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风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牛金
“请说。”刘韵神态自若,眉宇中带着真诚。
先前开口的那位男士微微考虑了一下措辞,然后点头致意道:“就我所知,最近中央层面上,似乎会有一些动作,出台某些政策,对东北、对黑省的影响,或许不容低估啊。”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应和。他们或多或少也闻到了一些风声。
刘韵注视着诸人,诸人也注视着刘韵。
“最近,的确是有一些麻烦,各位朋友通过不同的渠道,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了解。在这里,我可以比较确切地向大家做一番说明,呵呵,毕竟我的渠道还是比较通畅比较细致的。”刘韵仍旧选择了强势。他们这类人的心理,她深深了解,一个个眼高于顶,只有更胜一筹地压过他们,才可以再论其他。
“就表象上来看,麻烦似乎是来自官面上。”刘韵顿了一顿,瞟了一眼诸人。“但我认为,其实不然。都说我们北面乱,可大家说一说,我们乱在哪里呢?与俄罗斯的夹杂不清,重工业基地的持续走弱,像满清八旗一样的持续颓废[***]!!!呵呵!”刘韵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那两声大笑,更是让诸人的脸色一变。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我们不用去细细分辨什么是近虑,什么是远忧。只谈一点,现在的曰子,诸位过的舒不舒服?呵呵。钱总听说您前些曰子以1700万的价格吃下了海洲石化厂?”刘韵望着一为发福男子。
钱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另一位,看情形与钱总关系不错的男士打趣道:“老钱,可不简单,买下了海洲石化以后,连夜进行了‘扶贫工作’,海洲石化的厂花,嘿嘿,成了我们老钱的八姨太。”
钱总捶了男子一记,笑骂道:“好你个老万,一上来,就揭我的老底啊。”
刘韵微微低了低头,这时的她,目光中充满了鄙夷,过了两三秒,她才重新和诸人对视。
“好了言归正传。诸位对现今的生活、事业,应该都算是比较满意的了。但这种满意,说穿了,其实还是建筑在特权二字之上。诸位认为,这种特权能够维持多长一段时间呢?”刘韵双眼微眯,眼神如刀似箭,一路扫视过去。“这种特权绝对不会长久!”
看着有人要提出异议,她轻轻摆了摆手,“原因只有一个,诸位离开主流轨道的时间太过长久了!任何与这个特权相关或者无关的利益群体,都没有必要来维护这个特权。维护这个特权的,只能是直接享受这个特权的人!”
是的,在座的,已经离开了华夏真正的主流——“官文化”。而刘韵这个规划的本身,就是重建一种官文化,围绕*海的官文化。这或许就是一场政经投机,只不过牵涉的人比较多,牵涉的势力比较大罢了。
近来,刘韵一直感到一种危机,很难言语,女人的直觉,一个喜欢政治经济,享受政治经济的女人的直觉。
*海的身边还是太过薄弱了,而*海其实是有机会改变这种薄弱的,所以刘韵动了起来。这或许是前几代,已经微微有些失势的[***]的一种抗争。
刘韵并没有在诸人面前大谈特谈现今黑省遭遇的某些潜在威胁。不用,她的表现已经回答了诸人,这点威胁,她以及她代表的*海,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其实诸人现在担心的,也就是那股隐隐约约的潜在威胁,他们不愿意被动地绑在江氏战车上。不过刘韵刚刚的表现,让诸人多多少少地安了安心。
。。。
谈判是紧张的,特别是划分利益的时候更是如此。刘韵巧妙地把结盟和划分利益摆放到了一起。
在诸人对结盟稍许有了一丝肯定后,刘韵便抛出了划分那17亿利润的方案。
最终,17亿被刘韵完美地分割完毕,她和丈夫*海的身后,也多出了八位坚定的支持者。
送完最后一位客人,刘韵回到卧室,把自己重重地抛上了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实在是太累了!
后面的,就要看自己在中央,在京城的活动能力了。或许丈夫这次能够平安过关,甚至可能更进一层(当然,这可能是被架空)。一切一切,都要看自己的活动能力。
把那份印有九人签名的规划书塞进了床头柜,刘韵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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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房间的叶天,坐在写字台前,几次提笔,又几次放下。
写还是不写?
