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只争朝夕

黑白少女的四条身影一晃，又重新变回了两个人。
“人为什么活着？”
凌雨瑶微微张开了嘴巴，错愕了一会。
是啊，人为什么活着？
因为爱情？亲情？权利？财富？力量？还是别的欲望？
杨尘向前一步，拉住凌雨瑶的手，然后对黑白少女道：“因为不想死！”
黑衣少女忽然大哭了三声，哭得伤心欲绝肝肠寸断，白衣少女忽然大笑了三声，笑得没心没肺畅快淋漓。
然后她们的身影瞬间在哭声和笑声之中合二为一，化作一条身穿红裙的美丽身影。
虽然她头上并没有戴着王冠，但她绝世的容颜，狭长的美眸和鲜艳的红唇，和她身上那股冷到令人窒息的气质，整个宇宙除了红尘似乎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红尘的身影转身向小径走去，越走越远，越走身影越黯淡，直到最后化作一抹红色的光芒，彻底消失在如火如荼的彼岸花丛中。
一阵歌声从风中漂来。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凌雨瑶看到红尘消失后，脸上满是困惑。
“这两个女孩是红尘的变化吗？”
杨尘摇了摇头：“这是红尘留在这里的残影，应该也是她扔在这里的残缺的心。”
“残心？残影？”
红尘救了小和尚之后，独自来到了这里，徘徊迷惑，残心化作残影。因为她的执念，心分两端，非黑即白，非爱即恨。
然而，她抛下了所有的爱恨，独自进入了修罗道。





万年只争朝夕 第一千九百五十五章 饿鬼道
红尘的残影离去之后，杨尘和凌雨瑶又接着往前走，越往前走，越觉得寒意沁骨。
远处的天空逐渐变得阴暗，天地之间弥漫着灰暗的雾气，将天地都连成一片，分不清边际。
走到后来，路边的彼岸花已经消失不见，两人来到了一条河边。
河的名字就叫奈河，也是冥河。
河水漆黑如夜，看不到一丝波澜，真正的如同一条死水。
河上的桥，就是奈何桥。
桥上铁索横联，镶嵌着累累白骨，桥底木板破碎，走一步都战战兢兢。
许多身影从别处走到了桥上，然后战战兢兢的走过桥面，朝前方灰暗的烟雾深处走去，最后融入在烟雾之中。
桥与烟之间，一个皓首老妪孤独的站在一个土台边上，面前一个挑子，手里一只茶碗。
而桥这一边，一块巨大的石头矗立在岸边。
杨尘看着这块石头和那个老妪，忽然失笑：“一边是让你回忆一切的三生石，一边是让你忘掉一切的孟婆汤，却不知道人会怎么选择。”
“你知道吗，遗忘是好事。”
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幽幽的飘过。
他们回头一看，一个枯瘦的身影从彼岸花的花丛中走过来。
这个人身材瘦的皮包骨头，脸颊凹陷的紧贴着牙齿，两只眼窝也是深陷的，眼睛看起来痛苦而沧桑，看起来分明是一只饿鬼。
“人痛苦就是因为记得太多，所以，学会遗忘是一件好事。”
饿鬼幽幽叹息着：“我就是因为记得太多，而且记得的都是一些不好的东西。”
“说来也奇怪，人总是容易忘掉快乐的事情，那些痛苦的事情总是记得很深刻。所以，孟婆汤对痛苦的人来说就是救命解药！”
他是个普通的农人，虽然父母早丧，还好妻子既温柔又贤惠，他每日早起耕田锄草，她便采桑织布，日子虽贫苦却很温馨。
谁知那年大旱又遇蝗灾，千里之内的庄稼都颗粒无收，无数个村子的树皮都剥光了，草根都掘尽了，饥民最后互相交换老婆孩子甚至年迈的父母来吃。
他回过头，双眼血红的看着我，脸上却是凄凉而沉痛的笑：＂你挨过饿吗？你知道饥饿的感觉吗？你知道当你饿的浑身没有力气，只能躺在地上等死，看到一根木头都恨不能抓起来啃上几口的那种感觉吗？“
”我和妻子吃光了家里最后一粒粮食，然后掘尽了周围每一根能找到的草根，但仍然是饿！＂
＂我饿的身体浮肿，走不动路，妻子虽然也饿的没有力气，却还是扶根木杖拿着藤篮想去河边看看能不能找点野菜给我吃。她是快晌午出去的，我一直等到傍晚仍没见她回家，便撑着身子去找她。还没到河边，我便闻到了一股香气，煮肉的香气！“
