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学公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空菊
“你看出来了?”霍执潇拿手中的啤酒罐跟丁以楠的碰了碰,一边仰头一边道,“跟你在一起我都心情不错。”
丁以楠早已习惯了霍执潇说话没个正经,他随意地问道:“这个项目是不是很快就可以结束?”
“应该吧。”霍执潇咽下一口啤酒,道,“我画施工图很快。”
“那挺好。”丁以楠点了点头。
“不过我不想这么快结束。”霍执潇突然道。
“怎么?”丁以楠问。
“这次这个项目我爸懒得管。”霍执潇呼出一口气,看着农田的尽头道,“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设计得这么爽了。”
丁以楠明白过来,等这项目结束,霍执潇又会回归到霍勋的掌控之中。他能理解霍执潇为什么心情这么好,因为这一次的图书馆完完全全是他的设计。
“丁助。”霍执潇收回视线,看向丁以楠道,“我要是辞职的话,你怎么看?”
丁以楠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霍勋在建筑行业混了这么久,早已打下了一片江山。如果霍执潇要跟他爸对着干,不用想也知道,这条路肯定会走得非常艰难。
不过往好的方向考虑,没有霍勋指手画脚之后,暂且不管霍执潇会发展得如何,至少他能工作得顺心,也能发挥出他的正常水平。
“挺好的。”丁以楠道。
“那如果我辞职,”霍执潇顿了顿,“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这个问题有点难。
工作三年以来,丁以楠只做过霍执潇的私人助理。如果霍执潇辞职,而他仍留在玖山事务所里,那他可能还真会有点不适应。
但换工作不是小事,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袁峰那样成功。丁以楠有个同学本来进入了银行工作,后来跳槽去了会计师事务所,工作压力骤然大,后悔得不得了。
“不会吧。”丁以楠道,“我觉得你可能养不起我。”
“是吗。”霍执潇的表情倒也没有很意外,似乎他对这条路也没有多大信心。
两人之间安静了下来,丁以楠出神地看着宁静的夜空,突然觉得或许霍执潇真的应该换个工作环境。
“话说,”霍执潇打断了丁以楠的思绪,“我本来很嫌弃三阳村这个项目。”
“我知道。”丁以楠重新打开两罐啤酒,递了一罐给霍执潇,“你的嫌弃全都写在脸上。”
“很明显吗?”霍执潇道,“我觉得我情绪管理还不错。”
“你也太没自知之明了。”
丁以楠难得怼了霍执潇一回,而霍执潇只是很轻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过,”霍执潇又道,“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发现这个项目很有趣。”
“那你还不谢谢我。”
丁以楠蹬鼻子上脸地说了一句,接着将啤酒罐拿到了嘴边。而就在这时,身旁的霍执潇突然将一只手撑到他的腿侧,接着毫无预兆地凑过来,在他的嘴角亲了一口。
“谢谢。”霍执潇道。
丁以楠愣愣地举着啤酒罐,转过头看向霍执潇,好半晌后才反应过来霍执潇表达谢意的方式,竟然是亲他。
两人做过了那么多大尺度的事,这纯情的亲吻显得格外幼稚,但丁以楠的心跳却莫名漏了一拍。
他感到他的脸颊好像有些发热。
这不太对劲。
他的酒量明明没有这么差。
第32章 歪瓜裂枣
丁以楠愣了好半晌,还是霍执潇仰头喝酒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他放下嘴边的啤酒罐,云里雾里地看着霍执潇问:“你亲我干什么?”
“没什么。”霍执潇道,“就是想亲。”
他说这话的样子,就像一个小屁孩在课本上涂鸦,你问他为什么把高尔基画成鲁迅,他说没什么,就是想画一样。
没有一点道理,偏偏又让人觉得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回到宾馆房间后,丁以楠拿出手机在检索栏里输入了一个问题:老板亲你代表什么?
