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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血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清心倦客
自从那里从爷爷口中得知自己定有婚约之后,杜柯一直闷闷不乐,只一味发了疯地练习枪法,基本技法倒也精熟了,总是欠缺那一点心有灵犀的神来之笔,以致枪法修为总是停滞不前。温婳知道他心中所想,却也找不出理由来安慰,只能远远观望着。想到杜柯有了未婚妻,温婳心中竟也泛起丝丝酸楚,这样的感觉让她莫名恐慌,以至于好几天都躲着不敢见他。杜柯沉醉于枪法的专研之中,指望以此忘却心中创伤,可是每每午夜梦回,却还是那一袭熟悉的身影,在脑中久久挥散不去。
很快,已是大半个月过去了,杜商也被一纸圣旨急匆匆地召回军营主持大局……不知不觉之际,今日已是小雨时节,天也配合,竟真真下了一场濛濛细雨,因室外潮湿,杜柯今日没有练习枪法,忽地心血来潮,坐在窗边的书桌前读诗,时不时看看外间烟雨朦胧的初春景致,却也怡然自乐。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杜柯看着窗外如此景色,恰巧又读到这首《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忍不住为韩退之的这首七言绝句拍案叫绝,真真是把这早春小雨的景象描绘地惟妙惟肖,即便是吴道子亲至,也不过如此而已。杜柯坐在软塌上闭目养神,心下念想一转,竟回想起那一夜的忘情相拥来,现在想来,那呼啸的狂风,那无边的黑暗,竟是如此的温柔惬意,让他久久难忘,贪恋缠绵。接着他又想到自己已是有婚约之人,再不是自由之身,就难免黯然神伤,兴致一下子降到低谷,飘向窗外的眼神里再没有对景致的欣赏,只剩下无边的茫然。
良久,杜柯从深深的思念里挣脱出来,忽地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嫂嫂跟他也疏远了很多,心中就难免对老爷子仓促的决定有了些怨怼,当然,更多的只是无奈。自然,龙衍枪法对杜柯的影响才是最大的,现在杜柯才明白,其实道家所说“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炼神返虚”三大境界,即是武道的三大境界,只不过道家始祖老子李耳把这个过程具体化了而已。自幼习武有根基的人,通过孩提时代开始的修习,到了成年之际自然而然到达了练气化神的境界,只是这个练气化神境界却是最难突破的,除了日日苦练之外,更需要名师指点和那个生命中最虚无飘渺的机缘,然机缘时时不出现,以至于绝大多数的内外家高手毕生都停留在了炼神的巅峰阶段,缺少的就是那灵犀一点的顿悟。当年佛祖释迦摩尼在灵山拈花示禅,众僧茫然不解其意,唯其大弟子摩珂迦叶微微一笑,佛祖亦笑,佛道便完成了传承。这个微笑,就是摩珂迦叶与旁人的不同之处,拈花是道,观花亦是道,明月是道,清风亦是道,关键在于那一念之间的领悟。万元归宗,天道之路都是相同的,只不过每个人擅长的方面不同,走着殊途同归的路罢了。杜柯以枪法入道,温婳以剑法入道,卢云则以心法入道,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杜柯苦修良久,枪法的基础技巧早就滚瓜烂熟,一身武功以至炼精初阶,差的就是对战经验罢了。龙衍枪法上强调的创造和变更,杜柯也是有所领悟,只是日日闲居家中,缺少机缘,于是,杜柯突然间心血来潮,要离家远游。
他幼时离家十年不过,不过住了半载时光,又要远游,家中众人自然不许,唯嫂嫂温婳表示支持,杜柯直到她也是跟自己一样,到了瓶颈处,愈要增进修为,就必须外出历练,毕竟太多的东西是书本上教不了的,只有自己去亲身经历了才懂。
