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拉刻西斯
如意街 第37节
谭佳人说:“不求超越邓文迪,至少要做到像她一样目标明确,头脑聪明。”
姜小白返回试衣间整理衣服,谭佳人陪着她,两人尽量不引人注意,小声说笑。
忽然姜小白脸色一变,拽住谭佳人往一排挂衣架后躲了躲。
“刘卓阳这狗崽子居然劈腿!”姜小白盯着一对男女咬牙切齿骂道。
谭佳人也看到了,刘卓阳身边的还是那位一起吃麻辣烫的长发女孩,他替女孩拿着包和外套,让女孩进试衣间试衣服。
姜小白看谭佳人,“你怎么不激动?”
谭佳人说:“因为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他们了。”
第43章 完美主义 你懂不懂什么叫良辰美景,什……
姜小白震惊, “什么,第二次!?”
谭佳人低声说:“昨天晚上七点,我看到刘卓阳和这个女孩在隔壁美食街吃麻辣烫。”
刘卓阳拎着女包, 抱着女士外套, 站在试衣间入口处,表现得像一只忠犬。
“狗东西!”姜小白忿忿, “你啥时候见过他对朱倩这么耐心有礼,我一直认为他品性有问题,原来有两副嘴脸。”
谭佳人说:“我觉得不宜太早下结论,再观察观察。”
姜小白皱眉, “还有什么好观察的,肯定没冤枉他,连着两天在一起,还替那女的拎包, 这不是劈腿是什么?”
谭佳人建议, “等女孩出来,咱们看看他俩之间啥情况, 反正昨天两人没啥亲昵动作。”
姜小白说:“不用观察,我直接问。”
壮士……谭佳人默然。
姜小白看着闺蜜无语的眼神解释, “只要她去收银台结账,我就有办法。”
她说完走到收银台和同事附耳说了几句,同事点点头, 两人暂时交换工作岗位。
姜小白站在收银台后面, 一边替排队的顾客结账,一边朝试衣间的方向瞄,看那女孩出来没有。
谭佳人则偷偷靠近刘卓阳,装作看衣服, 不时瞟他一眼,手机切到拍照模式,预备随时抓拍出轨现场。
长发女孩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件醋酸面料的珍珠白光泽感半身裙。
“有合适的吗?”刘卓阳问。
女孩笑笑,“合适的少,幸好这条裙子不错,我去结账,麻烦你再等我一下。”
刘卓阳很好说话的样子,“没关系,你快去吧,不然排队结账的人越来越多,我去店门口等你。”
“好,谢谢。”
照片拍了,但感觉两个人挺客气的,偷情不是这种偷法吧,好奇怪。
女孩排队结账,到结账时,姜小白扫码,核对收银凭证,叠衣服连同小票放进购物袋,递给她,笑着说:“您男朋友真有耐心——请拿好。”
女孩向门口看了一眼,回过头,接过购物袋,抿嘴笑,“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的‘学友’,我们在同一家公务员培训班上课”,或许因为收银员很有亲和力,她不由多说了两句。
姜小白笑着说:“这样啊”,然后例行提醒她,“您如果回家发现裙子有问题,请尽早带小票来店里退换。”
女孩提着购物袋走到店门口,从刘卓阳手上接过外套披上,又拿过包,笑着说:“你帮我讲题,还陪我逛街,谢谢你啊,今天我请客,你一定不要抢着买单。”
刘卓阳眉开眼笑,“那怎么好意思。”
女孩说:“走吧,我们去楼上,趁人不多,赶紧占位子。”
谭佳人在暗处看着两人说说笑笑上了扶梯,什么情况这是,普通朋友?
姜小白和同事换回来,到展台整理衣服,谭佳人走过来,打开手机相册,“呐,这张是昨晚麻辣烫店拍的,刘卓阳结账,这几张是刚刚拍的,你觉得怎么样,像劈腿中吗?”
姜小白说:“我试探了下,那女孩说刘卓阳不是她男朋友,俩人是学习拍档,大概你督促我,我盯着你那种,但现代社会,男女之间多看一眼都会出事,更别提像他们这种处法,谁能保证不处出奸情来。”
谭佳人把选择权交出去,“那你说吧,怎么办,告诉朱倩?”
姜小白摇摇头,“就朱倩那榆木脑袋,认死理儿,要是没有实锤,她绝对不信。”
谭佳人说:“可等有实锤,黄花菜都凉了。”
姜小白犹豫,“那我给朱倩提个醒儿?”
