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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拉刻西斯
沈南星很吃这一套,她最怕抗压性差,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幸亏谭佳人办事牢靠。
她对得力下属扬起笑脸, “艺术界冉冉上升的新星黄羚晓得伐?”
“略有耳闻”,谭佳人不懂装懂,艺术只是她丰富人设的道具,上次去美术馆还是看草间弥生的画展, 然后买了一副著名的波点南瓜画复制品, 挂在阁楼墙壁上。
“势头很猛,她的作品非常受有钱人追捧, 栖云.佳琅艺术馆准备面向高净值人士为她搞一个展览开幕酒会,酒会部分委托我们来做, 毕竟我们最擅长应付有钱人的要求,也最了解他们的需求”,沈南星笑一笑, “你刚替程先生和冯女士办了他们的珊瑚婚派对, 筹办这类小型酒会对你而言驾轻就熟,把任务派给你,应该没问题吧?”
谭佳人点头,“没问题。”
沈南星递给她一张名片, “佳琅美术馆的策展人姓陈,工作上你和她进行接洽。”
谭佳人接过名片,扫了一眼,说:“好的。”
“对了”,沈南星想起什么,问属下,“你跟贺九皋熟吗?”
谭佳人态度保留,“不算特别熟。”
沈南星说:“贺九皋所在的贺氏家族办公室,具体名字好像叫黑池投资吧,旗下的慈善基金会赞助了很多艺术项目,佳琅艺术馆就是其一,你最好和他搞好关系,最差也不要得罪他。”
谭佳人心说晚了,她把贺九皋的面子里子全得罪了。
这时,门被推开,她回头,是幸司,难得穿了身正装,不过是圣罗兰吸烟装,仍把他衬得有几分妖娆。
“幸老师?”
“嗨,佳人”,幸司顾不上聊天,他催沈南星快点,“再磨蹭,就赶不上你儿子的比赛项目了。”
沈南星起身,穿外套,拎包,抬脚往外走,“佳人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电话沟通,我儿子学校今天举办运动会,我和幸司报名了三人一脚项目,我先走了。”
幸司和沈南星的关系扑朔迷离,他究竟是男闺蜜,还是男朋友?谭佳人看着两人亲密离开的背影,摇摇头,好令人费解,科学研究说,人的性向是可以流动的,所以幸司变直了?不过也没证据说明幸司是弯的。
“没准儿就是好朋友,一定是我想多了。”
谭佳人回办公室把手头的case移交给同事,准备投入新的战斗中去,查黄羚的资料,翻看拟邀请的贵宾名单,在脑中构思配合艺术家作品风格的酒会形式。
佳琅艺术馆网站上有艺术家专栏,搜索黄羚的名字,介绍出来了,中国艺术家黄羚的作品涵盖多种艺术形式,很难界定她的艺术流派,其作品不受材质类别的限制,寻求跨媒介的艺术创作……
谭佳人不懂艺术史,但觉得黄羚的创作可以归为先锋艺术流派吧,顶多是跨了下媒介,用新媒体的方式呈现画作,“其实就是噱头吧”,她自言自语。
自己逛美术馆是附庸风雅往脸上贴金,有钱人买艺术品也是同样的心理,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她买不起,没法装逼,而有钱人买得起,于是显得有逼格。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她拿上手机咖啡随行杯打算下楼吃饭。
刚走出写字楼,与迎面走来的人相遇,谭佳人惊讶,“伍月姐?”
大学时热衷留短发模仿李宇春的伍月,头发留长至锁骨,面容虽平凡,但精心修饰,衣着得体,看上去优雅大方。
她笑着指指手机,“正想联系你呢——相请不如偶遇,走吧,我请你吃饭。”
两人找了家骨头汤馆坐在靠窗的位置,伍月笑吟吟看着谭佳人,“工作忙不忙?”
谭佳人说:“忙,哪个老板希望员工清闲,伍月姐,不用问,你的工作只会更忙,听师兄说,你忙起来,年假都不休。”
伍月笑,“科室忙的时候确实没假可休,今年添了人手,轮的过来,我可以休年假了,15天。”
谭佳人替她高兴,“是吗,那你趁机好好休息。”
伍月挤挤眼睛,笑着说:“时间宝贵,要用来做更有意义的事。”





如意街 第54节
谭佳人猜到,“你该不会……”
伍月点头,“我想利用这15天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求婚旅行。”
谭佳人鼓掌,“太棒了,我提前恭喜你和师兄。”
伍月不好意思,“我平时上班太忙,很少旅行,所以想拜托你帮我们设计下旅行线路,你就当接私活,什么价格你提,绝不让你吃亏。”
谭佳人推辞,“哎呀,举手之劳的小事,你提钱做什么。师姐,你选国内旅行还是国外旅行?”
