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门的爱情出现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丧心病狂的瓜皮
他着重强调了“重要”和“私下”两个词,当然是为了不给alpha任何躲闪的机会,
韩江阙抬头看向他,果然露出了迟疑的神情。
但一旁的许嘉乐都已经看了过来,他于是起身道:“去房间里说吧。”
房门一关,韩江阙便很警惕地低声说:“小羽,文珂还在家,你不应该来这儿谈这些。”
他的眼神里有着不快。
他最在意的当然是文珂。
哪怕是预料到了和自己即将展开的激烈争执,他最担心的却不是别的,而是怕被文珂听到。
付小羽还没开口,就已经感觉胸口闷得喘不上气来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开门见山地说:“韩江阙,我来,是因为你故意趁我去欧洲出差时,强行在董事会通过我不同意的提案。而我因此赶回来之后,你不肯见我,也不肯回复我的消息。你告诉我,觉得你现在这样的行为是一个合格的老板的样子吗?”
“我知道你不高兴。”
韩江阙个头有192,在alpha中也是极为高大的身材。
可是挨付小羽训的时候,他习惯所然,不由自主地微微低下头。
“小羽,我背着你通过,就是因为知道你不同意。可是我必须要做——真的,我已经和你说了,这件事我做定了,所以我从韩家找了经理去处理收购案的事,也不会占用你的时间,你还是你的执行总裁,除了收购案,还是你全权管理。你、你也就不要再阻拦我了……”
“你觉得我在意的是时间吗?”
付小羽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抬高了:“我拒绝提案,不是因为我懒得去做,你难道不明白?收购云峰根本是个赔钱买卖,我知道你真正想干什么——你只是想去拿卓家的把柄给文珂报仇,甚至拿im集团的前途去冒险也在所不惜。我今天来,就是正式地告诉你——我不同意。”
他一字一顿地说:“韩江阙,我要你现在就打电话命令董事会撤回决议。”
他说着,上前一步凝视着韩江阙,用过近的距离胁迫着alpha,完全不给韩江阙任何躲闪的机会。
过去无数次成功的经验告诉他,韩江阙是个意志并没有那么坚定霸道的alpha,只要他强硬起来,他曾经在韩江阙面前无往不利。
他会拿到他想要的。
韩江阙几乎是有些狼狈地退后了一步。
他踌躇了好几秒,可是随即,却好像暗自下定了决心,站直了身子俯视着付小羽,然后说:“今天无论你同不同意,收购案都会照旧进行下去。我是im集团的老板,我有拍板的权力,你也不要再因为这件事来找我协商了,你是我的执行总裁,我做的决定,你去执行,这个提案你不想管,那我派别的人去执行,影响不到你,你也别来干涉。”
付小羽并没有退却,而是反问道:“韩江阙,如果我一定要干涉呢?”
“不要逼我撤你的职。”
韩江阙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
付小羽瞪大眼睛看着高大的alpha,一时之间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小羽……你是我的朋友。”
或许是因为看到他眼里的伤心,韩江阙的语气渐渐软了下来,甚至几乎是有点求饶的意思了:“一直以来,你想做什么,无论有多大风险,亏多少钱,我什么都支持;可现在我就只想做这一件事——给文珂报仇,就这一件事。你知道他因为那个杂种吃了多少苦,我、我真的……没办法就这么让那些事过去。小羽,你不要管我了,行吗?”
“韩江阙,你为什么能说得这么轻描淡写?这只是‘一件事’吗?”
付小羽的声音沙哑,他克制不住,咬紧牙说:“我知道你恨卓远。可是你整卓远也就算了,给东霖吃个暗亏也没问题,但你现在干什么,你连卓家的后台也想整垮?你知不知道卓家那位大伯不是好惹的,现在多少人在查我、查im,西河的案子是谁下的手马上就藏不住了,b市不是你韩家的地盘,你这样动手,韩伯父知道了还会让你管事吗?
“韩江阙,你听明白,我真的不在乎文珂曾经受过什么苦,妈的,这世界上谁没受过苦吗?更何况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他现在也已经得到了一切了。但是im是我和你一起努力的结果,这才是我在意的东西!”