谭佳人说:“行,姐妹,你看着办,我还有事,先走了。”
“眼看天黑了,什么事啊?”
“给我婶子送吃的。”
“你叔都离婚了,你哪儿来的婶子。”
“前婶子行不行,回头见,朱倩那里你多费心。”
谭佳人赶回家里去拿从巴黎带回的礼物,进门看到一个陌生男人,身高马大,挺壮,模样不丑,皮肤黑黑的。
“抱歉,我可能走错门了”,谭佳人退出去看门口的门牌号,没错啊——她又走进来,全身戒备,“你是——”
谭劲恒从他的房间出来,“姐,跟你说一声,这位是我好兄弟常山,他租咱们空的那间耳房了,咱爸同意了,常山,这位是我姐,谭佳人,你倆同龄,都25岁。”
谭劲恒交代得清清楚楚,堵住谭佳人所有的疑问。
谭佳人冲常山点点头,“你好。”
常山大大方方说:“你好,以后打扰了。”
只要按时付房租就好,说什么打扰不打扰,谭佳人笑笑,“我先上楼了。”
她路过二楼,谭敬正倒面粉,谭勤在调盐水。
“爸,咱一楼的耳房租出去了?”
谭敬拍拍手上的面粉,转过身看着二女儿笑着说:“嗯,听你弟弟说,是他特别要好的朋友,经常在工作上照顾他,小伙子是外地人,原本租的地方,还没到期,就被房东以卖房为由催着搬走,你弟弟知道这件事,让他租咱们家的房子,我一想那间耳房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租出去,再说了,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远离故乡,漂泊在外,身边没有亲人,看着挺让人心疼的,将心比心嘛,反正你弟把常山的情况这么一说,我就一口答应下来。”
谭佳人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人心隔肚皮,总不能人家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吧。”
谭勤说:“那你是多心了,人小常把身份证原件复印件都给我们过目了,签的租房合同也按了手印,还预付了半年的租金,你瞅见墙角那六袋面粉吗,都是小常扛上来的,小伙子别提多热心了,关键人长得也精神,那胳膊上的肌肉鼓鼓的……”
谭敬啧了声,“瞧你都多大人了说话没个正形。”
谭勤翻白眼,“还不让人实话实说了,小伙子长相周正,性格稳重,又能干,又勤快,我夸两句怎么了。”
谭敬说不过妹妹,无奈地摇摇头,“你啊,真是半句不饶人。”
“好吧,既然你和我姑心里有谱儿,租房的事我就不过问了”,谭佳人适时插嘴,“那我去城东给谭乐怡送礼物。”
“你等等”,谭敬旋即进了他平时睡觉的小屋,拿出一个信封,看样子有点厚度。
谭佳人从父亲手中接过信分打开瞄了一眼,是钱。
“不多,2000块,你拿给你婶子,让她买点补品补补身子。”
长兄如父,弟弟不争气,差点被人骗得倾家荡产,现在妻离子散,他不好过,孤儿寡母也不好过,谭敬作为大哥少不得照应着。
谭勤撇撇嘴,极不赞同,该谭义负的责任,凭什么让全体家人替他背,就因为大哥这种大包大揽的态度,谭义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站起来,像个爷们似的顶天立地。
这是父亲的钱,谭佳人也不好说什么,“你收回去吧,我有钱,我给。”
谭敬坚决道:“哪儿还能让你出钱,别推了,快去快回。”
“那好吧”,谭佳人快步上阁楼,换了身运动装,找出打包好的礼物,把装钱的信封塞礼品袋里,提上礼物下楼敲谭劲恒的门。
谭劲恒开门,头发上还滴着水,他抓着条毛巾,粗鲁地擦头发。
“你昨天不是刚去澡堂子泡过。”
“天气越来越来热,我们在外面送快递,跑一天一身臭汗,晚上洗洗清爽。”
“你电车钥匙呢,借我用一下。”
“你干嘛去?”
“我去城东给谭乐怡送吃的。”
“你还是打车或者坐公交车吧,你骑电车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好放心的,我以前读大学也经常骑好吧,我想抄近路,乘公交车还要换车,打车又贵,骑电车比较快。”
谭劲恒半信半疑,把车钥匙给她,“二姐,你可小心点,记得锁车。”
“我是三岁小孩吗,需要你叮嘱?”谭佳人接过钥匙去开车,打开尾后箱拿出头盔戴上,把礼物放进去,推上车往外走。
刚出门口遇到常山,他抱着一摞厚厚的书,谭佳人飞快瞟了眼,最上面那本是《中小学教育管理》。
谭佳人犹豫要不要打招呼,常山停下问她,“您要出门?”