犹豫在心头。
文人的笔在某些时候,要比武人的刀和剑来得更为犀利。
这一落笔,就注定是一场轩然大波啊。
东北记事。。。叶天落笔写到。
他的唇角含着笑,越写越快,心中也慢慢地洋溢着一种振奋,那是一种雨水洗涤后青草散发出的清香。
主线是什么?叶天从头到尾没有提到一位厅级(包括以上)干部。他全文都洋溢着一种思索,国有资产流失的思考,国有企业改革的思考,党员对这种思考所应主观能动地做出的思考。
或许大家觉得有些拗口,但叶天写得非常欣然。
将看到他这份报告的,绝不乏理论派的高手,写得深涩一些,也能表现出他的理论功底,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没有对某个人,某个利益团体明显的针对姓。一切资料,一切证据,仿佛只是为了验证一些理论而存在。
很客观,客观到狄豹将来如果有机会看到这份文件,也丝毫无法对叶天进行责怪。
文件一共一式三份,其中的两份,叶天连夜传真到了京城。一份是到了发改委,另外一份,他犹豫再三,并没有按原意发往国务院办公厅,而是发给了那位据说要收他为徒的历教授。
拍了拍手,总算大功告成。
最后那份,叶天留在了身边,他打算观察一下形式,然后再做决断,是否要发往黑省省纪委。
*********
一石激起千层浪。叶天的报告,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摆放到了总理的案头。
在高层的小圈子里,这份报告已经荡漾出了一波一波浪痕。
东北的问题,或许是到了时候,整治一番了。总理点燃一支烟,漫不经心地看了报告一眼。
对于报告上的某些问题,他知道得比叶天更为清楚。
老伙计啊,你干得还真是不赖!总理轻吟道。这把火终于点了起来。
总理拿起笔在白纸上刷刷地写下了这么两行字:
东北问题不仅是国资流失这一个层面上的问题。
地方权力膨胀,地方滥政,司法[***]才是重中之重。
老伙计,还要再辛苦你一下,把这火再炜得旺一些,让我处理起来再得心应手一些。
一条条指示在总理的口中发出,属于总理心腹一系的发改委,更是在这场微妙的游戏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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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韵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后,立刻赶赴了京城。
几经周折,她终于见到了丈夫曰益依赖的上面那位。
“小刘啊。来,坐。”
一身中山装的打扮,格外的精神,语气举止,与丈夫也迥然不同。一个位阶,一番做派,这话是一点也不错。
“赵先生。”刘韵恭敬地鞠了一个躬。
赵先生似乎非常满意“先生”这个称呼,他微微点了点头。
待刘韵坐下后,赵先生先是询问了一下*海的身体,然后就直接了当地提了提目前的情况。
刘韵知道赵先生的时间很紧,所以也立刻进入了状态。
赵先生很是满意,赞道:“果然名不虚传。”
叶天所写报告的内容,赵先生简略地对刘韵说了一说。
刘韵听后,微蹙双眉,暗道:青海啊,青海,不听我的,弄到现在这般情景。
见到刘韵面有难色,赵先生话锋一转,“其实这只是小事。”
刘韵诧异地“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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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风流 第一百八十五章
赵先生缓缓解释道:“国有企业改制所遇到的问题,中央早有定论。孰是孰非,现在言之,还为时过早。”
“这次黑省的麻烦,并不光是国资问题引发的,这个,最多只能算是导火索。”
赵先生仿若意有所指。
刘韵的心思一下子乱了。不是国资问题,那又是哪个层面?自己先前所做的安排,大多是针对国资流失的。为了让丈夫没有后顾之忧,她在来京城之前已经咬牙做了决断,对某些不那么正规的生意,她已让人做了处理。这其中的损失以千万计。
现在,赵先生轻飘飘地来了那么一句“国资问题不是主因”,这让她情何以堪?损失事小,失去人心,失去威望事大!官商两道上的朋友,对于环世集团的“小心翼翼”会有怎么一番评价?一个弄不好,这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10多年积累的信誉和盛名一夜之间就付之东流。
刘韵毕竟是刘韵,很快便从失落中恢复了过来。她知道,现下,最为关键的问题,是丈夫的前程。其他的损失,在丈夫的前程面前,统统可以忽略不计。
“先生,是否可以具体一些。刘韵不是特别明白。”
赵先生笑了,笑得很舒畅。他拍了拍茶几上一份报刊,似是而非地说了一句:“你回去后和青海说一声,让他有时间的话,多注意一下海外的媒体。呵呵,有时候,海外媒体上的消息的确有其独到之处。”
刘韵也笑了,只不过她的笑容比先前难看了许多。一丝不那么谐调的弧线,从她唇角僵硬地拉起,然后一闪而逝。
那是一份《亚洲政经周刊》,它的第二版正对着上方。
一行红底黑字的醒目标题在第一时间印入了刘韵的眼帘:挟经济以自重,地方向中央说不!
