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颜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方木头
姜一绿脑袋磕上寸头的下巴。
“我操!”寸头疼得大骂一句。
趁着这时候,姜一绿曲肘狠狠地往男人肚子上捅。
寸头吃痛,掌心掐住姜一绿的后颈使劲往后扯。
“操!你个臭婊.子!”
姜一绿疼得闷哼一声,不受控地往他后倒。
这个时候寸头似乎还想动手,还没等她动作,头顶突如其来的一声闷响。
“——咚!”
身后的寸头惨叫一声,捂着脑袋倒在地上。
姜一绿僵住,机械般地抬头。
林修白手中握着半截破碎的啤酒瓶,血顺着玻璃截面一滴一滴往下坠。他敛眉,神色寂静,但情绪很不正常,那双眼睛漆黑似夜,藏也藏不住的凶戾。
姜一绿站在原地发愣,下一秒她看见林修白躬身,揪着寸头的领子像死狗一样的从地上拖起,啤酒瓶子毫不犹豫地就要往寸头身上捅过去。
呼吸停滞,姜一绿吓懵了,后一秒反应过来,冲上前抱住了他那只手,“林修白!”
她嗓子嘶哑,但这瞬林修白停了下来。
酒瓶坠地,姜一绿下意识转头去看。
下一秒,眼前怦然漆黑,温凉掌心盖在她眼睫上。
“别看。”
……
医院里灯光冷稠,照的人心慌乱。
派出所的民警过来做笔录。
寸头男伤情不算重,只是额头划破了几个口子血糊了一脸看着吓人,但林修白先出的手,过错在他,不过最近有不少学生报案说是在学校附近被勒索,民警对比了受害人提供的消息,寸头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也算是阴差阳错,而且林修白还是个学生,民警口头教育了几句再罚了几百块钱,就放他们回去了。
姜一绿点点头,朝民警感谢两句,回头。
林修白坐在医院椅子上,面色冷倦,衣服上还沾染着星点的血迹。
他没受伤,只是掌心被划破了点,贴了一个创口贴。
林修白打架比姜一绿想象中的还不要命,姜一绿抿唇觉得有点愧疚,走过去,“走吧。”
林修白站起来,视线落在姜一绿后颈上,冷白润瓷的皮肤上印着明显的指痕,明晃晃的扎进他眼里。
他哑声:“疼么。”
姜一绿轻啊一声,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没事。”姜一绿抬手摸了下,仰脸语气安抚,“不疼。”
“走吧,我们先回去。”姜一绿放下手,停了几秒,“你这手暂时不能碰水,今天老板娘那儿能请假吗?”
“戴手套就行。”林修白情绪不佳,但还是慢慢解释,“月底我就不做了,现在就不请假了。”
姜一绿点点头,又问:“是因为高三了吗?
林修白淡淡嗯了声。
两人往医院外面走,经过寸头时,民警正在给他做笔录,但他仍旧很不老实在骂骂咧咧。
“给我老实点。”
旁边的人似乎是他朋友,见状拍了下寸头,谄媚笑着,朝民警连连抱歉。
姜一绿看了眼就转回了视线,余光看见旁边的人停了下来。
白色颜料 第32节
“你先去外面等我。”林修白垂睫看她,忽然开口。
姜一绿莫名,“怎么了?”
林修白没多说什么,她也没再问。无声看了他一眼,缓慢地往医院外面走了。
陶齐本来在打牌,突然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说表哥丁岩犯事了,连忙赶了过了。听着警察唧唧歪歪讲了半天,心底烦躁又得憋着。
他烟瘾上来了,忍了会儿从口袋摸烟,往外走。
没走两步,就感觉一道如有实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抬眼,拿烟的手突然停下。
陶齐一直觉得林修白这人的眼神看不得,什么时候都平寂冰冷,但偏偏可怕的让人后背发麻。
像极了电影中,杀人狂魔享受狂欢前的诡异平静。
静默几秒,陶齐错开视线,往旁边走。
阴影落在在他面前,陶齐低眼顺着林修白的鞋尖往上,对上他的视线。
“找我么?”陶齐不太自在,移开视线。
“今天的事是你干的?”林修白问地很平静,但听的让人很不舒服。
陶齐蹙眉,“你什么意思?”
