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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子的宠妻青云路(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黄月亮
所以,他当然也是专门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的,而所针对的,更是这个时代的人想都想象不到的,现代高科技能够达到的最高水平的囚|禁,比如说最基础的红外线扫描仪,还有一众荷枪实弹在外守护的敌人……
谢良钰还是挺有自信的,毕竟这牢房里甚至连个摄像头都没有,外头戒备的人也最多是什么传说中的“内功高手”。
可内功高手也比不过ak47啊。
只是他先前一直没有这个机会,他自己和叶审言的战斗力都太低,低到无限接近于零,在那个小树林中被敌人追到以后,连像样的反抗都没法有,直接就被敲晕,五花大绑地带来了这个地方,那之后就是长达三天的刑讯和折磨……也亏了是谢良钰,即使是在那种情况下,他也知道怎样最大限度保护自己不受到永久性的伤害,不然换个货真价实的文弱书生过来,就这么一遭,恐怕就要命不久矣了。
前一世的叶审言,不就是如此吗。
现在,好容易脱离了那个刑架子,有余裕来思考一下眼下的处境,谢良钰只要是没晕过去的时间里,就半点都没浪费,很快规划出了几个颇有些可行性的计划,只是,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必须得得到叶审言百分百的配合才行。
这样思量好了,谢良钰便先稳住叶审言的情绪,然后慢慢地说给他听——他们的时间应当不算太紧急,以那些人逼问他时的手法,谢良钰能看出来他们也许没多聪明,但绝对是惯于做这种事的,做这一行,有时候,谈话上的技巧都没有对犯人身体状况的预判重要。
毕竟,如果是哪种一定要问出什么来的重要犯人,如果下手没轻没重,不小心把人给打死了,那可就再也说不出来话了。
在现阶段,谢良钰还是有那个信心,以叶审言身份的重要程度,以及自己之前似是而非对他们说出的那些话,那些人是绝对不舍得马上就把自己弄死的,那么以上次的强度来说,他们就是再心急,也不得不多给他一段时间用来恢复和休息。
——他们可以不管“叶审言”之后会不会死,或会不会落下病根,但在达成他们的目标之前,这个重要的“人犯”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在没有窗户的牢房中分不出日夜,但谢良钰多少能够对时间的流逝做出判断,约莫在他被送进来半天之后,外头有人来给他俩送了一回食水——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够充裕,但好歹有些用处。
更别说还有个老大夫来给他诊了诊脉,将身上一些过于深的伤口粗略上了药。
谢良钰趁他不注意,从他随身的药箱中偷出一根相当细小的银针。
等那个老大夫离开之后,他们又耐心等了半日,直到下一次送食水的人过来,确定之后会有一段相对自由的空闲,谢良钰这才让叶审言帮助自己找到牢门处的锁子,开始用那根银针鼓捣起来。
“你还会开锁啊?”叶审言用气声,带着些微崇敬地说道,“山堂,有没有你不会的东西啊?”
“那多了去了,”谢良钰笑笑,他在黑暗中侧耳听着锁头里的动静,终于听到了那“咔哒”一声轻响,锁子应声而开,在落下来的同时被早就等在那里的叶审言一把接住,半点声音都没有传出来,“好了,还记得我之前告诉你要注意的吗?”
叶审言紧张地点点头,将他扶到自己背上,轻手轻脚地往外走去。
之前,谢良钰已经给他大致讲过这里的布放设置,也大略说了要在敌人眼皮子底下逃出去的要点——叶审言还是聪明的,在这方面也有些天赋,他表现的甚至比谢良钰预料的还要好些。
一路上有惊无险,在终于看到眼前的一线星光的时候,饶是以谢良钰的冷静自持,也差点跟叶审言一道欢呼起来。
第101章
“身子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事?”梅娘不放心地给相公披上一件夹衣,又伸手将窗子关上,满面的担忧,“相公,你大病初愈,不若便不要那么急了……好生将养些日子,待下次再下场,也使得的。”
谢良钰笑着摇了摇头,从她手里接过汤蛊,将其中补汤一饮而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此时,距离谢良钰和叶审言遭遇的那一场绑架案,已经过去了足有两个月的时间了。
那一次谁都没有想到,他们两个竟然能靠自己逃了出来,叶家带着官府的人,在郑深的把帮助下直捣那些贼人的巢穴,不想去闯了个空门——里头的人在发现两人逃跑之后,要么去追,要么害怕逃走,总之去得七七八八,剩下的一些小喽啰一问三不知,除了知道其他人是何时离去的,再供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这事弄得大家半喜半忧:能逃出去固然好,想必总比在里头等到现在安全,可问题是,他们好容易才找到这里,现在又去哪里接应那两位少爷才好啊!