弹出来的网页标题高度一致:职场性骚扰,建议报警处理。
不对。
丁以楠忽然意识到自从回房间后,他就一直在回想刚才那莫名其妙的亲吻,这可不是职场性骚扰被害者应有的思维。
算了算了,丁以楠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本来霍执潇的性子就让人捉摸不透,他又何必在这里庸人自扰。
第二天两人要去视察工地,由于前一天已经确定下来大致的施工方案,因此今天的行程安排非常松散。
三阳村村口的小范围滑坡做好了山体加固,以免今后发生类似的事情。村里的孩子们放了暑假,不少孩子正在农田里帮忙。
丁以楠和霍执潇牵着三百岁慢悠悠地朝着山坡的方向走去,当他们路过一个农家小院时,碰上了之前聊过天的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在小院门口的水泥地上扇着扑克牌大小的卡片,走近一看,卡片上有着《游戏王》里的各种怪物。
正版的游戏王卡很贵,丁以楠一眼便知小男孩手里的是盗版卡片,就跟他小时候玩过的一样。
然而身旁的太子爷显然是第一次见到游戏王卡竟然还有盗版,他径直走到小男孩身边,扬了扬下巴道:“你这是假的吧?”
“什么?”小男孩抬起头来问。
丁以楠就没见过霍执潇这么不像样的大人,他把霍执潇拉到身后,对小男孩道:“怎么一个人玩?”
“他们都下地了。”小男孩朝农田的方向努了努嘴,“我们家的地已经收完了。”
“我玩这个很厉害,”丁以楠在小男孩身边蹲下身来,“要跟哥哥一起玩吗?”
“好啊。”小男孩的双眼立马变得闪闪发光,他分了一半卡牌给丁以楠,这时一旁的霍执潇也蹲下身来,对丁以楠道:“我玩这个也很厉害。”
他从丁以楠手中拿走一张卡,侃侃而谈道:“这张卡的攻击效果一定要搭配陷进卡……”
丁以楠嗖地抽回那张卡,略带嫌弃地瞥了霍执潇一眼,道:“不是你那么玩的。”
“你在质疑我?”霍执潇皱起眉头,“你知道我小时候还去打过比赛吗?”
丁以楠懒得再搭理霍执潇,他和小男孩在地上各自放下几张卡片,然后划拳定输赢。小男孩先赢,他朝着地上的卡片用力扇了一下,接着把翻面的卡片收到了自己手里。
“这是什么玩法?”霍执潇在旁边问。
这是一种叫做扇卡的游戏,谁能把卡扇翻面,谁就能获得那张卡。也就是说,不管卡片的内容是什么,都跟游戏本身无关。尽管游戏王卡有更高端、更有趣的玩法,但农村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这也太没技术含量了。”霍执潇把三百岁栓到院门上,返回丁以楠身边道,“我来试试。”
扇卡这游戏的确简单,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技术含量。除了掌风要到位以外,还要观察卡片的角度,最好能用上巧劲。
十几轮下来,霍执潇手中厚厚的一沓卡片输得只剩下不到十张,连小男孩都忍不住嘲笑道:“叔叔,你好菜啊。”
“叔……?”霍执潇拧着眉头,满脸都写着输给小男孩的不甘心。
丁以楠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于心不忍。霍执潇第一次玩这游戏,不得要领也很正常。再说他看着自家老板被人“欺负”,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你别用蛮力。”丁以楠拦下霍执潇,在目标卡片的旁边轻轻一拍,卡片立马翻了过来,“看到了吗?要去找卡片和地面的缝隙,把风从缝隙送进去。”
美学公式 第26节
霍执潇领悟得很快,几乎是一点就通。他的掌风本就比小男孩大,在掌握窍门之后,不一会儿便把卡片全赢了回来,还把小男孩手中的卡片也赢了个干净。
“你们两个大人欺负我。”小男孩瘪着嘴道。
“实力跟年龄无关,知道吗?”霍执潇嘴上毫不留情,“到底谁菜?”
丁以楠忍不住用胳膊肘捅了霍执潇一把,这人带军师玩,赢了还好意思显摆。他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道:“哥哥给你买冰棍吃。”
“好!”小男孩立马忘了刚刚的不愉快,“还是哥哥好,这个叔叔脸皮真厚。”
“谁是你叔叔?”霍执潇的额头冒起青筋。
“那我们不理他。”丁以楠牵起小男孩的手,朝村里小卖部的方向走去。
小卖部和山坡不同路,丁以楠回过头来给霍执潇指了指山坡的方向,用口型说道:你先过去。
“丁以楠,”霍执潇在后面黑着脸道,“他不会走路吗?非要你牵着他。”
村里的小卖部没有多少东西,丁以楠给小男孩买了一根冰棍,又给他买了几袋小零食。
两人牵着手往回走,随意地聊着天。
“哥哥,你平时都跟那个叔叔一起玩吗?”小男孩问。
“算是吧。”丁以楠道,“不过他不是叔叔,他是大哥哥。”
“哦。”小男孩显然不情愿这么叫。
“大哥哥其实人不坏。”丁以楠道,“你看他还给你们修漂亮的图书馆呢。”
小男孩的眼睛忽地发亮,问:“图书馆会很漂亮吗?”
