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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夫君九千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甜宝T
头顶烈日炎炎,脚底热火朝天,大地像是蒸笼一般,热得让人呼吸急促,走几步路便香汗淋漓。
好在安晴一面帮自己撑伞一面打着扇,这才抵住了迎面而来的热浪。
“待会儿去了西苑让阿离做些绿豆汤来,咱们也去去这燥热的暑气。”洛雪沉用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掀起竹帘便进了屋子。
这西苑位置相对较好,冬暖夏凉,就算外头热气腾腾,屋内也是一片凉爽,丝毫感觉不到燥热。
洛雪沉探身望去,只见披散着一头乌黑秀发的小姑娘正倚靠在凉椅翻阅着手中的书,目不转睛地盯着上头的字,看到疑惑的地方,还皱起了眉头细细地思考。
小姑娘始终沉浸在了书的天地里,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的人越来越靠近自己。
洛雪沉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边,瞧了瞧书上的内容,没想到竟然是一首关于爱国的豪迈诗词。
“这书里头的字词怎的这般晦涩难懂,这明明是打仗,又和金鳞有什么关系呢。”
小姑娘正自言自语地埋怨着,殊不知身后的人已经贴了上来,“原来素素喜欢看这种豪迈的诗词?”
洛雪沉的突然发声,明显将小姑娘吓了一跳,她抱着书往后躲了躲,冷哼道:“谁说我喜欢看了,我才不喜欢!”
说着,这傲娇的小姑娘便将手中的诗词扔到一旁,眼神不自觉地瞟向了洛雪沉手中提溜着的云片糕,“这是你拿来给我的?”
她穿上绣花鞋,走进闻了闻,“唔......还是这么香。”
洛雪沉见她想吃又拼命忍住的模样,差点笑了场,但瞧见她那有些愤愤的神情后,这才敛了笑意,“专门做给你的,若是肚子饿了便吃上几块儿罢。”
关素素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云片糕接了过来,胡乱塞了几块放到嘴里,一副满足至极的模样。
正巧阿离和安晴又端了两碗绿豆汤进来,小姑娘又就着云片糕喝了几口。
在小姑娘吃东西的同时,洛雪沉已经上前将她仍在一边儿的诗词捡了起来,随意翻阅了几页,“刚刚你应是看到这首《雁门太守行》,若是有何不懂之处,我可以解释。”
“你会读书?” 小姑娘有些惊讶道。她之前听宋妈和阿离说新娘子乃是武将世家,本以为她只会上场杀敌,日日习武,却不知她也竟然看这些诗词。
思绪了片刻后,小姑娘终是答应了她的请求,但仍不忘摆出一副被人求着听的模样,“那好罢。正巧我看到有几句不懂的地方,你若是想教便说来听听。”
洛雪沉点了点头,然后将她揽到身边坐下,开始逐字逐句地为她解释。
另外一边,关黔南刚刚小憩起来,便发现屋里已经空无一人。立在门口的阿德听到声响,赶忙进来扶他。
“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因着刚刚睡醒的缘故,他的嗓子有些过分的沙哑。
阿德端过一盏热水喂他饮下,“回六爷,一切都安顿妥当,四爷的那条腿算是废掉了。”
“办的不错。”关黔南淡淡笑道,“你是用了什么法子废了他的腿,说来听听。”
原本关黔南也想过饶这关奕朗一次,可他自个儿不争气。他就算是废了腿也要将这关府弄得乌烟瘴气,还想个个都对他唯命是从。
既然他不拿自个儿当回事儿,那么自个儿也没必要再留活路给他。





病弱夫君九千岁 第一百零四章 有我在
“如今四爷的腿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是若硬要习武的话,那条腿便会受伤断掉。”阿德的话语轻飘飘的,似乎在说着一个不相干的人。
关黔南沉吟了片刻,便开口让阿德到后院儿去挑一个崭新的轮椅送到正院儿那边去。
“对了,夫人去了何处?”他环顾四周,看到桌面上摆放的那盘云片糕,这才想起似是有一会儿没看到洛雪沉了。
“应是去西苑瞧小小姐了。”阿德回道。
西苑内
院外一片燥热,数不清的知了无休止地啼叫着,着实扰人。但屋内的两人却丝毫没有受到侵扰,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诗词的内容,而阿离和安晴则在一旁打扇侍候,满含笑意地欣赏着这极为和谐有爱的一幕。
小姑娘悠闲地依靠在洛雪沉的身边,信手指了指诗词的最后一句,“为何写这诗句的人非要‘为君死’不可呢?难道只有献出自个儿的命,这才能说他是爱这个国家的么?”