郑深也没了法子,他前世所知的事情已经被彻底打乱了,且听这里的人形容,他也能猜出那两人想必是换了身份——如此一来,那谢良钰对叶家的贡献更是极大,再加上一层师生关系……
自己的计划又被他破坏得七七八八。
郑深暗暗长叹了一口气,不禁生出些无力感,他实在摸不准谢良钰是个什么路数——就算是他同样也是重生的吧,可一个人重活一次,真的能有这么大的改变吗?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惜并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去想,叶府的人都心急如焚,分成了几路去寻找他们公子的踪迹,郑深便也装作心机的样子——虽然效果打了折扣,但趁此机会,搭上叶家的船才是正经。
大皇子有勇无谋,六皇子刚愎自用,除了叶家护持的三皇子,他也实在是没得选了。
那之后竟很顺利——实则也是谢良钰对“逃亡路线”精心规划的结果,他们两人很快遇上了叶家的接应,当下便是一阵兵荒马乱,叶家的人连忙将他们接走,又正好与追击而来的贼人们短兵相接——训练有素的叶家军自不是普通可比,那些人没反抗多久,便被擒拿得七七八八。
当时谢良钰伤得重,都吓得梅娘险些哭出来,可梅娘也不愧是她,坚强地撑了起来,多日衣不解带地照顾。这病中打好了基础,虽后来仍不免虚弱些,但总算是没落下病根。
叶家一脉单传的大公子与老太爷同时遭到袭击,还几乎正在皇城脚下,这件事掀起了轩然大波,一向表现低调的叶家也是发了狠,非要查出来什么才肯罢休——这时候叶长安正镇守着东南,皇帝根本离不了他们,自然不会在这上面给什么掣肘。
事实上,说不准皇帝比叶家人还更愤怒些——他那个蠢儿子给惹出来的好事,破坏了他的大计划,还给叶家拿捏住了把柄,狠狠敲了一笔好处出来。
可好歹是自己喜欢的儿子,又不能不护着……
皇帝一脑门子官司,气得头疼,在厌恶叶家一脉连同三皇子的同时,不禁对大皇子也不喜起来。
毕竟有些人当真是蠢得讨厌。
叶家这边,毕竟是百年大族,一旦动起来非同小可,在那些贼人的招供,还有谢良钰提供的证词帮助下,叶家很快锁定了幕后真凶——至于之后的所有朝堂博弈、腥风血雨,自都不提,谢良钰乖乖地被梅娘按在家里养病,是一概不知的。
他这一回,算是在叶家的当家人面前大大地露了一回脸,与叶审言的感情也更加深厚,叶老干脆做主,让他们夫妻两个直接搬到叶家院子里头去住,也方便照应——谢良钰自己并没有什么“寄人篱下”的纠结,爽快便答应了。
大树底下好乘凉,反正他早就搅进来撇不清了,还自欺欺人地避嫌做什么?
他谢山堂的名号,在春闱还未开始之前,便如此在京中风云际会了一番,谢良钰闲闲走神的时候,有时还会想:说不准不要几日,还会有说书人拿他的名字去说道呢。
有叶府好生供养着,那些皮肉伤恢复起来也不慢,过了个年,忽然一下子距离春闱没有几天,谢良钰活动活动手脚,自觉恢复得不错,可以去参加考试了。
这段时间养病,他也不是闲着什么都不干,除了实在伤重昏沉那几日,也是手不释卷地用心准备着的,连叶老都亲自劝他不必那么拼,可只有他自己清楚,要想实现自己的目标,一时一刻的松懈也不能有。
这不,梅娘看不过眼也不是一两日了,只是日日劝,相公却日日不听,她也只有无奈地时刻在旁照料着,小心不要让他旧伤复发才好。
大齐元和三十三年二月,这一场注定不平凡的洛滨会试,正式拉开了帷幕。
这场会试当中,涌现出了许多未来或青史留名、或列贰臣传的人物,而其中最耀眼的一颗星,当之无愧该是五魁之首,状元谢良钰。
甚至在举行考试之前,这个人的名字便已经在京师掀起了一股浪潮,朝堂上许多官员未见过他,却大多听过他的名字——毕竟这个人,在当前最炽烈的大皇子与三皇子的夺嫡之争中忽然占据了相当重要的位置。
许多人都听说了他与叶审言那一段遭遇:这年头,一心为主的死士并不算难寻,状元之才的弟子……说得珍贵,可左不过也有三年一次,但若是这两项加起来,那便非是偶然可得的人物了。
时下文人墨客大多偏爱盛赞忠义之举——谢良钰这种仿佛话本里侠士一般的行事,再加上对方并不是那些只懂得一身功夫的大老粗,反倒是他们文人圈子里的人,还是被清流之首收作关门弟子的大才,这可不是能让文人们兴奋起来的最恰当的“传奇”吗?