伍月想了想说:“国内吧,你师兄挺宅的,我也不是户外派,以休闲为主,看看好风景,拍自助婚纱照。”
谭佳人拍胸脯,“包在我身上”,末了调侃,“伍月姐原来你是计划通,每次都来绝招,把师兄吃得死死的。”
“你师兄那温吞的性子,等他求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猴年马月,干脆由我来求婚,戒指我都买好了”,伍月扬眉。
谭佳人竖拇指,“实在高明,主动出击,师兄肯定乐开花。”
伍月叹气,“可是每次都主动,我也有不确定的时候。”
“师兄很爱你啊,这点你不用怀疑”,谭佳人为温修筠说话。
伍月自嘲地笑笑,“不是他的问题,是我的问题,谈恋爱是我追的他,现在求婚又是由我开口,我总觉得他是不是迁就人的被动性格啊,换个人用同样的方式追他,他估计也会同意,我又不是大美女,长成什么样,我有自知之明。”
情侣间的事,外人不宜插嘴,谭佳人没往深处说,只宽她的心,“你们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师兄的人品,你还不清楚吗,依我的拙见,维系感情,不可能靠一方迁就另一方的,除非是买卖关系,因为不符合人性,师兄选择你,自然是他甘之如饴啊。”
谭佳人长期做客户工作,话术练得炉火纯青,找对点,三言两语把伍月劝得表情明朗起来。
“或许我们的关系将迈进新阶段,我反而畏缩起来”,伍月笑笑。
“正常,俗称婚前恐惧症”,谭佳人眨眨眼睛。
伍月想起一事,迟疑道:“我来找你还为了给你提个醒儿。”
谭佳人喝着汤,抬头,“怎么?”
伍月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不习惯铺垫迂回,直接说:“巴黎的事。”
谭佳人顿时记起贺九皋在飞机上说的话,她放下汤匙,正色问:“你信吗?”
她的指向很明确,如果传出闲话,那一定是温修筠帮她解围的事。
伍月失笑,“我要是信了,不会来找你,而是和温修筠分手,他对校友都不错,除了你,他还帮过很多师弟师妹,只是帮你说几句话我就吃醋,那我们肯定没办法坚持这么多年的,说了你或许不信,还有小姑娘请我带情书给你师兄呢。”
谭佳人说:“不会吧,这也太离谱了。”
伍月说:“我以前不是短发吗,小姑娘把我当成温修筠兄弟了”,顿了顿,言归正传,“你大概不知道,温修筠有个同事群,同事群的太太和女友也有一个群,她们说看到老公和男友从巴黎回来加了同一个女人的微信,然后说了些闲言碎语,还说不会找你做顾问,我觉得她们想多了,就在群里回怼了几句,结果反被她们教育了一通,说我对男人不上心。”
谭佳人想骂这群女人吃饱了撑的,可内心深处又觉得自己并不无辜,加那群高净值人士的微信确实为了工作不假,但她微信通讯录都是分组的,针对异性,分为已婚的、有女友的、单身的,潜意识中,单身男就是养在池塘中的鱼,她可以下手的。
“随便她们怎么想,日子久了,她们会发现,除了工作,我对她们的宝贝男人没有任何想法”,谭佳人皱眉,“与客户打交道,说白了就是搞人际关系,免不了飞短流长。”
伍月说:“人言可畏,你要当心。”
谭佳人晚上下班,把伍月的忠告忘的一干二净,别人说什么管不了,自己还要当真么,流言的实效性有限,过段时间,那群女人八卦的兴头就消了。
夜幕低垂,顾笑把贺九皋约到红酒吧谈杜可儿工作的事。
贺九皋穿着暗红色罗缎衬衫,黑色宽松长裤,坐在摄政风格的椅子中,一派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模样。
他摇晃红酒杯,耐心听顾笑深情地讲杜可儿的事,老实讲,他对杜可儿一点印象都没有,完全没把她与晚宴上那个被程景欢欺负的新入职员联系起来。
唯一获知的重要信息大概只有杜可儿曾是谭佳人的同事这一点了,再就是因为乔宁宁的关系,杜可儿被开除了。
等顾笑说完,贺九皋单刀直入,问:“你喜欢她?”
