄不好,你们也得被打死。明儿如果还止不住,你一定要去回皇上,可不是玩儿的。珍儿也自惴惴,道:是,福晋说的是。
第二日那拉氏起来,血便止住了,珍儿和吴扎库氏都放下心来,吴扎库氏心想自己的干系没有了,便告辞回家,这之后再叫是不能来了。那拉氏也没多挽留,只道:劳动你跑一趟,王爷要怪本宫的不是了,回去问王爷好。吴扎库氏又说了许多让皇后放宽心,好好养胎,若再见红,一定要请太医并报与皇上的话,才回去。
待她到家,只见自己屋还四门紧闭,不觉吃惊。刚要推门进去,侧福晋章佳氏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牵了她的手便走。走了一阵,才放脱了她的手,她不解地道:你这是干什么?章佳氏道:姐姐,你不知道,昨儿夜里,你屋里的海安和王爷……吴扎库氏脑中轰然一响,血往上涌。只听章佳氏继续道:今早上,小丫头进去,就被王爷赶出来了,说谁也不许进去!吴扎库氏强自镇定,道:王爷年前说还要纳妾,既然这样,海安便给了他好了。
章佳氏心中幸灾乐祸,口中却道:还是姐姐大方!海安不过一个丫头,要伺候王爷,也就是个格格吧!吴扎库氏知道章佳氏的父亲是护军参领,另一个侧福晋崔氏也是护军军校之女,都是三四品的大官儿,她故此一说。只听章佳氏又继续说道:但若她生下个一儿半女,就是姐姐你不愿意,恐怕她也得和妹妹我一样,是侧福晋了吧!说着一笑去了。
吴扎库氏明白她是故意嘲讽挤兑自己,心里难过难堪:自己一时疏忽,海安不是这样的人,但王爷昨晚上喝醉了,要不是那拉氏,根本不会发生这件事!一人坐在廊下垂泪许久,从此便深恨上了那拉氏,那拉氏挽不住自己丈夫的心,却还要祸害别人夫妻,真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伤心。猛然惊觉,弘昼又不去早朝,宫里也不来人催,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忙走回自己院儿里。
只见门开了,小丫头列队在往里面送洗漱茶水毛巾等,也顾不得许多,立刻快步进屋,只见弘昼一身白衣,坐在床边,海安长发披散在肩上,在给弘昼穿靴子。她感到一阵眩晕,忙扶住了身侧一个端着茶碗的小丫头。弘昼见了她,面上一红,刚要说话,她忙道:王爷,这都什么时辰了?弘昼明白了她的意思,只哼了一声,道:没事。昨夜的事我听她说了,到底怎么样了?吴扎库氏道:没事,皇后娘娘安好,王爷放心。弘昼点了点头。
海安给弘昼穿好了靴子,立刻转身对着吴扎库氏跪下,道:福晋,海安有错,请福晋责罚。吴扎库氏心如针扎,一时说不出话来。弘昼在一旁忙道:得雅,你要怪就怪我,不关她的事。吴扎库氏见他春风满面,倜傥风流,更加心如刀割,但只能对弘昼强笑道:王爷,瞧您说的,您




延禧攻略之红篆春星 第十一章 南苑(一)
弘昼已喝了几口茶,见此情景,心里高兴,对吴扎库氏道:德雅,还是你好,你说给她一个什么名分呢?吴扎库氏笑道:王爷,海安原本是我的丫头,既然王爷喜欢,我自然割爱给王爷,但王爷可不能怠慢了她,依我看,就给她侧福晋可好?弘昼笑容满面,道:好好,你还不多谢福晋大恩?海安于是又叩拜吴扎库氏。弘昼慢条斯理地吃了早饭,才穿衣进宫去。
吴扎库氏叫人给海安收拾了一个院落,让她自去安顿。海安又跪下道:福晋,王爷昨夜里一定要奴才,奴才实在没办法……奴才对不起主子。吴扎库氏心里一软,拉起她来,道:你在我身边,这是迟早的事,王爷的脾性,我最清楚不过,我不怪你。
待海安走后,吴扎库氏去到膳房里,遣走了所有人,悄悄吩咐了管事。管事一听,大吃一惊,道:这个,王爷要是知道了,小人恐怕脑袋保不住。吴扎库氏冷冷地道:你若是不听话,你现在就得死!这个管事忙道:是是。佟海安本就是福晋的陪嫁,您自然可以做的主。
弘昼到军机处的时候,已过了巳时,里面空无一人,于是他便去养心殿。李玉见他来了,忙道:王爷,大事不好了,湖北白莲教闹大事儿了,皇上今日召了各位大人议了一早上,您怎么才来!弘昼闻言大吃一惊,心想,怎么无人报与自己,就直接捅到了养心殿,正待问李玉,只见刘统勋走了出来,他一见弘昼,便道:王爷快进去吧!昨日皇上便已亲自调兵去武昌了,现在正议此事。说着匆匆又进去了,看来他是奉旨出来看弘昼有没有来的,弘昼既然到了,他省了跑回军机处。弘昼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养心殿。
