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不平(封妖的灯火投胎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绝歌
母女俩闲聊了几句,伍慧有事情忙,便挂了视频电话。
聂然有点饿,又让他们到路边打包了点吃的,还到便利店买了一堆零食把包塞得满满的。
她坐上车后,狗哥又让花狸先别出城,拐去找野猪和柴犬拿给聂然买的衣服。
斩不平(封妖的灯火投胎了) 第27节
花狸真想问一句:你们这是要去旅游还是要去救老爷子?
第39章 河里的面包车 最让花狸无语的是,聂然……
最让花狸无语的是, 聂然在车上吃完打包的手抓羊排,又吃了一路的零食,拿到野猪和柴犬买的衣服穿得暖暖的, 把小麒麟兽挤在角落里, 独自霸占后座,躺平, 睡着了。那悠哉的样子,看不出半点忧心, 仿佛不是去救爷爷, 而是走亲戚。
花狸问狗哥, “她竟然能睡得着?”
狗哥说:“人家的心理素质好着呢, 天塌了都能拿来当被子盖,这点事算个毛。”
花狸:“……”她在考虑要不要召聚手下过来。大小姐和狗子看起来都不像靠谱的样子。
狗哥回头看了眼睡得挺香的聂然, 又把外套脱下来,抖平后扔到聂然身上给她盖上了。
花狸:“……”竟然没看出你是个这么体贴的。
狗哥无视了花狸的眼神。聂然小的时候,好多时候都是他在照顾, 守着她睡觉,给盖被子, 叼衣服袜子鞋子书包哪样没干过, 少见多怪。
他们开出城已是傍晚时分。
还没开春, 入眼尽是土黄色, 黄色的土地, 枯黄的树木植物, 点缀上一点夕阳, 颇有点苍凉莽莽的意味。沿途不时见到些古迹、遗址,那些沟壑起伏气势绵延的大山、黄土地下,不知道掩埋了多少过去和历史。
这里东临黄河, 南接延安,西连宁夏、甘肃,北靠蒙古,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随着降雨量逐年减少,干涸、缺水、沙化日益严重,逐渐没落了下去。
……
聂然睡醒一觉,坐起身望向车窗外,只见外面黑呼呼的连户亮灯的人家和房子都看不到,至于车前方则是土黄色的土路,颠簸不平,跟农村的老路差不多。路旁长着一丛丛枯黄的杂草,显得格外荒僻。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深夜了,手机显示无信号,电量见底。
聂然问道:“我们还有多久到呀?”她以为眯上一小会儿,最多开上一两个小时就能到,结果这会儿还在路上跑,要不是确定狗哥是家里的大黄狗,都得怀疑自己遇上人贩子要被拐去偏远山村卖了。
花狸回道:“不知道。”
聂然“啊?”了声,问:“不知道?”
狗哥说:“困妖林的位置是活动的,它沿着无定河飘泊,经常变换位置,我们得先找到它才行。”
聂然没听明白,问:“啥子意思?它还会跑啊?”
狗哥说:“不仅能跑,还会隐身,不过老爷子……老板应该留下了标记的,我们只需要沿河行走,找到标记就可以了。”
聂然“哦”了声,放心了,又问了句:“那这条河有多长?”
花狸回道:“将近五百公里。”
聂然“哦”了声,突然反应过来,问:“啥子呀?五百公里?一千里长?”
狗哥“嗯”了声。
一千里长,它还会跑。万一我们刚赶过去,它又跑了呢?这么大的范围追过去,跟捉迷藏差不多了。聂然无语了,心想:“这得找到啥子时候?
花狸说:“多少是有些规律的,常出现的几个点,都派有蹲守,目前大致有个搜寻范围。”
聂然稍微放了些心,说:“停下车嘛,我去上个厕所。”
花狸把车停在路边,扭头从车外的后视镜里看着聂然往车后方跑出去一百多米远,钻进草丛中。逆风,声音都被风吹跑了,只能用眼睛盯着点,以免夜黑风高之下,出点什么意外。
狗哥坐了半天的车,也坐得有点乏了。他下车,站在车子旁,抽烟解乏,目光看向远处的河流。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讲的就是这条河。
他抽完烟,坐回到车上,见聂然还没回来,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看,没有信号,又问花狸:“你的手机有信号吗?”
花狸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基站和电线桩子都看不到,哪来的手机信号。”她拿出卫星电话递给狗哥,说:“有什么事打这电话吧。”
狗哥远远地指了指车后方向上厕所的聂然,说:“边刷手机边上厕所,能蹲半个小时,没信号她怎么还蹲这么久?”
