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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色官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丁公子
李玉用枪顶着萧梅,藏在萧梅的身后,慢慢向门口走动。另外两名枪手走过来,身体也藏在我的身后,用枪抵着我的腰,亦步亦趋地向门口走去。剩余的枪手跟在我们身后,一步步走出院子。李红也紧紧尾随在他们身后,紧张地注视着周围的变化。
我和两名枪手先行跨出大门,李玉以萧梅做人质,其他枪手聚拢在他周围,慢慢踱出大门。一走出门外,我看到巷子里除了我和萧梅的轿车外空无一人,之前包围的警察已经全部撤离。有不少村民脑袋偷偷伸出自己家的大门,好奇地向我们张望着。
但李玉和枪手们的神情仍然十分紧张,四处观察着警察可能的潜藏地。我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放松点,有我们给你们开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玉厉声说:“闭上你的臭嘴!”
我们走到车门前,萧梅打开自己的车门,我也打开越野车的车门。车门打开时,我注意到李玉和枪手们纷纷松了一口气,马上就要逃出生天了,他们紧绷的神经在这个时候稍微松懈下来。
如果萧远山在这个时候把握住时机发动突然攻击,李玉一定猝不及防。这个念头刚从我脑海里冒出来,就看到李红忽然从门口飞身一跃而出,大声说:“萧梅,记得锁喉”
就在李玉和枪手们一慌神的功夫,萧梅忽然伸出手,用力戳向李玉的喉结。李玉下意识往后一躲身,萧梅趁这个机会飞快地钻进驾驶室里,迅速关上了车门。
李玉反应过来,试图举枪射击时。就在这电光石闪之时,李红就地翻身而起,扬手飞出了手里的飞刀。
飞刀以极快的速度划破夜空,飞向李玉的面门而去。李玉深知小李飞刀的厉害,当他看到李红扬手,误以为飞刀是朝着自己的咽喉而来,再次下意识抬手去挡脖子。然而飞刀的目标却不是他的咽喉,而是他的右手。当李玉伸出手时,飞刀正好扎进他的手腕上。
总攻开始了,我马上一个前滚翻,倒地的同时摘下腰里的飞刀,甩手飞了出去。但我的飞刀技术确实不过关,因为仓促,我甩出飞刀完全没有准头,从枪手身边划过,消失在茫茫黑夜里。两名枪手躲过飞刀,举枪就开枪射击,一梭子子弹打在我面前的青石板上,擦出了一道闪亮的火花,转瞬即逝的花火擦亮了夜色。
我福大命大,一梭子弹打出竟然没打到我,真是有上天庇佑。就在枪手们开枪的同时,倒地的李红、以及藏匿在远处楼顶的狙击手同时开火了。李红一枪打在了向我开枪的枪手脑袋上,脑浆飞出老远。另外一名枪手被藏在楼顶的狙击手也打爆了脑袋。
其他枪手立即举枪还击,向楼顶和李红举枪射击。萧远山突然出现,用手枪朝枪手们还击,掩护李红撤退。李红一遍开枪还击,一边飞快地躲到一处墙壁后,潜伏在四周的警察与持枪歹徒在巷子里开始一场激烈的巷战。
李玉的右手中刀,左手却完好无损,他伸出左手,摁在了引爆器上。就在李玉的手腕抬起来时,彭强出现在对面的屋顶上,举起手里的手枪向李玉射击。一发子弹打在了李玉的脖子上,李玉脖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左手却仍然摁在了引爆器上。
彭强大声喊道:“快,唐亮,快去把李玉的炸药扯下来,延缓爆炸时间还有一分钟,扔到宽阔点的地方去。”
我马上从地上爬起来,一个大步奔到李玉身边,抓住李玉腰里的炸药,用力一扯,把炸药从李玉腰里扯下来,然后疯了一样抱着这一捆炸药往巷子外面跑去。我一边飞跑,一边心里祈祷:老天爷保佑,观音菩萨保佑,斗战胜佛孙悟空保佑,千万不要爆炸。炸弹爷爷,我求你了,就算你要爆炸,也等我把这堆炸药扔进空旷点的地方。
我在前面跑,李红也已经摆脱枪手的纠缠,在我身后紧追不舍,边跑边呼喊着我的名字。
我一边跑一边大声骂:“你他妈跟着我干什么?找死啊,赶快回去。”
李红说:“快,快把炸药扔了,要不然你会被炸成肉泥的。”
这时候我哪里顾得上这些,就算我现在扔了,一旦发生爆炸,同样会被炸成肉泥。我跑啊跑,终于跑出了巷子,看到前面的大马路,使出吃奶的劲,拼劲全力把炸药扔了出去。这时我听到李红在后面大声喊道:“唐少,快趴下!”
