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郡主要改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暖姜
改成昨日,薛妈妈这么挑衅,丁潇潇必然要还以颜色。只是今天,她有更为棘手的事情要发愁。而且,薛妈妈毕竟是薛峰的姑母,她有意结交薛姑娘,少不得给人家长辈留点面子。
自从看过薛峰那张清丽面容之后,透过薛妈妈这张跋扈面容,丁潇潇总能看见薛峰的影子。
侄女像姑还是遗传学上的道理的,只是希望薛峰日后,别在眉头中心,也折出这么深一个川字才好。
翠烟被吓了一跳,但见郡主没有反应,她也沉声不语,悄悄的去打了水。
洗完脸,丁潇潇感觉脑袋轻松了一点,她还是不太死心,想要回去东街找找,哪怕再渺茫,也比闷声等死强。
几乎一天没看的貉绒,这会儿带着早饭食盒走了进来,她一眼看见换了新衣的郡主和翠烟,眼睛很是亮了一下,而后被嫉妒的光湮灭了。
翠烟没有心机,见貉绒来了,热络的上前显示她的罗裙:“貉绒姐姐,你看这是郡主给我买的,我这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这么漂亮的裙子,好看吗?”
小女儿穿裙子总喜欢转一转,看着裙摆飞成一圈最是开心。
只是这个时代女装还是很保守的,没有很大的裙摆,只能勉强转出一朵含苞的郁金香来,即便如此,翠烟也是一脸满足。
貉绒撂下食盒,瞥了翠烟一眼道:“好看什么啊,猴子穿戏服,丑人多作怪。”
也许她的讥讽过于文绉绉了,翠烟只听见了猴子、丑人,她自认为不丑,也不是猴子,就觉得貉绒说的话和自己并不相干,继续美着。
丁潇潇今天没空给她俩断官司,对翠烟说道:“别转了,快来吃饭,吃饱了和我出去一趟。”
今天厨房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居然照着少姬的食单子,给郡主一模一样准备了一份。这一路,貉绒都愤愤不平的,如今见丁潇潇还叫翠烟一起吃,更是心中不平衡极了。
“大郡主,奴婢跟着您从城主府出来,一路伺候进承阳府,自问事事躬亲、忠心不二。如今,您待这个承阳府的粗使丫头比奴婢还亲近,实在是太让奴婢伤心了。”貉绒瞪着翠烟手里的包子,眼睛就要冒火星子了。
原本不打算说什么的,丁潇潇被她一顿抢白激着了,她盯着貉绒不冷不热的问道:“是吗?那么请问你昨天去哪了?本宫回来一直没看见你。”
没想到郡主有此一问,貉绒惊讶之余,理直气壮道:“自然,是听从郡主吩咐,去找荷花了啊。”
丁潇潇咬了口包子,继续问:”找了一宿?”
这话把貉绒噎到了,她确实没守夜,也自认为不需要给郡主守夜。
不等她再编什么说辞,丁潇潇继续道:“昨天找荷花,前天呢,前天晚上你又在哪?”
“我,奴婢是……”貉绒辩解着,丁潇潇却不预备给她机会了。
“貉绒,本宫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也不甚在意。只是,差事办的好不好,尽心不尽心,人人有眼睛,不是自己靠嘴说出来的。你之前所做,就配我这个待遇,若是想给自己挣个好前程,就先选好主子。不然,站着这山望着那山高,终究成不了气候。翠烟,吃好了吗?”丁潇潇今天是真的没什么耐心。
把手里的包子全塞进嘴里,翠烟呜呜噜噜的点了点头:“吃,吃好了。”
“去找肖管家要车,我们立刻出门!”丁潇潇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貉绒一言不发的过来帮她梳头。
虽然觉得这丫头心眼多不好驾驭,可她主动帮忙丁潇潇还是受用的,毕竟梳头翠烟实在拿不出手。
“郡主可要簪花?”貉绒手脚很利索,一个发髻很快盘在头顶。
丁潇潇摇了摇头:“不用了,今天还是低调一点好。”
说罢,她对着貉绒点了点头,算是收了这份好意,快步出了门。
查了一夜,昨日的黑衣人就像凭空蒸发了,连个水渍都没留下。屈雍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去他出现的茶楼碰碰运气。
毕竟,经过定有痕迹,这么个大活人,总不能是从天而降的吧。
“您问那个黑衣人,小的真的没看清,若有任何线索,怎么敢隐瞒城主?”小二一脸惶恐和无奈,看着屈雍与临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们俩看看清楚,自己真的没说谎。
“那他来之前,茶楼可有什么异常?”临邑问道。
小二挠挠头,想了又想,说道:“没有啊,北雅间每到集日都很卖座。您们定了中间的北二坊,后来那位姑娘带着婢女去了北一坊……”
临邑打断:“那北三坊呢,坐着什么人?”