趴在后座上打盹的百万,蹭地一下子起身,便要下车。
花狸扭头喊住它,“齐百万,人家女孩子上厕所,你一只雄兽跑过去做什么。”
百万的耳朵晃了晃,跳到车顶上眺望后方,却见聂然正沿着路旁的斜坡往下跑。它一跃下车,跟着去。
花狸见到聂然在草丛里跑,喊了声:“阿狗,有情况!”她飞快地下车,大声喊:“大小姐,你去哪?”跟中邪似的,大半夜往河边跑。
忽然,她想起无定河封妖窟就在困妖林深处,里面也有镇狱火,大小姐很有可能发现了什么。花狸心生喜意,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她是猫妖,身形矫健灵活,哪怕是河畔陡峭的斜坡也如覆平地。
狗哥半点都不逊色,连跃带蹿,待到了斜坡边,找了一个坡度很滑的位置,侧身踩着,像踩滑板哧溜地滑了下去。
花狸见到这一大一小相似的动作,略微侧目。她闻到了顺着空气从河边传来的腐臭味。那味道很大,不是一般小动物尸体能散发出来的。
一辆破面包车侧翻在河里,河水刚淹没车顶。
一具尸体一半泡在河水里一半掩在河边的草丛中。尸体已经被河水泡到发胀,发出腐烂的臭味,像是已经死了有好几天了。
聂然捏着鼻子凑近去查看情况。尸体是趴着的,且肿胀变形,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但根据头发、身形、穿戴确定是个男的。根据天气和腐烂发臭的程度推测,它可能连头七都没过,照理说应该会有魂魄徘徊在周围才是。不过,也有可能是时间太短,魂魄还处在无意识状态聚不出形状。
她蹲下,双手按在地上,闭上眼睛,放开感官,去感知周围的魂魄意图把它们聚成生前的形状,却什么都没发现。
花狸和狗哥蹲在河边朝车子里看去。
里面还有两女一男三具尸体,也都泡到肿胀变形,其中还有一张脸贴在车玻璃前,显得有点恐怖。
花狸见到聂然从地上起身凑过来,赶紧一把捂住聂然的眼睛,说:“别看,当心做噩梦。”
狗哥说:“她才不会呢。”
聂然发现这妖怪多温柔的,甜甜一笑,说:“没事的,我从小在乱葬坑……”“长大”两个字咽回去,改口成:“耍,我从小在乱葬坑玩耍,小意思。”
花狸心说:再是乱葬坑,尸体总是埋着的吧。
狗哥说:“副驾位是个男的,脑袋开瓢了,应该是翻车的时候撞破头死的,后面两个看不见伤口在哪,好像身上捆着的。”
聂然掰开花狸的手,蹲在河边朝面包车里看去,发现里面不仅有三具尸体,还有一些卡在车里的烂纸皮、泡沫袋、废旧塑料管杂物。她说:“还少了一个人。”
狗哥和花狸齐刷刷地看向聂然。他俩都没看出来,她怎么看出来还少了一个人的?
聂然说:“雪岭道长。她之前也在这车里,我用通灵术看了三遍,没错的。这两个男的,当时被附了身满头黑气,一看就是活不长的,就是不晓得这两个女的为啥子也在这里,我还以为她俩是被顺路拐卖的。”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没信号,没法报警,也没法通过手机地图的gps定位功能确定位置。
狗哥问:“附身?什么东西附的身?”
聂然说:“不是鬼就是妖怪,我还以为是你们通灵教干的。”
狗哥和花狸互觑一眼,两人异口同声,一个骂了句靠,一个骂了声艹。
往下游方向大概有五六十米远的地方,百万忽然发出嗷呜一声叫唤,似在招呼聂然过去。
聂然、狗哥和花狸赶过去,便见到河边的沙地、草丛里有脚印,干枯的野草上还沾有血,像是有人受了伤,从河里爬上来,在这里上了岸。在旁边,还有挣扎过的痕迹,有血迹和灰色的灰迹,边上还有些草有过火烧的痕迹。
狗哥、花狸凑上去,闻了闻,脸色都不太好。
聂然问:“啥子情况?是不是雪岭道长在这里跟那两个附在人身上的鬼东西打过架。”
狗哥说:“杨雪岭的爹是吕青锋,娘是杨丹青,那就是个行走的捉鬼降妖百宝箱,各种灭妖杀鬼的东西一大堆,惹她,跟送人头差不多。”他说完,又看向泡在河里的面包车,满脑袋黑线。
四条人命摆在这,屎盆子扣在他们身上,也就难怪杨雪岭去了困妖林,还把老爷子也引进去了。
花狸说:“如果困妖林没有移位的话,应该就在这附近了。”她说完抬眼环顾圈四周,没什么发现,又往河岸上爬去,想看看上面有没有发现。
聂然问:“这有什么说道吗?”