谭佳人笑一笑,“嗯,去城东。”
常山说:“那路上别骑太快。”
“好的。”
骑上车时,谭佳人还在想,常山买教材干吗,会不会是要自考?
沿着东江的观景路,顺着走,绕过铂金大厦,横穿七星高架桥,就到东城区了。
东江有段路叫海棠路,因为道路两侧种植着西府海棠,此时正值花期,粉粉白白的花朵开满枝桠,空气中飘着甜丝丝的香气,夜风吹过,落英缤纷。
东江东是金融中心,东江西是栖云社区,两个金钱堆砌的地段隔江相望,共享霓虹绚烂的东江夜景。
而东江公园旁的铂金大厦位置最佳,这栋外观像钻石切割面一般的高层建筑雄踞江岸,站在顶层,估计能将整座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试着想象,一日劳累后,在按摩浴缸泡个澡,披上睡袍,端一杯香槟,站在玻璃幕墙下,眺望一片灯海,一定爽极了。
谭佳人路过铂金大厦,特意停车,站在一株西府海棠树下,抬头仰望顶层,今生今世,她能住进这样的大house吗?
此时生活在铂金大厦顶层豪宅的贺九皋并没有站在落地窗前欣赏夜景,手中拿的不是香槟,而是之前扔在库里南犄角旮旯的两块手表,一块雅克德罗,一块百达裴丽鹦鹉螺。
今天送完谭佳人,他回家第一时间把两块表找出来,有些心疼这些日子对它们的弃置不顾,他不该过早下结论,断言买它们属于冲动消费,事实证明他并没有看走眼,谭佳人很好,衬她的这块表也很好。
贺九皋开启优雅低调的防弹摇表器,将两块表放进去,特意调整位置,把他的百达裴丽5711和打算送谭佳人的7118并排放在一起,这样一来,顺眼多了,仿佛天生一对。
隔着防弹玻璃,他露出满意的笑容。
正要为自己做顿晚餐,严墨打来电话,“我从三亚回来了,在铂金大厦附近的游艇俱乐部,你过来吧,顾笑也来,咱们开游艇party聚一聚。”
贺九皋说:“如果人多我就不去了。”
如意街 第38节
严墨说:“没别人,就咱们仨。”
“好的,我知道了。”
贺九皋走到成排的衣架前换衣服,白衬衫,不规则门襟设计黑色廓形西装,同色裤子,休闲皮鞋,去游艇俱乐部,着装太一丝不苟或太不修边幅给人观感都欠佳,他选的衣服不会过于一本正经,也不会过于浮夸,重点是要闲适。
他穿戴好,乘电梯下楼,走出酒店式大堂,谭佳人刚好骑车离开。
仰望很累,所以楼也好,人也好,她都不想用这种角度去看待,唯一的办法是自己也达到那种高度。
谭佳人到达东区华英苑3号楼下,给孟亚雯打电话,没人接,于是打给谭乐怡。
接通后,她问:“你妈在家吗?”
谭乐怡说:“不在。”
“你呢?”
“我在家。”
谭佳人把电车停在楼下的车棚,锁好车,上楼。
谭乐怡听到门铃声,蹦蹦跳跳来开门,“二姐,你怎么来了。”
谭佳人提着礼物,在门口换室内拖鞋,进屋,四处打量,卧室的门没关,她看了一眼,被子堆在啵啵床上没抻平整,玄关柜上似乎也有层灰尘,墙角的花耷拉着,叶子也蔫了。
“谭乐怡,你家的花多久没浇水了。”
“我不知道”,谭乐怡说着回到厨房。
谭佳人跟她走进厨房,“你干吗?”
“泡面。”
“你没吃饭?”谭佳人走到炉灶揭开锅盖,锅底糊着一层米粥。
“没呢。”谭乐怡随口说。
“你别泡了,我给你叫外卖,你想吃什么?”
“真的,二姐?”谭乐怡高兴了,掰着手指说:“我想吃糖醋里脊、蒜香鸡翅、油爆大虾。”
“全是肉,不吃蔬菜?”
