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妤云浮
作者:佚名的小说
宝妤云浮
宝妤云浮 一个秘密
清晨五更左右,宝妤还在厨房洗洗切切,准备烧锅做饭,外头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宝妤,你家鹅又跑出来啄人了,你快过来看看!”
宝妤听到了,丢下手里的活跑出去。
她家的鹅很厉害,垒好的墙关不住它们,说飞走就飞走,还是几个一起飞。
宝妤路过鹅窝的时候看了一眼,盖在上头的木板子太轻,不知道被风刮的还是顶的,歪了些,几只鹅就是从那里飞出去的。
她擦了擦手上的水,跟着来门前喊她的小弟弟一起,去村口逮几只鹅。
几只鹅十分威风,每次拦在学堂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和小孩都不是对手,被啄了好些下,有人拿棍子捅,有人拿石头砸,一个没中,反倒叫那几只鹅逼的险些掉了水。
宝妤过去后也没做别的,只拿手指着几只鹅,做警告样,几只鹅便老实了下来,似乎很怕惹她生气一样,麻溜跑了过来,站在她手指的地方,排着队跟她回家。
其实几只鹅以前很乖的,不啄人,每天早上不用她开笼,由一只老鹅带着,自个儿飞出鹅窝,排着队下水,排着队吃水草啄鱼虾,天黑后再排着队回家,基本上不用管。
后来有一次回来的路上,碰到学堂里的孩子们回家,孩子们好奇朝它们丢石子,鹅记仇,从那以后每次碰到必要啄人。
大人们知道了,自然是帮着孩子,于是连大人也开始啄,管不住,但是当着她的面不这样做,只背后这么干。
“宝妤啊,你家鹅可真听你的话。”
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不过瞧见了还是啧啧称奇,鹅居然能跟人亲,真是不可思议。
宝妤也不知道为什么,应该跟她以前是四条腿有关。
她记得她从前长着很是奇怪,四条腿,住在森林里,很多动物和有着动物耳朵的‘人’慕名而来跪拜她,求她赐下气运。
她也不知道气运是什么?但是看到好看的动物会喜欢它们,被她喜欢的动物们眉心都会烙下一个红色的梅花印,也有的动物凶残无比,身上带着一股子血腥味,她不喜欢,那梅花印便会成为黑色。
那印记只有她能看见,别人都不晓得,不过被她亲近的动物们都会很开心,没被她抚摸的,便会很难过,沮丧。
后来不知道怎么地,她变成了两条腿,还跟以前似的,光着屁股在森林里游荡,被动物们发现,便依着心是亲近还是远离,一直如此。
山中无岁月,她也不会数,不知如此这般过了多久,森林里突然来了一个同样两条腿的人。
她好奇跟在身后,被那两条腿的人发现,两条腿的人看她光着身子,嘀咕了一句,男孩女孩?没有男孩的特征,也没有女孩的特征。
那人翻来覆去盯着她看了许久,还是没分辨出来,便说没有那玩意儿,应该是女孩子。
又说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不穿衣裳呢?
那时下着雪,很大很大,山中一片白茫茫,瞧不见别的色,风夹着寒气,刮来时刺骨的冷,那人几番望着她,终究还是不忍心,将自己的衣裳脱下来一件给她。
她有了衣裳,又大又厚实,能把她从头罩到脚,带着那人的体温,十分的暖和,像是被火炉包裹似的,很舒服很舒服。
衣裳给了她,那人打着寒颤往山下走,不知道是太冷,意识冻住,还是雪下的太大,那人迷路了,走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下山的路。
她于是走在那人前面,给她带路,那人终于下了山,但没离开,来来回回渡步几次,终究还是带着不忍心和忧虑蹲在她面前问,你是哪家的孩子?
那时她甚么都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人又问她,有没有家?
她更不知道甚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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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还问,愿不愿意跟她回家?
她还是没明白甚么意思?