虽说小姑娘人小,但提出的问题确实一针见血,洛雪沉笑着抚了抚她额头,解释道:“正是因为他一生的抱负便是为国杀敌,报效朝廷,写这首诗也是为了鼓舞士气,让士兵们都有信心去抵御敌人,而不是从内部溃败。至于为何要献出自个儿的命,是因为这人觉得受了君王的恩情,已经无以回报,只得血战沙场,誓死守卫国家的领土才得以与君王之恩相抵。”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洛雪沉自言自语地重复着这两句,思绪渐渐飘忽了起来。
当年父亲也曾以此诗激励自己,宁愿奉出生命也要保卫国家,可却没想到远大的抱负只能埋在心底,任君驰骋的沙场如今已经变成了牢房。
“新娘子,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小姑娘一眼便瞧出了端倪,赶忙关切问道。
洛雪沉摆了摆手,没有多说,反倒是将话题继续转移到了诗句上。
讲完边塞诗又讲思乡诗,对于小姑娘提出的疑难问题,洛雪沉都能够对答如流,顿时让小姑娘佩服的五体投地,一个劲儿地夸赞,“没想到你读过这么多的书,所解释的这些东西也都能让人很快接受,真像是教书先生!”
话说到一半儿,小姑娘又觉得自己太过激动,赶忙镇定下来,解释道:“不过是听你讲解的倒像是那么回事儿,而且可都是你主动要求表现,所以我才给你这个机会的。”
洛雪沉顺着她的话,连声道是,两人对视一眼,笑作了一团。
经由诗词一事,两人聊得不亦乐乎,都差点忘了外头的时辰。直到安晴出声提醒,洛雪沉才缓过神来,而夜幕已然降临。
送她们二人出去的时候,关素素眼中流露出恋恋不舍,洛雪沉摸了摸她的头,出声宽慰,她又立刻恢复了冷淡面孔,偏过头冷哼。
洛雪沉也不放在心上,仍旧同她说了几句体己话之后,才缓缓离开。
幽蓝的夜空中挂着一弯冷月,周遭的热气随着夜晚的到来已经消失殆尽,代替而至的是荷塘里青蛙的呱呱叫声,和吹过耳畔的夏风,缠绵婉转。
走到东苑门口,洛雪沉正准备提裙跨门槛,只听得身边的安晴突然惊叫一声,她抬眸望去。院子里正散落着一驾被打的七零八落的轮椅,孤零零地躺在那里,显得格外寂寥。
“小姐,不会是六爷出什么事儿了罢?”安晴有些瑟瑟地环顾着四周,一片静谧,只有正屋里燃着蜡烛,就连宋妈也不知去向。
洛雪沉心底蓦然一沉,将她拽着的手抽开,快步朝里屋奔去。安晴本想阻拦,见她这般执拗,也只好跟了上去。
两人一进屋,便四处搜寻关黔南的身影。
月影斑驳,烛光微动,那身着月白色长袍的人,正惬意地躺在摇椅里看着书,十分悠然自得。
见两人匆匆闯了进来,他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回来了?桌上有宋妈送来的饭菜,还是热乎的。若是没吃,便去用点儿罢。”
安晴的目光流转在这两人之间,最终还是识趣地退出了屋去。
听到门缓缓被关上的声音,关黔南这才开口提及院内轮椅之事,他知晓她刚刚那般模样,定然担心自己,心底一软。
“我让阿德给关奕朗送了轮椅过去,可是他并不领情,让人送过来之后,当场砸掉了。”
洛雪沉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做什么又惹那个疯子,他现在因着腿脚的事情已经恨透了你,这轮椅送过去定然会激怒他,若是在做出过激的事情该如何是好?”
“我送他轮椅,便是一次警告,无所谓他怎样处理。”
说到这,他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听说你今个儿去西苑了,同素素相处的如何?她可还听话?”
