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子的宠妻青云路(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黄月亮
叶老似笑非笑,竟不饶他,直接问道:“我瞧你这次词只有上半阙,不妨把下阙也写来看看,立意何如?”
谢良钰却早防着他,也不惊讶,只作羞涩地笑笑,无奈道:“老师既如此说,那学生就献丑了。”
言下之意,他给这画配的便只是上阙词,而下阙,却是在叶老的要求下才添上去的,至于是从一开始便想着要用这词的意境配这画,还是没想着将词中升华的立意与画相配,端是看个人理解了。
他这话一出,还未落笔,叶老便已经明白了这小狐狸的意思。
果然,下阙笔锋一转,伤情悲秋之意扑面而来:
“桃李小园空,阿谁犹笑语,拾残红?珠帘卷尽夜来风。人不见,春在绿芜中。”
“这……”明寅铖看看叶老,再看看谢良钰,干笑两声,不说话了。
他混到现在,肯定不傻,虽然不知道这师徒两个究竟在打什么机锋,但气氛有点出问题还是能看出来的,一旁的黄县丞与他一样,两个老朋友感到有些尴尬,赶紧多说了几句吉祥话,试图把这件事揭过去。
这样一来,谢良钰倒是不用担心自己给了县令大人难堪,让他心存芥蒂了。
现场唯一有些懵懵懂懂的,恐怕只有叶审言,他可不像老黄瓜刷绿漆,又是从野路子一路混起来的谢良钰,这孩子确实是个颇有大家风范的君子,被叶家教养得很好,且是个货真价实还没二十岁的年轻人,即使书读得好,已经考取了功名,可在这些方面……
谢良钰瞟了这位大少爷空白的表情一眼,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他是真不明白叶老先生到底在跟他执拗个什么劲儿——他和叶审言是同窗,对方又是他授业恩师的至亲,这关系无论他拜不拜师,都已经撇不清楚了。而且叶老不像叶长安将军:他是不屑于做那些机关算尽之事,却不代表他不明白,他应该很清楚,叶审言将来定是要入仕的,到时候身在其位,并不是所谓“清者自清”便能独立于风波之外,片叶不沾身。
到时候有自己这样一个深谙此道的人能陪在叶审言身边,他不该觉得更放心才是吗?
明县令和黄县丞同叶老叙了会儿话,便很知机地走掉了,谢良钰恭恭敬敬地留在原地,老先生抬起眼皮看看他,没好气地说:“挺聪明啊。”
谢良钰乖乖巧巧:“老师您教导得好。”
叶老:“……”
他颇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谢良钰这做法还真让他挑不出毛病:毕竟他是另辟蹊径,找到了一条能两边讨好,又不至于跨越底线的法子面对这次考验,你要说他圆滑那确实,可你要说他心性差,却未免有些冤枉。
啧,竟输了一筹,气闷。
再看自家傻白甜地忙着把画收起来的孙子一眼,更加气闷。
“行了,”他摆摆手,忽然感觉自己怪没意思的,谢良钰在他面前晃荡这么久,说真的,若真是个不堪造就的奸猾之人,早就该被他厌弃了,“学了这么久,未来到底要走哪条路,到底心里头有没有章程?”
