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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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Faithz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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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扬 序章 我

这个故事发生于我们。这个“我们”并不只是指你们脑海里第一时间反映出的“你”和“我”两个人。“我们”对于我来说，是3的别称。说实话这第一句话我想了很久，因为我不知道怎样来引导开头最合适，这故事中的许多事，它可以作为开始，也可以当作结局。但是要想内心平静地记录下这个故事真的很难，因为这其中有太多事早已不愿再去回忆；有太多情感，早已不敢触碰。我的一生过的平淡，每天等着日升月落，心里便清楚的知道又是一天过去了。一个人的时候我习惯了抬头，抬头去看看那片天，其实看来看去也就是那个模样，但是我似乎对于天空有着一种执着。天上有很多云，可能是心在作怪吧，每次看见这云，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现在你或许想问，她和他是谁？别急，如果这算一个秘密的话，你迟早会知道的。秘密的破解就像把墨汁滴入水中一样，它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扩散，最后，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其实人的本身是一种矛盾体。前面说了，有许多事情我不愿去回忆，但是在抬头看天的时候还是会被大脑这东西牵扯进回忆里，这是我所不能控制的。在记录这个故事的过程中，我又将陷入一种无奈的地步，因为在这个过程中，我不得不再一次去体会、经历那些离别、痛苦、猜测、孤独。但是我还是选择写下它，如果要问为什么的话，大概是内心那股不甘与执着致使我写完它的吧。
存在对于我来说有什么意义我不知道。或许这也是一种无奈之举，每个人来到这世上都应该有被温柔以待的权利。注意，是“应该”。一个人对于自己到底了解多少？就比如说，脸。有时候闭上眼睛，你能马上在脑海中映射出自己的模样吗？嗯，或许你可以。但对于我，做不到。我存在的意义从来不是由自己定夺（至少曾经不是）。拥有一个宿命其实是痛苦的，它是属于一种别无选择的地步，你没有机会，也来不及选择。但是，有些东西命运里来的它总会来，逃不掉的。就像是有些关，只能一个人闯；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时间和阅历使我慢慢发现，意义其实本身就没有意义，只是说因为每个人都是一种不同的个体，所以他对于意义的定义不一样。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宿命也许是痛苦的，但好过那些无宿无命的人。我曾怀疑过，曾逃离过。怀疑自我，逃离自己。但一个人事情经历多了你会发现，我们原来都在慢慢成长。这需要的是时间。所以说了这么多，我想表达什么呢——其实我也不清楚。只想说：“每个人来到这世上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并且每个人都是一个特殊存在的个体。就如雪山上每一片落地的雪，它都是唯一且不可代替的。意义？就请让永恒的时间告诉你答案，属于你自己的答案。”
而名字又有什么含义呢。应该只是我们作为唯一个体的一个代号吧。代号可以有重复的，但它背后所蕴含的深意却大不相同。那么介绍一下，我的代号是“张四河”。如有幸，你大可以去猜测一下这个代号所蕴含的意思，那会很有意思。
欢迎你，聆听“3”的故事。




无扬 序章2 祖

我家祖上是“收藏历史”和研究风水的。这里的收藏倒不是指开博物馆，指的是对于时代发展进步的记录，相当于我们就是个处理杂事的。但我们和司马迁写《史记》不一样，我们所做的记录，是用来传给张家后人的，但为了谋生，也会去帮忙去做些考古的工作。要知道，古代考古（或者说盗墓）的人可是不少，那些人巴不得你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风水宝地和古代帝王坟墓的资料都告诉他。反正张家祖宗就靠着这两个工作生存吧。
张家祖祖代代传下来的史事经过时间的流逝已经堆积有很多了，也正是因此，一些考古的学士如果需要打听一些古史，来我这儿算是来对了。我需求的东西不多，靠这个，日子倒也过得下去，毕竟曾经的我可是连钱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谈花钱了。就跟活死人墓里那小龙女一样，反正挣到了钱就把它放在一个地方存着，可能想起来的时候会去看一眼，久而久之，钱多而不自知。
据兰奶奶讲，我们张家（注意，是我们张家，并不是所有姓张的都是我们的族人）是个挺古老的家族，存在的时间应该有近六百年了。六百年，挺长了吧。张家的祖先行事很低调，这也是“我们”这个张家所独具的为人处事的特点。
我不知道我生于这个家族到底是该感到庆幸，还是悲哀。无数的不公让我无数次地想要逃离这个世界，似乎所有的不幸都会被我遇见。在这个家族，解释，没有用；逃离，没有结局的早已注定。现在再一次的回忆起往事，再一次去经历它，心依旧会寒。这是时间所冲刷不了的。
你读到这里的时候是否也有一种迷惑：我到底想讲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我只要再次去触碰曾经，思维就会乱。我现在呢，只是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罢了。一个人在思维混乱的时候，是很容易逃离叙述中心的。
现在，故事真的开始了。