一谈到素素,洛雪沉满腹的话总算是找到了由头倾泻,“我去的时候,小姑娘正在看书,倒是极为认真。她对于书中有些不懂的地方,我也悉心解释了,看来她还是极为热爱读书的,而且也很有天分。”
关黔南淡淡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正等着他说下话的洛雪沉,却一直没听到这人出声,抬眼望去,只见他又抬手取了一旁的书继续看。
洛雪沉忍不住上前打断,将他的书用手掌遮住,“其实素素十分有天分,我瞧她也热衷读书,你为何不请一个先生来教她。”
虽说她的想法十分不错,但经关黔南说了缘由之后,洛雪沉瞬间觉得自个儿想的太过简单。
一个关黔南已经足够耀眼,若是他身边的人也都如此,的确是太引人注目了。可想想小姑娘对知识的渴望眼神,她还是有些难以平复心情。
“你要知道,在我身边待着,虽是都会有危险。若是才能外露,更是一道催命符,只有我表现地越弱,才不会对他人造成威胁,而我们的处境也能够相对安全些。韬光养晦这四个字,想必你也是懂得的。”关黔南见她神色有些落寞,忍不住宽慰道。
洛雪沉渐渐缓过神来,点了点头,“的确是我疏忽了,往后定然会更加小心,以免出什么过错。”
关黔南笑了笑,告诉她不必如此恐慌,横竖有他在,不会出什么要命的事情。这话如同一剂良药,慢慢地安抚了洛雪沉的心。




病弱夫君九千岁 第一百零五章 寿宴风波
两日后,一直无比期待的寿宴总算是到了时候。
一清早,正院那边便唤了丫头婆子前来请洛雪沉和关黔南两人,行为举止倒也还算是客气,只是没得到安晴的好脸色,顺带着指桑骂槐地说道了一番。
洛雪沉也没斥责,便由着安晴去了。让阿德将礼物都准备妥当以后,两人便推着关黔南朝正院缓缓走去。
好在是清晨时分,暑气还未上头,走在这日头地下,也不算燥热。等到了正院儿的时候,正屋里已经聚满了人,一个个穿的珠光宝气,打扮的花枝招展,就连这上了年纪的老夫人也穿上了火红色的褂子,显得神采奕奕。
他们三人一出现,众人的眼神不约而同地投了过来,洛雪沉大方地与之对视,这些眼神中大多都是鄙夷与嫌弃,还有些说不上来的距离感。
洛雪沉丝毫没有将此放在心上,反倒是大方上前,然后向老夫人以及关夫人行礼,态度极为恭顺,说话也让人挑不出错来。
老夫人虽然对夫妻二人不满,但今个儿是自己的六十大寿,倒也没有过多为难。
由于当初洛雪沉嫁进关府之际,关黔南还缠绵病榻,所以她也一直没有向这些关家的亲戚行见面礼。
趁着这个机会,关黔南也贴心地给她一一介绍,她便赶忙敬茶请安,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这六哥儿已经许久不露面了,今个儿来给老夫人祝寿,可真是稀奇!”说话的是一个满身都透露出奢侈气息的少妇,光从面相看去,她的年龄应该不大。但是这穿着的确是有些太俗,光她的发髻上就插了五六根玉簪子和金花钿,通身的气派活脱脱像个土财主的小媳妇。
关黔南淡淡一笑,为洛雪沉介绍道:“这是三婶。”
洛雪沉强忍住笑意,礼貌地向其行礼作揖,却没想到她却故意挑衅道:“我可受不了这大礼,新娘进府这么久,也没在我们这些叔婶面前走动走动,今个儿明明是老夫人的寿宴,却被你们弄成了认亲宴,怕是不妥罢?”
这话语一针见血,将老夫人心中的不满一举击中。她瞥了一眼堂下的管关黔南夫妻二人,嘴角露出一丝讽笑。
关家三婶侧眸审视了老夫人的神情,丝毫不怕火上浇油,于是继续说一些难以入耳地话贬损他们夫妻二人。
原本洛雪沉还心有怨愤,但看到身边的关黔南依旧一副淡然如水的模样,倒也随他一同冷静了下来。
这关家三婶见两人根本不与之一般见识,说了一会儿便口干舌燥,自个儿噤了声。
而此时,也已经到了各方小辈前来献上寿礼之际,因着关黔南排行第六,所以自然排在后面,等到老夫人将那些孙儿送的寿礼一一看过之后,这才想起他们夫妻二人。
只见洛雪沉从阿德手中接过一个做工精致的盒子,小心翼翼地端上了前去,“孙媳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小小敬意还望老夫人笑纳。”
老夫人淡淡地看了一眼洛雪沉手中的盒子,然后便给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去取,打开一看,里头竟然只是躺着一个碗,这碗的做工倒还算的上精致,只不过和自个儿平日里用的没什么大的区别。
关家三婶见老夫人的面色变了,赶忙凑上前去瞧他们二人送的是何寿礼,一看到包装精致的盒子里竟然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碗,她忍不住捧腹大笑,丝毫没了形象。
“不知你们二人送这碗给我是何意?像这样的碗,关府里多的是,何必大费周章送来这没用的物件儿,未免寒酸了些罢。”老夫人直言直语,丝毫不给洛雪沉留情面。
她当着两人的面,将碗放置到了一边,再没看一眼。
洛雪沉见状,面无波澜地福了福身子,柔声道:“这碗乃是用上好的冰釉制成的,且是御赐,自然是无价之宝。孙媳还听说这碗的由来倒是十分曲折,据说原本是个前朝太后的珍爱之物,本制成了一套,分别送予了各个子孙,以示公平之意。这样兜兜转转能够到您的手里,想必也是天意,也愿您能够端平这个碗。”
此言一出,周遭的人都忍俊不禁,发出了嗤嗤的笑声,尤其是关家三婶,更是笑的毫无形象可言。
老夫人不解道:“她说的这话,有什么可笑的?”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关家三婶赶忙接话,“回老夫人,这丫头是在讽刺您踩高捧低,一碗水端不平呢,瞧着她像个大家闺秀的模样,没想到说起话来这般挖苦人。”
听了解释的老夫人顿时气得火冒三丈,立即拍桌而起,“关黔南,这就是你娶过门的好媳妇?怎的这般没有教养,对自个儿的长辈出言不逊,该当何罪?”