说到底,还是这小子一直在自己的底线上来回蹦跶,让他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不由产生一种憋屈感,总想整整他罢了。
唉,也是,跟一个十七八的小孩儿置什么气,越活越回去了。
叶老这算是想开了,也彻底放下芥蒂,准备正式将这个弟子收入门下。
谢良钰自然听出他言中之意,一时之间惊喜非常,竟有些愣住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为一个人的认可而费尽心思,又在终于得到之后感到这种纯净又丰厚的快乐,不论承不承认,这次穿越,还是改变他良多。
“老、老师……”
叶老笑道:“怎么这幅表情,我还当你这混不吝,早不管我说什么,叫老师叫得甚是顺口了。”
谢良钰也笑笑,这话也没错——短短几个月时间,他在叶老这里学会了许多东西,不单单是将四书五经与圣人注述倒背如流,叶老要求严格,还要求他们博览群书,都要背诵成详,从古至今的著作文章、经史子集,一点点地烂熟于胸。更别说那些人生道理和人格塑造……唯有他自己知道,比之之前只能靠着金手指装样的自己,他在这段时间里有了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此尽管口上不说,甚至得不到承认,谢良钰也是心悦诚服地将这位老先生当做自己的老师尊敬的,师恩深重,无论如何都还不完。
好在到如今,他终于能够名正言顺地叫一声“老师”了。
叶老还等着回答问题,谢良钰不敢怠慢,这段时间里,他也早把这问题想清楚,当下行了一礼,恭谨道:“回先生,学生愿治《易经》。”
作者有话要说:
*原文宋代词人祖可《小重山》
第52章
子曰:“絜静精微,易教也。”
《易经》是五经中最特殊的一册,按照孔子的说法,清洁沉静、洞察细微者,多是研习《易》之所得。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易类》说:“易之为书,推天道以明人事者也。”意思便是说,《周易》的内容是推演天地自然之道来说明人的活动规律,也就是说以自然规律来说明社会规律,从而指导人们的行动。
与其他经学相比,周文王所作的《周易》更像是一本哲学类的书籍,然而从古至今,研究这本哲学书而卓有成就的人大多都是经邦济世的大人物。他们或为圣贤、帝王,或为名相、名将,或为名医、高僧,或为诗人、思想家……无一不推动着当时文化的发展。
当然,这并不是说,《易经》便比其他四经高出一筹,只是这一经研习最难,也最是神秘,却是许多读书人所公认的事实了。
叶老听到谢良钰的话,却并不显得意外。
“这一经确实最适合你,”他轻轻叹了一声,“但《易》易读难精,且当今主政的张阁老正主修这一经,你若下了决心,便要做好思想准备。
败家子的宠妻青云路(穿书) 第34节
——和当权者同治一经,可并不是什么幸运的事,当朝宰相张之明学问精深,性格阴晴不定,自认为是当时研修《周易》的大家,对所有与自己同治一经的后进,都有一种天然的抵触感。
……他倒不一定是有什么坏心思或打压嫉妒的心理,只是这个人心高性傲得很,总觉得《周易》高高在上,那些领悟力一般又没什么灵性的普通人简直不配研读,因此对他们总是多加苛求,以至于在他主政的这几年,学官们录取这一经的考生都变得格外小心翼翼起来。
但也有个好处——在这样的重压之下,许多读书人都着意避开了这一经,而每一经的录取人数大致是要保持相当的,从这个层面上来讲,竞争倒是会比其他小一些。
同时带来的问题就是,除了那些消息闭塞,不明朝中情况的愣头青之外,只要是选择这个的,对自己都具有相当的信心,这一房也因此聚集了聚集了相当多的“天才”或“怪才”,孰好孰坏,便要自己考量了。
谢良钰认真地回答道:“学生明白,但若是因为眼前的困难,便放弃自己的道路和选择,老师您恐怕也会失望的吧?”
叶老一愣,笑容倒变得愈发和善起来。
“好,你心里有数便是——今日是年初一,先回乡过年吧,待年后,老夫再与你们细讲这治经的学问:你们基础都打得牢靠,之后便都是些水磨工夫,把历年程文吃透,之后熟悉经房、学作八股,便都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谢良钰与叶审言同时躬身,应道:“是。”
之后他便从叶家退了出来,临走之前,叶审言看他的眼神竟然有点羡慕。
……也对,年纪轻轻的大家公子,跟祖父跑到这穷乡僻壤来,日日过得像守孝,连过年都得被拘在家读书,没得出去拜年,真是太惨了。
不容易啊。
谢良钰假惺惺地给他投过去一个同情的眼神,一身轻松地出了门,今天他这一趟来可是收获颇丰,那一场考验也受得值,不但成功攻陷了问渠先生这块难啃的骨头,消除了他心中的偏见,更成为了他的关门弟子……
虽然现在因为叶长安将军的事,叶家暂时有些势微,但到底是几代为官的大家族,其底蕴决不能小觑,如今还在朝为官的叶家人,绝对不下一掌之数。
这可是个家里出一个进士,就能往门口竖座牌坊,光宗耀祖的年代啊。
在这极重师徒传承的大齐,他这可是搭上一条直上青云的大船了。
谢良钰身不在其位,可拜身边云集的一批大佬所赐,也对如今权力中心那些弯弯绕心里门儿清,一时间连脚下步子都轻快了三分。
如今他和叶家的关系更加稳固,因此和明确一党的明寅铖也算是彻底绑在了一条船上,甚至因为和叶老以及的关系,辈分上隐隐约约比他们县太爷还高出一点——当然,谢良钰又没被猪油蒙了心,不可能因此生出什么骄矜的心思,但若运用得好,这身份绝对是他手中的一柄利器。
谢良钰外出的这段时间,梅娘在家里也没闲着,将要给各家各户送去的年礼分门别类打包好,满满当当地在前厅摆了一地。
“哟,”谢良钰一开门,险些被挤得下不了脚,“这么些东西,咱们有这么多亲戚要上门吗?”
