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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张千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朕一君
童学全心想,郝书记今天算是把金站长彻底得罪了,连忙开解道:“郝书记这辈子就没瞧不上任何人,何况是金站长?相反,郝书记非常敬重您,他自己吧,没读过大学,所以对您这种有着大学文凭的领导,那是相当的佩服啊。在他眼里,您就是那种思想开化,与新时代接轨的新型领导,您看看,整个储运站就您一个人会上微机,郝书记说他看到键盘上的那些字母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他完全没法和您比。真的,金站长,来,咱喝酒,喝酒。”
“向金站长学习,做一个与新时代接轨的新型领导。”王岳铮的这句话很有些抬举所有人,毕竟虽然是领导,但最多是科级以上的干部,有的人底下不到十个兵,在部队里最多不过是班长,算什么领导?
绕了好几圈,才将金重山从对郝书记的怨念中拔出来,不过那时候,他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了,一个大男人居然捶着桌子哭了,道:“大家知道我为什么请郝书记和我一起吃饭吗?”
所有人都不说话,拿眼睛看着他,人家自顾自道:“因为我尊重郝书记,他年龄比我大,在干部岗位上待的时间比我长,而且王鑫亿查他底细,查出他是一个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好领导,所以我想向他学习呀。我真的没有灌醉他,损害他健康的意思,我……我……我……我就是想和他拉近距离,想和他做真正的朋……朋……朋友……”
“我想和他走近,已经到了巴结的地步了,但他总是对我敬而远之,我都不知道我哪儿做错了,看看,我一来就把他从副书记提到正书记,这算是知人善任吧?满以为他会请我吃餐饭的,结果呢?他请了你、你,童学全和胡启超,还有杨司令、赵英雄、朵岭镇长、税务所长、工商所长,连朵岭两个大队的书记都请了,就是没请我。看看,看看,我在他眼里哪有什么位置?他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
胡启超连忙解释道:“那天不是星期天吗?金站长没来,而且下雨了,您住在市内,这么远,为了一餐饭请您过来,他觉得过意不去。”
“远?别跟我提远了,童学全住得不远?怎么请了他?”





枭张千金 第248章 chapter251,酒的问题?
童学全躺枪,无话可说,只能闷头抽烟,要不要这么较真?总不能说他们三以前是一个办公室的,关系好。不是更打击人吗,合着,跟你们关系好,跟我关系不好,你们都抱团取暖,一致排外。连升职吃饭都不喊我一声?不是增加人家的怨念?
“其实他谁都没请,我姨妹在他超市做事,郝书记就是请超市的员工,还有做房子的人吃饭,我们是正好知道了,欠酒喝,就跑去凑的热闹。郝书记真没请人,不过是凑巧。”胡启超再次解释。
“没请人为什么姜镇长去了?杨司令也去了?都那么凑巧?都欠酒喝?”金重山还是不依不饶。
“哎呦,这您就不知道了吧?姜镇长三天两头跑去找郝书记走棋,至于杨司令,他家的房子在做,当然经常来看看,而且郝书记的闺女也是他的干闺女,两人经常一起走棋。不能吃饭的时候不喊一声吧?说白了,就是凑巧。郝书记请他的员工吃饭是真,一日三餐,餐餐大鱼大肉,我们都是自己舔着脸跑过去混了一餐酒。”胡启超生怕金重山继续较真,他真的已经找不到词了。
“哦,这样啊?那我就明白了,其实我吧,真的比不上郝书记,看看,这一桌子的人都在替他说好话。俗话说得好,背后说好话才是真认同,当面说好话那是谄媚。”金重山一边招呼大家喝酒,一边有着深深的失落,借酒浇愁愁更愁啊。
郝书记为什么对他这么见外呢?连结交的机会都不给,他那个媳妇就更过分了,坐在酒席上的人居然给拉走了,真是一点都不把我这个站长放在眼里。我就这么人微言轻?欺负我是外来人?
