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摄政王他不干了
作者:抹茶青团
一觉穿书,沈沐成了古早文中心狠手辣的摄政王。书中的他权势滔天,时刻想将新帝训练成听话的傀儡,最后却被萧繁反杀,万箭穿心后挫骨扬灰。洗白之路漫漫无尽头,沈沐最后只得卷铺盖逃离,不料却被萧繁捉个正着。小暴君双眼沉沉,如一只亮出獠牙的毒蛇,指尖捏着沈沐下巴,冰冷眼刀在人脸上寸寸剜过,声线低凉如水,“亚父,你不要乱跑。”逃跑不得,沈沐反被圈禁皇宫之中,过上了端茶送水、递笔研磨、暖床陪/睡的悲惨生活。…
穿书后摄政王他不干了 穿书后摄政王他不干了_分节阅读_1
《穿书后摄政王他不干了》作者:抹茶青团
文案:
一觉穿书,沈沐成了古早文中心狠手辣的摄政王。
书中的他权势滔天,时刻想将新帝训练成听话的傀儡,最后却被萧繁反杀,万箭穿心后挫骨扬灰。
洗白之路漫漫无尽头,沈沐最后只得卷铺盖逃离,不料却被萧繁捉个正着。
小暴君双眼沉沉,如一只亮出獠牙的毒蛇,指尖捏着沈沐下巴,冰冷眼刀在人脸上寸寸剜过,声线低凉如水,“亚父,你不要乱跑。”
逃跑不得,沈沐反被圈禁皇宫之中,过上了端茶送水、递笔研磨、暖床陪/睡的悲惨生活。
终于有一日,他受够了提心吊胆的生活,决定奋起反抗。
后来,端茶送水、递笔研墨、暖床陪/睡的换了个人,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一声令下便屠人满门的小暴君抱着枕头坐在他的门前:“亚父,好多血,我怕,你不要乱跑。”
沈沐:“我信了你的邪!
注【高亮】:“亚父”在古汉语中表示尊敬的称呼,本文则指摄政王沈沐地位极高
黑切白恋爱脑攻+x+冷静淡定事业脑受
年下,1v1,he,sc
文案2020.6.14已截图
内容标签:强强年下天作之合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沐,萧繁┃配角:12345┃其它:12345
一句话简介:暴君要从小养起
立意:为人处事要光明磊落,才能赢得人心
第1章
日暮风起,悬月高挂。
“失火了!快来人!”
一道惊呼声打破夜的平静,皇城郊外的一处围猎场内乱作一团,其中一处最为华丽美的营帐被熊熊火焰烧了大半,黑烟四起,呛咳声、惊呼声、怒吼声此起彼伏。
百步外的营帐都安然无恙,仿佛这里失火只是天干热燥的意外。
“王爷,”一名小厮面色仓皇的跑进帐内,在桌案前咚的一声跪下,急匆匆道,“我们派去的人被陛下当场抓获了!”
男人神色难辨,垂眸认真看着桌案上的一张图纸,久久没有回应。
室内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冷汗自小厮额间缓缓滴落,面色惨白两股战战,直到他害怕的牙关开始轻颤,面前的男人才缓缓抬头,语气无波无澜,
“这火,烧了多久了。”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刚烧起来便被陛下的人察觉了,只是帐外有燃油才能维持......”
