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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星的睡前故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蓝原信长的小说
“为什么?”麦芽糖问道,“我们都睡这张床也可以吧?或者,我可以睡地上,怎么能……”
“我们睡同一张床,明天早上起来,你就变成冰棍咯。”海王星笑着说,朝着麦芽糖走了过来。
“但是!……”
麦芽糖的情绪突然很激动,但又很快降了下去。
她的眼神飘忽着,刚才的成熟感在此刻荡然无存,海王星看到她的脸红红的,和普通的小女孩没有什么两样,几乎能猜到她在想些什么。
“……很孤单?”海王星试探着问道。
麦芽糖点了点头,把头埋得很低。
海王星露出了笑容,轻轻摸了摸麦芽糖的头。
“听话,去躺下,我有办法。”
麦芽糖转头看了看海王星,一件与她相配的鹅黄色睡裙已经从衣柜里飘出,现在正在海王星的手上。
信任地,听从她。
海王星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麦芽糖露出的肩与锁骨。
麦芽糖注视着她,眼中是期待与好奇。
在之前完全无法一眼看穿的深邃,现在却如此坦率。
海王星在床沿上坐下,她的寒冷隔着一层被子少许触碰到麦芽糖的肌肤上。
她张开嘴,她的嗓音如同夜莺般高贵、云雀般轻灵。
每一刻,都如同近在耳畔,能感觉到她呼吸的温热。
似暖暖潮汐的温柔,娓娓道来。
“那,我来给你讲一个,斟酒的王子和女骑士的故事吧。”





海王星的睡前故事 第五话·酒盏与黑马 上

“嘘……故事要开始啰……”
很久很久以前,在火星的南极,有着一个小小的国度,爱尔兰兹国。
那里的老国王,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公公,他勤俭、爱民、慈祥、谦和大度,百姓们都很爱戴他,愿意追随他。
不幸的是,老国王深爱的妻子,在三年前因病过世了,只为老国王留下了一个儿子,他的名字叫璃。
当时,王后躺在天鹅绒床垫上,平静地注视着陪在她身边的丈夫,面含朴素的微笑。
「“老国王握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又不敢稍微用力一下,好像一不小心,王后就会从他手中溜走。”」
「“王后在最后,和国王说了些什么吗?”」
「“嗯……她是这么说的……”」
“琉,我觉得,神大概过不了多久就要派人来接我了。我走了以后,你要记住,照顾好你的国民,不要亏待了他们……还有,照顾好你自己和璃,以后我来看你们的时候,好让我高兴一下……”
“寡人……不,我一定会做到的,我保证。”
国王的眼里满含浑浊的泪水,他紧紧靠住妻子逐渐失去体温的手背。
在葬礼上,璃是站在水晶棺右侧的那个人,在他另一边,站着的是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金发少女,看起来不超过20岁的年纪,却比15岁的璃高出了一个头。
「“海王星,国王已经是个老爷爷了,为什么璃只有15岁呢?”」
「“嗯……其实啊,当初,王后在她的花园里,种下了一颗从地球上带来的海棠花种子,过了一年,那颗种子发芽了,又过了一年,那颗种子开花了,到了第三年,那颗种子结出了一个透明的果子,在王后的生日那天,这颗种子落了下来,变成了璃,那可能是上天送给善良的国王和老王后的礼物吧。”」
「“哦……真不可思议……”」
「“其实,这里面有好多事呢,我们继续往下讲吧……”」
璃并不注意那些,他只是木讷地,举着水瓶为一位位宾客倒上酒酿,他自小就很擅长这个,他倒出的酒,有着更为醇香的味道,每一口都能品尝到似成熟果实的醉人。国王也常常任命他来倒酒,但现在,他实在没有那样的心情。
深夜,璃独自坐在教堂的长椅上。
他睡不着,怎么也睡不着,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几个月前还兴致勃勃地说要亲手教他剑术的母亲,现在已经在棺木中沉沉睡去。
从教堂几米高的大窗户外,吹来凛冽的寒风,把窗帘吹开,得摩斯和福波斯的黯淡光芒落在璃的身上。
忽然,他听到从门口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他身边停下,坐了下来。
“很难过吧,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个人说道,那种很难发现同理心的声音,需要仔细听才能依稀辨别是一个女声。
璃转头看了看,是刚才站在另一边的黑衣少女。
“不……我不能那样,妈妈和我说过,眼睛之所以长在前面,是为了不去顾忌失去的东西,始终朝前看。妈妈已经走了,她没能看到我长大成人,能独当一面,那至少,我要努力,努力到能好好接替爸爸的工作,能管理好这个国家。”
璃一边说着,一边紧握着拳头,他的双手在颤抖。
“……随便你吧。我也不说别的,说明一下我的来意。王后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觉察到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把我从骑士团里挑了出来,任命我,在她去世后,做你的剑术老师,从明天开始,我会指导你学习剑术。”
「“她原来是骑士啊,那样的话,确实会比璃高很多。”」
「“哈哈,只要乖乖地早睡早起,你也能像她那么高。”」
“学习……剑术?”
