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孤剑

“尘儿。”
“尘儿。”
远处传来阵阵呼唤之声，声音虽苍老却十分有力。
转眼间一个人影已到提着松鸡的小男孩身前。
“哈哈，义父，你看我抓到了什么？”小男孩得意地举起手里的猎物，松鸡无力地扑腾着翅膀。
“哟，好肥的松鸡，尘儿很棒嘛。今晚有口福了。”来人展颜一笑。
这两个人，自然便是萧天河与萧暮尘。
萧暮尘已经十岁了，虽然穿的是粗布麻衣，但却透露着一股子灵气，会让人觉得这并不是个平凡的孩子。萧天河容貌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还是十年前的样子，只是那白如雪的须发更长了一些。
“义父，烤还是蒸？”萧暮尘问。
“你喜欢哪样？”
“烤。”
“那就烤吧。”
夜幕降临，星月黯淡，木屋门前的空地上，点起了一堆明亮的篝火，跳动的红色火焰驱散了一小片的黑暗和寒冷。
火焰上方的用木棍插着一只拔光了毛的松鸡，正咕噜噜地往外冒着金黄色的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肉香。引得火堆旁的萧暮尘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呵呵。”见状萧天河笑道，“不用急，很快就可以吃了。”
“嗯，好、好、好的……”
“尘儿怎么了？”萧天河一怔。“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
“义父，我没事。”萧暮尘被火光映成红色的脸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身体晃了晃便欲头朝前正面倒在火堆里。
萧天河眼疾手快抱住了他，却发现萧暮尘在怀里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脸色十分难看，似乎在承受着极其煎熬的痛苦，嘴角溢出一丝猩红的血液。
“十年前的伤又复发了。”萧天河显然对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了如指掌，从怀里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噗的一声拔掉塞子，从中倒出一粒红色小药丸。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捏开萧暮尘的嘴，放了进去。
片刻后萧暮尘便已停止了颤抖，沉沉睡去。
“没想到当年吸入的毒瘴气影响如此之大，十年了，伤势爆发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了。”萧天河忧心忡忡。
“我虽有治疗尘儿伤势之法，但却缺少一味最重要的药材……”
“看来要出去一趟了，尘儿的伤不能再拖了。”
“只是……”萧天河似乎有某种顾虑。
萧暮尘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中午，身上的那种剧烈的痛苦早就已经退去。阳光正好，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的地上。
萧天河坐在床前，沉默不语。
“义父，怎么了？”萧暮尘低声问道。“是不是我的伤很严重？”
萧天河一抚长髯，微笑道：“不严重，只是小伤，义父会治好你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萧天河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递给萧暮尘，“尘儿，这里面还有一些丹药，可以在你伤势爆发时减缓你的痛苦。”
萧暮尘接过小瓷瓶，“义父，你是要去哪里吗？”
“尘儿，你的伤还缺少一味药才能治疗，义父要出去寻找那味药。”
“那我可不可以和义父一起去？”
“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义父要去的地方很远很远，带着你不方便。”
“是不是，很危险？”萧暮尘抬起头看着他。
“尘儿放心吧，义父不会有事的。”萧天河哈哈笑道，声音亮如洪钟。“相信义父，一定可以平安回来，治好你的伤。”
