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上位笔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燕子楼
“乖乖的不得了,辽代铜鎏金佛像,这玩意放在咱们燕西古玩城可都是稀罕货。”
福爷爷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尊大约二十厘米的佛像,一边拿着放大镜一边啧啧惊叹道:“要知道,辽代可是由契丹国建立的马上政权,相对比较动荡,因此能存世的鎏金佛像基本没有大件,能留存至今的就更少了,像这么大铜鎏金佛像,放在哪个博物馆我看都绰绰有余了。”
听福爷爷这么一说,陈铜雀点点头,我注意到饶是以他的见多识广,面色也微微有些动容,然后他转过身,询问这尊佛像是否能卖给他。
“这佛像是我家祖传下来的,不想卖。”
佛像的主人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老汉,然而他的话刚一说出口,他媳妇却不干了。
“你个穷鬼,我嫁到你们家来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就这么个东西摆在那,你成天烧香拜佛能顶饭吃?咱儿子老大不小,连个对象都没有,都嫌咱家穷,你个没能耐没本事的爹,就不能为他想想?”
那农妇一边唾沫星子横飞,一边两眼放光的看着那尊佛像,听福爷爷那么一说,我猜她也没想到这尊佛像居然如此稀罕。
被妻子那么一说,老汉的脸顿时气得通红,然而沉默了半晌,兴许是儿子戳中了他的软肋,他讷讷的点了点头,道:“中,那就卖了吧,你们能给多少钱?”
陈铜雀跟福爷爷互相耳语商量了一番,然后道:“我刚才也说了,我是从外地来了,既然碰到了这么好的东西,我也不想因为价钱谈不拢再跑第二遍,这尊佛像,我出三十万,你看怎么样?”
“三……三十万?”
听到陈铜雀报出这个数字,那农妇顿时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连带那老汉也是一脸呆滞,不过这也不难理解,对于靠天吃饭的庄稼人来说,三十万可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
没有丝毫悬念的,老汉抱着佛像和他的儿子一起跟我们返回了县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从银行里办完了手续,陈铜雀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酒店,对他而言,得到了这尊辽代铜鎏金佛像,他这次的湘云之旅就算不虚此行。
然而这时候我却产生了一个想法,一个不需要等仿古一条街建成,就可以把湘云县的古玩市场打响名气的办法。
平民上位笔记 第96章 时机成熟
对于仿古一条街这个项目,蔡公民可谓是势在必得,甚至连自己的政治生涯都押了上去,不过虽然是这么说,但结果如何,对他来说其实意义都不大。
如果这个项目搞成了,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在明年的换届选举中胜出,继续执掌湘云县政坛的生杀大权。
可如果这个项目最后变成了劳民伤财,那他也就只有引咎退位的下场,但实际上以他这个快要退休的年纪,在二线岗位上也可以继续发光发热,只是政治生涯的结尾就有那么一点不光彩罢了。
但对我来说,仿古一条街这个项目可谓意义重大,甚至在最一开始,我就把它做为投名状放在了蔡公民的案头,所以说这个项目的成败与否直接决定着我的政治前途,因为蔡公民如果因此而连任,他自然不会亏待我这个最大的功臣,但如果周泽明接任湘云县委书记的话,那就绝对不会给我什么好果子吃,甚至说夸张点,在偌大一个湘云县,只要他不走,恐怕就不会再有我的立足之地。
归根结底,要想把仿古一条街给发展起来,就少不了两个必备的条件,首先就是要有好东西,就好比陈铜雀收到的这尊辽代铜鎏金佛像,其次就是做好宣传,打出名气叫响品牌,这样才会有吸引力。
一直以来,对此我虽然心知肚明,但对于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我却一筹莫展,直到陈铜雀的到来,我才终于找到破题的契机,然而我却并没有马上跟他说破,而是在静静等待一个最恰当的时机。
接下来的几天,陈铜雀又接二连三的收到不不少好东西,各个堪称精品,所以尽管为此没少大出血,但这位垄断了省城半个钢材市场的大老板可没有半点心疼。
但也正如我所想的那样,伴随着消息的传开,陈铜雀收到的东西越来越少,甚至一连一个礼拜都没有什么像样的收获,然而这并不是因为没有好东西了,而是人性的使然。
因为在市面上,现在只有陈铜雀一个人在收购古董,尽管他给出的价格十分合理,但那些贪心不足的人们却不懂这些。
