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养了九年的猫要变身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梦里几度寒秋
那两个和尚,一个法号澄虚,一个法号澄明,这两人为什么要出家为僧,和余琰这具身体大抵相仿,也是为了给家里避税。
事实上,这烂杏寺内,除了住持神晦,和几位首座,以及来此避祸的神行和尚外,出家的目的,无一例外,都是为了逃避赋税!
这庸朝的赋税,是真的重。
一般寒门,要是能不交赋税,一年到头的收入,能至少翻三倍!
这是何等的夸张!
而相较于余琰这具身体,出家后和家里人再无往来,这澄虚、澄明两人尽管出家了,却和各自家里一直联系着,甚至隔三差五的,还要回去住上一阵子。
其中这澄虚,娶妻不说,还养了妾室。
妾室不只一房,今年恰巧新纳了一房小妾,这小妾尽管年纪不大,才豆蔻年华,但却是那鱼磬坊培养的花魁人选!
脸蛋好看不说,更是精通琴棋书画,这可真乃人生赢……啊呸,是畜生也!
鱼磬坊是洛阳府较为出名之处,不过不是什么门派,只是一个大有背景的机构,相当于朝廷的教司坊。不过和教司坊不同的是,鱼磬坊是无论什么来历的女子,只要长得好看,都收。而不像教司坊那样,只收犯官家属中的女眷。
苏汤河县的烟花之地,里面出名的女子,大多出身于鱼磬坊。
也因此,在这洛阳府一地,在士林乡绅之中,形成了一种很独特的“风俗”——以身边能有鱼磬坊出身的女子为荣!
而用鱼磬坊出身的女子来招待客人,那是相当隆重的礼节。无论是宴客方,还是上门拜访的客人,都会感觉很有面子!
至于另一个和尚澄明,倒是没有娶妻纳妾,但喜好玩乐,并且每次回去,都要吃肉喝酒不说,这厮还给他大哥戴了一顶帽子。
绿色的。
此外,澄明和尚还和自己的侄女有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是这秃驴欺人家年幼,强迫人家的。
一言概之,用六根不净、不正经来形容,那都已经是抬举这两个秃驴了。
“不过这两人,一个能从鱼磬坊里买一房小妾,一个又喜好玩乐,显然是对于这苏汤河县了如指掌,这是标准的地头蛇啊!”
念及此,余琰便来到这两和尚面前。
由于抱着猫,他竖起单掌,然后口宣佛号:“南无阿弥陀佛,两位师弟。”
澄虚、澄明一见是余琰,顿时两脸错愕,因为他们和神秀过去没什么交情,而他们又是澄衍大师兄的亲近之人,因此便主动和神秀撇清关系,见面都不打招呼,所以他两都很纳闷,神秀怎么会主动和他们说话?
不过,既然是神秀主动开口,那么一定不会是没什么事。
一念及此,两人四目对视,然后极为默契的点了点头。他们已经决定借机探听下神秀所为何事,然后好去告诉大师兄澄衍!
“有一事想请教二位师弟,不知二位师弟可知道这荆棘岭该怎么走?”余琰直接问道。
“荆棘岭?”
两个和尚本以为是和寺内有关,亦或者是和哪位贵客的,毕竟寺内今日来了几位贵人,他们大师兄澄衍都主动接过了接待一事。
不过这荆棘岭他们也知道,但没有直接说,而是问道:“不知神秀师兄去荆棘岭所为何事?”
“难道贫僧去荆棘岭做什么,还要事先通秉两位师弟吗?”余琰满脸微笑道,看似是在说笑,但心底却是对这两个秃驴很不爽。
毕竟他可是个正经和尚。
开局养了九年的猫要变身了 第11章 寒门 镖局和韶华宴
听到余琰这么说,澄虚、澄明两和尚顿时就愣了一下,不过见余琰是满脸笑容,所以这两和尚立即就当是余琰在开玩笑,便也露出了笑容。
然后澄虚说道:“神秀师兄说笑了,你去哪里,自然是不必经过我们允许。只不过,神秀师兄想要下山去荆棘岭,是不是得和大师兄说一声呀?”