炮灰郡主要改命 第五十七章 金蝉脱壳
“是了是了,小的怎么没想到呢,北一坊的那位客人像是在等人的。但是黑衣人来之前,那个姑娘的婢女说她家小姐因为等的人没来,所以发脾气打碎了杯子。所以,小的一听来人说要找人,还是在北雅间等的,便想都没想立刻带他去了北一坊。”小二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黑衣人和城主您几位打起来以后,小的送茶上去,北三坊就空了!对对对,当时我还奇怪,没看见有人下楼,更没看见人出去,怎么北三坊的客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屈雍脸色一变,看了临邑一眼。他们也是收到门阀回报的消息,说最近几日在西归城有重要交易。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在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
到底是什么事,值得大老远从东临到西归交涉,还提前安排好替死鬼金蝉脱壳?&
临邑搜寻无果,坐在马车上喃喃自语。
在车上等了许久,见他灰着一张脸回来,屈雍搓了搓眉心问道:&
北三坊的客人完全没线索吗?&
临邑赧然道:&
附近都问遍了,多数人没有印象,见过的人也只是说,没什么特色就是个普通人。&
&
可是,他轻功不错。咱们这么多人,没有一个留意到他何时穿窗而走的。&
屈雍说道。
察访一番,也不算是完全徒劳,毕竟,这两个原本应该接头的人有一个同样的特点,就是轻功不俗。
&
去通知一下承阳府咱们的人,一定要看护好大郡主。若是有危险,捆也得把那丫头给孤捆回来,好好看住!&
现在,有两个人都知道,黑衣人与丁潇潇见过面,这伙人既然从东临城计划而来,想必不会是抱着什么善男信女的慈悲。
临邑道:&
城主就放心吧,即便是其他人信不过,有那位在,您总该是踏实的。&
屈雍微微摇头道:&
要没有他,我早就把那丫头抓回来了。算了,由着她闹腾几天,撞山节过完,必然把她抬回来。&
主仆二人商量着,从东街驾车而过。迎面,一辆承阳府的马车也正好驶过。
有了昨天的教训,肖管家不敢怠慢,听闻君主又要出门,给丁潇潇派了五个精装家丁,三个内院护卫。丁潇潇和翠烟坐在偌大的马车里,仅仅占个角落,感觉压迫感十足。
八个彪形大汉,正直直盯着这主仆二人,一瞬不眨,一言不发。
相比之下,像是小鸡仔儿的两个人缩在一角,一时间也分不清是被保护的,还是受欺负的。
&
你们,一向都是这样护卫承阳府的人吗?&
丁潇潇实在忍不住了,一会儿她要去找东西,这件事需要做的隐蔽,可如今这个阵势,看着像是去抢东西的。
为首的一个相貌稍微不那么僵硬的男子拱了拱手,声如洪钟道:&
大郡主,咱们是受了肖主事托付,定要好好的看护您。所以,必须要贴身随护,还请郡主见谅!&
短短几个字,丁潇潇觉的脑瓜子被震的嗡嗡直响,但是贴身随护几个字,她还是听清楚了的。
&
贴身随护,就一直要这么寸步不离的跟着吗?&
丁潇潇又问。
男子还是那句:&
还请郡主见谅!&
其余几个人,没有表情没有动作,石像一样继续盯着她,丁潇潇心中一声长叹,开始害愁起来。
&
车夫,我们去薛峰金饰!&
眼珠子转了几圈,丁潇潇计上心来,决定试试金蝉脱壳这一招。
片刻之后,马车停在薛峰金饰门前,小厮这次有了眼色,立刻引着丁潇潇去内堂见掌柜的。
半柱香的功夫以后,东街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一个鹅黄色长裙的女子探头探脑的钻了出来。