关黔南轻轻咳嗽了两声,似是有些疲倦,原本就没有什么气色的面颊更是惨白无比,“想必是老夫人和诸位多想了,我家夫人只是好心送寿礼,并无讽刺之意。”
听到我家夫人这三个字时,洛雪沉嘴角微微抿起,与之对视了一眼,眼底缱绻着温柔。
“别在这儿给我颠倒黑白,刚刚她说的这些话,在场的人可都听见了。这不是赤裸裸地讽刺,那是什么?今个儿本就是我六十大寿的好日子,你们做晚辈的就是这样给我祝寿的么?”老夫人气的往后退了两步,双手颤抖着攥紧了丫头的手臂,不停地喘着粗气。
一直隐在人群身后的关奕朗瞧见局势不容乐观,便伺机窜到了人前来,继续添油加醋,“奶奶,您可不知道,这关黔南还专门送了轮椅诅咒我一辈子下不了地。您瞧着我的腿才刚刚有起色,怎么受得了这般的惊吓!”
他一面说着一面指了指自己有些行动不便的腿脚,开始卖起了惨。
关夫人一看到自己儿子走路有些跛,心里就极其不是滋味儿,自然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怪到了关黔南的身上。
于是她也不嫌事儿大,拉着一旁看热闹的关家三婶开始讽刺他们夫妇二人。
“我说雪沉呐,你嫁给这么一个废人,往后的日恐怕是难过。况且他还不能同你生儿育女,你不觉得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乃是人生一大憾事么?”关夫人一开口便直戳关黔南不是男人这个痛处,惹得在场的人一顿哄笑。




病弱夫君九千岁 第一百零六章 护夫狂魔
洛雪沉不知晓关黔南是如何能够咽的下这口气,亦或是对于他们的侮辱与讽笑,早都已经置之度外,见怪不怪了。
思及他这些年在众人的冷嘲热讽中度日,洛雪沉的心就像是被人戳了个窟窿,不停地往外渗着血。
见他们来势汹汹,她忍不住挡在了关黔南身前,决定同她们争个高低,“三婶子这话可就说的不地道了。众所周知这关家没落,是我夫君一手将其起死回生,若不然你以为你们还有这等好日子过?还穿金戴银,好大的排场!”
她顿了顿,然后缓步走到了关家三婶跟前,朗声笑道:“前些日子,雪沉有幸得帝后召见,即使他们是皇家贵胄,也奉行低调穿着。可没像三婶子这般招摇,恨不得将屋里头的金银首饰全都穿戴出来,乱七八糟地插在发髻上,远远望去还以为您顶了个铜盆在头上呢。还有您这衣裳,红红绿绿穿杂在一起似是个五颜六色的大彩旗。”
洛雪沉的话语说的十分形象,惹得在场的人嗤笑连连
就连关黔南闻言,眼皮也是微微一跳,开始抬眸打量着她。曲线流畅的侧面,一张樱桃小嘴微微张合,吐出来的话却是让人招架不住。
真是个口齿伶俐的丫头!
