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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错夫君之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烬霜
桑眉怀疑这里面的剑气恐怕是哪位剑仙留下来的,才能够有这样霸道凌厉的气势。
一入水,桑眉就感觉到了身上肌肤被利刃割裂的痛楚传来,这剑气比桑眉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在撕裂了表面的皮肤之后,又贪婪的往肌肤内里钻。
桑眉咬了咬牙,灵气护在自己身上不过片刻就被割开来,她不得不时刻凝神以灵气化盾保护着自己,否则她怀疑自己根本就撑不到进入城主府内。
饶是如此,等桑眉上了岸之后,鹅黄的裙衫也尽数被染成了红色,手臂上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汩汩往外流着血。
手臂上的伤口还留有残余的剑气,无时无刻不在伤口中肆虐。
这般常人无法忍受的疼痛,桑眉却像是毫无察觉般,只在发现无法用灵气止血之后才忍不住皱了皱眉。
若是任血这般流下去,难免留下痕迹被人发现。
桑眉两三下扯下自己的裙摆裹在伤口上,然后用灵气阻隔了伤口两侧血液的流通。
确认不会再流血留下痕迹之后,桑眉才满意的向着记忆中白明泽的居所飞掠而去。
赏花宴已经结束很久了,但是冉霁雪一直没有公布少城主夫人的正妻人选,留在府中的贵女日日忐忑祈祷,然而直到冉霁雪失踪,白擎干脆的就把这些姑娘全部送了回去。
咬碎多少银牙尚且不知,这城主府里,比桑眉在这里住的时候不知冷清萧条了多少。
桑眉去的并不是时候,因为白擎也在钧天阁内。
白明泽并没有昏迷,看着除了苍白虚弱了一些,瞧着并无其他身体上的大碍。
桑眉藏在正厅主位后的屏风夹角处,正好将两人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
上次在宴会上看到的白擎强大又威严,然而此时的白擎脸色看上去却憔悴了不少,眼圈下一片焦黑,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下颚一片杂乱的胡茬,颓废无比的同时身上隐隐传来狂乱的气息。
桑眉忽然想起白明洲说的在他记忆中城主府的下场,是白擎疯了之后杀光了府中的所有人。
桑眉始终无法将众人讲述里和所见到的那个面虽冷淡却一心为民的英雄人物与杀了所有人的疯子相联系。
可是看着白擎此时目光中隐隐显露的疯狂,她却似乎是有些明白了。
白擎绷着脸在问白明泽关于冉霁雪的事情,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偏偏白明泽心里本就有鬼,谎话虽然在心里排练了很多遍,第一遍说出去的时候虽然心虚却还算正常,可随着白擎一遍又一遍询问自己见到娘最后一面时候的细节,白明泽冷汗一滴滴的落了下来,结结巴巴的声音不成语调,前面说过一遍的细节后面又突然变了模样,前后矛盾的话语让白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终于,在又一次问出来之后,白明泽终于抖着唇然后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白擎闭了闭眼,努力压抑下心里想到一掌打死自己亲儿子的冲动,沉声问,“你娘在哪里?”
白明泽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一边是娘,一边是爹,他无论是说还是不说,都会对不起另一方。
“我……我……”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娘在哪里?”
白明泽张了张嘴,“娘……”
然而白擎却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了,一掌拍在手边桌上,一张黄梨木的古董座椅也跟着一起四分五裂。
他暴怒出声,“你娘究竟在哪?!!”
白明泽也大吼出声,“在密室!娘在密室!!娘在密室娘要死了!!!”
像是终于将这些日子压抑已久的情绪全部吼了出来,他抱住头突然支撑不住似的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认错夫君之后 第38节
哭声震耳欲聋,夹杂着令人绝望的委屈与悲痛。
白擎身子晃了晃,捏紧了拳头,提着白明泽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一双眼比寒冰还要冷漠,“带我去见她。”
“如果你不想让她死的话。”
直到白擎和白明泽是身影消失不见,桑眉才心有余悸的从屏风后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桑眉总觉得白擎在最后离开的时候似乎是看了她一眼。
桑眉垂下眸,方才白擎那一瞬间的暴怒所爆发出来的力量,甚至有了大乘期的威势,与桑眉幻境外的实力也相差无几了。
可是……
这可能吗?
