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假粉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liberal
“……”舒雾脑袋一片空白,顺着他的动作,指腹在他眼尾那块肌肤上挠了几下。
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目光瞥向其他地方,末了戳戳他:“你这个蚊子包还挺可爱。”
周星枕听得脸热,居然有种反被调戏的错觉。
刚才猛喝的酒精有些后劲,他轻咳几声,虚指着前方的船屋说:“走了。”
“你还要上船?不犯困吗?”舒雾有些怀疑地看着他通红的耳朵,又低头看了看他有没有走直线。
他装起认真旅游的达人:“舒小姐,来南岛当然要上最有名的水上船屋玩玩。”
舒雾:“我可不是来旅游,给你做翻译等于额外工作。”
周星枕把她拉上船,闷声道:“你是我的导演。”
“你只是飞行嘉宾,我应该只是罗讼和轻轻两个人的导演。”舒雾弯弯眼睛,肆无忌惮地吐槽,“做你的导演有什么好?你脾气差,起床气重,不爱表达,嘴硬脸冷,恐高,喝酒还喝不过我……”
“我怎么在你眼里全是缺点?”他语调沮丧,快站不稳。眼前模糊,全世界只剩下瞳孔里小小的舒雾。
舒雾看他有些醉意上头,无所谓地耸耸肩:“也不算咯。不过反正在你的粉丝眼里,你完美无缺。”
周星枕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可是我太慢了。”
心动太慢,说出口太慢。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抛弃了。
爱上一个人,也许因为他劲瘦有力的后腰,也许是发现他冷硬外表下的柔软和羸弱,也许是因为神智混沌中看见她又哭又笑……
世间风月,本就难以说清。
水上船屋的夜景和在陆地上并无太大不同,岸上还放着本国的音乐,咿咿呀呀让外来者听不懂一句。
晚风炽热,拂动了一池月色下的波光粼粼。
舒雾被海风吹得有些忘记时间,后知后觉回他一句:“你刚刚说什么慢?”
周星枕却不再说了,站起身来,迈开微沉的脚步向她走过去。
他眼型是弧度极为惊艳的开扇型,哪怕是眼尾肿起一个包,也不逊色别人半分。
舒雾这个位置是出船口,她见他走过来也正好起身:“终于要回去了?”
边拿出手机看看时间,确实有些晚了。
她刚站直,身前高大的影子就覆盖下来,突然抱住了她。他宽厚温热的胸膛,冰凉而裸露在外的手指,低下头靠在她颈窝的气息。
舒雾神情呆滞,竟忘记把人推开:“周星枕,你其实,不是要跟我算账的吧。”
“谁说不是?”他听见这话抬起头来,忽然捏住她软乎乎的脸颊,恶狠狠地放话说,“舒雾,你就是个没耐心的……”
感情骗子。
第30章 要死也一起死。
周星枕父亲是消防员, 闷葫芦一个。母亲是航空公司董事长的女儿,在公司也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
父母因为各自职业的原因,见面少, 对他的管教也少。
周星枕自小听别人赞叹的话无非是说他长得如何如何出众,但可能受家庭环境的影响, 他自己不会说话, 也不太喜欢说话。
不会聊天就变成了傲慢的代言人, 孤冷,高岭之花……他也不太在意这些评价。
他家庭和睦, 表兄弟很多, 在学校时也有照应。
出道得太早, 也比同龄人更早地见过人情冷暖。
喜欢能持续多久?
今天口口声声说最爱你的“死忠铁粉”,明天就可能因为一张无中生有的帖子,对你恶语相向。这种人他一路走来,也见过不少。
镁光灯下,言多必失。好坏都会放大, 放大即会变质。
于是他对所有的“喜欢”都保持距离,把所有的“喜恶”都本能地藏起。
直到大四那年,跳出来一个舒雾。
她絮絮叨叨, 生机勃勃, 总是脸红,像朵向阳的向日葵。在她眼里, 他是灿烂的太阳,也是快乐的星星。
她百折不挠,把偏爱表现得明目张胆,任凭他怎么装冷淡,她也一个劲地不知后退。
他慢慢地展开心扉, 她却要离开了。
不知道张口挽回,来不及组织语言,所有的不知所错让他慌乱又可怜。
她不再看向他的时候,他也不再是那个耀眼的人。
...
