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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为你痴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逐心
可是戎容微微抬起了腰,虽轻却清晰地吐出三个字,“我爱你。”
压抑了太久的渴望,像被这三个字掀开了封印。
明明怕她身体不好,明明自己有伤在身,池弥已经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一次又一次,直到戎容软软地蜷在他怀里,连哼唧都没力气哼了。
“对不起……”他为自己的鲁莽而道歉。
“我爱你,池弥。”声音像小猫呢喃。
池弥把人抱得更紧,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才发现头发还是湿的,心一惊,连忙翻身下床。
等他套了件衣裳,拿着吹风机返回来,被褥里的小姑娘已经小脸红扑扑地睡着了。
她是真的乏了,池弥轻轻地拉着她的头发,开了最小的暖风一点点吹,她都没动……直到头发七八成干,他起身打算离开,被窝里的小手才伸了出来,拉住他,“别走。”
池弥只好将吹风机随手搁下,掀开被子一角,钻进被窝。
戎容立刻像猫咪似的蜷进他怀里,整个人都缩在一起,恨不得被他裹进体内似的睡了。
爱到底是什么,池弥自认读书不多,说不出大道理,但他知道,此时此刻就算她拿一把刀要剜了他的心脏,他都愿意,只要她永永远远地留在他怀里。
*





容我为你痴迷 第51节
池弥的手机响起,立刻就被他掐了声音,生怕吵醒了窝在怀里睡得香甜的戎容。
他起身,去客厅接了电话,那头姜河的声音兴奋地快要溢出手机,“卧槽,哥,哥,亲哥!有个绝顶的好消息,我快要控制不住洪荒之力了,你在家吗?我马上来找你!”
池弥看了眼房门,压低了嗓音,“在家,但你别来。”
姜河愣了下,转而福至心灵,“得,我不来当灯泡!但你得出来一下,我跟彭教练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你知道彭军吧?就是陈锋当初一心想跟的搏击教练啊!从前在香港打mma拿了千万级赏金的那个——”
“我知道,”池弥比姜河要冷静,“他为什么要约我们吃饭?”
“说来话长啊,哎哟,池哥,你快点出来,别墨迹。”姜河想了想,无可奈何地加了句,“你要舍不得戎小姐,带着她一块儿来呗,她一准高兴。”
挂了电话,池弥一回头,才发现戎容已经穿着他的衬衫,站在客厅门口,靠着墙静静地看着他。
他想起昨夜临睡前她倦极了的模样,不由问:“吵醒你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你一动我就醒了,”戎容随手将头发绾起,“谁的电话呀?”
“姜河。一个搏击教练想约一起吃个午饭,”池弥转身给她煮咖啡,“你一块儿来吧?都是圈子里的人。”
“我就不去了。”
他回头,只见戎容看着他,脸蛋红扑扑的。
“为什么?今天有别的安排吗?”
“嗯,约了宛月姐。”
听她说约了程宛月,池弥也就不再勉强了,只问她要去哪儿,结束要不要他开车接。
“不用,宛月姐开车接送……你不用管我,忙你的事就好。”
“也行,结束我给你电话再看。”
说完了,背后没回音,池弥回头去看,才发现她已经猫儿似的走到自己背后,环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他脊背上,轻声地呢喃,“我爱你呀。”
声音经过胸腔的共鸣,如同在心脏深处回响。
“我也爱你。”他按住腹前的小手,转身将她拥入怀中。
第48章 48%痴迷
彭军年纪大了,早已经不亲自上擂台,但在圈子里一直都是神话般的存在,泰拳出身,师出无门,却一路披荆斩棘最终拿下全港赏金最高的自由搏击大赛冠军。
这个被神话的人物,此刻就坐在池弥对面,一口茶咽下,只干脆利索地问一句:“你要不要跟我打mma。”
池弥没有正经师父,打拳最初跟过一个退役的拳击手,也不过是学些西洋拳的入门功夫,其他全靠天分和擂台上的摸爬滚打。但他知道混合格斗不同于拳击,不光是肘、膝、腿,更需要囊括柔术和地锁,那些他几乎陌生的东西。
留在冯征手下,在见不得光的擂台上打拳,他可以稳操胜券,但永远没有一块奖牌可以用来赠给他爱的人。
去跟彭军学格斗,面对的是陌生的擂台,未知的挑战,可能会平步青云也可能一败涂地,但无论如何,都是从地下室走上竞技舞台的通道,是他渴望多年而不可及的光明。
“我跟你学。”
姜河开心到跺脚,彭军则收敛着笑容,严肃地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在wwa的擂台上赢,就做好流血流汗的准备,这个擂台上没有轻松两个字。”
“我明白。”
“我池哥最能吃苦,彭教练你放一百个心。”
临走,池弥喊住了彭军,“教练,为什么选我?”
