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上位笔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燕子楼
从笔记本上勾勾抹抹,翻来覆去的否定了几个不同的想法或者方案之后,我也有些心烦意乱,想到蔡公民不在,我们是自由时间,索性扔掉了本子,我按照福爷爷给我留的号码,用房间里的电话拨通了他老人家。
一听说我要找他喝两盅,福爷爷顿时乐不可支,约定好了一家小酒馆,等见了面寒暄了一阵家常之后,我就迫不及待的问福爷爷有关仿古一条街如何发展的问题。
福爷爷当然不会对我藏私,更不可能对我有什么顾忌,他捏着下巴认真想了一下,这才给我提了几个建议,按照他的意思,虽然湘云县经济条件在全省处于中下游的水平,但文化底蕴还是有的,历史上有几个朝代的战略重地都在这里,所以说市场上不缺稀罕玩意。
“我觉得首先一点还是要高标准规划,不能因为缺钱就糟蹋了这个项目,我建议可以找一些建筑类的名牌大学,或者干脆是国家重点的设计院好好规划设计,古玩市场就是这样,路边摊上的宝贝就是再价值连城也很难上得了台面,慧眼识珠的人毕竟是少之又少,而档次高了就不一样,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再不起眼的一块石头,拿到燕西古玩城也能把价钱翻一番。”
福爷爷顿了顿,又补充道:“再一个就是要加强宣传,东西再好没人知道也是白扯,不过对于这方面的工作,我没在政府里头呆过不太了解,而且这也需要机缘和创意,所以我也不能给你什么有建设性的建议。”
我点点头,福爷爷说得其实很有道理,而且他毕竟在省考古研究所工作了大半辈子,没少跟燕西古玩城打交道,对这里面的门门道道要比我这个外行人清楚得多。
不过话题谈到这里,就不可避免的说到了他为什么会受雇于陈铜雀,福爷爷有些尴尬的告诉我,说古董古玩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他的爱好,退休了以后也放不下,手痒痒了就成天往燕西古玩城跑,一来二却就跟陈铜雀认识了,按照他的说法,陈铜雀除了玉石店以外还有几个其他的古玩店,品类全不说,当中的一些稀罕玩意连他这个研究了半辈子的老教授都有些眼馋,所以当陈铜雀聘请他当鉴定师的时候,福爷爷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但正如我想的那样,陈铜雀年纪轻轻,以三十多岁的年纪就积攒下这么大一个家业,底子的确是有些不干净。
在我再三保证不会外传以后,福爷爷才告诉我,说陈铜雀从小就是个孤儿,流浪到奉阳以后靠在巷子里敲闷棍起家,后来遇到贵人赏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发了家,其实古玩古董只是陈铜雀的业余爱好,他真正的身份是垄断了奉阳城半个钢材市场的一家公司董事长,真正黑白两道通吃的主儿。
听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难怪黄三爷那样外表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家伙,见了陈铜雀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
“不过陈铜雀这个人本性并不坏,你也知道,只要走上了这条道儿,有很多时候,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福爷爷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瞥了我一眼,话锋一转道:“不过他对你本人倒是很欣赏,你今天上午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我说有和你结交之意,你要是真想在那个什么仿古一条街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大可以问问他,他毕竟在这古玩市场里经营了好多年,现在发展到这个规模肯定有他自己独到的方式和见解。”
我眼睛顿时一亮,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说到底,包括我在内,蔡公民领着的这些人都是门外汉,不管怎么考察学习,回去之后也是闭门造车。
陈铜雀就不一样,就算他在钢材生意上再怎么有头脑,在水深不见底的古董古玩这一行也不可能顺风顺水,就像上午发生的情况一样,只要稍微有一个失误就可能血本无归,所以说在这一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论起经验的丰富程度,我们是远远不及陈铜雀的。
让福爷爷帮忙找个时间把陈铜雀约出来好好谈谈,等我回到了招待所的时候,蔡公民还没有回来,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难得来一趟省城,对于背后的靠山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怠慢的,我甚至猜想,之所以选择来奉阳考察学习,蔡公民八成是有意为之。