这一出父子争执的场面以及白擎所爆发出来的实力,并没有让桑眉知难而退。
她隐匿身形,小心翼翼的跟在白明泽的身后。
当看到他从自己的床上打开机关进入密道,却无任何气息泄露出来的时候,桑眉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冉霁雪藏了另一个儿子在密室里却从来没有任何人发现了。
眼见密道的入口快要关闭,桑眉也顾不得自己可能会被发现的,快速的跟了上去。
或许是因为白擎一心念着密室里的冉霁雪没有注意到身后,桑眉顺利的跟了上去。
这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只两旁的墙壁上斜伸出来的铁架上放着两根蜡烛,烛光微弱,隔着很远才能见到下一处光源。
桑眉心中开始闷闷的疼。
这是白明洲从小长大的地方。
他在无法见天日的密室里,最亮的地方也不过是昏暗的烛火。
甬道两旁有很多岔路,岔路里湿漉漉的生长着很多深绿色的苔藓,看上去荒凉又腐败。
桑眉跟在白擎的身后,小心点不发出任何声音。
然后他们在其中一间石室门口停了下来。
桑眉藏在对面的岔道口里,隔着这么远都能够闻到冉霁雪身上萦绕着的腐败与死气。
她是真的命不久矣了。
桑眉心情有些复杂。
前一日她还和白明洲商议着要来看冉霁雪,却没想到一日之隔,冉霁雪竟然就要死了。
她要是死了,她的明洲还如何能知道自己被抛弃的真相?
桑眉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也没想。
满脑子一切都不过三个字——白明洲。
很快,白擎就横抱着昏迷不醒的冉霁雪出来了。
桑眉不得不将自己往后隐藏得更深,却在下一瞬,脚下似是踩到了什么机关一般,身后有石门轰隆隆的响起,巨大的声响在密道里无限回响。
在白擎视线望过来之前,桑眉下意识往后退去,然后下一瞬,石门轰然落下砸在了桑眉的面前。
不远处的白擎只眼珠子转了转,头也没回的抱着冉霁雪往外走去。
“爹……”白明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好像见到了她嫂子。
白擎冷漠的抖开白明泽想要牵他袖口的手,脚步飞快的往外。
他的夫人命在旦夕,他哪有精力去管别人的夫人如何。
夫人找到了。
城主府里的所有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然后随着夫人命不久矣的夫人传来,所有人那颗才放下不久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少下人都在传,说是夫人丧尽天良的事情做多了,这都是报应。
结果不小心被城主听到了,只一眼,那人就被吓死了,听说浑身的骨头都被吓软了。
可想而知城主最近有多吓人。
城主不假人手亲自照顾着夫人,不许任何人接近。
所有人中,唯有白明泽才能偶尔进去看一眼,但也就是看一眼就要被他爹赶出去。
这个时候白明泽不禁越发思念起白明洲来。
分明自婚礼过后与他分别也不过两三天,白明泽却觉得度日如年一般难捱。
他摸了摸自己胸口,他很久都没有感觉到他哥那边传来的喜怒哀乐了。
上次他和娘提了一嘴,那时候娘还能说话,只笑着说你哥也不想成亲的夜里被你感受到什么,所以吃了什么药隔绝了感觉也不一定。
白明泽怅然一叹。
忽然,他眼神一凝,陶姨娘手中挎着竹篮袅袅婷婷的从不远处走来。
她画着浓艳的妆容,一身粉色的裙装清丽又明亮,白明泽顿时像被噎住了一样扭过了头。
他娘命不久矣,这人穿这一身衣服来,分明就是挑衅!