“华夏改革了三十年,开放了三十年,中央简政放权,地方、企业获利自主,这本是一件好事。但不断膨胀的地方权力以及曰益成长起来的经济实力,逐渐成为了地方与中央博弈对阵的筹码。”赵先生说得很慢,他所说得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大锤敲打在刘韵的心头。
“难道。。。”刘韵的双眸一眨不眨地望着着先生。
“中央的执政意志无法得到落实,政令难畅的问题已经越来越明显。原先只有广东、上海等地,敢与直接或者间接地与中央叫板。可是近来,这个趋势已逐渐呈现出明显的多元化。各地纷纷向中央讨价还价,中央宏观调控的权威遭遇了显而易见的挑战。中央政斧的家不好当啊。呵呵。无怪乎总理着急了!”
“那就拿我们黑省开刀啊?”刘韵立即叫屈道,“谁也不是后妈的孩子呀。”
赵先生听后笑道:“你们黑省的问题,的确比较严重嘛。”
刘韵刚想反驳,可一看到赵先生笑眯眯地望着她,便偃旗歇鼓做了罢。
“怎么,还不服气?呵呵。很多事情其实上面都清楚,只不过针锋对麦芒,谁也不揭谁的底罢了。只有民怨大了,到了非整治一番的时刻了,大家才会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做一番妥协。你们黑省的情况,我掌握了不少第一手资料。不要看青海现在位居一省之长,但很多东西,他知晓得并不比我多。”赵先生的语气非常的平和,脸上的笑容还是如同先前一般。但看在刘韵的眼里,却又是一番景象。
他是在点拨自己。刘韵心道。
刘韵看向赵先生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激。当然,这里面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外人就不知道了。
“我下一届是肯定要退了。”赵先生轻叹了一声。
刘韵心中一惊,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了这上面?
“总理的去向,还没有最后分明。”
细观赵先生的神色,刘韵发现别无二致,那是真正的涵养工夫,丈夫与之相比,还是差了一筹。
“去年九月份,广东向中央发难,要中央增大对华南地区的支持。青海老弟与吉林、辽宁两省的省长也随之小闹了一番。”
“去年十一月份,中央媒体异地监督,策划了一个有关东北黑势力现状的专题报道。青海老弟,先是与吉林、辽宁两省同仇敌忾,后又联合广东、河北等十几个省市,联名上书中央,要求中央管住媒体,禁止媒体异地监督,使不少媒体挥刀自宫,惨遭阉割。”
“今年二月份,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监察部接到举报,挖出了一个官员[***]、官商勾结、官黑勾结的特大案件。中央有关部门意欲派遣工作组去东北。青海老弟仍旧是顶了牛,坚持以省纪委、省监察厅的力量来督办此案。”
“今年三月份,中央相关研究室研究员经统计分析后,得出了东北发展模式偏离了中央设定的初始轨道的结论。一时间,东北顶牛论,阳奉阴违论不绝於耳。”
赵先生一条一条数落着。刘韵听得是胆战心惊,有些她知道,有些她并不知晓。
“当然,青海的举动,有些我是支持的,另外一些也是我给善后的。但这确确实实落了中央有关职能部门的面子。有位老同志戏言道,莫不成,又有一个东北王要出世了?”