双唇绷直,沈沐眉头轻蹙,心中盘算着时间。
约莫一盏茶前,也就是国君营帐刚遭人恶意纵火时,他穿书了。
书中与他同名同姓的原身沈沐权势滔天,为夺皇权步步为营,先是不顾众人非议,将毫无背景的六皇子萧繁扶上皇位,又在老皇帝去世后,以摄政王和亚父的双重身份稳压新皇一头,以其“年幼”为借口,稳稳将权力握在手中。
可不过几年,原身却突然发现萧繁并未成为听话的傀儡,反倒暗中集权,于是便有了推翻政权、再拥新主的意图;而身为原书唯一男主,萧繁很早识破他的狼子野心,在极短的时间渡过初期的根基不稳、中期的锋芒初露,最后彻底黑化,绝地反击,亲手将原身擒拿。
简单斩杀早已无法平息帝怒,原身的后半生都被囚禁深宫,被萧繁各种花样玩弄至死。
想到这具身子最终不得好死的结局,刚穿书的沈沐实实在在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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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事态并非不可挽回,小暴君虽羽翼初现,目前还不具备杀死原身的能力,两人堪堪持平。
就好比现在,即使全猎场的人都心知肚明,有能力且敢明目张胆在小暴君帐外撒燃油的只沈沐一人,只要没有铁板钉钉的证据,甚至没人敢跳出来怀疑他。
在小厮敬畏万分的注视下,沈沐将桌上图纸好,起身掀帘来到营帐外,轻瞥一眼守在帐外的数名士兵,最终将视线放在百步外的国君营帐。
男人青丝高束,一袭墨色袍服系着玉色腰带,背脊笔直,姿态挺拔闲雅,身形消瘦,若刻意忽略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他看起来几乎毫无攻击力。
“王爷。”
帐外一身戎装的壮硕兵见人出来,立即恭敬行礼,垂眸遮挡眼中惧色,无一敢抬头直视那双冰冷眼眸。
男人薄唇轻启,声线低凉如冰,“陛下情况如何?”
面色轻颤,领头的士兵紧张的连连吞咽,磕磕绊绊地回话,“陛、陛下除了手臂意外划伤外,并无大碍.......”
眉眼一松,沈沐没忍住地长舒口气;刚想开口,身高八尺的男人却突然跪在他面前,双手颤抖,卑微的口吻乞求他,“十一他们当场便服毒自尽,一定不会留下证据。”
“还请王爷放过他们的家人!”
十一等人便是原身安排的纵火者,这些人受了原身要挟,不得不替他出生入死,为防叛变,连家人都一并受原身“照顾”。
“此事以后再说,”沈沐心中暗骂原身行事残暴,不便立即扭转原身形象,只得板着脸凉声道,“现在该做什么,还用我多说吗。”
此言一出,男人自然明白沈沐态度,面露喜色地从地上起来,回身朝身后人猛的一挥手,恢复了熊熊气势,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动起来!”
看着十数名士兵迅速离开,沈沐又抬头看了眼远处基本扑灭的火势,放心地转身回到屋内,思量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按照原书情节,大火扑灭的一个时辰后,怒火难平的小暴君会传他到一处凉亭谈心,并在暗处准备好弓箭手,打算一举击杀。
而原身自然不甘示弱,提前得到讯息,会面时带了整整两千人马在旁守候,大有“敢动我你也别想好过”的意思。
自此,两人开始正面交锋,直到原身落败惨死。
果不其然,不过一会儿便有太监带着小暴君的口谕赶来,细声细气地交代了约定时间和凉亭的具体位置。
“王爷也略略做些准备吧,奴才得令时,看陛下气得很呢。”
分明是小暴君身边的人,却狗腿地在他这里卖人情,沈沐甚至懒得骂他,甩给身边小厮一个眼神,毫不客气地把人“请”了出去。
两千兵早已蓄势待发,沈沐却没下达指令;只是随意安排两句后,突然吸了两下鼻子,没忍住地轻咳两声。
他嗅觉生来异于常人,穿书后这具身体连带着也受到影响;刚刚不过在营帐外待了一会儿,身上就沾染了呛鼻的烧焦味,让他无法忍受,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围猎场后有一池温泉,最适合身心疲惫时泡上一时半刻;沈沐皱眉,低头闻了闻墨色长衫。
这幅样子去见萧繁似乎不大好。
最终还是没忍住,他不愿招摇只唤了名服侍的奴仆,命人带上换洗衣物便来到池边。
命奴仆在入口处候着,沈沐缓步经过石子小路,来到一方清泉边。
热气氤氲,烟云弥漫,眼前的清池清可见底,隔着雾气一眼望不到边。
褪下层层衣衫,沈沐仅着一件素白里衣,找了处隐蔽位置,蹲下身用手试了试温度,然后坐在池边慢慢将足尖脚踝、最后到齐腰位置浸入水中,温度适中的热泉让他舒适地轻叹一声。