薛峰金饰的内院,翠烟还在茅厕门前守着,外围是一圈大汉,各个抱着肩向外看着。
脱壳的丁潇潇是有些自己的目标的,她觉的小木牌掉在第一家店的可能性最大,环视一圈发现四下无人,她快步向绸缎庄走去。昨天她在这量了一套衣服,曾经解下腰带过。
街角处,两个人影晃出半个身子,齐齐盯上了她。
&
小姐您又过来了?昨天的衣服还没剪裁好,您得稍待几日啊。&
掌柜以为丁潇潇来催活了,赶紧解释。
&
不着急不着急。&
丁潇潇假装看布料,眼睛却是把四下打量了个遍,想看看那块木片是不是掉在地上了。
掌柜以为她又来看衣服,勾了架子上挂着的几套做好的成衣给丁潇潇过目:&
昨天您走了以后,裁缝又送过来几件,还没有客人拿的。您看看款式花式可还喜欢?&
丁潇潇看着衣服,突然计上心头:&
我能不能简单试试?&
掌柜道:&
这件可以,其他的只能看看,毕竟都是闺中小姐定制的,不太方便。&
丁潇潇满口答应,拿着衣服就进了昨天量衣服的内间。她把房门关紧,然后将衣服一扔,就开始跪在地上摸索起来。
这间房昨天她试衣服也进来过,那块木片也很可能掉落在这里,她用手挡着风,借着烛光开始一寸一寸的寻找。
外面一脸希冀的掌柜等了一会儿,见里面毫无动静,便过来献殷勤。
&
小姐,试好了吗,您穿出来咱们都帮忙掌掌眼,里面光线差,看不出什么来。&
丁潇潇只得先应付掌柜,她站起身贴近门前大声说道:&
腰身有点紧,我先穿穿看,马上就出去!&
&
不是量体裁衣难免没那么合适,只要您喜欢,都是能改的,咱们家的裁缝,可是全西归城出名的好手艺,您放心就行。&
掌柜的不停推销,这让丁潇潇多少有点心累。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先应付着掌柜,抓紧时间继续地毯式搜索。
内室很小,也没什么家具,找起东西来并不困难。只是找了一遍没有发现的丁潇潇很不死心,举着蜡烛又找了一遍。
那木头片实在太小了,除了有点重,没有别的特点,丁潇潇也觉得自己大海捞针了一些,可为了保命,也顾不得许多了。
“姑娘,您还好吧?”掌柜的又问了一次。
恰巧此时门口又来了生意,丁潇潇听见掌柜去招呼别人,终于放松了一点,又找了一遍。
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她叹了口气,在意料之中,却仍然难免失望。丁潇潇把蜡烛台放回桌上,正准备放弃离开,却突然觉得有什么和昨天不一样。
昨日,裁缝帮她记尺码的时候,这张桌子分明是有点不平的。
她按了按桌子,确实不晃了,桌子被垫平了!
炮灰郡主要改命 第五十八章 突遭不测
丁潇潇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缓缓摸向四个桌腿,直到第四条腿下面,她的手指终于触到了一个类似木头片的东西。
这块木头塞的极是紧实,丁潇潇将蜡烛台放到桌面上,腾出一只手来又摸了摸那块木头。
要说也巧,这块木头厚薄正好把桌子垫的平正,丁潇潇也不敢确定,自己掉了的那个木片,当真如此的能物尽其用。
她默默闭上了眼睛,屋里没有窗户,暗沉沉的,桌子底下更是灯下黑的厉害,睁不睁眼区别也不大。她本着打牌的时候,摸麻将的习惯,心中默念着不看不看金银满贯,一手抬桌子,另一只手轻轻地将桌腿下面的木头抽了出来。
此刻,门外新来的客人,像是与老板起了争执,二人吵吵嚷嚷着到了这间小屋的门口,不断传来争辩声。
“你这位客人怎么说不听呢,这里面有人,您等一下再试可好?”老板这么能墨迹的性子,话语里竟然起了几分不耐。
对方也是个蛮横的:“我家急着办丧事,这孝袍子我不试试,怎么知道大小?”