...
凌晨四点多,周星枕揉着酸痛的太阳穴睁开眼。
嗓子眼发苦,口腔里还残余着酒味。他坐起来打开房间的灯,确认自己在酒店后拿过水漱口,又顺着意识慢慢回忆了一下。
他和舒雾不是还在船屋上吗?
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居然已经这个点了。
外面沙发上还躺着一个睡相差劲的罗讼,睡得呼噜震天。
周星枕过去把人不客气地拍醒:“舒雾呢?”
“大哥,三更半夜的,人家当然在睡觉啊!”罗讼睁眼,没好气地说,“他们南岛本土的酒很烈的,你和你爸一个样,沾酒必倒,还在人姑娘面前出丑。”
周星枕抓住字眼,睨他:“出什么丑了?”
罗讼冷笑,看热闹似的说:“害怕了吧,你耍流氓啊!一路上抓着人家不放手,我看你要用一生去治愈这一晚。”
你这个假粉丝 第38节
“……”周星枕坐在沙发上,有些烦地揪了一把头发,“只是这样?”
“还不够?”罗讼被他搞得没了睡意,盘腿坐起,“噢,你助理说你还一路上一直叫她学姐。我搞不懂你啊,小舒姐是以前依譁我在你电脑上看见的那个女孩吧?”
周星枕没应他的明知故问,拿过茶几上的switch开始玩游戏。
罗讼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舒雾是在三年前。
他学校放假,周星枕也终于大学毕业。
他就上这个明星堂哥家里接住了一阵,借他电脑做功课时看见某个文档里只有一张毕业照。
准确来说,是半张。
那应该是舒雾和大学同学的合照,被周星枕剪掉另一半,只余下穿着学士服的舒雾。
女孩看上去长得偏幼态,画着淡妆,扎了个低马尾。
眉毛很细软,鼻梁挺俏,眼尾和唇角向上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笑出了几颗小白牙齿。
罗讼第一次见他这个性冷淡表哥电脑里藏着其他女生,八卦地要死:“哥,你谈恋爱啊?你们公司不是不让艺人谈恋爱吗?”
周星枕当时在看剧本,轻描淡写地说:“没谈。”
“那这女生是谁啊,你家里养的那只马尔济斯犬都是公的!她不是你女朋友,难道是你暗恋的人?”
他听到这句才有反应:“是追我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追你?”罗讼摆明了不信,说,“那人家现在在哪啊?既然是追你,那肯定很主动吧。”
这话不知道戳到了周星枕哪的痛点,他神色变得很不耐,又有种说不出来的空洞感,没再回答这个女孩的问题。
一直到去年年底,罗讼去他家拜年。
那张照片还在他电脑里,罗讼始终没有见过真人。
在这之前,家里人常坐在一起讨论他这个表哥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说他长期待在盛产美女帅哥的圈子里,一定对外貌会更加挑剔。也许是家世高阶,身材极佳,脸蛋超绝……
但罗讼想了一下见过的那个女生,似乎都没有。
一个看上去秀气清丽又带点韧劲的女孩,艺术大学里,这种相貌也比比皆是。
他这次学乖了,趁这个酒量差的表哥在年夜饭上被灌酒,不动声色地套话:“哥,你说你这位追求者这几年都没联系过你。她是不是变心了?”
周星枕声音低下来,说着自己都不确定的话:“不会。”
“那你知道她去哪了吗?”罗讼想了想,取消这个问题,又说,“你怎么不去追她啊?”
“我等她回来。”他闭上通红的眼,手背盖着脸,几乎呢喃,“你得叫她表嫂。”
“……”
结果今年还真让他看见了,不过看见本人后罗讼才觉得奇怪。
他怀疑周星枕这三年一直在吹牛逼!
人家女孩一点也没有主动追他的意思,反倒是他一个劲地找存在感。
于是从初一开始就不停换女朋友的罗讼,作为一个看上去很乖巧的“情场浪子”,语重心长地按住他的手:“哥,听我一句劝。”
周星枕:?
“喜欢就要抓住机会,不要暗恋,要明恋,要给女孩安全感。”罗讼竖起一根手指,说出重点,“还有啊,不要再造谣、臆想别人喜欢你了!”