顾笑红着脸否认,“跟喜欢不喜欢无关,杜可儿挺可怜的,被乔宁宁搅和失业,我觉得自己也有责任,当初不该陪乔宁宁去医院堵她,而且她母亲生病了,病得很严重,急需用钱,这个时候丢了工作,无异于雪上加霜。”
贺九皋坚持自己的看法,“你绝对喜欢她,才为她设身处地考虑,不然工作而已,以你的能力,随便哪里不能安插一个人进去。”
顾笑不再嘴硬,“杜可儿真的很可怜,你不知道她的居住环境差到什么地步,就那种石棉瓦搭的房子,我都担心一阵风吹倒砸住人,她也很了不起,帮母亲治病,现在的女孩子有几个像她这样硬气的,仅仅因为乔宁宁一句话就被炒鱿鱼,你觉得公平吗?她能力很好的,和谭佳人一样,英语法语都很流利,十分适合去美术馆做策展工作,九皋,你就不能帮帮忙吗?”
贺九皋不赞同了,“她和谭佳人哪里一样?谭佳人英法日三国语言都精通。”
经常看谭佳人的微博,知道她曾为粉丝翻译过日文歌。
这回轮到顾笑疑惑,“就算你说的那样,你生气什么?”
贺九皋清清嗓子,掩饰尴尬,“我没生气,你帮别人找工作,起码要描述准确吧。”
顾笑一琢磨是这么个理儿,接着前头的话央求,“你们贺氏也做慈善事业,就当救济杜可儿,你要是目睹她现在的处境,你也会同情她的。”
贺九皋禁不住朋友恳求,点下头,“好的,我知道了,佳琅美术馆陈策展手下的一位负责媒体宣传的员工休产假,正在找接替的人,我明天打电话给馆长,向她推荐杜可儿。”
顾笑连声道谢,“九皋,太谢谢你了。”
贺九皋忍不住提醒他,“你千万别把同情当成爱。”
顾笑苦笑,“同情和爱你能分清吗?”
贺九皋被问住了,亲眼看到谭佳人穿着破衣烂衫,站在有年头的旧铺子里,跟男人似的搬好几箱面条,他心里也不好受,这种感觉是同情吗?就算是吧,那也不是爱情。
顾笑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是乔宁宁。
乔宁宁开车停在路边,拨通顾笑的手机,问他在哪里。
顾笑沉默,置之不理。
乔宁宁也较劲,就是不挂电话。
顾笑终究拧不过她,无奈道:“我和九皋在栖云社区的玫瑰灰烬红酒吧。”
乔宁宁驱车赶往栖云社区,到达红酒吧外,她趴在方向盘上,突然感到好无力,即使巴巴赶过来,顾笑依然不喜欢她,那她还进去干吗,找骂?
他最近鬼迷心窍,天天把杜可儿挂嘴上,见到她,就催她向杜可儿道歉,那维护的架势,好像杜可儿是他老婆一般。
既然如此,宁可便宜谭佳人,也不便宜杜可儿。
谭佳人正准备上阁楼跳一会儿帕梅拉健身操,接到乔宁宁的电话。
“大晚上的,有事?”
“嗯,好事,你不是想追顾笑吗,他正在你们栖云社区的玫瑰灰烬红酒吧喝红酒,我这个老同学对你不赖吧,给你创造偶遇机会。”
“真的假的?”谭佳人不信。
“我放弃顾笑了,现在让给你,总之你爱信不信”,乔宁宁说完挂断。
谭佳人想拨回去问个清楚,那边关机了。
“不会是逗我玩吧”,谭佳人嘀咕,乔宁宁脾气不佳,倒是个老实人,应该不会诓她。
那要不试试偶遇去……
第61章 迷途知返 在被更多的人揭穿前,希望你……
昨晚若非在刺客酒吧碰到晦气的事, 偶遇顾笑,谭佳人绝不会错过搭讪的机会。
今晚就再去碰碰运气吧。
穿什么好呢,五人聚餐那次的小白花打扮明显没引起顾笑注意, 这次以本我恶女风格出击, 没准儿会令他印象深刻呢。
一件玫红色圆领宽松连体短裤进入视线,“就你了”, 谭佳人取下衣服穿上,脖子搭一条金属粗项链,头发用电卷棒烫成羊毛卷,分一半到头顶扎“哪吒”双丸子头, 妆容突出眉眼,利落的眉形,纤长的睫毛,淡橘棕色眼影, 下眼睑点一颗红色的痣, 裸粉色樱唇,妆后的脸蛋甜美搞怪。
鞋子选了同是玫红色的及踝罗马靴, 对了,还有包包, 今晚的打扮适合腰包。
全副武装后,谭佳人对着穿衣镜左右照照,很满意地下楼了。
谭勤从卫生间出来, 看到下楼的侄女。
“你干嘛去, 蹦迪?”
谭佳人站定,在姑姑面前转了一圈,“我这身怎么样?”