老板又回答了什么,丁潇潇已经听不见了。
这客人短短一句话,像是把她钉在地上了。
这个声音,怎么和昨天那个黑衣蒙面人这么像。不仅是声音,语气、调门几乎一模一样,当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丁潇潇迅速看了看左右,想找找这屋里到底还有没有别的出路。可屋子只有一扇门,窗户都没开一个,哪里还有其他出口。
“客人,里面可是位官眷小姐,您就这么冲进去,毁了姑娘清誉。到时候,人家告进官府衙门,你可是要吃板子的!就在此稍待片刻又能如何!?”老板抵在门前苦苦相劝。
来人已经不愿再与老板啰嗦,拉开他便要砸门。
他刚刚举起手,小屋的门自己开了,一个包着头脸看不出模样的人蜷缩着走了出来。
丁潇潇用拿进去试的那件衣服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单露出一只眼睛,偷瞄了来人一眼。
男子也被她这猛然举动吓了一跳,顿时愣住了几秒。
丁潇潇昨天并没看清黑衣人的长相,但是对他身高体态是有个大概了解的。眼前这个男子,身高体壮,若是被他勒住脖子,箍在齐胸位置,那自己少不得要双脚离地才行。
她缓缓舒了口气,可也没放下戒备,只想着裹着脑袋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正在她往外走的时候,突然觉得一股视线向自己袭来,那感觉就像是兔子被狼盯上了,瞬间冷起一身鸡皮。
原来,壮汉后面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比壮汉细小些,所以挤在后面没被看见。丁潇潇无需仔细观察,身体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此人的气息、体态、感觉,就是昨天在茶楼挟持自己的人无疑。
她缓缓咽了一下,挤着就往外走。
老板见状叹了口气,对两个奇怪的客人说道:“行了行了,这回你们可以进去试衣服了。这孝服都是宽袍大袖的,真是没什么可试的。”
转头,老板迎向了丁潇潇,瞬间换了一张和气恭维的脸:“这件衣服还满意吗,小姐?”
丁潇潇捂着腰间,故意压粗了声音说道:“满意满意,多少钱?”
她一边掏钱,一边偷望两个男人,发现他们果然不进小屋,而是直勾勾盯着自己。
老板见有生意,还想再推销几件,急忙扯过旁边一匹布介绍道:“这块料子,全西归城可是我们独一份的,这颜色这花色最衬您这样年轻俏丽的姑娘,您看看……”
“一两,不用找了!”虽然对这个世界物价不熟,但是昨天毕竟逛了一天,这件衣服大约值多少,她还有点谱,一两银子绝对是超了几倍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姑娘连着两天光顾,该多少就多少,您再挑挑。”老板接过钱,脸笑成一朵花,嘴上却讨好。
丁潇潇哪里有功夫听他絮絮叨叨,拿腿就出了店门,往人多的地方走。
两个男子见状,也扔了孝服,跟着她便出了门。
老板赶紧上前把白衣服捡起来,气得跳脚道:“要试的也是你们,扔了就走的也是你们。我可告诉你们俩,全西归城卖孝袍子的衣坊可只有我们一家。出去了除非棺材铺子有剩余的,否则你们今天可别想买得到了!”
他说到后面,两位已经是走出去几丈开外了,所以老板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最后干脆是站在门口喊上了。
这一嗓子,引得大街上不少人注目,顺带也看见了两个行色匆匆的男子,和一个包着头的奇怪姑娘。
即便是不断暗示自己,这里是剧本世界,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死了也就是杀青回家,得偿所愿啊。
可是这些自我安慰完全没用,丁潇潇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急匆匆往薛峰金饰走。只要进了他家的大门,自己就算是安全了。
两个男子注意到她的意图,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便迅速分开了。
片刻之后,紧张不已的丁潇潇悄然回头,发现大街上熙熙攘攘,竟再也不见了那两个怪人。
又仔细辨认了一圈,发现确实没有人跟着了,顿时觉得朗朗乾坤真是美妙。
她缓缓拉下盖头的衣服,脸上早就被汗水浸透了,顿感无力之下,她找了个石台,软手软脚的坐上去喘气,心里还是想踹了个被狼追的兔子,突突突跳个不停。
手心里的汗都快能滴下来了,但是异常冰冷,她刚想看看自己从桌子腿底下拽出来的木头片到底是不是昨天捡的那个,突然眼前一黑,一个影子从背后盖住了她。丁潇潇闪电一样的将木片塞进腰间,同时回头看是何人靠近。
可惜她头还没转过去,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脑子一木人便瘫软下去。
那两个男子一个故意大声说着:“表妹一定是没吃早饭,不舒服了。”
另一个不知从哪驾来一辆马车,撩开帘子就让壮汉架着丁潇潇拱了进去。
短短几秒钟,三个人便消失在东街,只在地上落下了一只不起眼的梅花银钗。
炮灰郡主要改命 第五十九章 破落马寨
随着车轮咕噜噜像要飞起来,被捆上车不久的丁潇潇便醒了。
她偷看了一眼身边壮汉,这个人脸上虽然机警着,注视着前路和周围的情况,对自己却并不忌惮。可见他下药的分量还是很自信的,最起码不会地方还没到,人就醒了。
丁潇潇试着轻轻活动了四肢,确定手脚健在,指甲盖都没缺,顿时安心不少。
这傻郡主,脑子不行,身体素质还不错,长得瘦瘦小小的,箭射不死,推也推不倒,中了毒不一会自己能醒,不说金刚不坏吧,也是天赋异禀了。若是有个智能善用的好领导,倒也不失为一枚好棋子。
而且不是非同一般的棋子,一旦能控制,就是一柄没有个人好恶情感的大棒槌。让打谁打谁,为什么都不问。
职业病又犯了,丁潇潇脑子里给大郡主这个人物开始脑补剧情了,几乎全然忘了自己的惊险处境,直到听见外面有人盘问,她才慌忙闭上了眼睛。
“车上装了什么?”外面一个例行公事、漫不经心的声音。
驾车的男子回答:“我表妹病了,我们带着她回乡下去看看。”
另一个稍远一点的声音传来:“病了?城里有好大夫啊,怎么回乡下看?”