找了处隐蔽位置,他靠着泉壁慢慢将整个身子浸入水中,心里反复思量日后该如何。
以原身此时的地位权力,舍弃手中兵权势力、直接辞官隐退并非不可。
只是他在小暴君的“死亡笔记”上估计会高居榜首,万一哪天小暴君不开心,突然想拿他开涮了,小命不保也是很有可能的。
与其在刀尖上讨日子,不如先把自己的名字从小暴君的本子上移除,再辞官隐退,靠着原身的家缠万贯享受咸鱼生活,岂不快哉。
正美滋滋地想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沈沐在水下听不真切,有些警觉地从水中出来。
营帐内鸦雀无声,地上却齐齐跪满了人,各自身体战栗面色惨白,前面五六名护卫打扮的男人抖的更如筛糠一般,不时能听见关节摩擦的嘎吱响。
“陛下,臣按照您的吩咐,”有人掀帘进来,铠甲带着点点血迹,跪下行礼,“已将纵火三人斩首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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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上的青年约莫十八/九的模样,面容凌厉眉眼深邃,鼻梁笔挺薄唇绷直,五官无一不透着冷漠疏离。
他的左臂上有道近两寸长的伤口,血珠正争先恐后往外涌,跪在龙椅边上药的太医满脸冷汗,青年却目无表情地看了眼通报的男人,眼刀如孤鹰般锐利。
半晌后,他冷冷开口,声线是与年龄不符的低沉喑哑,
“所以,你将人分尸,也没找出分毫证据。”
“废物。”
话音刚落男人脸色一白,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处突然出现的血色刀刃,闷哼一声便重重倒地,抽搐几下没了气息。
帐内余下人又是面色一抖,汗如雨下不敢多言。
手臂上的伤一会便被妥善处理,萧繁听着太医在耳边絮絮叨叨就是一阵心烦,眼皮底下这些废物毫无用处,失去耐心的他站起身,不在意地随意一挥手,去了屏风后面。
将满室的求饶与惨叫丢在身后。
“陛下要去温泉沐浴?”年长的嬷嬷应了吩咐赶来,看着萧繁左臂上的白纱,犹豫半晌还是劝了一句,“可太医刚说过,您这两日最好不要让手臂沾水——”
“弓箭手的事,”萧繁抬头瞥了嬷嬷一眼,见人立即垂头不敢再说一字,侧目对身旁的护卫道,“准备的如何。”
“八十名弓箭手已在凉亭内准备就绪,”年轻护卫沉稳应答,“只要陛下摔杯为号,摄政王很难逃脱。”
沈沐,既然你敢先动手。
萧繁黑漆漆的双眸闪过一丝近似病态的光亮,离开营帐前,他的视线在角落处整齐摆放的铁链麻绳、以及带着倒刺的鞭子上停了停,唇角一勾。
黏腻的汗滴贴在身上极不舒服,萧繁乘着龙辇来到小山后的温泉处,听见龙辇外一声闷响,掀开帘子。
护卫手持长刀,剑尖几滴殷红滚落,“臣已检查完毕,陛下请放心沐浴。”
不在意地应了一声,萧繁目不斜视地从尸体旁走过,屏退他人,独自朝着泉边走去,双眸沉沉。
他已传了口谕,一个时辰后同沈沐在凉亭见面,而他已在暗处埋下兵力。
沈沐必死无疑。
不,沈沐那样自命不凡的人,怎么能轻易杀死。
应该将他囚禁在密不透光的地牢内,熬鹰似的慢慢折磨他,让他痛的下不了地,最后只能对自己求饶。
想起角落里准备已久刑具,空无一人的石板路上,独身前行的萧繁轻笑一声,如墨般的冰冷双眸中卷席着无尽快意。
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哗啦水声,萧繁眸中寒光一闪,右手瞬间摸出紧贴小臂内侧的匕首,剑光一闪刀身出鞘。
十几步外一处隐蔽的大石后,萧繁只觉眼前白光一闪,水中突然出现一具身子,身形偏瘦却不羸弱,肩宽腰窄肌肉匀称,身体线条意外的好。
这人披着一件素白内衫,被水浸透后紧紧贴在毫无赘肉的身上,胸前两处更是若隐若现。
男人似乎没有料到他的到来,一双清眸中是来不及遮掩的差异,青丝凌乱贴在鬓角,略微上挑的眼尾微微泛红。
仿佛被人狠狠欺负过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萧繁:就,见媳妇前一定要把自己洗的香香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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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辰在娱乐圈打拼多年,一直默默无闻,直到某天意外和当红影帝闻勘滚了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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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勘:“晚上来我房间,给你讲讲戏。”