“大师兄对于神秀师兄今日没去做功课,可是略有些不满,要是神秀师兄再不知会一声就下山,难免要让大师兄会有别的想法。到那个时候,神秀师兄恐怕会和大师兄生出间隙来呀!”澄明跟着说道,看似是为余琰着想,但话里隐藏之意,却是一两分的威胁。
余琰看向这两个和尚,神情似笑非笑,他没有顺着他们的意思说,而是话锋一转,问道:“谁说我要下山了?”
“神秀师兄喜静不喜动的性子,我们还是知道的,师兄若是不是要下山,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打听起荆棘岭该怎么走呢?”澄虚哈哈一笑道。
余琰无言以对,他没想到自己这前身——神秀和尚的宅,在烂杏寺内这么多人知道。
所以……
这是谁传出去的呢?
余琰心中不由转过了这一念头。
神秀的谦忍性子,是可以看出来的,但喜静不喜动这一点,在这不怎么大的烂杏寺内,又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呢?
毕竟大家在这寺内,都是不怎么走动的,往来之处也就那么几个地方。
“果然是世间至难莫过人心。”余琰眯了眯眼,心中暗道。因为他的前身神秀和尚,也就对往日里熟悉的几个和尚说起过这一点。
出家为僧的这些年里,这几个和尚都曾邀请过他赴宴,或者是一起去游玩,比如踏青什么的。而当时神秀和尚为了避免误会,就以此来婉拒。
但这在余琰看来,也不算什么。
神秀的朋友,又不是他的朋友。说到底,他也是一个鸠占鹊巢之流。只不过他是“物尽其用”,毕竟余琰在这个世界睁开眼时,神秀和尚就已经因为被吸干阳气,亦或者其他一些原因,魂飞魄散了。
于是,余琰便拿出了住持神晦交给他的那一封请柬,淡淡的说道:“住持让贫僧代他前去荆棘岭赴宴,不知二位师弟,还有别的想问的吗?”
澄虚、澄明顿时脸色一变。
他们亲近澄衍不假,但那也是因为澄衍有很大可能成为烂杏寺下一任住持的缘故,说到底,这烂杏寺内威信最大的,还是住持神晦!
见是神晦的意思,澄虚、澄明不敢再多话,连忙将去往荆棘岭的路线和余琰仔细说了一遍。
说完后,澄虚又满脸讨好的说道:“神秀师兄若是不嫌弃,我那俗家胞弟,所入赘的是那长福镖局,我于昨日正好听他说起,今日长福镖局要押送一趟途径荆棘岭的镖,我可书信一封,让他们给神秀师兄行个方便!”
“如此就有劳澄虚师弟了!”余琰顿时露出了笑容。
不枉他拿出请柬狐假虎威一番!
原本他即使问清楚路线,怎么去荆棘岭也得头疼一番,没想到这澄虚居然如此上道!
这长福镖局的名气可不小,对外号称连外府的镖,他们也敢接!
要知道,这里的交通工具的动能来源,可还停留在牛马等畜力上,运送速度受到了限制。再加上要押送镖,时常会途经荒野之地,平添几分未知的凶险。这让大多数的镖局,为了能够安全的押送镖,减少伤亡,通常只敢在一郡之地行走。
敢在一府之地内走镖,那已经能算是大镖局了!
由此可见,这长福镖局,是多么的实力雄厚,完全可以说是这庸朝之地,最顶级的镖局之一。
“神秀师兄客气了,请稍等,我这就去找纸笔来写。”澄虚说着,便匆匆去往前院大殿。
没让余琰久等,很快的,澄虚就拿着一封笔墨未干的信过来了。
“神秀师兄慢走,大师兄那边,我自会替神秀师兄去说明的。”澄虚又说道。
“多谢。”
余琰再度道谢,然后心情极佳的往自己所住僧舍方向走去。
他要去收拾包裹。
至于神行和尚……这厮在余琰和澄虚、澄明说话的时候,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而等余琰走远,澄明就忍不住皱着眉头对澄虚说道:“文锦,你这样做,澄衍恐怕会不喜。”
他与澄虚私交甚好,因此私下里两人都不是以师兄弟称呼。
澄虚俗家姓汪,全名文锦。
他不是远樵山集镇人士,是苏汤河县人,汪家在寒门中也算是顶层的,要不是汪家近几十年来,始终没有出一个能够入仕的,汪家早就脱离寒门,成为官绅阶的家族了。
澄明也不是远樵山集镇的人,他是隔壁宋河集镇的李家庄人,全名李远诏,家中田地占了李家庄的二分之一,在当地有“李半庄”的称呼。平日里不学无术,要不是家境殷实,属于寒门阶层,李远诏早就沦为偷鸡摸狗的地痞之流了。
“远诏,这一点,我自然知道。”澄虚(汪文锦)笑了笑,显得并不在意。
“那文锦你还这么做……”澄明(李远诏)说着就压低嗓音,“澄衍的心眼,可不大。”
“你也知道澄衍心胸狭隘,又目光短浅,我们之前投靠他,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那时候寺内就澄衍出众,有继承住持之位的资格。但现在就不好说了,荆棘岭的那个宴会,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个我父亲曾提起过的,只是至人才有资格收到请柬的韶华宴。住持连这种宴会都让神秀去,远诏你觉得,澄衍还有几分胜算?”
