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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许风流b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诺
凌洛炎原本是要和龙梵一同下楼,两个在说话间战况便愈演愈烈,直至完结,要楼下的欢呼声中对视一眼,收了显形的灵阵,他们正要往楼下走去,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句话。
“赤阎族果真不是当初的赤阎族,要想得到确实不容易。”没有掩饰心中对赤阎族的图谋,说话之人正是封尘绝。
他始终在旁观战,果真如约没有插手,凌洛炎心不在意的点头,“你倒是守信,今日这些人是你引来,看在你守信的份上本宗主暂且不与你计较。”他还想着龙梵的回答,原本缄口不语的男人忽然要说了,是不是表示龙梵已经没事?
“本想引来麻烦,如今却让你们赤阎族名利双收,炎主该感谢我,若非我插手,就不会有你凌洛炎,也不会今天的赤阎族。”封尘绝环胸而立,所说的话意有所指,他没想到当初那件事会换来这般难以对付的“凌洛炎”
“你总不会以为这些都是你的功劳?封尘绝,别惹本宗主发笑,有人自作聪明,我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我现在没有功夫与你扯这些,本宗主还有要事在身。”
没耐心与他纠缠,凌洛炎想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好好问问龙梵,见夜翼走回身边,他抬首示意不远处的高台,“把那麻烦带走,你救下的你自己解决。”
他指的是那妖族少年,夜翼脚步一顿,化形为人确实是为了救他,可是要将他带回去……
“他已经证明除了那具身体还有其他的作用,他会杀人,够了。”凌洛炎的话很短促,不知为什么,他的心中正升某种异样的感觉,心跳忽然加快,一阵烦躁,不想在此与任何人多话。“不止会杀,我还很喜欢。”少年忽然从高台边站起,破损的屋梁之个的阳光被飘来的云层遮挡,身上沾着干涸斑驳的血迹,笑着说出这句话的他纯真清澈的如同冰雪,说出手取人命的感受,他的那种纯真仿佛不知世上的罪恶,亦不把杀人当做罪恶。
“你喜欢血?刚巧本宗主讨厌沾血,你以后就为我杀人吧。”随口回答,凌洛炎感觉到心中的那种烦躁并未减退,难道是周围的血腥气太浓,才令他心里这般焦躁?他打算尽快离开这里。
身旁的龙梵一直没有言语,眼眸半阖不知在想何事,两个往下走去,踏在阶梯之上往下没几步,却听封尘绝的话语声再度传来,这回的语调已是第一回见他那般,毫不掩饰的暴戾阴沉。
“你确实很强,凌洛炎,灵阵显影令天下人对其它宗族失望,提升你赤阎族这威,收下妖族的同时将已对你们心情怨恨的宗族斩草除根,若无意外,此时被你祭司派出去的人手已经传达了你这位炎主之令,不过你且别高兴的太早,你得到的,我总有一天要你还回来。”
语声从带着腥锈之味的风中传来,封尘绝的话像也像是沾了血腥的不祥,在他们身后的封尘绝是用何种目光看着他们说出这番话,即使不回头也能猜得到。
“确实如你所言,不过谁叫你乾岐族自己送上门来,叫本宗主不想善用也不行,今日是你失算,封尘绝,我们不过是将计就计,能用则用,不想浪费了你封宗主的一片心意,若说是踏脚石,也是你自己送上门前。”冷笑之中凌洛炎半侧过头去,瞥了一眼身后的男人,乾岐族始终是个威胁。
今日这局究竟算进去多少?夜翼跟随其后,他身旁是自觉跟上的妖族少年,除了封尘绝所说,除了赤阎族所得还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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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少年,他也被算入其中。
这两人……到底是被他称作主人和经历过千年的男人。
与夜翼同样的想法,赤阎族长老们惊佩不已,与周遭众人的心情相反,凌洛炎此时并不喜悦,倒是有些不平静,那种烦躁不安让他心口隐隐的难受。
“我们走吧。”龙梵淡淡低语一声,和他一起往下走去,身后,封尘绝的目光没有离开过两人身上,从凌洛炎说起那个“我们”,他的眼中便露出了复杂之色。
一行人往下走去,盘旋而下的阶梯比来时走的快些,走至半途,凌洛炎心口忽然一抽,而同时,在他身旁比肩而行的男人忽然倒下。
连忙拽住纯白的衣襟,将他倒下的身躯接住,凌洛炎只觉胸口猛然紧缩,连呼吸都将停滞,耳边好似能听到自己杂乱无序的心跳声,几乎错乱似的狂跳。
脸上血色霎时退下,抱紧龙梵,他简直不敢相信,龙梵居然会倒在他的面前,在他面前倒下的人竟然会是龙梵,怎么会如此?怎么可能发生?!