整部剧下来,简辰演技飞升,腰也快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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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红必然饱受争议,简辰被网友钉上了吸血上位的耻辱柱,嘲讽不断。
为避不必要的误会,简辰某日下戏后,决定去找闻勘解释清楚。
“我相信你,”闻勘正在手机直播,抬头对上简辰视线,淡定开口,“因为那个视频是我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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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泊穿成仙侠文里的美人师尊,主角是他徒弟。
和所有主角师尊一样,他也将经历飞升失败、走火入魔、耳聋眼瞎后被徒弟关进小黑屋等一系列悲惨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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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逃过“不是被压、就是被杀”的万年诅咒,徒弟受伤阮泊派人送药,徒弟修炼受阻阮泊远程指导,就连徒弟和反派魔尊大打出手,阮泊也只在一旁远远围观,不给徒弟任何关他小黑屋的机会。
阮泊唯一要做的就是窝在屋子里,每天给灵宠团子洗澡做饭撸撸毛,静等飞升之日的到来。
一切都顺利无比,直到阮泊飞升失败。
主角徒弟没有黑化,养了大半年的毛绒团子却摇身一变成了人,还长了张和魔尊一模一样的脸。
虚弱的阮泊被人抱上床榻,眼睁睁看着青年在他身边躺下,说话时声音低沉而慵懒:
“主人的身子还是这样冷,不如让本座来暖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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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沈沐没想过萧繁会出现。
凉亭交锋在书中只有一小段篇幅,并未详写小暴君受伤后具体都做了什么,沈沐以为萧繁会利用余下时间在帐内安排人手,而不是像他一个局外人似的,优哉游哉的出门沐浴。
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吐云郁气的长啸苍龙,袍袖下的手骨节分明,手背青筋爆出,掌心攥着一柄锋利银刀;池边的小暴君面色阴沉,眼中的警惕与防备在见到沈沐的那一刹,瞬间被冰冷的恨意取代。
青年眼底的仇怨毫不遮掩,仔细打量的沈沐却暗暗松了口气,心中担忧反倒去了大半。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隐匿在黑夜杀人的好好先生才最可怕,萧繁这幅恨不得把“我要杀你”写在脸上的模样,和书里最终喜怒难辨的恶魔相比,青涩了不止一星半点。
如同出生不久的小狮,模样看着骇人,实则爪牙都还没长齐。
四目相对,两人对峙一瞬,沈沐在萧繁的灼灼目光中,淡定地将敞开的衣襟拢好,抬手理去鬓角散落的青丝,略微扬了下眉毛,一脸平静道,
“陛下是想进池中泡一会儿,还是想等臣更衣后,一同去凉亭夜谈?”
他猜萧繁见到自己,八成也没了沐浴的念头;与其这样,不如等他穿戴整齐后,两人直接去凉亭摊牌,早点走完这段剧情,他也好早点工休息。
萧繁顿了顿,不客气地皱眉道,“......直接去凉亭。”
了然地点点头,伴随着一阵水声,沈沐带着一身热气从池中出来,水滴自青丝衣角滴答滑落,在石板地上砸出串串水花。
微微附身,他将大石上放好的干净衣服拿在手中,抖开端详一阵,侧目对上小暴君一双黑眸,思量片刻,谨慎措辞道,
“陛下是要亲自监督臣更衣吗?”