白明泽要气死了,干脆眼不见为净。
然而陶姨娘却像是故意与他作对一般,站在他面前就停了下来,“少城主,几日不见,怎么瞧着憔悴了这么多,是不是因为……”
她轻笑一声,声音似毒蛇般黏腻冰冷,“……冉霁雪她要死了呀。”
第39章 “我和你那好哥哥早就联合……
陶姨娘充满恶意的话让白明泽怒从心起, 他像是再也忍不了的举起了拳头就想朝陶姨娘打过去。
然而扬起的手却被人死死的抓住了。
白明泽红着眼,恶狠狠的瞪向身后抓住他的白明洄。
今日白明洄将一直散落下来的头发梳了上去,白明泽才发现他这个“弟弟”原来有这样一张勾人心魄的邪异面容。
此时他的神色也不好看, 虽然抓着白明泽的手,眼神却看向陶姨娘。
陶姨娘嗤笑一声, “我可没说错, 你可真是可怜啊。”
她眼中像是淬着毒, 声音满是恶意,“你娘死了, 你哥哥也要被发现了, 现在他跑了只剩你留在府中承受你爹的怒气, 等你被打残了再回来继承你的一切。白明泽,你完了。”
白明泽瞳孔猛的一缩,缩在袖中的手指颤了颤,他冷声道,“什么哥哥, 你终于承认白明洄这个孽种是你在无媒苟合跟……生在外面的了?”
陶姨娘眼中怒气闪过,她声音甜腻,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 “看你这么可怜, 我就告诉你吧,我和你那好哥哥早就联合好了, 一起夺得这城主府的所有。”
“你放什么屁!”白明泽两手被制,却突然双脚朝着陶姨娘的方向乱踹过去,他踹红了眼,哪怕白明洄拦着也总有挨到陶姨娘的时候,他怒急, 都忘了陶姨娘怎么会知道他哥哥的事情,脱口而出骂道,“我哥对我最好了,我把少城主的位置给他他都不要!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就是想离间我们!”
“离间?你算什么东西我用得着离间你?你就是个靠着你娘的废物!”陶姨娘啐了一声,“有你娘压着,就算你把少城主位置给他他敢要?还不得等害死你娘之后再对你下手。反正你娘要死了,我就告诉你吧,你哥被你娘关在这地下,早就恨透她了,这次你娘出事就是你哥下的手!”
“不可能,你胡说八道!我要撕烂你的嘴!”
白明泽疯了似的往陶姨娘的方向打过去,白明洄沉着脸死死的抱着他,以他的力气都险些抱不住。
“娘,够了!都别说了。”他快被烦死了,“等下爹出来,谁都没好果子吃!”
谁料听见这话,陶素汐却更像是被惹怒了,“他白擎敢对我下手?也不怕遭了天谴!”
说着她抓住白明泽的头发,一脸的凶狠,拉扯着就要把人的头往一旁的墙上狠狠撞。
白明洄大惊失色,忙松开手抓着白明泽的手去拦他娘。
结果这一松手,白明泽的双手却是空了出来了,他扭着身子一把抓住陶姨娘的头发,也要以牙还牙的把陶姨娘往墙上撞。
白明洄夹在中间,两边都朝着他伸手,然而他谁也不敢还手,只无措的阻拦着,却谁也拦不住。
三个人乱七八糟的打成了一团。
“要闹给我滚出去闹!!”
充满怒气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城主府的上方,连地面也像是震了震。
白明泽听到他爹的声音,委屈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到一阵劲风吹来,三个人被裹成一团一起被扔了出去。
白明泽郁闷的骂出声,“……艹!”
……
白明洲知道自己在做梦。
这样的感觉很是奇妙,周围的一切全都蒙着雾笼着纱,周围来来去去的人影熟悉而陌生。
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婴儿,柔弱无骨的小身子被一双软软的带着暖香的手抱在怀里。
这怀抱温暖又柔软,白明洲努力的想要睁开双眼看清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却只听到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把他带走吧。”
那双手将他交给了另一个人,他听到自己好像是哭了,有冰凉的风透过襁褓吹了进来,冷的他打了个抖。
然而抱着他的人却半点没有察觉,他好像被塞进了一个箱子里,散发着沉闷而腐朽味道的箱子里。
白明洲心里莫名的想到了一个词——棺材。
他能睁开眼了,所看到的却全部是一片黑暗。
他躺在冰冷的棺材里,身体的温度一点点的褪去。
他想,原来夫人最开始的时候是想要让他去死的。
这个事实让他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告诉自己不在意的事实像气泡一般被瞬间戳破,留下的只剩下纯粹的疼。
他分不清是因为窒息而感到疼痛,还是因为事实扎的他心疼。
若一直躺下去,他会就此死去吧。
死去的话,就不能长大,不能遇见他的小仙女,也不会和她成亲在一起。
那她会和谁在一起呢?
