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逞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蓬莱客
“刚才我没事,在附近随便走了下,看了看地形。本来就想和你说的,让丁春山派一队士兵常驻,对这里进行二十四小时的守卫,保证你们人身和研究的安全。”
苏雪至点了点头。
“当然我也不能让你白白提供场所和保护。这种药物对于战争的意义,你刚才也知道了,将来等它能够量产,作为回报,优先供你调配使用。 ”
“非常感谢。我也很荣幸,能为你正在做的事尽上一点微薄的力量。就像鲁道夫说的那样,这是一项造福人类的伟大事业。”
他的语气听起来无比的诚挚。
苏雪至顿时有种自己遇上了一个好听众的畅快之感。
她实在忍不住,继续向他科普:“你知道吗,其实青霉素只是抗生素当中的一种,它虽然疗效卓著,但不是万能,并且部分人对它有过敏反应无法使用。抗生素是一个大家族,在这个家族里,除了青霉素,还有不少能够治疗其余病症的药物在等待问世。将来它们或许不是在我的实验室里先做出来的,但我现在正在做的,为医学界的人士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我相信,等青霉素广泛被人所知,更多的专业人士因此受到启发,投入研究,那么在不久的将来,抗生素这个家族里的其余成员将会很快陆续问世,这对增强人类治疗疾病的能力而言,意义将是无比的巨大…… ”
贺汉渚凝视着对面的这位年轻小姐,她正努力地在向自己解释着什么,表情认真,谈到将来,更是双眸明亮,神采飞扬,那动人的神态,那自信的目光,叫他无法不为她怦然心动。
她说了什么,他其实丝毫也没入脑,他心里只在想着,她怎会这么动人,这么的迷人。
一辈子都和她这样相对而坐,一直听她讲话,即便讲这些他其实半点也不感兴趣的东西,他觉得,他也不会感到厌倦。
“是,你说得很对!”
他适时点头,微笑发声,鼓励她继续讲下去。
苏雪至却忽然惊觉,觉察到他在捧自己的场。
她顿时感到有点羞赧,为自己那浅薄的卖弄和虚荣心。





逞骄 第173节
她也留意到了对面的这个男人,他正看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目光里透着不加掩饰的欣赏和喜爱。
大约是头顶悬着的白炽灯的灯光太过昏暗,他又这样看自己,傍晚在医院见面后,两人之间的那种疏离之感,忽然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暧昧东西给取代了。
她被他看得浑身不适,心跳也有点不稳,忽然闭口,停了下来。
屋里便沉默了下去。
一只夜蛾不知何时从纱窗的疏格里飞了进来,围着电灯,不停地打转。
“回吧。”
苏雪至忽然道了一句,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贺汉渚默默跟在后,随她与余博士道了别,出来,两人在前,丁春山随后,沿着来的那条路,步行朝外而去。
路上谁都没说话了,耳里只有山间各种夜虫的咕哝声。再次走到那道木桥前,两人一起停步,相互看了一眼。
苏雪至就先上了。
借着月光照明,又有来的经验,她踩着圆木前行,起先顺顺利利,没想到快到对岸时,鞋底蹭到了一块潮湿的苔藓,打了下滑,身体一晃,下一刻,一只手便从后及时地伸了过来,抓住了她的手。
“当心!”
借着他力道的支撑,苏雪至立稳脚,下了桥。
他跟她下了桥,却没松指,依然握着她的手。
苏雪至试着挣脱,他却抓得很紧。
丁春山没过桥,停在了对岸,扭过脸,望着路旁的一团树影,仿佛那里有什么勾走他注意力的东西。
她压低声:“放手!”