有了陈铜雀这条线,对于这次的考察学习我就不是那么着急了,加上因为十多年没有见到福爷爷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饮酒犯困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就打算早点休息,可是刚要准备洗漱的时候,姜雨薇就敲开了我的门。
正当我有些纳闷已经是晚上了,她一个单身女青年敲我门不怕被人家背后说闲话的时候,姜雨薇神色复杂的告诉我,说我不在的时候她接了一个电话,是刘晓玲托人打来的。
电话的内容也很简单,刘晓玲希望我在奉阳考察完回去以后,能够和她见上一面。
平民上位笔记 第84章 商人重利
自从刘晓玲出事了以后,我和她的关系就在湘云县的官场内成了一个不公开的秘密,但因为是蔡公民亲自去县纪委把我领回来的,所以尽管是有一些不明真相的人风言风语,想看我的热闹,但却真没人敢不识趣的当着我的面议论纷纷。
而像姜雨薇这样极个别知道内情的人,为了照顾我的情绪,在我面前更是小心翼翼的避免谈论有关刘晓玲的任何话题。
但不谈论并不代表我不在乎,不管怎么说刘晓玲也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而且一直以来,我都想不通她到底因为什么才背叛我,也一直想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
不过在姜雨薇告诉我说刘晓玲想见我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期待,也许在潜意识当中,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们两个之间被画上了一条看不见但却无法逾越的界限。
犹豫了一下,我神色复杂的看着姜雨薇,然后问她刘晓玲的近况怎么样。
既然刘晓玲能够托人把电话打到姜雨薇那里,那就证明姜雨薇一直在关注着这个案件的进展,而且似乎已经快有了结果,不然刘晓玲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外界联系的。
姜雨薇沉默了好半天,这才告诉我别着急,说刘晓玲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根据姜雨薇所说,王勇已经基本承认了伪造票据和我的签名,从而挪用了二十万救灾补偿款的事实,但这笔钱为什么会出现在刘晓玲的账户上,按照他们两个“统一”的说法,就是这钱是王勇交给刘晓玲存进银行里,目的是为了赚取好处费。
“你可能不知道,现在不同银行之间的竞争很激烈,尤其是小一点的基层分行,通常在年底之前一般都不能完成年初设定的存款目标,所以有些分行就用所谓的好处费来吸引存款,大概就是每存一万块钱就以现金的方式当场支付一百块钱的好处费。”
姜雨薇解释道:“王勇说他并不是想贪污这笔钱,只是觉得那钱放在你们乡政府的账户上也是放着,等到了期限他还是会取出来再转回去,至于刘晓玲,她只承认是王勇跟她说了好处费的事然后跟她要了银行账户,然而钱是什么来路,又是什么时候打进去的,甚至具体打了多少她都一概不知情。”
“呵呵,倒是个好说辞,简直天衣无缝。”
我嘲弄似的笑了笑,道:“他们怎么没说把脏水泼到我身上的事?”
“这个……也是说了的。”
姜雨薇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道:“王勇承认他是跟你有矛盾,才故意陷害你的,至于刘晓玲,她说是在听说了这件事之后被吓坏了,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顺着办案人员的思路,信口胡诌说是你让她干的。”
“好一个信口胡诌,说的真是好无辜啊。”
听到姜雨薇说到这里,我惨笑着摇了摇头,想到那天我当着谢春龄和他那么多学生的面被县纪委带走,又莫名其妙的受了一顿皮肉之苦,甚至最后因为疲劳审讯还住进了医院,原来都只是因为一场莫须有的陷害和荒唐的信口胡诌,我除了对王勇的愤恨之外,对刘晓玲也是充满了失望。
在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其实所谓的真相究竟如何,对我来说似乎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姜雨薇有些为难的看了我一眼,咬了咬牙道:“自从刘晓玲出事之后,她的父亲就来到了湘云,听说他一直都和谷书记等办案的重要人员频繁接触,我也说不准这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还是因为他父亲的缘故……”
姜雨薇说到这里并没有说下去,但我已经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的确,这个统一口径的说辞在表面上完全站得住脚,而且显得很合情合理,毕竟这个好处费的诱惑还是很大的,要知道即便是以我副科级的工资也才不到四百块钱,存二十万得两千,这基本上已经是我半年的收入,再说他们两个并不是以贪污占有为目的,只是挪用而已,虽然只是一词之变,但在罪责和量刑上完全是两个概念。
问题是只有像我这样亲身经历的当事人才明白内情,先不说对我的栽赃陷害,就是王勇和刘晓玲合起伙来想贪污这二十万,恐怕并不是子虚乌有,但结局却是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很难说不是刘晓玲的父亲从中运作的结果。
“算了,想那么多也没有用,等见了刘晓玲就能问清楚了。”