狗哥说:“杨丹青能开启封妖窟的通道直抵大门,能杨雪岭好像也会。大瑶村的那座封妖窟是杨雪岭开的,我和老爷子他们当然就是她开启妖封窟后跟灯火打起来了,跑出去的。”
聂然问:“怎么会打起来?”貌似自己就是那灯火,她还是有点好奇的。
狗哥说:“那灯火化灵,成了精,又特别调皮,爱吃鬼。杨雪岭当时身边有一群小纸人,里面附有小鬼,灯火扑上去给人家吃了,还笑得叽叽叽叽的,杨雪岭当场炸了。灯火会飞、会躲,会操控镇狱火,把杨雪岭的头发都燎了,她一怒之下,把门上的镇妖灯抠下来对着灯火砸了过去。妖镇灯移位,灯火又把周围的镇狱火都收了,封印当时就破了,我们大家一窝蜂的往外跑,灯火看到我们跑,也跟着跑了……边跑边笑得叽叽叽叽的,就跟你小时候撵鸡追狗一样的。”
聂然:能不能不要提我小时候。
花狸的喊声从上方传来:“阿狗。”
狗哥对聂然说了句,“好像有发现。”爬上斜坡,穿过土路,到了旁边的草丛中花狸站的位置处。
花狸的面前,有一团被火烧过后留下的灰烬留下的比下水道井盖稍大一圈的圆形,中间有纹路相连,正好组成一个五行阵。她说道:“杨雪岭应该是在这里结阵开启过通道,但现在消失了。我们分散找,看能不能找到老板留下的标记,如果没有,说明老板从别的地方进的困妖林。”
聂然挠挠头,问:“你们既然收到爷爷进了困妖林的消息,那传消息出来的肯定是有人看到的,怎么都得报个位置噻。”
花狸把收到的消息给聂然看,是一个叫“大花”的发过来的消息:“狸姐,小花回来了,身上的皮毛都被烧焦了,内脏也破了,临死前说了句,老板追着杨雪岭进了困妖林。”
....
第40章 告状精 改虫。。。花狸和阿狗在四周找……
花狸和阿狗在四周找了一圈, 再没其它发现。
聂然再次来到河边,将手伸进冰冷的河水中施展通灵术查探。
有风吹过脸颊、吹动她的头发,面前是一条湍湍流淌的大河, 四周有沙沙的树叶声, 远处有隐隐约约宛若鬼语的窃窃私语声。那些声音飘浮,若近若远, 若即若离,飘缈得让人几乎怀疑是幻觉。
聂然努力地想要抓住声音的来源, 却有种如坠雾里的感觉。
一阵徒劳, 聂然停止了探查。
花狸、狗哥、百万分散在不远处, 却叫眼前的景象失了神。
当聂然施展通灵术的时候, 有淡淡的幽绿色火焰般的纹路浮现在她的皮肤下,整个人覆盖着一层淡淡的妖冶荧光。有萤火虫般的幽绿色微光朝着四周飘散。它们飞快地飞过河流、天空、草丛、山丘, 一直朝着远处飞去,过了大概一两分钟,又从四面八方飞回到聂然的体内。
聂然身上的荧光消失。她从河边站起身, 还甩了甩手上沾的水,转身几步走到干涸的岸边时, 还跺了跺鞋子上沾的泥沙, 之后手脚并用地爬上斜坡回到公路上。
狗哥见聂然默默地爬回来, 什么都没说, 便知道没有收获, 招呼上花狸上车沿着河边继续搜寻。
花狸见过聂然的本事, 也看得出聂然对狗哥的信任亲近, 哪怕聂然能够轻易地斩杀或镇压他们这些妖类,她也生不出把聂然当作外人看待的情绪。
她说道:“大花、二花和小花是一个窝里出来的三只小花猫。大花的本事厉害些,已经能够变化成人。二花乖巧, 小花淘气,在修炼上都有点疲懒,道行比起大花差很多。城里的大大小小的野猫,都由她们三姐妹管着。”
“杨家的祖宅在榆林,妖怪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活得艰难,稍微有点道行的妖怪都不敢露头,大多数时候都是那些没什么道行不惹人注意的小猫小狗到处跑,有什么风吹草动,赶紧来传消息。这次大花负责在城里联络调度,二花和小花带着野猫们出去跑动,它们负责的便是这一片地界。”
花狸似自嘲地轻笑一声,说:“作为妖,和城市里的流浪猫狗并没有不同,谁都不知道自己哪天就没了,都习惯了。”
聂然听花狸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讲故事,但能感觉到她应该是难受了。狗哥诈死过一回,自己还小小地伤心了一场,这种心情她挺能理解的。不过这种事,别人劝没用,关键还得自己想开。聂然不好说什么,把百万捞到怀里抱住。
狗哥对花狸劝道:“别伤心,找到是哪帮家伙下的毒手,叫他们偿命就是。”他顿了下,说:“一般姓杨的很少对小猫小狗下手,这次不知道是另有他人,还是困妖林的事牵涉过大的缘故,不过,不太可能是杨雪岭。”
花狸也“嗯”了声,说:“应该不是她。”
聂然很好奇,趴在后座上,问:“为什么不会是她?”
