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PK女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流书呆
他一走,殿内气氛果然一松,大家不约而同喘了口气,却都没了胃口,但见太后紧皱的眉头展开,恍若无事般继续用餐,她们也不好离开,只能拿起筷子,随意捡两口菜,意思意思。
欧阳慧茹略略一想就知道定是卫王那色中饿鬼教导了太子某些不堪的东西,让父皇给听见了,心中除去不以为然外还有几分解气,和太后一样,俱都恢复了平静的表情,认真用起餐来。
太后瞥一眼跟她同样镇定自若的太子妃,垂头进食时满意的笑了。能够承受住儿子的煞气,不惧怕儿子,太子妃果然是个好的!一国之母正是需要这样的胆识和气度。
一餐下来,唯二吃的津津有味的也只她们两个了。
完颜不破气冲冲回到寝殿,胸中的怒火依然没有平息,脸色乌黑一片,惊的殿内侍从双股战战,胆战心惊,生怕被迁怒。
看来,他得加快步伐了,对小丫头的在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自制力也越发薄弱,若下次再发生类似的事,他指不定会让那人血溅当场!完颜不破面无表情,负手站在窗前,隐隐忖到。他想要小丫头,想到心口发痛。
安顺做了皇帝十来年的贴身太监,皇帝对太子妃那么多的不同,他哪里会看不出来?心中明白他两难的心思,不能明着开解,只得上前一步,轻声提醒道,“皇上,心情郁躁之时何不去殿后的浴池泡泡温泉?或可放松身心,平复心情。”
世宗闻言点头,遣退众人,脱了衣裳慢慢走进温泉,坐进汩汩冒着热气的水中,长长叹了口气,闭上眼,脑海中想象着小丫头玲珑有致的躯体,下·身的庞然大物马上高高站起,坚硬如铁。
他抚上巨物,熟练的上下撸动,表情似痛苦,似激动,嘴里微不可闻的呢喃着‘小丫头’,浑然忘我。
“谁?”
正待激射的那一刻,他放松了警惕,不想,背后突然伸来一双手,抚上了他宽阔壮实的脊背,柔柔的打着圈儿挑逗。
元妃撇开安顺闯了进来,见皇上正靠在浴池边自渎,蒸腾的白色水汽里充斥着满满的情·欲味道,心中一惊,随即又是一喜,连忙脱了本就轻薄的衣物,贴上来引逗,却不想被皇上厉声呵问一句,人也当即被重重抛了出去。
转脸见元妃表情痛苦的趴在地上,连声呻吟呼痛,完颜不破本就未恢复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赤·裸·裸的从水中站起,走到元妃身边,俯身,像看一个死物般看向她,低声问道,“你进来多久了?”语气轻柔,却满含浓烈的杀气,令人心中生寒。
“皇上,您怎么了?为何宁愿自渎也不愿臣妾服侍您?您这是何苦?”元妃忍住浑身散了架般的剧痛,爬起来,面色哀戚,声音颤抖的哭诉道。
定定审视元妃表情,见她除了委屈再无别的情绪,显是没有听见他忘情时低吟的那一声声‘小丫头’,完颜不破浓烈的杀意慢慢消减下去,直起身,冷酷的回道,“朕爱如何,轮不到你来置喙!没有旨意,你也敢擅闯朕的寝宫?你置母后新订立的规矩于何地?”
元妃被他逼问的脸色青白,呐呐难言。她只知道皇上两月未临幸她,她寂寞难耐,这才主动寻了过来,往年皇上也不苛责她们这种行为,还颇为乐在其中,今年怎么就变了?她想不明白,却也没时间去想明白,只因安顺已经进来,给皇上披了外套,又叫了两个身强体壮的嬷嬷,用毯子把她一卷,径直抬往太后寝殿去了。
太后新制定的规矩,她是第一个触犯者。太后的教条向来是杀鸡儆猴,她又是宫中最有分量的嫔妃,这一去,一顿严惩定是少不了的,不比落在皇上手里好多少。
元妃想罢,恐惧立刻席卷全身,不由扭动着大声哀求起来。
完颜不破冷眼看着呼天抢地的元妃被抬走,脸上表情冷硬,丝毫没有动容,看向身边已经自动跪下来等待责罚的安顺,漆黑的眸子更加幽暗,冷声道,“这次便罢了,日后除了太后和太子妃,谁若敢擅闯朕的寝殿,你拦之不住便杀无赦。”
安顺连忙磕头应诺,起身后擦拭一番额角的细汗。
完颜不破睇视一眼地上元妃留下的衣物,眼里极快的滑过厌恶,指着衣物道,“把这些东西拿出去烧了!省的污了朕的眼!”
