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打更人

我的心底被触动了一下，至少陆一涵现在还在关心那些得了怪病的人，而不是一味的替导师喊冤，这一点上我觉得她还是善良的。
“你知道那个得了怪病的人的住处吗？带我去看看。”我已经打开了门，看了一眼门内冷清的景象，摇了摇头。
早知道刚刚就不开门了，才刚打开，又要锁上，跟着陆一涵去那个地方看看。
“我知道的！我就等你这句话了。”陆一涵顿时露出了笑容，一下子拉住我的手腕。
“喂喂！”突然被异性拉住手腕，我有些不好意思，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也没有把手甩开。
陆一涵或许是在门口等我，等的有点久，手已经都冰冰冷冷了，捏着我温热的手腕。
村子不大，家家户户也住的很近，只是我和师傅住的稍偏僻些。陆一涵很快就带我来到了他说的那户人家的住处。
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我就听到家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这是发生了什么？”我皱了皱眉，停下脚步。
陆一涵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我，脸色苍白。
“虎子，他们……”
“他们怎么了？”我注意到她的表情，心里顿时升起股不好的预感。
“他们好像在哭丧……”陆一涵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更加苍白了。
也就是说，那个得了怪病的人死了。
我的瞳孔骤然一缩。
屋子里似乎有人注意到了我们，我听见一个妇女高声喊叫了一声：“就是外面那个小姑娘！今天下午的时候她还来过！她就是跟那个老不死的一起的！”
“那是我的老师！不是什么老不死的。”陆一涵弱弱辩解了一句，细微的声音很快被风吞没了。刚刚喊叫着他的那个妇女已经打开了门，满脸的泪水和怒气，直直走到我们面前来。
我下意识地站到了她的身前。
“小伙子，你让开。”妇女紧紧的盯着我。“我认识你你是这村子里的人，别跟这女娃子一起，她和她那个老不死都是会害人的！”
“大姐，你先冷静冷静，我们坐下来好好把事情说完，我还没弄清楚状况。”我试图平息妇女的怒气，但妇女却丝毫不理会我的话。
“怎么冷静！要是你孩子死了你能冷静！”妇女或许是在气头上，开口便是恶毒的话。
我一时语塞，在这种情景下还要求对方能冷静下来，确实有点道德绑架。
“虎子。”陆一涵在我身后突然说话。
我下意识转过头看她，她的眼里写满了倔强。
“你让开，我要跟她们把话说清楚，这个怪病，就算跟导师有关系，也不是导师的错。”
我在心底叹息了一声，我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我告诉她真相，陆一涵多半也是不会相信我的话的。
毕竟她导师相处了那么久，而我和她才不过相识一个月。
“说什么说清楚呢？不是你那个什么老师的错还能是谁的错？得了怪病的总共就那些人，跟你那什么导师去的全都得了病，还说跟你的导师没有关系啊？”妇女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挖苦。
我有些害怕，两个人就在这吵起来。
“大姐，是这样的，我是村东头那个崔珏的徒弟。”





夜半打更人 第五十七章 事情的经过
我先说明了身份。“这小姑娘跟我见过几次面，也算认识些。”
陆一涵在身后狠狠的掐了我一下。
“什么叫见过几次面，我们难道不算是朋友吗？”陆一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怨念。
我有些无奈。在大姐这么生气的场景下，要是我还说陆一涵是我的朋友，那不是直接就会被对方认定我们俩是一伙的吗？怎么可能对方还会安安静静的跟我解释整件事情的经过。
“你是崔珏的徒弟？”妇女脸上的表情停滞了一下，有些狐疑的看着我。
“是的。”我点了点头。
没想到师傅的名号还这么好使。
毕竟在村子里住了这么多年啦，村子里遇上一些怪事，也都会请我师傅出手，渐渐地，师傅的名气有也就在村子里传开了。
虽说生活还是很清贫。
“行，那我就相信你。”妇女看了看我，又用厌恶的眼神看了看我身后的陆一涵。“你们先进来吧，我给你们说清楚整件事的经过。”
“多谢了。”我微微鞠躬。
外面的风有些大，进了屋子，感觉全身都暖和了许多，围着桌子坐的有一男一女，看上去很是年轻，应该是这个妇女的孩子。
“我老公在城里给人看大院打工，平时都不在家里的。”妇女或许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解释道。