这关家三婶被洛雪沉劈头盖脸一顿揶揄,众人立即将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她的发髻上,可把她给气坏了。
哭丧着脸就要将发髻上的铜钗银簪扒拉下来,扔到了地上,好在身边儿的大丫头及时劝住,这才没有动手。
见自个儿家的媳妇被一个小小的晚辈这般侮辱,关家三叔也开始坐不住了,忍不住出言提醒洛雪沉如今已是家道中落,甚至故意挑起洛将军入狱一事,以及子不教父之过云云,直戳洛雪沉的心房。
话匣子一旦打开,铺天盖地的污言秽语全都涌了出来,从关家三叔到关家夫人段盈安再到关奕朗,个个都如同饿狼猛兽一般紧抓着两人不放,轮番羞辱夫妻二人,言辞十分激烈。
但洛雪沉也不是个任人宰割的羔羊,只要他们触及到自己的底线,她自然会不留情面地还击回去。
一直坐在主位的老夫人见自个儿的寿宴就被他们夫妻二人给毁了,难免心生怨愤,想要好好惩治洛雪沉一番。
“刘妈!我瞧这六哥儿的媳妇怕是不知道礼节与教养这几个字怎么写,今个儿你就给我好生教教她!”
老夫人话音一落,便从一边儿走出来一个尖嘴猴腮,凶神恶煞的老奴,领了命就要上前去拉洛雪沉。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的夫人?”一直默不作声的关黔南终于是开了金口,声音冷冽地如同腊月的寒冰。
刘妈是何等的人物?她自小便在老夫人跟前侍奉着,府内上上下下,没人不怕她,就连关黔南小时候也受过她不少的虐待。
况且身后的老夫人也一直冷讽关黔南一个病秧子有何能耐,更是给她添了不少勇气。
所以她并不畏惧他,反倒是冷笑着哼了一声,继续朝洛雪沉的方向走去。
还没等她抓住洛雪沉的手,阿德的掌风已经朝她飞去,惊得刘妈往后倒退了几步,再不敢上前。
“我说过让你不要自讨苦吃,若是再敢动我的夫人,恐怕你这双手都会废掉。”关黔南的语气轻描淡写,可却吓得刘妈双腿直哆嗦,一个劲儿地朝老夫人身后躲。
老夫人懊恼地剜了刘妈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关家三婶见老夫人都吃了瘪,更是气的浑身颤抖,抬手指向他们夫妻二人,开始破口大骂起来,“不知好歹的兔崽子,今个儿乃是老夫人的寿宴,怎容得你们这班放肆?难道连长幼尊卑都不知晓了么?”
洛雪沉淡然回击道:“难道三婶这个做长辈的就知晓什么是长幼尊卑么?六爷再怎么不好,也是您的晚辈。他身子不适,卧床良久,好不容易恢复过来,没见你这个做婶婶的予以关怀,反倒是出言讽刺,这就是关家的为人之道么?”
“真是好毒的一张嘴,看我今天不撕烂它!”说着,她便冲上前去打算动手。
眼瞧着两人剑拔弩张,战火愈烧愈烈,一旁的阿德立即迎上前去挡在了洛雪沉的面前,轻轻一抬手便将关家三婶推到了地上。
这一推,彻底惹的在场的人纷纷叫嚣,开始向老夫人求助。
老夫人觉得自个儿的威严受到了威胁,厉声斥责阿德退下,可却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侍卫也竟然将自个儿的话不放在心上,丝毫不为所动。
“难道你连我这一家之主的话都敢违逆么?”她猛然拍了拍桌子,桌面上的茶盏应声撒地,发出嘭的一声。
阿德依旧挺直了脊背,面无表情,身后的关黔南主动为他开口辩驳道:“阿德乃是我的侍卫,自然是听命于我,至于其他人又关他何事?”
“你......”老夫人双手颤抖地指着关黔南,微微动了动嘴唇,却再说不出话来。
关黔南勾了勾唇,问道:“我如何?若是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要欺辱我的人,说不定那人还要搭上自个儿的命。”
他说着,便朝一侧的关奕朗看了看,眼底里满是嘲讽的笑意,“孰轻孰重,我想老夫人应该明白。若你还想让其他的人腿也断上一条,大可来找麻烦,我随时奉陪。”
关奕朗闻言,有些瑟瑟地往后躲了躲,好似关黔南真的能立即站起来将他的腿再次打断似的。这般狠厉无情的眼神,如同地狱里的阎罗爷,随意掌控他人的生杀权,关奕朗见到圣上也没这般畏惧过,可到了他关黔南这儿,竟然吓得双腿直抖。
待他环顾四周时,发现想像自己这种状况的并不在少数。一直同洛雪沉叫嚣的关家三婶也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就连老夫人都气的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关夫人开口为自己儿子讨了回公道:“关黔南,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给你几分薄面已经是看得起你。还有你这媳妇,也不是个什么好人,言辞犀利,待长辈无礼,就像是乡下来的野丫头。当初我们四哥儿悔婚,真是万幸!呵......四哥儿不要的人,倒是被你护的周全,真是让我着实感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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