林修白眉心微动,眼神往后瞥了眼,声音冷淡,“你的人?”
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发现林修白指的是丁岩。陶齐懵了瞬,随即反应了过来。
“今天那女的,是你朋友?”
林修白冷眼看着他。
这下陶齐彻底明白过来了。
上次在ktv意外见到后,他就觉得会有点什么事情发生,看来林修白和他的想法一样。
今天发生的这事,林修白估计以为是他干的。
“不是我。”
确实不是他,他没必要背这个黑锅。话脱口后,陶齐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说服力。
林修白眼皮略耷拉着,也不知道有没有信。
陶齐恐慌,正想再解释句,就听到眼前的人开口,声音低且沉。
“无论是不是,不要碰她。”
陶齐觉得这个场景熟悉,像极了好多年前那个漆黑的巷口里。
林修白被打倒的在地,咬肌鼓起,极力忍痛,缓慢从污浊水泥地上爬起,嘴唇苍白渗血,黑黢黢的眼睛空荡沉寂,一寸寸扫过眼前的人。
少年声音沙哑破旧。
如他所说,他会还回来的。
……
有了今晚这事,火车是赶不上了,只能明天再走。
姜一绿低头拉开袖子,细瘦的腕骨皮肤青了一块,碰一下泛着细碎的疼。她抿唇将衣袖盖上,靠在医院外的柱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来往的行人。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人影幢幢,灯光岑寂。
晚风吹得有些冷,姜一绿双手插进口袋,在原地跺了跺脚,刚转身就看见了走过来的徐依楠。
“……”姜一绿微怔,转而移开了视线。
徐依楠有些尴尬,搅着手指上前一步,“姐姐……”
其实她当时跑走后有想过喊人回来就姜一绿的,但是那时心底忽然出来一个念头越来越大声,和她说:
“别回去!”
“……”
姜一绿莫名觉得这两个字刺耳。
她理解不了。
理解不了徐依楠当场跑掉的行为,更理解不了她跑了后完全没有想过找人来救她。可以害怕,但不能无情。
看到姜一绿没说话,徐依楠开口解释:“…对不起,我当时太害怕了,但是——”
“好了。”姜一绿打断她,保持着最后一点礼貌,“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挺危险的。”
——沉默。
徐依楠眼睫垂着,看起来想哭的样子。
姜一绿视线放在她脸上,抿唇。
她不喜欢应对这种事情,盯着她看了会儿,慢慢说:“你回去吧。”
-
姜一绿买了第二天清晨回星洲市的车票。
日子如水般流逝,每个人的生活依旧按部就班的往前走着。
因为勒索的钱财不多,再加上丁岩这边找了点关系疏通,最后只刑拘了一个月。
出来这天丁岩搞了个局,也喊上了陶齐。几人在一起无非是打牌喝酒,闹到了十点多。
“去哪啊?”
看见陶齐站起要走的样子,旁边一人开口问。
“不玩了。”喝了几瓶酒陶齐人有些晃荡,“明天早起还有点事。”
“扫兴啊你这是。”旁边的人起哄。
陶齐笑骂一句,“行了,下次喝个够,真有事儿。”
十二月入了冬,夜晚气温低,风像是老旧风箱拉出似的,咿呀咿呀响。
陵县没什么热闹地儿,最繁华的就是一中这条路。这个时间点学生放学有一会儿了,街道闹了片刻,慢慢归于岑寂。
陶齐尿急,缩了缩脖子,快步往旁边的小巷跑。
他嘴里点了根烟,边哼曲儿边在墙根小解。
结束后,拉上裤链刚转身,兜头一黑,整个脑袋被黑麻袋给罩了了下来。
喘气间还未开口,就有人一拳打在了他肚子上,猛力震得他躬下身,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陶齐整个人是懵的。
麻袋密不透风,暗无天日,眼前连个人影都看不见,陶齐火气上来,操了句,伸手去摘麻袋,就要动手。他刚一个动作,那人就着他的衣领往墙上摔,砰的一声,他几乎整个人要散架,肺都要震了出来。
陶齐捂着肚子剧烈的咳嗽,这个人力气是他意想不到的大,他磕到了脑袋,眼冒金星,整个人颤得厉害,“你…是谁?”