几个月前,在她还陷入热恋的时候,他以为她好的名义,亲手将她从他的身边推开,走了,去复仇了。
她除了感动而友好地接受他的安排,好让他放心之外,她还不能怪他半分。
因为他真的是为了她考虑,为她好。
现在,他回来了,又再次诱惑起她了。
“等下去别墅吧。我有话要和你说。”
他低低地说道。
苏雪至凝视着月光下的这张男人的脸庞,片刻后,垂下眼眸,继续朝前走去。
丁春山终于过了桥。远远跟在后面。几人走完需要步行的道,回到汽车附近,上了车。
“去别墅。”
贺汉渚简短地吩咐了一声。
汽车很快开到那座两人曾一起渡过了几个日夜的别墅前,看门人鲁二见贺汉渚来了,欢喜,打开大门迎接。
贺汉渚下了车,站在大门口,笑着和耳朵越发背的鲁二闲谈,问他最近身体如何。
苏雪至丢下他,径直朝里走去。她穿过庭院里的卵石甬道,来到厅门前,推开,走了进去。
没有人住,房子里自然没有灯。刚进去,眼前漆黑一片。
她停在门后,凭着之前的记忆,伸手,摸索着门墙边的电灯开关。
她摸索了一阵,终于,指尖触到一只表面光滑的悬挂下来的金属物件。正要拉下来,忽然,一只指节修长掌心略糙的温暖的手伸了过来,无声无息地包住了她的手,阻止她开灯的动作。
她一顿,停住。
下一秒,身后那男人牵着她手,带着她的身体,将她转了过来,令她面对着他。
她的眼已开始适应黑暗。
朦朦胧胧的夜色里,她看见男人立在门后,带了几分小心似的,用他的双臂,将她慢慢地抱住,完全地抱住,最后,轻轻地搂进了他的怀里。
“我很想你。”
“你有想我吗。”
在静静地拥抱了她片刻后,在周遭那静谧的一片黑暗里,她听到男人温柔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低沉而压抑,充满了感情。
第145章 (贺汉渚感到怀中的她仿佛突...)
贺汉渚感到怀中的她仿佛突然被自己的问话给惊醒了似的。
她没有回答他, 依然沉默着,却带了几分仓促地微微后退一步, 随即再次伸手,试图开灯。
他再次抓住了她的手,带了回来,这次没再放开。接着他俯首,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她的嘴。
黑暗中,四唇相接。
他吻她。
起初,男人的吻是温柔的, 只用他的嘴轻轻地碰她, 带着试探的味道,又仿佛唯恐再次惊到她似的。但很快, 当他觉察到她在退缩,他的吻便变得坚定了起来。
他含住她的唇,辗转, 吸吮,用他无言的亲吻来代替他拙劣至极的言语,去向她表达他在见不到她的那段时日里积聚出来的对她的所有的想和念。
在男人的臂抱里, 在他温柔而坚定的亲吻之下,她停了挣扎。
她未发一声,黑夜却令男人的感官敏感到了极致。他全身的毛孔舒张,清楚地捕捉到了怀中女孩的细微变化。她发软的身子,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她变得热热的皮肤,还有她那像是藏了只正扑腾着翅的乳鸽的胸口, 那一下一下,是心跳的律动。
所有的一切, 这来自她的无言却诚实的身体的回应,给了他以无比的鼓舞和莫大的勇气。
他和她舌缠在了一起。片刻后,当终于听到期待的一声细细的弱喘之声自她喉间溢出,一瞬间,他血脉偾张,呼的一下,心火燃了起来。
他松了她的嘴,喘着粗气,把怀中已经软的不行的身子打横抱了起来,朝楼上快步走去。他没看到楼梯扶手前的一团黑影,那是一个摆着瓷瓶的架子,他走得太急,一脚踢翻了瓶架,他浑然不顾,在身后发出的稀里哗啦的瓷器碎裂声中,抱着她,快步走上楼梯。
他抱她进了卧室,走向那模模糊糊的床影,到了近前,将两只胳膊已绕在他脖颈上的女孩放到床上去。
楼下大厅,座钟的时针,从晚上八点,不疾不徐地走到了深夜的十一点。
男人终于感到有些餍足了。
臂弯里的女孩汗涔涔的,背对着他,面庞压着他的臂,蜷着身子不动,仿佛也睡着了。