”你一定不知道，对一个饥饿的挣扎在死亡边缘的人来说，那股煮肉的香气进入鼻子里是什么感觉，你一定无法体会的！＂
＂那香味就像是天堂！“
杨尘和凌雨瑶没有挨过饿，所以无法体会天蓬所遭受过的痛苦，但听着他在那里慢慢述说时，却似乎感受到了苦难在他心里留下的伤痛。
杨尘两人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坐在他面前听他说着，他却忽然回过头来，脸上带着哀伤的笑，眼神很奇怪的看着他们，道：“你们一定很奇怪，大荒之年谁会在河边煮肉，你也一定很想知道那是什么肉。”
他就这样笑着，笑容越来越古怪，唇角上又开始闪烁着森然的光。
”我循着肉香拼命的爬，爬到河边就看到一个汉子坐在一口破铁锅旁正吃东西，锅里冒着热气，肉香正是从锅里飘过来的。我还未爬到他身旁，那汉子便听到我来，抄起地上一把刀站起身恶狠狠地瞪着我，刀上还沾满了血。“
”我冲他磕头，求他给我点肉吃。他让我滚，还说我再不走，便把我也杀来吃了。我忽然醒悟到他吃的是什么肉了，这才发现锅边的地上有散落的衣裙和布鞋，那正是我那妻子的！我发了疯一样挣扎着起来朝他扑去，要跟他拼命，但我饿的根本没有力气，被他一脚便踢倒在一旁。他握着刀对着我站了许久，却没有杀我，而是叹了口气说既然煮的是你妻子，便该给你些吃，说完从锅里捞出一块肉来扔到我面前……“
恶鬼说完这一大段话后，忽然扭过头来，满眼血丝的看着杨尘，眼中的神情逐渐变得悲愤欲狂。
“你猜我吃了没有？”
没等他们回答，恶鬼忽然疯狂的大笑了起来，然后忽然跳起来张开双臂朝杨尘飞扑了过去。
杨尘一掌打出，掌风猎猎，瞬间穿过他的胸膛。
恶鬼的身体忽然在空中变幻，被杨尘手掌穿透的胸膛忽然化作一双手，上半身从腰间冒了出来，然后抓着杨尘的手跳起来一脚猛踢杨尘的小腹。
杨尘将胳膊一甩，将恶鬼甩到地上，然后掐起指决。
恶鬼的身体瞬间被一股灵力禁锢，再也动弹不得，然后时间在这片禁锢的空间飞速倒流。
一瞬间，他的形象变成一个几岁的孩童，虽然双眼中仍带着一丝疯狂与怨毒之意，身上却看起来健康了很多。
杨尘掐破指决，然后一把捏住孩童的脖子，纵身跃到桥那边的孟婆身旁。
“给他一碗汤。”
孟婆微微一笑，露出已经没有牙齿的牙床，干瘪的嘴巴看起来十分诡异。
她用茶碗在挑子前面的一个大瓮中舀了一碗汤，给变作孩童的恶鬼喝下。
孩童喝完汤后，眼睛中的痛苦与怨毒逐渐消失，变得充满了迷茫。
他转头看着杨尘，脸上满是喜悦与羡慕：“你是神仙吗？”
杨尘摇了摇头：“你为什么这么问？”
孩童笑起来：“因为我看见你就很开心。”
孟婆呵呵笑道：“那是因为你喝醉了。”
说完，她抓起小孩的脊背，朝他屁股上便是一脚。
“嗖”的一声，孩童被她踢入浓雾之中。
杨尘对孟婆行礼，微笑问道：“我想请问您，在很久以前有没有见过一个喜欢穿红衣服的女孩。”
“喜欢穿红衣服的女孩有很多，我哪里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她跟别人不一样，因为她不仅喜欢穿红衣服，身后还有九条尾巴。”




万年只争朝夕 第一千九百五十六章 异界
孟婆笑了，干瘪的嘴巴无声的裂开，深邃的双眼看着杨尘，似乎看透了所有的一切。
她是比星尘大帝更久远的存在，早已看过无数的过往。
“她不仅来过，而且跟我讨了一碗孟婆汤。”
孟婆叹息着：“不过那碗汤对她没什么用，因为她已经没有心。”
杨尘听到后，叹了口气，与凌雨瑶无声对视了一眼，转身朝三生石走去。
还没有到月圆的时候，所以三生石的的记忆并没有被月光打开。凌雨瑶轻抚着黑色的三生石，似乎心中正想着什么。
杨尘问道：“你是不是想知道前世的事情？”
凌雨瑶摇了摇头：“那个饿鬼说的没错，记忆是痛苦的根源，知道太多并没有什么好处，至少，我知道你在我身边就好。”
杨尘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能量石。