在他们看来,因为没有别人竞争,所以他们手里东西的价值肯定要比陈铜雀开出的价码更高,甚至有些已经卖了东西的人因为听信了流言,还特意来找过陈铜雀要把东西买回去,对此陈铜雀虽然无可奈何,不过已经到手的东西,又没有强买强卖,他自然不可能退回去,但这样一来,却更加坐实了之前的流言,所以一时间,但凡是手里有点老旧东西的人,大都处于一种观望状态轻易不肯出手。
我见时机已经差不多了,这天在晚饭以后,我就找到了陈铜雀,并没有太多的客套,我就开门见山的说想请他帮个忙。
“跟我你就不用客气了,说吧,什么事?”陈铜雀有些疑惑的看着我道。
我略微犹豫了一下,道:“陈哥,麻烦你件事,把你手里收到的东西先运回燕西古玩城,然后大张旗鼓的摆在店面最醒目的地方,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让店里的人实话实说是在我们湘云县收去的。”
听我这么一说,陈铜雀眉毛一挑,然后就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你这话,是不是憋在肚子里已经好几天了?”
我嗯了一声,没有否认,而是诚恳道:“在你收到那尊佛像的时候我就产生了这个想法,但你拿我当兄弟,我也不能不讲义气,更何况对于你送的那两件东西,我也并不是那么心安理得,一直就很过意不去,所以也是抱着投桃报李的心思,不忍心扫了你的兴致,但现在这种情况,继续浪费时间也毫无意义,我也不得不实话实说了。”
“倒也真是难为你了。”
陈铜雀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有些遗憾,但就眼下的情况来看,的确是很难再收到什么好东西,就像你说的那样,与其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也是时候该干些正事了,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那就谢谢陈哥了。”
我顿时大喜过望,就现在湘云县的市场行情来说,有好货是毋庸置疑的,只要陈铜雀把他收到的这些东西放在自己的店铺里,就必然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这样一来,无论是同行还是藏家就会蜂拥而至,然而面对这种热潮,有了陈铜雀的前车之鉴,反而更没有人会轻易出售手里的东西,这就和这时候流行的炒股是一个道理,价格越高反而越不会卖。
但买卖双方不可能因此而僵持不下,症结就在卖家对手里东西没有一个正确的价值评估,所以怕自己卖亏了,而买家则是没有一个正规有序的交易平台,所以仿古一条街这样一个古玩市场在买卖双方的迫切期待下,名气自然而然也就打了出去。
不过仅仅如此还不够,官方的宣传也是必不可少的,而且按照我的想法,对于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更不能吝啬财力物力,简而言之就是一定要上规模上档次,我也相信蔡公民有这个魄力,但这件事由我来说却并不合适。
我毕竟只是坎杖子乡的副书记,按照道理来说,像仿古一条街这样的工程是怎么也轮不到我指手画脚的,只是因为这个想法最初是由我提出来的,陈铜雀和福爷爷也是在我的接洽之下才来的湘云,所以蔡公民一直以来都让我参与了这个项目。
然而树大招风,我如果插手太多的话,必然会引来招商和其他经济部门的领导嫉恨,又有周泽明在一旁虎视眈眈,这很容易成为他挑拨我们之间关系的导火索,如果是放在以前,对此我可能还会有些头疼,但现在既然有了姜雨薇,这个问题便迎刃而解。
姜雨薇毕竟是县委宣传部的人,她能想到这一点完全是合情合理的,而且肥水不流外人田,姜雨薇的家世背景即便再显赫,想要破格提拔又想让其他人说不出反对的话来,那就必须要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所以这件事让她来说就再合适不过了。
事不宜迟,离开了陈铜雀的房间以后,我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姜雨薇的楼下,朝着楼上喊了两声,她就穿着一身明显是匆匆套上的棉质睡衣跑了下来。
“武常思,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姜雨薇小心翼翼的看了楼上一眼,有些不好意思道。
“当然是想你啦。”
我赶紧把姜雨薇搂在怀里轻笑道,当然这也不是说假话,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的时候我和刘晓玲处对象并没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和姜雨薇在一起,我却怎么都觉得时间不够,不过我也没有忘了正事,把我的想法简单的说了一遍之后,我扶着姜雨薇的肩膀正色道:“这件事你不要请示林部长,他可是一个为了权势不择手段的人,你明天就直接去找蔡书记,我会提前给初秘书打好招呼。”
“那怎么行,这都是你想出来的,我怎么能抢了你的功劳?”