“好，我相信义父。”萧暮尘认真地点了点头。
“尘儿，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义父请放心。”
“我教给你的静心之术，你一定要多加练习，这对你以后修道习武有着极大的好处。还有，那减缓痛苦的丹药，不能吃得太多，会有副作用的。”
“尘儿一定谨记义父的话。”萧暮尘眼里有着泪光。
“傻孩子。”萧天河轻叹一声。
十年时间，父子二人虽无血缘关系，但从未分开过，日日夜夜的相处，已经产生了浓厚的感情。
如今萧天河即将离开，去寻找替萧暮尘治伤的药材，却不知何时方能归来。此情此景，怎能不令人黯然伤神？
“对了，尘儿，义父要带你去另一个地方。”萧天河道。
“去哪里？”萧暮尘有些诧异。
“总之你不能一个人留在葬魂崖下。”
“这是为什么呀？”
“尘儿，你可知道，为何义父从来都不允许你走出方圆三里内？”萧天河道。
萧暮尘摇了摇头，“不知道。”
“因为葬魂崖在神州大陆上是五大禁地之一！”
“禁地？”萧暮尘似乎不懂这个词的意思。
萧天河解释道：“禁地就是凶险万分，无人敢踏足的地方。”
“那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啊？”萧暮尘问道。
“正是因为很少有别人敢来这里，所以义父来到这里生活……”他没有再说下去。转移话题道：“葬魂崖上有终年不散的毒瘴气，崖下更是群居凶兽金角魔翼蜂的领地，所以义父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义父在的时候那些金角魔翼蜂不敢进入这里，但是义父不在的话它们可就没有顾忌了，那样你一个人很危险的。”
“好，我听义父的，您带我去哪我就去哪。”萧暮尘道。
“尘儿，我们明天就走。”萧天河道。
“这么快呀？”萧暮尘有些失望，他还想和萧天河多待一点时间呢。
萧天河沉声道：“地灵果成熟的日子快到了，义父必须早点赶到荒芜大漠。”
“地灵果？”
“没错，这就是治疗你的伤势的最重要的药材。地灵果会在成熟的那一刻坠落，一遇大地便会沉入其中，无影无踪。所以义父必须在它成熟之前赶到。”
“义父一定要小心啊。”萧暮尘无比担忧。
“尘儿尽管放心。”萧天河微笑道。
第二日一早，晨光熹微中，一老一小两个身影已出现在木屋前。
“尘儿，去和你的母亲告个别吧。”萧天河轻叹一声。
萧暮尘默然不语，当先走在前面。每次谈及母亲萧暮尘总会这般，萧天河知他此刻必定十分难过，也没有说什么，跟在了他后面。
走了片刻，到了岩石下的墓前。
这个墓没有荒草丛生，反而修理得干干净净，因为萧暮尘经常来这里。
萧暮尘咚地跪下，低头不语，阵阵微冷的晨风吹过他亦浑然不觉。每次来到这里，伴随着他的总是那怎么也散不去的伤感难过。
很久后他才开口：“义父，我的母亲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个问题他已不知问了多少遍。
“等你大点义父再告诉你，好吗？”萧天河轻抚长髯道。
“为什么不现在告诉我？”
“尘儿，你还小，还不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知道太多这些事情并无益处，只会让你的心更乱。”
“好。”萧暮尘再次陷入沉默。
“如果当年我能早点出手，也许尘儿就不会失去母亲……”但这句话萧天河只能藏在心里，这又成为了他的愧疚之一。
凝视着身前那个孩子，萧天河暗下决心：“我一定让你成为人中骁楚，以弥补我心中缺憾……不仅仅是因为你的母亲……”
“母亲请您安息吧，无论是谁杀了您，孩儿一定会找到那个人，送他下地狱！”想到此处时萧暮尘眼里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机，恰好被萧天河敏锐地察觉到了。
萧天河一惊：“尘儿看似天真，实则内里却不简单，但愿你不误入歧途。”
“义父，我们走吧。”萧暮尘已经站了起来。
萧天河点了点头，走过来牵住萧暮尘的手臂。
“尘儿，害怕的话闭上眼睛。”萧天河微笑道。
“我不怕。”
“很好，屏住呼吸，准备好了吗？”
“没问题了。”
萧天河一跺脚，两人瞬间以一种极其恐怖的速度上升！萧暮尘听到凄厉的风声在耳边呼啸，那是因为极致的速度带来的！
片刻后，二人成功穿过云雾到了葬魂崖之上。
这里的阳光，似乎比在下面的更耀眼啊。