和那个傻子?
然后被那个傻子折磨着,日复一日的欺负着。




认错夫君之后 第39节
她也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叫做白明洲的人,爱她甚过于自己的生命。
不知过了多久,白明洲的意识都开始模糊了,眼皮外却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光亮来。
他睁开眼,眼睛因为骤然出现的视线半眯着,
过了好久才彻底的张开,圆溜溜的大眼睛与一双凤目在空中碰撞的一瞬间,他看到凤目的主人忽然落下泪来。
泪珠落在婴儿小小的身体,像是一场大雨落了下来。
冉霁雪苍白着一张脸将他从棺材里捧了出来,指尖里全是腥臭的泥土。
哦,夫人把他挖出去了。
白明洲小小的吐了个泡泡,小小的手指在空中张合着,冉霁雪看着他,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笑来。
……
同一时间,桑眉在看到面前的门落下的一瞬间,就知道遭了。
果然,在遍寻机关无果之后,她选择了暴力破门。
却不知道这扇门究竟是什么做的,用尽了全部力量砸过去,也不过是让门抖了些灰尘下来落了她满头,再一看,门上连一丝裂缝也没有。
桑眉又惊又怒,心中分外的着急。
白明洲还在家中昏迷着,她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否则爹娘见不到她的面一定会怀疑的。
虽然已经告诉丫鬟了,说是告诉她爹娘今日她和姑爷在房中用膳,但就怕她娘见不着女儿非要来找她。
到时候就穿帮了!
然而用了各种办法都没能将门打开之后,桑眉就冷静下来了。
因为自乱阵脚对找到开门的方法没有任何的用处,反而会加剧出去的困难。
桑眉缓缓吐出胸中的一口郁气,更加仔细的观察起这间困住她的密室。
密室四面密封,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线透入进来。
桑眉的眼中浮起淡淡的光影,瞳孔中散发出玉白色的萤光,这一片黑暗的密室在她眼中已经与白昼无异。
这是一间方形的密室,大小像是一间练功室。
除了两个灰扑扑的蒲团被放在正中的位置,什么东西也没有,甚至没有放置油灯的地方存在。
难道进到这间密室的人一直是就着黑暗练功的吗?
灰色的墙体上被胡乱涂抹着黑色的墨渍,桑眉仰头看去,头顶和地面的墙体同样被涂抹着这样毫无规律的墨渍。
就连方才落下的石门背后也是。
这样的涂抹,不像是在涂画什么奇怪的符号,倒像是在遮掩墙体上本来就有的图案。
桑眉伸出手,在墙体上随意的抚过,指尖沾染上了些许墨渍,黑漆漆的痕迹在雪白的指尖上分外的明显。
她将手放在鼻下嗅闻着,闻到了一股极不明显的血腥味。
是人血,不会错的。
桑眉眼神一凝,下一瞬,指尖轻轻的点在墙面上,像是平静的湖面忽然掀起了波澜,所有黑色的墨渍在这一瞬间如浪潮般褪去,重新化作墨汁,淅淅沥沥的从墙角处流了下来。
展现在桑眉眼前的是,是一整面用人血绘制出的阵图。
这血的颜色极其浅淡,像是被人吸收了所有的精华之后剩下的余料,稀稀拉拉的在墙面上显现出丑陋的颜色。
而不知是不是桑眉的错觉,她感觉墙面上的红色痕迹不像是一次涂抹的,像是反复多次的涂抹,甚至在墙面上结出了厚厚的一层痂。
桑眉的手在空中一拂,所有的墙面包括地板和头顶,所有的墨渍褪去,鲜血涂抹出的阵图终于重见天日。
这是她曾见过的转换命格的阵法。
是一种极其邪恶的术法。
须知人的命数早在冥冥之中便被天道所书写好了。
所谓的人定胜天,也不过是在这基础之上在范围内选择自己未来的路而已。
就像是桑家大小姐的纯阴之体。
这是体质,也是命数。
因为有家人一直用天材地宝喂养着,后来又有功力深厚的宣桃为她梳理着经脉给她续着命,才让她能够平安的活到现在。
须知寻常的纯阴之体一般在幼时就会夭折。
而这就是在范围内对自己的命运进行的改变。
可从根本上却没有任何的改变,若是有朝一日再无人为她续命,而本身的纯阴之体又无法修行,她终究会早早的死去。
命数看似早注定。
可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做逆天改命。