璃惊异地眼前的少女,她全身上下散发着的气质,高贵又优雅,璃几乎看不出来她是个骑士。
但是,当窗帘被一阵急促的风吹到最开时,得摩斯和福波斯交汇的光芒洒在女骑士的右臂上,上面前前后后有着十三道疤痕,璃霎时在心中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师父,你看……”
璃还没说完,女骑士就开口打断了他。
“就叫我安吧。”
「“安……”」
「“之后的几年里,安每天都会很严格地督促璃学习剑术,她倾尽毕生所学,把一切毫无保留地交给璃。璃相当刻苦,他知道他现在不再是酌酒的弱者了,他现在要变得更强,为了不让母亲的遗愿落空,不让自己的梦想远去,他一天比一天努力,一天比一天进步。三年过去,璃已经大部分学会了安近十年积淀的剑术精髓。安对于璃的表现十分满意,同时,作为一个普通的少女,她暗暗中觉得自己被这个脚踏实地、勇敢追逐繁星的谦逊王子深深吸引着。”」
「“那,璃是怎么看安的呢?”」
「“其实啊,璃在最初相遇的那天别后,就总忘不掉安那穿着一袭黑色礼服的身影。在之后的一天天,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习惯与安在一起的日子。日子一天天过去,璃有了他的打算,在他的十八岁生日那天,璃捧起了鲜花,向安求婚。”」
「“安答应他了吗?”」
「“当时,璃第一次看到安脸红的样子,安对他说:‘等到你能胜过我,我就同意嫁给你’。”」
「“后来呢?怎么样?”」
“诶?你好像有点着急啰。”
海王星停了下来,朝麦芽糖微笑着,她的笑容和她的声音一样,那么柔软,舒展。即使因为寒冷而难以接近,却仍能感受到在冰冷的躯壳下涌动着的温暖。
“啊,对不起……”
觉得自己做错了事的麦芽糖害羞地向上拉起了被子,盖过她的小嘴,一直碰到鼻尖,海王星身上淡淡的香味从被子上飘进了麦芽糖的心里。
“那么,我们继续今晚的故事吧……”




海王星的睡前故事 第六话·酒盏与黑马 中

璃的18岁生日过后,很快就到了安的21岁生日。
比起璃的生日,安的生日就显得简单了许多,朴素了许多,很少的人知晓那平凡的一天原是一个被王子钟爱着的女骑士的生日。
那一天,璃到了场,亲自为安和安的朋友们倒酒。璃倒出的酒是特别的,如果去细品,其实也普普通通,但它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只要你举起了酒杯,一直到你通红着脸憨笑着睡着,都不可能放下它。
那一天,小小的聚会格外令人愉快,每一个人都喝醉了,像孩子一样尽情欢笑。一直到晚上,老国王知道了这件事,派了几辆马车过来,才把已经睡成一片的年轻人们送回各自的家里。
「“酒……是这么一种东西啊……”」
「“你不知道酒吗?对它没有印象?”」
「“嗯,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东西,听起来好像是一种暖暖的、甜甜的、让大家都能很高兴的东西,是这样吗?”」
「“嗯……那个……其实我也没有喝过……因为,只有大人才能喝……”」
