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12班的小小少年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静水流长
我们苗族佩戴出白花花的银饰,将醇香米酒装在牛角杯里给苗族敬酒舞中有一个显著的俯身旋转敬酒姿态,不变的那个低身下俯,侍奉主人的舞姿,今天虽然演变成了欢乐的舞蹈。
一个布依族村落。这里的老百姓坚信,自己就是《三国演义》里所说的“藤甲兵”的后裔。据当地人的族谱记载,1800多年前,他们的祖先身穿“布调”(布依语,意为藤衣、藤甲),在原始森林里狩猎,同时,也依靠身上轻便的藤甲在防御外族侵扰的战斗中取胜,过着富足安定的生活。
三国时期,蜀国丞相诸葛亮率军南征“七擒孟获”时,孟获为了对付蜀军而求助的乌戈国国王兀突骨,正是如今生活在歪寨的布依族同胞的先祖。乌戈国的这些“藤甲兵”曾大胜诸葛亮,后中计被烧死在一个山谷里。未被烧死的“藤甲兵”辗转迁徙,来到贵州大山深处,在今歪寨村一带扎根。
“藤甲兵”带来了制作藤甲的技术,这门古老的技术至今仍被歪寨村民保留着。一套藤甲由头盔、护肩、护胸、护臂、围裙和盾牌组成。制作藤甲,要经过采集、编制、浸油等工序,一般要用3个月的时间。
制作藤甲最难的环节,是选藤这道工序。青藤生长在歪寨村四周的高山上,新藤不能用,只能选择生长期在两年以上的青藤。
为了保持藤甲的坚固性,藤梢也不能使用。青藤采集下山后,经过修剪整理,需要用当地特产的草药进行浸泡,达到防虫防蛀的作用。如此反复,经过数月的日晒和晾干,青藤才能成为合格的材料,编制藤甲。
做好的藤甲,要用桐油反复浸泡数次才能使用,这样,藤甲才能经水不沉,刀箭皆不能入。如今,中国人民革命博物馆、成都武侯祠等机构都收藏着来自歪寨村的藤甲,向世人展示着我国古代藤制盔甲防御武器的历史。
为“跳米花神”。演出的剧目有《封神演义》、《三国》、《薛刚反唐》、《四马投唐》、《罗通扫北》等武戏。演出时,表演者将插着长长雉尾的面具(当地人称之为“脸子”)仰戴在头顶,脸罩黑纱———据说这是为了不挡住嘴巴,好让唱声传出去,同时也方便观众站在高处往下观看。表演者都是普通的农民,戏装是简单的战裙,一般分两色。白色为正面人物,蓝色为反面人物。表演者手拿短小木制兵器和扇子,在一锣一鼓伴奏下,以高亢的声调展开剧情。
据嘉靖《贵州通志》等文献记载,至迟在明代中叶,贵州已有了傩的滑稽活动。但直到清初,才对地戏方有比较明确的记载。康熙十四年(公元1675年)《贵州通志》记载:“土人所在多有,盖历代之移民。在广顺、新贵、新添者……岁首则迎山魈,逐村屯以为傩,男子装饰如社火,击鼓以唱神歌……”。看得出,地戏是当年为排遣单调的军旅生活而在大明帝国军中广为流行的娱乐。有关资料显示,很久以前,屯堡人的地戏用具用的是真刀真枪,是为了让久未打仗的屯军保存斗志。
在地戏表演中,“脸子”是地戏最关键的道具,在屯堡,雕刻“脸子”的艺人有很高的地位。据说当地雕刻“脸子”有名的艺人,在人们心目中,他们身上的种种绝技有如神助,刻出的面具仿佛吹口气就能活过来。