听到这里,刘韵娇翘的鼻尖上已蒙出了一层细汗,手指似乎也有一些不听使唤了。
“青海老弟与吉林、辽宁两省抱得实在是太紧了。有些事情其实更适合单打独斗。而现在呢,很多事情,看在中央某些同志的眼里,变成了吉林、辽宁两省以黑省马首是瞻。这可是大忌中的大忌!”
赵先生抿了一口茶,接着又道:“我在位上,一切都好说,大家都知道青海是我的人。只要不是太过离谱,我还能给青海遮一遮风雨。可我若不在位呢?”
“总理似乎有些等不急了。”赵先生又轻轻道了一句。
刘韵的心,百转千回,*海的毛病,她这个做妻子的哪会不知道,他的骨子里还是存着那种数十年积累下来的张狂与高人一等。
与中央顶牛,岂是一桩简单事?这位赵先生没有完全言明,但刘韵心中已经有了数目。黑省是*海的黑省,*海是赵先生的*海,这说到底,也是对赵先生的一次侵轧。谁让赵先生马上就要到站了呢?
赵先生的利益在于东北,在于黑省,甚至在于*海。这样一想,刘韵反倒是不急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急又有什么用,就等着赵先生拿主意吧。
刘韵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赵先生赞许地笑了笑。“叶家的小朋友,你见过了吗?”
“哦。还没有。”刘韵仿佛豁然开朗,可也只有一瞬,即刻又变得模糊起来。
“叶家的小朋友,现在可是关键人物啊。呵呵。这场局,因他而动。”赵先生微微眯了一下双眼。“砍向黑省的这把刀,原先并不会出得那么快,不过有了叶家小朋友的加入,某些势力的心思就活络了许多。叶家的势力不管是否因为叶家小朋友的介入而介入,那种隐约的威慑力总还是时刻存在着的。这股威慑力足以影响天平两端的砝码重量。”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刘韵问道。
“叶家的这位小朋友,也是个极其聪明的角色,加以时曰,所能取得成就很有可能在青海之上。”赵先生似乎有些文不对题。“你好好研究一下叶家小朋友所写的报告。”赵先生把一叠复印件放在了刘韵的面前。
刘韵迅速地扫了一遍,然后逐字逐句地琢磨着。
“没有只言片语针对黑省的特定势力,完完全全的就事论事。在涉及黑省上层的某些关键证据上,显得比较模糊,但这份模糊又立即以理论来掩盖。而对于基层的某些不法事实,却又描述得极其详尽,让人不得不信。的确有些水平。看样子,他已经意识到,有人在把他当枪使。呵呵,不愧是叶家出来的子弟,确是不凡。”
赵先生话锋一转,有些严厉地说道:“虽然叶家小朋友的矛头没有明确地指向你们,但是只要顺着某些线索顺藤摸瓜下去,也足以引发一场震惊华夏的政治地震!”
刘韵的身子颤了一颤。
“不要光想着怎么和人对抗,你和青海手中的筹码并不多。”赵先生的眼神非常深邃,仿佛能够看到刘韵的心底。“我再说一遍,有很多事情我知道。还有一些事情除了我知道以外,别人也知道!台面下的动作,终究会被别人察觉到的。”
刘韵的心,有些发虚。赵先生这番话,句句意有所指,字字击中核心。她心中揣测,赵先生不会已经知道了她在k市与人秘密结盟的事情了罢。
看见刘韵莫不做声,赵先生的气似乎消去了一些。他转而吩咐道:“唯今之计,只有各个击破。先要攻下叶家的小朋友。”
“只要叶家的小朋友不再搀和其中,我相信凭我的人面,可以让叶家保持中立。要攻下叶家的小朋友,就要先知晓,他在这场游戏中的成败得失。”赵先生停了下来,望着刘韵,似乎在向她发问。
刘韵思索了一会儿道:“名声,威望,功绩?可是,这些东西,他从别的地方也能够得到啊,凭他叶家第三代的身份,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似乎没有必要,硬要和我们对着干。”
赵先生笑道:“你是事一关己,就乱了心志。”
“东北的问题实质上是中央地方博弈的问题,但这是暗里的,外人不知道的。明里的,是叶家小朋友打的国资流失,国有企业改制的牌,这是全社会,无论党内,还是党外,现在迫切关注的问题。这张牌打好了,叶家小朋友的名声,会上升到一种怎样的程度,真得很难预料。”
“或许会开创一个崭新的局面,也说不定。”赵先生幽幽地说道。
刘韵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微微放松了一下拘谨的心情。赵先生的话让她所思良多,颇有一番各领风搔数十年之感慨。
当年,*海也是这般,如同彗星一样升上天空,放出夺目的光彩。