胡启超发觉金重山对郝书记有着深深的怨念,于是吃完饭就蹬着自行车跑到超市报信,他是很享受去朵岭超市的,每次去都要在郝书记的办公室坐一坐。
郝书记的私人办公室坐着真是舒服啊,新打的椅子,天然檀木,令满屋生香,那香气沁人心脾,多差的心情,闻到这馨香,都身心俱爽。不让你被硬木头韧着,厚实的坐垫,加松软的靠背,让你坐上去了就不想起身。茶几上摆着上好的紫砂壶,来人的时候,郝书记一定会亲自烧上一壶矿泉水,拿出顶级新茶,缓缓倒进去,洗好了,再加水,泡上,等颜色青绿之后,再斟进你的紫砂杯里,紫砂杯很小,慢慢品,两三口也喝完了,主人继续给你斟,或者你自己往杯子里面倒。那喝的不是茶,是情调是文化。
和郝书记很熟了,每次来了都是慢条斯理地自斟自饮,他喜欢这种感觉,这才是生活吗。这是他退休后生活的提前写照。当然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退休理想,是他们三个在办公室走棋的时候东一句西一句,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出来的理想。
很是娴熟地洗了紫砂壶,烧上了水,在柜子里找出垂涎已久的茶叶,泡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上一口,靠在椅子上醒酒的时候,胡启超说话了。
“郝书记,我是来给你报信的,今天金站长可是一直揪着你不放,我绞尽脑汁给你说好话,他还说我们原来在一个办公室上班关系太好了,拉帮结派。”
“不就一餐酒吗?我已经醉了两次了,逢酒必醉,真的有害健康,老卫不拉我,我今天也准备找个机会离开的。说说他揪着我哪儿不放?”
郝天沐不喜欢花里胡哨的紫砂壶紫砂杯,那玩意确实很有年头,而且在拍卖收藏市场上有一定的价格空间,但茶杯这种东西,他喜欢新的。想想故人用过的东西,抱在手上用,还真下不了嘴。手上抱的紫砂杯是郝星给他在江城商场买的,捡最贵的买的,喝着喝着,就放不下了,一直在用。闺女送的礼物,那必定是好的。
“他说你瞧不上他,处处躲着他,连升职请酒都不请他,找你喝酒你还躲。”胡启超知道郝天沐现阶段并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即使是站长,又怎么样?他就是来和郝书记拉近关系的,原因很简单,在朵岭他就没几个朋友,能被他称得上朋友的,就办公室的三个人。
“我当什么事呢?就这事,我看就不用解释了,而且我和他之间不会有什么交集。他每天上午来了,走个过场,中午把酒一喝,睡一觉,醒了就回江城。就不在一条线上,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他喝的那些酒都是从哪儿买的?单位行政可是没在朵岭超市买过一行东西。”
“哦,我明白了,你怪他没照顾你生意呀,凑机会我跟他说说。”
“怎么说话呢?朵岭超市的生意不好?还需要我去拉生意?我就感到奇怪,现在别说朵岭了,就是子房和五昌都有人找过来买东西,怎么一个单位的反而要跳过我这个朵岭超市?想不通啊,难道我给储运站的价格要高?明明比别人的低,东西还好啊。”郝天沐一直不明白这个道理,貌似单位的采购是故意躲开他的超市呢,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品出一点味来了,嗯,是的,真的说不定有猫腻。可能是咱都太正直了。心思没往那边弯,瞅机会我找王岳铮问问。”
到了上班时间,胡启超又蹭车兜了一次风,拉开车门的时候,感觉整个办公楼里的人都在看自己,嗯,要的就是这个排场。
金重山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半,按照平时,这就是他自定的下班时间,但今天,他特意跑进了郝书记的办公室,将里面坐着看报的王会计赶了出去,关上门,坐在郝书记办公桌前面,想了半天才开口,“郝书记呀,我错了,在这里向你道个歉,你看看你一连醉了两次,我还拉着你喝酒,是我不会做事。下次再也不拉着你喝酒了。”
“其实吧,不是我不愿陪着金站长喝酒,实在是我有病,这个全站人都知道。结石疼,牙也老犯病,老伴怕我死得早,一家老小没个依靠。黄土都埋了半截子了,好多没到我这个年纪就走了,她担心得有理。人活着不能太自私,得为家人着想。酒呢,我是真的不能喝了,烟也戒了。现在也别无所求,就安安稳稳地混吃等死吧,分内的事,我一定尽心尽责,分外的事,我就不越俎代庖了。你要是觉得我这么想不是很妥当,我不介意还是回到副书记的位置上待到退休。”
这拒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你给我升的那半级,我真的不稀罕,再让我喝酒,不介意给我退回原处。




枭张千金 第249章 chapter252,谋员工的福利
“哎呀,郝书记,您误会了,误会了,我今天来是想告诉您,我再也不会拉着您喝酒了。”
“不让我陪酒,那最好不过了。”
郝天沐其实也是不认同金重山的做法的,把朵岭粮储当成了自家的食堂,每天中午一个人吃饭,九个人作陪,吃完抹抹嘴就完了,公家吃亏呀。一天两天就罢了,长年累月这样下去,这不是要把单位吃垮的节奏吗?