每次地戏演出开始前,是严肃的“开箱”仪式。“开箱”就是“请脸子”,是演出前举行的一种祈神仪式———不要小瞧面具的身份,它们不能“拿”出来,而是要“请”出来。在屯堡人心中,每一个面具都代表一尊神,对面具的不敬,就是对神灵的不敬。请脸子前,必须将活公鸡摆上神案:红烛、猪头、水果,加上盛满白米、插着线香的小碗———这些供品逐一按规矩放在神案的不同位置。一面“帅”旗在院内迎风竖起,地戏表演者脸系战裙、背扎靠旗,从屋内小心地抬出一个古旧的木箱,“脸子”就装在这里———底下还有一个特制的数寸裸体木雕小孩,专门用来镇守箱底。
跳地戏的承头人在木箱前焚香化纸,其余角色列队站在两边。烧完纸钱,众人对着木箱跪下叩首。随后,承头人开始念“请脸子”的口诀:“日吉时良,天地开张,吉日开箱,五世其昌。弟子今日开脸箱,虔诚奉请焚宝香,奉请紫微星下凡,福禄寿星到场。敬酒三奠,弟子开箱,一长地久,二久天长,三园结义,四刘封王,五虎上将,六畜成行,七星高照,八百寿诞,九神下界,十谷满仓。”这也是当地最有水平的行酒令,从一到十,每一句都与历史和生活息息关照。
念毕,承头人手端酒水祭奠众神,然后拎起那雄鸡,用刀割开鸡喉,以鸡血点木箱的各个部位,继续一面念诵着最传统最正宗请神令。随后,承头跳戏主帅开箱取出面具,逐一摊开在供桌上,焚香礼拜。神圣的面具这才戴上各自的额头,并配以长长的野鸡翎。
而“开箱”只是整个演出过程繁琐仪式的一部分,接着,“众将官”列队走出小院,堵在门口的村童兴奋地围着地戏队跳着、叫着。走在布局严整的小巷,提着木制刀枪,披挂齐整地地戏演员就像是当年巡逻于军屯的帝国将士,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一番周折,“众将官”终于穿过了古乡旧寨的各个角落,此时,宁静的村寨里像是开了锅,挈妇将雏,呼儿唤崽,热闹非凡。但戏还不能开打,因为还有一道程序没有走完。锣鼓声中,两名头戴小童面具的汉子手持扇子、手帕走进场内,把人群分开,边舞边唱着一般人听不懂的请神令……当地人称“扫开场”。
侗族大歌,歌声细腻悠扬,像大自然风雨的呼吸,又如森林中百鸟的鸣叫。闭上眼睛唱着歌儿,仿佛看见了早晨的雨雾洗亮了青瓦,寨子里升起了炊烟,青青绿叶和清澈见底的小溪边蝉儿与鸟儿在争鸣……贵州凯里地区的小黄村,就是一个侗歌的海洋。
唱大歌不仅是从侗家人的爱好,更是他们的生活习性。侗族早先没有文字,歌就是他们民族的历史,他们从吃饭穿衣、穑稼家事到婚丧嫁娶,事事都有专门的歌。
实际上,侗族大歌就是一种模拟鸟叫虫鸣、高山流水等自然之音,是大歌编创的一大特色,也是产生声音大歌的自然根源。它的主要内容是歌唱自然、劳动、爱情以及人间友谊,是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的一种和谐之声,
侗家人喜在风雨桥和鼓楼下唱大歌。
风雨桥是侗乡的重要标志,桥上多彩绘文案。桥面覆以廊屋。廊屋之上有构亭阁或鼓楼。小黄村就有这样的一坐悠久的风雨桥,桥屋上有鼓楼三座,中间一座为宏,为五重檐四角攒尖顶,两端为三重檐歇山顶。桥楼中彩绘侗俗吹笙踩堂、琵琶弹唱、行歇坐月、侗姑织锦、双牛角斗,激流放排诸图,琳琅满面。整坐风雨桥全系杉木构造,榫头衔接,无一钉一铆,工艺精湛。
风雨桥下,我听到了侗家人唱起那首我最喜欢的“嘎细王”的大歌,歌里唱道:“二月初春到小黄,听见蝉虫在哭娘,蝉虫哭娘在那枫树上,才知老了姑娘老了郎。啊,好好想想,男子成家立业就丢了手中的笛子,姑娘当了妈妈就会把手上的刺绣忘……
