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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吱,阿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Uin
胡崇境心里犯怵,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张心蕊正过脸又笑着看他,拉长音调慢慢说了句:“你打得他好惨。”
胡崇境一脚将她踹到床下,心乱起来,“你他妈别装神弄鬼。”
张心蕊爬上床,朝他靠近,眼泪哗啦哗啦掉,“别欺负我重孙。”
“我重孙这么乖,你为什么要打他?”
胡崇境不信鬼神,可这一刻他真是吓到了,跳下床就朝门口跑。
可是门怎么也打不开。
一只手落在他肩上。
“我错了!”胡崇境蹲地上抱着头,“太奶奶饶命!”
……
孟沅爽了。
她还没这么吓过人,难怪他们这么喜欢捉弄人,太好玩啦!!!
“你没看到他们吓得那个样子!下次再有这种事一定再找我去!”
“别乐了,还有件事。”
“还是吓人?”孟沅期待地看着他。
“那小孩的爷爷今天来学校,我发现他最近会有血灾,你去守几天,帮他化解。”
“啊——我不去,无聊。”
“快去。”
“不想去嘛!你掺和这事干什么?”
“我害了那孩子,帮他家人也算还了。”
孟沅噘嘴,不情不愿,“你自己去。”
“没空。”
“我也没空!”
“给你钱。”
“那我考虑下。”
……
晚自习数学老师占课,晚放学十分钟,季潼走路回家,一路琢磨着那道大题。
夜里很安静,路上一个人也没有,突然窜过一只野猫,把她的注意从题目中拉了回来。
这是哪?
季潼对回家的路很熟,不可能走错。
这好像是个城中村,她隐约记得自家小区不远确实有个城中村。
很远处才有个路灯,一闪一闪,坏掉了。
季潼看着路尽头的一丝光亮,飞快走着,却怎么也走不到头。
又撞鬼了。
是个女鬼,长得并不可怕,背着书包,看上去十二三岁,穿着灰色毛衣,黑色裙子,头上还戴了个蝴蝶结。
“姐姐。”
季潼被她堵了路。
女鬼看上去乖乖的,“姐姐,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你能不能带我回家,我想爸爸。”
季潼父亲早亡,听到爸爸二字,心软了。
她没有逃走,“你家住哪?”
女鬼朝她走来,稚嫩的脸露出笑容,“就在你脚下。”
季潼眼睁睁看着她忽然张开血盆大口,伸长了七寸之舌,朝自己伸来,刚要靠近,忽然被什么东西切断,掉在地上。
从天台飞下一块红色床单,落下来,盖住她的头。
季潼眼前一片红色,只听到外面女鬼撕心裂肺地哀嚎声。
她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陌生的画面。
红盖头,蓝布袄。
有风声,有枪声。
季潼心中一阵刺痛,像有只手插.入胸口,往外牵扯出什么东西,她背靠着墙跌坐到了地上,脑子一片混乱。
女鬼的嘶吼声消失了,周围一阵静谧。
季潼手轻颤着,缓缓拉开头上的红布。
看到了暗夜中静立的……鬼。
黑色斗篷。
季潼记得他。
何沣转身要走,季潼叫住他,“等等。”
“等等。”
他立住。
“是你吗?”
“是你一直在帮我?”季潼站起来,手里紧握着红床单,出了一手汗,“附身李曲的也是你?”
何沣转身,帽檐仍旧遮盖眉眼。
他缓缓抬起头,
“你好啊,季潼。”
……





阿吱,阿吱 第6章
尽管算不上素未谋面,可这一见如故的悲喜感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心快要蹦出来,脸上藏住的情绪,却从口中跑了出来,“你……我……你”季潼用力咬下嘴唇,稳住自己,看着他长到脚踝的黑色斗篷,“我见过你……上星期有个独眼鬼追我,就是你帮了我。”
听闻此话,何沣偏过身,低下头去,“是我。”
“刚才那个……女鬼呢?”