“……”
周星枕忍无可忍,直接把人踹出了房。
-
岛上三天两夜的拍摄很快进入尾声,闲暇时间,节目组的人都在酒店游泳池里泡着。
大厅打台球,沙滩上玩排球的都有。
舒雾不会游泳,就没下水,躺在太阳椅上正和肖一柠语音聊天。
“羡慕你啊,南岛好玩吗?”肖一柠还在客户新买的房子里找灵感,愁着窗帘该换什么颜色。
舒雾张开手指遮住眼前的阳光:“还行咯,感觉全世界的小岛都差不多。”
无一例外都是沙滩孤屿,太阳镜比基尼,冲浪打球和吃不完的海鲜。
肖一柠:“你过去之前就没做什么旅游攻略?”
舒雾心想,做是做了的,只是这个岛太小,两天就可以把景点全逛完。如果说唯二两个好玩的地方,一个是出名的水上船屋,另一个自然是高塔蹦极。
她叹口气:“水上船屋是看过了,还想去尝试一下蹦极来着。”
肖一柠:“去啊,反正你们这节目还没拍完。”
舒雾也想去啊,只是这个挑战太小众,没几个人敢玩。
她厚着脸皮把不怎么熟的同事都问了一遍,也没找到愿意去的:“一个人去总觉得有些孤单,也没有这么多勇气。”
“哎,那有机会,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出去玩玩。不过你总比我好啦,又碰到一个龟毛甲方,据说还是个明星……”肖一柠作为一个苦逼的社畜,心甘情愿献出嫉妒的嘴脸,“啊对了,昨天你让我帮你领的快递已经放你家茶几上了。”
舒雾:“我家小可寄过来的吧,有没有信件之类的?”
肖一柠摇头:“没有,反正收件人是你这个小舒妈妈。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还真当养了个儿子!”
“羡慕啊?你也养一个呗。”
“我还要养爸妈,哪有你这么清闲。”肖一柠看了看时间,“哎我不说了,准备开工。你记得买点纪念品回来给我啊!”
纪念品不就是收取智商税的小玩意吗?
舒雾耸耸肩,收线:“好,回见。”
———“小可,是那个喊你妈妈的孩子?”
身边一直没人的太阳椅上陡然传出声音,舒雾缩了缩脖子,转头抬睫:“你怎么在这?”
周星枕一身长衣长裤,帽子遮了半张脸,随口道:“日光浴。”
舒雾怀疑地盯着他:“裹这么严实,也能晒到?”
闻言,周星枕掀起眼皮看了看她。
她上衣只穿了一件清凉的抹胸吊带,浴巾半裹着裸露的直角肩。细长的小腿肚没在水里,百无聊赖地前后划了划,足尖淌过几点莹白的水珠,皮肤白的晃眼。
他神色微顿,腔调懒散:“你想看我脱多少?”
“……”舒雾听出他捉弄人的意思,把脸缓慢地扭回去,“你还是别脱了。”
他笑一声,一侧眉峰扬起:“怎么?”
还能怎么?他要是在她这脱得只剩下一件,估计整个节目组这几天的饭后闲谈全是他们了。
舒雾温吞地把浴巾扯紧了点,说的话却能气死人:“就算要脱也等我走开一点再脱,我怕玷污您尊贵的肉.体。”
“……”
周星枕往后一瘫,躺回椅子上:“你那个孩子叫小可?”
舒雾坐起来,盘腿问:“你都听到了?”
周星枕眼也没抬,哼出一句:“我听力正常。”
“……”刚才只有她一个人在,索性开的扩音,倒是没想到有人会无声无息地坐在一边这么久。
“你听到他叫小可,那就没错。”舒雾淡定地“嗯”了声,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真有这么一个孩子?”
“是啊。”舒雾点点头,表情轻快,“今年八岁了,是个男生。”
今年8岁,就是养子?可她的年龄根本不到□□的标准。
“你研一退学之后。”周星枕闭了闭眼,很低地叹口气,“去哪了?”