姜雨薇急急道:“常思,你真的不用考虑我的,我要提拔是早晚的事,倒是你……你要比我更重要。”
“我明白。”
我点点头,知道姜雨薇顾虑的是什么,因为她家庭背景的缘故,我要想得到她家族成员的认可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但这里面更深层次的东西我也没办法跟姜雨薇说,只好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我这才道:“这件事我出面不合适,而且以蔡书记的老谋深算,就算是你去了,他也能猜到这是我想出来的。”
“那好吧,不过你要是有什么麻烦,可不许对我隐瞒,一定要告诉我。”
姜雨薇有些心疼道:“我就不明白了,明明你没招谁惹谁,他们怎么就非要处处针对你呢。”
“大概是因为我太优秀了吧。”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自嘲道,虽然在嘴上是安慰姜雨薇,然而实际上我心里也不太好受,可以说,我今天之所以走到这一步,我承认我自己是有一点野心,但在很大程度上我也是被逼出来,这也正是在官场上身不由己的地方。
又嘱咐了一些姜雨薇明天见到蔡公民该注意的事项之后,等她依依不舍的上了楼,我才回到了饭店,出乎意料的是陈铜雀又找到了我,说是明早想再去一趟隐禅庙,他想要还愿。
按照陈铜雀的说法,那就是他来的时候就在隐禅庙许了愿,希望这次湘云之行能够有所收获,现在既然灵验了,按照佛家的说法,他自然要回去把愿给还了。
我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对于这些教人行善的信仰并不排斥,而且又是陈铜雀相邀,我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第二天一大早,等吃过早饭以后我们两个就来到了隐禅庙,陈铜雀进去烧香还愿,我在百无聊赖之下就四处走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之前刘晓玲曾经算命过的摊位前。
正当我有些感慨物是人非的时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同时一道清脆但却生疏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常思哥,你怎么也在这?”
平民上位笔记 第97章 刘晓玲的怨念
听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我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然后就转过身来。
因为同在体制内,大家难免低头不见抬头见,所以自从上次在县纪委和刘晓玲明确分手以后,我就知道我们肯定会再见面,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们两个居然会在隐禅庙的算命摊子前碰到了一起。
虽然仅仅是时隔了一个月左右,但刘晓玲却明显憔悴一些,而且面色有些忧郁,看起来心情似乎不是太好。
尽管略微感觉有些尴尬,但我很快还是定了定神,先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就问刘晓玲她怎么会在这里。
“没什么,就是上次在这算的命,说我诸事不和,又有牢狱之灾,刚开始我觉得他是信口胡诌,为此还挺生气,没想到倒是挺灵验,我就再过来让他给算算,看看今后能不能转转运。”
刘晓玲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瞥了我一眼,话中带刺道:“你呢,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你那个小美人儿呢?”
我皱了皱道:“刘晓玲,好歹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说话不用这么阴阳怪气吧?”
“哟,这才几天,你就开始维护她了?”
刘晓玲讥讽道:“怎么,这回换了姜雨薇当女朋友,你就不藏着掖着了?我记得你跟我那时候,可是生怕别人知道呢。”
“你如果是这样想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当初之所以隐瞒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的确是在为你考虑,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对此我问心无愧。”
我摇了摇头道:“况且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木已成舟,再去追究这些也毫无意义,你还是看开些吧。”
“看开些?呵呵,你说的倒是挺轻松。”
刘晓玲凄然一笑,红着眼睛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父母离婚,因为我的事他们四处花钱打点,现在公司的情况更是加雪上加霜,眼瞅着就要破产,你又离我而去,现在我在这湘云县无依无靠,武常思,换成是你,你会怎么样?你能看得开吗?”
“不看开又怎样?难道怨天尤人就有用吗?难道出了这些事,还不值得你好好反思吗?”