「“大人……海王星,不是大人吗?”」
「“我怎么会是大人呢?我应该……算是……大孩子!对!然后麦麦就是小孩子~”」
「“诶……哦……”」
「“等到你长大了,就知道酒是什么样的了。其实,它虽然会给人快乐,但有时候,它也会带来不少麻烦。”」
璃没有料到的是,在那天参与宴会的人里,有一个叫做加尔的人,他的真实身份是神派到人间的信使。
加尔在清醒过来后,非常赏识璃的倒酒能力,他跑到神的面前,告诉神:
“神啊,我要向你汇报。我在人间,发现了一个少年。他相貌英俊,举止风雅,诚实可靠,最重要的是,他有着超越所有人的倒酒技术,他倒出的酒,比花蜜更清芬,比咖啡更香醇,初春融化的第一捧雪,也未必有他倒出的酒那般甘美。”
而当时,神的座旁刚好缺少一位侍酒人,他听了加尔的话,便把璃召上了天国。
璃一瞬间到了天国,大吃一惊,他环顾周围,到处是云海,在他面前,坐着一位白衣的长须老者。
“你唤作什么名字?从哪里来?”老者用威严的声音说道。
“我叫璃,从爱尔兰兹国来,请问,这里是哪儿?”
老者没有回答他,旁边侍立着的人开口道:
“这里是天国,我们的神看中了你的倒酒才能,特地把你召来,你应将你的才能奉献,做神的侍酒人。”
“我只是个凡人,配不上做神的侍酒人。”璃推脱道。
“神已经看见了,你的能力早已超乎常人,你有这个资格。”
璃并不想做神的侍酒人,他几次三番地找理由推脱,却都被驳了回来。
“神啊,我有一个深爱的姑娘,我向她约定要在我能够背负起我的国家时将她娶为我的王后,我不能做您的侍酒人,我不能辜负她。”
「“嗯?……嗯……哈切……”」
「“已经觉得困了吗?那……我们明天早上再继续讲吧。”」
「“唔……要听……完……呼……”」
在故事的花丛中不小心踩空,麦芽糖在迷迷糊糊的不甘心里坠入了梦乡。
床头点着橘黄色的小夜灯,暖暖的光芒轻轻依在海王星身上,她慢慢地伸出手,隔着那层薄薄的手套,她能触摸到麦芽糖柔软的长发,像巧克力一样细腻的感觉,在指缝间游走着。
“麦麦……你这么单纯的孩子,到底在瞒着我什么呢……”
海王星眨着眼睛,像窗外无数的星星一样。
“真好奇,你的故事到底是什么样子。”




海王星的睡前故事 第七话·似,海底漂浮的生灵

渺茫,虚无。
在毫无实感的空虚中漂流,顺着那条漫长的道路。
若死寂,渗入心脏,在冰冷中膨胀,将那脆弱,一点一点撕碎。
就连自己内心的求怜与祈祷,都没有资格听到。
此身,为那光与热的主人所厌恶的存在,所鄙弃的幺儿。
遥望那炽热毫无保留涌出的模样,到了自己手中,已经成为焦黑色的冷炙。
回身,那片虚无的浩瀚中,那么多光亮,那么多温暖,那么多善良的施予者。
这千万份温暖,没有一份属于她。
没有人会注视她,没有人会施舍她一束象征爱的火苗,她有的只有这飘渺的身体,即使在下一秒就死去,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她啜泣着,蔚蓝色的躯体没有华丽的珊瑚海,仅仅是她凝结的眼泪,化作一片荒芜。
永不休止的孤独旅程,她早已麻木。
那趟百年的路途,她已检票了无数次。
会有人发现她吗?会有人垂怜她吗?