他不敢弄醒她,爱怜地亲吻了下她向着自己的一片汗湿后背,手摸索着,找到了脱下的衣裳,抓了过来,替她擦了汗,随即再次抱住她,让她的背贴入自己的怀。
最后,他的一臂让她枕着,另臂从后搂住了她的腰肢,拥着她,和她同眠。
终于,她又回到了自己的怀里了,实实在在。
他闭上眼睛,一种心满意足过后的巨大的疲倦之感,也慢慢地朝他袭了过来。
他真的太累了。
这几个月以来,日日夜夜,伴随着他的,是炮火、枪声、焦土、血腥。战后,他几乎没有休整,便又只身上了那条军舰,踏上他或许不归的复仇路。
侥幸,上天最后留了他的命,让他活了下来。他回来了。然后,绷着的弦还没来得及松弛,便又赶着北上。
直到现在,这一刻,他终于完全地松弛了下来。
他便如此抱着她,睡了过去。
苏雪至闭目,静静地听着身后男人那变得绵长的平稳呼吸之声,听了许久,她睁开眼睛,将他在睡梦里还搂着自己不放的手臂挪开,从他的怀里爬了出来。
男人应是倦极了。他睡得极沉,浑然不觉。
她替他盖好被子,穿回自己的衣裳,无声无息地走出了房间。
半夜了。
上司和小苏进去已经三个多钟头,还不见出来。
丁春山坐在车里,再次看向房子的方向。
门窗里黑漆漆的,什么光都没有。
他感觉今晚上,上司和小苏应该不会再出来了。
自己似乎也没必要再等下去。
他们应该不会回城了。
自己该睡觉就去睡觉吧。
至于上司和小苏现在在里头干什么……
算了。
这不是他该怀疑的。虽然他早就开始怀疑了。
他也不敢多想。虽然连那奇怪的一幕都被他看到了……
两个男人,可以有表达亲密的勾肩搭背,可以有久别再逢的热烈拥抱。
但,都已经过了桥,竟还攥着手不放!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真如自己之前猜测的那样?
丁春山等得彻底绝望了。
他不打算进去找空房睡觉。他怕万一自己再撞见什么不该看的,或者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下半夜就和看门的鲁二凑个床伴,随便对付着睡一下就好了。
他打定主意,终于从车里下来,但忍不住,又扭头看了眼房子的方向,这时,意外地看见厅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道身影。
贺汉渚这一觉睡得极沉,当他终于睡饱醒来,他的意识,还停留在昨夜睡着前的那一刻。
他闭着目,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下意识地去摸身边的人。
触手却是空的。
他的手一顿,慢慢睁开眼睛,扭脸,发现枕边是空的。
她不见了。
贺汉渚顿时彻底地醒了过来。他弹坐起身,发现天已大亮,窗帘也遮挡不住外头的光线,透了进来。
“雪至!”
起先他以为她在盥洗室里,叫了一声。没听到回应。他迅速地掀开被子,下了床,扯来自己的裤子,套上,光着上身走到盥洗室前,推开门。




逞骄 第174节
她不在。
他开始感到不安,但立刻又想,不在房间,应该就是在楼下了。
大约是她醒的早,见他还睡着,不想吵醒他,所以先下去了,在下面等他?
他这样想着,找到自己剩下的衣物,匆匆穿了,开门,奔出卧室,沿着楼梯疾步而下。
客厅里也空荡荡的。
阳光透过朝南的几扇大窗玻璃照射进来,映得满眼亮堂。
贺汉渚一个大步,跨过昨夜被他踢翻后碎了一地的一堆瓷瓶碎片,又找了厨房和剩下的几个房间。心开始慌。
最后他大步出了客厅,在外头喊丁春山。
但是连丁春山也不见了,连同汽车,全都消失了。
鲁二正在庭院那头忙着给树修枝。贺汉渚喊他,他耳朵背,没反应,贺汉渚到他身后,又喊了一声,鲁二这才扭头,看见他,擦了擦汗,笑:“贺先生你起来了?”
“小苏去哪了?”
“桃树不要了?”
鲁二心疼,不解地望了眼自己辛勤养护的几株桃树,不安地辩道:“贺先生,桃树明年就能结果,现在砍了,可惜哇――”
贺汉渚郁闷,提高音量,吼:“我是问,小苏去哪儿了?不是桃树!昨晚和我一起来的小苏!还有丁春山!人呢!”
