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几个野爹?!
作者:流云一叹
你到底有几个野爹?!
你到底有几个野爹?! 生命
“岚守大人,a3入口已被攻破,a4a7陷入敌阵,a1a5a8失去联络……”再这样下去,整个岚组都会——
“全灭。”
狱寺隼人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一天,能够冷静地说出这句话。
孤单的,没有任何点缀与修饰。
就像他幼年时孤身走出那座伪造出的象牙塔。
从此往后,除了兵器,再不会有陪伴。
“启动end装置,全员撤退。”
“可是岚守大人……”
“剩下的交给我。撤!”
“……是。”
心腹看着那双碧翠的眼睛,空寂、幽冷,深邃、严厉,似乎空无一物,却又夹杂着太多太多的东西。
他忽然间说不出话来。狠狠一咬牙,向身侧挥挥手,带着尚存的岚部成员们起身后撤。
“岚守大人。”走到一半的心腹顿住脚步,背着涌出泪水的脸颊竭力不让对方看见,声音却已经控制不住地哽咽,“请您,一定、一定要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带着家族的援兵过来的!”
被点燃的匣兵器攀附上手臂,赤色的火焰和冷冽的金属光泽交相辉映。
狱寺隼人微微垂了下眼眸,望着指间指环的徽记,低声轻笑,“快走吧。”
傻子。
沉重的脚步声远去。
狱寺隼人半蹲在废墟掩体后,机械地向匣兵器里填入炸弹。
直到震天的爆炸从各处入口响起,另一阵匆忙紧密的脚步声衔接而至。狱寺隼人面无表情地站起身,面向敌人,举起g的弓矢。
“轰!”
血色岚炎滔天卷起!
蓝绿黄紫四色火焰相伴袭出,降落下最猛烈决然的死亡暴风!
狱寺隼人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体内血液的流失,带来体温骤降的寒冷感。可是比身体更加冰冷的,是他的心脏。
他誓死守护的彭格列,最终选择了抛弃他。
狱寺隼人咳出一口血。望着头顶的天空惨笑一声。
早有所料,不是吗。
从十代目第一次将自己处理的工作转交给云雀和山本开始,他已经在一步一步,被排斥在彭格列核心之外了。
——曾经被十代目救赎的狱寺隼人,不再被需要了。
而作为被救赎的一方。
尽他所剩无几的勇气,让他做出自己最后的回馈吧。
这一次,赤红的火焰以他的身体为圆心热烈绽放。
“狱寺!”
迟钝的感官似乎听见了焦急的呼唤。
但是,怎么可能呢。
那个不可一世的家伙,彭格列最孤高的浮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焦虑的情绪。
狱寺隼人向后踉跄一步,隐约看见云雀恭弥在火光中向他冲来。十年成长间,变得更加成熟俊美的脸庞上,带着绝无仅有的狼狈和惶恐。
……真是奇怪的死前幻想啊。
狱寺隼人想。
随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
“……惠。以后,他的名字就叫惠吧。”
上天赐予我的恩惠。
温暖的大手落在身上,唤醒沉睡在黑暗里的意识。
伏黑甚尔在妻子温柔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抱起稚嫩的婴孩,放在怀里轻轻摇晃。浑身的细胞都在那脆弱的触感中紧绷,进入到最高警戒,唯恐过于粗鲁的动作伤害到手心的恩惠。
笨拙的动作像是老磁带一般卡顿,却又浪漫地吟唱完整段悠扬旋律。
靠在床头的女人轻掩嘴唇,忍不住笑出声,“难得见到甚尔你这个样子呢。很可爱哦,和惠一样可爱~。”
“……啧。是你的错觉。”
可爱什么的,完全和他不搭边吧。
伏黑甚尔似是不耐地轻啧一声。低下头,看见怀里刚出生,皮肤还有些皱巴巴的小婴儿。
和这个就更不搭边了。
恩惠和可爱是两码事。
这么想着,伏黑甚尔抱着婴孩的手臂却下意识地向心脏处靠近,落下柔软的温度。
于是,狱寺隼人睁开双眼看见的第一幕,是新生中,他应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满载着他的温柔眼睛。
狱寺隼人大约花了九秒,沉浸在那双过于温暖的绿色眼瞳;五秒,理智地梳理清自己现下的情况。
惠。
一个全新的名字。
那他能有幸拥有一段同样崭新的人生吗?