梅娘现在已经有些习惯自己这位相公对一些常识的缺乏了,她琢磨着,约摸是精力都放在读书上了的缘故:“整个谢家村几乎都是和咱们一个族谱上的亲戚呢。”
……好像也对。
“而且啊,先前乡亲们都帮我们良多,如今我们经济上宽裕了一些,有所回报也是应当的。”
梅娘说得理所当然,利索地将最后一只包裹整理好,包成喜庆的模样,然后豪气干云地说:“相公你歇着,等我把东西都装车,咱们就能出发了!”
谢良钰:“……”
他今天被治得无言以对的时候似乎格外多。
不过,再怎么说,他也不可能真的让自家娘子一个人把东西都搬到车上去,两人又是一阵忙碌,在寒冷的天气中竟然微微见汗了。
昨夜的雪下了整整一宿,此时室外的气候完全是那种下雪之后的干冷,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硝烟的味道——昨晚街上几乎每家每户都放了鞭炮迎新年,也亏得这年代环境好无污染,不然今天恐怕大街上又是一片云里雾里,呛人得很。
夫妻俩办好东西,套上车往谢家村赶。
“我琢磨着,我们是不是该自己买架车了,”谢良钰一边赶车,一边说道,“这样往后回村也方便,或者什么时候想去外地出游,也不用四处租车——最近车行的生意可紧俏呢,若不是咱与那老板相熟,怕真不好租。”
梅娘皱皱眉:“花那冤枉钱作甚,咱们也不时常出门,不若租车划算呢。”
现在不常出,往后可不一定……
谢良钰想了想,还是没有坚持,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梅娘说得也对,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吧,总之只要有钱,什么时候买也不迟。
回到谢家村,两人又开始马不停蹄地赶去拜年,谢良钰也终于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在这个年代的所谓“宗族”是个什么概念。
就如同梅娘所说的那样,几乎整个村子的村民,都是他一个族谱上的亲戚。
……这简直比平时用功学习还要累人,按照辈分,他俩能收到不少红包,可同时要给出去更多——更别说这年代村里人能有几个钱,通常都是:收到的红包里头可可怜怜零零落落的几个铜钱,而给出去的红包里,却被梅娘诚意满满地塞了一大堆。
嗨呀。
谢良钰暗地里咂咂嘴,作为一个生意人,这可真是他两辈子做的最不划算的买卖。
不过……管他呢,梅娘说得也没错,不说原身从前有多混蛋,要是没有这些乡里乡亲的帮衬,首先虎子就不大有可能健健康康地成长到他来的时候,现在有所回报,也是应当的。
他们夫妻俩抱着这样的想法,得到大红包的村民们可是陷入深深的震惊了。
谢良钰在村子里的辈分不算太高,许多人都是他的长辈,因此他要给红包的,也多是那些年纪和辈分同样小的小毛头们,小孩子懂得什么,收到厚厚的红包自然欢天喜地,当下便拿出去花用,买鞭炮买糖果,谢家村的小孩儿们今日可算是过了个快活的年。
到了晚上,家长们面对疯了一天还拿回家一大堆小玩意儿的孩子们,自然不免疑惑于他们是哪里来的钱。
……莫不是偷拿的家里的?
这下可好,温和的还能耐心问上两句,暴躁的是抬手就要揍,把小孩儿们吓得魂飞天外,自然忙不迭地便招认了。
他们从谢良钰那儿拿的红包里,每一个都有好几百个大钱呢!