普通职工在食堂吃饭都是用真金白银买的饭票打饭的,你一个领导总要起点好的带头作用,怎么能天天公款吃喝呢?
再说了,你请人吃饭,请的全是办公楼的人,那底下的群众一个没请。本来办公楼的那些科长们的薪酬就比普通员工高,你这不是帮薪酬高的省钱,继续剥削薪酬低的,进一步拉开当官的和百姓之间的距离吗?这样不好,不公平不地道。
是的,存在粮食公司的五百万确实拿回来了,但那是国家的钱啊,不能因为咱有钱,你就拼命挥霍吧?作为一个单位的最高领导,你就该有当领导的觉悟,来到这里,是给员工谋福利的,不是来谋员工的福利的。
但这种话他说不出口啊,怕人家有想法,这还什么都没说呢,仅仅不上酒席了,人家就有意见,要是再提点想法,人家还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一个单位书记和站长闹不和,说出去都不是什么好听的事。
虽然说不出口,但也得说啊,但要讲究方式方法,看看什么时候瞅个机会,旁敲侧击一下,太直白了,肯定是不行的。
金重山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郝天沐和他不熟,也找不出话来说,就这样华丽地冷了场。
“我们没有共同语言?”面对郝书记,金重山有些力不从心,貌似自己努力拉近和他之间的关系,但总是不如人意呀,很委屈地问。
“共同语言当然有了,你是站长,我是书记,咱俩都是刚上任不久,就应该一起给员工谋点福利,让员工念我们点好。”郝天沐道。
“那给他们分点东西?”
“每年到了端午节都会分东西,这是惯例。”郝天沐道。
“那发点钱?”金重山道。
郝天沐点头道:“钱要发,东西也要分,最好比从前稍微多那么一点点,上任的第一个大型节日,当然要让大家感受到我们的好处,不然天天下去检查,督促他们做好工作,工作做好了,不表扬一下,他们还哪有积极性?”
“还是郝书记想得周到,那行,咱又分东西,又发钱,还要比王鑫亿在位的时候高。”
“嗯,我同意。”一项工作就这么谈完了,不拖泥不带水的,可金重山并没有立马就走,而是继续坐在椅子上,这一坐,就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沉默。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虽然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但郝天沐也不好对权力比自己还大的站长说,还有事吗?没事,我先忙了。
“金站长还有话要说?”
金重山挪动了一下椅子,扭捏了半天,道:“我们是好搭档吗?”
郝天沐点点头,又觉得不妥,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你有什么想法会导致我们反目吗?”
“没有,没有,怎么会有?您是书记,我是站长,咱在其位谋其政,齐心协力一起把站里的工作抓好,嗯,嗯,不早了,我下班了,先走了,改天聊。”金站长出去的时候有点慌乱,眼神都不敢和郝天沐保持同一条直线。
他出去不足五分钟,王必玉就跑进办公室,后面跟着胡启超和童学全,道:“老金找你干什么?”
“能干什么?商量工作。”
“什么工作还需要关起门来商量?”
“不是马上要过端午节了吗?这么大的传统节日,金总想给职工发点东西,发点钱什么的。”
“真的?发什么东西?发多少钱?”王必玉虽然在财务里天天看着钱,但并不影响他对钱的爱好,毕竟看到的再多都是公家的,到自家口袋里的再少才是自己的,一听到要发钱,眼睛就发出饿狼的光,急切地问。
“就是弄了个提案,并没有谈具体的数字,反正比去年要多。”郝天沐道。
“那东西呢?发什么?粽子盐蛋?”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胡启超和童学全当然也很好奇。
郝天沐道:“也没有具体定。”
“是让朵岭超市采购吗?”