原本拢紧的衣裳因为俯身动作再次松开,离了泉水遮挡后更是一览无余,毫无察觉的男人眉梢轻挑眼眶泛红,黑眸带了丝丝水汽,就连开口时,往日清冷声线都蒙了一层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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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投来的视线异常平静,轻飘飘的毫无波动,仿佛根本没把萧繁放在眼里。
自觉受到挑衅的萧繁心里一睹,阴沉着脸转身走人,没多久便迎面遇上闻声赶来的护卫靖谙,反手甩了一个巴掌,嗓音低若万年寒冰,
“你可知里面是谁。”
“啪”的一道清脆声响,黑衣青年左脸登时通红一片;立即在萧繁脚边跪下,靖谙不曾辩解半句,“靖谙办事不力,请陛下责罚。”
见此,四周服侍的奴仆也跟着跪成一片,小心翼翼地屏着呼吸,背后开始隐隐冒冷汗。
能把杀人不眨眼的国君气成这样,估计也只有摄政王一人。
众人噤若寒蝉,只见萧繁一人双目沉沉地望着那条小路,脸色难看的仿佛下一秒便要派人杀进去,直接将摄政王五马分尸。
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出来,男人那副衣冠不整和冷眼相待的模样在脑中挥之不去,萧繁紧紧咬着后牙,眼中怒火喷薄而出,良久后从牙关中恨恨咬出四字,
“......伤风败俗。”
古代里三层外三层的衣物实在繁琐,沈沐研究了好一会儿才摸清正确穿法。
按原路快步折回入口处,沈沐远远看着两辆步辇堵在外面,带有祥龙图案的应是小暴君的,另一个绣了玄色凤鸟的应当是他的。
凤鸟又称“凤皇”,同五爪正龙一样,都有帝王之意。
方才还说小暴君的不满显而易见,相比之下,原身的野心倒更一目了然。
沈沐上前同萧繁行过礼后,径直上了步辇,跟在龙辇后慢悠悠朝凉亭而去。
低眸看了眼身旁一脸机灵样的青衣小厮,沈沐压低声音问他,这步辇是不是他找人弄来的。
小厮用力点点头,伸长脖子朝前望了一眼,眼珠转了转,抬头对他道,“阿青一听陛下往温泉这边来,马上就带人杀过来了。”
看了眼身边零散几人,沈沐皱眉,“带人杀过来?”
“对,两千兵都正在赶往凉亭的路上,不过一会便到,”阿青自豪地拍拍胸脯,保证道,“王爷放心,有阿青在,没人能伤您分毫!”
沈沐:“......”
若不是时机不对,沈沐此刻很想问问自己和这人有什么仇,要这么真心实意的嫌他命长。
凉亭就在营帐百步外的位置,离温泉也并不远;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两辆步辇便在一处草地上稳稳停下,奴仆们纷纷请各自主子下辇。
萧繁轻轻活动下手腕,看着凉亭内早有人摆好的酒盏瓷杯,阴恻恻地笑了一声。
摔杯为号。
夜色低垂,隔着纱帘确实看不清亭中如何,但只要茶杯落地碎出声响,暗处的弓箭手便会闻声而上。
毫无察觉的沈沐站在萧繁身后,眯眼打量着凉亭内唯一一张茶台,浅浅蹙了下眉头。
小暴君早在暗处埋下弓箭手,后来看原身领着兵赶来才不得已放弃计划;但这两千兵也成了原身“谋乱逆反”的最好证据,让萧繁之后有足够的理由将原身关押囚禁。
他本来想了别的方法蒙混过关,只是这两千兵既然都来了,萧繁迟早会知道。
这样来看,他和小暴君可能要博弈很久,且很可能要双膝跪在冷硬的木地板上,对坐茶台两侧的交流。
......想想膝盖就好疼。
思量片刻,沈沐终于仗着摄政王的身份,狐假虎威了一回,偏头看了眼四处张望的阿青,清晰道,
“去喊人在凉亭内铺上毛毯。”
话毕他看了眼手上带伤的小暴君,甚至在心里夸了句自己体贴,温声补充道,
“夜间寒凉,陛下才经历一番凶险,还是不要跪坐在冰冷的地上,得再受凉。”
心心念念着如何将茶杯摔得响亮而不做作的萧繁:.......
难得见人不反驳,沈沐立即回头补了一句,“毛毯铺的厚点,角落也别放过。”
万一小暴君不按常理出牌,随便找个角落坐着,受罪的还是自己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