尽管付小羽努力在让自己冷静,他知道今天的重点,是要说服韩江阙这个倔驴,他应该冷静下来。
他知道不该这样,他真的知道,可是他控制不住了。
文珂被卓远欺骗,过了十年痛苦的婚姻生活,他偶尔甚至能看到omega脖子上斑驳惨烈的齿痕。
他其实知道omega吃过多少苦。
只是或许他潜意识里真的因为这些事而嫉恨文珂,所以才故意赌气把omega吃过的苦说得一文不值。
“付小羽!”
韩江阙几乎是对他怒吼了一声。
s级alpha的信息素暴怒时是如此狂暴,即使是他也受到了强烈地压迫,不得不难受地往后退了半步。
韩江阙的眼睛里带上了几丝血丝,他脸上的神情,从愤怒,渐渐变成了失望和难过:“你说你是我的朋友,可是你好像只是需要我的资金和平台,我听你的话的时候,就是你的朋友,我不听你的话时,就什么都不是了。付小羽,你一直都知道我很笨,我其实不在乎韩家的钱和地位;你也知道……我等了文珂十年、我……”
他说到这里,痛苦地几乎语无伦次,最终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算了,你其实不在乎我想要什么。付小羽,你只在乎你自己的利益。”
付小羽,你只在乎你自己的利益。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好像如遭重击。
付小羽呆呆地站在原地良久,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那一瞬间,他甚至失去了辩护的动力。
“对。我就是只在乎——”
他倔强地抬起头,实在是接不下去。
最终红着眼睛说:“韩江阙,我最后再说一遍,你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在玩火。如果你再任由自己这么失控下去的话,我不会再帮你向韩家那边隐瞒你在这边想要做的事,你后果自负吧。”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门,疾步走到大门口的衣塔上拿下了自己的羽绒服,套在了身上就要离开。
文珂和许嘉乐都站在外面,估计是听到了他们的动静,文珂匆匆上前拦了一下他,关切地问:“小羽,你怎么了?”
“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先走了。”
付小羽根本没办法掩饰自己的情绪。
当他看着文珂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他远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难过。
他在韩江阙眼里,已经是个自私恶劣的人了,而这甚至不能完全责怪韩江阙。
一直以来,他虽然是是最大股东韩江阙的下属,可是他们说话时,往往是他占据着上位者的地步。
有时候韩江阙做了错事,在他面前基本和王小山的待遇也没差。
他是习惯了这样,可是今天激烈争吵的时候,看到了韩江阙在他面前难过沮丧的样子,心里竟然忽然剧烈地抖了一下——
韩江阙在文珂面前,不会受到这样的委屈吧。
被疾言厉色地指责,垂着头挨训。
也是因为这样,才会那么依恋着温柔美好的文珂。
他真是把自己活得像是个电影里的反派人物,自我厌恶到了顶点,以至于不能再待在这里面对着文珂。
付小羽掉转头,“砰”的一声甩上了大门。
藏狐!我将在明晚放你出笼!
第16章
“喂!”
付小羽站在寒冷的夜风里,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喊声:“付小羽,你站在那儿干嘛呢?”