对面的人不语,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乱棍。这人下手得不算太重,但密集迅速震得又痛又麻。
陶齐倒在地上被钳制着动弹不得,他挣扎的越厉害下手就重一分,他唇紧绷着没在敢再出声。
与此同时,对面的人停了下来,突然掐住他的脖子,迫使陶齐扬起了头。隔着一层黑麻袋,陶齐感觉得到对方微凌的气息。
嗓音不太熟悉,似乎是刻意压低模仿,“一个教训,再动他(她)下次就不止这样了。”
陶齐怕的厉害,虽然还没闹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不敢反抗,拼命朝着他点头,“嗯嗯嗯……”
等人走后,小巷彻底落入了安静,呼吸可闻。
陶齐撑着墙根慢慢爬起来,靠着最后一点力气支撑着,他一把扯掉头套,呼吸粗重,忍不住狠狠啐:“我日他妈。”
动作牵动嘴角伤口,疼得他直抽气。
浑身火辣辣的疼,陶齐扶墙走得极其缓慢,脑子里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和遇见的人过了一遍,回想起刚才那人说的话,陶齐根本没发现自己最近有得罪了谁。
忽然脑袋里闪过一道白光,他脚步一顿,好像是有一个……
陶齐还没来得及多想,脚底就硌着了什么。他弯腰捡起,黑线坠着是个一中的校牌。
看着上面的名字陶齐呼吸微滞,什么东西和脑海中的想法重合了起来。
第22章 “我捂住耳朵了。”……
星洲市的天气总是反反复复。
入了冬, 天气更是多变。原以为会出太阳的日子,结果突如其来下了雨, 连绵不断的持续了一周,空气湿漉,人也跟着烦躁。
温度跟着低了几度,病毒性感冒频发,这几天班里有不少人上课都带了口罩。
入夜,校园安静了下来。
姜一绿翻了个身正准备入睡,就听到孟蕴下床的声音, 拖鞋拍打地板急急地往厕所里跑。
齐梦还没睡,也听到了声音,举着手机光照了过来,“怎么了?”
“不知道。”姜一绿摇摇头。
没一会儿, 孟蕴从厕所出来。
她整个人脸色潮红, 嘴唇却干的没一点血色。
姜一绿下床看见她着样子吓了一大跳, “这突然怎么了。”
“腹泻了。”孟蕴有气无力地摇摇头, 嗓子嘶哑,“好像着凉了。”
姜一绿过去扶住她, 才感觉到孟蕴整个人热的厉害,热气一阵阵拱着她。她掌心贴上孟蕴额头,惊了下:“好烫啊。”
闻言,齐梦赶紧翻出了寝室常备的测温枪。
38.5度。
发烧了。
白色颜料 第33节
还是高烧。
最近感冒频发, 估计是什么时候就被传染上了。
孟蕴现在这个模样耽搁不得, 姜一绿和齐梦忙套上羽绒服, 又拿了口罩带上,提了个保温杯,急急出了门。
外面小雨淅沥, 夜深露重,天被泼墨一般的黑给笼罩。
她们出来的急只拿了一把伞,好在校医院里宿舍不算远,小跑了一段路很快就到了。
医院灯光明亮,人不算多,零星走过几个医护人员。
医生给孟蕴做了检查,果不其然是病毒性引起的发烧,需要打点滴。
姜一绿问护士要了点纸,将肩膀和额发上的水珠擦了干净。刚在雨水顺着发丝往下落,顺着脖子砸进了衣领,有点发冷。
点滴室内冷清,空空荡荡的冷意更甚,护士见她们是三个小姑娘,好心拿了两条毛毯过来。
“谢谢。”姜一绿温声道谢。
护士笑笑:“没事。”
其中一条盖在了孟蕴身上,她眯着眼脑袋靠在齐梦肩膀上,睡得挺不安分的。毛毯不太长,姜一绿和齐梦一人盖了一小半。
点滴顺着细长的透明管一点点落下,长夜漫漫,不知还要多久。
“太无聊了。”齐梦掩唇打了个哈欠,“平时这个点我也没睡,现在怎么困得不行。”