“有个叫程宛月的体育记者,你认不认识?她发了许多你的比赛录像给我。”
程宛月确实来看过池弥一两场比赛,但并不多。
能发“许多录像”给彭军的人,必然是从不错过他任何比赛的人,这个人……只可能是戎容。
姜河也想到了,又兴奋又感动,“我真没想到戎小姐居然会悄悄替你找了这么好的出路。彭军啊!当初多少拳手磕破了头想跟他,他也没收。”
池弥拍了下姜河后脑,“叫你还天天说她不是。”
“哎哟,我是瞎了眼,还觉得戎小姐不好,是我近视,是我眼瞎……哎,池哥,你去哪儿啊?”
池弥一边拨手机,一边往停车场走,“她今天约程记者吃饭,我去接她。”
姜河:“那我呢?得,我知道了,我自个儿走……有异性没人性。”
突然,他看见池弥的脚步声停了下来,不由问:“怎么啦?”
池弥看了眼手机,又重新拨了一次号,“戎容关机了。”
姜河一愣,继而悄悄地捏紧了拳,该来的,迟早要来。
池弥匆忙驱车回家,车才停稳,就看见了小区门栋底下一辆捷豹的跑车。
是明伦的车,他们都曾见过。
果然,见池弥下车,车边的男人立刻拉开了车门,明伦先下来,然后是戎正廷。
池弥看了两人一眼,沉声和戎正廷打了招呼,“戎先生。”
戎正廷穿着黑色的羊毛呢大衣,花白头发全部向脑后梳,比起当初从地下赌场里带池弥回来的时候,苍老了许多,却仍旧是不怒自威的仪态。
他本来就与池弥差不多高,此刻气魄更是压人,“我记得,两年前跟你说得很清楚。你欠我的还清了,我答应你的也都给了,从此你和戎家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
从前,站在戎正廷面前的时候,池弥总有种不自觉的敬畏,一方面是寄人篱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心有感恩。
但此刻,他对戎正廷的敬重则更多缘于他是戎容的父亲。
“戎先生,之前您救过我,我为戎家工作,确实已经两清。但这并不影响我如今和戎容交往,从前我留在她身边是为了报恩,现在我守着她是因为她是我爱的人。”
“混帐话!”戎正廷怒斥,“她是明伦的未婚妻,不管你对她怀着什么样的想法,都给我吞回肚子里去。”
池弥看向明伦,明伦面无表情,既没承认也没有否认。
“戎容说过明先生另有所爱,她和明家没有关系。”池弥语气平静,看向戎正廷,“如果戎先生是因为对我不满意,大可以直说,不要把谎言扣在戎容身上。”
“她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两家从小定下娃娃亲是闹着玩儿的?”戎正廷接连咳嗽了好几声,勉强直起身,“如果不是她瞒着我和阿伦跑来找你,你以为明家会容许未来的儿媳妇这么胡闹?”