狱寺隼人努力抬起小手,搭在男人健壮有力的胸口。轻轻询问。
软绵绵的力道直达心底。
像奶猫的小爪子在心间撩拨一下。
伏黑甚尔愣了一秒。
抱紧臂弯里的婴儿,将不自觉露出笑容的脸埋入婴儿的怀中。
以后,要好好的、幸福的长大啊,惠。
女人包容的笑声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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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末冷知识~:
伏黑甚尔曾对着刚出生的小小惠许愿过,要做一个温柔可靠的好父亲。
咦?为什么是许愿?
……知道太多对你不太好哦~
*
刚开文哒时候有小天使不太习惯用禅院甚尔的称呼,所以这里统一使用了伏黑甚尔。由此,妈妈的姓也会是伏黑。首章再次解释一下,感谢各位观看的小天使,比心心~o(n_n)o
你到底有几个野爹?! 家庭(修)
平心而论,和伏黑甚尔一起生活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狱寺隼人长这么大,就从没见过生活技能这么废的男人!连迪诺都比他靠谱!
——明明浑身都透出一股子危险的气息,该是和xanxus一样凶悍的人物才对。
在第n次被不长记性的老爹往嘴里塞进滚烫的牛奶后,狱寺隼人决定不在沉默中灭亡,而要在沉默中爆发。
小手搭在奶嘴边上,奋力将牛奶瓶推开。张开嘴,“哇”一下,超大声地哭出来!
伏黑甚尔拿着奶瓶呆住了。
原谅他。惠从小就是个安静的乖巧小孩,别说是别人家常说的婴儿哭夜,惠就连想尿尿的时候都会拉着衣摆提醒他们。省心程度max。
哭?那是什么东西?原来婴儿真的是会哭的吗?
狱寺隼人抽空瞥一眼伏黑甚尔傻眼的表情,暗暗翻了个白眼。彻底不要面子地放开嗓子,哭声再提一个度。
伏黑甚尔:“!!!”
这简直比他单挑五十九个特级咒灵还要难搞!
“甚尔,怎么了?是惠在哭吗?”厨房里,伏黑绘纱听见客厅中的喧哗,匆忙地跑出来。手里还拿着冒出热气的锅铲,面露担忧。
伏黑甚尔手足无措地把大哭的小孩交给伏黑绘纱,和妻子完成锅铲与婴儿的交接。登时如释重负。
被硬塞过去的狱寺隼人:“……”
很好。再给你记一笔!
“甚尔。”伏黑绘纱看着婴儿嘴边的红印,故意板起脸,“你是不是又直接加开水在喂惠?”
啊。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不、并没有。”伏黑甚尔心虚地左顾右盼,握着奶瓶的手悄悄后移。
“呀!呀!”刚刚平息了哭声的狱寺隼人挥着手,奋力指向伏黑甚尔的小动作。
伏黑绘纱顺着儿子的小手望过去。改抱为托,空出手的手不容置疑地把奶瓶拿过来。
触手滚烫。
人赃并获。
伏黑绘纱瞪向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不是,绘纱,你听我解释。”
“哇啊!”年幼的婴孩望着近在眼前的奶瓶,仿佛是被勾起了什么伤心事,再次大哭起来。
伏黑甚尔:“……”
你小子,故意的吧!
狱寺隼人心里冷哼一声,闭着眼睛继续大哭:你猜!
“好了好了,小惠,我们不要爸爸了好不好?不哭不哭,妈妈给你冲奶粉。”伏黑绘纱拍拍小孩的后背,轻轻摇晃诱哄。等哭闹的小小孩安静下来,目光直直地看向对面的大小孩,“甚尔,去做饭。”
“啧。”伏黑甚尔偏头摸摸后脑勺,轻啧一声。跟斗败的大狗似的,老老实实拿着“换”来的锅铲,走进厨房。
狱寺隼人背着伏黑绘纱,对郁闷的伏黑甚尔露出一个写作乖巧,读作得意的微笑。
伏黑甚尔发誓,那个时候他的拳头一定硬了!