那人说瞧着粉琢玉雕,原来是个傻的,难怪被人丢在山上。
然后那人就把她带了回去,给她洗了热水澡,叫她喊她奶奶,给她梳头,抱着她睡,夸她长得漂亮,还喂她吃奇奇怪怪的东西。
一开始吃不下去,后来便慢慢地习惯,觉得好吃,每日守在灶台前等着奶奶做好饭。
奶奶会第一个盛给她,吃完饭便坐在太阳底下,一下一下抚摸她的头,偶尔还会给她扎辫子。
担心她的身份遭人说闲话,叫她认了自己孙儿为哥,说是亲的,以前家里穷,养不起,抱养给了别人,最近才接回来。
总之从那以后奶奶,哥哥和她就是一家三口。
爷爷去世的早,爹爹和娘也出了意外,那时候家里就三个人。
哥哥长大了,经常去城里干活,一去大半个月不在家,通常都是她和奶奶。
奶奶很疼她,对她很好,她也很喜欢奶奶,她看到奶奶眉心的梅花印红的能滴血似的,煞是好看。
但是奶奶年纪太大,没两年还是去了,很安详,没有痛苦的那种。
临死前说就那么一个孙子,成亲无望,以后也不会有别的亲人,孤零零的怪可怜的,实在不放心他,希望她能照顾哥哥,给哥哥养老送终。
宝妤谨记于心,一直努力的给哥哥分摊压力。
以前家里实在太穷,欠了很多债,爷爷赌钱欠的,爷爷死后债落到奶奶和哥哥头上,压的人喘不过气,这也是奶奶说哥哥成亲无望的原因。
奶奶还活着的时候做果子酒,卖各种各样的果子,生意红火,终究还是一笔一笔把债还完,也许是没有外债,放松了,奶奶才去的。
总之她死前看到的是没有外债,终于能过上正常生活的家里,也算是含着满足而去。
没有了奶奶,她便与哥哥相依为命,哥哥说他年纪大了,想要个媳妇,宝妤给他点了梅花印,没过多久他果然娶了媳妇。
那个梅花印象征着好运,可以实现人的愿望,叫她们心想事成,想要什么便得什么。
黑色梅花印和红色梅花印恰恰相反,被她印过之后很快便会倒霉,如果颜色很深很深,还会死。
这是她花了很多年才摸索出来的,如果再早一点,或许奶奶可以多活几年。
“应该是因为我喂的原因吧。”她知道不是这个,和那个梅花印,她四条腿有关,但是说出来别人不信是一回事,家里人不让说也是一回事。
宝妤勾头,认认真真跟被啄的人道歉,取得原谅了才带着几只鹅回家,关进笼子里后数落一番很快又进了厨房,洗了把手,继续切菜,然后腊肉。
昨晚哥回来了,他十天半月才归家一次,很难得,必须炒两个菜,再弄一壶果子酒庆祝一下。
宝妤想了想,将厨房门一关,心念一动,进了另一片天地。
她有半块玉,是奶奶给她的,奶奶说这是她娘亲传下来的,以前只以为半块玉而已,不值钱,所以即便最穷的时候也没想过卖。
后来有了她之后,运气越来越好,有一天发现那玉的秘密,里头竟另含了一块天地,还种了些果树,奶奶便是靠着那树上的果子和酿的酒一笔一笔将债还完的。
奶奶死时已经百来岁,很长寿的年纪,临死前拉着她的手,把这半块玉给了她。
奶奶说她这辈子无愧于天,也无愧于地,唯独愧对她,她本非池中之物,却被困在了这村里,以后搞不好便是百年,亦或是更久。
总之这半块玉和那一方空间小天地是对她的补偿。
宝妤从前不太懂,现下明白了,奶奶想让她守护着家里,百年,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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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久。
以后的事她不知道,但是她答应了奶奶会给哥哥养老送终,便一定会做到。
宝妤进了空间小天地里,目光在里头略微扫了扫,便直奔廊下而去,那廊下埋了很多酒,有小天地里一开始便存了的,也有奶奶酿的,宝妤拿了一壶小的,没有急着出去,视线落在远方。
小天地很大,是个独立的空间,有边缘的,她用脚一寸一寸量过,形状和外面的断玉差不多,是一个半截的水滴样,上面小,下面大。
像是被一刀切过似的,里面的屋子只有一半,池塘,水井,田地亦然。
宝妤歪了歪脑袋,直到现在都想不通。
另外半边去哪了?