说话间,他恍然忆起卫王教唆太子的那番话,又比照着自己方才的遭遇,心中一紧,脸上竟然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慌乱之色。
“快,摆驾太子寝殿!”三两下穿上常服,他面容冷肃,额头青筋一突一突,大步向太子居住的畅春园疾行,引得一干侍从慌慌张张的跟在后面,被他甩开了一大段距离,对他突然的举止深感莫名,连向来敏锐聪慧的江映月也百思不得其解。
唯有身怀武艺的安顺大总管亦步亦趋的紧紧跟上他的步伐,表情极为平静,眼里透出几分了然。皇上这是担心太子突发情·欲,碰了太子妃吧?
一行人没一刻钟就赶到了畅春园,园里除了伺候的一众宫人,两名主子均是外出未归。
世宗脸色黑沉,拢在手里的双拳青筋暴凸,勉强压抑住汹涌而上的戾气,沉声问道,“你们可知太子和太子妃哪里去了?”
司正女史见皇上表情冷肃森然,强自按捺住心中的恐惧,跪下回话,“回皇上,说是出门泡温泉去了。”
“哪个汤池?”完颜不破语气僵硬的问道,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
“回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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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PK女皇 天后PK女皇_分节阅读_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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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太子惯用的玉液池。”司正女史被帝王散发的戾气所压制,头深深俯下,紧紧贴着地面,颤声答道。
“摆驾!”也不叫起女史,完颜不破甩袖便走,比来时脚步更加匆忙,留待畅春园一众宫人跪在地上,抚着额上的细汗,体会劫后余生的快·感。
能直接引进温泉的宫殿只有皇帝居住的乾坤殿和太后居住的瑶华殿,太子要泡汤,自然是寻最靠近畅春园的一处浴池,因此,完颜不破一炷香时间未到,已是赶至了玉液池,远远看见有侍卫神色紧张的把守着浴池外的大门,面色就是一沉,心中的戾气几乎要破胸而出,凝化成杀人的利器。
“叫太子出来!”行至浴池门口,他睇向跪在地上行礼的侍卫,语速极快的命令道,语气中的急迫毫不掩饰。
“是,奴才马上去。”那侍卫立即应诺,不敢耽误,快速起身朝浴池内奔去,心中庆幸:好险皇上没有硬闯,否则今日吾命休矣!
完颜不破哪里是不想硬闯?他是害怕进去后看见令他神魂俱裂的场景,临到头来怯步了而已。他从来没想过,他也有害怕胆怯的时候,这种陌生的感觉,他三番两次的在小丫头身上尝到,令他深深明白,他彻底栽了,这辈子都别想抽身。
心狠手辣
侍卫进去后不久,里面便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半晌后,太子偕同刘文清出来,身上披着简单的外袍,神色慌张。
完颜不破没有注意两人不同寻常的表情,见只他两人出来,心中已是先松了口气。
而他身后站立的江映月则脸色突然煞白,急忙低下头,掩住面上目眦欲裂的狰狞表情。皇弟嘴角被咬破的伤口,皇上不知他俩的丑事,不会去注意,她却看的分明,心中更是清楚,这伤口是从何而来的,胸中滔天的怒火激荡,她恨不得立时把太子千刀万剐!
完颜不破此时也没心情去关注江映月的表现,错过了她这小小的失态,只朝太子扬起下颚,沉声问道,“就你们二人在此?”
太子和刘文清恢复了平静的表情,弯腰,齐声答是。
完颜不破表情又和缓一些,朝太子看去,,“太子妃呢?”