“哎呀,二姐,我最近在学校吃小餐桌吃蔬菜都吃腻了。”
“好吧,我点你家附近的,你再坚持会儿。”
谭佳人帮妹妹点餐,谭乐怡翻她带来的礼物,“哇,都是吃的,咦,还有小丸子的礼物,这个小鹿是什么东西,好好玩。”
“不是给你玩的,那是婴儿用的安抚奶嘴儿。”
“我的礼物呢?”
谭佳人坐到谭乐怡旁边,拿出一个单独的袋子,“这不是吗。”
谭乐怡打开,是一本精致的手绘风笔记本和带led小灯的小挂件,“天啊,太精美了,谢谢你二姐,这是你从巴黎带回来的吗?”
谭佳人点点头,“是啊,我漂洋过海给你带回来的,还有一盒巧克力,你可以和好朋友分享。”
谭乐怡美滋滋地说:“我们班同学肯定羡慕我,这个笔记本等我毕业的时候当成留言册。”
“想法很好,不过你妈呢?”
“不知道,她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
“你外婆怎么不来照顾你?”
“她还要带二宝呢。”
二宝是谭乐怡舅舅家的儿子,谭佳人不禁替孟亚雯担心,她到时候生二胎,坐月子怎么办。
这时有开门的声音,谭乐怡站起来,“应该是我妈回来了”,说着扯嗓子大声喊,“妈,我二姐来了。”
孟亚雯背着包,挺着肚子,面容憔悴,走到客厅,看到谭佳人,微微愕然,“你怎么来了?”
谭佳人指指放在茶几上的礼物说:“我去巴黎出差,给你和乐怡带了点吃的用的。”
孟亚雯视线落在婴儿摇铃上,怔了怔,“让你破费了。”
“婶——”,谭佳人改口,不管乱了辈分,“亚雯姐,我叫了外卖,你不用做饭,待会儿我们一起吃吧。”
谭乐怡带上礼物回自己的房间和好友发微信炫耀,独留下两个大人沉默。
孟亚雯脱下外套,在沙发上坐下,苦笑道:“佳人,我都没脸见你,要不是你借钱给我们,这套房子都保不住。”
谭佳人再有怨言也不能这个时候说,她笑笑,“房子重要。”
孟亚雯叹气,“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叔挺狠的,他只犯了一次错,我就让他净身出户。”
夫妻间的事,谭佳人不好妄言,她一味笑着。
“其实不止一次,你叔叔很单纯,这些年除了这套房子,我们根本没攒下什么积蓄,他工资不低,你觉得钱都去了哪里?”
谭佳人猜不出来,“我叔叔没有不良嗜好,顶多也就喝喝酒。”
“是啊,他没有不良嗜好,但他对朋友两肋插刀,人家来借钱他大方得很,连欠条都不打,那些人吹捧他,把他哄的不知东南西北,打着做项目的名义要么借钱,要么让你叔叔投资,钱就这么没了,真遭难了,那些朋友跑的没影,让你叔去要债,他还拉不下脸,我真烦透他这一套了,怎么说都不听,从来不过问我的意见,直到栽大跟头,倒霉的是我和孩子,他从来都不为我们母女着想,不瞒你说,假如我能预知未来,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说什么我都不会要的,它来的不是时候”,孟亚雯垂泪。
谭佳人听得目瞪口呆,她知道叔叔不靠谱,但不知道这么不靠谱。
“我和他真过不下去了。”
“我明白,这不怪你,都是我叔叔的错。”
孟亚雯捂脸啜泣,谭佳人无比煎熬,洗了热毛巾给她擦脸。
等外卖送来,谭佳人陪母女俩吃了点,离开前,她把装钱的信封交给孟亚雯,“我爸的一点心意。”
孟亚雯推拒,“大哥已经帮过我们很多次了,这钱我不能收。”
“钱不多,就2000,他让你买营养品补身体,你不要的话,他还得亲自给你送过来。”
从孟亚雯家出来,谭佳人骑上电瓶车,原路返回。
平凡人的心酸,说到底和钱有关。
在花瓣飘落的春夜,谭佳人深深叹息着,一侧流光溢彩的东江上,泊着一艘白色游艇。
她无意瞥了眼,甲板上有几个女孩手持仙女棒,在空中挥舞,绽放出美丽的烟花,侧耳谛听,似乎能听到呲啦的火花声和银铃般的笑声。
都是人,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宿命说因为命,教科书说因为资本家占有生产资料——
她对自己说,因为你是无产者。
贺九皋坐在沙龙区,无心喝酒。
严墨走下舷梯,喊他,“喂,你就干坐着,上甲板吹风来吧,女孩们打扮的花枝招展,你干嘛慎着人家,太不给面子了,人顾笑都上去了,你别拧巴了。”
贺九皋看着穿夏威夷衬衫的严墨冷笑,“你说好只有咱们三个人的,多出来的那些人你怎么解释?”