我迅速抱头趴在地上,捂着脑袋身体蜷缩成一坨,胆战心惊等待炸弹爆炸时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即便如此,这么近的距离,一旦爆炸我的小命估计也够呛。
然而我等了半天,炸药也没有爆炸,周围静悄悄的。过了一会,我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我走了过来。
等到脚步声在我身边停下时,感觉到有人拍了怕我的肩膀。我听到彭强欣慰地说:“已经没事了,起来吧。”
我抬起头,愣怔地望着远处的炸药,又看了看彭强,迷惑不解地问:“怎么回事?为什么没爆炸?”
彭强淡淡地笑了笑,说:“你小子果然是个福将,估计是引爆器长期受潮,失效了。”





绯色官途 第455章 趁火打劫
一场可能造成数百人伤亡的灾难终于安然度过,警报暂时解除,。我躺在地上长吁一口气,心里感到无比的庆幸与欣慰。我唐亮何德何能,上天竟然如此的厚爱于我,看来以后还是要多积德行善,广结善缘。
李红从地上爬起来,三步两步冲到我面前,抓住我的双臂将我来起来,一把将我抱在怀里。我伸出手抱着李红,能感觉到她的身如筛糠般颤抖着。李红突然热泪盈眶,哭出声来说:“你胆子太大了,万一炸弹爆炸了怎么办,刚才都吓死我了。”
李红的如此热烈举动搞得彭强有点难为情,他赶忙转过脸,用后背对着我们。
我拍了拍李红的肩膀,故作轻松地笑了两声,安慰道:“好了,已经过去了。现在不都没事了,还有什么好哭的。”
李红一边哽咽,一边泣不成声地说:“人家心里难受,哭一会都不行吗。”
彭强背对着我们说:“说实话,你比我想象中要勇敢多了,换了我也未必敢像你那样干。现在想起来我都有点后怕,刚才真是太凶险了。引爆器受潮失效,从而造成哑炮的概率大概是万分之一。所以说,我们都是捡回了一条命。”
其实我浑身早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刚才抱着炸药奔跑时我的心脏差点就从嘴巴里跳出来,只是当时在权衡利弊的时候,我知道如果不及时将炸药扔掉,造成的后果将更为严重。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说:“走吧,我们回那边看看,不知道李玉这狗日的到底有没有被你一枪打死。”
回到刚才发生枪战的地方时,我看到现场一片狼藉,路面上到处都是弹壳,墙壁上的弹坑证明提醒我们,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枪战。
包围现场的警察正在打扫战场,被当场击毙的持枪歹徒已经被警察用帆布装殓起来,几名持枪特警将缴械投降的歹徒押上了警车。李玉好像还没死,两名警察将他用担架抬上了警车。这狗日的命可真够大的,脖子上挨了一枪竟然还剩一口气,咬着牙就是不肯死。
蹊跷的是,一群村民手里提着各种农具和自治的火器,三五成群聚集在巷子里,还有不少人站在警车四周,将所有的通道都堵住了。一名村干部模样的人正在与萧远山据理力争,不停地指指点点嚷嚷着什么,好像正在交涉着什么。
一名正在现场执勤的警察向彭强敬了个礼,彭强问道:“怎么回事?这些村民为什么要将警车围起来,还把路口都堵住了,他们想干什么?”
特警回答说:“报告彭局长,村民认为我们的行动惊扰了地方,给当地的名誉造成了很坏的影响,要求我们公安局补偿给村民造成的精神损失。”
听到特警的回答我和李红不禁哑然失笑,城北这一片的刁民果然名不虚传,雁过拔毛的习性深入骨髓,连公安局执行公务也想趁机揩点油。我觉得特别可乐,萧远山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这些村民竟然敢向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我倒很想看看,萧远山这个公安局长,如何处理他管辖范围内这些村民的要求。
彭强恼怒地说:“简直岂有此理!竟然连公安局执行公务也敢趁火打劫,无法无天了吗?”
特警说:“村民代表声称,如果不给补偿就不让我们离开,萧局长正在和他们交涉。”
彭强恼怒地说:“胡闹!这不是乱弹琴吗。我们有没有干警受伤?”