宝妤云浮 她被骗了
宝妤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很快抛下这个问题,出了小天地,去外面继续做饭。
果子酒不仅可以喝,还可以去腥味和土味,宝妤打开酒瓶子,搁在一边备用,随后走到灶台前蹲下,点火烧锅。
第一道菜炒小葱腊肉,第二道菜清炒蘑菇,才刚下锅,便听到身后的门传来咯吱一声响,她回头,才发现是宝弈,她哥,正靠在门边笑着问她:“做什么呢?这么香?”
宝妤示意他看,“炒两个小菜,再做个木耳鸡蛋羹,嫂嫂喜欢喝。”
说起嫂嫂,她突然想起来,“哥,你昨晚是不是欺负嫂嫂了,嫂嫂哭闹了一晚上。”
赵宝弈连忙咳嗽一声,掩盖住面上的尴尬。
宝妤什么都好,就是五感太灵敏,刻意避开她,去了最偏房,还是叫她听着,什么都瞒不过她。
其实心里隐隐约约能猜到,毕竟宝妤比较特殊。
奶奶捡她的时候只以为是谁家丢的孩子,但是弄回家之后发现宝妤赤着脚,光着屁股,身上一点冻伤都没有。
那时候她便觉得宝妤可能不是寻常的孩子,加上她身体上的异样,不是男,也不是女,别的也和普通孩子不一样。
比如说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饱,叫她吃饭,她能一直吃一直吃,一大盆的水说喝完就喝完,肚子一点都没有鼓起,身上如果不小心摔破,几乎肉眼可见的恢复。
力气大,所有动物都怕她,便是那山里的大老虎,在她跟前也跟个猫儿似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家里没她的时候欠了很多债,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便是巨款,这辈子,下辈子都还不完,她来不过两年便一一偿了去,过上能吃得上肉的生活。
奶奶说她可能是山中精怪所化,比方说一块石头,亦或是山河,一开始没有性别,长大后便会慢慢显露,他们便一直等啊一直等,等到宝妤十几岁还是这般模样。
宝妤来时看着五六岁的样子,奶奶带了几年,他带了几年,现下十二,可能还是太小,等以后就好?
反正叫她男孩女孩的事都做,不影响以后的性别,无论长成男的还是女孩都有准备。
赵宝弈嗔怪的瞪了宝妤一眼,走过去给她烧锅,“赶紧做饭吧,大家都饿了。”
宝妤无辜的眨了眨眼,很轻易的就被他转移了话题,接着话问:“今儿大家怎么醒的这么早?”
平时她差不多做好饭才醒,今儿这个点,有点反常。
赵宝弈想起甚么,面色凝重起来,“刚刚村长来过了,说是一个月前上山打猎的十几个人现下还没回来,叫咱们准备准备,待会儿进山去找。”
迟疑了一下,继续道:“你也去。”
出了这等子事,还是带上宝妤比较好。
说不准是不是山中出了大老虎,或是被狼群围剿,总之有宝妤这个山大王中的山大王在,他会更安心。
宝妤算了算时间,觉得不妥,“吃完饭我还要送弟弟去进学,喂鸡喂鸭鹅,给羊割草,不到晚上空不下来。”
赵宝弈叹息,“放心吧,这些事有你嫂嫂做,你跟我进山。”
宝妤年纪还是太小了,加上教化的时间短,现下差不多才四五岁的心智,还是个孩子,懂得少,不晓得如果再不搜人的话,搞不好那些人会死。
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少一个一个家便塌一个。
赵宝弈望着还在炒菜,面有所思的宝妤,心中其实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
奶奶在时忙着赚钱还债,没太多时间教她。
奶奶去了他已然有了自己的媳妇和孩子,每日只得围着媳妇孩子转悠,更没甚么时间教宝妤,宝妤至今还有很多东西云里雾里,对生死也懵懵懂懂。
奶奶去时他不在家,只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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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妤一个,宝妤便坐在床边,像往常一样给奶奶端茶送饭,梳头,打来往的苍蝇。
生了蛆她也不怕,便趴在旁边一个一个逮,捏死了继续抓,一连逮了好几天。
下葬后她还是不懂,每日问,为甚么奶奶没有给她梳头发了?奶奶为甚么没有摸她脑袋了?
只要一会儿瞧不见她,去奶奶坟头一准能找到她,还坚持每天给奶奶端茶送饭,然后问奶奶为甚么不吃?