“已经不在了。”
“你杀了她?……还是……”
“算是。”
“鬼也会死?”
“会消失。”
季潼想起手中的红床单,四下看去,无处可放。她不知道怎么处理它,正苦恼,一阵长了手的风从她手里拉走床单,只见它升向上空,落到了楼顶晾衣服的长绳上。
季潼目光下降,重新落回他身上,“你是一直在我身边吗?”
“不是一直。”
夜里凉寒,冷风吹过,季潼一阵哆嗦,“我辨不清方向了,你能带我出去吗?”
何沣没有直接回答她,反问:“你不怕我?”
季潼摇摇头。
“为什么?”
“我觉得你好像是个好人。”
“我是鬼,不是人。”
“那也是个好鬼。”
“我不是好鬼。”他轻动下唇角,像是笑了笑,“以后不能这样,不管对人还是鬼,都要怀有戒备,嘴巴和皮囊都是会撒谎的。”
他背身,“跟我走吧。”
季潼始终与他保持着四五米的距离,缓慢前行。她不时偷瞄他一眼,竟觉得这个鬼让人十分有安全感。
她理了理这几日的事情,心中豁然许多。每一次他出现,都是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他为什么要保护自己?
季潼脑中闪过无数离奇剧情。
报恩?祖宗?不了情?
正想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突然冒出来跪地拦路,吓得季潼往后退了两步,不自觉地躲在到何沣后面。
“何大人,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是个老太太,头发花白,声音打着哆嗦,“于老二那个老秃驴抢我钱财,那可是我闺女刚给我烧的。”
何沣没来脾气,反倒态度温和地说:“这种事不归我管,你去阴司告。”
“等到排上,钱都被他花光了!求求何大人帮帮我吧!我安分守己,遵规守法,就想换个新拐杖,可是那”
何沣打断她的哭诉,“我说了,我不管,也没空。”
老太太刚抬头,被何沣一阵风送走了。
他回头看季潼,“吓到了?”
季潼摇摇头。
进了小区,季潼终于忍不住问了他,“你是当官的?”
“不是什么官,小巡使,管管秩序。”
“她叫你大人。”
“有些古时的鬼改不了口,总是大人大人的叫,大家就都跟着这么叫了。”
“巡使是相当于城管吗?”
何沣沉默了一下,“差不多吧。”
“那你为什么一直帮我?”
“我是城管啊。”何沣顺着她的思维解释,见她一直憋着这句话,干脆回答干净,“这一片都归我管,我管制犯事的鬼魂,也保护人类,不受灵体侵害。”
季潼点头明了。
前方路灯坏了好几盏,路有些黑,可是她一点也不害怕。
因为有他在身边。
到了楼下。
“我到家了。”
“上去吧。”
“那你呢?”
“我是鬼,四处飘。”
借着微弱的路灯,季潼隐约看到他的左眼上好像遮了块黑色的东西。
只一眼,他又偏过头去。
“你会一直在附近吗?”
“会。”
“那我上去了,谢谢你。”
“去吧。”
季潼走到二楼,又匆匆跑了下来,手抓着扶手问他,“能不能问一下……你的名字。”
“我姓何。”
“我知道,刚才那位老人叫你何大人。”
“单名一个沣字,三点,加丰收的丰。”
“何沣,我记着了。”
……
季潼回到家,桌上放着一杯牛奶和一颗苹果,她什么也不想吃,直奔卧室去。
房间窗户没关,外头起风了,吹的窗帘扬来扬去,她瘫坐在椅子里,看着飘动的窗帘发呆。
她回想着他的面貌,怎的也描绘不出是个什么样的人来。他总是微低着头,帽檐压得更低,整张脸都处于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一张嘴唇,微抿着,弧度很温柔。可季潼隐隐觉得他的模样应该不会差。
也不知道他走了没。
想到这,季潼突然起身,扒着窗户往下头看去。
什么也没有。
“干嘛呢?”