我勉强的笑了笑,对着姜雨薇敷衍道,虽然我是打心底里希望刘晓玲不会出事,但真正面对这个可能是违心的结果,我却真的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也许是知道我心里不舒服,姜雨薇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嘱咐我不要乱想,叫我好好休息,就离开了我的房间。
浑浑噩噩的睡了一觉,一大早在餐厅吃过早餐之后,我们就在蔡公民的带领下再度来到了燕西古玩城。
“今天还是和昨天一样,大家分头逛逛,中午还是在老地方集合,不过既然都出来了也就不要那么拘谨,要是有什么让自己满意的东西,在自身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也是可以买一些带回去嘛。”
刚一下车,蔡公民就乐呵呵道,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错,实际上在来的路上我就发现他红光满面,估计是前一晚的饭局进行的很愉快,应该是省城的靠山对他许诺了什么大事,要不然的话,以蔡公民这只老狐狸的城府,是不可能这样喜形于色的。
跟大队人马分开以后,我和姜雨薇就随便逛了逛,实际上在经历最初的新鲜感之后,对于我这样对古玩古董不感兴趣的人来说,燕西古玩城其实也没有多大意思,不过姜雨薇倒是很开心,一路上东摸摸西碰碰的,不仅买了几样小玩意儿,甚至在看到一家店铺旁边有算命摊子的时候,她还自己一个人去算了算。
当然,对于算了什么,算出来的结果又是什么,姜雨薇自然不会告诉我,但看得出来她似乎是抽到了上上签,嘴角扬起的笑容就没有停过。
离集合时间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我领着姜雨薇来到了燕西古玩城的西门,在祥来顺餐馆的二楼找到了“守株待兔”的黄三爷,见到我来了之后,那一直战战兢兢的中年男子才长出了一口气。
我也没时间废话,用尽量委婉的语气开门见山的告诉黄三爷,说我还有要事在身,完全是抽时间来的,让他不用客气,有什么就说什么,至于吃饭的事就免了。
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黄三爷之所以找我,感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有结交之意,不过对此我倒是不置可否,只是敷衍了几句,就婉言谢绝了黄三爷的再三挽留。
说到底,不想和黄三爷这样道上的人有瓜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只是辽海省一个不太发达城市贫困县的一个小副乡长,省城这种地方对我来说还是一个如高山仰止的存在,我并不是瞧不起这些三教九流,只是我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这叫有自知之明。
中午和蔡书记他们吃过午饭之后,又逛了一下午,等到了晚上蔡公民又去参加一个饭局,恰好福爷爷打来电话,说陈铜雀想跟我吃个饭,问我有没有时间,对此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辽海省十一月初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冷,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基本都只有零上几度,所以见了面之后,陈铜雀就提议去吃涮锅,由于已经知道他的性格,我也没有拐弯抹角,铜质的开水锅一上来,我没有任何的隐瞒,就直接把我的身份,还有这次之所以来燕西古玩城的目的告诉了他。
一听说我是来考察学习的,陈铜雀的面色就有些古怪起来,他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问道:“那我有什么能帮上你的?”
“你是行家,我主要是想跟你请教一下,怎么才能把这个仿古一条街弄起来形成气候,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项大工程,我们都不想劳民伤财的,最后还落得一场空。”
“关于这个,我现在暂时没法告诉你该怎么办。”
陈铜雀摇了摇头,道:“因为这不是一个空口而谈的事情,说句不客气的话,对你们那里的情况我一点都不了解,所以按照我的经验依葫芦画瓢,那是对你不负责任,况且燕西古玩城独有的发展模式并不一定适合其他的地方,恕我直言,你们能够学习借鉴的地方其实并不多。”
被陈铜雀这么一说,我顿时有些哑口无言,但细细咀嚼之后,却发现他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在辽海省拥有丰富历史文化的地方不在少数,比湘云县条件优越的不知凡几,可以想象,他们不可能没动过发展古玩城的心思,但实际上到目前为止,在全省范围内,只有屈指可数那么几家古玩城形成了气候,而湘云县本身基础条件就比较差,想走这条路子更是难上加难。
然而正当我有些失望的时候,陈铜雀笑了笑,道:“不过我倒是可以亲自去你们湘云县一趟,等了解完情况,结合我这么多年在燕西古玩城发展的经验,倒是可以给你们出一个发展方案,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真的?”