我有些悲哀的看着刘晓玲,最后无奈的谈了一口气道:“算了,我估计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我也不想自讨没趣,总之你好自为之吧。”
“你站住!”
似乎是见我说完就要转身离去,刘晓玲喊住我,用一种不甘心的语气问道:“武常思,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这个问题我在县纪委的时候已经回答过你了,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我停顿了一下脚步,没有再看刘晓玲,而是头也没回的大踏步离开,尽管表面上看起来我很潇洒,但实际上,我心里面却异常的苦涩。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刘晓玲还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又岂能是说忘就能忘了的。
我承认,最一开始和刘晓玲在一起,我是有因为看光了她而想对她负责的成分在,然而随着慢慢交往的深入,我却慢慢改变了这样的想法,我不敢说我多爱刘晓玲,但我对她的确是有感情的,否则我也不会在她出事之后不顾颜面的去恳求姜雨薇救她。
可是今天见了刘晓玲,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压根就没有认真的反思自己,凭良心说这并不是我狠心对不起刘晓玲,她之所以落得今天这样一个下场,其实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说白了,刘晓玲父母之间的矛盾,就算再无法调和,这也不能成为她违法犯罪的借口,要知道二十万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更何况还是老乡们的救灾款,我不知道当这笔钱打入她账户的时候,刘晓玲的良心是否会感到哪怕是一丝的不安。
不过最让我难以容忍的是,当王勇陷害我的时候,刘晓玲明知道我们俩之间有矛盾,她还是选择去当了王勇的帮凶,尽管这其中有因为畏惧而本能自我保护的成分在,但我依旧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原谅她。
其实我不恨刘晓玲,对她冷漠并非是我绝情,我只当我欠她的都还清了,仅此而已。
回到隐禅庙门口,和已经还完了愿而有些心满意足的陈铜雀又转了转,我们两个就回到了招待所,不一会姜雨薇就敲开了我的门,然而她脸色却不太好看,我还以为是她知道了我碰到刘晓玲的事,没想到她却告诉我,说她早上一上班就去见了蔡公民,也把我教给她的话说了一遍,只不过蔡公民似乎有些犹豫不决,看样子是没有下定决心,姜雨薇问我该怎么办。
对于这件事,姜雨薇显得比我还要着急,这其中的原因我自然心知肚明,但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按照我的想法,这次对于在湘云县民间发现大量稀世珍宝的报道可不能小打小闹,而是要花大力气大价钱,以全省各大主流新闻媒体为平台,铺天盖地的全方位报道,只在最后的结尾提一下湘云县即将以此为契机,大力发展以仿古一条街为载体的古玩交易市场而已。
然而说的简单,真要把这个想法落实下来的话,那就需要巨大的财政投入和人脉关系,就算蔡公民再有魄力他也要好好考虑一下,自然不可能立刻就做出决定,所以姜雨薇说的这些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不过对此我并不担心,告诉姜雨薇我自有办法之后就让她先回去了。
陈铜雀的办事效率很高,正如我事先猜想的那样,他运回去的那几件东西在燕西古玩城里引起了一阵轰动,一时间原本不大的湘云县城,大大小小的宾馆和招待所纷纷爆满,都是慕名而来的收藏爱好者和古董商人,在这样火爆的氛围之下,蔡公民终于是坐不住了,他连夜跑了一趟市里,等回来以后就连续召开了县委常委会和书记办公会议,把宣传报道的事情给敲定了下来。
双管齐下,接下来的几天,随着全省各大主流媒体报道的不断深入,再加上陈铜雀身为燕西古玩城商会会长的影响力,湘云县的古玩市场空前的火爆,趁着这股东风,也是应着买卖双方的迫切要求,蔡公民高调的宣布了要发展古玩一条街,打造辽海西部最大的古玩交易中心的长远规划,一时间可谓风头无二。
在这同时,对于仿古一条街如何规划布局,以及未来的发展走向,陈铜雀的团队已经给出了一个完整的方案,现在万事俱备,只等来年春季开土动工了。
总体来说陈铜雀的这次湘云之行可谓是皆大欢喜,蔡公民为此还举行了一个秘而不宣的庆功宴,等一夜的宿醉醒来之后,福爷爷就找到了我,说是想回村子里看看。