“我这人避嫌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让朵岭超市采购?朵岭超市的生意挺好,不需要站里照顾我的生意。”
公私的问题有时候很容易扯到一起,扯到一起去了就很容易让人怀疑你以权谋私,结果钱没赚到一点,外面的声名还弄坏了,很不划算,这点郝天沐是坚决杜绝的。
“哪里是站里照顾你的生意?明明是你帮站里找到优质的渠道,是你帮站里。”胡启超道。
“就是。”王会计在那儿应和。
胡启超和童学全两人一盘棋还没走完,见问不出名堂,两人继续去楚河汉界了,王会计见没人了,也学金站长鬼鬼祟祟地关上门,神神秘秘地坐在了椅子上,往郝天沐面前推了一张纸。
郝天沐其实是很不喜欢王必玉的,虽然两人没什么交集,但他是那种站在阳光里的人,每天面上带笑,天生属于阳光明媚的正面形象;但王必玉呢,一天到晚挂着个苦瓜脸,貌似总站在阴影里,天生带有暗黑属性。一辈子待在财务里,但连副科级都不是,每次要升职的时候都没有他的份,经验足,职位低,一把年纪不升职,内心有着深深的怨念,这怨念一挂在脸上,就更给人郁郁不得志的感觉。
阴人,总会做出一些阴事。
“这是什么?”郝天沐拿起那张纸,上面是一条商品名数字金额,一看到上面的金额,他就发觉了问题,这所有的价格明显比市场价高,高出的还不是一块两块,而是……嗯,郝书记的心算是好得出了名的,对,高出了百分之二十。
要么是傻子,要么是冤大头,要么就是价格作假,不然不会有人和这世界相差得如此远,每件商品的价格都高出百分之二十,还感觉不到。
“郝书记是超市的负责人,这些东西的价格都清楚吧?”王会计问。
“你想说什么?”
“这是行政采购的报销单。”王必玉阴阴地道。
“金站长知道吗?”郝天沐就知道不那么简单,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单位所有的采购没有一样来自朵岭超市呢,怕暴露了这种神秘的价格。
“上面有他的签字。”王必玉道。
“这种情况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王鑫亿手上遗留下来的,还是金站长来了之后发生的?”郝天沐觉得这问题很严重,这哪里仅仅是一张报销单?明明是明目张胆的弄虚作假,加中饱私囊。
“金站长来了一个月之后就断断续续地开始了,刚开始是有些商品的价格不正常,一个月之后所有的价格都成这样了。”王必玉道。
“这事财务里还有谁知道?”郝天沐有些头疼,看样子这个金总不仅仅是吃吃喝喝那么简单啊,他的手已经开始不安分了,这问题就严重了啊。作为单位并列的一把手,不管是不行了,这一管,就涉及到两大领导人之间的不睦,很头疼啊。
他是空降的,我是朵岭土著,外人会不会腹诽我,强龙压不住地头蛇,这话很难听的。虽然我在朵岭也是个外来户,但人家的根基在江城,在上一级。
钱书记提前退休就是这个原因?不想晚节不保?难怪金重山要巴结我呢,权力都在他的手里,按理来说没必要巴结我这个没实权的书记呀。
“丁娉婷、我,还有唐康之。”
唐康之是唐尧之的七弟,八兄弟姊妹里,他是唯一一个端着铁饭碗的人,善于钻营,娶了丁娉婷的姐姐丁婷婷,所以王鑫亿在任上,将他提成了财务科长,和王鑫亿好得穿一条裤子。
王鑫亿一下台,他就见风使舵,明哲保身对其避而不见,转而抱紧金重山的大腿,对他是言听计从。
“去吧唐康之喊上来。”
见郝书记行动了,王必玉内心无比激动,看样子他这个千年科员有望连升两级,只要唐康之下台,他的财务科长之职就实锤了。
“我让小谢去请了,我回避一下。”
见郝书记点了头,他转头去了党政办公室,加入到了胡童的楚河汉界。




枭张千金 第250章 chapter253,捏着鼻子哄眼睛
唐康之在唐家兄弟中算是个异类,其余兄弟都长得骨架粗大,皮肤黝黑,唯独他长得极其精致,皮肤白皙得胜过女人,个子不高不矮,一米七的样子,成天穿一套黑衣服,黑皮鞋擦得噌亮,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着就是乡里人中的城里人。
和郝书记那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不表现得过于疏远,也从不表现得过于亲近,就那种是陌生人,又一栋办公楼上班彼此认识的关系。
最近有些憔悴,自从金站长上任之后就有力不从心的感觉。金站长来了之后每天中餐都喊他喝酒,他受宠若惊,特别是有一次拿着报销单进了他的办公室,关上门谈了话之后,他就开始做噩梦了。
很容易受惊,门开关得重了一点,都能吓得他跳起来,气候适宜的春季,总是额头冒虚汗,幸亏酒量好,不然金总每天让他喝酒,他可不敢喝,生怕酒后吐真言。
每天最怕的事,就是金总拿着报销单来找他,从窗子里看到金重山开车离开了,他的一颗心才平静一点,人生似乎才开始。
抱着茶杯,坐在桌子上,抽屉是半开的,里面有个信封,自从金重山上任以来,这个信封开始装东西了,从刚开始的瘦弱变成了而今的肥厚,他的心是矛盾的。金总每次报销之后,就会偷偷塞给他一些钞票,有时多有时少,多多少少全在这里,他从来不敢用。缺钱的时候,打开抽屉看看,感觉一下心跳。底线,底线,他在内心挣扎着,坚持着自己的底线。
“唐科长,唐科长在吗?”是谢姨娘特有的娘炮尖声,那声音没有威慑力,但还是把他吓了一跳,并没有立即回答,丁娉婷敲他办公室门的时候,他才半开着门,谨慎地道:“什么事?”
