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洞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云淡风轻
微微的。
他觉察到,花容容的嘴唇似乎动了一下。
尽管只是那么轻微的一下,可他却看得异常清楚,无比欣喜的凝视她的眼睛,纵然那双瞳孔依旧空洞,可他觉得,那里面似乎已经多了一抹灵气:“容容,你正在努力苏醒过来,对吗?”
“你…杀害了…我们的孩子?”
这是自从花容容从呆滞状态苏醒过来,所说出来的第一句话。
却如同一根锋锐的匕首,狠狠的刺在上官晨的心口上,击退了他眼中所有的欣喜和期盼,只剩下无穷尽的痛疼。
沉沉的低下头,他的声音沙哑而轻微:“没错,是我做的决定,当时你奄奄一息,两个人之间,只能存活一个,容容,我…别无选择!”
花容容没有理会,而是呆呆的站了起来,离开上官晨的怀抱和视线,慢慢的走向窗口,抬头看着那静谧的天空,窗纱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她觉得冷冽,慢慢抱住自己,蜷缩的像是一只煮熟的虾米。
“容容,那里凉。”上官晨却不敢过去,而是远远的说了一句。
“闭嘴!”花容容骤然回过头来,那双陌生的瞳仁,彻底把上官晨心中的期盼杀死,“凶手!”
上官晨长大嘴巴,似乎有无数的问题想要问出来,可他又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维持着这个动作,怔怔的坐在那里,满是痛苦。
提花站在不远处,看着重新苏醒过来却性情大变的花容容,眼神无比黯然,她从未看到过这样的娘娘,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三个人,就这么各自维持着各自的动作,怔怔的视线没有半分变化,一直到深夜的来临,一直到清晨的初阳,从一夜到了一日。
他们就各自发呆了一晚上。
从深夜到清晨,花容容就抱着自己的双臂,怔怔看着窗外的夜空,仿佛已经被完全冰冻住,连眼睛都忘记了要眨动。
曙光冲破夜的黑暗,照射在她的身上。
像是被灼伤一样,她猛地向后躲闪过去。
“容容!”
“娘娘!”
上官晨和提花两个人同时惊叫一声,但他们的身体早已麻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们纷纷摔在地上。
“皇上,您没事吧?”提花失声喊道。
无奈的摇摇头,扶着床沿,上官晨努力站了起来,他眼底暗了暗,抿紧嘴唇,对着花容容说道:“容容,我知道你心中恨我,如果我离开,能够让你觉得好受一点,我现在就离开,可你…不能不吃东西,好吗?”
“提花,送客。”
轻启唇齿,花容容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可这句话,却像是带着尖啸的嘶鸣之音,让上官晨一瞬间就觉得自己脑中轰隆隆的响成一片,其他的什么声音,都再也消散不见了!
他慢慢走了出去。
动作出奇的慢,不知是身体的麻痹未曾好转,还是他根本就不愿离开这个地方。
“娘娘,您为何要对皇上这个样子?”提花搀扶起花容容的身体,面带愁容的问道。
“他杀害我的孩子,我做的有错吗?”
花容容的声音和眼神,都充满了怨怒,逼视的提花不敢开口,只能保持静寂。
这时候,上官晨的身影还没有完全离开常青殿,他听见寝宫内传来的这些声音,觉得心中更痛,一个趔趄,若不是突然出现的孙太医扶住了他,或许他就摔在了地上。
“孙太医。”上官晨的声音充满绝望,“容容醒过来了,可她却恨上了我。”
“皇上,这是为何?”孙太医一头雾水,“不论娘娘恨谁,都不应该恨皇上您啊。”
“罢了,罢了。”
回想起当时自己所做的决定,上官晨却说不出口了,种什么因,便会得什么果,也许当自己舍弃孩子的时候,就注定舍弃了花容容的爱。
挣脱开孙太医的搀扶,上官晨继续茫然的走向前方。
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走向什么地方。
“皇上,微臣这次来,是有要事相报。”
上官晨的动作停下来,却没有要听的意思,充满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事能有多大,不听了,你回去吧。”
孙太医顿时惊怔住。
他突然觉得,似乎在一瞬之间,皇上就苍老了好几十岁。
“皇上,也许丽妃谋害小皇子的背后,还另有阴谋!”
