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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淡墨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树梨花一溪月
‘是么。’陈子墨淡淡的笑,起身做到沙发上,顺便也把她拉过来,‘今天才发现啊……’晚了。
云瑄点头,没错,这家伙对小孩子都使阴着儿,说什么打篮球锻炼身体,谁不知道选飞行员是要看身高的,太矮和太高了都没戏!
打量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她不禁为小小墨伟大的飞行员之梦提前掬上一把辛酸泪——可怜的儿子啊,本来从先天遗传上就没占什么优势,更别提被陈子墨的‘篮球计划’这么锻炼一番之后,根本绝对不可能再有什么‘合适’的身高了。
陈子墨的脸上挂着笑,把老婆搂过来,轻轻摇头,‘那傻小子,也不想想,我陈子墨的儿子,怎么可能去当什么飞行员?’
‘你当初都能跑去做生意了,lukas怎么就不能当个飞行员?’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当年那么激烈的反抗家里的安排,怎么到了这会儿却跟长辈们一样,限制起儿子的发展了?
‘呵,’陈子墨稍稍尴尬,耙了耙头发,‘此一时彼一时……’
‘哼,双重标准!’
‘我这是为他好!’
‘阴险!’
‘他日后会明白的!’
‘狡诈!’
‘……’
关于cctv-11(番外)
周末的晚上,云瑄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翻看国外的专业期刊,陈子墨陪在旁边。电视里是科学探索的节目,深入地壳的科学探险。
陈子墨能在周末晚上十二点之前出现在客厅的几率,比中3.6亿大奖的机会大不到哪里去。也难怪孩子们见了他回来,立刻疯了似的缠着他闹不停,一顿饭吃了差不多快2个小时,还意犹未尽,又拉着他在客厅里“躲猫猫”,最后她好说歹说的才在10点钟送了他们上床,条件是赠送一项“爸爸的床头故事”作为福利。
她轻轻的翻了一页杂志,满篇尽是10个字母以上的超长单词和晦涩的专业术语。若是被姜爽看见她在周末的晚上看这样的东西,恐怕会直接敲开她的头,看看是不是全是半导体晶片。
这也不能怪她,家里除了小孩子的画报之外,就只有这类技术期刊,甚少有时尚杂志的踪影,反正她对时尚没感觉,看了也白看。
姜爽总说她无趣,越来越没有女人味,她却不这么认为,大概陈子墨也不觉得,因为他现在只会比她更无趣,每日除了公文就是会议,都快变成机器人了,两个孩子想好好跟他吃顿饭都十分艰难。
所以,就算她真的把这些专业文章当娱乐头条来看,恐怕他也绝对不会有意见。
电视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云瑄从杂志里抬起头,看见满屏幕的广告画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一大家子,正围着一件什么东西喜笑颜开,不遗余力的竖起大拇指。
对这样的低级桥段不感冒,她微微蹙眉,不用看也知道,有人大概已经魂游天外去了。
通常情况下,如果她在看东西,陈子墨会十分自觉的把电视的音量打低,反正现在的电视节目80%都配有字幕,完全可以做到不听声音只“看”电视。
若是遇到广告时段,陈子墨要么会立刻转台,要么就干脆静音,像现在这样放任广告充斥屏幕,那只能说明一个情况——他、睡、着、了。套用小小墨的话说就是,“去见姓周的公公”了(请原谅小小墨对“周公”的直白理解),用小小瑄的话说就是“爸爸睡呼呼啦”!