池弥垂下眼睫,不想再与戎正廷争辩。
这世界上他只相信一个人,除非戎容说她要嫁明伦,否则他一概不会听……何况,就算有婚约,他也会不顾一切地抢走她。
眼看池弥就要上楼,明伦终于出声,“容容已经走了,你不用上楼看了。”
池弥脚步一顿,还是按下了电梯。
电梯不知道被什么耽误,许久没下来,他干脆徒步跑上了楼,打开房门,客厅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早上临走时候他替戎容煮的咖啡已经冷了,还留在茶几上。
戎容在家的时候,总喜欢把外套摊在沙发背上,可此刻沙发是空着的。
两间卧室都收拾得干净整洁,就连浴室里,只有戎容爱用的护肤品也都不见了踪迹。
衣柜里她的那部分衣物都拿走了,空着半边柜子,剩下池弥的衣物孤零零的挤在一边。
“我说了,她已经走了。”明伦站在公寓门口,“玩够了,该收心了——这是她跟我的约定。”
“什么叫玩够了。”
“就是字面的意思,”明伦摊手,“你知道的,我喜欢程宛月。我也知道容容喜欢你,但这并不会影响我跟她结婚,该订婚的时候她还是会回到我身边,该结婚的时候也一样。”
“我不信你。”池弥微笑,但这笑不如哭,“让戎容跟我当面说。”
“她不敢。”明伦简短地说,“她要是敢当面跟你承认,就不会乘你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离开。不见面也好,别撕破脸,日后好相见。”说完,明伦贴心地替他关上了公寓的大门,走了。
姜河腿脚不好,等他姗姗来迟,死命地敲门,门终于打开的时候,就看见池弥还在面无血色一边遍的拨打着无人接听的电话。
他心疼,又无可奈何,只能一路跟着,池弥去哪,他就去哪,生怕一个不留神,他池哥折腾出意外来。
池弥给戎容发消息、打电话,全都石沉大海。
那个早晨还环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背一遍遍说我爱你,昨天还像水一样缠绕着他,与他抵死缠绵的人就这么凭空不见了。
竞技馆,酒吧,江边,甚至金场遗址……池弥跑遍了每一个地方,仍旧一无所获。
他忽然把电话打给彭军,“教练,你有没有程记者的电话。”
姜河觉得他已经快要疯了,几次张口欲言,却还是忍住了。
程宛月的电话倒是通了,听了池弥的质问,对面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语气平淡不带感情,“明伦也好,戎容也好,那种有钱人当然是要门当户对,和其他人的恋爱不过是谈谈而已,就没想过结婚。池弥,我劝你想开点,专注事业为重。”
手机的最后一格电耗尽了,自动关机了。
池弥压在方向盘上,刺耳的鸣笛声响彻了整片荒地。
“算了吧,”姜河小心翼翼地说,“这是戎小姐的选择……尊重她的选择吧,兴许……兴许哪天她又觉得明少爷不好,就自己回来了呢?”
池弥抬头,丹凤眼底全是红血丝,“阿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以姜河的性格,这时候应该比他更恨戎家,甚至破口大骂才对。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只是觉得戎小姐虽然脚、脚踩两条船,但起码把你介绍给彭教练,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人都不在了,我他妈还打什么拳?”
姜河一怔,为难地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池弥眸光一亮,“去查查,楠都到俄州的航班什么时候飞!”
楠都国际机场离市区很远,正常驱车两小时的路池弥只花了一个半小时,到候机大厅的时候,离航班最终检票时间已经不足十分钟。
“哥,他们早就来了,应该早就已经过安检了……”姜河觉得再跟着池弥跑一阵子,他这瘸腿都快比正常人还利索了。
可池弥充耳不闻,站在海关入口处频频张望。
忽然,姜河低呼,“池哥!”
池弥闻声,回头正看见明伦穿着羊毛大衣,身后跟着保镖模样的人,行色匆匆地赶来,登记出境……然后,在层层的玻璃幕墙之后,一个乳白色大衣的身影走了出来。
长发及腰,弱质纤纤。
当明伦走过去的时候,她上前,轻车熟路地挽着了他的手肘,两人一起消失在拐角,从头到尾,没有回过头看外面。
“……戎小姐。”姜河捏紧了拳。
身边敞着衣襟,因为奔走而满头大汗的池弥突然笑了。
他不信。
只要见不到戎容,他这辈子都不会信。
于是,她让他见了。
让他信了。




容我为你痴迷 第52节
这就是戎容啊,她永远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知道怎么让他动心,更知道怎么让他死心。
第49章 49%痴迷
几乎是刚刚离开池弥的视线,孙谊就立刻推着轮椅迎了过来。
戎容摆摆手,示意她自己不需要。
三人是几乎是整个航班最后等级的乘客,登机之后,戎容吃了药,很快就裹着毛毯面朝隔墙睡了。
明伦起身,看见本来闭目养神的戎正廷,正满眼忧心地凝视着女儿的背影。
“戎叔,你吩咐我掐点来,就是为了让戎容再见他一面吗?”