有着千年灵力,从来没输给过任何人,仿佛连整个天下都能毁去的龙梵,如今居然就在眼前突然失去知觉的倒下……
“龙梵!”耳边倏然暴起一声嗡鸣,只听见心跳声阵阵狂乱,除此之外好似隔绝了一切声响,他听不见自己的叫喊,也不知道这一声惊呼里他的声音是如何的颤抖,他只知道,龙梵就在他面前倒下,就在眼前就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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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住他倾倒的身体,凌洛炎控制不住自己微颤的手,他可以感觉到手臂上的重量,真实的在提醒着他,眼前发生的事不是错觉也不是幻象。
“祭司”长老们也在瞬间变了脸公,眼前发生的事叫人太难以相信,祭司龙梵,最近于神之人,怎么会?
就如突然有道惊雷击打在他们头上,先前的喜悦顷刻间飞散,站在凌洛炎身后,岩骁等人不知道些刻他们的宗主是何表情,他们只看到无比僵直的背影,犹如在瞬间抽离了什么,极为缓慢的将祭司逐渐抱紧。
周围白墙红柱,青石为阶,盘旋而下的阶梯已经走至一半,镌刻着火焰图腾的扶手犹如一张赫红巨网将他们缠绕在半途,他们只能呆愣着,看着身前之事毫无征兆的突然发生。
楼下的民众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就从脚下传来,清晰可闻,映衬着眼前的这一切却只是更显得此刻所见好似梦境般不真实,被雀跃的呼喊声惊醒,他们终于回过神来。
“宗主……”岩骁踏前几步,正要开口,却被身前的背影所发出的深沉迫人的气息所震,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抱紧龙梵,凌洛炎抿紧了唇,咬牙将本就收紧的手臂环绕的更紧,狠狠的注视着怀里的人,“骗子。”
说什么还算顺利,对他露出那般安然无事的平淡表情,问他是否想知道灵力损耗如何,如今呢?难道这就是结果,是给他的答案?!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该逼着龙梵说清楚,说清楚他的灵力究竟怎么了。
心中起伏似海浪翻滚,也像是火焰在烧灼,他眼前全是龙梵回答他之时的模样,那种平静的微笑,将所有的一切都掩饰,克制着心中无法言喻的感受,他深深吸了回气,缓缓侧首,“归族,从昭赫楼暗道走,龙梵的事不能给族人知晓。”
冷硬的语调仿佛是生生从喉间逼出,即使只是半侧过头来,岩骁也看见了那双眼,犹如炎火在其中燃烧一般的眼眸,看不见半点原来的魅惑深情,有的只是全然的焦急与愤恨交织在一起。
宗主是在气愤祭司此前没有说明缘由?还是在气愤自己不曾早些察觉异样?或许该是后者。
“是”岩骁领命,不敢多言,他不知道此刻宗主是何心情,他也猜不出来,他们的长老的心都乱了,更何况是与祭司关系匪浅的宗主。
在前领路,岩骁往下走去,在他身后凌洛炎将龙梵抱起,一步步的踩下阶梯,一行人走入暗道,凌洛炎始终望着怀中的男人,脚下不停,不知走了多久,直到额边不住抽痛他才发现自己始终紧紧咬着牙,仿佛不这么做他就无法克制的会想把所有的不安和愤怒发泄出来。
加快脚步,他抬头问前方,“暗道多长,为何还没到?”该死的!已经走了多久?竟然还不见出口……
凌洛炎眉头紧蹙,在暗道中响走的话语声,低沉而压抑,他不曾留意,前后的长老们却听出了其中焦躁与沉重,就似压制着一声暴风雨,如此的焦躁与沉重之下不只是不满,还有更多危险质问的意味。
“回宗主,暗道由城中通往总殿的山下,已快到了。”岩骁的回答不敢迟疑,他怕他一个迟疑,便会引来无法预计的后果。
总算此问之后再无其他反应,长老们微微松下心神,心中的沉重却未缓下,祭司的问题还未解决,为何会如此还未弄清楚,不仅是宗主,他们也担心得很。
急促的脚步声在暗道里回响,十数人没有一人再说话,待出了暗道到了山脚下,几人才运起灵力往上跃起,眼前一道赤红身影骤然顠过,他们的宗主已抱着祭司以翔天太往山巅而去。
他们连忙跟上,等到了族里,却听人说宗主已抱着祭司回了赤炎宫的房内。
决云等人也闻讯而来,一群人互相注视,却不敢守候在赤炎宫前,此刻祭司突然如此,他们若不冷静对待,族人定会更为不安。
对赤阎族上上下下的任何人来说,今日发生之事都算是匪夷所思,叫人难以相信,也让人无法不满心忧虑惶恐,只望祭司快些好转。
不知宗产是否知道其中内情,祭司他……究竟是怎么了?