沿着小黄村高高低低的小路,溪水潺潺。放眼望去,高天白云下是葱翠的古楠树。古楠树的旁边四根粗大大木柱冲天而起,旁边配以多根小立柱,往上的飞檐和斗拱,就是形如宝塔,尤如碧波一桅,清秀绝丽的侗寨鼓楼。
这座鼓楼全为木结构,分上中下三部分。顶部为四角攒尖形,顶盖上端,嵌有陶瓷宝珠尖顶,直插云霄;中部的一层塔檐是鼓楼的主体,呈八角形,翼角饰有兽头;下部是方形厅堂,可容数百人。大鼓楼里正有歌班在带着孩子们多声部、无指挥、无伴奏的教唱。孩子们唱着自然、劳动、以及人间友谊,细腻曲折、韵味悠长、让人犹如喝一杯香浓的午后清茶,让疲惫的心灵得到惬意的放松。
“饭养身,歌养心“,这是侗家人常说的一句话,也就是说,他们把歌看成是与饭同样重要的事。侗家人把歌当作精神食粮,用它来陶冶心灵和情操。歌就是他们的知识和文化,侗家歌师就被认为是最有知识、最懂道理的人,因而很受侗家人的尊重。他们世代都爱歌、学歌、唱歌,以歌为乐,以“会唱歌、会歌多”为荣,用歌来表达自己的情感,用歌来倾诉自己的喜怒哀乐。
在小黄村除了感受侗歌的美妙之外,更感受到侗家人的好客。在欢庆的节日里,拦路歌是侗家人的一种风俗,侗家人用歌声和笑容迎接客人,用歌声和美酒款待客人。月明的夜晚,侗家的年轻男孩子会跑到心仪女孩的窗下,行歌坐夜,如果窗户里传出男孩和女孩的歌声,说明两人的心儿走到了一起。侗家人在农忙时节一边打着谷子,一边节奏自由、和声完美地对着蓝天白云唱起赞扬丰收的大歌……我还听到一些侗家女人垂着头、低着眉,低低浅浅地唱着悲伤的大歌,声音虽不是那么明亮,却那么温润,慰藉着心灵。
围绕藤甲,歪寨村人还衍生出了藤甲舞、战争舞及迁徙舞等。当歪寨村的村民穿上藤甲起舞时,威风凛凛,让观者不由地为那宏伟的气势而赞叹。
平坦大公路。寨里人们的生活越过越好,农用车,摩托车,小汽车都进入寨子人家。从家乡的门口就可以直接就可以上公路行驶,节省着时间,更享受着现代化带来的种种好处。吃着家乡土生土长的包谷猪肉和绿色蔬菜晚餐,再到刘家大河边散散步,看着公路两侧的树木和田野,呼吸着混杂着绿树青草甘甜味的清新空气,这不就是今天人类向往的交通方便,自然风景又好世外桃源吗?
有苗、侗、土家、布依等民族银饰、器物、刺绣……
,孩子们一双双求真求知的眼神、一个个努力往前探出的小脑袋、一双双奋力踮起的双脚,无一不透露出孩子们对民族文化的兴趣和热情。
观赏民族饰品之间,叮叮咚咚环佩摇曳声间,四周亮起了一片浓艳的色彩。那是斑斓绚丽的衣裙在眼前晃来飘去,们穿着强烈色彩组合的衣物走进了会场。睁大眼晴细看那一刹那,令人猛地一震,惊愕天地间竟会有这样的色彩搭配,这些民族的衣服各有鲜艳,一种无视一切的大胆。花饰如麻,如堆如砌,仿佛要把一切的一切都尽描在这一身的衣裙上。那些花饰图案,或花草藤蔓,鸟兽鱼虫;或圆形方块菱形三角;或半弧星点,直线曲纹……抽象如几何图形,又像牵连着远古如神秘的半弧月亮,卷纹白云……
眼晴目不暇接,耳朵四周又响起了细腻悠远的声响,是大自然风雨的呼吸、还是大森林百鸟的鸣叫?闭上眼晴,仿佛看见了早晨的雨雾洗亮了青瓦,寨子里升起了炊烟,青青绿叶和清沏见底小溪边的蝉儿与鸟儿争鸣……这是多声部的水族歌,也是山与水的和声,带给我们坦诚而亲切地倾述。
苗家少女的反排木鼓舞跳起来了,男男女女们扭着这‘东方迪斯科’,踩着鼓点,无拘无束自在摇摆,跳出苗家人的洒脱和刚毅,跳出苗家人金秋的田野,种有稻米,也有小麦、绿豆……芦笙低沉清醇,欢快激扬,奏出了苗家的喜悦,苗家的欢畅。