严墨嬉皮笑脸,“有什么好解释的,确实就咱仨,那些姑娘都是来暖场的,你说这么好的夜晚,三个老爷们玩像话吗,你懂不懂什么叫良辰美景,什么叫春宵一刻值千金?”
贺九皋鄙夷,“怎么,你还想做点别的,那赵夕颜算什么?”
“我说你也太爱较真儿了,赵夕颜是我女朋友,她拍戏忙,我自娱自乐还不行么,我不会对甲板上的那些姑娘做什么,请她们来主要是活跃气氛的,你要实在介意,把她们当成音响或者随便什么,不就结了。”
贺九皋不为所动,“谢谢你的建议,但不必了,麻烦你把游艇开回码头,我要上岸。”
严墨坐到他对面,胳膊挂在沙发上,长叹一声,“真没劲,你是不是在英国读书读出毛病来了,女孩子们能把你吃了,干嘛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你老实对我说,你性取向是不是——”
贺九皋打断他,“别用你欢场上的那一套来评判我,有人滥情,有人专一,与性取向无关,与人品有关,我要百分之百完美的感情,不想把宝贵时间浪费在一些无聊的事上。”
严墨笑喷了,“喂,你小学生吗,世界上哪里有百分之百完美的感情。”
贺九皋说:“我要我人生的每一个记录都是完美的,不想在感情和婚姻上留下污点。”
严墨摇摇头,“你真是怪胎,学习要考第一,婚姻也要毫无瑕疵,你是完美主义强迫症吧。”
贺九皋骄傲道:“我什么都不缺,唯独感情,当然要最好的,因为我配得上。”
第44章 病人 不要仗着有钱亵渎爱情
古语云:冰冻三尺, 非一日之寒。
贺九皋的感情观也绝非速成,小时候童话书读多了,“从此, 王子与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式结尾, 带给他深刻的启迪,“王子”、“公主”代表善的力量, 他们战胜邪恶或反对势力,克服种种困难,最终举办婚礼,白头偕老, 用一生一世守护胜利果实。
而现实狗尾续貂,“王子”出轨,“公主”爬墙,类似狗血事件比比皆是, 他儿时读私校的同学, 有一半人的父母中途拆伙,剩下一半人的父母人前恩爱, 人后各自精彩,包括他自己的父母, 说起来也是一本烂帐,离婚后,程兰醉心于工作, 贺君言则彻底当上花花公子, 花钱购买虚情假意,并以此为乐。
“儿子,这种感觉非常不好。”某次贺君言喝醉抱怨。
“为什么?”
贺君言挥手指向停泊在蔚蓝海岸的游艇,“你看那些可爱的arm candy(挂臂女伴), 她们年轻漂亮,却陪在六十岁的老头身边,这个啤酒肚老头心里很清楚,女孩们被他吸引的唯一原因,就是他有钱,可以预见,将来有一天我也会落到这步田地。”
彼时刚满10岁的贺九皋老气横秋道:“您可以选择不过这种空虚的生活。”
“那么亲爱的儿子,告诉我,我该过哪种生活?”
“付钱让女孩子们爱你是不对的,就像付钱购买友情,如果有一个人不想和我做朋友,但是看在钱的份上,假装和我交朋友,对此我不会感激,也不会获得慰藉,我想爱情也如此,您应该找个你爱的,她也爱你的女人,过上充实的爱情生活。”
贺君言听完儿子的话纵声大笑,“you make my day……哈哈哈,儿子你不会认为爱情随处可见,我们可以随便爱上什么人,然后重新开始过上你所谓的‘充实’生活?你知道吗,爱情很稀缺,所以书中才歌颂爱情,当然了你的童话书中多的是,可现实中没有童话,爱上一个人也没那么容易,至少我除了你妈还没爱过别的女人,不过儿子,你会比我幸运。”
10岁的贺九皋昂起头来,“谢谢您的祝福,我这么优秀,公主一定会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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