季潼吓了一跳,缩回头,关上窗,看着端着牛奶站在门口的奶奶,“牛奶怎么不拿进来。”
“不想喝。”
“不想喝也得喝,补充营养。”奶奶走进来,将牛奶放到桌上,“你妈特意嘱咐我的。热过了,稍微有点烫,放着晾一会。”
“知道了。”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我都等睡着了。”
“路上耽误了,没事,快去睡吧奶奶。”
“你也早点休息啊,明天再学。”
“好。”
……
季潼觉得自己被勾了魂一样,今天一上午,她满脑子都是那个城管。
吃完午饭,甘亭趴在桌上睡着了,等她醒过来,迷迷糊糊看见季潼拿着笔在草稿纸上乱画着,说是乱画,倒也有模有样。甘亭手撑着脸,眼睛半睁不睁地瞧着她,“你还会画画呢。”
季潼全神贯注,被她这突然的一句话吓得一惊,随即想要用手盖住画,“不会,乱画的。”
季潼越是藏,甘亭越想看,手从她腋下跨过去,飞速地将本子抽了出来,背对着她看,“画的谁啊?”
是何沣。
季潼不回答她,站起来将本子抢了回来,“还给我。”
甘亭调头看她,“刚出的动漫人物?还是哪个电影的?没见过呢。”
“都不是。”
“那是谁?还挺酷的。”
季潼轻轻笑了一下,“很酷吗?”
甘亭点点头,“嗯。”
“我也觉得。”
“怎么不画脸呢?”
因为她也没见过。
“不知道怎么画。”
甘亭懒洋洋地哼一声,“你还挺有天赋呢,应该去报美术班。”
季潼心窝子像被戳了一下,有种突然被点破的感觉。她看着手中的画走神,被甘亭拍了一下。
“美术什么美术,好好学习吧,下周月考,我可就靠你了,再考倒数我妈就要关我禁闭了。”
对哦,快月考了,她来新学校的第一次考试。
季潼合上本子,找出习题准备奋发图强。
李曲从窗外路过,甘亭猛地拍了季潼一下,“你的小蛐蛐。”
季潼朝门外看去,只见李曲垂着脑袋,有气无力走过去。
甘亭叫了声:“李曲。”
季潼赶忙拦住她,“别叫。”
“你不去看一下你的小蛐蛐呀。”
“以后不要打扰他了。”
“怎么了?他拒绝你了?”
“不是,总之别去了。”季潼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跟她说有鬼为了保护自己上了李曲的身,导致他被校霸欺负吧?那样甘亭估计会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让他安心学习吧。”
甘亭叹声气,“张心蕊那群人真垃圾,就该被退学。”
……
放学回家。
季潼总觉得会再遇到那神神秘秘的城管,她故意放慢脚步,左看看右瞄瞄,一直到家,他都没有出现。
失望。
……
此刻何沣在十殿,刚见了位老友,将离去时,在醧忘台停伫片刻,看着成群前去投胎的生魂。
几个新上任小阴差路过,不认得何沣,但觉得此鬼气势逼人,没敢靠近。
见他离开,小阴差们七嘴八舌,
“刚刚那个是谁啊?一身行头真带劲。”
“不知道。”
“看着真威风。”
“以后见了他要么打招呼,要么躲远点。”老阴差走了过来,对手下嘱咐。
小阴差不明,“为什么?”
“没看见他那袍子后头印着‘巡’字吗?那是十一殿的巡使。”
“巡使怎么了?”
老阴差摇摇头,“巡使凶,厉害,一巴掌下来你魂都没了,你说怎么了?”
“我倒是听说过几句。”小阴差挠挠头,“不过十一殿的巡使不就是靠魂器吗?巴掌也厉害?”
“你去靠一个试试。”老阴差冷笑一声,闲来便与这几个小阴差聊上几句,“你们以为魂器是谁都用得了的?”