进去一看,只见其他人站了一排,正在回皇帝的话,他于是一拱手,对皇帝道:皇兄,臣弟今早头疼,所以来晚了些,皇兄莫怪。皇帝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继续和其他人说话。弘昼于是站在末尾,听了一会儿,知道这事儿皇帝现在还没派主管,其他人分为两派,一派主张强力镇压,一派主张分化诱降。趁无人说话的间隙,他立刻跪下请缨道:皇兄,白莲教的事一向是臣弟主理,如今湖北出了这样的乱子,弘昼难辞其咎,请皇兄让臣弟将功赎罪,亲自前往武昌坐镇处理。
皇帝看着他,看了一会儿,道:也好,一事不烦二主,你先将你的计划拟个条陈给朕看,兵朕已发了,明日你再去不迟。弘昼道:臣弟遵旨。众人出了养心殿,弘昼故意留下来和李玉说话,问明了情况,想了想,又进去回皇帝。对他道:皇兄,依臣弟看,湖北这乱子起得蹊跷,元宵节的时候,襄阳的夏林等的计划被人报与我们,臣弟已经下令拿了他们不少教主,这才不过一个多月,白莲教怎能在湖北大举起事?莫不是传讯有诈?
皇帝看着他,道:恐怕就是你元宵节拿人拿狠了吧?弘昼吃了一惊,忽然想起傅恒曾经和自己说的话来,只见皇帝确有意图将此动乱的帽子扣给自己,忙跪下道:皇兄,臣弟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办事,底下的人或许不知轻重,待臣弟去查明了再来回。
皇帝缓缓地道:你不忙去,你先和朕说说香山碧云寺那几个僧人是怎么回事?弘昼心里又一惊,什么僧人?刚才李玉在外面只告诉他,皇帝是在去香山途中收到的八百里加急,知道的湖北白莲教动乱的事,当机立断下旨给湖广总督硕色,并要两江总督尹继善待命,速调周围各省的军备前去支援,自己终止了香山之行,立刻回的紫禁城。所以京里别说他,那日里在他家里饮酒的八旗高官也全都不知道。他这才明白皇帝为何会突然折返,见皇帝问,只好说自己毫不知情碧云寺僧人的事,请皇帝明示。
皇帝深吸了口气,道:弘昼,明知今日朕有早朝,你还迟来,你这是已经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嘛?弘昼噗通一声跪下道:皇兄息怒,弘昼今早确实是头疼起得迟了,绝非有意迟到。皇帝叹了口气,便把碧云寺六个僧人计划刺杀自己之事说了,但只字未提傅恒。
弘昼一听更是心惊,问道:皇兄,既然您未去碧云寺,又是如何得知的?皇帝于是将自己途中遇到前来报讯的湖北护军守备卢勇,是卢勇说他在路上偶然听到那六个僧人往静宜园去候自己銮驾的事说了,然后看着弘昼道:朕这次的出行,只有你们几个知道是去香山,这是谁泄露的消息?弘昼又吃一惊,心想:傅恒告假出城未归,他不知道皇帝临时出行的事,军机处就这几个人,皇帝看样子是在疑心自己,此事非同小可。脊背上立刻出了一身冷汗,一时说不出话来。
只听皇帝慢慢说道:弘昼,朕没有别的意思,白莲教的事是你的差,你办成这样,湖北京郊一下子全起来了,要朕如何对其他人交代?弘昼立刻道:谢谢皇兄相信臣弟!那几个僧人既然在碧云寺潜伏日久,这次扑了个空,定不会善罢甘休,依臣弟看,我们就来个欲擒姑纵,看看他们是不是真地敢来养心殿!皇帝一笑,道:这次你和朕想到一块儿去了。朕已命人暗中监视了他们,他们胆大包天,还在碧云寺滞留未走。朕看,迟早耐不住性子会来这里,这差朕已派了海兰察了,你先办好湖北的事要紧!
这个时候,璎珞和傅恒的马车正在南苑海子,他们昨日并未和皇帝一起回京,而是奉旨南下到了这里,提前一步来安排皇帝和阿哥们试猎的事,昨晚就宿在南苑的南红门行宫里。这天一早,傅恒带着璎珞来了行宫的一条春溪边,璎珞见一丛丛白色的小花开在溪边,在一片纤细柔软的嫩绿里,如繁星点缀一般,十分高兴,对傅恒道:这是荠菜花,小时候姐姐在家的时候,我们常去郊外踏青,经常看见这花。说着蹲下身去采摘。傅恒怕她摔倒,便拉着她另一只手,她回眸一笑道:没事!现在还早呢!哪里就紧张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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