特警回答说:“报告彭局长,一名重伤,两名轻伤。另外,萧梅被一名潜伏在暗处的持枪歹徒打伤了,现在昏迷不醒,需要马上送到医院抢救,可是村民们将所有路口都堵上了,只准进不许出。”
萧梅被流弹击中了?我心里一阵紧张,急忙追问:“萧梅不是在车里吗?怎么会被子弹击中?”
特警回答说:“有一名持枪歹徒可能早已逃出了我们的包围圈,在战斗结束后躲在楼顶企图向萧局长开枪射击。萧梅当时已经准备开车离开了,是萧局长拦住她,把她从车里叫下来训话。他们正说话的时候,萧梅发现有人用枪瞄准了萧局长,拼命推了萧局长一把,可是她自己却没躲过去,胸口上挨了一枪。”
李红失声问道:“现在萧梅人在哪里?”
特警回答说:“在那辆宝马车里。彭局长,我们必须尽快送萧梅和受伤的同志去医院救治,时间拖延下去会错过最佳抢救时间。”
彭强命令道:“命令所有人立刻上车,我们马上送伤者去武警医院抢救。”
特警立正敬礼道:“是!”
所有武装警察以最快的速度坐上车,但村民们堵住了所有的通道,不允许我们离开。那个村民代表仍然纠缠着萧远山,搞得萧远山苦不堪言。
我打开萧梅的车门,看到萧梅的衣服上血迹斑斑,脸色如同一张白纸一般惨白一片,她的眼睛紧闭着,眉头紧锁,被子弹打伤的胸口已经变成紫黑色,不断向外渗出鲜血。因为失血过多,萧梅已经陷入到了重度昏迷之中。
看到萧梅竟然受了如此重的伤,我的心中一阵悲伤与荒凉,忽然感到人生无常。刚才还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顷刻间就危在旦夕。必须马上离开这里,送萧梅去医院抢救,再耽搁下去萧梅恐怕就真的要与我阴阳两隔额。
我大步走到萧远山身边,听到萧远山对村民代表说:“你看这样好不好,你们把路让开,我们先送受伤的同志去医院救治,你们明天到公安局来,我尽量给你们一点补偿好不好?你们这样阻拦我们已经构成了妨碍执行公务罪,而且会耽误最佳的抢救时间。”
村民代表说:“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嘛,明天再去公安局找你,你们还会认账吗?”
我对萧远山说:“萧局长,我们必须马上送萧梅和受伤的同志去医院抢救,不能再耽搁了,否则他们随时可能丧命。”
村民代表说:“你们在这里又是开枪又是放炮的,想拍拍屁股走人,恐怕没那么容易。”
我压着火,冷着脸说:“那你说吧,你们想怎么样?”
村民代表说:“给钱补偿,想不给钱就离开,那只好对不起了,大家都在这耗着吧。”
我说:“想要多少?”
村民代表说:“每户赔偿五百,我们这里总共一百多户人,给个五万块不算多吧。”
我冷笑着问:“你们这算劫道还是敲竹杠?”
村民代表不耐烦地说:“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一边凉快去。”
我冷冷地说:“我最后提醒你一句,让村民赶快把路让开,要不然老子就开车冲出去了。任何人敢阻拦,我们就以拦道抢劫的罪名当场击毙。”
村民代表冷笑着说:“好啊,你开枪试试!老子就不信了,你敢对我们这些老百姓开枪!”
我说:“你看我敢不敢!萧局长,不要跟他们废话了,赶快上车,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萧远山面露难色地说:“小亮,千万别乱来,硬闯恐怕不行。”
我冷笑着说:“萧局长,难道你局长的乌纱帽比你侄女的命还重要吗?”
萧远山听到这句话愣怔片刻,咬咬牙转身上了自己的警车。我走到自己的车门边,打开车门,对身后几辆警车的司机大声说:“你们跟在我的车后面,跟我冲出去。任何人胆敢阻拦,先开枪示警,如有人袭警,立即开枪击毙。”
李红坐进我车里的副驾驶,手里握着我交给她那把枪。我发动车,转头对李红说:“把枪给我,狗日的,老子就不信这些刁民真不怕死!”
李红说:“不用,我知道怎么处理。”
我开着车往前面开去,很快来到了巷子口,一群提着自治火器和棍棒的村民堵在了巷口。我的车丝毫不做停顿,扭头对李红说:“鸣枪警告!”