更出人意料的是,温婳居然做了一个有违世俗常伦的决定,随杜柯一起远游江湖。终究是叔嫂,瓜田李下多少要遭人非议,杜柯也不能担保陪美人天涯远游的自己能够遏制住邪念,更甚于那本小册子上的杜柯每天都要翻阅。不过想到美人也只是想要寻找自己的机缘,才有这样离经叛道的决定,对于追求武道的同仁杜柯还是表示支持和理解的,至于这里面有没有别的心思,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出发的那天,在众人目瞪口呆的震惊中,一身青衫磊落的杜柯和同样穿着青色劲装的温婳并骑远离了杜家大宅,出江湖远离,于生死之间寻求机缘和领悟。
长安城外的古道上,两匹神骏的白马并肩疾驰而来,马上坐着的是一对仿若从画壁里走出的俊美少年,直引得旁人连连赞叹,更有女子久久远望,两颊酡红。自然,这两个少年就是杜柯和女扮男装的温婳。江湖终是是非之地,“江湖儿女江湖老,一入江湖岁月催”,只怪温婳长得太美,若是冒然出现,对江湖的影响就太大了,女扮男装的话多少可以掩饰下她难自弃的天生丽质,而且两个男人出行总比一男一女要好得多。他们的第一站是洛阳,温婳要亲自回家跟父亲妹妹辞行,亲自跟他们解释这颇为荒诞的一切。
半个月前,温婳也曾行驶在这条大道上,只不过身份不同,出行的样式也不同。上次她是京兆杜家的当家人,见的又都是生意上一掷千金的巨贾豪客,自然服饰华贵之极,方能显得出身份;这次她是已一个为追求武道而进入江湖历练的普通世家子弟,连性别都要稍加掩饰,更何况是杜家温家声名远播的庞大势力。两人一路走来有说有笑,倒也相处和谐,外人看来只道是相约出游的多年好友,谁知扑朔迷离雌雄难辨?温婳的易容术却是半道出家的,唇红齿白就不必说了,用来将脸颊染深的颜料根本就是次品,一流汗轻轻一擦,媚态尽显。温婳自小幽居深闺,即使练武也是父亲和师傅在家中传授的,待到嫁人后便守寡至今,除了客套上的社交,还没有真正放下一切身份枷锁旅行过,此次下定决心出来,除了要寻求机缘之外,也是一偿夙愿,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其中惬意欣喜可想而知,所以至始至终都是笑靥如花,虽是一身男装,却别有一番英姿飒爽的魅力,照样迷得杜柯神魂骀荡不知所在,只呆呆看着身旁这个如玉美少年,再不理会旁人投来的奇怪目光。
毕竟是自幼习武之人,两人虽说是娇生惯养,身体素质却是非常好的,纵马狂奔良久,都为露出疲态,却是苦了那两匹白马,早已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了,早不休息估计会有力竭猝死的危险。终究是女子,心思还是缜密些,温婳注意到了两匹马的状态,心中即是不忍,便开口道:“柯弟,我们下马歇会儿,你不累难道马也不累么?”杜柯佳人在侧哪管这些个琐事,早就把爱马的死活抛到了九天之外,听美人儿提及,忙不迭地拉住马缰,心中大为羞忏。佛家宣扬众生平等,他耳濡目染了近十年,终究还是又颗悲天悯人之心的,此时所为大违先师所授,不免俊脸通红,自觉的去河边喂马洗马。温婳看得好笑,又见旁下无人,不免笑得前俯后仰花枝招展,一身紧致男装更显得身材愈加玲珑浮凹,直看得一旁的杜柯血脉贲胀,默念《冰心诀》良久才恢复了灵台的清明,急忙忙跑开了。
待到杜柯喂完马回来,天色已晚,此处又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只有一地才抽出青丝的小草和一颗年岁很大的黄杨,幸好旁边靠河,景致还算不错,温婳他们外出带的行李也算完备,风餐露宿一晚自不是大事,只是此刻是一对同心男女远游天涯,夜幕渐渐拉下,其中旖旎可想而知。两人各自吃过干粮,像是心存默契一般,面对面坐在已经升起的篝火边静默无语,温婳低垂着头,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抬眼看他一眼,杜柯此时倒确实像个禅门出身的俗家弟子,只静静打坐,双眼紧闭,口中喃喃自语,却是那阙《冰心诀》,温婳看得心下大慰,又不免颇有酸涩,难道自己就真的一点魅力都没有?想到这里,又想到自己比他大了七八岁,心中更是戚戚,也似赌气般端坐着调息起来。
两人一夜无语自然睡去,早间醒来,温婳身上都多了一件并不算厚实的青衫,摸着这件再普通不过的衣服,美人心中的感动可想而知,起身抬眼四顾,燃了近一晚的篝火早就熄灭了,而杜柯和两匹马不知所终,身边的包裹行李却还在,温婳知他不会这般弃自己而去,很快就想到男子肯定喂马去了,这种难以言表的默契生生打动了她,以至以后这一幕时常出现在温婳的梦中,从此“一往情深深几许,空山深照深秋雨”。