一时之间,谢良钰这个名字从南至北,竟在全国的文人圈子里都流传起来,更有甚者拿他与古贤做比,若是他自己知道,恐怕也只能苦笑一句“愧不敢当”了。
如此盛名之下,他拿到状元的的名次,一面更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另一面,也算是众望所归的事了。





败家子的宠妻青云路(穿书) 第68节
“山堂,恭喜你了。”
琼林宴之后,叶家自己也摆了一桌小宴,除去仍远在前线的叶长安将军之外,阖家上下都凑了个齐全——总共人也并不多,围出一个大桌子罢了。
此次春闱,谢良钰与叶审言都有金榜题名,叶审言的名次也不低,位列二甲之位,足能进入翰林院——在那地方踏踏实实做学问,也适合他。
谢良钰听了师兄的话,笑着连道同喜,他望向上首,自从那日出事之后,一直少有笑颜的叶老也终于瞧出些笑模样来。
谢良钰自己知道,以自己的才学,当这个状元是不亏心的,可要说这头名便是十拿九稳探囊取物,那未免过于狂傲——他这次能够得魁首,多半是皇帝看在叶家的面子上。
叶审言若是状元及第,未免显得太过微妙,他们这些世家子弟,若不是早先便文名满天下,一旦名次太显,都是要被人说闲话的。
那么安抚,或者说拉拢叶家,从他身上下手,便是最便宜的了。
同样这也意味着,他一踏入官场,便不可能面对着正常菜鸟面对的情况了。
但谢良钰也不以为忤,他向来喜欢挑战,也喜欢随之而来的机遇,眼下万事俱备,只欠他这个东风,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情形更适合他的呢。
他望望周遭,梅娘面上带着些甜蜜的笑意,正低着头给谢虎夹菜,老师和叶审言面上也具都一片喜气,并着叶家的几位,其乐融融的,竟像是家宴了。
待午宴吃完,谢良钰便携谢虎回到了他们自己的住处。
——他再与叶家亲近,也不能总在叶府住着,养伤及进京赶考时一时图方便无妨,可若彻底搬过去,那岂不成了叶氏家臣了。
好在这些年多亏那些生意,谢良钰自己也算薄有积蓄,再加上一路考上来,从州府到省城,再到琼林宴上,他得到的奖励和赏赐也是一大笔钱财,更不用说随之得到的其余隐形好处……总之,不用说吃穿,便是在京里置办一个宅子,也不算太难。
虎子如今也过了十岁,在这年代算半个小大人了,这小子生来便在武道上有天赋,更跟着梅娘习了几年上乘功夫,因此身量蹿得极快,此时已到了谢良钰的肩膀,望上去很能唬人。
只是一开口,便知还是个孩子。
“哥,嫂子怎不与我们回去?”
谢良钰瞧他一眼,竟没忍住,轻轻一笑。
他极少有这样不能自已的情绪流露,虎子在他身边最久,当然懂得这点,当下惊奇起来,睁大了眼睛。
“你们又做什么有趣儿的不叫我知道?”这小子眼看就要闹,“你得了状元都没这么高兴的,到底怎么回事儿?”