无扬 第一章 “男娃”“女娃”

在改革开放前，整个中国社会封建迷信的思想其实还是挺严重的（至少在我们张家是这样）。五月五日这天往往被人们认为是五月这个恶月中最不吉利的一天。“5.5”取五月忤逆子的说法。据说这一天出生的孩子是极不好调教的。
但好巧不巧，我就是那一天出生的。
在我们张家，新生儿是不允许被人碰的（除了接生的婆婆），包括父亲母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习俗，后来才知道这是从张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新生儿就是一张干净的白纸，是老天爷送的礼物，必须得到了第二天新生儿出生的那个时辰，家人才能被允许抱孩子。当时在我们家，孩子出生的那一天内，接生婆是有绝对话语权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饥荒问题日渐严重，所以有“三分天灾，七分人祸”这个说法。再加上五十年代末的***和人民公社化运动，中国人民经历了三年困难时期。1959年的大干旱，庄稼基本上是一年都没有什么收成。张家靠着老祖宗留下来的一些产业，日子过的不算好，但至少不会饿死。在这种时候还没有饿死的人家，应该也算是富裕了。因为家里的一些变化，老爸老妈要了第四胎。家里的老人说如果生的是个男娃，那就算是再困难也要把他养大。可是仔细想想，谁他娘的会在这种时候还生娃儿啊——那都是被迫的。
”老爷！是个女娃！”（看到这里你应该会吃惊了——什么？我明明是个男的啊？别急，后面会解释到的。）卧房外的男人在院子中走来走去，步子很小，但很急促。两只拳头“打”的慌张，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什么。听到这消息后，男人愣住了。像是石化一般，眼睛也没眨一下，过了许久才憋出几个字来：“确...确定吗？”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房中的接生婆回应到：“确定！是个白净的女娃！”男人的脸煞白了，“终是老天不愿啊...”男人转身离去。孩子很安静，不哭也不闹的。刚出生的“她”被洗干净后，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奶香，两只小拳头紧紧握着，仔细一看，确实白白净净的，还真像个女娃。
另一边，男人走进大堂。步子有点恍惚，真怕他稍不注意就摔倒了。好不容易走到大堂上方，撑着座椅，才稳住了神。男人的眼神是慌张的，当然也有一点疑惑。嗯，一点。
“大哥，啷个老？”陆陆续续地有人进来，说话的是一位拄着拐杖的男人，看起来比刚才那个男人年轻一些。进来的人都站在了四周的座位边上，看样子他们是有秩序的，每个人都有规定的座椅，应该是按辈分来安排的。
大堂里很安静，虽然他们都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家族的规矩是，大哥不发话，谁都不许发出声音。
就这样，这一堂子人沉默了许久。终于！大哥坐下了。其他人见这，才敢依次坐下。大哥不知怎么开口，此时他的脑子是混乱的（或者说空白的）。但一阵新生儿的哭声打破了这死寂的场面。一切像是安排好的一样，当大哥开口讲话时，那个孩子安静下来了。
“各位，我张爱国先在这儿给大家伙些道个歉。或是最近贪念太重，急着我那夫人生个男娃，搞得老天不情愿，硬是没如了张某的愿。”男人再次沉默，纠结了许久，“是嘞！生了个女娃！”话音刚落，堂子里瞬间跟水烧开了一样沸腾。杂七杂八的声音很大，但张爱国并没有让他们安静下来的意思。
几分钟后，“行行！大哥二哥三哥四哥请安静一下听五弟说！”老五张强国站在了大堂中间，“五弟认为，那女娃子出生的今日正好是一年恶月里最凶的一天。五弟刚才小算了一卦，今日正好是五月五，这一天出生的娃儿可以最不好调养的啊！”老五的语气变得激昂。老三张兴国附和道“我觉得老五说得对，咱张家要的是传宗接代的男娃，生个女娃挺啥用？而且这吉凶之日出生的娃祖宗们可是不得愿意接纳的。要不这样，据说河水自古以来就有净化恶灵消除厄运的说法，要不咱就把那...”“不得行！”大哥张爱国狠狠地拍了拍桌子，表情变得严肃，看上去还真让人害怕，堂中的人都吓了一跳。还没等老三说完，张爱国便制止到：“现在国家才刚成立，国家正缺人嘞！哪有啥子把娃儿丢掉嘞说法安？老三啊，我看你这方法，行不通！”说罢，叹了口气，手撑着额头——张爱国头痛的毛病又犯了。堂下的人见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堂中又恢复成死寂一般。