两人旅途中会有怎么样的香艳呢?一切尽在龙魂血玉,且听清心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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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血玉 第二卷 此间少年 第10章 马背香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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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一声如出谷黄莺似的娇笑,杜柯只微微一愣,很快便从惊艳中恢复过来,如闻圣旨般服帖地牵马缓缓走在美人身后。
两人默默地在广阔的晨间栈道上走着,气氛似是很尴尬,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一句话,温婳微微低垂着头,只看着脚下的青石板路,杜柯一步接一步地跟着,眼光时不时瞥到温婳颀长雪白的脖颈儿,继续下移,便是美人犹如削裁过的匀称双肩和盈盈一握的纤细楚腰。猛地,杜柯的目光一不小心就留在了两瓣丰润柔腴的翘臀上,随着走动出发阵阵微颤,心中一阵突突狂跳,脸上一热,就忙不迭地转过头去。
终究还是温婳年岁大些,出世的经验多些,说道:“弟弟,上马吧,趁着天亮多赶些路,我们要赶在傍晚到洛阳才是,不可以再多耽误一天了。”说话间停下了身子。杜柯自那次的亵渎之后,再不敢抬眼看她,似是个犯了重罪一心忏悔的囚徒,只一味低垂着头直向前走,哪里知道玉人停了下来,两人很自然地亲密接触了,温婳整个娇软柔腴的玲珑身子紧紧地贴在了杜柯身上,身子失去了重心,似要倒下地去。杜柯毕竟是身怀绝技的年轻人,忙不迭伸手一揽,只觉一阵甜腻馥郁的女儿香直扑鼻中,手掌触到一处平坦的所在,温暖而细嫩,正是美女的。温婳身子一颤,微微喘息,鼓胀的上下弹跳起来。杜柯心跳如鼓,虽然隔着两层衣料,手掌下依旧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起伏,似是太贪恋这般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感觉,杜柯竟大胆地伸出另一只牵着马儿的手,很自然地把嫂嫂圈在怀里,就像是曾经演示过无数遍一般的熟练。温婳很自然地感觉到身后男子的变化,本能地扭动起身子,这可更加激起了少年郎心中本能的来,杜柯全身血脉贲张,俊脸亦是通红,双手却收得更紧,只动情地闭着眼低头到美嫂嫂精致的耳垂边喃喃道:“好姐姐,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嗯,好熟悉的感觉,也不知道梦里抱了你多少回。”说罢双手便在温婳柔软平滑的上轻轻抚摸起来,嘴巴更是大胆地叼住那颗精致的雪白耳垂,只似地轻轻吸允着。
温婳虽是已婚少妇,却是守了十年的清寡,至今仍是清白之身,连男子的手都没碰过,何曾经得起他恋人般亲密无间的深情触摸,整个身子早就软成一团,早就瘫倒在他怀里,连根指头都动不了。若不是被杜柯紧紧搂住,只怕早就瘫倒在地上了,即便是想挣扎也是有心无力,只温顺地任他贪婪撷取肆意轻薄,原本淡粉色的双颊变得通红滚烫,喘息声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一对螓首蛾眉轻轻蹙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微微睁着,茫然地看着远处,心中仅存的理智也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如火激情和他缠绵入骨的情话焚了个干净。只见她很自然地把脑袋斜靠在男子宽阔的肩膀上,两个渴望的身子紧紧贴着抵摩,清楚地感受直如汹涌波涛般阵阵传来的致命快感,早忘了此间真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亦忘了此时正身处在官路上。