鲁二这才听清楚,哦了一声,放心了。
“小苏啊,昨晚半夜走了,是丁处长开车送的……”
这时,客厅里传出电话的铃声,贺汉渚丢下鲁二跑了回来,抓起话筒。
电话是丁春山打来的,向他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在,说,昨晚送小苏回城后,他回来,没想到才出城,汽车轮胎就坏了,当时车上没有备胎,无法再开,只能丢下车,自己在城里过了一夜,今早他已经联系了修理厂的人,怕他急,所以先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请他稍等,半个小时内,他就能赶到。
“小苏昨夜几点走的?为什么突然走了?是有事吗?”
贺汉渚打断丁春山的话,问道。
丁春山一怔。
他以为上司昨晚是知道小苏离开的。
当时,他看到小苏从房子里走出来,请自己送他回城。他面含微笑,神色淡然。丁春山就觉得,小苏应该是刚和上司谈完事,独自离开。
他当时就释然了,还暗暗地为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不该有的念头感到懊悔。
原来自己又想错了?
看这样子,贺司令昨夜根本就不知道小苏离去的事?
他迟疑了下:“大约半夜十一点多。我送他回到住的旅馆,在京师医院附近。至于为什么走,小苏没和我说,我也没问。”
“她现在人呢?”
& 这个……我不大清楚……&
“昨晚她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叫我?”
上司的语气,是在责备自己?
丁春山无语:……
贺汉渚啪地挂了他的电话,打到医院找鲁道夫。
“小苏?早上他没来,不过很巧,早上我接到了他的一个电话,他说今天要回天城了,和我道别。”
贺汉渚再次挂了电话,等丁春山开车来接。
昨晚他以为她原谅了他。什么事都没有了。
现在他的直觉告诉他,情况似乎不是这样的。
她应该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他感到焦躁而不安,在客厅里来回地踱步,又看了眼时间,再也按捺不住,大步走了出去。
他可以先走路回城,这样,等丁春山开车来的时候,路上就能早点遇见。
他刚走到大门口,远远看见两辆汽车沿着道路疾驰而来,看样子,似乎是往这边来的。
不是丁春山。
贺汉渚停步眺望,眉头微蹙。
汽车渐渐近了,他的神色也转为了平淡。
两车鱼贯停在大门之外。
后车是辆警卫车。车里下来几名随从,奔到前车的近旁,为里面的人打开车门。
车里下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刚刚结束不久的南北大战第一路军司令范惠民,大总统长子曹昭礼的大舅子。另外一人,是曹昭礼身边的机要秘书官。
两人笑吟吟地朝着贺汉渚走了过来。
贺汉渚迎了上去,和两人握手。
二人此行,是来邀贺汉渚去将军府参加一个特别会议。
范惠民道:“前些天大总统举办庆功会,烟桥你竟缺席。实话说,你这个真正的大功臣不在,我们这些人去了也没意思。我听说你昨天终于到了京师,到处地找。丁家花园不在,就猜你是不是来了这里散心,赶紧一大早来接,果然,被我猜中!此地风景如画,烟桥你可真会享受!”
他环顾四周,哈哈地笑。
秘书官也笑道:“贺司令,曹公子委派我代表他,请你去往将军府。有要事商议。 ”
曹昭礼现在已被举荐为将军府理事,日常负责消弥战事、统一制度、授颁荣誉等等事务。
贺汉渚脸上慢慢露出笑容,微微颔首。
他转头,吩咐了一句跟出来的鲁二,随即上车,回城。
第146章 (将军府的所在是从前的盐政...)