“郝书记找你,在他办公室。”自从王鑫亿突然之间下台,丁娉婷的脸上就再也没露出过笑容,苦着脸毫无表情地传话。
唐康之的心咯噔一下掉进了深深的黑洞,下意识地摸了摸光滑的额头,貌似要将没垂下来的头发往后面扒一下,嘴里道:“郝书记找我?他找我有什么事?”
“不知道!”丁娉婷冷冷地道。
财务重地闲人免进,小谢站在门口,看见他,道:“郝书记有请,在他办公室。”
“什么事啊?知道吗?”话一出口,发觉不妥,我跟个通讯员打听个什么劲?人家知道也不会说,通讯员最基本的素质就是嘴巴严,糖衣炮弹都撬不开,不然干不长久。唐康之吹着口哨,往四楼走。
“金站长和郝书记说了半天悄悄话才回去的。”谢三强奉献出有限的信息,在背后做善意的提醒,当然也是显摆自己可是书记站长身边的人,信息灵敏。
“哦?”唐康之有些迷糊,难道郝书记也被他收买了?不可能啊,郝书记可是比包黑子还清正廉洁的,怎么会跟他同流合污?再说了,王鑫亿不是查出来,朵岭超市是郝书记独资的吗?他富得流油,怎么会看得上那点小钱。
而且金站长和郝书记之间并不算太熟,普通的工作关系。
“是不是金总向郝书记坦白了?”
四楼的走廊里看不到一个人影,安静得唐康之有些心慌,409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郝书记坐在办公桌后面,手上握着一个硕大的古朴紫砂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到他进来才猛然醒悟,冲他一笑,道:“来了?坐,坐,坐。”
“给你泡杯茶,我闺女孝敬我的毛尖。”
“我自己来,自己来。”唐康之接过一次性的杯子,往里面倒水,端着坐在郝书记面前,一安静,他就感觉到了压迫。
见对方半天不说话,他有些慌乱,道:“郝书记找我有事?”
“嗯,是啊……我就不拐弯子了,我知道你忙,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无缘无故耽误别人的时间的。”郝书记说话的时候手撑在下巴上,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觉得你有话要对我说。”
郝书记看人的时候永远是那么平易近人,脸上的笑也永不凋谢,对任何人都是轻言细语的,这就是他能得到全单位人尊敬的原因。有文化的人,修养好,尊重任何人,也得到了来自站里所有人的尊重。
当着官但不盛气凌人,水平高但不自视过高,对干部和颜悦色,对普通职工慈眉善目。看看,知道你有问题也不针锋相对,而是给你足够的面子,让你自己说,多么高的水平啊,多么宽松的环境啊。
“我?我?我……郝书记,您想听哪方面的?”唐康之不怕凶残的,就怕温情的,最怕的就是郝书记这样不温不火的,这样漫不经心地说话,证明他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既然人家手上有证据了,我总不能继续欺骗他,但也不能太傻了,一股脑都倒出来,讨好了郝书记,得罪了金站长可怎么好?一个书记一个个站长,都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得罪了谁,他都不好做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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