我顿时大喜过望,连忙站起身来道:“那要是这样的话,可就真太感谢你了。”
“先别着急说谢,我是个商人,而商人讲究的是利益,所以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当然不会干。”
陈铜雀摆了摆手,笑道:“要我帮你们行是行,但我也是有条件的。”
平民上位笔记 第85章 蔡公民的许诺
商人重利,这是亘古不变的信条和准则,但让我好奇的是,我不知道在这位省城大老板的眼中,湘云县城这块小地方有什么利益是连他也要心动的。
“陈老板有什么条件?”我微微皱眉道,关系重大,我必须事先都问清楚了,要是陈铜雀狮子大开口提出了什么难以让人接受的条件,那么关于这个话题也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
“建成后的仿古一条街,最好的位置,最好的店铺,我要有优先购买权,而且三年免税。”
陈铜雀没有丝毫的客气,直白道:“做为回报,我不仅会亲自带领一个专业团队到湘云县进行一个全面的考察评估,拿出一个发展方案,还会在仿古一条街全面营业时,联合燕西古玩城内的几家名店,把我们手里的一些镇店之宝拿过去搞一个展览,帮你们打响知名度。”
“你说真的?”
我有些难以置信道,要知道能够在燕西古玩城称得上镇店之宝,那每件都可谓是价值连城,真要是到时候都拿到仿古几条街去展出,如果宣传工作做得好,那么毫无疑问的,这必将会在全省的古玩界都引起一场轰动,这对叫响仿古一条街的品牌来说,那可是一个天大的契机。
但问题是,既然是镇店之宝,一般人都小心翼翼万般提防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顾路途遥远运到湘云去,毕竟古董这玩意大多都很娇贵,尤其是瓷器一类的更是易碎品,万一有个闪失,那可不是悔青肠子那么简单,我估计就算陈铜雀的面子再大,其他的老板也不会轻易答应的。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福爷爷呵呵一笑道:“放心吧,铜雀可是燕西古玩城的商会会长,这点面子,其他人还是要给的。”
“但即便是这样,这事也不是我能做主的。”
我恍然大悟,但还是有些为难道:“要不然这样吧,我回去跟领导汇报一下情况,要是他有意的话,那就约个时间,你们两个见面谈一谈。”
“可以。”
陈铜雀言简意赅的点点头,估计也是知道这么大的一个事,我一个小副乡长肯定不能拍板,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似乎压根就不担心我们会拒绝。
不过平心而论,陈铜雀提出的条件并不苛刻,相反在我看来可谓优厚至极。
因为再好的位置,再好的店铺,说白了也是拿来卖的,只不过要是卖给陈铜雀的话,那就必须要由政府出面才行。
毕竟仿古一条街从规划设计落实到开工建设,还是要由开发商或者建筑商来具体负责,说白了,就是人家投资把店铺盖起来了,产权就是人家自己的,卖给谁是他们的自由,而且因为其中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很有可能刚招标完拿到规划图纸,这些最好的店铺就被许诺卖给了某些关系户。
陈铜雀虽然在奉阳商界可以呼风唤雨,但到了湘云的地界,人生地不熟,他也无法干涉这种表面上合理的市场行为自由。
但如果蔡公民答应了的话,陈铜雀的这个要求就是他老人家一句话的事,可以说在偌大一个湘云县,除了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周泽明,还真没几个人敢不给蔡公民面子。
至于三年免税这个条件更不用多说,也许在平常人眼里那是个天文数字,但和全县的税收相比较起来就是九牛一毛,再说了,这又不是从谁的个人腰包里掏出来的,蔡公民绝不会因为这点钱而心疼。
说完了正事,我和陈铜雀就默契的转移了话题,说白了,今天之所以有这个饭局,目的还是为了联络感情的,虽然陈铜雀也是混道上的,但他跟黄三爷不同,后者充其量就是一个下九流的高级混子,做的是坑蒙拐骗和仗势欺人收保护费之类的营生,单单这一点,他在我眼中就上不了台面。