珍贵的“百鸟衣”穿在了美丽的土家少女的身上,你闻到稻田里泛着泥土的清香了吗?空苗家中花草的香苗家了吗?她们一路踏着形似锦鸡的舞步,古老与现代,伴着一路的山风竹语、碧波清河,我们与历史如此接近,如梦如幻。
这地戏表演质朴简单,虽然没有大音响传来的乐曲,灯光旋转晃动,更没有led制造的视听效果,但就是这种赞美忠臣良将忠义报国的金戈铁马的征战的地戏,演员对着蓝天、白云、大地,凭借着简单脸谱描摹的忠臣良将,用朴素的道具呈现金戈铁马的征战,一句高亢的唱词、一举手一投足,赞美忠义、颂扬报国,就是这种最朴素的情感,也能将观众情绪激发提升到高潮。
来到安顺,看一场原汁原味的当地村寨地戏演出,从地戏中感受民风和传统,会让人对中华民族悠久历史文化的理解和传承多一份直观的感受。
不管是哪一分支的民族,在我们这个社会主义大家庭里,和睦相处,共生共荣。
五12班的小小少年们 第34章 二胎后有重男轻女
班上家有二胎弟弟妹妹的同学有好几个。
其中,调皮李昊弟弟比他还调皮,不断给他带来许多麻烦后,还抢他的玩具和种植的植物,他讨厌他弟弟。
雷老师特意家访,告诉李昊父母,二胎的家庭,哥哥可以让弟弟,但是不能强制!
边界感就是哥哥的玩具和其他物品,包括吃的,家长不能无条件要求让给弟弟。
那样,哥哥会没有安全感,弟弟会以为什么都是他的。要对调皮捣蛋从小引导为兴趣爱好和良好的习惯。
李昊父母爱两个孩子,给小哥俩各自充足的安全感,建立兄弟的边界感,李昊在班上的各种表现也越来越好,人也过得开心。
可是,班上也有一个难题,就是家里有二胎弟弟的胡新婷从每天来到学校,就可以肉眼看见的不开心!
雷老师了解了一下,胡新婷父母工作很忙碌,家里多少爷爷奶奶帮助照看家庭。她的爷爷奶奶有严重的重男轻女,在家里全身心照顾弟弟,对胡新婷几乎不关心,不关注,不关爱!
这种家庭老人的重男轻女问题雷老师感觉很棘手。
可是,到了五年级这种十岁,逐渐进入青春期的孩子,幼小的身躯里都着一个渴望被爱与被理解的心。
可现在,胡新婷一个十岁的女孩,伤心极了。
她俊气的脸庞泛着纯洁的苍白。她没有之前在班上爱睁开那双棕大眼睛注视这洋溢着爱与阳光的世界,其实,她只要笑一笑,可是,她笑不出来。
喝起牛奶来咚咚响…这次,弟弟果真听她了,仰着白的脖子,帖,咕咚,一口气喝干了那碗妈妈哄了半天没喝一口的牛奶。可的是那最后一口,呛了弟弟,弟弟的小脸涨得红红的咳了起来奶奶恼怒地了她一眼,便忙着搓揉弟弟的胸、背。她悻地站在一旁,几次想说走,但没说,又果了一会儿,便悄悄转过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妈妈,我……去玩一歌歌……”奶奶没听见,也许听见了,但没在意,着弟弟,心疼地亲着……
望着这情景,她小小的心灵抽摘了一下,便提高门,又了一声妈妈。妈妈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吧,去吧。”她像被一阵风吹落的树叶,悄然地走远了。
熄了灯,她常常还能清晰地听见同桌房间里妈妈亲吻的“喷”响声, o这是弟弟娇滴滴的声音“,乘,真聪明!"这是妈妈得意的声音。
假如她也能像弟弟这样每晚坐在彩色电视机前,看那情趣盘然的儿童英语小品,她会比弟弟差吗?要知道弟弟只有六岁,而她却已经是个十岁的大孩子了!