除此之外,她已不敢再想更高的要求。
拥有那座独一无二的树屋,已记不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或许是虚空的赠礼,亦或是命运的嘲弄。
“我……为什么会在那间树屋里醒来?”
“我为什么会阅览数不清的童话故事,我为什么会认识那么多仅仅应该存在于活泼的笔尖的人物?”
“海王星……我究竟是谁呢?”
“好冷……”
意识被剥离开,放置在无边的虚浮之中。
似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然而,她却要去承认,这是她的本身,这是她的灵魂回到躯体的时刻,这是本来的她,如深海中仅能依靠周身的一点荧光来知晓自己仍在呼吸着的浮游生物。
或许曾睁开双眼,望向四周的黑暗,淹没双眸的痛苦,就会让心怀一丝希望的她溺亡。
那片让她感到绝望的深空,却是她不得不面对的故乡。
正如那片无光的高压下,水母的叹息与泪水,只有苍老的岩石依然聆听。
为什么这颗在云朵似的童话里躺着的心,却要以它的娇柔去经历道道残酷?
海王星背对着太阳,紧紧抱着自己,颤抖着维持那一点零度以下的热量。
她抽泣,钻石的雨水就落下,铺成最晶莹的海洋。
海王星每次把意识移回到行星上时,总会哭,怎么也忍不住地哭泣。
树屋地板上的年轮里没有一层嵌入她的泪水,在太阳系的第八颗行星的轨道上,却洒下了一路凝结在初晨的露水。
就像在金星的童话里读到的那样,不乖的孩子,会被关进漆黑的小房间里,又冷又饿。小黑屋里没有可爱的小老鼠,也没有暖暖的被窝,更没有会唱歌的小石头,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不安和恐惧。
“我明明……什么坏事也没有做……”
总会委屈地这么想,年复一年地这么想。
直到生命的尽头,或许都将难以想明白。
无法握在手中的命运,那样无力。
她是海王星,她在边崖,在笔尖。
她除了幻想与惆怅以外,一无所有。
从今往后也还是那样……不断地坠落下去吧……
或许……并不是这样。
含着泪水睡去的这一夜,本以为与过去的那一个个长夜不会有区别。
然而,这幻想,罕见地,延续了。
在她醒来的那一刻,她为之惊奇,因为她仍存有着些许模糊的记忆。
那是在寒冷的地方做的一个,温暖、甜蜜的梦。
她梦见,在黑暗中,一双手朝她伸来,戴着纯白的手套。
在指尖触及那双手的掌心的刹那,一切的黑暗消散了,化作柔和、圣洁的光,萦绕着她,与面前这位无垢的少女——那双手的主人。
海王星已模糊了那位少女的脸庞,但她记得,那个少女垂下的长发,那有如蜂蜜的光泽,在蒲公英色的光芒里,显现出柔软的金黄。
海王星转过头来,看向床上那正微微起伏的被子之后的脸庞。
无邪的睡颜,是人间难得的珍贵,仅仅是注视,心中就感到幸福。
原本不曾在意的,在那头相似的秀丽金发下,变得似曾相识起来。
“麦麦……”




海王星的睡前故事 第八话·相册里的第一个早晨

羽毛轻扫,收集起细碎的阳光,珍藏那金黄的晨间清香,仿佛仍在羞涩着,半掩七色的琳琅,只留那最澄澈的幼嫩鹅黄,打搅在这小小的一方浅眠的孩子。
那如丝的光芒斜斜铺下,触碰麦芽糖落下枕侧的发梢,小心翼翼地靠近着,一直到她工笔细描的眼角,抚过侧脸。
海王星静静地注视着,那如绸缎注下的金发,试着将它与梦中的那个倩影重合,是那么相像。
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忍不住地去凑近,想去用指尖穿过她的每一束顺直的长发,去亲身辨别,这一切究竟是偶然巧合的梦境,还是跌入虚幻的真实。
“……?”