梅娘也是没有经验,分发红包的时候虽然嘱咐这些小毛孩儿别乱花,要拿回去给父母,却忘了知会他们的父母一声,小孩子嘛,有几个能管得住自己的?今日最开心的,恐怕就是挑着担子来谢家村走年的货郎了。
家长们得知实情之后,又是心疼那些被白白浪费掉的钱,又是震惊于谢良钰他们出手的阔绰,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要知道,从前的谢三郎别说想让他往外掏压岁钱,一到过年的时候,这家伙就挨个地上别人家里打秋风——他脸皮也够厚,大过年的,别人也不好把他往外撵,只好捏着鼻子认了,不但白请他吃一顿饭,还得包个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红包给他。
虽然里头也没装多少钱吧,但心里头毕竟膈应得慌不是?
可现在……要么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那小子良心发现,要么就是娶了媳妇以后,真的改邪归正了?
约摸是这样,他们虽然消息不够灵通,但也听偶尔到镇上卖卖山货的村民们说过,那洛家姑娘可能干,在城里开了店,日日宾客盈门,好大的出息呢!
唉,真是的,这小子可真好命,到底是哪辈子积了德,能娶到这么贤惠能干的媳妇,更别说小姑娘还长得那么漂亮呢!
听说谢良钰当时娶亲的时候虽然礼物带了不少,但都没给洛家多少彩礼,就这么把这难寻的媳妇带走了,那吴氏,恐怕连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第53章
且不说大家是多为谢良钰的变化而震惊,或者说,是多羡慕嫉妒恨他娶了个好娘子,忙过一天之后,谢良钰他们仍然是暂且寄宿在村长家里。他俩今晚得带着虎子挤一屋,好在床够宽敞,下头炕炉也烧得热烫,连带着整个屋子里头都暖呼呼的。
谢良钰洗漱过,又端着盆出去,另打了一盆清水,放在床沿不容易被无意间磕碰到的地方。
虎子好奇地拨着盆里的清水玩儿,被那刺骨的冷度冻得一哆嗦。
“哥,这是干嘛啊,夜里要是踢到,可不得冻死了!”
谢良钰无奈地笑了一下:“晚上我睡外头,当谁都跟你似的,睡觉那么不老实,还能踢着床下的东西?”
他把虎子的手拉出来,用力拿巾子擦擦:“别玩儿了,屋里头热,玩凉水容易感冒。”
“感冒?”
“就是伤风,”谢良钰抬头,冲正好走过来的梅娘解释道,“屋里头热燥,有盆水镇着,不容易上火。”
这不是什么太新鲜的法子,梅娘听了,也便明白他的意思,她坐在镜子前头梳着头发,一边对又准备凑上来的谢良钰说:“你待着,给虎子揉揉肚子——他晚上吃太多了,就这么睡了胃里要难受。”
“哎,好嘞。”
谢良钰便把挣扎着要跑的小东西捞过来,手下收着劲儿,故意左一下右一下地给他揉起来。
这手法虽然能揉到胃,但更大的作用却是把所有痒痒肉都照顾到了,虎子“哎哟哎哟”地叫唤,笑得浑身打颤,连挣扎的力道都没了。
“哈哈哈哈哈,别、别挠我……哥……哎哟!”
梅娘回过头来白他俩一眼:“你又欺负他。”
“怎么是又?”谢良钰很得趣,“这泼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再不治治他,他得骑到我脖子上去了。”
“我没……哈哈哈哈哈……”
“你小子,”谢良钰欺负了一会儿人,忽然把小孩儿拎起来,放在地上细细打量,“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这孩子原先瘦弱,是他来到这里,又娶了梅娘之后,才一天天吃上饱饭,像只小鲸鱼似的每日胡吃海喝,谢良钰原先只觉着弟弟的小脸越来越圆,好像是胖了不少,可今日仔细看起来,似乎还蹿了不少个儿?
梅娘闻言也看过来,虎子骤然被两个人这么盯着,顿时脸红,竟然背着手,扭扭捏捏起来。
“害什么羞,”谢良钰一摆腿从床上下来,拉着虎子站直,“来来来,跟哥比比,我记着几个月前你才到我腰呢,这蹿得够快啊。”
原身虽然有些有些瘦弱,但原本身量就不低,谢良钰估摸着得有一米七八左右的样子——他这身体现在才十七岁,可有的长,约莫长到一米八大几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即使这个异时空比他熟知的古代平均身高要高不少,他也绝对能长成人群中出类拔萃的个子。
其实现在就很出类拔萃了,小谢相公气质放在那里——身姿挺拔仪态端秀,和比他高半头的明寅铖站在一起,也不显得比他矮。
虎子比他小九岁,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谢良钰不大了解这年纪的男孩儿多高算正常,但就他原本那一米三都没有的样子,绝对不正常。
可这几个月,长了得有十公分吧?