澄虚笑道,他出身的汪家在苏汤河县也算中上,和几家官绅也都有交情,因此知道很多寒门所不知道隐秘消息。
这会儿,澄明满脸震惊,他难以置信的追问道:“文锦,你是说,我们寺内有至人?”
“朝廷没有封赐。”澄虚摇了摇头。
“那住持怎么会收到请柬?”澄明诧异。
澄虚还是摇头,他说道:“这一点,我也很奇怪,但请柬我是不会看错的,因为我曾有幸亲眼见过一张韶华宴的请柬,和神秀手里这一张,完全一模一样。”
“文锦,那照你这么说,住持现在更看好神秀?”澄明一脸若有所思的问道。
“要是神秀此行回来,被住持付以重任的话,那么就证明我没猜错。”
“那现在呢?”
“如实和咱们澄衍说呗!反正这两位早晚要掐起来,一山不容二虎。”澄虚说着忽然笑了起来,“远诏,我刚进去拿纸笔的时候,看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你猜是什么?”
“你这一来一去,还没一盏茶的功夫,能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澄明却不信。
“今日来上香几位贵人中,不是有一妙美少女,澄衍……”澄虚低声说了起来,澄明则是听着一脸憋笑。
开局养了九年的猫要变身了 第12章 剪刀石头……
“想不到,澄衍这个平日里总把佛门戒律挂在嘴边的,居然想女人了。”听完澄虚所说的后,澄明一脸戏谑。
“这话出了你我之口,就别让第三人知道了。当然,要是别人看到了也说出去,就不管你我兄弟之事了。”澄虚也是好笑不已。
方才他意外看到的那一幕,结合澄衍往日里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真是太有戏剧性了。
“既然如此,文锦,你我同去和澄衍说神秀下山之事?”
“哈哈,同去,自然同去。”
两个好基友一道去找澄衍。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就到。两个和尚正准备去找澄衍,却不想澄衍刚好走来了。
澄衍浓眉大眼,相貌憨厚。
他径直来到澄虚、澄明面前,就一脸肃穆,语气严厉的问道:“澄虚,方才可是你匆匆在殿内来去?如此成何体统!惊扰了贵人你担当得起吗?”
“回禀大师兄,神秀师兄要下山前去荆棘岭,我正好知道怎么走,就给神秀师兄行了个方便。”澄虚一听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便连忙解释。
虽然已经决定投靠余琰,但澄衍一日没有明着失势,他们也只敢背地里对说些对澄衍不满的话。
澄衍一直强调尊卑,又在寺内得势多年,倒是让寺内不少僧人都畏惧他。
比如回答他的话,要先说“回禀大师兄”,就是澄衍制定的规矩。
“什么?”听到余琰的法号,澄衍顿时就顾不得别的了,毕竟自家清楚自家事,神秀能一人住一间僧舍,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而他则是因为他父亲和他师父,曾是同一个村子长大的缘故。
澄衍的师父,是烂杏寺内的一位首座。
法号神觉。
几年前,神觉偶然间遇到了澄衍的父亲,认出这是自己昔日的玩伴好友。正所谓他乡遇故知,是人生三大喜事之一,更何况神觉由于神晦的吩咐,以及当年之事,不敢回乡去见亲人。
当即,神觉便与澄衍父亲相认。
而澄衍父亲见自己的好友成为了大寺庙高僧,发达了,便借着酒劲,请求神觉,能让自己的一个儿子拜他为师。
神觉一口答应,因为他也正好有事让澄衍的父亲帮忙。
他不能回乡,可澄衍的父亲可以。
原本就算是澄衍的父亲不说,神觉也打算这么做。
之后,神觉就把澄衍带回了烂杏寺,并想办法帮他弄到了衙门的出家文牒,让他顺利剃度出家,然后才开始读书识字,学习佛经。
是以,澄衍一直以来,对上神秀,总是会没来由的心虚。
尤其是在神秀展露出他在佛学上的学问后。
“神秀下山去荆棘岭做什么?”澄衍连忙追问。
“奉住持之命,去荆棘岭赴宴。”澄虚回答道。
“赴宴?”