这个可恶的小鬼头!
根本不像是个刚一岁的小婴儿!
——虽然他也不知道一岁的孩子应该是什么样就是了。
******
“酱酱酱~!祝小惠生日快乐~!”伏黑绘纱头顶着彩色锥形帽,从桌子后捧出一个小蛋糕,“这是爸爸亲手做的蛋糕哦!虽然有点丑,但也是爸爸的心意。小惠一定要高兴地收下,不然爸爸会伤心的。”
“才不会。”伏黑甚尔尽力反驳。
哦。那他不喜欢。
狱寺隼人木着脸,伸手就要往外推。
“好啦好啦,真是的。其实还是会有点的!”眼看着没良心的小鬼真要拒绝,伏黑甚尔忙不迭地开口补充。
那他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好了。
虽然你也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小手捏住蛋糕盘边缘,改推为拉。
狱寺隼人超近距离地打量着眼前的生日蛋糕,嘴角还没拉扯起来,就先进入了一阵无语的抽动。
明明是给小孩子的生日礼物,结果连上头的奶油娃娃竟然是古怪的枯绿色毛毛虫。
见到这种极具阴间气息的生日蛋糕,任谁都笑不起来吧!
狱寺隼人内心有一瞬间的崩溃。
但他到底不是向往童话世界的真小孩。不就是鬼怪蛋糕吗,他……
老实讲,怕鬼的狱寺隼人还真的有点怂。
“来~,小惠,吹蜡烛喽!”
亮起烛光后效果更可怕了好吗!
这特么到底哪里培养来的奇怪审美!他在黑手党好歹混迹了大半生,纯红血浆都没这可怕!
狱寺隼人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吹灭了毛毛虫头顶唯一的一根红蜡烛。
胖嘟嘟的小拳头一手捏着塑料小刀,一手握着塑料小叉,对着面前的惨绿蛋糕万分迟疑。
就在这时,一双大手突然从旁边伸出来,将小蛋糕整个搬走。
伏黑甚尔熟门熟路地把蛋糕切成两半,一半分给伏黑绘纱,一半留给自己,“小孩子是不能吃蛋糕的。绘纱,给你。”
“啊~!是我喜欢的口味呢。甚尔的手艺又有进步了。”伏黑绘纱眼里亮起惊喜的光,搂上伏黑甚尔的脖颈,送上一个亲昵却单纯的爱吻。
狱寺隼人:“……”
狱寺隼人:“???”
餐具齐全面前却空空如也,对面还是忘崽互动中的新手爹妈。
狱寺隼人默默把两只手里的餐具拍在桌上,脸颊涨红。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啊!!!
尤其是你!伏黑甚尔!你的手在往哪里摸?!
“呀,差点忘了,小惠还没有许愿呢!”伏黑绘纱猛地将伏黑甚尔推开,将脸色霎黑的伏黑甚尔丢到一边。然后把两个分半的蛋糕重新凑到一起,“来,小惠,有什么愿望在今天告诉神明大人的话,是能够完美实现的哦!”
狱寺隼人只觉得自己的额头上传来熟悉的抽痛感:所以在这个家里,真的存在可靠的大人吗!
“嚯啦~!小惠,记得吹蜡烛,闭眼睛哦。”
“啊啊。这也太麻烦了,绘纱。我可不信这些。”
“啪!”
伏黑绘纱一巴掌拍在伏黑甚尔胳膊上,“不需要你相信啦!小惠相信就够了,毕竟是小惠的生日呢。”
真是感谢你还记得这是他的生日!
狱寺隼人背后滑下一片黑线。垂眸望着眼前缺了口、分了线,变得更加古怪的生日蛋糕。
……但是,如果真的存在神明的话。
这样的生活,要是能够一直走下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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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末冷知识~:
以为会有个王者,结果全都是青铜。[生无可恋]
哦。那你可能是还没遇上wtw。_(:3)∠)_
*
为什么会觉得额头井字号熟悉呢?