能量石靠近三生石之后，便飞到了半空并且发出一阵震动，紧接着三生石也跟着震动起来，两块石头的震动频率瞬间变得一致，一起发出一阵嗡嗡声响。
随着两块石头的共振，能量石忽然砰的一响后粉碎，在空间中震开了一条裂隙。
似乎只是一瞬间，杨尘凌雨瑶便突然从黑洞穿越到了另一个空间，一个完全迥异与人间的世界。
在摆脱瞬间穿越带来的头晕目眩之后，两人惊奇地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根巨大的树木根须之上。人间的树木纵使是千年乔木生的巨大，也不过丈余粗细的树身，十数丈高罢了，而他们所站立之处的树根便有丈余粗细，从宽大如小山般的树身底部向前虬曲蜿蜒伸展出数百丈距离，然后生出几个分叉钻如泥土之中，树身高达千丈高耸入云，顶上冠盖遮天蔽日。
天光晦暗，应将入夜，却非树冠遮盖的缘故，原来此处景物不同与人间的时刻却是相同。周遭却不觉黑暗，半空中不时有大如飞鹤般的虫子轻轻飞过，却似人间的萤火虫一般，尾部发出盈盈光芒，却似许多盏灯笼在空中飘飞，映照得周围甚是光亮。
凌雨瑶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身边的一切，半响才回过身来，喃喃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杨尘也惊讶地看着四周，许久后方道：”反正，不是人间。“
杨尘叹息了一声，道：”咱们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不如去四周看看。“
凌雨瑶点了点头。
两人沿着树根向前走了许久，不觉已走出树冠遮盖的区域，前方奇花异草逐渐多了起来，但那花草也比人间高大了许多，矮的也有一人多高，高的却如小树一般，叶片宽大如伞，花盘大如磨盘，散发着阵阵奇异香味，闻之陶然欲醉。
眼前花草虽美，自然是无法摘下来戴在头上的了。
凌雨瑶伸手去摸身边草叶花瓣，只觉此处植物虽然生的高大，形质却也与人间的差不多，只觉花蕊细长如须，触上去毛茸茸的手心甚痒，一摸之下满手芬芳，放到唇边一股甜蜜馨香味道。
两人漫无目的向前走着，不觉已走出数里远，正边走便观赏着旁边奇花异草，忽然看到前面远处花草迅速向两边倾斜，似有什么庞然巨物向这边跑过来，以至于将两边花草都撞歪了，正惊愕间，却见一只巨兽穿过草丛，腾地跳到了她面前。
那头巨兽体长数丈遍体漆黑，看起来就像头放大了的黑豹，只是脖子上生了许多褶皱，就像把折起来的黑色雨伞一般。巨兽瞪着一双血红色的巨眼看了看依兰素，忽然嘶声低吼了起来，脖子上的褶皱随之雨伞般忽然张开，现出五彩斑斓的花纹，却似忽然从身上盛开了一朵恐怖的鲜花，加上血口如盆獠牙森然，看起来煞是吓人。
巨兽身子长大，一跳便来到了两人身前，探出脖子张开巨口便朝杨尘咬了下去。
杨尘便觉一股腥臭气息袭来，急忙一拳打出，拳风在空中化作一块巨石，猛撞向巨兽胸前。
轰！
一声巨响后，巨兽的身体竟安然无恙，似乎皮肉十分坚韧厚重，杨尘匆匆打出的一拳完全没有对它造成伤害。
巨兽一扭头，依旧向杨尘咬过去。
杨尘慌忙就地一滚，却正好避开这夺命的一口。
巨兽一口未咬到，拧身探出两只巨爪又往凌雨瑶身上一扑。
凌雨瑶慌忙从地上跃起，跳到巨兽身子一侧，避开它巨大的爪子，谁知巨兽见一扑未中，便又将身子一拧，两丈余长的粗大尾巴横扫了出去。
凌雨瑶未等它尾巴扫到便又跃起，半空一个翻身，跳到一株巨大的花草后面躲了起来。
巨兽这一咬一扑一扫，只在转瞬之间，于它似一气呵成，凌雨瑶却躲的甚是狼狈，站在花后却已发髻散乱气息急促了。
巨兽未抓住目标，转头往四周望了一眼，又用鼻子嗅了一回，便很快发现了躲在花草后面的凌雨瑶，低吼了一声，便从地上跃起朝她藏身之处扑了过去。
凌雨瑶见它又扑过来不由吓得花容失色，急忙转身向一旁跑开。
幸好她身材娇小，旁边花草又生的巨大，巨兽虽跑的极快，奈何花草丛生总是遮挡住了道路以至它不能全力追逐。依兰素回头见这情形，便没命般的往更密的花丛里钻，不一会便到了花丛深处，身旁草叶密集如林，再回头却已不见了巨兽身影。