澄衍自然是不知道荆棘岭的韶华宴,他一听下意识的以为是地主老爷设了宴,想请住持过去一趟,当即就不在意了,只是脸色一沉,皱眉说道:“神秀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哼!一声不吭就下山,他以为他是谁?今日更是连功课也不做,我看他是不想当和尚了!”
澄虚和澄明闻言,不由面面相觑。
两人都很困惑。
这澄衍,居然看不出来荆棘岭的韶华宴邀请住持,住持却让神秀去,这其中所隐藏的深意?
一瞬间,两人心底对澄衍的畏惧之意,少了大半。
而这时,澄衍看了一眼澄虚,神情不善的说道:“神秀得了住持之意,可不意味着住持看重他什么,你给他行方便这事不算错,但也不算对。澄虚,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话,澄衍便转身离去。他觉得自己对澄虚的敲打,应该是差不多了。
他特意过来,目的就是这个。
不过,他也不确定澄虚到底有没有看到些什么,而他又不好明说,所以他只能用言语来敲打澄虚,警告澄虚一下。原本他所找的理由很生硬,不成想澄虚这厮自己就把理由送到他面前,这倒是让澄衍心底开心不已。
来到了大殿,澄衍看到了此时那在佛像前上香的少女,不由就止住了脚步,他看的两眼都呆住了。
这时他见那少女上好香了,便连忙过去,满脸笑容,招呼道:“苏姑娘……”
那少女转过身来,娉娉婷婷,倒是一美人。
只不过此时她看着又凑上来的澄衍,眼底已经出现了明显的不耐烦,但她也不好发作,只好往殿外走去。
旁边丫鬟见状,便阻止了要跟上来的澄衍:“不敢劳烦大和尚相送。”
……
余琰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走在下山的路上了。
他要带的东西不多。
一套以防不时之需的僧衣,再把猫抱上,就可以下山了。原本他是想把猫打包在包裹里的,奈何这猫怎么都不肯。
于是余琰只好抱着。
走捷径离开烂杏寺,清爽的山风拂面,余琰听着从一侧林中传来的鸟鸣声,没来由的就感觉到浑身一阵轻松。
这鸟叫声可比寺内那钟声、木鱼声还有诵经声好听多了!
这让他很想撒撒野。
不过此时这下山的路上,还有不少人,这些应该是去烂杏寺上完香出来的,所以余琰也不好原形毕露,再者他怀里还抱着那只四蹄踏雪的狸花猫,便一本正经的继续走着。
只是这没走几步,余琰就听到了一阵喧哗声。
还是从他后头传来的。
余琰不免好奇的停下,然后看过去。
他看到从寺门口走出来一名少女,姿容绝美,而在这少女身后,是一名做丫鬟打扮的女子,这丫鬟此时正拦着一个和尚。
而那喧哗声,便是那丫鬟和那和尚起争执弄出来的。
余琰看了一眼,顿时奇怪。
因为那个和尚,是澄衍。
而这时,一个熟悉的方头括号跑出来,但却不是澄衍的,而是那丫鬟的。
【翠依:元府千神郡主侍女,机灵聪慧,忠心不二。】
“那少女是郡主?”
余琰不由心中一惊,他下意识的便看向了那少女。
毕竟和这美貌的少女相比,澄衍那秃驴没啥好看的。
不过余琰才看一眼,方头括号还没跑出来,那少女这个时候却是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余琰。
眉目疏朗,长身玉立。
此时有风来,倒是正应了一个成语:玉树临风。
而那少女见到余琰,怔了一下后,显得更为激动:“小石头!是我呀!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小石头?”
余琰一脸懵,这什么奇奇怪怪又好似大内的称呼?