我有些尴尬，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在那张桌子旁边坐下，我才发现的一男一女的脸上表情都很是呆滞，没有什么过分悲伤的神情。
似乎也只有妇女的脸上带有泪痕。
这家人的关系……似乎有点微妙啊。
“我先说我知道的那部分吧。”陆一涵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导师先是组建了一个探险队，在这之前的事情也不太重要，就不用和你说了。”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之后那些人看中了一个地方，说是往这个地方往下挖兴许能够挖到，就算挖不到应该也能找到一些线索。”
“等下。”我皱着眉头叫停了她，“为什么是那些人选地方，而不是你的导师选地方？”
陆一涵明显愣住了，显然她也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是啊，老师为什么要让别人选……”陆一涵陷入了沉思。
“好啦好啦，现在先不纠结这个啦。”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在意，“现在当务之急，是你先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情的经过。”
“嗯，那我就继续往下说了。”陆一涵点了点头，停顿了一下。“但是那块土地坡不好挖，加上探险队那些人又娇生惯养，不愿意做这种重活，老师就花重金请的村子里的一些人来做。”
“前两天都没有什么事情，第三天突然有个人和老师请假，说自己得了一种怪病。”陆一涵的眼睛转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当时的事情。“老师当时还有些不高兴呢，觉得他是借口不想来。”
“屁！什么借口呢？他自己有没有动手，要真是什么好事，他自己怎么不做？”这边的妇女忍不住插嘴。
“他不做就是他故意陷害村里的人啦？”陆一涵一时气结，抬起头看一下那个妇女，眼看着她们就要吵起来，我顿时一阵头大。
“好啦好啦，大姐，一会儿我再听你说的话，嗯，先让这个小姑娘把话说完吧。”我试图安抚妇女的情绪。
妇女看起来还是气呼呼的，狠狠瞪了陆一涵，也便没有说话了。
陆一涵扁了扁嘴，有些委屈：“之后就越来越多的人和老师请假了，我们就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老师也想着要去一个人的家里看一看是什么情况，没想到还没等我们下工自己去看呢，一户得了怪病的人家就自己闹了过来。”
说到这里，陆一涵用眼睛瞅了瞅站在一边的妇女，说的是谁，这意味很明确了。
我装作没有看见：“说完啦？”
“还没呢！你是不知道当时那户人家闹得有多凶！”陆一涵瞪大了眼睛，仿佛又看见了当时的情景。“其实说的好笑啦说到底，他们也只是要想要赔偿金。”
“那后来你老师怎么解决的？”我有些好奇，毕竟陆一涵来找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说明问题应该暂时解决了才对，否则她的导师不是会被那伙人一直困在那个地方吗？
“他们既然是想要钱的老师给他们一笔钱，安抚他们的情绪，他们就走啦。”陆一涵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轻蔑。
我注意到一边的妇女这时却沉默了，没有说话。
妇女应该是爱那个孩子的，毕竟我们刚见到她的时候，她那副愤怒又悲伤的样子，不像是作假。但是坐在桌边这他的兄弟姐妹就难说了——我甚至看到那个女孩正用手机跟朋友聊天，甚至脸上还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好了好了，后来怎么闹，这些都不是重点，你要是没能在说什么有用的东西，那就让旁边这位大姐继续说吧。”我赶紧切开了话题，感觉陆一涵接下来说的话几乎都是在发自己的脾气。
果然，陆一涵动动嘴皮，没能再说出什么来。
我当她默认交换话语权，转头看一下从刚开始就一直站在旁边的大姐，点了点头示意大姐可以开始说话了：“大姐，你说吧。”
“小姑娘这边假惺惺的说什么那户人家了，你想说的不就是我吗？”妇女倒是直接挑明了这件事。“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当时想要赔偿金就走，那是因为没有那么重视阿明得的病，谁知道怎么突然就死了人呢？”