详情参考蛤蜊家的财政赤字。_(:3)∠)_
*
自称的名字会变的。只是还没到那个契机。
众人:……看过剧本,觉得这个契机你可以不要!
#作者被打#
你到底有几个野爹?! 托付
情况是在第二年3月急转而下的。
虽然伏黑绘纱在狱寺隼人一岁之后,身体就开始渐渐虚弱。但是演变到现在,其实无论是伏黑甚尔,还是狱寺隼人,都还没来得及有所准备。
倒是伏黑绘纱本人十分平静,对于医生接连下达的医嘱也接受良好,好几次拦下了差点在医院失态大闹的伏黑甚尔。
明明是那么好的人。
为什么总是如此早逝呢。
狱寺隼人趴在床边,依旧带着婴儿肥的小胖手捂住伏黑绘纱冰凉的手。目光落在那张苍白的脸颊上,恍然间看见了曾经被他唤做大姐姐的、前世母亲的影子。
如果他还能使用火焰就好了。
脑海里忽然间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自新生以来,那些总是有意识地遗忘、却又下意识想起的过往。在发现死气之炎无法被唤醒的刹那,是似乎能够放弃过去的解脱。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生出这样的懊悔。
狱寺隼人垂下眼眸,手指微微收紧。
至少,别让她像大姐姐一样,抱着遗憾,那么痛苦地离开啊。
“小惠。”
伏黑绘纱吃力地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上狱寺隼人的脸颊。
狱寺隼人抬起头,尽力向前凑近。回望那双温柔的眼睛。
仿佛有所预感,伏黑绘纱在十分钟前,将伏黑甚尔差遣出去买东西了。所以现在,家里只有伏黑绘纱和狱寺隼人。
而这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就在刚才,狱寺隼人脚下的影子有一阵扭曲的变换。
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挣脱出来。
伏黑绘纱爱怜地摸摸狱寺隼人的头,认真嘱托道,“小惠以后也要和爸爸好好生活哦。那个笨蛋,就交给你了。”
什么啊。哪有大人要让小孩子照顾的!
“别哭啊,小惠。”伏黑绘纱一点点擦掉狱寺隼人眼角滑落的泪水,“妈妈只是要去另一个地方暂住。虽然很遥远,但是依旧会看着小惠和爸爸的。总有一天,我们能再团聚。要是爸爸欺负你的话,妈妈一定会帮你教训他的。”
在灵魂被塞进这个年幼的身体之后,似乎连承受能力都下降到不可思议。
在对方说出这样安慰的话语后,眼泪反而掉得更凶了。
狱寺隼人哽咽一声,抬手粗鲁地抹干脸上的水渍。
“不用你帮忙。生气对身体不好,我自己会教训他的。”
脚底的影子波动得更加剧烈。
伏黑绘纱哑然失笑。
“那,小惠,”伏黑绘纱再次念出他的名字,露出最温暖的笑容,甚至有一瞬驱散了虚弱的病容,“我有散开你心底,哪怕一点点的黑暗吗?”
狱寺隼人愣住了。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啊。
不过说的也是,哪有一两岁的小孩就什么都懂的。
狱寺隼人深吸一口气,让出口的声音变得平稳。用力点头,“有。有的。”
“那真是,太好了。”
狱寺隼人脑海里空白一瞬。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接住了伏黑绘纱滑落下来的手。
很冷。
好冷啊。
伏黑惠轻轻将伏黑绘纱的手放回床铺,表情平静且庄重。
“这段时间感谢您的照顾,我过得很开心。体会到了久违的轻松和快乐。”
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回到了最单纯无忧的童年。
“请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这个家,照顾好爸爸的。”
“妈妈。”
脚底的影子感受到什么牵扯一样,终于如水液软化、荡开波纹,露出涡旋一般的通道。
“隼人,别哭啊。”
二次听见相同的安慰,只是开头的称呼变成了他绝口不提的禁忌。
伏黑惠眼瞳骤然一缩。不敢置信地转过头,看见一个半透明的红色人影。
g轻叹一声,蹲下身来。虚化的手指缓缓擦过伏黑惠的脸颊,抹去无意识流淌而下的泪水,“你这样的话,我回去可不好交代。”
“g、先生?!”