他楞了一下,转过身,才发现是拿着个文件夹的许嘉乐。
许嘉乐站的位置有点奇怪,竟然是在抬头仰视着他。
随即他马上意识到,并不是许嘉乐奇怪,是因为他刚下楼时却发现app叫车都在大排长龙,他在文珂家楼下等得心烦意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跳上花坛站在那儿发呆了。
“走,我请你去喝几杯。”
许嘉乐见他不回答,倒也不在意,继续仰着头说。
付小羽就站在高高的花坛看着许嘉乐,过了一会儿才转开头说:“许嘉乐,我不需要人安慰。”
邪门的爱情出现了 第17节
这句话他说得很生硬。
但不知道为什么许嘉乐看着他竟然微微笑了:“付小羽,我是倔驴韩江阙的高中同学,我认识他可比你还久,所以和他吵架在我眼里不算是大事,不需要安慰。”
“是工作上的事。”许嘉乐举起手里的文件夹:“全套问卷整理好了,按照六个模块,做成关卡式的解锁模式,又删减调整了一遍,现在我手里就是完整的纸质版问卷——这不是你昨天想要看的进度吗?正好你做一遍,给点意见。”
“而且付小羽,新年你不等几个小时是打不到车的,一个人回去有什么意思。我知道文珂家不远处就有一家很有名的清吧,就是价格很贵。我今晚为了工作忍痛请客,机不可失。”
付小羽没开口,他又没那么傻。
但即使明白,听到他说“一个人回去有什么意思”的时候,竟然真的动心了。
跨年的夜晚,付景应该和唐宁在开心地吃着海鲜,他给他们定了临海的楼顶餐厅,夜里能看到漂亮的烟花。
而他只有一个人,还没吃饱,回家的话,也只能吃点冰虾吧。
只是刚才他的话说得那么硬,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下台。寒风凛凛,他其实也觉得冷,这么站在高高的花坛上,好像是“家猫意外卡到树枝上,消防部队前来解救”那种社会新闻。
“我不会问你和韩江阙因为什么吵架的,别担心。”
许嘉乐好像从来不在乎面子,他不说话时,alpha仍然懒洋洋地继续道:“下来吧付小羽,你是猫吗?生气时就爬这么高?”
“……”
付小羽庆幸是在深夜,因为知道自己有点脸红了。
又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扶住一旁的栏杆,灵巧地跳了下来。
“咱们走吧。”
许嘉乐笑了下,仿佛不用付小羽再回答,就已经笃定了答案。
……
许嘉乐挑的那家日式清吧名字叫bespoke,就在文珂家小区转角处的小商区里。
虽然店面看起来很低调,空间也不大。可是装修却很讲究,红木酒柜和真皮沙发在暖色的灯光下显得很温暖,一进门就有服务生接过了他们身上穿的大衣。
虽然是新年夜,但是店里吧台边的座位倒是零零散散坐着七八个客人在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他们俩选了个角落的幽静卡座,刚一入座,服务员就弯腰把热毛巾和热绿茶摆了上来,付小羽本来就被寒风吹得手有点冷,这种服务顿时便让人觉得妥帖。
点单的时候,许嘉乐推荐了蓝瓶的上善若水清酒。付小羽平时只喝喝惯的那几种常见酒,不太懂清酒,只是听到这名字觉得很文雅,因此就决定和许嘉乐一样都点上善若水。
许嘉乐菜单都懒得翻,点完酒之后,随意地问了一句:“厨房有准备牛舌和多春鱼吗?”
付小羽吃了一惊,不由抬起了头看了许嘉乐一眼——
实在是过于不节制了,深夜还点这种食物。
“当然有。”服务生倒是不以为意地笑了:“您一看就是老客了,是,这种醇酒口感干、厚,最适合配烧物,我马上叫厨房给你们现烤。”
“行。”许嘉乐靠在沙发上,懒懒地说:“对了,给我们拿只笔来,再多摆两个蜡烛。”
他竟然还真的从文件夹里拿出了一沓厚厚的问卷放在了桌上,把圆珠笔摆在了问卷上,然后一起推到付小羽面前。
“来,咱们开始吧。”许嘉乐给他倒了一杯温清酒:“六个模块,四百多道题,确实是要做一会儿的。”
“……”
付小羽绝对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是许嘉乐在他面前主动把工作文件拿出来。
他当然并不想要做。
之前那个简化的版本,公司里其他人都试过,可是他却碰都没碰一下,更何况是今天这么复杂的。
可是今天晚上这样的情况,他确实是骑虎难下了,不然就显得他答应和许嘉乐出来喝酒的决定实在奇怪。
付小羽咬紧牙把圆珠笔拿了过来,随即就低头从第一个模块开始做起。
问卷的初版他其实是看过的,可是真正自己要做的时候,每一题都要仔细地读过一遍,然后再选出答案,所以并不会那么迅速。
既然决定做了,他开始时也一道一道做得很仔细。
第一个模块是情感部分,他做得还挺顺利,做完之后低头抿了一口酒。
可是翻到第二模块的时候,一看到家庭背景这个标题的时候,付小羽就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圆珠笔。
他抬起头瞄了一眼许嘉乐,alpha倚靠在沙发上,眯着眼在喝清酒,倒不像是在盯着他。
他暗中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低下头开始飞速地勾选起来。
400多道题做完,一不留神就过了快一个小时。
付小羽把一沓问卷往许嘉乐那边推的时候,竟然忽然有了学生时代交卷子的紧张感。
他把杯子里的清酒喝完,清了清嗓子:“我觉得……”
“等下。”
许嘉乐收走了问卷,却懒懒地举手打断了他。
付小羽有些迷惑,不是让他发表意见吗?