她站在草丛中侧耳倾听，却并未听见巨兽的脚步声，清风吹来耳边尽是一片草叶摩擦之音。
她道巨兽已不再追来，一颗心这才稍微放了下来，转念一想，这草丛如此深密，却不知有没有蛇虫之类，又想到这里花草走兽都生的如此巨大，若有蛇的话却不知身长几许，自己如真遇到哪里还有命在。
正胡思乱想间，忽觉身旁草叶似被轻轻拨开，转头一看，却正是那只巨兽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的摸到了身边，在离她丈余远处诡异地探出头颅，一双血红巨眼正恶狠狠地紧盯着她。
凌雨瑶一颗刚刚放下的心瞬间便又悬在了咽喉，慌忙转身便往身后草丛里钻，奈何草叶密集她也跑不甚快，却听见那巨兽大吼了一声奋力穿过草叶便向她扑去。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嗖的一声破空急响，一只长矛从远处疾射过来，正穿过巨兽胸膛，将它身子钉在了地上。




万年只争朝夕 第一千九百五十七章 巨人
第一千九百五十七章 巨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凌雨瑶惊得差点跌坐在地，定睛去看那巨兽，却见它侧身卧在地上，口中不住哀鸣，早已动弹不得，而钉在它身上的却是一枝长近一丈的羽箭。
凌雨瑶吓得张嘴结舌，心道这羽箭在人间纵是放在盘车巨弩上也嫌稍长了一些，却不知是何人如何射到这里的，正思想间，忽听到远处传来人声呼喝，却是声如雷鸣，接着一阵脚步奔跑的巨响迅速传了过来，转眼间便来到了近前，却是一个十分高大的巨人。
那巨人身高近两丈，旁边高过凌雨瑶头顶的巨大花草也只刚刚到他腰间，下身赤足只穿着条兽皮短裤，上身赤裸块块肌肉隆起如磐石堆叠，头上却是光秃秃不见一根毛发，一张长脸在月光下看起来极为丑陋。
巨人几步跳到巨兽旁边，见它还在垂死挣扎，从腰间拔出一柄细长尖利的兽牙磨制而成的匕首，一手按住了巨兽头颅，一手将匕首刺入它的脖子里，待它彻底死掉后，方拔出兽身上的羽箭，放入背后箭囊中，然后两手从地上抓起巨兽，放在肩头扛起来转身欲走，回头却突然看见站在草丛中吓得双眼溜圆面无血色的凌雨瑶。
二人四目相对，似都被吓了一跳，未等凌雨瑶反应过来，巨人已发出一阵怪叫，然后将肩上兽尸往地上一丢，便跳过去伸手抓她。
就在这时候，忽听见杨尘身后发出一声怒喝，他从她背后草丛中跃出，跳到她身前挡住了巨人。
巨人见凭空又跳出一人，略一迟疑，又发出一声怒吼，拔出腰间牙匕便朝杨尘身上刺去。
杨尘闪身避过匕首，双手一把抱住巨人手腕，同时两腿跃起奋力蹬在巨人小腹上。这一蹬的力量极大，登时将巨人蹬的身子摇晃了几下便摔倒在了地上。
巨人倒地后，便又迅速爬起，挥起一拳朝杨尘猛击了过去。
杨尘竖起指尖，瞬间在空中凝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指头。
寂灭指与巨人的拳头在空中相撞，轰的一声，巨人被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杨尘的寂灭指竟然并未伤到他的骨骼，只在他手上撞出几条血痕。
巨人被挫，随即坐在地上一阵大叫，似在召唤同伴。
杨尘拉起凌雨瑶，大声道：“咱们先走！”
这些巨人巨兽似乎体格皮肉都坚韧异常，普通的功法似乎完全无法伤害到他们。
而这个巨人受挫之下，便即召唤同类，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他的同伴，若是人多就麻烦了。
两人拔足狂奔，却只听见巨人在后面大声呼喝，似在召唤同伴，不多时便见月光下又有几条巨大身影朝这边疾奔过来，不多时便跑到那个巨人身旁，与那巨人叽里咕噜说了几句什么，便与他一起朝二人追来。
二人在草丛中急速奔跑，奈何草丛甚密奔跑不快，而对他们来说高过头顶的草丛，几个巨人却奔跑跳跃如履平地，转眼间便要追上来。