“那当然。”丁以楠道,“大哥哥很厉害,得过很多奖,你要相信他。”
“嗯!”
两人在小院门口分别,小男孩给丁以楠挥了挥手,道:“哥哥,你们有空记得来找我玩。”
丁以楠应了一声“好”,接着继续朝山坡的方向走去。
这时候山坡上的工地应该没有施工队,然而丁以楠没想到的是,霍执潇竟然也不在这里。
他给霍执潇拨了个电话过去,语音提示暂时无法接通。他不禁觉得奇怪,两人来视察工地,霍执潇不在工地上,还能在哪儿?
下一秒,丁以楠的心里有了答案。
他来到山坡后面的竹林转悠了一圈,很快便见到了拴在竹子上的三百岁和蹲在一堆竹叶当中的霍执潇。
“拿去。”丁以楠把在小卖部买的冰冻饮料递到霍执潇面前,然而霍执潇只是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接着又埋头于手上的事情。
丁以楠耐着性子拧开瓶盖,又递到霍执潇面前,叫了一声:“霍师。”
这次霍执潇接过饮料喝了一口,但表情仍旧不太好地看着丁以楠道:“你还记得有我这个老板。”
丁以楠不禁觉得好笑,说道:“你干吗跟一个小孩儿计较。”
霍执潇皱眉道:“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好。”丁以楠不自觉地放轻声音,“你不高兴那我下次不这样了。”
“嗯。”霍执潇把饮料瓶递给丁以楠,脸上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不少。
“话说你这是在做什么?”
丁以楠很快注意到了霍执潇脚边的一堆东西,全是用竹片编出来的图案。竹片的正面和背面颜色不一致,分别是深绿色和浅黄色。正反交错编织,正好可以编出各种各样有规律的图形。
“你能看出这是什么吗?”霍执潇用下巴指着一个螺纹图形问。
丁以楠当然认得,那是斐波那契螺旋线,又名“黄金螺旋线”。自然界中存在着许多黄金螺旋的图案,被认为是最天然的经典黄金比例。
想要画出这条线并不简单,需要运用到斐波那契数列。也就是说,霍执潇不可能随手编出这个图形,一定是在心里经过精心计算,然后运用到了这些竹片当中。
但问题是,霍执潇昨天才学会编织竹片的方法。
如果不是丁以楠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他甚至可能会认为霍执潇是一名竹编工艺品艺术家。
——或许霍执潇真的应该辞职。
丁以楠的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他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实在太惊人了,但这些年却好像完全沉寂了一般。
上次丁以楠在霍执潇家住了一晚,早起看到小区中庭的彩虹时,有一种非常遥远的感觉。那明明就是霍执潇的作品,却让人觉得不真实,仿佛创造那道彩虹的人并不是他。
然而现在,眼前的黄金螺旋线和绚丽的彩虹重叠到了一起,丁以楠突然就觉得,或许霍执潇真的不应该再这样浪费他的才华与灵气。
“看不出来吗?”霍执潇又问了一句,打断了丁以楠的思绪。
“黄金螺旋线。”丁以楠应道。
“挺有意思的。”霍执潇道,“我一直以为高大上的材料才能创造出美。”
“但其实美无处不在。”
“嗯,比如你。”
“我?”丁以楠微微一怔。
“虽然你身高不太高,肩宽也有点窄,嘴唇略微偏薄,但整体看上去还是不错。”
丁以楠:“……”
这话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贬他?
霍执潇又道:“而且你的腰臀比……”
“行了。”丁以楠不太舒服地皱起眉头,“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就是歪瓜裂枣。”
霍霍:?
第33章 我想要你
霍执潇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丁以楠问:“你为什么是歪瓜裂枣?”