“啊。”g揉揉小豆丁的头,“想找到你可真不简单。”
说着,上下打量一遍幼年期的十代岚守,颇有些新奇。
在确认过伏黑惠的健康安全后,转而望向床铺上安详平躺的年轻女人,不由了然,“隼人不想她死吗?”
“什、什么意思?”过度惊讶之下,伏黑惠都来不及询问为什么g会出现在这里,便急切追问道,“g先生有办法吗!”
“生死轮转的事情我当然没有办法。”否则,当初狱寺隼人就不会死了。
g眼底划过一道黯然的光芒。
“不过,以后会有办法也说不定。”g看向脚下的影子,“现在的话,如果这位夫人本身拥有‘活下去’的意愿,我可以帮忙暂时保存这位夫人的‘灵魂’。”
伏黑惠愕然,“像,各位初代一样吗?”
“是的。”
“那请您,务必尝试一下!”伏黑惠立正站直,无比郑重地向g弯下腰,鞠躬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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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末冷知识~:
好像大家都比较习惯伏黑甚尔的叫法,所以统一使用了伏黑甚尔的称呼。由此,惠惠妈妈也改成了伏黑,后续就不解释了——毕竟那是jjxx该解释的事情。[狗头][甩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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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全文最虐的地方?
#论讨厌作者文里为什么总要有个待复活的妈妈#
#作者写虐被打#
你到底有几个野爹?! 承诺
“我回来了。”
伏黑甚尔拎着购物袋子走进门。察觉到屋子里过分寂静的气氛后,向前的脚步霎时顿住。
在血海刀山里尚能来去自如的男人,此时的身体却颤抖得不像话。
那间让他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走入的房间,变成了比特级咒灵还要可怕的洪水猛兽。
购物袋里的食材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伏黑甚尔低着头,周身无声散发出暴虐又压抑的气流,将摔落出裂口的蔬果压得粉碎,流出红红绿绿的浆液。
“咔嚓。”
房间从内部被匆忙打开。
伏黑惠望着危险气息的源头,瞳孔猛烈震颤。在恐怖的气压轰向四周之前,义无反顾地冲向前,死死抱住伏黑甚尔的腿。
像是卡车车轮从身上碾过。
重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伏黑惠忍不住溢出一丝痛呼,又在出口前被死死咬在牙关。
从出生到现在,安详的生活让这具身体从未经历殊死搏斗的锻炼;也并不知晓这个看似正常的世界,竟然会有不亚于死气之炎的奇异能力。
哪怕意志告诉伏黑惠应该坚强,可稚嫩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发出哀鸣。
脑海里传来一声无奈的轻叹。
紧跟着,熟悉的温暖能量忽得从体内升起。包裹在伏黑惠周边,隔离开暴走的威压。
伏黑惠稳住脚步,在心底暗暗同g道了谢。仰起头去看伏黑甚尔的脸。
那里是一片空寂。仿佛找不到着落的羽毛。
像极了当初的自己。
幼小的孩子代替他流出眼泪。
伏黑惠更加用力地抱住他。
“papa。”
伏黑甚尔身体一僵。
“papa!”
什么啊。
这个时候叫出来,也太犯规了,惠。
僵硬的肌肉几经抽动后,如同老旧的机器终于找到了开关。伏黑甚尔抬起手,摸了摸伏黑惠柔软的海胆头。缓缓蹲下身,回抱住眼前呼唤自己的孩子。
随着伏黑甚尔找回意识,镇压在身上的力量骤然消散。伏黑惠抽噎一声,小手环在伏黑甚尔的脖颈,轻轻拍动他的颈后,“papa。”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太逊了,臭小子。
男人是不会随便哭泣的。
伏黑甚尔将脸埋入伏黑惠的颈窝里,无声地落下了眼泪。
******
全新生活的第三年,三个人的温暖变成了两个人的相伴。
以及一个不能言说的秘密。
伏黑绘纱的葬礼举办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参与者仅有伏黑家的父子两人。
也许勉强能加入一位异界的客人g。
伏黑惠到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失去了伏黑绘纱,伏黑家的社交简直单调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