似是敏锐地感觉到了怀中女子动情地迎合,杜柯愈加大胆起来,轻佻的舌尖离开了早就滚烫的耳垂,只轻轻地在那一片雪白的秀美脖颈在吸啜,仍那一阵阵馥郁的芳香肆意挑起自己更加激切的心情。感觉到脖颈上传来丝丝入骨的麻痒快感。温婳更加情动地厉害,原本澄澈的双瞳早变得混浊不清,只伸出手去紧紧反抱住身后的男子,口中竟是发出了阵阵轻微的呻吟,撩拨地杜柯更加欲罢不能,只想着把怀中女子深深揉进身子里去,方能消了这般致命的火热激情。
空无一人的栈道上,一只茫然四顾的神骏白马轻抬起蹄儿,很无奈地看着身侧那对紧紧相拥的男女,不甘地轻鸣了几声,又颓然地放下,百无聊赖地来回踱着步。我们可亲的主角们根本就对周遭一切浑然不知,仍不知疲倦地紧紧拥着,似是要把埋藏在身心最深处的炽烈情意一下子全部迸发出来,两个饥渴的嘴儿也已经紧紧贴着,伸出鲜红的灵舌,熟练地相互着,真像是曾经练过无数遍一般。
半响,只吻得双方都透不过气来,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深深对着着对方,眼中满是能焚尽世间万物的烈火。终于,杜柯从狂烈地激情中回过神来,轻轻扶起怀里瘫如一团软泥的美人儿,缓缓将她转过身子来,将她滚烫的脸颊紧紧贴在狂跳如雷的胸口处,用几近沙哑的声音低低到:“好姐姐,听见了么?心跳得好快,怎么也停不下来。”温婳也已渐渐恢复了神智,亦轻轻地在他胸口点头答道:“嗯,听到了,好快,姐姐好开心。”两人温情脉脉地感受着彼此之间的真挚情意,又一次忘却了世俗的身份和身处之地,更顾不上身旁来回踱步转圈的马儿。
约莫半柱香过后,杜柯轻轻放开了心爱的姐姐,矫捷地跃上马背,对着温婳伸手道:“来,姐姐,上马吧。”只觉的坐骑微微一沉,幽香扑鼻,一具软软的身子已倒进他的怀中。经过了先前的忘情缠绵,两人之间早已没了膈膜,只紧紧贴着彼此,纵马前行。
杜柯佳人在抱,温香软玉,纵马扬鞭,绝尘疾若流星,过不留痕,好不畅快,天苍苍野茫茫,骏马奔踏如电,疾蹄千里。温婳瘫软在他怀里,一双透着浅红的素手紧紧握着,掌心里满是香汗。只见她轻轻阖着一双妙目,嘴角微翘,扬起的弧度,娇嫩的樱唇鲜艳欲滴,似是在回味先前惊世骇俗的激情。忽地想起两人已经脱离了家族的樊笼,从此天高地远双宿双栖,心中更满是甜蜜,就像是少女最酣美的春闺梦境里,那个青衫磊落的男子伸手揽她入怀,温润如玉的俊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直醉得她再也不愿醒来。
两人奔驰得好一段,杜柯感觉到坐骑的喘息渐渐加重起来,忙不迭勒紧了马缰,身子重重向前一撞。只听地温婳“呀”地一声娇啼,整个身子再次无力的瘫倒进他怀中。杜柯也感觉到隐晦处火热的碰触,炽烈的情火再次燃烧起来,只双手一紧,便俯身凑了上去。从臀上感觉到男子似要喷出火来的火热,温婳本能地轻抬起身子,抬眼看见渐渐逼近的少年,急急转过脸去,慌不择言地轻叱道:“小混蛋,又来欺负姐姐么?适才还不够啊?”杜柯听得佳人妩媚入骨的慵懒嗓音,只觉身下的兄弟更加得厉害,直隐隐有丝丝的胀痛,断断续续道:“好姐姐,我又想吻你了,一辈子也不会够的。”说话间唇齿以至佳人滚烫的樱唇,只在鲜艳欲滴的唇瓣上温柔地吸啜着,时不时伸出灵活长舌轻轻抵着美女紧咬着的如玉贝齿,趁着美人儿张口喘气之余暗渡陈仓,着美人儿口中如蜜的琼汁玉液,更大胆地卷住她绵软湿濡的娇舌,轻轻含着,不停地微微抵摩。温婳本就薄如宣纸的心理防线在这般缱绻悱恻的湿吻中轰然坍塌,只抬手圈住少年颀长的脖颈儿,微微阖着美目,胸前一对丰腴娇挺的梨形缓缓地上下浮动,似是在微弱地抗议着什么。一阵清风吹来,忽地感到隐晦的双腿间传来阵阵凉意,脸上又是一阵滚烫。