葬魂崖三面皆是峭壁，二人朝唯一有路的东面行去。
“义父，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只有你安全了，义父才能放心前往荒芜大漠。”萧天河道。
“那我要在那里等多久？”萧暮尘问。
“不用很久的，几个月吧。”萧天河道。
萧暮尘低头不语。
两人很快走出了葬魂崖地界，那云雾缭绕的景象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又接着一片的树木丛林。
这里似乎没有路，因为根本就很少有人来这种地方。萧天河带着萧暮尘在树木间隙间穿梭跳跃，所踏及的地方皆是一层层厚厚的腐败落叶。
偶尔会有几只不长眼的凶猛妖兽，都被萧天河轻松击杀。
渐渐两人在丛林中度过了两天，而这段旅途似乎还没有结束。这里充满了凶险，所以即使是萧天河亦减慢了前进速度，虽然他自信这里所有的妖兽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但那会浪费很多时间，所以他宁愿直接避开。
“义父，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落月大山脉！”萧天河道。“这里有着无数的珍贵资源，也隐藏着数之不尽的危险！”
“尘儿你一定要记住，外面的世界远远比这里险恶！人心，往往最是难测。”萧天河意味深长地道。
“尘儿一定谨记义父教诲。”萧暮尘道。
萧天河点了点头，脚步停了下来。
“前面是一只独角巨爪狮的领地，这里是通往落月大山脉外围的必经之路，我们绕不过去。”萧天河道。“尘儿你在这里不要动，待义父开路。”
“嗯。”萧暮尘应了一声。
萧天河身影一闪便已远去。
片刻后远处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咆哮声，随后萧暮尘便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好长时间后才停息下来。





天涯孤剑 第四章 小镇风波
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无论是鸟兽还是虫儿，皆被这种级别的战斗所震慑。
不见萧天河回来，萧暮尘心下一阵担忧，正欲前去寻找。
萧天河已出现在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义父你没事吧？”
却见萧天河衣角都不曾破损一丝，萧暮尘这才放下心来。
“前面已经是落月大山脉的外围，那里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我们可以加快些速度。”萧天河道。
抓住萧暮尘的手臂，两人宛若驾驭疾风般潇洒远去……
约莫中午时分，落月大山脉边陲的一个古老的小镇上出现了两个身影，一老一小，风尘仆仆。
踏入小镇，萧暮尘满是好奇地看着镇上的一人一物，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无比新奇的。在葬魂崖下生活了十年的他，从未接触过除萧天河以外的人。
这里有摆摊贩卖药材矿物的小贩，也有体格魁梧，背着大刀的帮会大汉……
形形色色的人物，组成了这个边陲小镇的风景。不管是小人物还是大人物，都在为自己的目标奔波着，不管是大理想还是小追求，都是他们所渴望的。也正是由于有了一群有追求的人，才组成了这个世界。
两人走进了一家酒楼，萧暮尘却奇怪地发现这里竟然空无一人，与外面的人来人往形成巨大的反差。当下疑惑道：“义父，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萧天河微笑道：“尘儿跟紧我就是了。”
两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一名系着白色头巾的瘦小男子从二楼的楼梯上懒洋洋地走了下来，走到了两人面前，蜡黄色的脸上堆满了轻蔑。
萧天河不以为意地道：“小二，给我们来两碗面。”看着身穿粗布麻衣的萧天河与萧暮尘，那小二却一脸不屑地道：“两位客官，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本店今日暂停营业，请二位还是移步到别处去吧。”