虎子眨眨眼,也不由得挺直了脊背,和他哥背靠背站在一起,竟然还有点忐忑。
凡是男孩子,就没有不想长高的。
“真是高了,”谢良钰拿自己当尺子给弟弟量了量,约摸他还真至少长了七八公分……虽说白天看他和村里的孩子玩儿,也就是正常的个子,可架不住这是短时间内的变化啊!
这小子,将来怕不是要长一米九?
那在这时代可真是巨人了。
谢良钰想到这,又有点忧愁——他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好像说“武林高手”其实都长得短小精悍,这样才能足够灵活,在打斗中占到上风。
想想也是,他给梅娘的那本“武功秘籍”上可是连轻功之类的都有提到呢,可要他想像一个将近两米的巨人在空中飞檐走壁……
怎么想都似乎有点违和。
梅娘就想得没他这么多了,她亲昵地揉了揉虎子的头,不吝夸赞道:“真棒,饭都没白吃,和你哥一点都不一样。”
谢良钰:“……???”好好的怎么就又说上我了呢?
又听梅娘幽幽改口道:“也不是,你哥他是不好好吃饭,就他那点食量,不说长不长高,健健康康地活到这会儿就已经是奇迹了。”
“……”谢良钰忍不住出声抗辩,“我每天都有正常且健康地按照标准食谱摄入营养好吗?”
梅娘没听明白:“什么?”
“……没什么,”谢良钰叹了口气,心想不能拿现代人的饮食标准跟这两个土老帽解释,干脆认栽,“反正我觉得我已经挺高了。”
才没呢,一米八都没到算什么高富帅……简直有损男人的尊严。
当然,他现在也不富,就帅还勉勉强强沾着点边,离前世的黄金单身高富帅早就差到十万八千里了。
那要不……还是多吃点?
……不行不行!原身从前那么折腾自己的身体,不也在成年前后长到现在的个子了吗?说明谢家兄弟俩就是有长高的基因的,相比之下,他更不能忍受自己因为胡吃海喝而变成一个球!
败家子的宠妻青云路(穿书) 第35节
在这一点上,谢良钰相当有自知之明:让他每天维持像梅娘和虎子那样的运动量,是绝对不可能的,打死也不可能的,最多只是每天早上出去散散步打打太极这样子,想要保持身材只能靠控制饮食,如果他吃得像他俩那样多,不出几个月恐怕就要变成水桶了。
——对他来说,这个落后且乱糟糟的时代倒是比自己原先生活的环境还要和平安稳些,他现在过着的,就是从前梦寐以求却一直得不到的平平淡淡的幸福生活,不用每天担心着被什么人暗杀,也不用心力交瘁地维持自己的地位,稍有不慎就可能落入深渊。
这样的情况下,又有身体不好作为借口,傻子才像前世那么累死累活地练习格斗呢。
可是……
谢良钰又想到年后就要开始的考试,忍不住叹了口气。
说是这样说,可他仍在上赶着往权力的漩涡里奔,也许他天生就是不甘寂寞的性子,嘴上说得再好听,却还是对手掌大权有着不可抗拒的渴望。
男子汉大丈夫,来世上走一遭,若不能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那还有什么意思?
现在美人他已经有了,得益于前期的运气和谋划,这次一路往上爬,名声也能好听许多,也许真能“清清白白”,做一个只需要操心权力地位和蒙骗皇上的、生杀予夺的权臣。
……若是叶老能知道自己这徒弟现在的理想,肯定恨不得亲手把他大卸八块埋到后花园里去。
从前世带来的三观就尤为不正的小谢相公改造之路,任重而道远啊。
而对于梅娘来说,改变相公的饮食和生活习惯,让对方按照她所认同的“健□□活”方式来,同样任重而道远。
梅娘重重地哼了一声,拿手比了比虎子身上的衣服:“我年前才给你量身做的呢,裤子倒短了一小截儿,长得也太快了。”
虎子有些不好意思:“短点其实也没什么。”
“那可不行,脚腕冻着了,以后要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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