旁边的壮汉挑开帘子回答:“可不就是来看病的,拿了药正要回去。”
查问的守城借着挑开的帘子往里面看了一眼,壮汉贴心的为一动不动的“妹妹”盖上薄毯,遮住了丁潇潇捆住的手脚。
“刚喝了药,睡了。”壮汉轻声说着,柔情的像个一起滚泥巴长起来的亲表哥。
守城没看出异常,点点头让马车过去。
末了又问了一句:“你们这大老远也不容易,家在哪啊。”
壮汉一时梗住,驾车的男子赶紧回答:“柳子庄,清河那边的。”
守城没再说话,已经挪步去查下一辆车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见没有。
走出去一段,壮汉打开车帘子重重叹了口气:“没想到,这西归城查的还挺严。”
“毕竟是与东临交恶这么久了,最近关系也很是紧张,查的密一些也很正常。”
壮汉点点头,拍了男子一把:“多亏你脑子转得快,那兵蛋子,问题真他奶奶的多啊。”
男子淡然道:“既然要来,自然得提前准备。你坐好看着她,我要加速了。”
他的话音刚落,丁潇潇立刻滚到马车后边,她心底一惊,现在自己不能动,否则要暴露。可由着身体翻滚,又不知道会撞上什么,会不会疼出声来。
如此想着她心里一动,只想死死定住,滚了一半的身体居然真的停下来,瓷瓷实实的贴在车里,好像是与木头粘合的另一块木头。
路面愈发不平起来,离开西归城之后,这二人显然是往无人之地奔驰,地面高低起伏到能让丁潇潇体会到片刻失重后的尿急感。
可能是怕过于颠簸,壮汉将手按在丁潇潇身上。她顿时觉得,后背贴到前胸也不是个夸张的修辞,这人的一掌压下来,她背上仿佛塌陷了一块,整个人已经扁了,眼看着就要喘不上气。
驾车的男子赶车间隙回头看了一眼,顿时蹙眉对壮汉喊道:“你要压死她吗?”
好在他心细,丁潇潇脸都白了,终于又获得了肺扩张的机会,狠狠喘了一口气。
壮汉也是一惊,他只顾着看路,全然忘了手里按着一个鸡崽子似的丫头。他赶紧试了试丁潇潇的呼吸,尔后长舒了口气,愤慨道:“真他娘的麻烦,不如杀人痛快。”
驾车男子吓出一身冷汗,他确定丁潇潇无事之后,狠狠瞪了壮汉一眼。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丁潇潇觉的自己已经木了,一股很好闻的花香飘过来,尔后不久车子停住了。
“就这?破马寨子一个,神秘什么啊。”壮汉显然也在车上憋得不轻,一到地方顾不得看丁潇潇醒了没有,先跳下车去舒展了一下,“老子现在拉几个人占山为王,也不至于弄个这么寒酸的地方。呸,臭烘烘的。”
他不说的时候,丁潇潇还不觉得,鼻子里还灌着满满的紫藤花香气。可是这壮汉刚说完,她立刻闻到一股时断时续的臭气,真是顶鼻子的难闻。
驾车的男子过来查看了只管装死的丁潇潇,探了探呼吸,又把了把脉搏,顿了几秒,尔后对着壮汉喊道:“还不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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