“前一阵看你们都在忙正事,我就没忍心打搅你们,现在忙完了,难得来一趟辽源,临走之前我想回去看看,要不然总觉得这心里面空唠唠的,说实话,这么多年不见,还真挺想念那帮老哥老弟的,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福爷爷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动情,不过我倒是感同身受,他到底和我一样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当年在我们村子里虽然只呆了三个月,但毕竟是同甘共苦过,尽管过了这么多年,要说没有一点念想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既然是一起来的湘云,那就没有不带上陈铜雀道理,更何况他对福爷爷过去驻村工作的地方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和兴趣,所以在我跟蔡公民请了假之后,由陈铜雀亲自当司机,开着他那辆桑塔纳就回到了村子里。
然而车刚一停在我家大门口,我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只见原本好端端的大门少了一扇不说,院子里也是一片狼藉,见到这番景象,福爷爷和陈铜雀面面相觑了一下,脸上也是不太好看。
我顿时感觉不妙,等一路小跑进屋,我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父亲,此时他额头上缠着纱布,脸色是一种虚弱的苍白,而母亲正坐在他旁边默默垂泪。
“妈,我爸怎么了?”我阴沉着脸问道。
“常思,你……你回来了?”
见到我站在门口,母亲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边哽咽着一边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自从那次二表舅家两口子到我家来之后,因为我没答应出头帮忙解决问题,说话又不客气了点,他们就把我家给记恨上了,回去以后还诋毁了不少坏话,本来抱着不管怎么说都是亲戚的份上,父亲也不想追究,而且因为这个生气也犯不上,结果没成想前两天在乡里的集市上,我父亲和俩们两个又遇上了,因为没受得了当面的冷嘲热讽,父亲就和他们吵了起来,没想到这却成了两家爆发冲突的导火索。
母亲告诉我,就在前两天,二舅妈领着她家的一群亲戚堵在了我家大门口,我父亲就是被他们打成这样的,只不过是怕我在外面着急,这才没打算告诉我。
听母亲说完以后,我顿时怒不可遏,站起身来,我咬牙切齿道:“妈,你放心,我不会让我爸白挨这顿打就是了。”
平民上位笔记 第98章 只想出口恶气
父亲是一个正直老实的人,虽然只是一个农民,但我爷爷毕竟是民国时期的私塾先生,在他的教育培养之下,父亲的素质却非常的高,可以说我从小到大,除非是把他给惹急了,否则他连脏话都没有说过,而且父亲的为人在村子里也是有口皆碑,所以他受到这样的委屈,我简直肺都快要气炸了。
爷爷奶奶闻讯从隔壁屋赶过来,见到福爷爷也只是短暂的惊喜了一下,之后便强装出一副笑脸拉着他去唠家常,我和陈铜雀走到了屋外,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道:“常思,你打算怎么办?”
我没有回答陈铜雀的问题,而是轻声问道:“陈哥,有烟吗?”
“有,在车里,你等等。”
陈铜雀回到桑塔纳轿车上取了一包凤凰,然后掏出打火机给我点上了一根,这才道:“想不到,你居然会抽烟。”
“初中时候就会,只不过没有烟瘾罢了。”
我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浓浓的烟气,轻声道:“那时候不懂事,看别人抽烟吞云吐雾的,觉得挺牛逼的就学了,还以为自己怎么回事似的,后来被我爸发现了,他先是暴打了我一顿,然后你猜他怎么说?”
“骂你一顿,然后长篇大论的思想教育?”陈铜雀笑着问。
“没有,他是这么告诉我的,男人抽点烟喝点酒无伤大雅,只要不过分,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但那仅限于我二十岁之后,二十岁之前只要我沾了,他见一次就打一次,他嘴上说是怕我出去丢人现眼,他的老脸没处搁,其实是怕我学坏,不过也就是在这之后,我对很多坏习惯都敬而远之。”
我弹了弹烟灰,然后抬起头看着陈铜雀道:“我知道打人不对,但这事既然发生在我父亲头上,我要是不给他出这口恶气,你说我是不是枉为人子。”
“我从小是个孤儿,父亲这个概念对我来说很模糊,但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挺让我羡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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