原来是寻太子妃的?太子与心上人刚逃过一场大劫,也没细想皇上为何匆匆赶到浴池,只为询问太子妃行踪,老实的答道,“回父皇,太子妃路上遇见丞相,儿臣准许她同丞相一叙,她这会儿恐是在哪处僻静之所与丞相谈话。”
出宫在外,规矩不似宫中那么森严,太子妃偶遇丞相,父女俩叙会儿话实属人之常情,太子一来急于与心上人共浴,二来,急于讨好丞相,自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完颜不破闻言彻底放下心来,瞥了太子和刘文清一眼,甩袖离开。
江映月离开前悄然朝刘文清看去,眼含恐惧和担忧,见刘文清朝她淡淡一瞥,递来一个安抚的眼神,暗示她自己无事,江映月心头一松,脚步虚软的跟随完颜不破离开,心中后怕不已。
幸好完颜不破今天去的及时,不然,皇弟岂不是要被太子玷污?禽兽!早晚叫你加倍偿还这场孽债!江映月心头暗暗发誓,被汹涌而来的恨意迷了心,完全忘了去深思完颜不破今天的反常之举。
知道太子妃和丞相父女情深,见了面定有很多贴己话要说,完颜不破也不去寻两人,表情轻松的径直回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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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骊山行宫的一处僻静角落里,将侍卫和随从遣的远远的看守,欧阳慧茹身边跟着秦嬷嬷和小雨,和欧阳靖宇站在墙根处的死角,正低声交谈着什么。
“宝儿,太子最近对你如何?”欧阳丞相一开口便询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欧阳慧茹苦笑,眸子黯淡无神,“若还是原来那样对女儿不理不睬便罢了,如今却是变本加厉起来。您在前朝为难他,他回宫便来找女儿的麻烦,日日变着法儿的刁难女儿!”太子也只叨扰了她两三天,她却毫不犹豫的给太子泼了一盆大大的脏水。
盲目护主的秦嬷嬷和小雨不停用力点头,佐证自家小姐的话。在她们眼里,太子找了一两天的麻烦,跟天天找麻烦,那程度是一样的,都罪不可赦。
欧阳丞相闻言面色一沉,眼神瞬间阴鸷,“哼!无碍!为父再好生打击他一下,叫他没空去找你麻烦。宝儿忍耐几月,为父想了想,待除去了刘文清再来看太子表现,若他能迷途知返,宝儿便容他这次,同他生个嫡子,往后好好过日子。爹倾尽全力,定叫我的宝儿登上后位,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有绝对的实力做后盾,哪怕太子是个阿斗,他也能把他推上皇位,丞相言辞间丝毫不掩傲然之气。
身为女人,能够不和离,自然是好的。欧阳丞相作为古人,虽然思想开明,却也不能免俗,少不得要替女儿的声誉着想。
除去刘文清?什么意思?欧阳慧茹垂头细究丞相话中的含义,隐隐品出几分杀意,脑中闪过一抹亮光,急忙抬头细问,“爹,您说除去刘文清,到底何意?他不是已经外放了吗?”
“呵~”丞相冷笑一声,定定看了女儿半晌,见她表情坚决,全无退缩之意,显然一定要问个清楚,心中微动,终于坦诚道,“傻宝儿,外放怎么能叫除去?能将一个人彻底除去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成为死人。保靖山高路险,死在赴任途中的外放官员数不胜数,刘文清身微命贱,自然难逃一死。”
欧阳慧茹闻言,心中的震惊笔墨难以形容,再次刷新了心中对欧阳老爹彪悍程度的认知。能弄垮一个王朝,欧阳丞相可不是个吃素的主儿,这一刀接着一刀连宰的狠辣手法,她着实喜欢!
见女儿表情震惊,大张着嘴却不说话,丞相以为女儿一时无法接受这些黑暗面,不由叹了口气,伸手去替她理顺耳畔的乱发,温声道,“宝儿是不是吓住了?爹也不想告诉宝儿这些,但是宝儿如今处境艰险,是该长大的时候了。你别怪爹狠毒,待你日后经了事,自会明白爹的苦心。能护着我的宝儿一生无忧,叫爹做什么,爹都愿意!”
欧阳慧茹鼻头一酸,眼眶立时红了。有爹如此,她穿来也不算亏了!连忙伸手去握丞相的大掌,摇了摇,语带哽咽道,“爹爹说哪里话?女儿怎么会怪爹?女儿只是担心,您如此行事,太子肯定会怀疑的,到时追究起来,女儿恐会带累爹。”
刘文清的生死算什么?自从上次围场遇险,她就有了必要时杀人的觉悟。在她和江映月姐弟之间,只能活一方,端看谁心更狠,手段更毒,谁就能笑到最后。
女儿能理解自己,丞相老怀大慰,傲然一笑,摆手道,“爹办事你放心,到时定做的干干净净,上至家眷,下至奴仆,一个活口也不会留。太子怀疑又如何?口说无凭,他不能平白污蔑一国宰辅。况且,皇上也不会为一个小小的地方知州的生死而同为父计较。乖女儿,不必担心。你只需日后好好和太子过日子就成。”