然后,他却忽然觉得这少女有点眼熟,脑海中一段记忆涌现,他不由脱口而出:“小剪刀?”
嗯?
小剪刀?
(?-_-?)
搁这剪刀石头布呐!
开局养了九年的猫要变身了 第13章 青梅竹马总有一劫
这少女和余琰的前身——神秀和尚,算是青梅竹马。
那时候,神秀和尚的父亲还没暴富,家里还只有一亩薄田,由于死活不肯卖祖上传下来的田,在乡里老爷的示意下,被庄子里的人各种排挤,眼看就要活不下去,一家人整整齐齐上路了。好在那个时候,突然来了一户奇怪的人家,间接的救了神秀和尚一家。
这一户奇怪的人家,正是少女和她的母亲。
当然,那时候的少女,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女娃娃,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水汪汪大眼睛,一副对乡里的一切都很好奇的样子。
小孩子通常是很容易玩一块儿的。
因此,比邻而居的神秀和尚,就和当年的少女,成为了好朋友。
两人在一起玩了三年,捉泥鳅,爬树,甚至还去掏蜂窝,尽管两个熊孩子都挺命大,但事后也被训了一顿。尤其是神秀和尚,被他爹打得老惨了。
不过在神秀和尚七岁的时候,这少女和她母亲,又很突然的搬走了。但临走前,却把她们买下的一些田地,送给了神秀和尚一家。
这就是神秀和尚父亲的发家史。
小石头、小剪刀,就是两人那个时候的称呼,因为神秀和尚这个乡下放牛娃没见识,老把当年少女头上的望仙髻给认成剪刀。
这里的望仙髻类似于双环望仙髻,不过不同的是,这里是贵女才有资格梳的发髻。
比如一地县太爷的女儿,就有资格梳望仙髻。
但寻常吏员的女儿,就没这资格了。
为此,当年的少女气愤不过,就喊那个时候脑袋有点方的神秀和尚为“小石头”。
这也算一童年趣事。
此时回想起来,余琰不免有几分唏嘘感慨,这少女当年的出现,改变了神秀和尚一家子的命运,直接让他家从太平年间勉强有口饭吃,灾荒年间只能卖儿卖女的农民阶级,一跃成为了地主阶级。
要不是当年这少女和她母亲的出现,别说有后来的神秀和尚,他们一家子坟头都长满草了。
得罪了在乡里一手遮天的地主老爷,岂有活命的可能?
不管怎么说,这少女都可以算是自己这具身体的恩人,念及此,余琰便一本正经的走过去,双手合十,口宣一声佛号,然后说道:“贫僧见过两位檀越。”
见到余琰如此恭谨的姿态,这少女却是有些不乐意了,直问道:“哼,你叫我什么?”
听到这少女这一声问,那语气中的几分幽怨,让余琰眼角不由挑了挑。
他继承的神秀和尚记忆不全,这会儿难免有几分遐想:难不成,神秀和尚和这少女两人当年还私定终生了?
不过好在,熟悉的方头括号跑了出来,让余琰安下心来。
【苏施施:失势元王之女,郡号千神,下嫁于晋元县许罗集镇秀才马原朝。】
原来已经嫁人了呀!
那就好!
余琰顿时心松了口气,没什么奇奇怪怪又莫名其妙的红线就好。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像这种大户人家,子女又怎么可能到十六岁还没成亲呢?
至于私定终生这种事情,大概也就在野史杂文中才会出现吧!
于是,余琰从善如流的改口道:“南无阿弥陀佛,贫僧见过苏姑娘。”
“奕剑云!”苏施施对余琰这一声称呼却更不满意了,直接叫出了神秀和尚的俗家名字。
神秀和尚的俗家名字,江湖气很重。
“贫僧已经出家十年了,一时半会儿有点改不过来。”对于这位秀才夫人,余琰也有点头疼,想了想,便只好这样说。
苏施施对余琰这个回答,倒是满意了几分,她刚要开口,这会儿听了好一阵近乎“打情骂俏”话的澄衍,却有些受不了了。
而偏偏这种情况,对于“初恋模式”下的人来说,是最容易失去理智的,哪怕是单相思。
澄衍涨红了脸,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他没想到自己爱慕的女子,和神秀认识不说,两人关系还这么好,这会儿看着神秀那傅粉何郎的模样,不由就怒从心起:“好你个神秀,你还记得出家人的本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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