说到这里，妇女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的样子。
“大姐，您梳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再好好说吧。确实这时候要您说太勉强了。”我赶紧安慰一下妇女，要是她突然再哭起来，我还真不知场面如何应付。
“哼！”那边的陆一涵却是冷哼了一声。
“你要是早知道那笔钱会让阿明就这么死掉，就是打死我也不会要的。”妇女呼吸了一下，平复下心情。




夜半打更人 第五十八章 精怪
“阿明从刚开始得那个怪病开始，本来没有怎么在意，我们家请了个医生来看，也没说有什么大问题。”
“其实我还只是以为做了一天的重活有些疲劳罢了，但我们这些天天种田的也很少出现这样的问题。”妇女说着拿起了一边的水果塞到我手里。“小伙子你先吃。”
我拿着，没敢剥开，也没敢给一边的陆一涵，只能尴尬地上上下下摸着那个水果。
“后来那个怪病就越来越严重了，阿明原本还不想旷工，毕竟他给的钱那么多，最后实在是做不了重活，还是请了假。”妇女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原本以为在家里休息一天就能好，谁知这休息却越严重。”
你后面的话妇女没有继续说下去了，我也明白了。
结局就是这阿明死了。
“可怜我苦命的阿明，他是我这三个孩子里最懂事的一个。”妇女说起阿明来，话闸子就停不住了，“他年纪最大，你那时候家里穷，他便主动提出不读书了，要将学费钱，留给他的弟弟妹妹，自己去出去打工贴补家用。平时遇到什么好东西都舍不得吃，要留给我。”
我点了点头，这样的孩子确实算的上孝顺了。
我看了一眼妇女的家里，虽然比我的住处条件好些，但在这个村子里也算不上有钱人家，甚至刚刚妇女还说道他们是种地的，估计也只是勉强维持温饱，稍微有一点点的积蓄罢了。
即便是真的得了什么严重的怪病，几乎也没有钱治疗的。
“你们都说到那个怪病，那个阿明的怪病，到底是什么症状啊？”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怪病的症状才是我关心最重要的重点，但是这两个女人都却都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绝口不提这个怪病的症状。
“我知道，我知道！”陆一涵抢着说道。“我之前去看了几个得了怪病的人家里，无非就是一些像是得了热病的发烧和咳嗽罢了。”
“小孩子懂些什么！”妇女狠狠瞪了陆一涵，“那有点说的那么轻，要真那么轻的话，阿明怎么会突然就死掉了？”
陆一涵闭了嘴，眼神却明显很是不甘心。
“大姐，你家阿明到底是什么样的？”我转过头看向大姐。
“那小姑娘说的只是最初的情况。”妇女解释道。“过了三天就没有那么轻啦。先是发高烧，昏迷不醒说胡话，连他死去的爹的名字都叫出来啦，之后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呕吐，吐出来一些黄黄的东西，之后突然就出现了血。”
说到呕吐的时候，我的眉头狠狠地皱起。
“还没来得及让医生好好看看呐，阿明就突然断了气。”妇女说着就哭哭啼啼了起来。
“妈，你能不能别哭了，整天就哭哭哭烦死啦。”那个女孩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说道。
妇女被说了一句，一时停止了哭泣，紧接着就开始教训起那个孩子。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那可是你哥！”
“我哥怎么啦，我才不想要那么土的哥！”女孩理直气壮的回敬。
“你！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以为你的上学的钱是谁给出来的！还不是你哥给你省出来的！”妇女有些恨铁不成钢。
“谁稀罕他给我省了一点钱啊，我还不想上学呢！”女孩对这个颇为嗤之以鼻。“他没文化就算了，还偏要跑到我的学校接我，那身打扮让我学校的同学看见了，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呢？”
我看这是家人的争执，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这男孩女孩看起来丝毫没有悲伤的神情。
他们根本就没有把那个孩子当做他们的哥哥，这也是这家人的可悲之处吧。
这妇女的人还算好，谁知孩子就这么不孝顺。