“这个模块,还有这个模块。”许嘉乐又把那个文件夹打开了,翻了一会儿,单独抽出了几张纸递过来:“这两部分再答一遍。”
付小羽低下头看到许嘉乐递过来的问卷,神情一下子僵住了——
是家庭背景和性心理这两个板块的问卷被单独抽了出来,让他重新答。
“为、为什么?”
他不由磕巴了一下。
“付小羽,你知道学我这个专业的,每个学期要看多少人在我面前做问卷吗?”
许嘉乐淡淡地说:“除了这两个模块的题,你平均答每一道题都要10-12秒,这就是你真正阅读和思考的速度。但是答这两个部分的题目时,你几乎没有哪道题是花上超过7秒的——你在乱答。”
“我不是……”
付小羽只觉得鼻尖几乎要冒出汗珠,下意识地想要解释。
“那就重新答一遍。”
alpha忽然放下了酒杯,身子前倾,凝视着他:“重新答一遍,答出一模一样的答案,证明我是错的。付小羽,如果你是诚实地按照你的直觉和想法答的,这应该不难吧?”
付小羽手指微乎其微地抖了一下。
从小到大,他任何考试都没有想过要作弊,可是竟然在答一份问卷时不诚实。因此被对方敏锐地戳破时,他真的感到无比难堪。
从小到大,他任何考试都没有想过要作弊,可是竟然在答一份问卷时不诚实。因此被对方敏锐地戳破时,他真的感到无比难堪。
“我……”
付小羽低下头看着面前的问卷。
他知道,他做不到,他答不出一模一样的答案,有的地方他连问题都没有读完。
“算了,其实无所谓。”
许嘉乐忽然把问卷从他手里抽回来,塞回了夹子里。
他的神情很平静,只是不知道何时起,那双狭长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笑意。
付小羽抬起头呆呆地看着许嘉乐——
许嘉乐生他的气了,因为他不诚实。
这么想着的时候,心里忽然有些空落落的,可是却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付小羽,”
许嘉乐把蜡烛灯的玻璃罩掀开,用烛火给自己点了根烟。
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对于你,我不需要问卷,就可以有自己的判断。”
“当然。这是粗糙的、学术上也不够严谨的判断,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我的判断都是对的。如果你完整诚实地做完整套问卷,我相信你会得到结论——你是一个秩序捍卫者、也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付小羽,问问你自己,你是不是时常都觉得,有一种强迫性的内心需要——需要自己去做正确的事。这种正确的标准是如此严苛,严苛到你甚至每时每刻都在责备自己?你会控制自己,控制每一个细节,甚至克制不住要去控制别人去达到‘正确’的标准,即使惹人讨厌,也必须要这样执行。”
“你为什么不愿意答家庭的部分,我觉得是因为你的内心有答案。”
许嘉乐一字一顿地说:“因为在你的家庭里,从来没有一个真正的保护者。你的父亲并不是保护者,体罚、斥责、辱骂,在暴虐的家庭环境中成长的孩童会成为不健全的完美主义者,因为从小就逼迫自己要服从大人的行为标准。
“恐惧,会让你形成对自己的监督机制,监督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必须正确完美。达摩克利斯之剑,从孩童时代到长大成人,始终悬在头顶,随时都要斩下——它使你不得不成为现在这样的付小羽,一个情感无能的完美主义者。”
那一刻,付小羽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在微微蜷缩,像是有什么东西透过许嘉乐的眼睛直接击中了他自己。
他只想要马上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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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付小羽没有逃走,逃走不是他的风格。
他努力坐直了身体,用尽全力把自己坚固的铠甲组织了起来,然后盯着许嘉乐说:“所以这就是你的专业性吗?”