丞相屡屡提到和太子好好过日子,欧阳慧茹刚振奋起来的心情立刻蔫了,头一低,脸一皱,熟练的换上了一副哀戚万分的表情,带着哭音道:“好好过日子?爹想的也太容易了。有些话话,女儿都羞于出口。太子他……他自大婚以来从没碰过女儿,平日宁愿喜欢男人,宠幸贱婢也愿不多看女儿一眼,叫女儿如何与他好好过日子?没了刘文清,也会有别的男人,更何论他宫中养着的那些宠姬?他压根儿就是看不上女儿,不然,看在您的面上,他也不会如此折辱女儿。”
“什么?太子竟然还没同你圆房?”听见这个消息,哪怕欧阳丞相再善于隐藏情绪,也止不住的暴跳如雷,牙根咬得咯吱作响。
欧阳慧茹点头,朝秦嬷嬷看去。
秦嬷嬷会意,连忙开口佐证,“可不是吗?第一天装醉,日后连装也懒得装了,见天儿的歇在吴氏那个贱·人那里。小姐找他理论,他便对小姐大发雷霆,大加呵斥,中秋晚宴那回,小姐其实不是染了风寒,是他同小姐动起手来,推倒了小姐,小姐一脑门撞在桌角,立时便晕死过去,差点缓不过气来,生生在床上躺了半月才将养好。”
秦嬷嬷边说边抹泪,一旁的小雨控制不住,已经泪湿衣襟,急忙转过脸,对着墙根,用衣袖急急擦拭。
欧阳丞相面目狰狞,心中的怒火快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对太子的不满和记恨经由女儿和秦嬷嬷的联合述说,彻底上升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畜牲!竟然对我的宝儿下此毒手,简直畜牲不如!和这样的人还过什么日子?宝儿且等着为父,为父回去定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叫宝儿安安稳稳从毓庆宫抽身出来!哼!没了为父支撑,咱们且看着完颜璟如何过活。依皇上那残忍嗜血的性子,定会冷眼旁观完颜璟从太子之位跌落而不会伸手拉拔。皇上要的是一个能力强悍的继承人,老夫和太子都只是他甄选储君的工具而已。完颜璟若倒了,日后定没有活路,便叫他和刘文清一起作对地底鸳鸯,畅游黄泉去吧!”
欧阳慧茹闻言大惊,忆起完颜不破对待太子的点点滴滴,不得不承认,他对太子的好极为飘渺,确实如丞相所说,有种冷眼旁观的意味儿。但完颜不破的想法和太子的处境,都不是她关心的,她只知道,几个月后,她的敌人之一便要命丧黄泉了,这种残酷的事再不能叫她胆怯,只能让她心中快慰。她的心,果然越来越冷。
完颜不破了解丞相,丞相又何尝不了解他?两人对彼此的想法心知肚明,但都默契十足的选择了闭口不谈。完颜不破是为了甄选储君,身为女真人,从小接受的是虎狼教育,崇信的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欧阳丞相是为了确保女儿不被他连累,平平安安过一生,不得不顺从配合。
如今,致使欧阳丞相配合的因素打破了,他自是不愿意再陪皇上玩下去。万不得已,舍了性命,他亦会保女儿周全。
父女两这里商议如何扳倒太子,继而离开他,却不知,他们的行事,正合了完颜不破现在的心意,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上天安排。
欧阳慧茹别了丞相,一路疾行回到畅春园自己的寝殿,关上房门,瘫软在榻上,掩面,打了几个滚,将头埋在被子里狂笑起来。
成了!困扰了她几个月的心头大患眼见着就要除去,她完全抑制不住内心如潮水般汹涌的喜悦。
笑过,她敛下眼睑,又有种如立云端,头重脚轻的不真实感。刘文清真的会死在外放路上?若是可以,把江映月一块儿干掉该多好?两人都死绝了,她就彻底解脱了!
这个想法一浮上心头就再也无法消去,欧阳慧茹起身,行到窗前,眺望远处山林间因为地热不时蒸腾起来的白色雾气,陷入了深思。
会有办法的,定要叫这姐弟俩共赴黄泉!她眼里闪过一抹凶狠的光芒,冷冷忖道。
☆、吟了又吟
知晓了丞相的计划,欧阳慧茹整日想着如何把这姐弟俩一块儿除去,一劳永逸,不由得整日琢磨,弄得茶饭不思,寝食难安,一时有些魔怔了。
太后将太子妃的心不在焉看在眼里,以为她是受了郕王妃有孕的刺激,却又不能点醒她,只得略略向儿子提了提,叫儿子自己看着办。
孩子们的事,太后想管也是有心没力了,若她随意插手,一个不慎就会弄巧成拙,让潜伏在宫中的贪狼钻了空子。也因为忌惮这一点,她最近行事越发谨慎起来,看待后宫那些女人,瞅谁都像狐媚子,防备的紧。
有这种心理暗示做铺垫,无意中犯了她忌讳的元妃下场自然很惨,被当场鞭刑三十,打入冷宫反省,什么时候太后觉得可以了,便再放元妃出来。若不是看在她生养郕王有功的份上,太后几乎想当场将她废了。
完颜不破从太后那里知道小丫头的反常,出了瑶华殿,面色立时便阴沉下来,一路上缓步慢行,踌躇半晌,终是不知该如何劝解,只余满心的无奈。他想狠狠将小丫头搂进怀里,恶声恶气的警告她不准想别的男人,更不准替别的男人生孩子。她只能属于自己,也只能替自己诞下皇子。
但想象终归只是想象,若他真的这么做了,小丫头受惊过度,以她那雷厉风行,无所顾忌的性子,指不定立时便逃出宫去了!