无扬 第二章 真相

夫人四十多岁，算是高龄产妇了。身子本来就弱，所以在生了那孩子之后的两个时辰，夫人醒了。
“兰姨，四娃安？”醒来的夫人脸色很憔悴，脸白的没有血色。这算是作为母亲的本能反应吧，去了一趟鬼门关后睁开眼第一件事便是想着看看自己的孩子。
兰姨（也就是前面提到的兰奶奶，我的姐接生婆）快速但步伐很轻地走到夫人床边，这时她的手还轻轻地拍着那孩子的背。兰姨声音放的很低：“这娃娃听话，哄他一会儿就睡戳老。”说着，把那孩子轻放到夫人怀里。夫人的眼睛里是那孩子白嫩嫩的小脸，看着这小脸，夫人憔悴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容。这看着看着，夫人竟流了泪：“兰姨啊，你说四娃长大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不会怪罪我？”夫人看着自己的孩子，心头涌上一种说不清的酸楚。“夫人放心，这娃儿出生的时辰虽不吉利，但这娃儿听话的很，我相信哈，四娃一定会理解您的苦心的！”说着兰姨用右手食指挑了挑那孩子的脸，嫩嫩的，很舒服。
然后在这里解释一下何为事情的真相。
前面的序章不是提到了嘛，张家祖上是研究风水的。风水这行业虽说挺冷门，但总还是得要个继承的后人。改革开放前的那些个年代，我家重男轻女的思想极其严重。虽然家中老大是大姐，女儿身，但因为是第一胎，所以也就没打算丢掉或者送给其他人家。我是家中最小的，和大姐大哥二哥年纪差了十多岁。父亲本想着在大哥二哥俩人中选一个来继承家业，可无奈大哥二哥从小性格就我行我素，瞧不上这老祖宗上传下来的吃饭的行业。为此父亲被他俩气晕了好几回。这不，才有了我。
序章也说到了，我们张家从最先开始建立这个家族距今也有四百多年了。这么长的时间，家中增减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规章制度、习俗。其中一个符合我家思想的习俗便是：继承家业者，需是男子。从出生开始，接收特殊训练，不可与外人接触。未成年，不可踏出家门一步。（这是记录在张家史册上的，里面都是古文，翻译出来大概是这个意思。）这习俗读来也是让人感到莫名其妙。但让我害怕的是，那上面所说的“特殊训练”，确是残酷至极。




无扬 第三章 特殊训练

还是那句话说的好：“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新中国刚成立不久。按理说在这种时候人民想的更多的应该是怎样快速发展中国经济。中国人民是很团结的，但毕竟中国疆域那么大，总还是会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只想随着自己的想法来。
在那个年代，就连现代也是，孩子被视为祖国的未来和希望。父母即使是砸锅卖铁，即使是自己吃不饱穿不暖，也要尽力把最好的留给自己的孩子。那照这么说，孩子被当成掌上明珠一样地被宠着，哪有什么从小让孩子接受一些特殊而又残酷的训练这一说法啊？
诶你别说，我们张家还真就追求“独一无二”。也应了那句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年纪小的时候曾经有一次趁兰奶奶不注意，偷偷摸摸地翻了翻那本破旧的张家史册。（不得不说做贼的感觉真的很不爽，提心吊胆的不说，翻也没翻到个什么名堂。）里面讲到了如何将张家选定继承人训练成“刀枪不入”身躯的人。（因为里面全是古文，有许多句子的翻译和现代语言顺序不同，所以接下来的叙述我就以我自己的理解来述说了。）
其实哪是什么刀枪不入，说难听点，那叫麻木和自我封闭。
张家选定继承者自出生到满四岁，这四年的时间里家人会给足他温暖和爱。在这一小段时间里，这小娃娃就是家中的老大，旁人不允许对他大吼讲话，他所说的一切都要照办，即使他所提出的要求有多么的不合理，多么的难以完成。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简直可以说是“老子天下第一牛逼。”最不易接受的一点是，这小娃娃就算是有多么的让人讨厌，在他未满四岁时，家人都得护他周全，不许他受一点伤。说真的，他家人就跟个奴隶一样。
在那四年的无法无天、无忧无虑、老子天下第一牛逼的生活中，那孩子的性格会变得“唯我独尊”。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并且已经习惯了身边的人对他百依百顺。那么这样，这训练的第一步算是完成一半了。
等到这娃娃四岁生辰那天，这孩子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身边的人对他的态度会来个三百六十度乾坤大反转。曾经有一位作家在他的书上说过这么一句话：“所有人行动的理由都来自于自己的内心。”由此可知，想要控制一个人，首先得从心理上入手。