花狸没有回答。
狗哥觑了眼花狸,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据说啊,杨雪岭见到长毛的小动物就迈不开步,咱们狸姐……”
斩不平(封妖的灯火投胎了) 第28节
花狸冷眼瞪向狗哥,吓得狗哥把话咽了回去。
聂然更好奇了,问:“狸姐跟雪岭道长还打过交道啊。”
花狸说:“十几年前被密宗和尚打伤,变回原形,被她捡到道观里养过几天。”
聂然发现,无论是花狸还是狗哥,对于雪岭道长的感观似乎并不坏。
突然,一道黑影从草丛里蹿到车头,花狸下意识地一脚急刹车踩下。
聂然受惯性影响往前扑了下,好在中间有个肉垫子百万,基本上没受什么影响。
百万挤在花狸的椅背和聂然之间,被挤得发出嗷地一声低叫。
狗哥系了安全带,没什么事,问:“怎么了?”他推开车门,去到车头处,却什么都没看到,路上连个脚印都没有。
花狸也下车查看了一圈,说:“刚才有道黑影蹿过,不见了。”她朝四周看去,荒山野岭的,鬼影子都见不到一条。
聂然落下车窗,抬头出去,又听到了沙沙的树叶声和窃窃私语的鬼语声。她有点发毛,下意识地把斩不平捞在手里。这地方,貌似鬼有点多,但不知道藏在哪里。
百万见状,发出低沉的啊呜声,也警惕起来,竖起耳朵朝着四周看去,却什么发现都没有。它朝聂然啊呜地低叫一声,询问她怎么了。
狗哥和花狸回到车上。
狗哥说:“开慢点,可能有情况。”
花狸“嗯”了声,说:“我心里有点毛毛的,浑身不舒服的感觉。”她说完,从后视镜一眼瞥见斩不平离自己只差半尺远,吓得差点又一脚刹车踩下去。她说:“大小姐,麻烦,你手里的剑离我远点。”
聂然往后挪,坐直,把剑抱得更紧。她心想:万一打起架来了呢?
车里不好拔剑,索性把裹剑的硬壳纸拆了,把剑握在手里,如果有事,抬剑就能戳过去。
百万果断地挪到了座位的另一端,与聂然保持最远距离。
狗哥觉得像有一座山压过来,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扯住胸前的衣服扯了扯,像这样就能多喘两口气轻松点似的。他战战兢兢地说道:“聂……聂然,要……要不你把剑裹起来吧,放……放下也行,你别拿着,成吗?”你不拿着它,它静悄悄的,跟烧火棍差不多。一握着,剑气激发出来,大家都难受。
聂然没理狗哥。
狗哥又喊了声:“聂然?放下,成吗?”你拿着剑,我怕啊!一剑过来,魂飞魄散,狗命没了。
聂然说:“狗哥,剑在抖。”
花狸和狗哥吓得同时抖了三抖。
花狸抖得油门都踩重了些,车子都飙了出去。
百万直接从后座蹿到了后备箱。
狗哥对聂然说:“你……你把剑包起来。”
花狸也说:“当心误伤。”
斩不平抖动得更加厉害,聂然的皮肤上都浮现起幽绿色的荧光,握剑的手都浮起一圈火焰。那火焰顺着手掌覆盖住斩不平的剑身,顿时原本漆黑黯淡的剑变得锋利无比,透出神兵宝器的犀利感。
百万发出一声叫唤,化作一道白光穿过后备箱车盖,跳车,落到公路上。
花狸飞快地停车,推开车门,逃也似的下了车。
狗哥的速度比花狸还快,直接推开车门跳车了。
他俩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好远,心惊胆战,手脚都麻了,宛若死里逃生。
聂然握住颤抖得格外剧烈的剑下车。她背上背包,还顺手摸了块糖塞在嘴里,朝着四周望去。周围到处都是窃窃私语声和树叶沙沙声,可这是河滩,周围零星有点树,但叶子早掉光了,光秃秃的,上面还挂着霜,根本发不出树叶摩擦的声响。