丁以楠心里再清楚不过,霍执潇对审美有着极高的要求,就比如现在,连编个竹子都能编出斐波那契螺旋线。他那些个床伴各个都是一米八以上的黄金身材比例,相比起来,丁以楠可不就是歪瓜裂枣?
当然,看破不说破,何况还是贬低自己的话。丁以楠懒得跟霍执潇讨论审美的问题,他转过身道:“你继续编,我去别处逛逛。”
然而某位美学大师俨然没有要结束讨论的意思,他站起身,拉住丁以楠的手腕道:“你等等。”
丁以楠停下脚步。
“你说‘在我心里’,”霍执潇道,“你的依据是什么?”
丁以楠没想到霍执潇这么较真,他想了想,问道:“你挑床伴是不是有统一的标准?”
霍执潇微微挑眉,反问:“你介意这个?”
丁以楠闻言觉得奇怪,这个话题跟“介意”有什么关系?两个人的讨论应该是在客观范围内,要是扯上“介意”这种心理因素,那就变成了带有私人情绪的主观讨论。
“我没有介意啊。”丁以楠直话直说,“我只是说我不符合你的审美标准。”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霍执潇拉着丁以楠的手腕把他带进怀里,“我量过你的腰臀比。”
火热的手掌贴上丁以楠的腰侧,但没有多做停留,手心调转方向四指朝下,沿着后腰的起伏径直滑到了圆润的臀、瓣。
“我说了,”霍执潇歪着脑袋,在丁以楠耳侧道,“完美。”
眼前的场景和试衣间里的场景重叠在一起,丁以楠原以为试衣间那次霍执潇是在测量他的腰围,没想到这家伙还用别的部位“感受”了他的臀围。
作为被测量的主体,难免感觉被冒犯。丁以楠挣开霍执潇的禁锢,皱眉道:“少给我不正经。”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了丁以楠的意料。
根据之前的经验,他以为霍执潇搂他的手会很用力,殊不知霍执潇的手只是轻轻地搭在他的腰上,反而是他用力推了霍执潇一把,导致自己重心不稳,踉跄了好几下。
脚边有不少霍执潇用剩下的废料,他不偏不倚地踩到一个圆滚滚的竹节上,脚踝立马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嘶——”
丁以楠紧皱起眉头,表情变得有些扭曲。
“脚扭了?”霍执潇蹲下身来,抬起丁以楠的脚后跟查看伤势。
“你轻点。”丁以楠不放心地揪住霍执潇的衣服,生怕他像之前那样没个轻重。
“我带你去看医生。”
霍执潇说着就把丁以楠横抱了起来,丁以楠没想到霍执潇这么干脆,他下意识地揽住了霍执潇的脖子,但很快便觉得不对劲……
他这是被公主抱了?!
“霍执潇,”丁以楠顿时别扭得不行,“你放我下来。”
“你还能走路吗?”霍执潇虽然嘴上这么问着,但脚下却丝毫没有放慢脚步。
“不管我能不能走,你也没必要这么抱我吧?”丁以楠道。
“为什么没必要?”霍执潇道,“你又不重。”
丁以楠被噎得无话可说,然而就在这时,两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焦急的狗叫,仿佛在提醒两人,这里并不是他们的二人世界。
霍执潇慢慢放下丁以楠,面不改色道:“你怎么回事,连你儿子都忘了。”
“我?”丁以楠单腿用力站着,看着霍执潇道,“它难道不是你儿子?”
霍执潇过去把三百岁牵了过来,这下有了三百岁在身边,霍执潇不方便再横抱丁以楠,改为背着他走,而丁以楠则是一手勾着霍执潇的脖子,一手牵着三百岁的狗绳,两人一狗就这么回到了停在村口的越野车旁。
丁以楠的扭伤不算严重,但还是得有个三五天才能正常行走。等脚踝处敷上活血化瘀的药后,他试着稍微用力点了点地,结果立马疼得不行,他便打消了自己走回宾馆的念头,又被霍执潇背了回去。
下午霍执潇又去了山坡上的竹林,先前两人离开得急,霍执潇借来的各种工具还留在那里。
丁以楠在房间里午睡,睡醒了就躺在床上看电视,直到膀胱开始抗议,他才依依不舍地从床上爬起来,单腿跳着去卫生间放水。
小时候玩惯了斗鸡不觉得单腿跳有多困难,但长大了就莫名觉得这个动作非常陌生。
从卫生间出来,丁以楠扶着书桌往前跳,结果一不注意,小指头撞到书桌角上,疼得他眼珠子差点没翻过去。
偏偏他的另一只伤脚又不能着地,他只能咣的一声双膝跪地,两手撑在地上,等着小指头的疼痛缓解。
半晌后,好不容易小指头不痛了,结果他的两只膝盖又疼得不行。
简直太难了。本命年去年就过了,怎么今年还这么倒霉?