尽管上官晨没有半分要听的意思,可孙太医还是说了出来,他觉得,皇上不会就此崩溃,天下都被他拿在手中,若这等峥嵘岁月就此停留,他们这些臣子,便全都跟错了人!
上官晨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
王妃不洞房 第三百八十八章 皇上,请允许我出宫。
孙太医的眼色异常凝重,开口说道:“皇上命微臣留在丽妃的寝宫中处理后事,结果,微臣却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是什么?”
“还是那只耳环。”孙太医的回答,让上官晨觉得一头雾水,他暂时抛开被花容容伤害的情绪,凝神贯注的看着孙太医,等待他的解释。
“近日微臣去丽妃的寝宫中,准备带走一些简单的首饰,用作陪葬,也算是为娘娘争取一些福报,却在丽妃的首饰盒中,找到了另一只耳环。”孙太医将自己心中的推测统统说了出来,“当时,那只耳环上内侧沾上了许多新鲜的泥土,微臣仔细考证,那泥土是一种特定的花泥,而丽妃投毒的地方,只是一些普通泥土,并不是花泥。”
“你的意思是说,丽妃在投毒之后,将自己没有丢失的那只耳环,丢到了花泥之中?”上官晨也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古怪,忍不住问道。
孙太医郑重的点点头,从袖袋中拿出那对耳环,递给上官晨,“这说明,丽妃在投毒之后,实际上也知道自己丢失的耳环给自己漏下了马脚,所以就把另一只耳环,丢在了寝宫之后的一片花泥之中,结果,这只耳环,却在她死的时候,又离奇的出现了,微臣觉得,这是某些人在刻意提示我们,是丽妃谋害了花贵妃,从而转移开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对这件事的调查,就止步于此。”
“即便真凶是丽妃,但这幕后的主使人,才是真正的丧心病狂,理当天诛地灭!”用力攥住拳头,手背上青筋暴露,洋溢着无穷无尽的杀气,这时候的上官晨,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这个阴谋,让自己失去了还未曾谋面的小皇子,甚至还失去了花容容的爱!
他一定要揪出幕后的主使人。
凝重的看着孙太医,上官晨问道:“把丽妃的那几个丫鬟都叫到我这来,我要亲自审问他们,把这只耳环从花泥中找出来的人,一定是她们!”
却不料,孙太医的眼神瞬间就黯了几分,他叹息道:“今日微臣去往丽妃寝宫的时候,那几个丫鬟,全都离奇不见了,想必,是那幕后黑手把这些丫鬟转移出宫外了,只怕现在,她们也已经性命不保!”
“真是该死!”
眼看着事情就能水落石出,却被对方先声夺人,上官晨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里面,被一股浓浓的沉郁憋住,怎样也得不到一丝疏通。
“就算没有证据,我也能猜的出来,这幕后的黑手,肯定会是彭媛媛,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她再逃出生天了!”
眼看着上官晨怒气冲冲的就要离开,孙太医抓紧说道:“皇上不可!”
“为什么?”
困惑的转过头来,上官晨显得十分不悦,“不要告诉我,要顾及彭将军的力量?”
“皇上一语中的,微臣来的侍候,还听到了宫里传的一些风言风语,彭将军现在已经注意到了慕容将军与花贵妃之间的关系,似暗中调兵,有皇后在其中牵绊,他还不愿捅破这层窗户纸,若皇上再把彭媛媛送入大牢,想必,彭将军不会再有任何的顾及了!”
“那又怎样,江山于我,不过纤毫般轻微,彭媛媛三番两次触碰我的逆鳞,我若再饶她,还有什么颜面再来常青殿与容容相见?”上官晨也动了真火,毫不考虑可能隔墙有耳,就在这常青殿外面大声说道,一瞬间,惊动了常青殿中所有的下人。
论起审时度势的能力,雅青丝毫不比提花差上多少,她当即便跑向了花容容的寝宫。
“皇上,不可动怒啊,若花贵妃神智清醒,也绝不愿意看到皇上做这等莽撞之事啊!”孙太医立即跪了下来,试图用这种方式,令上官晨冷静下来。
只不过,已经喷发的火山,想要平息浩瀚的飞焰,却没有那么容易。
上官晨眸光如燃,定定的注视着孙太医,胸中流窜的怒火,让他完全失去了自控能力。
“你敢拦我,我便那你开刀!”