把龙梵放置在两人平时一起睡的床上,赤炎宫的房里,凌洛炎看着眼前面容安然仿佛正在沉睡的男人,紧握着拳,恨不得眼神能穿透过这具身体,看尽龙梵心中所有没有对他言明的事。
“你这个混蛋,打算骗我到何时?”对着床上的男人低语,他忽然觉得无力,龙梵从未有半点透露过他身上的问题已经严重至此,严重到会突然在他面前昏厥。
他也从来没想过龙梵身上会出现这样的意外,这是灵力损耗过巨所引起?是因龙梵几次三番救他,为了聚齐他的魂魄将他差额主曾经所在的世界,又亲自去那里将他带回所付出的代价?
那一幕几乎让他以为自己的心跳会停止,急促到无法抑制的狂跳,知道此刻,还是没有全然平息,只是昏睡而已,他已经确定,也肯定自己不会判断错误,只要休息几日,龙梵就会醒来,可即使如此,他心中的不安还是如巨浪一般无法平息。
龙梵是为了他才会如此,这份体悟如一根刺,就扎在他的心口上,此时此刻还在隐隐做痛,让他无法安然的等待他的醒来。他必须做什么,必须问个清楚。
龙梵是为了他才会如此,这份体悟如一根刺,就扎在他的心口,此时此刻还在隐隐做痛,让他无法安然的等待他的醒来。
他必须做什么,必须问个清楚。
“艾……”他召唤银狐。
艾一定知道一些龙梵隐瞒的事,一些没有对他讲过,他之前毫不知情的事,比如龙梵为了救他究竟付出了多少灵力,还有他不在族内之时发生过什么,龙梵若是灵为损耗过巨,为何去书斋修炼了几日还不见好转,还是说,这种昏睡已不算太过糟糕?
身为上古灵兽,又与凌洛炎结过主从这印,艾很快出现在凌洛炎的面前,看到龙梵的模样,丝毫不意外。
“这个祭司也有今日,真是难得,明知会如此当初都没有犹豫,可见他对你如何重视。”艾的语调存着几分赞叹,但口中所说的话又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古怪,它对龙梵始终存着谨慎。
凌洛炎心中并不平静,可他不会忽略艾所说的任何一个字,“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的灵力当真损耗到这般程度?”这是他无法确定的。
“你已查探过了吧?不然定不会问我,可有结果?”小巧的狐身飘浮在凌洛炎的面前,瞥了一眼龙梵,艾的目光若有所思。
它始终看不透他。这个祭司所为之事都是为了凌洛炎,它亲眼见证过许许多多,不论是在望天台之上还是在凌洛炎离开此世之时,可它就是为这一点耿耿于怀,在这世上,不该有它看不透的人。
凌洛炎听了它的问话神情亦古怪起来,龙梵教过他许多灵力的使用之法,他正是照着他所教的方法检查过龙梵体内的灵力,而结果却让他大感惊异。
他竟查不出任何力量。
龙梵灵力有所损耗,却不是失去灵力,在先前,就在昭赫楼上,他还曾使用灵力开启阵法,怎么会失去所有力量?是真的失去力量,还是他无法查探出龙梵所拥有的灵力?
“如何?是不是觉得很吃惊?”艾能看出他脸上的疑惑和掩盖其下的不安,“放心,他的灵力并未丧失,只是无人能查探的出而已,祭司龙梵确实如所有人知道的那般高深难测,连我当初都未能看出他的灵力深浅来,他还知道甚至会使用世人所不知的灵咒术,就是如此才去了异世将你带回。”
将凌洛炎不在族内的事一一说来,艾毫不掩饰它对龙梵的疑惑,这个祭司让它越来越看不清了,而它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不会做出伤害凌洛炎的事来。
至于其他,身份过去,灵力与其他种种,一切无人知晓,也无法判定。
“没人知道在来到赤阎族之前他做过什么,我不曾问过,也不打算知道,那些都已经过去,与如今的他无关,我要的只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站在床边,凌洛炎说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蹙起的眉宇之下,双眼中闪亮的光芒坚定的理所当然,艾在他的背后滑瞧见,却听得出共中的所含之意。
吐出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起伏,他的目光从龙梵身上移开,转过头,眼神转作了锐利,“艾,你对我说这些是何意?难道你想说龙梵如今这样不仅仅是灵力损耗,与他的过去也有关?”