姜一绿抿唇笑,低眼摁亮手机,时间才刚过十二点。
没带耳机干不了太多的事,姜一绿点开qq看了眼。
她们主持人大赛加了不少的群,官方群里刚才发了条链接。点开看发现是网络拉票。
这次比赛的决赛还有网络人气这一个环节,虽然最后占比只有5%但是也挺重要的。界面里每个进入决赛的选手,都有一条一分钟左右的现场比赛录像,用来给观众投票。
链接是刚刚发出来没多久,大多数人的票数几乎还是零。选手名字是按照名字首字母排列的,姜一绿指尖滑了滑,自己在挺前排的。
群里响起消息。
群主:【这是决赛的网络票选链接,大家也可以转发给自己拉拉票。】
姜一绿在群里回复了“收到”。想了半天也没想好配什么文,干脆不配直接分享到了空间。
困意来袭,转发完姜一绿就关了手机。刚一摁灭手机就“叮咚”响了一声。
——林修白给她点了个赞。
-
孟蕴的烧来的快去的也快,打完点滴没几天就恢复了活蹦乱跳。倒是姜一绿,自从上次从医院回来后,她就出现了和孟蕴一样的症状,不过没有发烧。
齐梦看她好几天了还是这个样子,有点放心不下,“小绿,要不你去医院看看吧,你这都几天了 。”
“不想。”姜一绿抱着热水,整个人蔫儿巴,“吃点药就好了。”
齐梦:“你这都吃多久了,你看你这嗓子说话和驴叫一样。”
姜一绿反驳:“你才驴!”
孟蕴本来愧疚的很,一下被她俩逗笑,“是的小绿你去吧,你不是下周还要比赛吗,万一你这拖着下周还没好,不就耽误比赛了。”
她厌恶医院的原因主要是要打针,姜一绿一脑补那个场景就头皮发麻,所以一直抱着侥幸的心理。
“唔…”姜一绿咬唇,还想开口拒绝,就被两人二话不说给带去了校医院。
一阵折腾下来,姜一绿整个人都没了生气,软趴趴地抱着孟蕴一句话都不想说。
齐梦从食堂打了粥过来,一回来见到这个场景就开始打趣,“说实话小绿,要是我是男的非追你不可,你这样看着也太软了吧!”说着就伸手捏起她脸颊的肉晃了晃。
姜一绿没力气理他,瞪了她一眼表示反抗。
盐水冰凉,顺着细管进入手背,姜一绿整只手都冷得毫无温度。她蜷了蜷微僵的指尖,从孟蕴肩膀上起来,“几点了。”
孟蕴看了眼表,“五点半。”
姜一绿有气无力的嗯了声,倏忽间,她想起了件事。她拿出手机看了眼,不知不觉已经26号了。
糟糕!
姜一绿从通讯录里调出姜无苦的号码,立马打了过去。
手机嘟嘟响了半天好久才被接起。
“小苦。”姜一绿喊了声。
对面一时间没有动静。
过了会儿,她刚想开口,就听见低低的一声:“他出去了,没带手机。”
“哦…”姜一绿轻应了句,“那他回来你告诉我一下。”
“嗓子怎么了。”林修白忽然问。
沉默。
这句话让姜一绿想到了齐梦今天说的,她现在声音像驴。
姜一绿睫毛轻颤觉得脸热,突然间不想说话了。
问完这句,对面也始终安静着,像是在等她的回答。
姜一绿咬唇憋了会儿,还是诚实回答:“就…感冒了。”
她声音弱,带着点气音,又嘶又软,和羽毛似的在心上悄悄扫过。
林修白没说话,过了会儿她似乎听到了点笑声,浅淡的难以捕捉。
“……”
一瞬间,姜一绿炸了!
她想起了每次她一狼狈,林修白就垂眼笑。
“你再笑!”姜一绿声音微扬,带着点娇气的威胁。
“不笑。”他声音淡淡的,像是妥协。
姜一绿还想说话,就听到电话对面有开门的声音,紧接着一阵细微的嘈杂声。
“姐。”姜无苦的声音落入了耳中。
姜一绿抿唇,浅浅嗯了声。
“怎么了?”姜无苦往厨房走,提壶在玻璃杯里注满了水。
姜一绿还挺正式地说:“生日快乐。”
“我还以为你忘了。”姜无苦懒懒笑一句,半倚着流理台仰头喝了口水,低头时手忽然顿住。
“你嗓子怎么了?”