情急之下杨尘一把揽住凌雨瑶纤纤细腰，将她抱在怀中，从草丛中一跃而出，飞起数丈，飞鸟般在草叶上几个起落，便飞的远了，几个巨人见追赶不上，气的跳脚哇哇怪叫，似在大声怒骂。
杨尘抱着凌雨瑶飞掠过草丛，又回到那巨树之下，走了一圈，似乎这里才安全一些。
他回头见巨人并未追赶上来，方才稍稍放下心，抬头见巨树身上离地数十丈处有个树洞，心想那里若无虫子之类的东西就一定很安全，便抱着凌雨瑶飞身跃起，待到上升之势将竭便以足尖在突兀山岩般的坚硬树皮上轻轻一点，身子便又飞起了数丈，转眼间便飞到了洞口。
到了洞口才发现，这树洞虽看起来甚宽，却只丈余深浅，幸喜并无巨虫之类藏身洞中。
杨尘这才将心口大石轻轻放下，低头去看怀中人，却见凌雨瑶如小鸟般依偎在他怀中，脸颊上一抹晕红，一双美目正眨也不眨地望着他，发现他低头看她便又慌忙低下头去，修长的睫毛在脸颊上留下两道美丽的暗影。
杨尘见她如此模样，怜爱之心油然而生，情不自禁低下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凌雨瑶似触电般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脸颊瞬时红了一片。
两人自从上次分别之后，已经好久没有独处，此刻杨尘忘情一吻，凌雨瑶心中竟有些羞涩之意。
眼见天色越来越暗，似乎已经要黑下来了。
杨尘叹了口气道：“这修罗界似乎与我们的世界都不同，咱们先在这树洞中休息一晚，等明早再说。”
凌雨瑶点了点头。
两个人坐在树洞口，看着月亮慢慢升上天空，月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慢慢洒落，淡淡清辉照在两人身上。
凌雨瑶将头依靠在杨尘肩上，只觉心中温暖而平静。
到了第二天清晨，两人慢慢从树洞中下来，沿着树根向前走。
树外花草丛生并无道路，只好小心翼翼穿过草丛慢行，幸喜一路上并未遇到昨晚那般巨兽，只偶尔从草丛中飞出几只虫子，也只是比人间的昆虫大上许多，却并无什么危险。
走了半日，身边草丛才逐渐变得稀疏，忽而听到前面隐隐传来哗哗水响，顺着水声方向又往前走了一会，便见前方乱石堆叠中有水花溅出，却是一条小溪沿着山坡流下来。
两人快步跑到溪边，先痛痛快快地喝上几大口，然后才捧水洗面将满面尘土尽都洗了个干净。
杨尘洗完脸后站在溪边石上向溪水中张望，见水底不时有硕大的鱼儿游过，不由又惊又喜。
“今天的早饭有鱼吃了！”
说完他捋起袖子跳入水中，不一会便抓上来一尾尺余长甚是肥大的鱼来，拿到岸边后用随身小刀剖开鱼腹洗剥干净，转身又去草丛中寻些枯草来生起一个火堆来，将两条鱼都架在火上来烤。
不多时，鱼便烤熟，杨尘递给了凌雨瑶一条，自己抓着一条鱼在手中大吃起来。
他们腹中早已饥饿，只觉这烤鱼虽无油盐作料却只觉比满桌珍馐吃的还要香甜。
忽然，天空中传来一声鸟儿鸣叫。
两人抬头去看，却见头上一只大鸟正在高空中盘旋，看起来双翼十分巨大。
杨尘笑：“这鸟儿一定是闻到我的烤鱼香味了。”
却见那只鸟儿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后，忽然便朝着他们俯冲了下来。
待那鸟逐渐飞得近了，身体原来十分巨大，两翼展开竟似有十余丈，长颈向下倾斜如剑，怪异的头颅上两只巨眼紧盯着地上两人，而鸟背后竟还骑着一人，身形巨大形容丑陋，却正是昨晚追逐两人的那种巨人，转眼间大鸟便一飞到她头顶，张开两只巨爪便朝她抓落。




万年只争朝夕 第一千九百五十八章 飞行坐骑！
第一千九百五十八章 飞行坐骑！
两人见势不妙，慌忙纵身向旁边一跃跳出丈余，躲过了大鸟巨爪，谁知那大鸟见抓他们不到，便突然伸出长颈，巨大尖锐的鸟喙朝她头顶便啄了下去。
眼看那巨大的鸟喙便要啄到她头上，却见一道蓝焰从旁边草丛中激射而出，正射中鸟喙之上，瞬间便将鸟喙射穿了一个大洞，大鸟受伤，尖叫了一声急扇了两下翅膀又即飞到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