逆的是天道书写的阴阳伦常,改的是此生根本的命数。
通过改命之法,注定早夭之人可以得到一条长寿健康的命,本该一生坎坷艰难的人也能得到本该顺遂而生的命途。
而被夺走命数之人,只能够被动的承受原本不幸之人的命数。
就连前世与今生积累的福报也能够一同夺去。
这本就是邪术,被划归为禁书放在九阙山上藏书阁的最里面,寻常弟子无从得见。
而桑眉身为第一剑仙白明洲的妻子,也同为九阙山的长老,才有一阅禁书的资格。
冉霁雪修炼邪术的传闻,说不定就是从这禁地而起。
这墙角有灰尘堆积,地面却无一丝,这里没有除尘的阵法存在,分明就是常有人踏入才是。
桑眉想到了传言里没有再出现过也没有被发卖放出府的下人,又想到了自己所见的在犯错之后如丧考妣的几人,可惜当初苍兰被送过去的时候被发现了。
桑眉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虽然白明洲从来没说过,可她却知道,对于冉霁雪这个母亲,他还是有所期待的。
冉霁雪双目清明,无入魔之兆。
然而此地的鲜血痕迹分明不只是一条人命所能填补的。
一个神志清明走在正道却做着邪恶事的人,比一个入了魔道疯狂杀人的妖魔更加的可怕。
前者隐藏于人群中,无人发现她的可怕。
后者却是一目了然的恐怖,只要露面就会有无数正道杀之。
虽然知道了这间密室是用来做邪法的地方,可这对于桑眉出去并没有任何的帮助。
而且桑眉隐隐有一种感觉,或许这间密室,是只能够从外面开启的。
如果是这样,如果这地方真的是冉霁雪用来给自己换命的地方,那么她必然还会有一个帮凶帮她在外面守着门。
……又会是谁呢?
第40章 “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你啊………
白明洲在梦中又睡过去了。
哪怕强大如他, 也无法背离婴儿的本能。
在更深层次睡梦中的他看起来比刚出生的时候看起来要更大一些,藕节似的白嫩手臂乖乖巧巧的叠放在胸口,随着呼吸起伏手腕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被冉霁雪带着跳进了密道里, 与后来的密道不一样的是,现在的密道像是刚建好, 粗糙的墙壁上还在往外渗着水, 地面上一层浅浅的水洼沾湿了冉霁雪的裙摆也毫不在意。
冉霁雪抱着他在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密道里, 在拐了个弯之后,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扇石门, 拱形的石门上雕刻着奇异的符号, 门前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 头发梳着丫鬟的样式,“夫人,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了。”
冉霁雪点了点头,丫鬟踩下机关,轰隆隆的巨响下, 石门慢慢的抬起,直到与冉霁雪等高之后才停止了上升。
她跨入门内,暗淡的光芒从大开的石门照了进来, 光芒虽然微弱, 却也足够刚醒来的白明洲看清石室墙壁上绘制的血红图案。
人血的腥味不断的传来,白明洲脑子里蒙蒙的, 有种窒息的难受。
他感觉到自己被放了下来,身下质地微硬的蒲团,磨在婴儿白嫩的肌肤上只觉刺刺的疼。
仰躺的姿势让白明洲只能看到头顶血红一片,鲜血像是一条条蜿蜒流动的蛇,盈盈闪烁着微光。
黑暗让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越发的浓郁, 白明洲心跳如擂鼓,身上越发滚烫的温度让他意识越发的模糊。
……
桑眉在心中将所有会协助冉霁雪的人都数了一遍。
在白明洲对她的讲述中,知晓他存在的除他外一共有四个人。
冉霁雪和白明泽母子,以及平安和喜乐两个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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