温度骤降,杀气凛然。
孙太医畏惧的闭上双眼,身体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但他没有半分犹豫,还在不断的说着:“皇上息怒,望皇上以大局为重!”
令上官晨惊愕的是,这常青殿中的下人们,也都纷纷冲了出来,恭敬的跪在地上,齐声说道:“望皇上以大局为重!”
“你们这群奴才,都不要命了对吗!”上官晨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眼瞳里充满了愤恨。
就在这时,一个冷咧的声音突然传来:“这等肚量,也称帝王?真是让我看不起!”
不论天下之间,谁劝阻他,谁反对他,他都不觉得心痛,大不了,便操戈斩杀,只不过,当他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唯有这个人的看不起,会给他带来无尽的疼痛和伤害。
“容容,你为什么这样说我?”上官晨不能置信的抬起头,充满沉痛的声音,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他们觉得,如果花容容的话,再这般冷酷无情,也许皇上那傲然的心,就在这一瞬之后,轰然坍塌了!
但花容容没有丝毫心软的样子,眼中露出更加浓重的不屑,讥诮道:“如果这就是我认识的那个上官晨,在这后宫之中,我也实在没必要坚持下去了!”
怔怔出奇的看着花容容,过了好长一会儿,直到花容容转过身子的一刹那,上官晨总算明白了什么,欣喜的冲向了花容容。
所有人都识趣的站在身后,心中暗自的为上官晨鼓劲。
“容容,你原谅我了,对么?”站在身后静静看着花容容,上官晨的声音充满期待。
“原谅?哪有那么容易?”嗤笑一声,花容容的眼中充满了绝望的狠厉。
她就这么背对着上官晨,一阵嘲讽的笑之后,仿佛突然崩溃了,又仿佛是在绝望的梦中永久沉沦,泪水悄无声息的就流满了整张脸庞,啪嗒啪嗒的滴在地上,溅起了一朵朵的泪花,上官晨慢慢的靠近她,抓住她的肩膀,想要给她安慰,她却像是被恐惧的魔鬼触摸一样,触电般躲开了上官晨的手掌。
“容容,我当时真的别无选择,没有了皇子,我们还可以再生,可是没有了你,我就等同没有了世界。”
上官晨沉默的低下头,沙哑的声音中,充满了莫名的疼痛。
常青殿中充满了斜斜的阳光。
花容容的脸上不加粉饰,枯槁的身形还没有得到什么恢复,那苍白瘦削的脸庞,已经大面积的湿润,眼睛都迅速红肿起来。
上官晨心头骤然抽紧。
“想哭,就哭出来吧。”
这是花容容从丧子之痛后,第一次流眼泪。
当眼泪停下的时候,也许,她的心里能够觉得好受一些。
许久之后,她的眼泪真的停下来了。
上官晨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问道:“容容,如果一直活在回忆中,你的痛苦将永无止尽,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你释怀,不管是为了谁…”
话还没有说完,花容容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真的想让我释怀的话,请下旨,把我逐出宫去,做一名出世的尼姑,从此与世隔绝,再不沾染红尘之事。”
花容容的决定,让上官晨如遭雷殛!
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仓促,像是个孩童般无助苍白,直勾勾的盯着花容容,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出来,却又哽在喉咙中,发不出一点声音。
两个人之间,只不过隔了几步的距离,看上去,却那样的遥远,有着巨大的鸿沟,无论上官晨怎样努力,也无法靠近花容容。
“容容,你这样不会得到释怀,只会在黑暗中陷得越来越深,我们的小皇子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会觉得伤心的,如果他在天国能看到你,他希望看到的,是你幸福快乐的活着,是笑容在你脸上幸福的绽放,而不是这样的自暴自弃!”
花容容没有转身。
所以,上官晨不知道。
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汹涌,睫毛软趴趴的贴在眼皮上,却不让一滴眼泪掉落下来,她似乎是在拼命的克制泪水,尽管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只是觉得,在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对着自己呼唤。
还未复仇,你有什么资格哭?
