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摄政王的心肝
作者:安步奕奕
唐黎穿成烂尾文里的短命炮灰。而眼前这位拿假蛇吓她的纨绔世子,就是将来把王朝推向灭亡的无能摄政王。为了唐家和苍生,唐黎把未来权臣关进小黑屋“给我背,给我写,给我往死里读!知识改变命运!加油,你会是最英明的摄政王!”世子砸门叫嚣“就算把爷饿死,渴死,这书爷一个字都不会读的!”后来,有跟班偷开窗户来相救,却见世子爷头悬梁锥刺股,玩命地看书。再后来,唐黎准备功成身退时,就被人按在墙上“撩了就想跑?晚了!”后来的后来,她被大佬玩命地宠。
穿书后我成了摄政王的心肝 第1章 强闯闺房
“唔……好晕……”
唐黎扶着头坐起来,水粉色纱帐入眼,身上盖着精致绸被,她愣住。
什么情况?
她不应该是在宿舍里准备毕业论文,怎么会在这古香古色的房间里?
“您不能进去,这是我家小姐的闺房。”
“滚开!”
“小姐还在昏迷,您不能欺人太甚!”
吵嚷声由远及近,唐黎抬眼,一道绛红如火的身影挥开珠帘。
珠玉相撞,声声脆响,那人闯入了她的视野,如夜空绽放的烟火绚烂。
头戴束发嵌玉紫金冠,齐眉勒着银鎏金貂毛抹额,眼眸如墨乌黑,薄唇绯红,五官轮廓精致到没有一丝瑕疵,更别说脖颈处的肌肤比玉器还白上几分。
好一标致美少年。
就是脾气似乎也很炸。
他一看到她,凤眸眯起,挟裹熊熊怒火,一路撞翻了不少东西朝她而来。
像只俊美高冷的二哈,破坏力却惊人,唐黎感叹。
眨眼间,美少年倾身,在距离一寸处停下,眼尾挑起与她对视,薄唇轻启:“到底是谁欺人太甚?装模作样躺了这么多天,终于忍不住……”话到一半,少年倏地僵住。
是啊,实在忍不住了,唐黎捧着他的脸,这么好的皮肤,一点毛孔都没有,又软又滑,不摸一下实在是太对不起这个梦了。
手感真棒,就是感觉……太真实了点。
她两指用力捏了下美少年的脸颊,问:“小哥哥疼吗?不疼就是梦。”
屋内的丫鬟们惊呆了下巴。
美少年脸色由红转青,咬牙切齿:“唐!黎!”
小哥哥生起气来都这么赏心悦目,又奶又狼,真是让人爱不释手。
我揉我摸我搓搓搓……
美少年脸黑如锅底,一把挥开她的手,抢回差点变成搓衣板的脸。
唐黎看着双手,满是遗憾,她还没撸够呢。
美少年见她还恋恋不舍,更是恼羞成怒:“看来你是不想要这双手了,好,本世子成全你!”
话落,就有人给他递刀。
唐黎没把他当回事,反正在梦里,他伤不着她。
这时,丫鬟快步拦在她床前道:“梁王世子,这是太傅府,你不能胡来。”
梁王世子?太傅府?
唐黎脑子里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盒,信息量大得让她大脑立马就死机了。
美少年刀指丫鬟冷喝:“给爷让开!”
丫鬟畏惧又壮着胆子:“不让。”
僵持中,唐黎开口:“薰风,让开。”
薰风才往边上让了一步,但保护姿势明显:“不许您伤害我家小姐!”
美少年拿着刀指向唐黎,露出邪肆的笑:“就算是你爷爷唐太傅见了爷,也要磕头叩拜,你个黄毛丫头算个球?”
他说了那么多,唐黎一句都没听进去,她满脑嗡嗡嗡,呐呐问:“你是梁王世子宁毓初?”
宁毓初眉头一皱:“大胆,爷的名讳是你能直呼的?”
唐黎心凉了半截,但仍心存侥幸,再次问:“你就是那个不学无术,无恶不作的纨绔世子?”
宁毓初瞬间黑了脸,这话他听过无数次,但还没一个胆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的。
“爷看你不止不想要这双手,还不想要这张嘴了!来人,给爷拿针线来!”
唐黎见他这反应,心彻底凉了。
她生无可恋地道:“薰风,拿根面条来。”
薰风困惑:“小姐,您饿了?”
“不,我想上吊。”
薰风惊恐。
“没有面条,豆腐也行,能一头撞死那种。”
薰风哭了:“小姐,您别吓唬薰风,薰风胆子小。”
宁毓初正思考着先断手还是先缝嘴,闻言冷笑道:“唐黎,你还想装模作样,告诉你,小爷不吃你这套!”