“不知道,听说过,还没见识过。”
“刚才过去的那个叫何沣,他腰间的就是魂器的一种,叫魂鞭。”老阴差理了理其中一个小阴差的头帽,“不过那是正常状态下的魂鞭,战斗下的鞭子我也没见过。”
小阴差们好奇,“这何沣到底什么来路?看着怕怕的。”
“那可有的说了。”
小阴差们伸头竖耳,仔细听着。
“据说这个何沣刚死时候,没来阴司报道,在东海飘了很久,弄死一船人,十三条人命。后来被十一殿抓回去打入魂鼎,魂鼎里关的是什么?你们知道不?”
小阴差们纷纷摇摇头。
“都是些极凶的恶鬼。那里头的滋味,可不是一般地狱比得了的。”
“后来呢。”
“后来江公练魂器,选了上千厉鬼献祭,何沣就是其中一个,大多数鬼没撑多久就被炼没了,可他硬生生扛到了最后,也就是这股劲救了他。
这魂鼎炼到最后啊,成了十五件魂器,青赤白黑紫五鞭五锁五长钩,献祭也就停下了。”
“可拿他献祭现在怎么会把魂器交给他呢?”
“别急啊,听我慢慢说。魂器由厉鬼练成,那么交由谁去掌手?谁能压得住它的凶煞之气?还有个问题,你们也知道,当官都想走文,坐办公室多舒服,谁想拿着鞭子钩子到处跑,还不好晋升,想想都累,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还会被魂器反噬。”
“然后呢。”小阴差见老阴差又不讲话了,催促道,“快说呀。”
“魂鼎练到最后只剩了三十二鬼,能撑到这时候,这三十二鬼可没一个简单的,江公又从里头选了十五个,分别让他们去压制魂器,镇守各地,专拿犯事的鬼,以恶治恶,何沣腰上那个就是五鞭之首的白鞭。反正你们以后会慢慢知道的。”
“可毕竟都是厉鬼,把魂器交走,十一殿不怕他们造反?”
“造不成。”老阴差摇头笑道,“也不敢反。这十五个巡使,每个身上都插了安魂钉,专门用来压制戾气,除了江公无人能取,若是自己强制拔出,那是会魂飞魄散的。所以啊一直就这么牵制着,将这些恶鬼为阴司所用,可比寻常差役好用太多了。”
“那不就是傀儡吗?”
“瞎说。”老阴差捂住他的嘴,“话不能乱说,十一殿的人可都不好惹,小心被他听到,拔了你的舌头。”
小阴差吓得捂住嘴。
……
季潼心里有点儿莫名的烦躁,她学不下去,满脑子都是鬼。甚至幻想碰上个恶鬼,那样城管可能又会出现了。
多年来,季潼没少和鬼交流,其中也不乏男鬼。可是这一次,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居然会对一个连真容都没见过的鬼念念不忘。
“认真学习,别乱想。”声音从外面飘来,季潼猛然转头,朝窗口看去,什么也没有。
是何沣的声音,她记得。
终于,放学铃声响起。
季潼拎上书包第一个冲了出去,她快步走着,自言自语,“你在这里吗?”
没有回应。
“你在不在?”
“在。”
季潼朝左边看去,空无一物,一回眸,何沣站在她的右手边。
她手勒紧书包带,心头一阵紧张,“你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
季潼控制住内心的喜悦,低头从门卫面前快步走了出去,到大道上,才重新开口,“你很忙吗?”
何沣还没来得及回答她,上方掉下来一抹白影,落在他的背上。
季潼看着这女鬼抱着何沣的脖子,举止亲昵,笑着对他说了句:“给你看个好东西。”
胸口的小火苗顿时熄灭了。
何沣说:“下来。”
听听,说话还这么温柔。
季潼心头一凉。
孟沅见季潼在看自己,从何沣身上跳下来。
“晚”她及时打住,“季潼。我叫孟沅,我是他妹妹。”
原来是妹妹。
胸膛一阵畅意流过,季潼与她打招呼,“你好。”
“我哥哥喜欢你。”
“……”
何沣拎着孟沅的后领,把她扔一边去,“少废话。”
季潼突然紧张地抠起手来,不敢看二鬼,“我要回家了。”
语落,她飞快溜走。
孟沅吐了吐舌头,“我错了,我该说,我哥哥爱你。”
何沣伸手要打她,孟沅笑着闪到一棵树后,“她也喜欢你。”
何沣睨她,没有说话。
孟沅偏身躲了躲,“这么看着我干嘛?”