陈铜雀似乎天生就不是一个喜欢说废话的人,尽管见多识广却沉默寡言,更没有拿自己的悲苦身世和今天的成就来自吹自擂,我承认对于这样的人我很欣赏,但说实话,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吃饭,同样也是很无聊的事,不过好在有福爷爷在场,所以总体来说这顿饭吃得还算比较尽兴。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回到招待所之后我就接到了福爷爷的电话,他说当时陈铜雀在场,有些话他不方便说,还说陈铜雀这样大费周折看似吃力不讨好,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众所周知,宋朝的古玩,无论钱币书画还是瓷器,在市场上一直都是紧俏的稀罕货,而湘云县在历史上是当时辽宋之间开放的经济贸易重镇,所以说在很多人的家里,都有祖上传下来的旧东西,其中不乏一些稀世珍品,陈铜雀所盯着的,就是这块还没有发展成气候的大蛋糕。
不过对此我倒是不以为意,市场是开放的,但也遵循弱肉强食的游戏规则,随着经济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湘云县本地的市场肯定会受到外来资本的冲击,这是谁都无法阻止的客观事实,再说了,就算陈铜雀的资本再雄厚,他也没办法影响全县的经济格局。
放下电话以后,我想了一下,又去了薛翰林那里一趟,不管怎么说这位湘云县的副县长对我都很照顾,在见蔡公民之前,我也应该先跟他通一下气。
薛翰林显然对我这种尊重他的做法很满意,听我简单的说完情况之后,他也表现得很兴奋,连说这笔买卖不亏,不过为了慎重起见,他还是跟我又仔细的研究了一番。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薛翰林掐准了时间就敲开了蔡公民的门,等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的汇报完以后,蔡公民顿时大喜过望,当即就拍板要我马上联系陈铜雀约个时间见面详谈。
知道蔡公民不喜欢拖拖拉拉,我也没有多余的废话,当着他的面就拿起电话拨通了陈铜雀事先留给我的电话号码,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整个通话过程中我都用的是免提,陈铜雀似乎对于这种结果早就在意料之中,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约好了中午见面,放下了电话以后,蔡公民就当机立断,吩咐下去让招商局长领着其他人继续到燕西古玩城考察学习,他自己则是把薛翰林留了下来,说是要好好研究一下中午和陈铜雀商谈的细节。
对于这次和陈铜雀见面,无论是蔡公民和薛翰林都显得极为重视,西装革履不说,甚至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相比之下我就逊色了不少,虽然之前我买的那套西服也还不错,但和这两位领导一比,那就差上了不止一个档次,反观陈铜雀,却还是那身民国风的青衣长衫,只不过这回手里多了一把紫檀茶壶,我虽然不懂行,但就冲陈铜雀的品味,估计也断然不是什么凡品。
总体来说这次见面的气氛很融洽,因为条件合理,蔡公民和薛翰林也没有过多的讨价还价,基本上都满足了陈铜雀事先提出的那些要求,对于这个结果,这位省城的大老板也是极为满意。
既然没有分歧,那么自然是宾主尽欢,临走的时候,蔡公民向陈铜雀发出了邀请,意思是请他早点到湘云去,也好尽快把仿古一条街的规划设计拿出来,力争明年开春就开土动工,对此陈铜雀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满口答应下来。
回去的路上,兴许是多喝了一点酒的缘故,又或许是一直想办的大事终于有了眉目,蔡公民破天荒的使劲搂了搂我的肩膀,亲热的大笑道:“常思啊常思,你可真是我的福将,这次咱们这仿古一条街要是真发展起来了,当记你首功!”
“蔡书记可是说笑了,都是您决策英明,我顶多就是个牵线搭桥的,哪敢在您面前邀功。”我赶紧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道。
“这事你就不要谦虚了。”
蔡公民看了我一眼,道:“对了,前一阵我让小初跟你说的事,就是农委空出来的那个副主任,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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