美学公式 第27节
丁以楠颤颤巍巍地掏出手机,给霍执潇打了个电话过去:“你在哪儿?”
等霍执潇回到宾馆时,丁以楠已经艰难地爬回了床上。
他抬起手,指着书桌的方向,对霍执潇道:“帮我拿瓶水。”
霍执潇拧开瓶装水的盖子,递到丁以楠面前,问道:“你还好吗?”
“将就吧。”丁以楠道。
“我另外去要个房间。”
霍执潇说完之后就离开了这里,丁以楠正奇怪另外要间房是什么意思,霍执潇很快便拿着另一把钥匙回来,二话不说把丁以楠抱去了一间双人房。
“这样方便一些。”霍执潇道。
丁以楠很不想承认,但他现在确实需要霍执潇。两人住在一个房间,这样会省去不少麻烦。
丁以楠脚踝上裹着纱布,没法洗澡,只能用湿毛巾擦擦身体。他让霍执潇扶他去了卫生间,接着脱掉上衣和裤子,简单把身上擦了一遍。
他换上干净的白色t恤,但这时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穿裤子这个动作没法靠单脚完成。
好在洗手台的高度刚好,他没有多想,直接坐了上去。然而屁股上冷不丁地传来一阵凉意,他这才发现原来洗手台上有水,而他没有注意。
“霍师,”丁以楠拉开一条门缝,对外面说道,“帮我拿一条内裤。”
不一会儿,霍执潇拿了一条白色内裤过来,问道:“需要帮忙吗?”
“不用。”丁以楠接过内裤,但门外的霍执潇并没有松手。
“真的不用?”霍执潇又问了一句。
“真不用。”丁以楠道。
暂且不提穿裤子这事霍执潇方不方便帮忙,明天两人就要返回市里,到时候丁以楠还得独自生活。他不想太过依赖霍执潇,免得回头不适应。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丁以楠从卫生间出来,还是靠着霍执潇回到了床上。
霍执潇帮丁以楠立起枕头,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拧着眉头,看着丁以楠膝盖上的淤青问:“这是什么?”
之前丁以楠穿着长裤,擦完身子后才换成了及膝短裤。他扫了一眼自己的膝盖,没太在意地回道:“摔的。”
霍执潇显然不太相信,眼神里满是怀疑的意味。
丁以楠突然意识到膝盖淤青容易让人联想到老汉推车,他赶忙澄清道:“真是摔的,就给你打电话那会儿。”
“这样。”霍执潇挑了挑眉,不再怀疑丁以楠的说法,“我去找老板拿红花油。”
丁以楠想说不用搞那么麻烦,但霍执潇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他转念一想,擦擦也好,毕竟脚踝也痛,能减轻一点是一点。
然而丁以楠没想到的是,霍执潇竟然要亲自给他擦药。
“我可以自己来。”丁以楠实在是不习惯霍执潇对他这么亲切,“我手又没事。”
“坐好。”霍执潇就像没听到丁以楠的话似的,自顾自地逮着丁以楠的小腿,给他揉了起来。
霍执潇的手法实在算不上温柔,甚至还有些杂乱无章。不过看得出他很小心,手掌的温热搭配上火辣的红花油,倒像那么回事。
丁以楠将双手撑在身后,屈起双膝,难得享受霍执潇的伺候。
“痛吗?”霍执潇问。
“还好。”
痛肯定是痛的,但非要说的话,是痛并舒服着。
“你平时不穿短裤吗?”霍执潇捏着丁以楠的小腿问,“腿怎么那么白。”
“公司不允许穿短裤上班。”丁以楠一板一眼道。
猜你喜欢