无扬 第四章 特殊训练（二）

这里把背后操控这场训练的人暂称为x，被训练的张家选定继承人暂称为y。x不止有一个人，也可能是一个群体。
一.心理上：
身边的人不再对y百依百顺，这四年来埋在心中的不满尽可在生辰那天发泄出来，那个时候“唯我独尊”的对象便变成了y身旁的人。x会将y关进一个狭窄的屋子里，屋子里透不进光，能感觉到的是一种沁人心脾的黑暗。整个房间内外没有一点儿声音，安静地好像这世界上只剩了y一个人。
黑暗，会加深人的恐惧。
一切事情在未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发生如此大的改变之后，我想是个人都会崩溃。更何况一个曾经生活在一个美其名曰充满“爱”的世界里的一个年仅四岁的小孩子。
就这样把y关在那个见不到光的屋里待上两三个时辰。这段时间里，可真算得上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吃饭的话，可以啊——只要y肯放下这四年无忧无虑生活养成的少爷架子，愿意跪在地下磕头求着x给他一口饭吃，那一切都好说。反之如果放不下那少爷架子，那结果就只有选择饿死。继承人可以再找，一个人啊，还是别把自己的存在想的太重要。
这只是第一步：训练心理素质。要的效果就是这种在经历重大打击之后自己悟出道理，成长会发生在不经意间。
二.身体上：
正常来说，是要将y关半个月的。半个月后，y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太阳。不适应是肯定的——但这就是x想要的效果。你越是不适应，越能达到我想要的成果。x不会让y多享受一分秒重获自由（或者说重见天日）的快乐，会让他干什么呢？“强身健体”。
家中所有的事尽可交给y去完成。对，没错，是所有，包括低级下人的累活脏活。完成的好，有饭吃；完成的不好，一直做，直到x满意。但是一个“少爷”哪会做什么劳活啊？这也是训练的一部分，应变能力。当你遇见一件之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时，该怎样去处理，并且要处理的让人满意。嗯那这么一看，这x还真是为了y的未来着想哈？
晚上睡觉，y是没有床可睡的。y得学会适应各种环境，干净的、脏的、安静的、吵人的。毕竟风水这行业在当时甚至是现在都不算是一个风光的职业。风水一直被人们认为是封建思想的代表，他们认为风水是不可信的。在当时，要想以风水这职业来养活自己，还真不容易。吃不吃得上饭还真得看运气，因为做这行就像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做什么事都得藏着掖着。难得遇上那些个有钱还信这些东西的老大哥才能勉强混口饭吃。
具体怎么做呢，x会把y带到家中后山的林子里。那里面倒是没有什么野兽，但是睡眠环境的好坏可就得依靠那天的天气了。古有靠天吃饭，今有靠天睡觉。如果碰巧遇上个下雨的天气，那算是哦豁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可能就得变成女娲造人还没吹仙气儿的那副样子——整个一泥娃，还自带风干的那种。
对于y来说，第二天的太阳初升是噩梦的恶性循环。
三.大脑上：
说实话还真挺心疼y的，我小时候背一两段古文都已经背的七荤八素了。y得去学习那些又长又乏味的风水知识。比如说：庙前贫，庙后富，庙左庙右出鳏孤。
2、大门对阳台，破败不聚财。
3、住宅凹凸不方正，此屋人丁有病症。
4、西南缺角损母亲，西北缺角损严父，东北缺角损小口。
5、明堂如播米，子孙穷到底。
6、大门对大门，吉凶不用问；我好他不好，他好我愁闷。
7、厅堂若太小，赚钱多不了......一大串，有的是背的玩意儿。
相比较起来，突然觉得老天待我不薄，古文挺好的。
如果一个母亲知道自己的孩子在本该天真无邪的年纪里而要面对这些事情，她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无扬 第五章 瞒天过海