他非常擅长使用问句,大概是因为那是最具有攻击性的一种句式:“你对我了解多少,除了我是你讨厌的同事,除了你不小心撞见过我爸打了我一巴掌,其实你对别的一无所知。你对我的家庭真有你想象中那么了解吗?你做了这么久的研究,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自负是学术的敌人?”
“我自负吗?”
许嘉乐叼着烟笑了:“付小羽,我还是那句话,prove me ega。是在交往中,或者已经结婚了?但你父亲把她迷住了,对不对?”
许嘉乐分明猜中了答案,却没有直接说出“小三”这个字,这一点点的体贴,却更加让他感到羞耻。
付小羽沉默着,坐了几秒之后,又拿过一杯人头马一饮而尽。
他低下头,过了好久才喃喃地说:“她、她那时没有结婚。”
刚说完便后悔了,无论是唐宁、还是付景,他都不该为他们辩解。
可是他还没整理好心情,许嘉乐的下一句话已经来了,没有留给他喘息的时机。
“你长大之后,你的父亲其实已经控制不住你了。有必要的话,你也可以对他强硬起来,甚至是叫保安把他强行带走。但是你对继母却非常的在意。她一来,你就几乎一直在看着她、一直在偷偷关注着她的表情。你为了她甚至低头给付景道歉;注意,你不是为了你父亲道歉,是为了不让她不高兴。为什么?付小羽?”
这、这不是判断。
这是问题。
付小羽握着酒杯的手忽然微微颤抖了起来。
他之前当然对这场较量有自己的风控。
邪门的爱情出现了 第18节
许嘉乐猜到付景和他的阶级、猜到重组家庭,虽然很痛,可这都没关系,他甚至笃定在那天的电梯里,许嘉乐就看透了这些。
随着辛辣的烈酒在胃里翻腾,他终于意识到方才他逃避的问卷其实是多么的温柔。
真正可怕的,其实是许嘉乐到了此刻的话。
他的风控彻底失败了。
这场较量走到现在,他已经感觉自己仿佛登上了暴风雨中的一艘小船。
“付景只是看似脾气暴躁、说话占上风,可是在你们的家庭里,其实那位alpha才是绝对的权力中心,她的经济和社会地位,决定了她的话语权不需要用耍脾气的方式来巩固,因此她一定是温柔的、体面的,这符合她的气质、她的阶级。”
付小羽又无声地猛喝了一杯。
其实对话到了这一刻,他甚至已经分不清许嘉乐究竟是在告诉他自己的判断;
还是只是趁着这个机会,在更仔细地洞察他。
他因为这种恐惧,而麻木地喝着酒。
“付小羽,我做过一些重组家庭的调研,当然其中会有很多孩子和自己的继父继母相处不来,这是最普遍的现象;但也有一部分出现了独特的情况——高嫁的omega带来的孩子,从对掌握着家庭中主导权力的那位alpha的崇拜中产生依恋,过于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把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omega当作情敌来争宠。你呢,你对那位继母,依恋吗?”
付小羽猛地抬起头,那一瞬间,他克制不住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他想要愤怒起来,可是听到自己口中的声音时,却是那么的虚弱:“许嘉乐,你疯了吗?我、我的性取向是男性alpha。”
“那一天,你一直在看着你的继母,只有她去搂你付景腰的时候,你转头避开了那个画面,付小羽,我一直在看着你——她不管你被打的事实,却只顾着去哄付景,你很失落。”
付小羽手指哆嗦着猛灌了自己三杯酒,这一次,他甚至不是为了和许嘉乐赌。
他只是被刺得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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