谭勤上下打量,“凑合吧, 就是头发卷的有点儿乱。”
“姑姑,我去红酒吧,不是去蹦迪。”
谭佳人说完,盯住姑姑,“你要不要一起去?”
她单独去红酒吧偶遇,好像太刻意了,会引起怀疑,但和家人一起去喝酒,遇见熟人,那就顺理成章了。
而且想和一个男人长期发展,把家人介绍给他认识是必不可少的步骤,谭家五口人,也就姑姑可能会配合她演戏,其他家人想都不要想,他们不仅不会帮她,还会批评她心术不正,即使在她看来只是无伤大雅的小花招,老爸和弟弟也一定会拒绝三连的,叔叔更不用考虑,一根肠子通到底,分分钟暴露。
回顾往昔,谭佳人对外雪藏家庭背景,小时候,读书成绩优异,无须叫家长,一定叫家长,就派叔叔去,他那时已经有车了,在外企任职,和其他同学的父母比起来,一点都不差,就这么敷衍着从大学毕业了,但想走入婚姻,以前的招数都不灵了,不可能永远把家人藏起来,那么今晚就是个机会,先公布姑姑,等她完全把看上去傻白甜的顾笑搞到手,再慢慢透露家中情况也不迟。
谭勤看着侄女,点点头,她自然愿意去,红酒吧,一听就很小资情调,平时侄女带大家外出吃饭不稀奇,今晚机会难得,跟着她去见见世面,抖抖劲。
谭佳人建议,“那你换身衣服,打扮打扮。”
谭勤化妆下手重,有种八十年代的feel,谭佳人强迫她卸妆,用自己的化妆品帮她重新化妆,爆炸头吹得蓬松,香水一喷,还挺像样。
“我送你的c家中古耳环赶紧戴上。”
谭勤从抽屉翻出来戴耳朵上,摇摇头,耳环叮当作响,配着爆炸头直接从包租婆晋级为暴发户。
她臭美,“你看你姑我,不打扮则已,一打扮直逼何赛飞。”
在姑姑眼中,何赛飞是超级大美女。
谭勤觉得自己有腔调,谭佳人觉得不可,“你没别的衣服了吗,这花红柳绿的,多雷人啊。”
“什么花红柳绿,很洋气的好不好,我去吃喜宴才舍得穿”,说着,谭勤爱惜地抻抻衣角。
“你等着”,谭佳人咚咚咚上楼,拿下来一套姜黄色西装套裙,“换这身试试。”
姜黄色西装加同色百褶裙,谭勤换上,转个圈,“哎哟喂,确实好看,佳人,你这套衣服以后也借我穿一穿好伐。”
有求于人,谭佳人特别好说话,“送你了。”
谭勤双眼放光,“真的?”
“真的”,谭佳人拉上姑姑,“咱们打车去,路上我还有事交代。”
到栖云社区的玫瑰灰烬红酒吧只要起步价,下车谭勤消化侄女说的事,“我复述下,你看我说错没有,也就是你看上一个富家子弟,想追他,请我为你撑撑门面,尽量往好处说,对不对?”
谭佳人合掌,“对极了,姑,我也不是要求你说瞎话,就是美化美化,你懂我意思伐?”
和家里人说话不自由主带上口头语气词。
谭勤并不觉得有啥不好,反而觉得侄女聪明,她一叠声说:“懂懂懂,怎么会不懂,不就跟媒婆替人说亲一样,拣好听的说呗。”
谭佳人点头,笑着说:“咱们进去吧。”




如意街 第55节
绕过红酒墙,她一眼看到顾笑……咦,怎么贺九皋也在,乔宁宁你个坑货,既然递消息倒是打听清楚啊,可惜知难而退来不及了,红酒吧副经理彬彬有礼地问她选好位子了吗。
谭佳人干笑,含糊地朝顾笑一指,“就那边吧,我好像看到熟人了。”
谭勤眼睛不够看了,有个洋人小妞,衣服正面挺普通,花头在背后,挖空了一半,露着雪白的背,“啧啧,真敢穿。”
红酒吧副经理殷勤待客,“您选什么酒和配菜?顺带一说,我们的酒单非常丰富,价格也合理。”
谭佳人接过酒单,象征性翻了翻,“我要两杯西班牙有机红葡萄酒,小吃配芝士拼盘和生蚝。”
红酒吧副经理接过酒单,“您稍等,马上为您准备。”
谭勤刚才瞟了一眼酒单,等那个副经理走开,她才碰碰侄女的手,小声说:“一杯酒快100块了,会不会太贵呀。”
谭佳人也小声说:“已经是最便宜的了,我还没点法国红酒呢。”
说罢,她拉上姑姑朝顾笑走去,放慢脚步,顾盼神飞,保证客人们被她分走一半目光。
最好剧情如她所想,经过顾笑时,顾笑发现她,惊讶道:“谭小姐,你也在?”