“……”
她没答,姜无苦自顾自地继续说:“你知道你现在声音像什么吗?”
“……”姜一绿生气,“你闭——”
“像驴。”
“……”
-
点滴的效果比药要好的多,姜一绿感冒好了不少,但是嗓子仍旧是微哑。
决赛的时间定在了31号,刚好是跨年的前一天。姜一绿他们几个人每年跨年都是一起过,早早就订好了计划,就等着姜一绿比赛完一起出跨年。
即将元旦,星洲市作为旅游大市,来跨年的人格外的多。比赛的场地离星洲大学很远,姜一绿提前在场地附近订好了酒店,结束后卢元哲带着齐梦她们一过来接她。
比赛前一天,姜一绿一个人去了旅馆。
2012年的春节格外的早,这个时间临近期末考试,齐梦和孟蕴专业考试格外难,忙着在宿舍争分夺秒的复习。
收到她到旅馆的消息后,齐梦和孟蕴给姜一绿发了好几个“加油”、“第一”的表情包。
比赛过了到多轮,终于到了最后一关,姜一绿心里很没有底,再加上感冒还未完全好,嗓子还哑着。
看着两人的消息,姜一绿心情缓了点,弯唇回复:【嗯嗯好。】
她在旅馆床上坐了会儿,才开始收拾东西,只住一天也没带太多。
将比赛的衣服从袋子里拿了出来,找了一个衣架挂上。刚挂完,安秀就打了个电话过来。
安秀:“一一,到了没?”
“刚到一会儿,妈妈。”姜一绿边往床边走边答。
“别紧张,到了这一步就已经胜利了。”安秀语气轻柔,“感冒还没好,晚上把空调开高点,别着凉了。”
一听这话,姜一绿就鼻酸酸的,娇娇气气地瘪嘴嗯一声。
安秀想着自家姑娘这时的模样,就心软想笑,“行了,妈妈要回班级了,今天早点休息少看点手机。”
“好。”姜一绿瓮声瓮气地应了声。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就听见房间隔壁传来了点细弱的声音,而后渐行渐大。
姜一绿的动作僵住,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那是什么声音。
临近元旦酒店、旅馆都紧张,她定的晚,所以只有这家旅馆有空房。旅馆年头有些久了隔音效果差,再加上元旦情侣多,姜一绿没有想到的情况猝不及防的就出现了。
晚上姜一绿睡得不安稳,没几个小时就会被隔壁的声音吵醒。
比赛在第二天下午,但上午选手就要去现场。
早上起床姜一绿走去洗手间,镜子里的人眼皮有些肿,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姜一绿出声轻轻“啊——”了声试探,嗓子仍旧是微哑。
她心底有点不安,撑着洗手池慢慢叹了口气。
洗漱完,姜一绿换了衣服化了妆,才出门。
决赛的现场相比前几次隆重了不止一点。偌大的演播厅,灯光明媚,恍如白昼。
有个姑娘叫白娆,从复赛开始就和姜一绿一起,时间久了也比较熟悉。
后台人多繁杂,姜一绿安安静静的坐在一个角落里。白皙饱额上乌眉细而弯,看起来格外的乖巧。她今天穿了条红色的裙子,上面有极窄的亮片,身段玲珑,衬得肤色极白。
白色颜料 第34节
白娆进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走过去递了瓶水给姜一绿,“怎么一个人坐着?”
“有一点困。”姜一绿不好意思地抿唇浅笑。
白娆是个很爽朗的东北女孩,说话有趣,和她来这天等待的时间不知不觉的就流逝。
决赛的比赛结果仍旧是当场出,当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姜一绿鼻尖酸涩,喉咙发紧。
今天她整个人状态不佳,阐述时出了好几次简单错误。最后的结果对她来说意外又不意外,不管怎样最开始每个人都是抱有幻想的。
白娆和她一样在五强之外,不过她参加比赛主要就是为了个体验感,走到这一轮已经是意外。
两人出了会场,白娆观察了下姜一绿的情绪,说道:“你是回学校吗?一会儿我男朋友来接我,我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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