萧天河正欲说话，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极其狂野的声音，“王小六，快给老子上五坛美酒二十斤牛肉，鲁大爷的弟兄们都饿了！”一个腰间插着两把巨大的板斧的虬髯大汉冲了进来，大步一跨，便坐到了大厅正中央的桌子旁。紧接着又是七八个装束武器一模一样的大汉走了进来，坐满了三张桌子。
这些大汉身上皆散发着一股凶悍气息，令人心生畏惧之感。
那瘦弱的王小六噔噔噔地小跑着走了上去，一脸谄媚道：“好的，鲁大爷，没问题，请诸位稍等片刻。”
萧暮尘突然指着那群大汉道：“为什么他们可以在这里吃，我们要吃却不可以？”
“哈哈哈，我来告诉你们吧。”王小六紧了紧头上的毛巾，一脸不屑地道：“因为本店不允许闲杂人等在此吃饭。”
那为首的虬髯大汉似乎这才发现了窗户旁的一老一小。
他微仰着头，鼻子都快翘上天了！“哪来的老乞丐小乞丐？赶紧滚蛋，莫要打扰了本大爷用膳！”
那群大汉更是看都不朝那里看一眼。
“听到了没有？赶紧，滚！”王小六瞪着两人，右手食指指着门外。
“啊！！！”王小六突然惨叫一声，左手握住右手，汩汩鲜血流出，一根染血的食指掉在了地上。他弯着腰，像只被煮熟的虾。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引得屋里的大汉皆是微微诧异，这老头下手这么狠？
萧暮尘看了萧天河一眼，“义父……”萧天河抚了抚长髯，轻笑着摇摇头，表示并不是他出的手。
那会是谁呢？
阳光照射下，一个长长的影子出现在门内，紧接着一条腿迈了进来，来人的步伐不疾不徐。
众人这才看清是一名紧身衣束披着红披风的高瘦男子，脸上带着一股冰冷淡漠之色。他的嘴唇里吐出一句话：“我最讨厌别人用手指指着我！”
王小六吓得连忙跪下，“饶了小人吧。”
“若非小爷今日心情好，你狗命不保！”
“是是是！”王小六磕头如捣蒜，也顾不得断指之痛了。
“让掌柜的出来！”来人轻喝道。
“是。”王小六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上了二楼，不一会后一名微胖的男子跑了下来，脸上堆满了诚恳的微笑，“店小二不懂事，还望客官见谅，不知客官有何需要？”
那虬髯大汉却重重的一拍桌子，怒道：“他娘的，老子要的酒肉呢？还不快点拿上来！”一群大汉直勾勾的盯着掌柜心里发毛，胖掌柜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很快的很快的，鲁大爷稍安勿躁。”虬髯大汉冷哼一声，“再磨磨蹭蹭的大爷拆了你的店！”大手一捏，手里的茶杯瞬间粉碎！
披风男子却有些不悦了，开口道：“你们都给我听着，我家小姐路经此地，欲在此处落脚，这家店我们包下了，你们这些垃圾赶紧滚蛋！”
萧天河没有说话，倒了杯茶呷了一口，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萧暮尘却摸了摸肚子。
得得得得得！一阵急促密集的马蹄声在门外响起，紧接着一群背剑的侍卫簇拥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走了进来，一群人瞬间把这间并不大的小酒楼给挤得满满的。
那明显是领头的少女看了一眼店内的人，顿时娇叱道：“血彪，你是怎么办事的？这些都是什么人？赶紧全部给我赶出去。”
血彪恭敬道：“小姐请放心，属下这就赶他们出去！”
虬髯大汉抄起板斧，一斧子把桌子劈成两半！
“他娘的，穿红衣服的小子，你有种给老子再说一遍？”那群大汉纷纷拍桌子站了起来，从腰间取下两把板斧，眼神凶悍地盯着血彪。
少女一挥手，锵锵锵的数十道拔剑声，一群看起来训练有素的侍卫瞬间将虬髯大汉一股人团团围住。
血彪阴笑道：“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竟敢惹帝都莫家！”
帝都莫家？
在场的其他人皆脸色大变！唯有窗边的一老一小依旧在喝着茶。萧暮尘是听不懂，而萧天河是听懂了却依然若无其事。
虬髯大汉脸色阴晴不定，咬了咬牙。
“妈的，帝都离此数千里，莫家手再长也伸不到这里，人活着就争一口气！我鲁日天从来没怕过谁，今日也绝不能怂！”
那少女一怒，“竟敢不把帝都莫家放在眼里！”
鲁日天板斧一横，道：“兄弟们，跟我宰了这红衣服小子，上了那小娘们！”