夫人喜白玉兰，于是张爱国在这院子里种满了玉兰树。他说：“初见夫人时，她就像这白玉兰一样纯净。”
3月，玉兰花开的正茂。整个院子呈现一幅雪白的画景，像刚下了雪一样。当你走近这花，你会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就算是没有太阳，也能感受到一种从脚底生向全身的温暖。
夫人由兰姨搀扶着，走在这片白色花园中。“这白玉兰确实是长的规矩，不晓得四娃得不得喜欢哈。”夫人摸着已怀八月身孕的大肚子，脸上的笑容就像这正盛开的白玉兰，春风抚过夫人的脸颊，温柔的穿过旁边的玉兰树。夫人对孩子的爱意全写在了眼睛里，这画面在兰姨的眼里看起来是十分的温馨。
“我倒是觉得这娃娃喜欢的很，怕是都等不及要从夫人的肚子头出来了喔！哈哈哈！”兰姨的笑声爽朗又魔性，把旁边的夫人也逗笑了。夫人腾出左手带着玩笑性的轻轻碰了一下兰姨的肩膀，“就你会说话。”兰姨没说话，只是在笑，笑声填满了整个院子。
到了庭中院，几个孩子在那儿嬉戏打闹。你追我啊我追你，孩子们的欢笑声不绝于耳，不禁让人感叹童年的天真无邪是多么的让人羡慕和嫉妒啊。“真希望四娃也能像这些娃儿一样无忧无虑的疯耍...”夫人的表情变得忧虑，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让夫人脸上的笑容竟消失不见。
那群小孩中的一个小矮个子，脸蛋红扑扑的，是三哥的儿子，身上不知从哪儿碰的泥巴，整的整张脸都是。他拿着不知从哪儿捡来的破纸飞机，朝着夫人的方向跑来。看这小孩这疯跑的样，是要摔倒的节奏啊。果真，在他刚迈出腿还没跑几步的时候，就跟地面来了个火辣辣的亲密吻。夫人疼这孩子，见状，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个怀胎八月的孕妇了，因为蹲下不方便，所以只有伸出手，幸运的是刚好把那孩子的帽子抓住，不过这亲密的吻还是没挡住。“哦哟小土泥，没摔痛吧？”因为这孩子喜欢玩土里的泥巴，所以夫人管他叫小土泥。
本以为这孩子会哭个翻天覆地，但是小土泥懂事啊，两手撑着地面一蹦就起来了。“李伯母不用担心土泥！土泥的身体可是很好的喔！”这小鬼说着还一脸正经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脸上全是泥，连鼻孔里都有，再加上这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夫人真的是忍不住想笑了：“好好，伯母知道小土泥最听话了，走，去把你这个小泥猫儿洗干净！”这小鬼也不要伯母牵着，点了点头，又捡起地上的那个破纸飞机，高举过头顶，又向前跑去。兰姨和夫人也很无奈啊，只能相视笑笑。
给这小鬼洗个身子他也是不听话，把水甩的到处都是。夫人真的是太爱这孩子了，她希望自己的四娃长大后也能这么快乐。夫人挺着个大肚子，给这小鬼抹身子。兰姨则在旁调戏这个机灵鬼：“你看伯母还怀着小弟弟呢，还给你这个丑娃儿抹身子，你再不听话兰婆婆就打你了哈！”这小鬼哪听的进去，乘着兰姨转过身去扭帕子的那几秒，哗的一下从那澡盆里蹦出来，光着屁股跑到了床上去。“诶嘿你这死娃儿！身上水都还没擦干你看我不打...”夫人拉着兰姨的手，放在手心里，也很无奈：“这娃儿啥子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随他去嘛！”
夫人走到床边，看着这小鬼裸着身子，白白嫩嫩的，她又想到四娃了。这孩子也是真的懂事，扯了一边的铺盖在夫人的肚子上，用着3岁年纪的小奶音说：“小弟弟乖乖，泥哥哥不会惹伯母生气的喔。”天哪小土泥是真的太懂事太可爱了，夫人太爱这孩子了，她觉得看见小土泥就像看见了四娃出生的样子。这也让她终于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