她经常运动,她很少生病。她曾经故意作自己一一玩得满头大汗,去站在风头里,由着冷风吹;尽管打着塞战。她希人岁那年,她发过一次高烧看见妈妈那双深情焦灼的眼睛。迎着妈妈那慈爱的目光她尽情地享受着那份丰厚的温情,那份久已生疏了的爱。
弟弟呱呱落地那阵,她乐得像只小鸟,跟在大人屁股后头忙进忙出,当爸爸在小房间里为她单独搁一只小床时,她快活地在上面打了多少个滚?
大房间里隐隐传来妈妈抚拍弟弟入睡时唱的甜美催眠曲时,她才感到了被冷落的悲哀。
旁轻轻地给她弟弟一哭,她就赶忙去摇,摇呀摇,她想起公园里的摇船,得越重,翘得越高,越有趣儿。摇呀摇,弟弟不哭了,摇呀摇,嘻嘻哈哈扑!一声问重的物体坠地的声音把她从幻境中唤醒。糟糕,摇篮像只倒扣的小船,覆在地上。“弟弟呢,弟弟妺呢,弟弟没有了…鸣鸣……”她急得哭起来。奶奶冲过来,翻过摇篮,弟弟弟弟安静地躺在地上,巴着小嘴甜甜地笑呢!
爷爷闻讯跑过来,在她的屁股上踢了两,以示警告,她因为弟弟而挨打。
隐地,她还嗅到一丝熟悉的温馨,她很想哭……
她呀跑呀,谁也抓不住她。已经上幼儿园的弟弟也着脚,像只小高一样,张着双臂略笑着,跑着。
一块小石子了她,她倒了,哇哇地哭开了,她在远远的地方收住了脚步,征地看着,一切的欢乐都消散了脑子里空空的……伙伴们都觉得奇怪,忙搀起了她的弟弟,朝她着、嚷着,有个人推了她一下,她才疯跑过去,心疼地过弟弟,只见她膝盖擦破皮的地方有淡淡的血丝在渗出来。她的心顿时沉得像块石锁,只顾泪汪汪地抱着弟弟,哄着:“别哭,别哭。”自己却先哭起来。
同桌的朱昊楠头知道她弟弟出生后,她变得不幸福,安慰她,自告奋勇地表示自己家里有一种红药水,了就能止血的,于是她们偷偷地从后门溜进朱昊楠头家里。
他们拿出红药水胡乱搽在弟弟的小膝盖上。其实,那里血早已止住了,弟弟见自己的藤盖被涂成了漂亮的鲜红色,竟不哭了,一遍遍地拍着手说:“好看!好看!”
她忽然感到自己很有用,她弟弟来到家门口……她说了什么?妈妈问了什么?一切都没容她来得及思考,爸爸一个巴掌甩来天旋地转…她懵然站在那里,鼻腔里有一股热热的黏液缓缓地下来。
当着朱昊楠头,当着那些同学,还有亲近她的伙伴们,她的心在泣血,她感到深深的屈辱。
“哭什么!”爷爷还嫌不够,着脚,“笨蛋,连弟弟也照顾不好,还不快给我滚远点,狗也比你懂事体!”