三日之前,新科进士们跨马游街,谢虎跟梅娘自然是不会落下的,只是两人都没有经验,不知每次到了此时,京中勋贵的家眷们便都要早早在街边视角好的茶楼上订座,如此才可喝着茶安逸观赏。
不然到了当天,街面上人山人海的,拥挤不说,若不是天生长了副大个子,恐怕是连人头顶都看不着了。
这二人莽莽撞撞的,当天早早从家出来,也没等叶家一应人一同去,结果到了街上,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只得委委屈屈就站在街边,后来还是虎子听见一伙文人攀谈,与他们说了几嘴,被茶楼上的官员家眷们听到,两人这才倚着状元家眷的身份,在旁临时加了个座。
当时谢良钰名声已是极大,只可惜见过其真容的人不多,对他形容什么的都有,当时让出座位的那些夫人小姐们见着梅娘的年纪,还颇为不敢相信。
更不必说后来谢良钰着状元红袍,在高头大马上领着队自街上过,那一张如玉冠面,可没少引得大姑娘小媳妇们低低惊呼。
如此芝兰玉树的年轻状元郎,也不知多少年未曾得见了。
可与这年轻人的“贤名”一道传扬的,他夫妻感情和睦、鹣鲽情深的佳话也半点不少,大抵才子佳人、风花雪月也总是吸引人的,尤其对于京中这些闲极无聊的贵妇贵女,自然对这些事更感兴趣。
如此一来,便只能再感叹一番旁人夫郎了。
这些人心里想着什么,谢家的两位粗神经自是不会在意的,梅娘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夫君,至于谢虎——他倒是有些兴致缺缺,为哥哥高兴骄傲总是有,但看着谢良钰自己都表情淡淡,他也便懵懵懂懂,不特别觉得如何,而且眼前这慢吞吞的游街骑马,在他眼里可远没有军营中威武整齐的行阵更有吸引力。
——也就是他如今还太小,不然还在河东的时候,这孩子恐怕就要瞒着哥嫂离家出走,直去前线投奔他的明大人去了!
谢虎说到这,思绪便又飘回了那日去,谢良钰取笑了他两句,仍是抵不过弟弟缠磨,摇头一笑:“倒也没什么不能让你知道——梅娘要先在老师那住上几天,师长如父,那边便也能暂充她的娘家了。”
谢虎反应过来一般,登时张大了嘴巴:“你要娶亲!?”
“是啊,”谢良钰终于朗然大笑起来,饶是他一向冷静自持,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两大喜事一并凑全,若还能不动声色,他便是个机器人了,“我曾应过,待到春风得意,便再许她一个盛大的婚礼的。”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约莫快完辽~朝堂争斗那些太复杂,但他们会过好自己甜甜蜜蜜的小日子的~
第102章
新科状元榜下娶亲,即使是在天下汇通中心的京城,也是件难得一见的新鲜事儿。
往年来说,倒也不乏新榜进士及第的青年才俊,直接被京中贵胄人家相中,榜下捉婿定下婚约,可越是世家大族,则约规矩繁多,即便是定下来姻亲,之后繁杂事务却亦接踵而来,等到真正成亲的时候,春闱的热闹也早就消散得七七八八了。
毕竟老百姓最不缺的就是热闹看,新鲜事一日比一日多着呢。
但这一回不一样,先是因为叶家那事,春闱还未开始,谢良钰这名字便在京城好生大噪了一把。又有前日状元郎跨马游街,全京城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刚被那多年不见的俊美非凡的年轻才子震慑一番,接下来又口耳相传了一段鹣鲽情深的夫妻佳话——这还不算完,刚过三日,竟又有消息传出来,状元郎预备着娶亲了!
刚开始听到这消息,大伙的第一反应就是:莫非之前所说夫妻情深的佳话都是假的?这位被传得情深如许的青年才俊,才刚得了志,便要公然撇下糟糠妻,迎娶美娇娘?
……不能吧?
虽说这也不能不算是人之常情,可毕竟才花心思感叹心动了几日……如此之快就被打脸,任谁也难以接受。
更是早有被自家婆娘类比着念烦了的汉子,这一下可像是得了什么势,把那风言风语说得有鼻子有眼,活像是亲眼看见谢状元进了哪位小姐的闺阁绣楼,又是怎样嫌弃自己原本的妻子,满心满眼都是那荣华富贵的。
还别说,这类言论传得最广,而且有理有据:谁都知道,新科状元是问渠先生的关门弟子得意门生,早早就绑上了叶家的大船,那为了使这种链接变得更加牢固,娶上一位叶家的小姐,无疑是最佳选择吧?