遗憾的是,剧本不按她想的演。
贺九皋眼前闪过一抹鲜艳的玫红色,他抬头看看究竟是哪个人品味独特,居然在格调高雅的红酒吧穿亮瞎路人双眼的衣服颜色。
视线投向笑意盈盈的脸,他目光凝滞,这是——“谭佳人!?”不及思考,话已出口。
谭佳人置若罔闻,当不认识他。
谭勤没领会侄女的意思,惊喜地看向模样俊俏的小伙子,问他:“你认识我侄女?”又向谭佳人使眼色,“诶,你朋友?”
谭佳人这才转过头,展示意外演技,“哎呀,顾总、贺总,你们都在呀,太巧了。”
贺九皋心说,是啊,连着两天见,巧的过分了,但目光在谭佳人分外娇艳的脸蛋上流连,没想到她嘻哈打扮也蛮有看头,衣服和鞋子颜色统一,唔,也还可以啦,没那么扎眼,反倒把她皮肤衬得白嫩娇艳。
顾笑这时才发现穿玫红色衣衫的女孩是谭佳人,忙招呼她拼桌。
恰好侍者端酒过来,问放哪里,谭佳人就顺水推舟,指指顾笑贺九皋他们这一桌,顺便加两把椅子的事,今晚也算出师顺利吧。
谭勤秉持多看少说的原则,力求不为侄女丢脸,但她憋不住话,看到桌上放着整瓶红酒,痛惜道:“一杯就很贵了,你们要一瓶——”桌子下谭佳人踢了一脚,她醒悟,忙找补,“这酒不错啊。”
是不错,花庄红葡萄酒,贵过木桐,能差么,谭佳人笑笑,“姑姑,重要的是享受喝红酒的气氛,不是价格。”
顾笑赞同,举起杯,谭勤也忙不迭举杯,同时瞄侄女一眼,指望她给个提示,相中的小伙子是眼前春风含笑的,还是另一个不苟言笑的。
贺九皋想纠正他们的偏见,贵价酒除了炒作出来的,绝对有贵的道理,世界上的名酒庄有限,好年份的酒也有限,酒又属于消耗品,随着存量的减少,价格自然水涨船高,但有长辈在场,他识相地闭牢嘴巴。
就一杯酒,要省着点喝,谭勤自出生以来,第一次拿捏着,小抿一口,吃芝士,味道臭哄哄的,怕出洋相,愣是嚼都没嚼吞进肚子,她赶紧吃生蚝压味道,但和如意街烧烤摊卖的炭烤生蚝不是一个味儿,呕……
谭佳人和顾笑说话,没注意到姑姑快吃吐了。
贺九皋瞧进眼里,不动声色地倒了杯花庄红酒,顺便把咸肉火腿推到谭佳人姑姑那边,示意她搭配火腿喝酒缓解恶心。
谭勤顾不上道谢,老贵的酒一口闷,火腿片全扒拉进嘴巴,嚼吧嚼吧,一股咸味,咸味好啊,一下子压住反胃的感觉。
她终于缓过神来说谢谢,“这位小伙子,你叫——”
贺九皋对谭佳人姑姑的爆炸头印象深刻,谭佳人骑自行车载着她,头发在风中张牙舞爪,想起那一幕还有点好笑,故而和颜悦色道:“我叫贺九皋。”
“小贺呀,谢谢你,我是谭佳人姑姑”,谭勤打量贺九皋,小伙子长相不赖,尤其是卷卷的头发合她眼缘。
贺九皋不擅长应付长辈,面对和善的谭家姑姑,拼命挤出笑脸,“您还喝酒吗,我再给您倒一杯。”
谭勤说:“哎呀,不好吧,你们就一瓶酒,我千杯不醉的”,意思是很能喝。
“没关系,喝完再点一瓶”,贺九皋斟酒,递过去。
谭勤接过酒,夸到,“哎哟喂,看你的手,比我们如意——”
谭佳人耳朵捕捉到足够拉警报的字眼,接过话,“姑姑,你说什么呢”,一边狂眨眼睛。
谭勤会意,笑着说:“我夸小贺手长得秀气,比女孩子的手瞧着还细腻几分,一看就是富贵命,不用操劳。”
这话听进贺九皋耳朵里,就跟说他不事生产的懒汉一般,忙辩解,“我在家也干活的,比如做饭……之类的,特别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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