戎正廷掩嘴低咳,“总要给她个理由在哪里等。”
明伦无声地叹了口气。
戎正廷没有看起来的绝情,起码,比他家那老爷子要开明得多。若不是情非得已,他也不想逼着戎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他们以为戎容已经睡着了。
却不知背对着众人的戎容,泪水从躺下就一直不曾停止。
万米高空,云层隔绝了城市的灯火,一别,未知何时是归期,还有没有归期。
*** ***
戎容离开之后,池弥在江滨公寓里足不出户地待了整整三天。
冰箱里,戎容囤积的零食和啤酒被消耗殆尽,他甚至还找着她当初做舒芙蕾的食谱,把剩下的面粉和糖霜都用光,做出来的点心果然歪七扭八,像极了她做的那一块。
一份点心,从正午吃到夜深人静。
他走到浴室的镜子前,仿佛还能看见她娇笑着,勾住他的脖子索吻。
夜不能眠,枕头上是她发丝的橘香,被褥里都是她身上甜甜的软香,每一寸,曾有多刻骨就有多蚀骨。
都是谎言吗?浑浑噩噩的不分昼夜,池弥又拿出手机,机械地拨打那个烂熟于胸的号码。
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有人接听。
戎正廷低沉的嗓音隔着千万里大洋传来,“池弥,容儿贪玩是她不对。但你也想一想,她是谁的女儿?我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一文不名的男人吗?你有什么资格、什么身份要求她为你留下来。如今她迷途知返,就请你高抬贵手,别再拖她后腿。”
高抬贵手,别再拖她后腿。
睡眠不足加上酒精麻痹的神志,总算有了片刻的清醒,池弥拉开阳台的门,刺骨的夜风钻进领口、胸膛,冷得像被掏了个窟窿。
天亮的时候,池弥醒来,才发现自己就这么在阳台上睡着了,睫毛跟结了霜似的,浑身滚烫,他摸出手机,上面姜河的未接来电已经三位数。
他刚回拨,姜河就接听了,“哥,你在家里对吧?我来找你,你想吃点什么?”
池弥开口,声音嘶哑,喉咙生疼,“约一下冯老板时间吧,谈一谈解约。”
……
姜河挂断了池弥的电话,如释重负地松下肩。
黎倩心急地问:“他怎么样了?”
“声音哑了,我估摸着可能病了。他说让我约冯老板解约,然后准备尽快北上找彭军集训。”
黎倩闻言松了口气,低头编辑短信报平安。
姜河说:“戎小姐为什么非要这样离开?直接告诉池哥她去俄州动手术,哪怕让池哥陪她一起去不好吗?”
“上次从何方远手下逃生,你难道看不出来她那时候已经面如死灰了吗?你们不在的时候,她扎了多少针、吃了多少药,甚至短暂昏厥,她什么都藏着掖着,不肯让池弥知道。如果不是这次俄州那边看了传真的检查单,发现不容乐观,她也不会回去。”黎倩的语调低沉,“那边手术技术比国内高,风险究竟有多大我说不上,但总归……是有风险的。”
姜河听得都揪心,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就摊上了这毛病!
“她临走吩咐我悄悄告诉你,也就是怕这计狠药把池弥伤得太重,指望你帮忙多照应着点。她也怕万一回不来。”
“可是这样分手对池哥来说,跟她回不来也没两样,都是心死,”姜河站起身,“我尊重戎小姐的心愿,但是我觉得她这么做不对。如果让池哥选,他一定会选择陪着她面对生死。”
看着姜河离开的背影,黎倩手里的手机又震了一下,是戎容回复的,“谢谢倩倩姐,我明天手术。”
也许男女对于面对生死离别的选择不同。
戎容宁可生离,也不愿死别。
*** ***
池弥是在元旦的那一周,正式结束与冯征的全部合作。
冯征没为难他,反倒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男人是要有自己的江山,才护得注优秀的女人。”
次日,池弥就收拾行囊,准备北上找彭军。
姜河来家里帮忙收拾,一切都打包妥当了,对着角落里一个扁平的大纸盒发呆,“这是什么?”