面无表情的从电视屏幕上别开眼,去看身边的陈子墨。
果然,陈子墨歪在靠垫上安静的闭目而眠,荧光灯从屋顶洒下的光芒投在他的脸上,衬得他那张俊颜分外英挺。云瑄轻轻叹气,这家伙,到底还是累着了,开了一天的会,回来又跟两个小捣蛋疯玩了半天,不累才怪。
说实话,他现在是真的忙,好不容易赶在家里吃顿饭,还要被小小墨和小小瑄分去大半的时间,留给他们两个人的共处时间其实少得可怜。不过只要陈子墨在家,就一定会赖在客厅陪她,美其名曰增加夫妻间的相处时间,他们都是不喜欢把工作带回家的人,只要进了家门,满心满眼的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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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淡墨痕 花开淡墨痕_分节阅读_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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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
他沉沉睡着的样子让人舍不得叫醒,只能等他醒来再回去安稳的睡上一觉。云瑄捡起被他扔在手边的遥控器,云瑄开始漫无目的的转台,音量已经调的足够低,不会影响她看书,更不会影响他瞌睡,只是——
瞥了一眼他的侧脸,云瑄悄悄的扯起嘴角,灵巧的手指轻按,把频道固定在cctv-11,泰然自若的低头继续看她的杂志。
空中舞台里《红鬃烈马》的大戏正在上演,苦守寒窑一十八载的王宝钏被衣锦还乡的丈夫怀疑试探,好不容易盼来的久别重逢之后,立刻要面对与旁人共侍一夫的局面,这薛平贵也真好意思,早早的琵琶别抱了不说,还要假装陌生人对原配夫人旁敲侧击、言语调戏,武家坡前的那场闹剧,真真让人齿冷。
耳中听着第一名旦的华丽唱腔,云瑄在心底暗暗摇头,堂堂宰相之女竟然也能咽下这口气,若无其事的穿上皇后的朝服稳稳当当的演一出“大登殿”?嘴角不由得浮起一丝冷嘲,那样的男人哪里值得苦守十八年?
“怎么这副表情?”泉水般清冽的声线低低响起,带着一丝沉睡后的慵懒和喑哑,修长的手指抓过遥控器轻轻一按,画面切换到新闻播报员的标准笑容。
“醒了?”收起冰冷的弧度,云瑄转头,对上那双清亮的墨色眸子,暗笑,“夫君大人睡得可好?”
陈子墨愣了下,随即展开一个艳色无边的笑容,“尚可,娘子的书可看完了?”
“嗯,看完了。”云瑄努力绷着表情,不动声色的与他对答,可终究比不过陈子墨的功力,噗哧的一笑,破了功。
“切~干嘛学这么酸!”她不满的捶了他的肩膀,轻声抱怨,听上去却更像在打情骂俏。
陈子墨十分配合的顺着她的动作仰倒,就像以前陪着小小墨玩“打仗”游戏时中弹时那样,只不过这次在倒下的同时,唇边漾起一抹坏笑,只见他长臂轻展,迅速揽住她的肩膀,微微使力,两人一同倒进软软的沙发。
云瑄低声惊呼,到底还是顾忌着两个小家伙,没敢太大声,突如其来的惊讶过后,两人相视对望,她随即笑倒在他的怀里。
“讨厌!”
“嗯,讨厌。”
“可恶!”
“嗯,可恶。”
“放手!”
“嗯,不放手。”
经典的陈氏对白再度上演,陈子墨体贴的安抚住老婆大人的小性儿,关键时刻却丝毫不肯吃亏,于是惹了某人更大的不满。
云瑄眉间轻挑,斜着瞥了陈子墨一眼,唇角缓缓勾起。太清楚她这样子的表情意味着什么,陈子墨立刻打岔。
“刚刚那出戏好像看过,叫什么来着?”很明显的转移某人的注意力,本来还有些忐忑,结果,他成功了。
云瑄突然笑得很得意,坐起来,上下打量着陈子墨,“你刚才有在看?”
“呃,是啊。”陈子墨有稍稍的迟疑,总觉得她这样的笑容,有些不妥。
“觉得熟悉?”
“有点。”
“算了吧,”云瑄很同情的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膀,“陈子墨同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来不看戏曲频道么?你以为我干嘛要换这个频道?”
“干嘛要换?”
她得意的眨眨眼,眼角眉梢都是忍不住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却有点不着边际:“你刚刚睡得很香呵。”
“啊?”
“还打呼噜。”
“呃……”
“还流口水。”
“怎么可能?”陈子墨下意识的去摸嘴角,又被云瑄毫不留情的嘲笑一番,万分窘迫。
等到云瑄终于狠狠的笑够了,这才顺了顺气,开口道,“我换到这个频道,就是因为你从来不看呀!”
见陈子墨仍旧不解,只好继续解释,“这样我才能知道,你什么时候醒来嘛!因为你要是醒来,肯定会换台的呀!”
“蔼—”陈子墨作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瑄,你这招儿跟谁学的,可够那啥的。”
“咦,够哪啥的?”云瑄作不耻下问状,“说来听听!”