良久,杜柯放开了似要窒息的美人儿,只睁着一双俊目紧紧盯着她迷死人的媚态,脸上扬起满是欣喜的弧度。温婳渐已恢复了神智,睁眼看见他这般毫无避讳的火热眼神,直羞得只想专进地洞里,忙不迭地转过脸去。很快感觉到耳侧温热的吐息,却是檀郎又亲密地贴了过来,只得连声求饶道:“好弟弟,不要啦,不要啦,快些下马歇会儿吧!你不累马儿也会累的呀!”杜柯嘴角扬起一丝奸计得逞后的坏笑,扶着佳人抬腿纵身跃下马来,一只手牵着马缰,另一只手仍紧紧握着一只柔若无骨的玉手,满是笑意的走进路旁的树林里歇息,春风得意神采飞扬,好不惬意。
杜柯牵着马儿去喂了些青草,回来看见温婳已将两个水囊灌满了溪涧里清澈见底的山泉。杜柯一口入嘴,竟是隐隐有了些醉意,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佳人在侧两心相知,人生最美时节莫过于此。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倾城佳人,杜柯忍不住又要伸手去揽她。温婳这次反应很快,竟默念踏雪无痕心法,身子向后一纵,已在十丈之外。杜柯心知她轻功绝世,哪是自己及得上的?心中灵光一闪,只一抬腿便猝然跌倒在地,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口中喃喃道:“抽筋了,好疼啊!”不远处的温婳听得真切,早顾不得什么了,又是一纵人已至身前,满脸焦急地俯身去扶他,谁想被轻轻一拉,身子早失了中心,跌倒在他身上,忙不迭明白过来时,身子已被紧紧抱住,耳边满是檀郎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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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血玉 第三卷 江湖风云 第01章 双姝首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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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杜柯和温婳一路旖旎情意绵绵的同时,远在洛阳的温家也出了件耸人听闻的怪事,弄得温家人至今迷惑不解。
那日清晨,也就是杜柯他们出发后的第二天,温冠霖刚刚吃完早饭,就收到家仆送来的一张鲜红色拜帖,帖子上明确直言要私会温家二小姐,而且落款者也是个女的,史清清这个名字温冠霖是久有耳闻,知道她是当世著名女诗人薛涛的嫡传弟子,更是已故西川节度使前朝名将韦皋的义女,早在豆蔻之年就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名满天下,甚至丝毫不亚于薛涛当年。温冠霖心中惊诧不已,毕竟女儿云英未嫁,是不适合抛头露面随便见人的,但是温冠霖向来开明,就拿了这个拜帖去见温怡。
温怡恰好喝完一晚皮蛋瘦肉粥,见爹爹兴匆匆而来,忙嘻嘻道:“爹爹,早上好啊!”说完就投进温冠霖怀里撒娇,温冠霖无奈地苦笑道:“怡儿,你看看你,哪像个待嫁的女子?庄重一些。”
“嘻嘻,爹爹又不是外人,不碍事的。”温怡一如往常般嬉皮笑脸。
“有个外人要见你,喏,拜帖就在这。”温冠霖说完就把手中的红色帖子递了过去。
温怡听得微微一愣,满脸难以置信地打开帖子,看完之后脸色复杂,良久才对温冠霖悻悻道:“哼!都是你找的好女婿,我还没嫁过去呢,你看看人家都找上门兴师问罪来了。”
温冠霖听得心中惊诧更胜,一脸茫然地说:“这史清清明明是个女的,还是个名动天下的大才女,跟卢贤侄有什么关系?”忽地,温冠霖眉头一皱,似是想到了什么,接着道:“莫非……”话为说完温怡就接过道:“对,就是爹爹所想的那样,那史清清是卢云的旧,两人还差点结婚了,就是卢云家里不肯,卢伯伯就是被这个事情被活活气死的。想是她不知从何处知道了我跟卢云的婚约,上门问罪来了。哼!别说我跟这件事无关,就是有关我也不怕她,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光明正大,不像他们私定终身,还被棒打鸳鸯,真是可怜。”