还以为是饭菜不合口味,换着花样做。
还好她单纯,很容易便被他转移了视线,说给她娶个温柔的嫂嫂。
嫂嫂会每天摸她的脑袋,给她梳头,还骗她说奶奶去了一个天上吃好吃的,喝好喝的,过的太好不想下来了。
她一开始还惦记着,后来憋着气说奶奶不想她,她也不想奶奶。
再后来时间久了,也就渐渐的忘了奶奶的事,等她从奶奶没了的阴影里走出来之后才给她解释‘死’的意思。
要不然怕是还每天送饭,可以一直坚持很久,她和正常人的观念不太一样,正常人会有撒谎,累,但她从来没有。
喂鸡喂鸭和羊六七年,从未中断过,也从来不会抱怨,说她傻吧,她有时候又很聪明,她只是太小还不理解罢了。
几年相处,他已经十分确定,宝妤□□成是山中精怪所化,被奶奶误带回人间,就像刚开智的孩子一样,慢慢教化成这样,已经实属不易。
毕竟她没来之前甚么都不懂,像一张白纸,干干净净一点东西都没有,都是后面教的。
“嫂嫂能做好吗?”老赵家的比较疼媳妇,宝弈是,她也是,所以从来不让嫂嫂沾这些杂活,都是她来,心里有点不放心。
赵宝弈翻了个白眼,“你嫂嫂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儿,一些杂活而已,有甚么做不好的?放一万个心吧,她能搞定。”
婉儿虽说家境还行,不过小时候也没少吃苦,喂个鸡鸭鹅羊罢了,也不是什么重活,无需担心。
“哦。”宝妤声音闷闷的,压了心思一般。
叫赵宝弈听了出来,他挑眉问,“愁眉苦脸作甚?还为难啊?”
宝妤瘪瘪嘴,“晚上不能让嫂嫂摸摸脑袋扎辫子了。”
赵宝弈:“……”
不知道为甚么?宝妤对摸摸脑袋和梳头格外有执念,也许是从前奶奶经常搬着小板凳到院里,招招手让她过去。她便老实的趴在奶奶怀里,奶奶会耐心的用手代替梳子给她扎辫子。
宝妤很喜欢这个过程,平时干活都闷头闷脑,没什么表情,只有到了中午,刚吃完饭那会儿十分精神。
不等人喊,自个儿搬好板凳,期待的看着他媳妇婉儿。
她长得好看,唇红齿白,粉琢玉雕,每次做这种动作婉儿都拒绝不了,学着奶奶的样子给她梳头,扎辫子。
婉儿说现在要求越来越高,光梳头扎辫子还不行,还要讲故事,像个孩子似的。
“晚上我给你梳头扎辫子。”他保证道。
宝妤终于满意了,嘴角勾起,露出一个见牙不见眼的笑容来,“那我就去了。”
说话间第二道菜也炒好了,第三个是羹,因着担心山上那些人,宝弈催的紧,随便弄弄,随便吃吃,跟嫂嫂庆儿告别之后便匆匆带着她去村长家集合。
除了他们还有很多人,大家凑在一起,商量细节,人多热闹,宝妤还被调侃了一句,水嫩嫩的妹子来作甚?
宝妤没少被人这么说,她并不在乎,又不会少块肉?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晚上哥哥会不会给她梳头?他梳头的手艺怎么样?
小的时候梳过,长大后倒是少了,现下都是嫂嫂梳。
嫂嫂动作很是轻柔,一边梳一边给她讲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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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时候趴在嫂嫂膝盖上,不留神便会被哄睡着。
宝妤还在神游天外,冷不防瞧见大家准备好,带着行李出发,她才反应过来,跟着一起去。
上山很顺利,不过那些人去的不是这边,是更深处的郎溪山。
郎溪山被外面的青山罩在里头,到了那才是真正的野物遍地,漫天珍兽。
翻过去要两三天,第一天辛辛苦苦,从清晨一直到晚上,不过走了一小半的路而已,还有一大半。
深夜了,怕出现意外,大家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原地猫着,点了火堆,一半人守前半夜,一半人守后半夜。
宝妤和宝弈都守前半夜,围着篝火坐了一圈,就挨在一起。
宝妤挪了挪屁股,凑到宝弈身边,宝弈全部注意力都在火堆架上烧的菜汤,完全没留神到她。
宝妤把随身携带的梳子拿出来,放在宝弈身前。
宝弈还是没注意。
宝妤抱着最后的希望将脑袋凑过去,被宝弈推开,“这么热不要贴过来。”
宝妤:“……”
宝妤云浮 被仙人救
宝妤瘪瘪嘴,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说好给她梳头的?