陈子墨讪笑,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一定不要在这个时候说不该说的话,所以——
“嗯,够可爱的。老婆,我发现你越来越可爱了,比lucy还可爱,不如,我们回房间继续这个可爱的话题吧,如何?”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它!可惜,这两字被咽回肚子里,活埋了。
关于我的一家子(番外)
我是小小墨,大名陈洗砚,英文名叫lukas,旁边啃手指的小娃娃是妹妹,叫陈敛痕。妈妈说,我们要感谢众位亲亲姨姨帮忙取了这么酷的名字,不然她可想不出这么有诗意的名字,嗯,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
我的家人很多,许多人只有在周末或是放假的时候才会见到,妈妈建议我按照每周见面的次数来决定介绍的顺序,这样比较不会引起纠纷。
排在第一位的当然是lucy,就是小小瑄,一个喜欢哭鼻子的小丫头。我们每天一起去上学,嗯,妹妹是去幼儿园啦,不过也算是上学吧。有时候是妈妈送,有时候是司机叔叔送,爸爸很少送我们,因为他比我们出门更早呢。
然后是妈妈、爸爸、妈妈的爸爸、妈妈(某溪留评:应该叫做外公和外婆)、妈妈的舅公(某溪留评:呃,先这么叫吧,暂时还没有更好的称呼)、荥舅舅、菲舅舅和楚人舅舅、爷爷、爸爸的爷爷(某溪留评:……)、妈妈的表叔叔和表婶婶,以及其它不定时出现的人物若干。
我现在上小学一年级啦,妹妹还在念幼儿园,她不哭的时候还是很漂亮的,可惜哭起来丑死了,每次我这么告诉妹妹的时候,妈妈总是拿我小时候的绰号挤压我(某溪留评:这里应该用挤兑这个词儿吧?或者欺压也凑合,可是挤压?),切,我怎么可能是她说的那个口水宝宝呢?班上的女生都说我是帅哥,争着要和我同桌呢!
爸爸工作很忙,早上我们都看不见他,不过晚饭的时候他还是偶尔会出现,可是他看上去好像喜欢妹妹更多一些,吃饭的时候也总是喜欢抱着妹妹,都没有抱过我!
(某溪留评:妹妹还小,哥哥应该让着妹妹,不能有嫉妒心!)
(小小墨回复:妈妈说过要提倡公平)
(小小墨他妈回复:下次我抱你……)
(小小墨他爸回复:下次妹妹给你抱!)
今天晚上妹妹又在纠结她该用什么颜色的勺子吃饭,妈妈问她意见的时候,她想了好久才决定要红色,因为她今天的发卡是红色的。可是爸爸一走过来抱起她,她就立刻要求换成蓝色的,理由是爸爸穿的衬衫是蓝色,这样比较配一些。
妈妈不同意,告诉她既然做了选择就要坚定不移,怎么能见异思迁?我觉得妈妈说得很对,就像我决定喜欢菲舅舅,不喜欢荥舅舅,就不会随便改变主意,哪怕荥舅舅每次都想用好吃的引诱我叛变,我也要坚定的站在菲舅舅这边。
(某溪留评:立场很坚定,值得表扬!)
妹妹被妈妈说了两句后就开始皱她的小鼻子,假装可怜的回头去找爸爸。爸爸最受不了妹妹哭鼻子啦,立刻跑去厨房帮妹妹拿勺子,于是妈妈很生气。其实每次只要她说了妹妹,爸爸都会立刻去哄妹妹,然后妈妈就会生气,然后爸爸再花更大的力气去哄妈妈,唉,真不知道爸爸看起来好像挺聪明的,怎么一遇到女人就变笨?我以后可不要像他这样!
(某溪留评:有志气!)
不过今天妈妈的表现很奇怪,她没有摔筷子,也没有摆脸色,而是凑到妹妹身边小声的对她说,“lucy,等下爸爸回来,你就告诉他,你要天上的月亮,好不好?”
妹妹眨眨眼睛,回头看看外面灰蒙蒙的天,捉着手指考虑了半天,才对妈妈说,“妈妈,我要月亮干什么?”
(某溪留评:这问题问的……好!)
妈妈的表情很呆,一点不像平时的样子,爸爸拿着妹妹最爱的另外十一把各种颜色的勺子站在餐厅门口,咧着嘴笑得很开心。
我很不解,既然妈妈不喜欢妹妹不停的换勺子,干嘛要买回十二把不同颜色的勺子给她?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而且,为什么不干脆像爸爸这样把所有勺子都拿出来,妹妹爱换哪个就让她换好了,干嘛每次都要为这个吵来吵去?