他们自重逢,周星枕就一直避免这个问题。
怕知道她过得太好,更怕知道她过得不好。怕像身边人说的那样:她是因为没追到自己才心灰意冷离开。
更怕知道的真相是:她离开和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他影响不到她半分。
舒雾也有点诧异他会问这个,思索了一下该怎么说:“我走……”
“算了,晚点跟我说,别破坏我心情。”周星枕骤然打断她,站起来目光沉沉。
明明是他说话无厘头在先,舒雾却也没生气,只好脾气地说:“怎么破坏你心情了,晚点儿又是什么时候?”
周星枕逆光站到她身侧,正好挡了一大半阳光。一半脸藏匿在阴影下,显得头发私都泛着金色。
他偏偏头,挡住右侧几位本土男士朝她看过来的灼热视线,向她伸出手。
舒雾不明所以,但是没伸过去,自己站起来:“怎么了?”
“去蹦极。”
“……你不是轻度恐高吗?”她顿了顿,眼睫慌乱地眨两下。
周星枕:“想去试试。”
他总有些突如其来的想法,以前在大学,放假期间,舒雾还陪他去过鬼屋体验工作人员的兼职生活。
谁能想到,好好一个国民男神,会在鬼屋扮丑体验刺激。
舒雾犹豫不决:“你找我去是因为没翻译吗?”
她其实觉得周星枕英语挺好的,至少前天晚上在夜市遇到外籍粉丝,他也能对答如流。
他否认得干脆:“不是,我陪你蹦极,你欠我一个愿望。”
“你想要什么?”
“你的半个小时。”
“啊?”
看出她防备的往后退两步,周星枕歪头笑一声:“半小时我能干什么?”
“……”舒雾谨慎地说,“你还是直说吧,我总不能不明不白把自己卖了。”
“留半小时听听你那个孩子的事,免得你又三言两语打发我。”
你这个假粉丝 第39节
舒雾嘀咕一句:“你好奇心真的越来越大了。”
不过她反正也一直愁找不到人一起去蹦极,有人陪还挺好的。她假意有些为难地沉吟几秒:“那好吧,我吃点亏陪你去。”
“……”
舒雾把浴巾拿下来,囫囵折好搁椅子上:“走吧。”
“等等。”他眼眸晦暗,把视线从她还滴着水的发尾收回来,扯过她的浴巾又披上去,“塔上风大,去房间换个长点的衣服。”
她想想也对:“好,那你等等我。”
……
南岛没什么公共交通车辆,他们问酒店前台用当地app叫了辆车。
舒雾看了看工作群的安排,今天晚上还有两个小时的拍摄,明天就正式杀青回去了。
一路上的行程大概有二十多分钟,和司机聊不如和身边人聊。
舒雾趴在窗户上吹了下热带的风,回过头:“你今年复工的话,行程是不是挺满的?”
周星枕侧头往她的方向看:“还行。”
主要都是进剧组时间长,他现在不拍电视剧,一般一年最多接两部电影,通告更多是在代言和一些品牌活动上。
舒雾思绪有些放空:“那你肯定不会来我们节目下一季了。”
“想我来?”他语气吊儿郎当的。
舒雾注意力被路边青绿色的路牌吸引,下意识回:“没有啊,下一季我也不一定还跟这个节目。”
脑后没有回应,舒雾后知后觉地想到刚刚说的那句话,怎么这么不对劲?这不就是变相承认如果她还做这档恋综,就希望他来嘛。
车内安静的氛围被司机高昂的嗓门打断,他踩着油门兴高采烈道:“到了到了,前面就是!”
距离那座高塔还有几千米的距离,游客就已经看见了它。
下了车,周边已经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
好在这个时间段不是旅游旺季,他们报的是双人蹦极。没排多久的队,交完钱签完字就已经站上了塔顶。
都说高出不胜寒,可舒雾穿好衣服一上去只感觉到了麻木感。
风声极大,工作人员几乎是吼着说话。
而恐高的周星枕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僵持着一张泛白的脸,眼皮动了动。
舒雾本来觉得自己平时去游乐园玩飞椅、过山车和大摆锤都是小意思,但站在这她也有点退缩的心。
看出她打算要下去的意图,语言不通的工作人员指指左边。
门口用英文写着一行大字:no refound for not jumping「不跳也不退钱。」
舒雾:“……”
周星枕把人拽回来,终于出口说了上来后的第一句话:“想做逃兵?那也来不及了。”
这种时候,礼仪距离都能往后放,舒雾手指抓紧他的腰带:“你不怕吗?”