她朝着跑出去好几十米远的狗哥和花狸喊:“我们是不是到困妖林了?你们找找有没有爷爷留下的标记呗。”
突然,她觉察身后有异,扭头,就见旁边的草丛中突然在发光,那光是一团圆圆的五色的,周围还飘起一圈燃烧的符,显得有些神秘,还有点眼熟。
聂然握紧剑,小心翼翼地靠近,便见圆圈中间还有发光的线连在一起,正好形成一个五角星形状,但在中间还有一个圆圈,圆圈里则是阴阳太极。五角星的顶端并不是尖的,而是一个饭碗大的圆圈,且全部都在发光,中间还有一条光线连着上面的符。它们的光芒颜色还不一样,有白、有红、有绿、有黄,还有一团是黑色的,黑到发亮的颜色。
她心想:“这是五行阵吗?”很像五行太极。
突然,中间的太极转了起来,紧跟着就像是开启了机关阀门,整个五行阵都转了起来,在中间形成一个旋涡。
旋涡中毫无预兆地突然出现一个人,那人一出现就“哇”地先吐出一口血,再手脚并用地爬出五行阵,回头又扔了个什么东西到五行阵里,便听到“轰”地一声,类似把油倒进火里一下子烧起来的声音,整个五形阵嗡地一下子散开,火灭了,燃烧的符变成灰烬飘落到地上。
草丛里,剩下五行阵烧过的痕迹,跟之前见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从五行阵里爬出来的是个女人,披头散发的,手里还握着把剑,衣服比乞丐的衣服还破,身上挎着个很眼熟的挎包,有点像雪岭道长同款。
聂然见那女人用剑撑地想起身,但脱力没站稳,又摔了下去。她喊了声:“雪岭道长?”
雪岭道长的声音传来:“谁?”很警惕,同时伸手掏了张符点燃。
那符点燃后,周围一下子亮了起来,好像开了盏大功率的灯,晃得聂然伸手挡住眼睛。
“聂然?”雪岭道长意外地叫道:“你怎么在这里?”手里的斩不平作不得假。
聂然说:“我找我爷爷呀,听说我爷爷追着你进了困妖林,我们就找过来了。我爷爷呢?”
雪岭道长说:“没见着。我是被一条黑蛟追进困妖林的。”她看了眼远处的两道人影,问:“你同伴?翼蛇的人?”说话间,便见到那一男一女过来了,且都是熟识的。她坐在地上,咳嗽了声,打招呼,“小狸花,你也在呀。”
花狸问:“黑蛟?”
雪岭道长说:“应该是从大瑶山封妖窟里逃出来的。”她朝花狸招招手,说:“过来扶扶我。”
花狸:“……”你一个降妖除鬼的,让我扶你?
她默默吐槽,过去把雪岭道长扶起来,见到她的脸色惨白,身上都是血腥味,嘴角、鼻子下都有血渍,问:“你受内伤了?”扶着杨雪岭走向车子。虽说她不待见姓杨的,可杨雪岭待她不薄。她在榆林的这些年待得安稳,也是因为脖子上挂有杨雪岭当初挂的小铃铛。
雪岭道长说:“不碍事。有电话吗?”
花狸犹豫了下,拿出卫星电话递给雪岭道长。
雪岭道长麻利地拨打自己老爹的电话,结果对方暂时无法接通,估计是没信号。她又打老妈的电话,依然没打通,又改成打师兄的电话,从大师兄开始打,没打通,打到二师兄的电话时,通了。
那边喂了声。
雪岭道长喊了声:“二师哥。”
“雪岭?你在哪?没事吧?通灵教的人没把你怎么样吧?那只小狸花猫妖呢?”
雪岭道长说:“在我旁边,我从困妖林里逃出来,正好遇到他们来找翼蛇。我让从大瑶村封妖窟里逃出来的断角黑蛟打伤了。这次逃出来的大妖蛮多,我担心还会有妖赶过来,我扛不住,你们赶紧来人。”她说完,抬起手腕看了下表,报出自己所在位置的经纬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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