谢良钰毕竟考到了状元,之前的事也足见忠心,更别说本人芝兰玉树、俊朗无双,虽然家里已有发妻,可若以平妻礼待,娶一位叶家的小姐,也未尝不是门好姻缘。
——这可不是空穴来风呢!从谢良钰要娶亲的小道消息流传出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一群接着一群,还弄不明白他要上哪家去接亲嘛。
一时间说什么的的都有,谢良钰却日日在家中老神在在——他现在身份与从前不同了,再不必亲自上街去一件件置办婚礼所需,只需列出张单子,自有店里的伙计代劳,况且还有个闲不住的虎子在,他对这事儿上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要娶媳妇。
只是这小子冲动,开始的时候粗枝大叶的没注意,后来就发现满街满巷都在传他哥嫂的小话,这哪里忍得,当下便与人家吵起来。
可谢虎在言辞一道上实在没随了他能言善辩的兄长,又证明不了自己的身份,最后被人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晕头转向的,甚至想动手打架。
可谢虎到底在军中历练过几年,大齐海防军队纪律最是严明,他如今再是生气,也做不出仗势欺人的事情来,只得气鼓鼓地回家,跟谢良钰说了,恨不能扯上哥哥出去再与那些闲汉论论短长。
谢良钰刚开始听说这荒唐的传闻,也实在是哭笑不得。
自从决定在这异世仕途上做出点什么之后,他行事确实一直刻意有些高调,时时不忘给自己造势,可不想一下子竟过火了,如今竟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连取个亲这样的小事,也值得闹得京中满城风雨了?
也不知是该荣幸还是该叹息。
不过这种事情,外界再如何传说,也影响不到谢良钰本人,不日便是选定的良辰吉日,他正全心全意地备着娶亲,可没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
别说,虽然不是第一次,可还真有些紧张呢。
第103章
迎亲当天早上,从谢良钰新置办的宅子,到他前往叶府的路上,看热闹的人乌乌泱泱,热闹得简直不像见过世面的京城市民。
谢良钰本人骑在高头大马上,穿了身鲜亮的新郎礼服——前日游街,他的状元袍也是如此喜庆庄重的红色,但那官袍与婚服到底不同,重气势威严,于美观上便不多下工夫,而如今这身穿在身上,更衬得他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任谁见到也要夸上两句,好个俊俏的小郎君!
“状元郎,这就娶亲啊?”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双喜同至,恭喜恭喜啊!”
到底是成亲大喜的日子,况且风言风语没有影子,这些天大家私下里议论再多,倒都不会在此刻说什么扫兴的话,一时间到处都是贺喜的声音,再加上鞭炮声、唢呐声、小孩子奔跑着争抢喜糖的笑闹,好是热闹。
谢良钰也笑容满面,在马上冲大伙团团拱手——他心中感慨还更多些,想当年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周遭处境是如何狼狈,与梅娘的婚事更是仓促之下的无奈为之,虽说自己当时已经为风风光光地迎娶娘子尽了最大的努力,可认真来说,到底是寒酸了,委屈了人家姑娘。
更不必说,原主那叫一个声名狼藉,整个村子的人都觉得洛家姑娘是嫁进了狼窝,这辈子跟着他,还不知要受多少磋磨。
哪儿像现在这般,能得到如此之多的祝福和欣羡呢。
谢良钰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正正衣冠,百感交集。
他心中也是火热的,奋斗多年,到得今日,他终于能够昂首挺胸地去迎娶自己心爱的姑娘了。
偌大的叶府也早张灯结彩了起来,那边街邻多是京中重臣贵戚,自不像谢良钰他们那边那般热闹、风言风语传得满天都是。
那些大人物们想也知道,若真是叶家嫁女,便算两个年轻人真是两情相悦,谢良钰又有多前途无量,也万不可能如此“草率”的。
至于这场婚礼究竟是怎么回事,谢良钰虽没有主动宣传,可自是也未刻意隐瞒,他要娶的是谁,该知道的都是知道的。
车队在叶府门前停下,谢良钰深吸一口气,饶是他素来沉着,此时也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迎亲时新郎不下马,他们这边停在府门口,那边府里头便应声热闹了起来,下人们也都穿了喜庆的颜色,张罗着请新娘子上花轿。
古代的成亲礼仪实在多而繁杂,尤其是谢良钰如今的身份地位,自然与从前小村庄里的农夫不同。即使他在这时代已待了挺久,甚至熟读四书五经都考上了状元,可到了真正成亲的这天,也还是晕头转向,只能任人摆弄。
只心里还是甜蜜的。
接下来又走过各种礼,领着花轿回到自家小院子,又是一番折腾,院子里早已经布置一新,摆了几桌酒席。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在主礼的引导下放炮仗、步红毡、拜天地……繁缛的礼节之后,由两个小儇捧龙凤花烛导行,谢良钰执一彩球绸带,那一头牵着他的新娘,这就到“入洞房”的环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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