穿书后我成了摄政王的心肝 第2章 跳湖自尽
唐黎看向宁毓初,美色再好,也不过是个草包废物。
刚才有多可爱,如今就有多可恨。
她接收了原身记忆,才知自己穿进了睡前看的烂尾小说里。
啥是烂尾,就是开书精彩,引人拍案叫绝,结束时偷工减料,草率完结,让人忍不住想给作者寄刀片那种。
书中讲述的是帝后之间的虐恋情深,前期误会来误会去,好不容易要走向大圆满,结果作者神转折,皇后难产而死,皇帝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只留下一个不足月的婴儿。
皇室宗亲人丁单薄,只剩一个梁王世子,就被百官赶鸭子上架推举为摄政王。
可这梁王世子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镇不住各自为政的朝臣,很快就有人与邻国勾结,大开城门,引敌人进城。
不投降的官员,就被满门抄斩。
本书结局便是山河破碎,血流成河,全死光了。
看完全本的唐黎:黑人问号脸???
很想敲开作者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酱油。
她不过是气得骂了作者几句,没必要就把她送进书里来吧?
而这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唐家小姐,还是书中被灭满门的炮灰。
回想剧情,好惨一女的。
准确来说,她就是这好惨的短命炮灰。
唐黎抿唇起身,逼近宁毓初。
宁毓初被她盯得头皮发紧,怎么觉得这人跟原来有点不一样。
他后退一步,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唐黎视线紧锁着他:“我问你,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后面呢?”
这是四书中《大学》的开篇。
宁毓初下意识脱口而出:“在亲民,在、在什么……”
在半天,他也背不出来。
他反应过来,恼羞道:“你又不是爷的老师,爷为何要向你背诵!”
看来背书是不行了,唐黎换了门课,语气严肃:“算术总会了吧,鸡兔同笼,三十个头,八十八只脚,鸡兔各几只?”
她这口吻像极了学堂的老师,宁毓初脑袋一下子晕了:“三十个头,八十八只脚……”
看他双眼茫然,唐黎扶额绝望道:“果真是不学无术,这么好的皮囊,被你给糟蹋了,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宁毓初怒火中烧,抬手用力朝她脸扇去。
唐黎从他手臂下错身而过,光着脚朝门外走去。
宁毓初落了空,转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恶狠狠道:“想跑?没门!”
唐黎往他手臂内侧点了下,他整条手都麻痹了。
他震惊中,唐黎已甩开他的手,摇头批判道:“冲动易怒,仗势欺人,还跟女孩子动手,难怪这个国家没救了。”
在没救前,她得想法子脱身。
说完她跨出门槛。
薰风连忙追上去:“小姐,您要去哪?”
“跳湖。”
既然她是因原身落水穿来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再跳一次,兴许就能回去了。
她可不想留在这里当炮灰。
殊不知她这话吓到了多少人,有人去喊人,有人苦口婆心劝说。
而宁毓初立在门边,看着唐黎的背影把玩刀柄嘲弄道:“装,继续装,爷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片刻后。
“来人啊来人啊!小姐跳湖了!”
长刀“啪”的一声掉地。
宁毓初:……来真的啊!
穿书后我成了摄政王的心肝 第3章 重逢
半个月前,唐太傅的嫡亲孙女被梁王世子给推进池里,昏迷多日,仍未苏醒。
唐太傅一纸御状告到昭阳帝面前,昭阳帝便将梁王世子扔到太师府去给人孙女侍疾。
唐黎醒来时,正好是昭阳帝下旨的第十天。
然后她……又跳湖了。
唐太傅再次一纸御状告到昭阳帝案前,痛斥梁王世子心肠歹毒,逼孙女跳湖。
昭阳帝气得把梁王世子痛打一顿,又扔到太师府侍疾去了。
梁王世子:……
唐黎再次醒来,听到薰风惊喜叫声,她就知道,回穿失败了。
可能入水的姿势不对,她琢磨换个试试。
薰风递上水,庆幸道:“小姐没事真是菩萨保佑,梁王世子太欺负人了,小姐不要跟他置气,老太爷已经帮您出气了。”
从薰风口中,唐黎得知了侍疾一事,对一个心高气傲的王侯子弟来说,这够打脸了。
薰风:“不过……”
唐黎喝了口水润喉:“不过什么?”
薰风左看右看,才神秘兮兮附在她耳边道:“您跳湖时,周边没有会凫水的,是梁王世子救的您。”
唐黎惊讶,这混世魔王让人救她,她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毕竟怕背上害死大臣家眷的骂名。
但他会亲自下水,还是这天寒地冻的时节,唐黎就觉得太出人意料。
“但是老太爷已将此事压下,怕梁王世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借此逼您嫁给他。”
唐黎一口茶水喷出来,不禁感慨,古代真是太注重名节了,搂抱下清白就没了。
和风进来见到这一幕,瞪了薰风一眼道:“别胡说八道,吓到小姐唯你是问。”
薰风吐吐舌,退到一边。
和风送上药汤,笑道:“这是京都第一药堂的靳大夫开的防风寒药汤,您快趁热喝了。”
唐黎接过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革命尚未成功,她得好好保养着。
入口前,她黛眉微挑:“把药方拿给我看看。”
和风虽不解,但还是寻来药方递上。
唐黎看完摇了摇头。
和风问:“有何不对吗?”