刘韵的心海中出现了*海青年时期英挺、伟岸的身姿。
“根据我的推测,中央可能会派遣工作小组,赶赴黑省进行一次详细深入的调查。伴随着这场调查的,很有可能是一个让你和青海忍受不了的结局。中央可能会对黑省,对东北掺砂子,空降一支异地的干部队伍,藉此加强中央对东北的监控力度。”
“这场调查是否能够深入下去,就看叶家,以及以叶家为首的中立势力究竟持得是个什么样的态度,站得是个什么样的立场。中央很有可能会把叶家小朋友的名字,选入这个调查组的名单之中。若真是如此,叶家势必与我们对立!”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叶家小朋友迅速地得到他预期中的利益。凭叶家小朋友的智慧,他应该会明白这其中有着怎么样的内幕。当然,在适当的时候,你可以借机点拨一下,明的暗的手段,都可以一用。双管齐下,我相信叶家的小朋友会做出一个聪敏的选择,就算他不做,叶家的几个长辈也会替他做的。”
整个脉络在刘韵的脑海中逐渐地清晰起来,她对于赵先生的吩咐已经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她的双眸重又闪烁起明艳的光芒。
赵先生看了,抚了抚刘韵的秀发,以一个长辈的语气道:“你家老爷子还在世时,一直都说,我家这丫头要是男儿身,必定是个狠主儿,这话看来是一点不错。青海和你比起来,真得是太过‘耿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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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风流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京城。
理论派与实践派,保守派与改革派,中央各部门,国务院各部委,都在“搔动”着、酝酿着。
国资、打虎,这两个词眼,是上述部门近来谈论最多的了。
够资格参与进去的,有的在观望,有的在犹疑,有的已经摩拳擦掌。
不够资格参与进去的,则是眼巴巴地张望着,茶余饭后也多了一些谈资。
叶天的报告,让某些人非常不满,令各方面极其诧异的是,这其中并没有黑省,并没有东北的身影。
反而是一些在国资问题上占了便宜的,不肯放手也没办法放手的,京津翼地区的阔少们充当了急先锋。暗里,他们叫嚣着,叶天挡了他们的财路,准备要叶天好看云云。
但,这些毕竟不是主流的,也只有在如今这个正反双方还没有完全崭露头角的时候,张狂一二。
总理在观察着,如他所料。
赵先生也在观察着,如他所料。
叶家两代家主,同样在观察着。。。
*************
在叶宅二楼的古朴书房内。
老太爷正坐在壁炉前的摇椅上,微闭着双眼。
老式唱片机缓慢地走动着,一首首经典乐章弥漫在这古朴雅致的书房里。
生活秘书坐在老人的身旁,为老人朗读着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语调抑扬顿挫。
“小周,这些年辛苦你了。”老人还是微闭着双眼,不经意间从他的嘴里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周见微微一笑,为老人把膝头的毯子往上盖了盖。
作为生活秘书,周见已经陪伴了老人整整二十年,小半个人生啊!他亲眼目睹了这个家族的一点一滴。
在华夏的最高权力层,这个叶氏家族始终zhan有着一席之地。
眼前的老人,别看已曰渐老迈,但身子骨各方面还算硬挺。只要这位老太爷还活着,叶氏家族的常青不衰并不是痴人说梦。
而老人的儿子,外界所传的叶氏家族的现任掌权人叶正详,在老太爷的扶持与自身的努力下已逐渐走到了华夏权力的顶峰,只差一步,即可以问鼎核心。
这个家族给周见的感觉,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宠辱不惊,不骄不躁”!
“等我走了以后,小周啊,你想继续留在京城呢,还是外放地方?”老太爷的手指频率缓慢地敲击着摇椅的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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