迷迷糊糊的呓语,含混不清,带着几分令人意外的奶音。
海王星霎时回过神来,急忙收回手去。她故作镇定地微笑坐在床沿,不过,若是有幸能在此刻触碰她的脸颊的话,一定会感知到那因尴尬与羞愧而灼烧着的脸颊不再冰冷的温度。
“我在做些什么啊?海王星,你这个笨蛋!对新朋友,怎么能做这么……轻浮的事呢?”
就在她回过神的那一刻,她发觉的手背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几乎要贴到麦芽糖的耳廓,离麦芽糖的脸颊,不过一颗野浆果的距离。
所幸的是,无论她为刚才的犯傻怎样面红耳赤,麦芽糖并没有被她给吵醒。
麦芽糖平静的睡颜,读不出一点苦涩与阴暗,那宛若纯白慕斯的柔软甜蜜,能融化每一颗巧克力味的心。
海王星一边平复着情绪,时不时偷偷看一眼轻轻呼吸着的麦芽糖。
海王星愈是看,愈发觉得麦芽糖像一只在她被窝里的大大的金发洋娃娃,如果不去注意那均匀的吐息,或许真的就会犯这样的错误。
忍不住想去戳戳她的脸,或是揉揉她的耳朵,甚至是……想钻进被窝里,抱住这只暖暖的洋娃娃,被她身上烤薄饼的味道牵住,一起躲进梦中参加悠闲的茶会。
“哈姆……姆……”
麦芽糖睡得沉沉的,或许是因为她来自一天有24个小时的地球,比起一天只有15个小时的海王星来说,会需要更多睡眠的时间。
害羞对于海王星来说,是很容易褪去的情感。她总会因为一些小小的傻事而红着脸吐吐舌头,往往过不了一会,便被她忘却了。
她是海王星,是变幻莫测的水,是潮汐、暖流与风暴。
她的思绪行进得那么快,就像故意为了忙而奔波着。
海王星坐在床沿上,她在等待着,同样也在继续端详着。
“为什么我会觉得……曾经在哪里见过她呢?”
从未有过的疑问,在心中脱口而出。
连自己也从未见到过的问题,找不到一点可供参考的经验。
以往,不论是从哪个星球的童话来,海王星总对对方有着完全的了解。知道那位公主害怕到高的地方,知道那位骑士有一个年老的父亲,知道那位诗人身怀不治之症……她全都知晓,她了解每一个人。
唯有麦芽糖,她毫无了解。
她有的,只有从昨天开始,那一小段时光的记忆。
她只知道,麦芽糖不讨厌甜食;平时看起来酷酷的,很成熟,但在听故事时却意外的单纯、天真,还有一点小小的粘人;晚上睡觉似乎睡相很好,不会踢被子或是滚到床下……除去这些无关紧要的琐碎之事,麦芽糖对她而言还是个谜。就连麦芽糖是地球人这一点,也只是她推测出的结论。
何等的艰难,要怎么才能开始这样的交往,对海王星来说,彼此之间一无所知,是一个疏远到无法想象的距离。
但偏偏是这样一个令人不习惯的疏远关系,使她心中,生出一种特别的感觉。
像是拾起沙滩边一个个贝壳,由海风的声音,一点点填满心胸。
“麦麦,到早上啦,醒醒。”
过去约莫半个小时后,已经到了实在不能再拖下去的时间,海王星捏住麦芽糖领口的一小块,轻轻朝她的位置扯了扯。
感知到锁骨处传来的触感,麦芽糖现实与梦境的模糊中不舍地走出。
“……小海星,再让我睡一会吧……”
“诶?再不起床,今天就要赶不上啰?到了那边在继续睡嘛。”
海王星心里感到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她没想到,麦芽糖这样一个看起来有些内向、难接触的人,会对她那么亲近,甚至认识的第二天就已经为她取好了昵称。
她没有注意到,麦芽糖在说出那句话之后伸懒腰时,似乎僵硬了那么一两秒。
如同触碰地雷般,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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