(某溪留评:多有思想的小盆友!)
当然,妹妹更是笨,害我只好提醒她,“笨lucy,你不是喜欢看星星吗,星星都是跟着月亮走的,要是你把月亮要过来,星星当然也会跟着来啦,真是笨!”好在妹妹对我这个哥哥的话还是很听的,她立刻就点头,朝着满脸笑容的爸爸喊,“爸爸,我要月亮!”
这回,大笑不止的人换成了妈妈,表情很呆的人换成了爸爸。我和妹妹已经开始讨论该怎么分配那些跟着月亮来串门的星星啦——放两颗在妹妹房间,放两颗在我的房间,嗯,爸爸应该不会喜欢,那就只放一颗给妈妈好了。还有菲舅舅也要一颗……
(某溪留评:陈子墨,你珍重啊 --)
口口的裸奔[完结后的一锹]
一夜未眠,早上从实验室出来,云瑄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研究所位于北京的西山脚下,所有重点项目的实验室和研究资料都安置在十几米深的地下,而且完全是按照战时的安全防护标准建设的。
对于凌晨突降的这场瑞雪,她们这些窝在地下通宵未眠的人们竟一无所知。
他们组研究的课题遇到了一个难点,为了一个实验,组里的全体成员集体熬了一个通宵,刚从地下爬上来的这帮人见了眼前的雪景,立刻就炸窝了。
都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人(呃,博士或者博士后也是毕业没几天啦……),见了眼前漫山遍野的大雪,真的很难再保持平时的冷静模样,孩子似的撒着欢儿就奔了出去。
因为地形的缘故,山里的降水量总是会比山外的多些,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一夜之间,不光是山顶上罩了一层厚厚的白色,连宽敞的小广场上积雪都已经没过了小腿,那几个疯跑出去的大男生们,此时的速度估计连腿脚不便的老张都赶不上。
不过,厚重的积雪影响了速度,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热情,一个个的以龟速相互追逐打闹着,乐不思蜀。
云瑄站在台阶上远远看着,一宿的夜车耗干了她的精力,满眼的雪白刺痛了干涩的双眼,轻眨,感觉有两道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缓缓流下。笑着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年轻好呵,如今的她可是再不敢这般疯狂了。
谢绝了同事们的热情邀请,她踩着二十几公分的积雪,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车库。
车库是后建的,并未与实验室在地下连同,因此必须穿过很大一片广场花园才能到达。正走着,一颗大大的雪球从面前惊险的掠过,在身侧不远处砸出一个深深的坑。
“陈永!你疯啦,居然敢偷袭瑄姐?”
“就是呀,阿永你太不厚道啦。”
“瑄姐放心,我们一定帮你报仇雪恨啦!”
这几个童心未泯的大孩子互相追打,又混战在一处。
云瑄轻哂,昨夜的努力没有白费,课题取得了重大突破,大家的心情都难掩激动,她慷慨的给大家放了假,本想让他们好好休息,不过看样子这帮家伙恐怕是要玩个痛快了。
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大声的对他们叮嘱了几句:“你们几个,差不多了就回宿舍去休息,明天要是敢冒了,看我饶你们哪个!”
“瑄姐放心吧,我们比牛还壮呐,病不了!”笑声远远的飘过来,带着成功后的喜悦和久违的兴奋。
天空已经放晴,日常进出的路上已经有工人在清扫,云瑄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谢这两suv,超高的底盘让她在尚未撒过溶雪剂的山路上也能稳步前进。
其实她在这里也有宿舍,只是,已经一周没有回过家了,陈子墨这会儿又出差在外,那两个小家伙前天就已经抗议过了,直磨到她保证两天之内一定回家去陪他们,才算勉强放过她。
谨慎的观察路面的情况,这条路虽然是走惯了的,但这样的路况她丝毫不敢大意,为着家里的那两个小的,她也不敢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啊,何况还有一个大墨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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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提面命呢。
昨晚,其实应该是今早了,他在会议的间隙匆忙的拨了电话过来,得知她要熬通宵后很不厌其烦的提醒她注意身体。自从生了敛痕,她的身体就很容易疲劳,她也知道熬夜加班对她没好处,可是,被逼无奈嘛,总不能让组员熬夜干活,她这个组长回去睡大觉吧?