“我说她折的好，整天就磨磨唧唧的说我穿的衣服太露了，这个不应该穿那个不应该穿，烦都烦死了，我的事情要他管那么多啊。还整天唠叨着让我好好学习。”女孩子说越生气，用手在桌上重重拍一下，索性直接甩头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你！哎……”妇女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转头看向我才意识到我和陆一涵还坐在这里，顿时有些尴尬。“呵呵，让你们见笑啦。”
“没事没事，家里有点情况很正常的嘛。”我连忙摆了摆手。
“刚刚说到呕吐黄色的秽物，是吗？”我问道。
妇女点了点头。
前两日先是发烧，后面开始呕吐，直至呕血，老周还说看不出什么问题，那应该就是冲撞了什么神邪。
“你有没有问过他，当时在河边挖东西的时候，有没有挖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冲撞了神邪，肯定是有什么起因的。
妇女的眼睛往上漂了漂，仔细思索了一下，重重点了点头。
“好像……是有的。有一天回来，他的神情有些恶心。”
“恶心？怎么说？”我意识到这可能就是问题的关键。
“我家阿明他哪都好，就是特别怕青蛙。”妇女说到这里有些无奈，“可能和他小时候有关吧，小时候他和孩子在田边玩，曾经插死了一只青蛙，说是青蛙长得又大又肥，特别丑，让他觉得不舒服。”
“之后回来的晚上他就做了噩梦，说是那只青蛙成了精要来找他索命，当时就是请了你师傅来解决这件事。”
请的师傅？
我对这件事似乎已经没有印象了，但我也和师傅在别处见过这样的情景，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阿明也是个倒霉孩子，遇上的那只青蛙正好是已经有了神识的，才刚刚有了神识就被阿明给杀了，如何能不气愤，志愿气自然让它来找阿明赔偿了。
“这只是一般的精怪，给他捎点东西就行啦。”我不是很在意，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问题，若是阿明当时没有请我师傅，可能早就葬命了吧，但其实只要知道正确的解决办法，给那只青蛙用火烧一些吃食和几个纸青蛙，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夜半打更人 第五十九章 救救其他人
妇女点了点头：“好在那时候只是有惊无险，也多亏了你师傅的帮忙。”
“师傅一直都很心善。”我说起师傅语气忍不住有些骄傲。
我注意到旁边的陆一涵有些鄙夷的看我一眼。
“你们倒是继续说正事，还扯到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旧事干什么，有什么用吗？”
我顿时一句话被陆一涵拉回了正轨，轻轻咳嗽了一声：“大姐，你继续说吧，在那之后还发生了什么？”
“我头一次见他表情这样，我就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妇女停顿了一下，嘴巴有些干燥。“他起初还不肯说后面我一再追问，他才跟我说他见了青蛙。”
“我那时还想青蛙有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阿明害怕青蛙才会变成这样。谁知见我表情轻松，阿明确说不是那样的，突然就从地底下涌出了许多的青蛙，一直往人的身上扑。”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莫不是——
“那么多的青蛙，一时之间也清理不干净，后来干脆就一把火全都烧啦。你说这奇不奇怪？烧完了之后挖开里面，只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青蛙的尸体。”
我的心底又叹了口气，果然是这样。
这阿明还真是跟青蛙结下了不解之缘……小时候碰到青蛙精怪就算了，在河边挖到这只明显是已经成了土仙的。
人家好好的钻在地底下安眠，却突然被挖出来，虽然忍不住要发怒气。谁知他们到好，直接一把火把人家烧死在地里。
这青蛙如何能忍？自然是要给他们一些惩罚。
见我摇头叹气，妇女忍不住问道：“小师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师父之前来帮你们看的时候应该简单的解释过了事情的原因。”我停顿了一下，有些惋惜地说道，“只是这次阿明撞下的青蛙是个更厉害的而已。”
“啊？”妇女愣了愣。
“你看吧！我就说这件事和我的老师没有关系。”陆一涵笑了起来，拍着手道。
我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收敛一些。
就算为了这件事跟她的导师没有关系而开心，也不该在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妇女面前露出笑容。