常青殿中寂静无声。
两个人就这么孤寂的与对方对峙,终于,还是上官晨打破了这一种寂静:“如果你觉得这样心中不安,我可以在宫中为你建造一座佛堂,这样的话,你就能够在宫中为小皇子祈福,可以吗?”
“皇上,臣妾现在已经心灰意冷,如果皇上对臣妾真的还有一丝感情存在的话,就不要为难臣妾了。”花容容垂下眼眸,声音中没有任何情绪,轻声说道。
?“容容,你不要这样说话好不好,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气,这件事情也确实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对丽妃升起任何的同情心,更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彭媛媛的所作所为,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因为我太过于没用引起的,你有什么怨什么火全都撒在我身上吧,千万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好不好。”上官晨紧紧抓着花容容的胳膊说道。?
“皇上,请别这样。”花容容微微用力,将自己从上官晨的手中挣脱出来,死死的低下头,不让上官晨看见自己眼中的泪水,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说道。
?一声皇上,更是将上官晨原本就伤心欲绝的心撕个粉碎,深深的愧疚和无力感将上官晨紧紧的包裹在其中,往事一幕幕恩爱的场面在上官晨眼前一一闪现,却让上官晨无能为力。?
王妃不洞房 第三百八十九章 在佛堂诵经
“皇上,现在臣妾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想为那没出世的孩子诵经超度,好让他早登极乐,我们之间没有缘分,只能盼望下一世再做母子了,请皇上满足臣妾这一点点小小的心愿,不要再为难臣妾了。”?
感受到花容容极力隐忍的悲痛,上官晨心中更加心疼,此时的花容容,就像是一只伤痕累累的小猫,只想找个地方独自的舔舐伤口,而自己却不能成为那个她受伤时想要依靠的人。?
“好,容容,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再强求你,我会在常青殿旁边为你修一个佛堂,没有任何人会打扰你,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为你和孩子报仇,再也不让你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上官晨认真的看着花容容,郑重道。?
“如此,那便多谢皇上了。”花容容微微福身,虚弱的施了个礼,随即丢下上官晨,独自转身离去。
?看着花容容的背影,上官晨是在隐忍不住,一滴倔强的泪水顺着英俊刚硬的脸颊滑落,花容容对自己越是客气,越让上官晨心中犹如刀割一般,心中对彭将军和彭媛媛的仇恨也更加深厚一层!?
回到常青殿,提花已经焦急的等候在门口了,老远的看见花容容的身影,便快步迎了上去:“娘娘,您可也回来了,该喝药了。”?
花容容微微点头:“嗯,端进来吧。”?
抬头看向窗外阴沉沉的天气,光秃秃的树枝被阴风吹得东摇西晃,犹如花容容那一颗摇摆不定的心一般。
?“娘娘,喝药吧,再过几天就是冬至了,天儿也渐渐冷了起来,您还在月子中,可千万别受凉了。”话刚说完,提花就觉察到自己说错了话,心中不觉悔恨。
?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花容容,见其没有异样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花容容强扯出一丝微笑,不想让提花这么担心自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放心吧,我会好起来的,只不过还需要些时间罢了。”?
看着花容容故作坚强的样子,提花心中更加难受,泪花已经不知不觉的沁在眼眶之中:“娘娘,奴婢知道您心中苦,您不用这样委屈自己,有什么不痛快的哭出来或许会好受一些。”?
窗外的天空更加的灰暗,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飘起了点点雪花。?
花容容嘴角划过一丝微笑,并不理会提花,伸出手去接住窗外飞舞的雪花:“这么快就下雪了,好美。”
?正说话间,门轻轻的露出一条缝,一阵凉风吹了进来,雅青拿着厚厚的狐裘从门缝中挤了进来,看到花容容衣着单薄的坐在窗边,顿时也着了急,关好窗户之后快步走了进来:“娘娘,您怎么可以坐在这里呢,受了凉以后要落下病根的。”?
说话间,雅青已经将窗户关上,快速的将雪白的狐裘披在花容容身上,又转过头去一脸埋怨的看着提花:“提花,娘娘现在时关键时刻,怎么能这么不注意呢,万一要是受了凉,以后会疼一辈子的!”?
见雅青动了震怒,提花也有些吓到。?