宝弈又说话不算话。
宝妤矮下身子,将地上的梳子捡回来,重新塞进怀里。瞪了宝弈一眼,背对着他生起了闷气。
这厮老是骗她。
生着生着感觉脚底下不太舒服,想了想,挪开位置,坐的离他远了些,在角落里烤脚脚。
山里阴潮,鞋里头又凉又湿,脚丫子很不舒服。
瞧了瞧周围,没人留意她,便索性脱了鞋袜烤。
在离火堆很近的地方,花了许久才彻底干。
宝妤捡了鞋子,刚套回脚上,眼角余光忽而瞥见天边亮起一道炫丽的光彩,像流星似的,转瞬即逝。
???
什么东西?
*
郎溪山的另一面,一道繁星似的光芒猛地落地,皓白的长袖挥过,流光弱了许多,一个人的模样才逐渐显出。
那人举起手,五指摊开,一个球缓慢的飞了起来,那里头装了一滴血,血像是活了一般,不停的往一个方向撞去,就像那里有甚么吸引着它一样。
这么活跃,看来那个人就在附近。
云浮收了透明的‘球’,抬眼望了望那个方向。
大概一个月前他偶然遇到一个魔门弟子,靠与人苟和,吸人阴元和阳元修炼。
那贼子端是厉害,已然紫府期,故意暴露行踪,叫仙家弟子去追杀他,遇到一个便擒一个,只要有些姿色,无论男的女的都不放过,皆禽兽一般先强后奸,生生折磨到死。
他修炼的功法特殊,既可以吸男人的阳元,也可以采女子的阴元,仗着自己修为高深,胡作非为,杀人无数,名声远扬,云浮人在千里之外便已然有所耳闻。
既叫他碰着,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在江南一带将那贼子重伤,那贼子自损一臂终究还是脚快逃了去。
临走前来不及带走他那一臂,叫云浮用六丁神火炼化,只余那一滴精血。
既然是那贼人身上的,遇到主子,自然要奔去主人身边。
云浮抬手,周身登时亮起一道透明的屏障,将他罩在里头,与外界屏绝。
夜里风大,呼呼的刮来,叫他喉间酥痒,禁不住想咳嗽。
那结界是为了防风尘的。
结界不大,在夜间发着微微的光,像落入凡间的星星,一闪一闪,叫遥远的宝妤瞅见,好奇的爬上树看。
到底什么东西?
像一团天火一样,突然从天上落下来,照亮了一片,纵然离的远,看不真切,但那种程度,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间算十分明显。
宝妤卖力的瞧啊瞧,竟发现那‘天火’在挪动。
???
活的?
手里的火把吗?
她凝眉,心里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是她眼花了?那流星和火不是一个,是恰好有流星路过,恰好那座山有人点了火把?还是怎么回事?
隐隐更偏向于她眼花了,那流星就是流星,移动的就是火把。
是一个月前上山打猎的其他人吗?
说起来消失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有没有出事?
上山的时候宝弈一遍一遍跟她说了严重性,会死会受伤,也有可能缺胳膊掉腿,太严重了难免叫她担心。
希望他们好好的。
*
三儿在逃,夜晚的郎溪山很危险,到处都是野兽和毒物,但是比起那个人来说,都不足为惧,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他就是个禽兽!
不,说他是禽兽都侮辱了禽兽,他禽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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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想起一同进山打猎的其他人,不禁泪流满面,那个畜生!男的女的都没放过,全都被他玷污了去,如果他再不逃,很快就会轮到他。
三儿摸着黑,踉踉跄跄奔跑在森林里,脚下不时被盘旋缠绕在一起的树枝绊倒。他不敢停留,也顾不上疼痛,只立刻爬起来,拼了命的跑。
好不容易才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其他人给他争取的时间,他没有资格歇息,也不敢歇息。
他又想起了其他人,眼中泪水不受控制越发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