唐黎未答反道:“薰风,拿笔来。”
笔来,她在纸上涂掉两种药材,又加上一种药材,才还给和风:“照着这张抓药再熬一次。”
和风拿着涂抹过的药方,踟蹰地望向小姐,饭可以乱吃,这药可不能乱喝啊!
唐黎看出了和风的困惑,自信一笑:“相信我,去吧。”
小姐本就长得好,这一笑,比平日多了几分神采,和风不知怎么的就被蛊惑了,听话下去了。
薰风好奇问:“您什么时候也懂医理了?”
唐黎眼底的笑痕敛起,添了抹哀恸。
她出生中医第一世家,从小跟草药打交道,十岁时就尝遍百草,十六岁时医学造诣已超当代无数名医,是唐家认定的下一任家主。
有人断言,不出五年,她就会站到医学界的顶尖,但——
高考那年暑假,她被爷爷送到深山里历练,找寻药书记载中的珍稀药草,可她归来,等她的却是母亲的墓碑。
才知爷爷为了让她好好完成历练,不让人告诉她。
她恨爷爷隐瞒母亲病逝消息,让她连最后一面都看不到。
她恨爷爷冷漠无情,为了唐家,任何人都可以牺牲。
所以,她毅然决然更改中医志愿,报了师范学校,再不回唐家。
“小姐,您眼睛怎么红了?可是不舒服?”
唐黎回神,轻摇头,不管现世如何,她都要回去。
外间脚步声纷乱,她转眸,和风领着人进来了。
“小姐,老太爷,大夫人来看您了。”
和风人让开,一精神矍铄的鹤发老者朝她大步走来。
唐黎瞳孔一缩:“爷……爷爷?”
唐太傅闻言动容地欸了声,在榻前红木背椅坐下,抬手轻拍孙女的头,满是慈爱道:“囡囡,没事了啊,别怕。”
唐黎还没从这唐太傅跟自家爷爷长得十分相像中回过神,另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囡囡——”
穿书后我成了摄政王的心肝 第4章 不怕,娘在
她难以置信抬眸,一端庄柔雅的贵妇人嘴角含笑地看着她。
她失声落泪:“妈妈……”
唐大夫人以为囡囡是被人欺负委屈的,忙给她擦眼泪,心疼道:“我的乖囡囡,是哪里难受?”
唐黎摇摇头,伸出手用力抱住她,是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
她鼻尖一酸,泪水在眼眶打转。
唐大夫人受宠若惊,闺女已有多年没和自己这么亲近了,更别提这么雏鸟模样了。
她反应过来,抚着闺女的背,哽咽道:“不怕,娘在呢。”
这一句娘在,唐黎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这个拥抱,相隔了一千多个日夜。
多年午夜梦回,终相见。
唐太傅看着哭着一对泪人的母女,也没忍住红了眼眶。
唐大夫人拭泪,怀里的闺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紧紧攥着她的袖子,像极了孩提时,她回娘家几日归来,囡囡就扑过来抱住她,生怕她再也不回来似的。
可见是被那梁王世子给欺负惨了,她又心疼又生气,转头对公公道:“囡囡这次受到了如此大的惊吓,咱们唐家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梁王世子。”
唐太傅抚须肃声道:“那是自然。”
不用儿媳交代,他都不会放过宁毓初那混球。
唐黎沉浸在母女团聚的巨大欢喜中,没有听清爷爷与娘亲的对话。
唐太傅坐了会,见孙女无碍,安抚几句,便把空间留给母女俩,先行离去。
唐大夫人很是珍惜闺女如此黏人的时光,生怕闺女回过神,又变成不愿与自己亲近的模样。
和风端来药汤,唐大夫人亲自上手喂药。
唐黎看着自己肉白白的手,心安理得地张嘴。
她才十三岁,还小呢。
唐大夫人还想再陪闺女,但闺女喝完药就开始犯困,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却还强撑着。
唐大夫人又感动又心疼,给闺女掖好被子,让她好生休养,明日再来看她。
若不是怕自己身上病气会过给娘亲,唐黎真想让娘亲晚上留下和她一起睡。
娘亲走后,唐黎尚存一丝清明,她想到了宁毓初。
若非他救了自己,她就见不到娘亲了。
她打了个呵欠:“和风,给梁王世子熬一碗药汤送过去。”
从军营匆匆赶来的唐琢风听闻小妹歇了,便没进门,询问伺候下人。
当他从小丫鬟口中得知小妹抱着娘亲哭了好一会,他心中憋着股气,嘴上却道:“就只会哭,真没出息。”
这宁毓初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欺负他妹妹,是觉得唐家没人了吗!
他撸起袖子,准备找人算账。
这时,和风端着碗药汤路过:“见过二公子。”
他顿住:“这药给谁?”
“小姐交代给梁王世子熬的。”
唐琢风挑眉,小妹可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他眼珠子一转,计从心来。
他朝和风勾了勾手,和风不明所以走近,他长手一捞抢过去道:“我替你送。”
唐琢风转头便对小厮朔风低声道:“放点巴豆粉,再送到宁毓初那小子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