“是不是有关我并不确定,你可等他醒来自己问他,照眼下的情形来看,他最多不过昏睡三五天。”它也想知道之后会如何。
“别忘了他即使醒来,也并不表示他已恢复,当初为了救你,此前他所做的一切确实需耗费难以估计的灵力,无法知道他的深浅便也无法确定对他的影响有多大,一切得等他醒来你自己去问他了……”
“岁近千年,千年之力是否已经耗尽,还是暂时的消耗过大造成灵力不及补充,两者之间的区别看似不大,对灵者来言却等若于天地之别,尤其是他这种已经修炼千年的灵者,若真是耗尽,想要再重现以往的力量可不是容易之事。”
艾的话让凌洛炎的额间又抽痛起来,就似无人让他抱着入睡,令他辗转难眠的那种旧症再度发作,自从和龙梵在 一起后从未如此,如今却又突然的卷士重来,在他并不缺少睡眠的此刻。
艾消失在原地,凌洛炎一人站在床前,看着沉睡的龙梵,忍耐着阵阵的抽痛,眉头深锁,附身在那双他所喜欢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今日他和龙梵将计就计所谋划的一切,得到的成果在此时显得毫无意义。
“你究竟是怎么了,龙梵……”踫触着他的唇,凌洛炎附身倒卧在他身旁,无声叹息,“我要你醒来,这是本宗主的命令。”
如他所料,沉睡之人毫无反应,自嘲般的低笑,凌洛炎将他抱紧,他需要休息,也只有龙梵才能平息他此刻的疼痛,“你若是三日后再不醒来,我会叫你后悔没有早结听命。”喃喃轻语,他揭开外袍,也脱去了龙梵身上的,如平时一般将他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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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龙梵突然陷入沉睡之后已经两日。
此前召集天下各族的号令早已发出,赤阎族本该全心为此事做各项准备,分派人手在雷落城筹备相关之事,可忽然之间,龙梵祭司却陷入了无故的沉睡之中。
长老们忧心不已,将此消息封锁,族内上下一切照旧,看似如常,可空气中却总是透着让人无法呼吸般的深沉和忧虑和窒闷。
如今才过两日,这般忧闷的气氛便已叫人喘不过气来。走在殿阁之间,所有人的脚步都是匆匆的,随后便在经过某处之时不由自主的停下。
日正当头,微热的轻风拂过,带起一片沙沙的罗兰竹叶踫撞的清响,赤炎宫位于山巅的最高处,站在宫门之前朝内仰望,除了翠青色的竹丛,他们只能瞧见门外往里层层把手的侍卫。
经过此地看不到任何宫内之人,自然也看不到他们的宗主和祭司,虽说如此,每当有他们行至此处还是会忍不住驻足观望。
祭司在赤炎宫内还未醒来中,宗主在其中守了两日,一步都没有离开,今日早些时候,却命人将那妖族少年召去了赤炎宫,已经半日,还不见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悄无声息的赤炎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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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洛炎的说话声在房内响起,激起了一层涟漪般的回响,坐在床边,他没有看面前的少年,目光始终落在身侧,落在那个正躺在床上,正合眼安睡的男人身上。
内衫的衣襟之下胸膛起伏,呼吸平稳……和之前所见一样,没有醒来的征兆。
这不知是他第几次确认,合着双眼,面容平静,躺在床上安睡的男人看来只是累了,只要稍作休息便可醒来,看来同以往并无不同,但如此沉睡却已持续了整整的两日,两日他始终在旁看着,没见龙梵动过分毫,连睫毛的颤动都没有。
“菱就是菱,我的同伴,被人类所杀,她说她本该是我的妻子,是他们这么安排了,而后她带着我逃了出来……”少年回忆着脑海中留存的记忆,有许多事他从来都不清楚,自他出生起便在逃亡,而身边唯一的同类就是菱。
少年的回答清清楚楚,话语声在安静的房里显得格外的清澈悦耳,凌洛炎持续的注视着龙梵安睡的模样,听到那妖族少年的回答,语声却像是从遥远之处传来,带着空空的回响。
久久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凌洛炎点头,没有再问,两日未睡,他的身体还能承受,脑中的抽痛却将他的思绪折磨的一片混乱,几乎停滞。
自从第一日他抱着龙梵入睡,之后便没能再安心躺下过,每次总是生怕 睡梦中发生什么。
艾说需要三五日才能知道结果,如今快要到第三日了。
抬首在额际按压了几下,垂下的银发之下,平静的注视的眼眸终于露出了些许狂乱焦躁,凌洛炎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没有再问那些他不敢兴趣的事,突然说道:“往后叫你灵纾吧。”
“你可化形变作灵鼠,灵鼠谐音便是灵纾,若有了名字,称呼起来才方便。”
少年点头,对此没有意见,奇怪的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他头一次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欲望,对他决定跟随的男人露出了无比纯真的微笑,他疑惑的开口,“你想要我?”