他不答,往后退到边缘线上:“你抱紧点。”
近50多米的高度,舒雾往下看了一眼清澈的湖水,便觉得头晕目眩。塔顶上风很大,他们的脚踝上已经各自系好了一根长长的橡皮绳。
工作人员也往后退了几步,舒雾双腿并拢,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我自己跳吧,你看着就行?”
耳边风声呼啸,带着温度的话语覆在她耳边。
周星枕抱紧她,一直闭着眼,用行动拒绝她的请求。无奈又好笑地踏出那一步,两个人一瞬间同时往下坠落。
他轻声说:“要死也一起死。”
-
第31章 因为失恋。
从塔上下来后, 一直到晚上拍完节目,舒雾都没再看见过周星枕,好在今天也没有他要拍的镜头。
收工吃饭时, 她看见了罗讼,悄声问他:“你哥怎么没来吃饭?”
罗讼眨眨眼, 笑得人畜无害:“这么关心他?”
舒雾挥挥手上的台本, 认真道:“明天要拍杀青特辑, 我怕他明天也不来。”
“明天应该好一点吧,他下午不知道去哪玩了, 脸色挺难看的, 回来就倒在床上睡了几个钟头。”罗讼指指正进电梯的小助理, “喏,枕哥助理正给他端饭上去呢。”
舒雾跟上前喊住他,一起进了电梯:“周星枕是身体不舒服吗?”
助理:“没有没有。”
他答得这么快,让舒雾更起疑:“那他怎么都没出门,是不是那会儿去蹦极……”
“不是!”助理摇摇头, 有些为难,“老板说没什么重要的事别烦他,他要休息。特别是舒pd您过来找他的话, 更别让你去。”
舒雾:“?”
她脑子一转就想明白了, 一定是蹦极回来就难受,又不想在她面前服软, 就强撑一路。
想起白天,她第一次跳完不过瘾,后来自己又多玩了一次。那时候在下面等她的周星枕已经脸色发白,有点不舒服了吧。
舒雾拿过他手上的餐盘,看了一眼菜, 全是清淡的粥食。
电梯门正好打开,她扬扬下巴,示意助理开门:“我知道为什么了,我和你一起进去看看他。”
助理苦着脸:“舒导诶!你别进去了,我老板脾气不太好,起床时的脾气更不好。”
“你别担心,我比你清楚。”舒雾膝盖顶顶门,“我就进去看看他状态,毕竟明天还有一场花絮镜头。他发脾气我会帮你顶着的。”
小助理是真不知道怎么有这么倔强的女人,他叹口气刷开门锁,食指放在嘴边示意舒雾小点声。
房间里窗帘全拉上了,只有一丝地灯的暖光。暗黑安静的像是什么大魔窟,空调温度也开得很低。
舒雾把灯打开,小步伐挪到床边。
男人大半张脸窝在被子里,只露到高挺的鼻子那。睫毛不算很长,密如鸦羽般覆在下眼脸。黑发杂乱地垂在额头,看上去比平时的冷傲要温和几百倍。
他无意识地紧锁着眉,舒雾把手上的餐盘放在床头柜上,抬手把空调温度调高了点,上前摸摸他的温凉的额头。
一瞬间,周星枕正好睁开眼,和她四目相对。
“做梦?”他反问自己一句,声音低哑,缓慢地动了下黑白分明的眼珠。修长瘦削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本能地攥住她的手腕。
舒雾没开大灯,床边上还是有点暗沉。
两个人就着这昏暗的光和诡异的姿势僵持了几秒,她愣神结束:“你脸有点红,我以为你发烧。”
男人微微垂下的眼睫往上抬,还带着点不太清醒的惺忪睡意,嘴角抿着,耷拉着眼尾不太高兴的样子,整张脸从被子里露出来。
周星枕拧着眉,顺着她伸过来的手往自己这个方向拽,嗓音低低的:“好吵。”
他大概只想把声音来源阻绝,力道也很大。舒雾被他拽得直接脸靠了过去,话也被堵在他胸前的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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