再说了并不是她导师故意害那些人，难道就跟她的老师没有关系了吗？
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导师花钱让那些人去挖那个地方，村民又不知道会触犯这么大的禁忌，为了一点钱丢了性命，实属无辜。
“小师傅，我在阿明已经没有办法了。希望你如果有什么办法的话能够救救其他的人。”妇女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她的眼神却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她是在试探我还能不能让阿明“起死回生”。
师傅在村中也从做过这样的例子，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起死回生，只是让它回光返照多一些和亲人相聚的光阴，倘若一个人真的阳寿已尽，人奈何不了的。
“抱歉大姐，但其他人我一定会尽力的。”我委婉的告诉了妇女，我真的没有办法救阿明了。
妇女眼中的光慢慢熄灭了。
“既然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那么我们便先行告退了。”我赶紧拱手告别，有些害怕又看到妇女眼中的眼泪。
妇女没有再理会我们，我拉着陆一涵直接出了门。
“虎子，现在打算怎么办？”陆一涵转过头来看着我。
“什么怎么办？现在当然是去看看其他的一些人了。”我低着头踢着路边的石头。“你知道那些人住在哪吗？”
“知道是知道……”陆一涵的表情有些犹豫，“但是他们对我都挺凶的，我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这不是有我护着你吗？”我下意识就这么说了，说出口才意识到这句话似乎有些不太妥当。转过头看向陆一涵，小姑娘已经停在原地，有些微微红了脸。
“那个，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我挠了挠脸，想要解释，话还没说完，陆亦涵就快了几步上前，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陆一涵就已经抱住了我的脖子，在我的脸上迅速的亲了一下。
我的脑袋顿时轰的一声，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了。
怎么……这是怎么一回事？
陆一涵松开手，迅速的后退了几步，跟我拉开一段距离。
我们两个都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你那个……”陆一涵轻轻咳嗽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个……谢谢你刚才保护我。”
刚才保护她？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陆一涵说的应该是刚刚大姐出来要打她的时候，我下意识挡在她身前的事情。
“没什么，保护女人是理所当然的。”我笑了笑。
“只是因为我是女孩子，所以保护我吗？”陆一涵表情看起来有些失望。
“对呀。”我点了点头。
陆一涵脸上的笑容有些消失了，有些沮丧。
“怎么了？”我关心她道。
“我没事！”陆一涵有些赌气地说道。“赵虎就是个笨蛋。”
“我怎么啦，我怎么就成为笨蛋了？”我有些一头雾水，我好象没有跟陆一涵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怎么就又骂我了？
“你管我！就喜欢骂你，我开心，我乐意。”陆一涵冲着我翻了个白眼，急速几步跑了出去。
“你倒是当心点，别跑那么快，摔着了。”
“要你管！”陆一涵虽然嘴上这么说，脚下的脚步却慢了许多，我轻松的追上了她，和她并肩而行。
这段路似乎变得比平常短了许多，很快就到了陆一涵说的那户人家家。
“呐，就是这里了。”陆一涵抬起头，张嘴在寒冷的夜里呼出一口白雾腾腾的热气。
我抬头一看，哟，这还是熟人家。
“你们两个谁啊，站在我们家门口干嘛呢？”旁边突然传来了一个严肃的男人声音，话音才刚落，他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哎，这小姑娘，不是……”
“是我。”陆一涵的脸色有些不好。
“你怎么还有脸到我家来？赶紧给我滚出去，别等我打你走。”男人的脸色顿时变了，有些凶巴巴地喊道。
我看了看陆一涵，又看了看面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