“呵呵,心都凉透了,还怕身体上的寒冷么。”花容容不禁苦笑一声,转过头来:“好了,是我自己非要在窗边看雪的,这一定是小皇子想念我这个娘亲了,所以化作雪花飞回来看我了,提花也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哪里会懂这些,你就不要再责怪她了。”花容容淡声说道,仿佛整个事情都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
“是,娘娘。”雅青喏声应道,随即狠狠的瞪了提花一眼。?
“提花,你可一定要照顾好娘娘,我这就去内府局看看怎么银碳还没有送来。”雅青说着,又不安的站起身来。?
“是,雅青姐姐,我这下一定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娘娘,定然不会再让她受凉了。”提花急忙保证道。
?“嗯。”雅青这才放下心来,轻轻的推开一道门缝,挤了出去。?
椒房殿中,彭媛媛穿着一袭大红色厚厚的狐裘,站在院子里欣赏新开的红梅。?
“娘娘,这红梅虽然娇艳,但是却被您给比了下去,远远的看去,这些红梅到了您身边,通通变成了陪衬,一会儿皇上要是来了,定然会被您的风姿给迷住。”
蝶儿跟在彭媛媛身后,手里拿着精致的小剪刀,轻轻剪下一支红梅插在身后傲雪怀中的花瓶里。?
彭媛媛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对蝶儿的恭维很是受用,笑道:“听说花贵妃要出家做尼姑,是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听说花贵妃现在已经跟皇上闹翻,还吵着要皇上给她建造佛堂呢,应该不会有假。”蝶儿脸上随即绽放出一丝笑容,递给彭媛媛一支还带着雪花的红梅,笑道。?
“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倒是给本宫省去了不少麻烦。”彭媛媛接过红梅,凑到鼻子前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清冽甘甜的梅香顿时让人神清气爽。
?“皇上这两天怎么样了?”睁开眼睛,彭媛媛问到。
?蝶儿微微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正日生活在朝阳殿中,除了批改奏折就是饮酒,整天酩酊大醉,只怕再这样下去,就废了。”?
彭媛媛猛然回头,狠狠的瞪了蝶儿一眼怒道:“大胆,小小奴婢怎么敢议论皇上的是非!”?
蝶儿心中一惊,急忙跪倒在地上:“奴婢知错了,还望娘娘不要怪罪。”?
“起来吧。”彭媛媛对蝶儿的反应很是满意,随即笑道:“其实皇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虽然每日饮酒,但是也并没有耽误什么国事啊,整个朝廷还是安然有序井井有条,适当的放松一下,也尚无不可。”?
说完,将手中的红梅花瓣一片一片的拔下,声音也愈发的阴狠:“至于花贵妃,就犹如本宫手中这红梅一样,总有时间慢慢收拾她,本宫一定要让她认识到,谁能笑道最后,谁才是赢家,即便她再怎么娇艳,也只是短暂的,过了这个冬天,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
?傲雪远远的站在蝶儿身后,却还是对彭媛媛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禁更加恐慌,彭媛媛的性格已经日渐暴戾,自己和父母的小命还捏在她手里,将来某一天不高兴了,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一家的忌日!?
想到这里,虽然天空中飘着大雪,傲雪还是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入夜。?
一个黑影在雪光的映衬下前往常青殿。?轻轻的叩门,值夜的护卫一脸警惕的打开门:“大胆,深更半夜的竟然敢私闯常青殿!”?
“嘘……”傲雪急忙嘘声道:“我是椒房殿的掌事宫女傲雪,漏夜前来找贵妃娘娘实属要事,还望侍卫大哥禀报一声。”?
那护卫上下打量了一下傲雪,皱皱眉:“椒房殿跟我们常青殿向来不和,不知道这位姑姑半夜前来找我们家娘娘能有何贵干。”?
傲雪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常青殿,不禁急道:“侍卫大哥,我今日冒险前来找贵妃娘娘真的是有急事,求求您大发慈悲,帮我通报一声吧。”?
护卫摇摇头:“我们娘娘已经睡下了,你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等到明天天亮再过来吧。”?
“我要是白天能过来,就不会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了,你这个侍卫大哥怎么这么不通情理呢!”傲雪不禁也上了火,怒道。?
随即绕到一旁,对着常青殿大声的呼喊道:“贵妃娘娘,奴婢找您有急事,还望您召见奴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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