“真的吗?”
“骗你做什么,我的眼睛不会出错。”
何沣沉默半晌,“她只见过我三次。”
“跟几次有什么关系。”孟沅凑过来,贴近看他的脸,“我觉得吧,虽然身体不同,可是灵魂之间会有感应的。哪怕她现在愿意为你去死,我都不觉得奇怪。”
……




阿吱,阿吱 第7章
“为什么不告诉她啊?”
“不想让她知道过去的事。”
孟沅沉默片刻,飞到树上坐着,“选择性告诉喽。”
“再说吧。”
“不过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呢?一个人一个鬼,总不能一直这样吧。让她一直不嫁人,等到老死,病死?”
何沣不理她,离开此地。
孟沅跟紧他,“也好办,让她现在就下来陪你。”
“舍不得。”
“你下不了手我来啊。”
“你是想去狱里滚火球了?”
“反正有你护着我,我可不怕,再说了,你舍得让我下地狱?”
“舍得。”
“口是心非,我不信”
“总之,你别动什么歪心思。”
“知道啦!她可是你的命根子,我就是说说而已。”孟沅嫌弃地看着他,“没趣。”
何沣不想跟她废话,“我有时不在,你帮我照看些。”
“你不是都吩咐下去了,附近谁敢动她。”
“难免漏掉一些。”
“好好好,何大人,我一定护好你的心上人,你就放心走吧。”
“你办事我不放心。”
“那你还让我帮你!”
“不用白不用。”
“……”
何沣去郊区了,听闻有一鬼闹事,他要去查看一二。
孟沅悄悄跟在季潼后面,送她回家。
……
洗漱完,季潼心神不宁地写着题,半小时过去,看得还是第一行。
那个女鬼说,何沣喜欢自己。
哪种喜欢?
她用笔敲了敲脑袋,告诉自己不要再走神了,却忽然听到窗外一阵清脆的笑声。
“谁?”
“是我,孟沅。”
季潼定下心,拉开窗帘,看到孟沅飘在外面,脸贴着窗户。
“轻点敲哦,敲坏了我哥哥可是会心疼的。”
“……”
孟沅打量着她的面容,“这么仔细一看,眉眼还有几分相像呢。”
季潼不明白,“像什么?”
孟沅没回答,“我哥哥尚未婚娶,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他呀?”
季潼脸都红了。
“你现在怎么这么害羞啊。”孟沅笑起来,想起前世她那个孤傲的样子,完全和现在这腼腆小姑娘联系不起来,“不逗你了,我是来保护你的。”
季潼不知该说些什么,既是何沣的妹妹,必然不会害自己,她推开一扇窗,“你要进来吗?”
孟沅摇摇头,“我进不去的,有门神看着。”她吹一阵风,关上那扇窗,“你好好学习吧,我不打扰你喽。”
孟沅飞走了。
季潼拉上窗帘,看着试卷上密密麻麻的单词,心更乱了。
……
半夜,季潼惊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床尾熟悉的黑影。
他依旧是那副黑斗篷,掩了半张脸去。
季潼怔愣片刻,“你……你怎么在这?”
“我听到你叫我。我就来了。”
“我……叫你?”难不成说梦话了?从前周歆就总说自己喜欢说梦话,真要是叫了他的名字,也太尴尬了。
“你害怕,我就走。”
他刚要消失,季潼叫住了他,“诶……别走。”
何沣又现身。
季潼往上坐了坐,拢拢被子,头靠着床背,“我家放了很多镇邪的,不会对你影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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