将军府的所在是从前的盐政院, 占地广阔,门禁森严。
这个机构直属于大总统府, 最高管理人也由大总统任命。之前掌管将军府的人是上将军王孝坤。年初王孝坤下野之后,个人虽然依然保留着上将军的荣誉名号,但自然,一并也请辞了这个位子。他走后,就由同样有着上将军头衔的方崇恩兼任,方崇恩荐曹昭礼做事务厅厅长,掌理府内的一切日常事务。
曹昭礼任职后, 不辞辛劳, 总理事务,尤其在刚结束的南北战事之中, 他交通内外,梳理关系,能力有目共睹, 获得一片赞誉。
贺汉渚抵达将军府的时候,事务厅里此刻已是高朋满座。除了曹昭礼和段启年外,还有另外一二十人。当中有在社会上颇有名望的学者和名流, 也有各部要员、议会会长和理事,此外,还有两个看着像是报纸记者的人。
曹昭礼意气风发,正和左右相谈甚欢,忽然听到秘书官报告贺汉渚到了, 抬头望去。
他眼睛一亮,立刻起身, 笑容满面地亲自去迎,近旁之人便随他一道, 呼啦啦地同行,都走了出去。
贺汉渚在事务厅外笑着与迎自己的曹昭礼等人寒暄,随即一道入内,落座后,先是闲谈。
众人纷纷向贺汉渚道贺,说有确切消息,大总统对他的授勋令不日便要颁发。到时候,他以三十不到的年纪,便能跻身将军府的将军名列之中,这将会是何等巨大之荣耀。
贺汉渚连连摆手,说自己并未收到这种消息,即便侥幸是真,流萤之光,怎敢与星月争辉,以他微末之能,他绝不敢受,免得有损将军府之威。
众人对他的话自然不会认同,竞相出言。
一名议员笑道:“贺司令你过谦。其实若论消息是否属实,今日在座的人里,大约没有谁比曹公子更清楚了。”
议事厅里的众人便都望向曹昭礼。
曹昭礼对着贺汉渚笑道:“烟桥你不可妄自菲薄。这次的战事,全是南军挑衅在先,家父迫于无奈,为大局考虑,这才应战,开战后,战况委实凶险,民生更是遭受荼毒。没有你在西线立下奇功,一举击破南军,何来随后的和平局面。你的功劳,举国公认。不止家父,将军府的一众阁员对你也是激赏不已。”
他话音落下,众人纷纷点头附和。范惠民和段启年有些尴尬,沉默不语。
曹昭礼目光环视一圈:“原本消息尚未公布,不该我说,但今日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我不妨先透露一句,确实,此事属实,授勋令不日便就下达。”
众人抚掌,再次恭喜贺汉渚。
贺汉渚也不再说套话了,只笑了笑,向众人道谢。
再闲谈片刻,会议开始,原来议题是和下周要召开的议院大会有关。众人各抒己见,轮流发言,气氛热烈。
贺汉渚从头到尾,未发一声,坐着只是喝茶。喝到不知第几盏,忽然一人发声,说自己为下周的大会拟了一个议题,文件也已起草完毕,趁今天的机会拿出来,给众人过目一番,如有不当,请在座之人不吝指正,自己可以及时修正。
发话人是取代了陈公石之位的新议长。他说完,秘书便取来一份文件,传递了下去。
这是一份关于要求修正大法,以支持大总统终身任职的建议陈情书,洋洋洒洒,长达数页。
众人相继草草浏览了一番,交头接耳过后,或沉默,或点头称是。有人更是带头发言,称这场南北之战,更是证明现行制度存在致命缺陷,险些将国家拖入泥潭四分五裂。在这样的特殊时期,这个建议,来得非常适时。
众人越说越是激动。几个年纪大的遗老更是眼含热泪,言辞慷慨,俨然一副若不立刻实行,恐国将不国,即将灭亡的样子。
曹昭礼脸上含笑,等周围的议论声渐渐低了些下去,望了眼拿出议题的议长。
对方起身,正色发言:“议题并非是我一家之言,草拟之前,我也联络过诸多的社会达人以及要员,各界人士无不欣然赞成。今天在座的诸位,倘若也与我持相同看法,便请随我一道在陈情书上落下大名,以明诚心!”
他说完,从秘书官举来的托盘上取过笔墨,在正本文件的末页,挥毫郑重写下自己的名字。
议事厅里静默了下来。众人相互对望。片刻后,不知哪个带的头,有人鼓掌,很快,其余人加入,一时间掌声响成一片。
在满耳的热烈掌声中,文件被转到了议长身旁那人的手里。那人具名完毕,再传下去。
两个记者这时也开始工作,跟在一旁不停拍照。
众人大多是欣然提笔,偶也有面露难色之人,但犹豫不了多久,众目睽睽,便是心里不愿,又能如何,最后全都写下大名,推给后面的人。
很快,绕着宽大的会议桌走了一圈,最后,那份已落满各色签字的文件,终于传到了贺汉渚的面前。
秘书将笔双手递来,躬身:“贺司令,请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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