李红摇下车窗,把手从车窗口伸出去,朝空中放了一枪。堵在巷口的村民大声嚷嚷了几声,纷纷举起手里的自制火器向我们瞄准。李红咬了咬牙,又一枪打过去,子弹擦着领头的村民头皮飞了过去,惊得这厮拎着自治的火药枪转头就跑。其他村民一看带头的人跑了,纷纷转身就跑,一个个跑得飞快。
我开着车直接从巷子里冲了出去,车后面大的警车闪着警灯跟在我后面一路冲出了瓮村,来到了公路上。车子开上公路,我和李红都长吁一口气,然后加速向武警医院开去。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来到了武警医院门口,早已有医院的大夫和护士在门口等候。我跳下车,三步两步来到萧梅的宝马车前,车里坐的两名特警下车,将萧梅抬了下来。其他的警车也陆续停下,将李玉和受伤的警察从警车上抬了下来。




绯色官途 第456章 心乱如麻
两名干警抬着萧梅,在大夫的陪同下迅速送往手术室,我跟着他们一路小跑,来到了手术室门口。我看到萧梅脸上的血色越来越少,气息越发的微弱,人已经陷入到深度昏迷当中。
看到萧梅这个样子,我的心里一阵刺痛,忽然间就泪水磅礴了。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萧梅在我心中竟然有着无可替代的位置。我不敢想象,萧梅如果死了,我的生活将变成什么样。
两名护士将萧梅推进手术室,一名戴着口罩的大夫急匆匆赶来,看样子,他应该是医院委派给萧梅动手术的主刀大夫。
我一把抓住主刀医生的手,恳求道:“大夫,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活她。”
李红也抓住医生的手恳请道:“大夫,拜托你了,她还年轻,你一定要救活她啊。”
大夫说:“放心,既然送到这里了,我一定竭尽全力救治。对了,病人的亲属来了没有?”
我连忙说:“我是,我是病人的未婚夫。”
听到我说这句话,李红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抓住大夫的手也随之松了下来。
大夫说:“未婚夫不是直系亲属……”
这时几名特警抬着李玉和一名受了重伤的警察过来,萧远山跟着担架跑了过来,大声说:“我是病人的叔叔,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吧。”
大夫说:“这名病人的伤势非常严重,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因此医院需要病人的直系亲属在病危通知单上签字。”
萧远山神色一紧,大惊失色道:“大夫,我是江海市公安局局长,受伤的姑娘说我的亲侄女。你一定要救活她,她还这么年轻,连婚都没有结。而且她是替我挡了子弹,如果不是她,躺在这里的人应该是我,你……”
说到这里,萧远山也哽咽得说不下去了,眼睛里豆大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萧远山落泪,鼻子一酸,也差点落泪。李红受了感染,眼睛里泪水盈盈,转过身去不敢看萧远山,面对着墙壁独自泪流不止。
大夫说:“放心吧萧局长,我一定竭尽全力,但也不能百分百保证。马上就要手术了,你先去签字吧。”
大夫进了手术室,李玉和那名受了重伤的警察都被推进了隔壁手术室抢救。萧梅竟然和李玉在同一座医院相邻的两个手术室里同时与死神抗争,可可真是天意弄人,难道冥冥之中萧梅与李玉之间真的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变得十分复杂起来。
一名护士拿来死亡通知单递给萧远山。我和李红看着萧远山接过通知单,眼中的泪水涌了出来,随之他捏着通知单的左手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右手举起笔,却迟迟无法落下。
我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悲伤,哽咽地说:“萧叔,要不我来替你签吧。”
萧远山摆摆手,吸溜了一下鼻子,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不,还是我来。”
萧远山签完字,又擦了擦眼角汹涌而出的泪水,叹了口气唏嘘地说:“小亮,今天多亏了你。我真后悔,当时没有当机立断,马上送萧梅来医院抢救。如果真的因为我的迟疑,耽误了最佳的抢救时间,我真的会羞愧死。我……我不如你……”
我安慰说:“萧叔,别这么说,也别这么想,你是公安局长,要以大局为重,这一点我很理解。”
萧远山低下头说:“没想到萧梅这么勇敢,我这个当叔叔的……竟然要自己的侄女保护我,我以后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
萧远山说到这里又说不下去了,抱着头失声痛哭起来。
萧远山说到这里又说不下去了,抱着头失声痛哭起来。萧远山这一嗓子嚎的,引发了连锁反应,几名留下来陪伴的警察都悄悄擦起了眼泪,有几个甚至忍不住哭出声来,手术室外顿时一片哀鸿。