池弥看了一眼,从茶几拿剪刀直接划开了。
是那幅戎容毁约、没有给画廊的画。
画上的少年一袭红衣,挽着袖口,拳套猩红,凤眸如炬看向画面之外,仿佛下一秒拳头就要突破次元。
背景是树叶青黄的林子,一张木椅安安静静地放置在树下。
“是那时候的你啊……”姜河感慨。
池弥松开手,包装纸一下又盖住了画面,他转身拎起行李箱,将钥匙抛给姜河,“我走了。”
姜河愣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忍不住,又掀开了那幅画。
这是他陌生又熟悉的少年池弥。
那段时光,他是与戎容一起度过的,可以说她是最了解那个年龄的他的人,所以才能在画面里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他的神|韵和少年意气。
一笔一划画下这幅作品的戎小姐……一定很爱,很爱他吧。
从池弥离开楠都开始,无论姜河还是其他人,都几乎没有听说他的消息。
他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是一年半后的夏天,honour-mma的预选赛。
作为传说级格斗大师彭军的关门弟子,从一众职业、半职业选手当中脱颖而出的池弥,成了整个夏天被圈内外人员提及最多的黑马。
他没有背景,跟着彭军练拳前后不过十多个月。
他没有任何公开的赛事资料,甚至没有多少人知道他曾在只能容纳百人的小赛馆里,前后打了十年拳击。
他就像是从天而降的战神,从地级赛一路战无不胜攻入决赛。
与他锋利的个人风格一起名闻天下的,还有他那张堪比偶像的脸,尤其是那双狭长而微挑的丹凤眼,在赛场镜头的特写之下,本该阴柔的眼睛就像荒野之中捕食的悍兽,充满了不达目的绝不言弃的野性。
本来只是格斗圈的狂欢,只因为池弥的出现,硬是招惹来了一批颜粉,小姑娘们像看偶像演出一样,高举着应援灯牌和横幅,出现在每一场有池弥比赛的场馆。
一时之间,池弥这个名字就像荷尔蒙的代言,风头无两。
姜河收到池弥的消息,是在他正式进入决赛的消息传出的那一天。
池弥问他,愿不愿意做自己的经理人。
姜河点头如捣蒜,天知道,他扒着手指头等池哥回归,等得有多辛苦……还有另一个人,通过黎倩向他打听零零星星的消息,又有多辛苦。
清城,第一眼看见镜头外的池弥,姜河甚至有一瞬迟疑。
脸比镜头上更瘦,但明显比从前更结实,而且从前冷白的肌肤被晒黑了许多……唯独那头标志性的板寸分毫未改。
池弥单臂抱了姜河一下,拍了拍他的背。
姜河则是鼻头发酸,想说的太多,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两人喝酒吃海鲜,吹着海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到深夜,姜河见池弥迟迟没有问及戎小姐,只好自己主动挑起话头,“对了,倩倩跟我说戎小姐……”
结果池弥一把扯开了一罐啤酒,冷冷地一句,“多喝酒,少说话。”
姜河乖乖地灌了一口,不死心,“戎小姐常常跟倩倩联系,问你——”
“你要再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池弥笑了笑,单手折了一根串鱿鱼的竹签,“咱俩就甭叙旧了。”
姜河打了个寒颤,罢了罢了,这种事,还是放到mma的决赛之后再说吧,免得扰他心神。
回到酒店,姜河在桌上看到了一副黑色半指的格斗手套,叠放得整整齐齐,背对着背,一边说着“mma用这种拳套,打脸应该没那么疼”一边随手拿了起来。
池弥阻止不及,姜河已经看见了手套的背面。
那个明显是被缝上去的绣字,池,弥。
带着从前那对红色皮拳套上的一块红皮,被拙劣的针脚缝在了新拳套上,格格不入,却又有种莫名其妙的和谐。
池弥从他手中夺过拳套,随手塞进包里,“你睡隔壁,房间我已经定到比赛结束了。”
姜河哦了一声,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又回头,“哥,你还没忘记戎小姐,对吧?”
池弥背对着他,随手倒了杯凉开水,一饮而尽,声音沙哑,“早凉了。”也不知是说水,还是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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