“这个事情可大可小,怡儿你要谨慎处理才事,先耐心点弄清她的来意,别一上来就咄咄逼人的,毕竟远来就是客,更何况她义父韦将军生前跟为父还是很和睦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吧。”温冠霖耐心地说道。
“知道了,说的人家好像什么都不懂,就只会无理取闹似的,爹爹多虑了。”温怡恢复了一脸的笑意。听到女儿这么说。温冠霖欣慰地点点头,看着爱女的眼神里满是宠溺。
待到温冠霖放心地出府处理公务时,温怡回到了香闺的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中神色颓败的自己,温怡不免心中一阵自苦,凭什么这么丧气?想到此处,不禁暗恨起自己的软弱来。毕竟是从小就见过大场面的世家小姐,很快温怡就从郁郁不欢中挣脱出来,给了镜中的自己一个甜美的笑脸,自信地握紧了小拳头,暗暗道:“温怡,你不能给爹爹姐姐丢脸。”说完从妆台上拿起一枝画笔,手顿了顿又放下了,什么妆都没化,只素面朝天,微微将随意披在肩上的三千青丝高高地挽了个美人髻,拿起一支典雅的碧玉钗斜斜插着。其实她眉不化而黛,唇不点而红,肤如凝脂颊似桃花,本就是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清雅女子,这般随意反倒更显得唯美动人,正所谓“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那些庸脂俗粉确实会玷污了她。
温怡挽好发髻,起身在镜前转了转身子,发现自己穿了件鲜红的百花袄,眉头微微一皱,忙打开身侧的衣箱,一下子拿出好几件衣服,精心地挑选起来,最后眼睛留在了一件月白色的缎面长裙上,裙面上绣着一朵朵淡蓝色的紫萱花,更显得清新脱俗淡雅出尘,恰恰搭配上她特有的气质,使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杳远飘渺,彷如一株静静绽放在空山新雨之间的淡紫幽兰,不沾半点人间烟火,浑不似世中之人。
待到一切都准备好后,温怡就在会客厅里静静等待贵客登门,没多久,就见丫鬟领着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子款款而来,却见她穿一件湖蓝色的百褶纱裙,肩披一条淡绿的轻纱丝带,脚下是一双纤巧的绛紫色缎面绣鞋,凝霜皓腕上戴着一个碧油油的玉镯子,云髻高挽淡扫蛾眉,更显得气质优雅迷人,温怡虽是女子也难免心动。
丫鬟告声出去后,两个素未谋面的所谓“情敌”面面相对,谁也不先说话,只静静地盯着对方看,两双璀璨的明眸里都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欣赏之色。良久,还是史清清首先发话,却是语出惊人道:“我原以为温家二小姐只是个仗着家世欺人的世俗娇蛮小姐,却未曾想百闻不如一见,端是个世间难得的绝色女子,真是养在深闺无人知,可生生便宜了卢云那个混蛋。”温怡本以为她是一句挖苦讥讽的嘲弄之言,哪曾想她竟是这样一句满是恭维的夸赞,早就想好的话语只得硬生生地咽回嘴里,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满脸惊诧地愣在那里。看到温怡杏眼圆睁的痴样,史清清再也顾不得淑女风仪,“噗哧”笑出声来。看到史清清笑得前俯后仰的,温怡也发觉到了自己的异常,忙不迭回过神来,缓缓道:“我也是百闻不如一见,姐姐如此天生丽质,难怪会把他迷得晕头转向的。”见对方毫不示弱,史清清直到自己是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了,却不知为何从原先的满腔怨怼变成了惺惺相惜来,真诚道:“我虚长你一岁,就自称姐姐了,不知为何,本来我是来见识见识的,多少有些来者不善的意思,不曾想今日一见如故,竟生不出半点相争之心来。现在我只想真诚地想来跟你交个朋友,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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