她果真走了,咬着牙狂,奔向黑暗的人迹稀少的地方身后传来隐隐的呼喊,她跑得更快。
她跑到城外,夜的空气里夹着丝丝花香。她累了,躺下来,的泥土的腥味混合着甜甜的揉碎了的青草气息沁入她的鼻腔,抚慰着她那干渴的优闷的心灵;潺潺的河水流动的声音徐徐灌入她的耳中,大自然用它柔和的音乐接待这流浪的孩子…
月亮红红地变成了太阳,大地开满了鮮花,千万只白色的小鸟在她面前带路。她像只敏捷的小鹿在广阔的土地上欢跑…从那遥远的地平线上走来两个陌生的人影,不,她曾经看见过她们,只是想不起是在何时何地了。
她认出了她们,是雷老师,还有朱昊楠他们……
老师和同学送她回家。
太阳淡淡地又变成了月亮,夜气轻轻地舔开了她惺忪的眼皮。
到家了,她怀着恐惧,一动也不敢动。
回到家,父母没有说她什么,但是态度冷淡的,那么亲切,又那么陌生,她忍不住嚎啕大哭。
第二天回到学校,中午吃饭时,广播喇叭里传出的班德瑞乐曲,圆号在小提琴碎弓的托下吹奏出美丽的丽色,清激宁静的旋律使人产生一种沉思默想的感觉……
回到家,弟弟也是这样娇滴滴地靠着她,要吃糖,奶奶马上就跑出去买回来了。
她央求过奶奶给她过一副乒板、一套十支装的水彩笔,可奶奶没有答应,说弟弟需要用钱。
弟弟吃着糖,跑到她身旁:“姐姐,我也要坐在你上”说着,她便爬到了她的膝上。她两只手臂围着弟弟,手指艰难地钩起来,弟弟便在她的保护之中了。
她和弟弟看电视,可现在,她只能看弟弟的后脑。弟弟那只大脑袋结完全遮没了她的视线,但是,她喜欢弟弟,情愿不看动画片。
弟弟给她一颗糖,那鲜美的奇味在她的舌尖上流溢、弥散,使她多时不忘。
正当她一口要嘴里塞的时候,被奶奶发现了,奶奶眼疾手快地手一拍,糖被拍在地上了“吃那么多糖,是给你买的吗!”奶奶边斥责着,她伤心地看着那粒她始终没舍得吃的蒙上了污的糖。
只有一次,她怀着妒意,对心爱的弟弟。
她很少看见爸爸这样震怒过。调皮的弟弟把一大包茶叶全倒在装满水的水童里了,说是泡茶给爸爸喝。
她知道那是一种很高级的茶叶,是爸爸托人从产地买来的,还没舍得泡杯呢,可此刻一下子全完蛋了!爸爸没有任何嗜好,就是爱品茶。“这次弟弟要被爸爸痛打一顿了!”她为弟弟担忧之余,忽然又感到一种隐隐的快感。在她的记忆中,唯有她饱尝过爸爸的拳头,却从未见爸爸弹过弟弟指头,而这次……她终于看见爸爸扬起了手臂。她知道那手臂的力量,仿佛自己要挨打一样,赶紧闭上了眼,痛苦地耸起双肩,浑身打了个冷战,等待着爸爸给弟弟那严厉的杖责
然而没有,什么也没有。她睁开眼,吓坏了的弟弟哇哇哭着,爸爸只是一味着弟弟,抚着拍着:“乖,爸爸不打,爸爸不舍得打,爸爸喜欢…”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这事若发生在她身上,爸爸也会这样楼她、安抚她吗?!她感到嫉愤,明显的偏使她内心一阵阵酸楚。“为什么不打?为什么不打!”她站在暗处,心在大声地呼号着,哪怕只打一下,她的心也会安宁,会感到世界是公平的!她的眼里涌出了失望的泪水……
“你看你那身衣服,脏得像叫花子,快换下来!”妈妈叫。
“不,我自己洗……”她开始变得倔强。
“你哪次洗干净过了?…”
她却不以为然,“我穿那么干净干嘛!我喜欢破破烂烂,脏兮兮的。”
“看你一个小女孩,说啥呢!”
“我想买一双运动鞋,”
“那双蓝跑鞋呢?”
妈妈的眼四下搜索,在沙发底下掏出了那双蓝跑鞋。两只鞋子的鞋头都裂开了,妈把鞋子冲着她扔过来。
她捂住脸,受伤的心在痛苦地收缩。她从来不要求什么的,早餐的牛奶、午后的点心、临睡前的水果,这一切的一切,早已悄悄转移到了弟弟身上,没有人征求过她的意见。
她都忧忧郁郁,少言寡语。吃晚饭时,奶奶几次盯着她那眉尖看,她感受到了妈妈的目光,但她强地不予理会,一颗敏感的心却在。
假如这时,奶奶能伸出手去温柔地安抚那块痛处,那么,她就赢得了一颗童心……
很晚了,睡在小床上,她凝望着眼前的夜,浓浓的,重重的。她努力睁大,她伏在枕上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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