那双望着他的眼,和原本不同,那种奇异的注视与那些目光灼热的人又是不同,他想要什么?
凌洛炎抬起手,“你过来”
灵纾走近,躲在阴影中的白色身影小心的慢慢往前,不等他站定中,话说声又再度传来,“把那身衣衫脱了,所有,全部。”
令人猜不透话中之意的语调,与其说是话语声,不如说是命令,连同落在灵纾身上的视线一起,在静谧的空间里传递出诡异的气氛,灵纾点头,毫不迟疑的解下自己身上的所有,“你想要的是什么?若是想要灵力,我还需要多杀几人,从他们身上获得力量。”
这么说话的少年露出了妖族特有的笑容,那般纯真却媚惑的笑意,纯粹且透彻,正如他的双眼一般,仿佛印照 出一切,也好似什么都不存在,纯净到不知何为罪恶,将一切都视作理所当然。
凌洛炎轻撇嘴角,杀人不是罪恶,为活命而献出身体也不可耻,这样的妖族……
打量的目光在灵纾赤裸的身上巡视,从指尖到发梢,任何一处都没有遗漏,如同在探究和视察着什么,权衡着某种可能,不含丝毫情欲的眼神,甚至带着几分冰冷,从灵纾身上掠过。
房里很安静,时间一分分的过去,灵纾就那么站着,凌洛炎坐在床边,目光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的身体白晢无暇,在阴影之中透出淡淡的光华,仿佛珠玉铸成……
眼神从微冷化作灼热,那种灼热却不是他人望着灵纾之时的那一种,灼灼的目光仿佛想将他洞穿,将这具身体从心口剖开,好似红衫之上的赤色化作了炎火燃烧蔓延到眼中,凌洛炎一句话也没说,放在身侧,搁在龙梵身上的手却握的死紧。
灸热和冰冷融合在一起的眼[神,早就不见了原先的冷静克制,始终这么看着眼前的少年,久到灵纾从疑惑到无措,那样的目光还没有收回。
窗棂边的目光逐渐淡下,日落西沉,房里沉重的诡秘依旧没有散去,解下了所有衣物的少年困惑的站立着,在凌洛炎的目光注视之下忘了开口,他真的不明白,他决定依附的这个人类在想些什么,有一瞬间他仿佛感觉到他眼神中的杀意。
倘若要他死,怎么还会允许他跟随着回来?
“出去吧”好像终于确定了什么,凌洛炎拧着眉却露出笑意,“本宗主什么都不要,你可以退下了。”
不知何时门前站立了一个人,黑发黑衣,双目泛着银白,等听到这句话,一闪身出现在房中,抓起灵纾解在地上的白衫,拉着他就要离开。
“是你将他救下,别忘了我之前说的话,往后看守他就是你的职责,夜翼,还有……我不想再见他穿着这一身。”话语声缓下了夜翼的脚步,凌洛炎抬首指尖微动,夜翼手中的白色衣衫霎时化作了火红,燃烧在空气中成为了灰烬落下,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知道了。”夜翼点头,一刻不停的拉着灵纾离开,他是引魂族,而这个少年却是妖族最后的血脉,同为族内最后一人,就算这个麻烦再让他瞧不顺眼,他也只能看好了。
日光彻底在房中泯灭,逐渐被黑暗占据,凌洛炎没有亮起嵌在壁上的灵珠,昏沉的暗色之中,他抓起始终被他紧握的手,“若是你三日五日之后不醒,甚至十日二十日也没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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