看着漫天飞舞的皑皑白雪,眺望渐渐被白雪覆盖的骊山,完颜不破皱眉,长叹一声,朝身旁的安顺看去,低喃道:“这是入冬第二场雪,往年这个时候,骊山西苑的梅林估计早已红梅绽放,美不胜收了。”
安顺从来没见过皇上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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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苦的样子,见他明明一副思念深重的模样,偏要顾左右而言他,替自己找些借口,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觉得这样的皇上真是亲切极了,也新鲜极了。
他垂眸,掩去眸子中暗藏的笑意,顺着皇上的心意说道,“回禀皇上,奴才方才路过梅林,那梅花果如往年一样开的正艳。左右您现在无事,不若邀了人同去观雪赏梅?”
完颜不破脸上露出些轻松的笑意,点头道,“好主意!”
安顺继续接口,“奴才方才见太子妃正在园中赏雪,这会儿怕还在原处,咱这么去也是顺路,不如叫了太子妃一块儿,皇上您看如何?”
完颜不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赞赏的睇了安顺一样,挥手道,“可以,这就走吧。”他语气虽然平缓,但脚步却不自觉的加快了很多。
安顺调整了跟随的速度,抬眼偷看皇上宽阔的背影,嘴角一勾,微微笑了。这样的皇上有血有肉,比以往那残忍孤傲的模样不知好了多少!也许,他和太子妃这场孽缘,并不全是坏事。不过,日后可要苦了太子了。
安顺内里替鼻孔朝天的太子流了几滴鳄鱼眼泪,便又恢复了平日的面瘫状,专心走路。
安顺早遣了小太监去畅春园蹲点,自然随时随地都能掌握太子妃的行踪,一行人走了没多远,果然在路上碰见了面色冻的绯红,被银狐大氅衬得明艳逼人,正仰头看着漫天飘雪,神情兴奋的太子妃。
“小丫头,怎么伞也不打?冻坏了怎么办?”完颜不破接过安顺递来的油纸伞,走到欧阳慧茹身边,替她遮雪,语带宠溺的温声训斥。
“父皇!我想尝尝这里的雪是什么味儿的!”是不是和现代的味道不同?在异世,第一次碰见这样的大雪,勾起了欧阳慧茹对于她北方老家的回忆,一时触动,站在雪地里呆呆望天,犯了半晌的傻气。
世宗笑了,见她面色红润,无忧无虑,并不如太后说的那般魔怔,心里一松,明知道她犯傻,却也跟着认真询问,“哦?那你尝出来没有?可和上京的雪有什么不同?”
“嘻嘻,比上京的雪甜一些,香一些!泡茶喝的话,味道一定很纯正!”欧阳慧茹笑的欢畅,煞有介事的说道。
世宗莞尔,盯着她嬉笑无忧的面庞,心中暖意融融,只觉得和小丫头站在一处,哪怕寒风凛冽,心中却似如沐春风,偎贴温暖到了极点。
这种感觉让他迷醉,继而眷恋,脸上的表情完全柔和下来,转头,看向安顺,温声命令到,“太子妃的话你可听见了?叫人立刻接几坛子雪埋起来,待到来年取出,给太子妃泡茶喝。”
安顺连忙领命,叫来几个宫女搜集天上的飘雪。
自己每每一句戏言都能得到完颜不破的认真对待,欧阳慧茹心中一动,拉住他的衣袖,表情严肃,极为认真的说道,“谢谢父皇!父皇对我这么好,我不会忘记的,以后一定好好报答您!”
她这句报答也不是空口白话,努力整倒江映月姐弟可不就是对完颜不破最好的报答吗?
完颜不破虽然不知道她话里有话,可也不难看出她语气里包含的真挚,心中悸动难耐,伸手想狠狠抱她一下,指尖一颤,却又忍住了,只能撇开头去,哑声道,“好,父皇是最重要的,你要好生报答父皇,这两句话,朕记住了,朕日后找你兑现,你可不要耍赖!”
欧阳慧茹对这话的深刻含义懵懵懂懂,但却不妨碍她毫不犹豫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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