这时候我也心乱如麻,不知道如何安慰眼前这个失声痛哭的男人。其实刚才看到昏迷不醒中的萧梅,我突然心里空落落的,从内心深处升腾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我害怕萧梅从此再也无法苏醒,我的脑子里处于一种空白状态。我不知道,如果从此之后再也见不到萧梅,我将如何面对未来的生活。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萧梅对我原来是如此重要。当一个人不知不觉间走入你的内心深处时,你其实是一无所知的,当她或者他在你的生活中出现已经成为一种常态和习惯,你不会想到珍惜,甚至会有所抗拒。然而当某一天她或者他永远离开了,你会感到巨大的不适,然后感到别扭、痛苦、伤心,从而落落寡欢。
回想起那次在李家珍,当李红中枪倒地时,看到血泊中的李红,听着她断断续续告诉我,她好想谈一场恋爱时,我的内心充满了自责与内疚。我恨自己的无能,恨枪手的凶残,在那一刻,我的胸腔里一边燃烧的是仇恨,一边是爱慕。然而面对萧梅,却是一种手足相残的惆怅,以及对接下来的生活巨大的迷茫。
萧远山抱着头哭了一会,可能感觉到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失声痛哭有损形象,他抬起头擦了擦眼泪,愧疚地说:“对不起,我失态了。”
我安慰说:“没事,哭出来心里会舒服一点。放心吧,萧梅不会有事的。”
萧远山点点头,转身对聚集在周围的警察说:“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干警们回答说:“不累,我们在这守着,等手术做完了再走。”
萧远山疲惫地挥挥手说:“我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就可以了,大伙心里想什么我知道,守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都先回去休息吧。”
干警们犹豫了一会,见萧远山态度坚决,慢慢地都走开了。手术室门口,就剩下萧远山,以及我和李红三个人。我们三个人都沉默,紧张地捏着手指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手术结果。
此时已是凌晨四点多了,时间好像停止了一般,一分一秒缓慢地划过。我不时抬起手腕看着表,在走廊里来回兜着圈子。时间实在太难熬了,手术室的灯仍然亮着,推进去的三个重伤号都还没有出来。
看着手术室那扇门,我忽然意识到,这扇门代表了生死,将我们阴阳两隔。当它敞开之时,就会告诉我们,这扇门到底是生门还是死门了。
我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忽然想起来这里是医院,不能抽烟,只好放在鼻子下面狠狠闻了闻烟丝的味道,过过干瘾。
萧远山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说:“给我一支,我也想抽支烟。”
李红说:“你们去花园里抽吧,我替你们在这里守着,有什么事我马上叫你们。”
萧远山点点头,对李红说:“那就有劳你了。小亮,我们去花园抽根烟,正好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我和萧远山一前一后来到花园,找了张石凳坐下。我抽出一支烟递给萧远山,打着火帮他点燃,然后自己也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
萧远山心事重重地抽着烟,神情看起来十分低迷。我笑了笑,说:“萧叔,我觉得你应该感到欣慰才对。虽然付出了代价,可李玉被抓捕归案了,大部分劫匪也都落网了,公安局可以向市委市政府有个交代了。”
萧远山十分沉痛地说:“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宁愿案子不破。你刚才那句话骂得很对,比起萧梅的生命来,我这个局长的乌纱帽算得了什么呢。”
我安慰说:“你也不必过分自责了,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我跟你的身份不同,换位思考的话,站在你的立场上,遇到这种情况是需要谨慎对待,当时那么处理也不能算错。”
萧远山苦笑了一声,诚恳地说:“你不用宽慰我,说真的,我觉得特别惭愧。小亮,今天你给我上了一课,我们公安局出来执行公务,竟然要你和李红几次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打开了局面。如果不是李红及时出手,我虽然用暗语向彭强下了狙杀令,但却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有效的解决危机;如果不是你带着我们硬闯了出来,也许这个时候我们还被村民困在巷子里。”
我淡淡地说:“哪有那么多如果,关键时刻根本没时间考虑那么多,关键是勇气和决心。我要想去干一件事,不管前方有任何艰难险阻我不会选择后退,咬咬牙,挺过去也许前面就是一马平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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