幸好他当时的时间紧迫,不然肯定要念上很久。不过,要是被他知道今早没休息就开车回家,还是这样的路况,估计他肯定会炸毛儿的。
从山里开出来,主干路上的积雪已经变成了灰黑色的泥水,被来往的车辆碾来压去,不时飞溅两侧。
打开车里的radio,主持人正讨论这场出人意料的大雪。明明预报的是中小雪,结果一早出门的人们惊喜之余,开始为出行发愁。那些没有把车停进车库的人们,只能寻着大致的方向去雪地里“挖”车,等挖出来之后才沮丧的发现——挖错鸟……杯具呀。
马路上,每辆车都顶着不同的“发型”:中分、板寸、披肩发,一个比一个有创意。反而是停在车库里一点雪都没有的车子,在长长的车阵里,很明显的感觉少了点什么……
南方二重唱的歌声响起,云瑄的嘴角弯起,是他。
打开蓝牙,耳机里是陈子墨特有的温润嗓音:“实验结束了么?”
“嗯,结束了。”她的心里暖意融融,为了他的关心。
他那边应该是深夜了吧,还能听到周围有人在低声讲话,中文夹杂着英文,偶尔他还要抽空回答一下别人的提问,大概还在会议现场。早知道这趟差事并不轻松,却没想到如此艰难,从昨晚到现在,他应该是一分钟都没有休息过。
说来也是,日益升温的贸易摩擦岂是三言两语便能解决的?都说治大国如烹小鲜,此话其实不假,看起来好像国际事务风云变幻,其实这里边的道理跟邻里间的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的事儿也差不多,不管多么复杂的冲突和纠纷,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利益”二字。
只不过,拜那些政客和官僚所赐,非要给它套上一层又一层的亮丽外衣,就像华尔街的大忽悠们发明的金融衍生品,目的不外乎混淆视听,在别人被绕得晕头转向之际,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陈子墨在第一次听她这么讲的时候,曾经用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了她半晌,最后给出一句评价,“你不搞政客实在是万幸!”
当时她还不解的追问为什么,结果陈子墨冰凉凉的扫她一眼,咬牙道,“若是让你来搞政治,大概地球早被原子弹炸掉几十次了,还轮得到我们这些‘政客和官僚’作威作福么!”
云瑄默,完,捋虎须上啦……
陈子墨微微压低了声音,用她一贯熟悉的音调问,“在哪里?”
“我在……”云瑄犹豫了一下,看见前面的那辆a6顶着十几公分厚的“锅盔头”,正慢吞吞的往前蹭。一抹狡黠掠过眼底,她故意沉吟片刻,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那个,我在‘裸奔’啦。”
“什么?裸……”大概是意识到周围还有人,陈子墨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咽下了最后一个字,一阵吱吱嘎嘎的声响过后,他那边的背景变得极为安静,陈子墨咬牙切齿的责问劈头盖脸的追过来,“你、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云瑄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然后才意识到他还在地球的那一头儿,暂时威胁不到她,她此刻是安全的。悄悄别了头偷笑,陈子墨的声线偏冷,低沉的时候固然动人,高亢的时候更显清越,尤其是在……的时候,轻易便让人意乱情迷。
车阵开始移动,外面的喇叭声有些零乱,陈子墨在那头大概也意识到被骗了,情绪松了下来,用那种一本正经的口气说道,“云瑄同志,请问,你现在在哪里?最好说实话,否则……”
云瑄最怕他这样公事公办的语气,通常情况下她的下场都会“很惨”。
“我其实……在开车啦……”广播里的主持人也是这么调侃的不是么?一点残雪都没有的车子跟顶着厚厚的“大帽子”的车比起来,可不就像是什么都没穿的、裸奔么?
陈子墨停顿了几秒钟,略显粗重的呼吸声清晰的传过来,“瑄,我竟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嗜好。”
“……”云瑄的心里有些发毛。
“既然如此,我当然不能驳了你的面子,等我回去之后,你尽可以裸、奔、个、够!”
“蔼—”云瑄惨呼,这个陈子墨、怒了……
“不、不用了,子墨,那个——”
“用,一定要用!你就乖乖等着我回去吧,听话,嗯?”
陈子墨的声音低软下来,尾音糯糯上扬,仿佛午夜时分的甜腻诱哄,总能让云瑄乖乖的缴械投降,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浑浑噩噩的挂断电话,云瑄跟着车流开出去好一段距离,才后知后觉的的发现,她刚刚,似乎被威胁了,而且,好像还被调、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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