血彪又惊又怒道：“还敢侮辱小姐，你们今日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给我上！”
“哈哈哈哈哈！”一声爽朗的长笑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虬髯大汉瞪着眼道：“老东西你笑什么？”
血彪等一群人亦是惊疑不定地看着窗边坐着的老人。
萧天河呷了口茶，微笑道：“老夫只是觉得，大家放下武器，一起坐下来饮酒吃肉，不是很好吗？打打杀杀的多伤和气。”
血彪冷哼一声，道：“老头，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今天这群莽汉死定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
“呵呵，资格么？”萧天河一抚长髯，猛然间一股极具压迫感的强大气势袭向在场的所有人！
突如其来的气势压迫令得一群措手不及的人差点摔倒在地上！！！
血彪顶着的压力最为巨大，他双腿颤抖着，几乎要跪下了。
“前、前辈……”
“哼，老夫够资格么？”
“够够够。”血彪连忙点头。
萧天河这才收起气势压迫，慢慢地呷着茶。在场的人终于松了口气，血彪浑身大汗，气喘吁吁。
那少女不敢置信地望着萧天河，没想到这毫不起眼的老头竟然拥有如此高深的修为！
血彪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小姐，此人深不可测，我们又远离帝都千里，为免多生意外，我们还是不要惹他为好。”
那少女微微点了点头。
血彪一声轻喝，所有侍卫收起了兵刃，有序的站在了少女身后。
虬髯大汉鲁日天似乎也察觉到了萧天河的难缠，右手微微一示意，七八名大汉放下了板斧重新坐了下来。
那掌柜早已吓得躲在角落里，见争斗似乎平息下来了，这才战战兢兢地走出来。
血彪扬了扬眉，问道：“掌柜的可还有位置？”
“有有有，二楼有。”胖掌柜急忙道。
“带我们上去。”
“诸位请跟我来。”胖掌柜在前引路，带着血彪一干人等上了二楼。
鲁日天嚷道：“小二，给老子搬张桌子来。”
后厨的小门打开，两个伙计搬了一张新的桌子出来，麻利地把地上被鲁日天劈碎的桌子收拾干净。
“酒肉呢？”鲁日天瓮声瓮气问道。
“已经准备好了。”
过了一会五坛酒和几大盘肉送了上来，鲁日天倒了碗酒，一口气喝尽。嘀咕道：“真他娘的晦气！”
二楼上，看着一楼窗边的一老一小，血彪道：“掌柜的，给那位前辈做一桌上好的酒菜，酒饭钱算我的。”
“是。”
萧天河当下便朗声道：“不必劳烦阁下了，我们只需要两碗面。”
掌柜道：“这……”
血彪一愣，然后抱拳道：“那就依前辈所言吧，方才多有得罪之处，望前辈见谅。”
“不必多礼。”
面很快端了上来，很普通的两碗面，不过却多了许多肉。萧天河微微一笑，“这掌柜倒是很懂事啊。”
早已饥肠辘辘的萧暮尘抄起筷子便开怀大吃……
“呵呵，尘儿，慢点吃，不够还有。”
吃饱喝足后，已是午后。爷俩顶着炎炎似火的阳光再次踏上旅途。




天涯孤剑 第五章 七星灵剑宗
数日后……
神州大陆东南的七星山下，出现了一老一小，皆身着粗布麻衣，老的精神矍铄，小的聪慧钟灵。正是萧天河和萧暮尘。
望着那近在咫尺，云雾飘渺的高山，萧天河微笑道：“尘儿，我们到了。”
萧暮尘只是嗯了一声，情绪看起来有些低落。
“尘儿，义父很快会回来接你的。”
“嗯。”
“我们先上山吧。”
七星山位于神州大陆东南，是这里的第一高山，名满天下的七星灵剑宗便坐落在此。五千年前有一位修为登峰造极的人物——通天剑帝柳千虹！在此脱离凡体，羽化登仙，飞升神界！其后人弟子为了纪念他，便在这里创建了七星灵剑宗，数千年来，宗门鼎盛，香火不衰，人才辈出！七星灵剑宗一直屹立于神州大陆之上，其赫赫威名令整个大陆所有势力不敢等闲视之！
二人一路从山脚走上半山腰，一路行来，到处长满萧暮尘未曾见过的奇花异草，翩翩彩蝶，飞跃其间，悬泉飞瀑、怪石奇峰、飘渺云雾、古树青松，把这座山点缀得宛若仙境一般，远古神人飞升之地，确实有其不凡之处！
萧天河却只是随意的一眼带过，似乎对这些景象不以为奇，不像萧暮尘一般东张西望。
到了山门前，一股磅礴大气之势瞬间震撼到了萧暮尘！只见两座山峰的峰顶之间，横跨着一块无比巨大的石头，上面用古体字雕刻着五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